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战神夫君战死前—— by红妆为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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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进庄子后落座,说了一阵子话就有人来禀报说外头有村民来,喊着非要见沈华柔。
第152章 你做不得主
庄子上的事一直都是沈枞在管,后来又交到孟婧瑶手里,再后来孟婧瑶一心在实事上,管理的事就交到了贺元敬手里。
既然是有事,村民不找贺元敬,怎么还会指明要找她?
附近几个村子的人,谁不知道她和贺家的关系?
她也不常来,都能指明找她了,还能不清楚这里是谁在做主?
沈华柔并不想把一个村民想得太复杂险恶,但这事儿确实蹊跷。
咋一听不觉得如何,稍一分析便会发现不正常。
有人也纳闷,“怎么还非要找你?让沈枞去问问。”
说话的就是邓氏,她是沈家的人,又是沈华柔娘家嫂子,她问这话谁也不会觉得不合适。
沈华柔也是这样安排的,她这儿有客人在,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是沈枞还不能解决的。
那知坐在她身边的孟婧瑶也起身,主动说,“我去瞧瞧。”
就算有沈枞不能解决的事,她还能做不得主?
沈华柔自然信她,只是觉得她去也大材小用。
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点头答应。
“快去快回,等你回来我们就开饭。”
也差不多中午,大家一边吃一边聊,不比现在干坐着喝茶说话来得有趣?
沈华柔不知道外面那是怎么回事,孟婧瑶心里有些猜测。
所以,她才自我请缨要出来看看。
路上她遇到脚步匆匆的沈管事,“沈管事,别跑这么急,我跟你一起出去看看。”
刚才进来禀报的是个外院小厮,平日也没在内院办过事,做事每个分寸。
也是因为今天太忙,他一时找不到沈管家,贺元敬又不在,他才到院子里禀告夫人。
夫人还是让他去找沈管事,他又急着跑出来问沈管事在哪儿,幸好半路遇到了人。
沈枞听了他的话,气得都想打他一顿。
“今儿这一笔先给你记着,回头再收拾你。”
庄子上是半年前新买了一批人,看来还是没有学好规矩,还得仔细的教。
沈枞赶着往孟婧瑶这边走来几步,恭恭敬敬行礼。
“表小姐。”
孟婧瑶在庄子上的时间也不短了,更是再三严肃说过,不让他这般客气,每次见她都要多礼。
但沈枞从来都规规矩矩,并不曾有一刻怠慢。
他谨记着自己的身份,本分,多做事少说话。
“老奴这就出去解决了,您安心回去陪伴客人。”
沈枞虽也没有在那小厮嘴里问清楚原因,但他与附近村里的人,还有佃户们打了半辈子的交道,知道要怎么与他们解决问题。
这种事如果还要主子亲自去,那他这个管事就真不用做了。
夫人交代了,庄子上的事由表小姐和贺二爷来管理,表小姐便也算主子。
孟婧瑶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这么回去,她冲着沈管事点点头。
“走吧,我去瞧瞧。”
刚才已经闹到客人面前,之后再来一次就真的丢人了。
沈枞不再劝,心头却开始嘀咕,觉得事情恐怕真不简单。
大门紧闭着,门房守在门内。
知道有主子要来,他倒是站的笔直,把门也守得好。
孟婧瑶示意他把门打开,沈枞也跟他使眼色。
门刚打开一条缝,孟婧瑶就看到一个本来背对着门口的男人,猛然转过头来。
面上胡子拉碴,神色张惶急切,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门里。
那副模样神色,好似恨不得能从门缝里钻进来。
随着大门打开,能看到的更多。
除了那个男人,还有一个妇人和一个婆子,两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孩子。
两个孩子看起来差不多高矮,可男孩儿看着比女孩儿身体好些,脸上也有些肉。
那女孩儿,身体瘦小显得脑袋不正常的大,瘦得脱了相,眼眶尤其突出。
中年妇人也瘦,跟女孩儿也差不多。
但她是成年人,看着稍微比女孩儿正常些。
这样的情况,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最先看到的男人和老婆子,还有男孩儿,虽然也瘦,但看着还算健康。
孟婧瑶不喜欢他们的眼神,功利性太重了。
如果说他们不是抱着目的想来得到什么东西,孟婧瑶绝对不信。
她并不是看不上谁,看不上某个群体或者地域,但老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绝对不止是随口说说而已。
龙泉县不算穷,石桥村这附近也不算恶,但每个地方总有那么些人。
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甚至把别人当啥子来看。
孟婧瑶想这些只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也就是大门被全部打开的这会儿功夫。
“你,你不是……”
门外几人神色异常多变,急切,盘算,激动,猜测,贪婪……
在看清孟婧瑶的时候,都转变成了纠结失望。
男人明显是这几人中能做主的,他皱着一张黢黑粗糙的脸往孟婧瑶身后看,确定再没有别的人。
又吭哧开口,“我,我们要找的是庄子的正主儿。
是石桥村贺老爷家的三夫人,姓沈。
你又不是,你做不得主。”
又是点名要找沈华柔,还不是有备而来。
孟婧瑶和沈枞对视一眼,一人笑一人愁。
孟婧瑶嘴角上扬出绝对好看的弧度,一开口说出的话却不那么好听。
甚至,轻易就让人听出了轻蔑不屑。
“正主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你是谁?究竟有什么事?赶紧说了好离开。
否则,我定要去衙门状告你个私闯民宅外加闹事的罪名。”
看人下菜碟,孟婧瑶根本就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她的气势和语气把几人唬住,几人明显愣怔,眼神之后有微微的慌乱。
最先反应过来的并不是一来就质问孟婧瑶的男人,而是站在他身边的婆子。
男人与婆子生得又几分相像,应该是母子。
婆子向前走一