重生回到战神夫君战死前—— by红妆为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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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吧,保证让你们吃到最新鲜的果子,不能让大家失望。
不然,我都怕姐姐嫂嫂们回去传出我抠门的名声。”
在早就准备好的小厅里,果然是茶香袅袅,果香四溢。
“进门就有一股子清甜的香味儿,不亏让我们辛苦爬山上来,这一趟值得来。”
大家围着煮茶的炉子坐下,桌上不只是有茶水,新鲜切块的桃儿,还有各种果脯点心。
“刚才是谁嚷嚷着要吃的,快吃吧。
最好是多吃些茶点,中午还能省一顿饭。”
在嘴欠这一点上,沈华柔有理由认为孟婧瑶是在贺元凌那里学的。
兄妹俩连嘴欠气人的语气都是一样的。
经过两天的相处,大家也算是熟人了,亲上加亲的关系,所以呲起她来也根本不嘴软。
“说的好似你再请客一样,华柔这个正主儿都还没有说话呢,把你给急的。”
“就是,我们便是喝一口水也跟你没有关系。”
“就算是要省,也是给三弟媳省,但我人都来了名头也占了,可不会想着省。”
“大表嫂说的没错,来都来了,再省也占了名头了,绝对不省。”
“这会儿只给咱们些茶果点心吃吃就想减了咱们的正餐,到哪儿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就这点子东西只下了山也就消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去真是饿的时候还得多吃些。”
孟婧瑶朝嫂嫂们努嘴,“不怪我说实话不好听,都多胖了还不自觉,一个个哪儿还有腰?”
她这一下可是把嫂嫂们都得罪了,几个平日里行事便爽快的妇人直接围过来好好教训了她一顿才作罢。
有人无意中推开窗户往外看,正好窗外往下就是那一片梅林,这个季节梅树长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一眼看过去都看不到缝隙。
于是当即就表示,“能冬天梅花开的时候我们也要先定下这个厅,在屋里煮茶吃酒闲话,随意往一眼便是无尽的梅林,多惬意啊。”
“咦,那不是钱小姐和杨姑娘,他们可到我们前头去了,我们也别再歇了。”
沈华柔也站在窗户边往下看,虽然看不太清,但从衣服颜色上也能看出来确实是他们俩。
钱珠儿也正抬头往上看,沈华柔不认为她是在看他们这些人,从下面看他们这个厅被遮挡得严严实实,她只可能在看梅林。
身边凑上来一个人与她并肩而立,耳边响起她轻声笑言。
“随她如何看,也不是她的。”
闻言沈华柔心中触动,心情大好之下接了她的话。
“都是我的。”
绝对的占有欲,在沈华柔缓缓轻轻吐出的这四个字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就是想让人知道,不仅是这个庄子,这片梅林,还有贺元凌这个人,都是她沈华柔的。
从贺元凌离家后,她越发的想念他了。
便是他平日里的粗鄙邋遢,还有总是惹她生气的混账样,她也会想起。
以前她不明白老人说的,有这个人在就有念想,这句话的意思,如今她深刻的体会到了。
上辈子贺元凌不在的那八年时间里,加起来的总和都没有这半年来她想起他的时候多。
那时候她想起贺元凌来,少数时候是想他这个人,多数时候是埋怨他,甚至在能力也是骂他。
现在她想起贺元凌来,便是次次都想他这个人,想他的好,也想他的混,更想他能快些回来。
与她肩并肩而立的孟婧瑶扭头看她,他们身高相当,只微微扭头便能看清沈华柔半张脸上的神情。
看清后孟婧瑶又扭转回,神色淡然的看着山下那两个并不清晰的人影。
用只有他们俩人才能听到声音赞同了她的绝对,“不许再欺负我哥了。”
说到底,孟婧瑶的心里还是更偏向贺元凌。
那是她从小便喜欢的人,喜欢了十几年,以后也会喜欢。
沈华柔没看谁,却回应了她。
“他是自愿的。”
“哼!”
孟婧瑶冷冷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然后转身招呼众人下山。
不就是两情相悦夫妻恩爱么,显摆什么?
没错,沈华柔就是显摆了。
就算真是她欺负了贺元凌,也是他心甘情愿给她欺负的。
沈华柔和二姐四姐走在最后,她别两位姐姐拥在中间。
下山的路比上山要难走一些,好在石阶宽,也不太累人。
等他们到之前钱珠儿他们站的位置时,这里早就没有了他们的身影。
再看到他们是在那场边上,他们在栅栏外说笑。
当初贺元凌说不建马场,最后还是否决了他的提议。
不能因为他觉得地方宽跑起来更快活就不顾更多数人的感受,而且客人一多了也怕出事。
最后还是定了最初看过的这处平地,圈起来一半喂养山里赶下来的野物,一边用作养马跑马的地方。
沈华柔的小白马之前就送来了,被养的油光水滑身强体壮。
一身皮毛看着像是上好的缎面一般,鬃毛和尾也都被梳得顺,后脖子上的毛发还被饲养人编了小辫子,在发尾上用红色的布条扎紧。
这么看着是越发的清秀俊美了,有点俏。
看到沈华柔的时候它还打着响鼻,又刨了刨蹄子,明显是认得沈华柔。
白马在家的时候沈华柔偶尔会去喂它,但上手抚摸的时候很少。
贺元凌在家的时候她还能壮着胆子上手,她自己去就不太敢了。
尤其是小白马越长越高壮后,她就更不敢了。
今天既然是来了,沈华柔还是打算跟它增进一些感情,于是拿了新鲜的草料喂它。
白马凑着大脑袋就着沈华柔的手吃草,吃完了还用脸蹭了蹭她的手。
这一幕被钱珠儿看在眼里,她虽然极力的克制着自己,但心中酸却马上就要溢出来了。
“早知道这匹马这么漂亮,我就该平日多督促哥哥勤练功,说不定就赢了。”
她生得好看,便是噘嘴撒娇的样子也好看,众人看了没得认为她是真眼红沈华柔有这匹好马,反而认为她是在玩笑烘托气氛。
别人不知道她哥哥的底细,杨慕青和常家两位夫人是知道的。
常家二夫人呵呵笑个不停,直接打破她的幻想。
“就钱兄弟那几招三脚猫,再勤奋多练几年看看能不能赢得了我。
他真要比的话,也就是更给元凌送一份彩头。”
然后她还特意提醒沈华柔,“可记住了,等他们回来再有这种好事,一定不能让钱兄弟打退堂鼓,白白多得一份彩头岂不是更好。”
众人都忍不住笑,钱珠儿也笑,笑着嗔怪常家二夫人。
“二嫂别把话说满了,等我哥哥回来,说不定你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哼,贺大哥还不是输给了杨姐姐,最后谁赢还不一定呢。”
常二夫人却激她,“那我们要不要也来个彩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钱珠儿想不答应都不行。
定了彩头后还被起哄,“我们都是证人,到时候一起作证。”
笑归笑,众夫人再看杨穆青的眼神也有些变化,先是审视打量,慢慢又放松下来。
在他们的认知里,以为在他们这些人里面贺元凌就是最厉害的了。
谁都没有想过,真正厉害的竟然是杨穆青。
有知道杨穆青身份的人惊讶之后也就释然了,毕竟是一个寨子的大当家,没点儿真功夫在手上怎么可能?
离开马场之前沈华柔还轻轻拍了拍马头,“下次再来看你。”
白马打了个响鼻,又甩了甩头,沈华柔就当它这是在回应自己了。
因为上午的活动量过大,下午大家都不愿动弹了,便在庄子里打叶子牌玩儿。
除了钱珠儿,大家的兴致都还挺高。
沈华柔拉了她到一边小声说话,“你身体不舒服就去歇着,都不是外人,你别拘这些礼。
我让厨房给你熬了红糖水,一会儿送去你喝些。
你也是,这种情况还忍着不说。
小姑娘最是要保养身体,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若是以前,沈华柔定是说不出这种话的,但现在不是以前了。
别说是现在演戏了,便是日后被发现,她依旧会这么做。
看着钱珠儿面上感动的神色,沈华柔内心里阴暗的想,她这会儿肯定在心里骂她。
骂就骂吧,不痛不痒。
她连要她命的心都有,还能受不住她的骂?
在沈华柔和杨慕青再三的劝说下,钱珠儿还是回去休息。
走之前她还做出难受的样子,“是我扰了大家的兴致,大家都玩儿得好好的。”
“你个傻丫头别这么说,谁还没有个不方便的时候,没人会责怪你,快去歇着吧,身体重要。”
沈华柔一脸宠溺柔和的笑着,心中想的却是:你看看谁在意你?
第121章 发疯一样
那边,孟婧瑶带头起哄,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真没有人来注意到这边某个人如何了,还在不在场。
钱珠儿也发觉了情况,只是现在她可没有心情去想他们如何,是不是真的有被自己扰到兴致,或者是有没有因为自己的离场而少了兴致。
她现在反倒是更庆幸于大家都玩儿得高兴,没有人注意到她离场。
也免得之后再传出什么对她不利的闲话来,便只是某人随便一句玩笑话,落在有心人耳朵里也能再传出不一样的意思来。
现在她是真的很难受了,还隐隐觉得小腹坠胀,比之前来月事时的感觉还要强烈些。
她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她清楚,这才刚开始的时候就来势汹汹,明后两天只会更严重。
他们还要在庄子上待两天,大家都在她可不好说先回去。
已经这样了,大不了让人知道她有大多数女人都会有的问题,不能再增加别的了,比如她不好相处之类的闲话。
这种事,在以前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的,还不是这一年多来母亲隔三差五的就在她耳边念叨,让她什么什么一定要多注意,不然就嫁不到好人家。
她才不想嫁给谁。
后来,她又不这么想了。
她要嫁人,不仅要嫁,还要嫁得比贺元凌好。
他不是为了沈华柔拒绝自己嘛,她就要嫁个让他们高攀不起的男人。
让他知道,没了他贺元凌,她能嫁得更好。
而他和沈华柔,最好是两看相厌,一辈子都过不到一起去。
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这样,每次听说他们又吵架了,贺元凌甚至还被撵出门,两人在一起冷着互相不理会的时候可比恩爱的时候多。
他们,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有恩爱的时候。
每次听到哥哥或者郑东生提起这些事的时候,她都能心情大好,连着几天都能有好心情。
可是,突然的,他们竟然就好了。
她忍不住要亲自来看看沈华柔到底是怎么突然就变了,为什么不跟之前那样?
其实在他们成亲那天她就见过沈华柔,只是那天人太多了,她只隔着人群远远的看了几眼,根本就没有看清楚。
在庄子上那日她才第一个近了看她,果真是生得极美,难怪能迷惑了贺元凌。
这其实也不能让她太难接受,当她发觉沈华柔看着贺元凌的眼神里,竟然有情义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火。
怒火烧得她没乐理智,才会在那么多人的情况下,想让那只小崽子死。
她看着那只贺元凌亲手带回来的送给沈华柔的猞猁,她嫉妒得发狂,恨不得猞猁就是沈华柔,直接淹死在水盆里才好。
后来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她恨死了沈华柔,都是她让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让她差点变成恶魔。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钱珠儿发现她时常都没办法控制自己。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这样很没有意思,她都看不上自己。
但她控制不住,心里跟发疯一样。
做了那件事之后她也有整夜整夜都睡不着的时候,可是做都做了,她也不后悔。
她就不信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亦或者是运气好生下来,可面对一个不健康的孩子,他们还能夫妻情深?
她就等着,等贺元凌回来,他们和离的那天。
钱珠儿在贴身丫头的搀扶下回了客房,没一会儿阳春就亲自送了厨房里专门为她熬的红糖水来。
热气腾腾的红糖水喝下后确实有些缓和,许是上午真的累着了,钱珠儿只觉得疲乏得很。
“我要睡一会儿,晚饭的时候叫醒我。”
她还要寻个比贺元凌好千倍万倍的如意郎君,可不想为此传出什么对她不利的闲话来。
等钱珠儿睡下了,她的贴身丫头文雯也没有走开,就坐在床边的脚踏上守着小姐。
从小跟自家小姐一起长大,自家小姐的身体情况她是知道的,就怕一会儿小姐难受得很了,她也好服侍。
其实,自家小姐对贺三爷的心意她是知晓的。
那日小姐对贺三爷表明心意她也在远远的守着,结果她更是清楚。
被贺三爷伤了心后小姐好长一段时间都心情低落,幸好慢慢也就想开了。
有时候小姐对贺三夫人有敌意她能理解,毕竟若是没有她,小姐就能如愿了。
想这些也没用,贺三爷都成亲了,如今又有了孩子。
再一个,贺三爷跟自己公子的关系,不管怎么着都是自己小姐吃亏。
小姐说要寻个比贺三爷还好的夫婿,她也觉得自家小姐以后的夫婿肯定能比贺三爷好。
只是现在苦了她家小姐,明明是不想来的,还是要来维持表面上的关系。
经过这几次的观察,她觉得贺三夫人这个人也还不错。
就像现在,她对小姐还是真心关心。
阳春是她贴身的人,每次都是阳春亲自来关心小姐,又给小姐送这送那,还不都是贺三夫人的意思。
阳春亲眼看着钱珠儿喝了红糖水,这才回到花园子里跟自家夫人回话。
“夫人,钱小姐喝了糖水睡下了。”
沈华柔浅笑着点点头,又温言叮嘱阳春安排人在那边守着,好随时听从钱珠儿的召唤。
她手里还拿着牌,这把看起来不错。
别人都说孕妇是有胎孕的,看来真的是。
另一边,孟婧瑶赢了一把牌,高调的喊着让嫂嫂们给银子。
还隔着桌子跟沈华柔显摆她又赢了多少,“嫂子,我这又赢了一把大的,你手气如何?”
沈华柔看看手里的牌,又看一眼桌上已经出了的牌,冲她扬了扬下巴,也笑开来。
“看样子我这把也要赢了。”
“嘻嘻嘻……那我们再努把力,让他们输得荷包空空。”
孟婧瑶这般猖狂的结果就是,又被嫂嫂们合起伙来狠狠的呲了一顿。
但今天真是她的财运,不管夫人们怎么说,她还是继续赢。
输得最惨的事常家大夫人,她翻着空空的荷包给孟婧瑶下战帖。
“今日是在你的地盘儿上,风都往你那方吹去了。
过几日我再做一局,你敢不敢来?
到时候可轮到我赢你们,让你们连荷包一块儿输了。”
“大嫂是看我天天在山上跑,心疼我了吧?
你们都不知道在此之前我有多久没有轻轻松松玩儿过了,天知道我多想有人约我。
还是大嫂心疼我,只要大嫂一句话,我肯定随叫随到。”
说到最后,她又故意瞄了几眼常大夫人那已经空了的荷包。
“每天都有人约我的话,每天都有像今天这样收入的话,我还管什么庄子?
有饭吃有茶喝有人陪有牌打,可不比做事来的轻松又能挣银子?”
她的用意太过明显,又惹得一众妇人哈哈大笑。
“你这样说,那我们到底是请你还是不请你?
为了荷包不空,保险起见还是都别请你了吧。”
孟婧瑶皱起秀气的鼻子,噘着嘴哼哼,“我不管,大嫂说了要请我的。”
虽然只是说笑,但下次的聚会也这么定了下来。
即便是钱珠儿还不知道,也不能影响大家互相邀约的热情。
从这之后,隔三差五的就有人请宴,除了他们这些人,还有别家的夫人小姐。
这种宴会其实在这个圈子里很常见,就是把各家的关系都摆出来交换,只是从前沈华柔不爱去。
近几个月却总是能见到她的身影,她又总爱约着钱珠儿一起,三五次之后她就坐在了县令夫人的宴席上。
县令夫人的宴席,沈家婆媳几个时常都会在,龙泉县统共就这么些人,能得县令夫人邀请的人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
沈华柔能受邀请一个是因为她姓沈,再一个就是因为贺家大哥这位秀才今年要下场科考。
钱夫人得知沈华柔约女儿去参加县令夫人的宴会,还欢喜的把沈华柔夸了又夸。
他们钱家是商户,想攀上县令家可不容易,女儿能跟沈华柔去县令夫人的宴会上露露面,说不定就能被官家夫人看中。
若是未来女婿有个功名在身,他们家也能再往上走一走。
这世上,有功名没有钱财打点路的人多的是,就是要他们这种人家来互相拉一把才能一起上一步。
钱珠儿也欢欢喜喜的做了新衣买了新首饰,就是为了接下来的宴会。
她怀揣着寻一个比贺元凌优秀百倍的夫婿,自然要让自己在宴会上光彩照人才行。
不只是她挑别人,别人也会挑她。
因为连着几次宴会,孟氏就有些担心沈华柔的身体。
再一次沈华柔在娘家住了一夜回来后,她便亲自来关系儿媳妇。
“娘也不是说不让你出门,就是你如今身子重了,来回都要坐马车颠簸,怕你身体受不住。
成日在家里闷着也不行,你再要出门去县里的话,就多在家里住上几天,别再赶着回来了。
你在自己家里,娘还能不放心?
别顾及家里,家里能有什么事儿?”
孟氏还不是顾虑到儿子不在家,怕儿媳妇儿心里不舒坦又不好意思跟他们说。
关键是,她如今怀着孩子,母亲都心情不顺,肚子里的孩子还能好?
所以,即便是她常出门赴宴,孟氏也不拦着,只要大人孩子都好好的就行。
正如她说的,儿媳回了娘家亲家母可是亲娘,能不对亲闺女好?
沈家又不是亏闺女的人家,也不差闺女回去吃几顿饭。
在亲娘亲嫂子们面前,有些话也好说。
从婆母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起,沈华柔就不认为她是来责问自己的。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公婆待他们都十分慈爱。
沈华柔心里藏着事不能说,但婆母对她的疼爱她受了。
“最近是出门的时候有些多了,娘是知道我的,并不多爱这些热闹。
别人请了又不好再三推辞,想着反正也是要活动的,便当是出去走走。
等过了这一段时间后,我就不想出门了。”
如今沈华柔已经怀孕近七个月,张大夫叮嘱了不要吃太多睡太多,平日没事的时候多些走动,反而对大人孩子都有好处。
要不是有张大夫的话,沈华柔也不敢这么往外跑。
她与孟婧瑶商议估算了日子,最多也就是这个月了。
等过了这个月也就到了八个月,她便安安心心在家等着生产。
对这个儿媳妇儿孟氏向来都是喜欢且放心的,虽然是有些娇气,但那也是沈家的家底在那儿,又是从小被宠着长大的,自然也就娇气些。
可除了这一点无伤大雅之外,别的哪儿哪儿都很好。
满意这个话,她都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
儿子不在家,她当婆婆的当然要多关心她一些,也好让她感受一家人的情意。
不只是对三儿媳妇,对另两个儿媳妇儿也是这样。
好不容易二儿子不出门了,能在家陪着媳妇儿孩子,也能陪着他们两个老的,结果三儿子又离家。
马上大儿子也要科考,出了们今年都不一定能回来过年。
三个儿子,只有一个儿子在家了。
想到这些,孟氏心里也不好受。
当然也不好在儿媳妇面前表露出来,免得引得她也跟着不好受。
孟氏拉着儿媳妇的手轻轻拍着,再次细细叮嘱。
“你自己的身体你最清楚不过,娘也就不多说了。
你就是太多顾及了,咱们自家人哪来的那些多的礼数,怎么舒坦了怎么来。
听话,啊。”
“娘放心,我肯定不多礼。
下月我三嫂也要生了,她坐月子的时候我便不回去了,家里就母亲和三嫂,还有好几个孩子呢。”
于氏还是带着儿子一起回了梁州,邓氏又怀着孩子很多时候都不方便,管家的担子自然就又落在了常氏身上。
常氏交了权多年,突然又接管过来,还是有些吃力,还好邓氏有时也能搭把手。
沈华柔把家中的情况这么一说,孟氏大致就清楚怎么回事。
她也是做婆婆的,她早就想交权了,奈何大儿媳要管着两个孩子,一直都推诿着不接。
她也想放手,享享清福。
哎,还要再等等。
老大要是不在家,老大媳妇儿也得跟着去照应,等老二媳妇儿空出手来看看能不能接手。
这么一大家子,杂事多着呢。
看看眼前的三儿媳,孟氏更叹气,这个看着是指望不上的。
孟氏也不是说三儿媳妇不好,但让她管家还是感觉不能放心。
年纪轻不经事,性子好心也软,不合适当家。
沈华柔幸好是不知道婆母心里怎么想的,知道了她肯定第一反应就是要回绝。
她从来没有想过当这个家,不管是大嫂还是二嫂都好,反正只要不是她就行。
就是贺元凌,他也不会接受的。
孟氏又在云峰阁坐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半路转到二儿媳妇那里看了会儿小孙女,然后才回去。
连轴转了一个月,最后一次赴宴是在钱家,在这之前沈华柔听说钱家给钱珠儿定了人家。
男方就在县城里,姓李,是个秀才。
年岁上比钱珠儿大了五岁,人看着斯文俊秀,倒也看不出大了多少。
今年二十三岁了,听说是十五岁那年就中的秀才,后来这几年也在勤奋读书,只是时运差了些。
先是祖父去世,后又是母亲病逝,连着守孝错过了科考。
听说,李秀才本人学识出众,当初中秀才的时候还得了县令的夸赞,可算是年少有为。
本事在那儿摆着,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这些年是耽误了他下场,但也没有耽误他自己勤奋努力。
是以,厚积薄发今年能中的可能性很大。
李秀才家只得他和年迈的老父亲,虽是少了母亲为他操持婚事,但从他出了孝期起,去他家里提前的媒人可没少过。
李家虽然是没个什么营生,但乡下有几亩地吃租子,吃穿是不愁的,等他再往上一步,日子自然也就好了。
多少人家盯着的就是李秀才本人的本事,根本就不在乎别的。
就像钱家,他们家给女儿准备的嫁妆就能养着李家父子俩到入土,还能在乎他家有没有家底儿?
等李秀才好了,他们钱家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钱家的宴会上,沈华柔拉着钱珠儿的手说恭喜。
“我虽是没有见过那位,但听了好几位夫人都说他年少成名,这次中举的可能很大,就是本人模样也生得极好,你们俩在一处就是那郎才女貌。
恭喜你啊,说不定到时候还是双喜临门呢,我就在这个提前恭喜你了。”
沈华柔说话的时候没有一直看着人,期间状似无意的看两眼,然后视线就在身边几个相熟的夫人身上。
钱珠儿身边也不只她一人,大家互相交换着眼神,不管李家到底如何,但在钱珠儿面前肯定是不可能说李家不好的。
众人的神色沈华柔都看在眼里,包括钱珠儿,她面上笑着接受大家的恭喜,眼里却没什么光彩。
恐怕,这个夫婿她并不是太满意。
钱珠儿对李秀才当然不满意,年纪大就算了,家里也穷得很。
也就长得还行,白白净净斯文内秀,一看就是读书人的模样。
但要从内心来说钱珠儿还是不太愿意的,觉得李秀才配不上自己。
可是虽然是家底丰厚,但商人的身份横在前面,她想再寻比李秀才更好的人家太难。
有官身的人家,她只能去给人做填房或者是良妾。
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她只做正妻。
可是李家,连房子也那么小,连个下人都没有……
母亲心疼她,父亲却说,“现在是定亲,又不是让你现在就到李家去。
等李秀才中了举,到时候爹爹给你们置办个大的宅子,家里你用惯的下人你要就带走。
还觉得不够,你就再买些。
你也不想想,现在李秀才什么都没有,咱们家还能跟他定亲,这叫雪中送炭。
往后就算他富了贵了,他也要记你这份情。
咱们家是看中他李家有银子没银子的?就是要他除了一身才华学识什么都没有。
只有这样,日后他发达了咱们才有能让他念的旧情。”
钱员外是个生意人,即便是儿女的婚事他也是要算一算。
当然,他还是心疼女儿的,并没有想过让女儿去做填房妾室来给家里获利。
钱夫人想的又不同,母亲跟女儿是心连心的,夜里到女儿房里与女儿同睡。
熄了灯母女俩躺在一处,钱夫人细细的与女儿剖析。
“你也别怪你父亲,他话虽说得直接但也不是没有道理,更不是没有为你考量。
那李家现在是清贫了些,但咱们又不是看他这个。
你想想,李家统共就他们父子二人,有个姑姐也是出嫁了的,还能再回来做你的主?
到了李家后你身边带着婆子丫头,事情有他们做,你只管把家里一应的事管理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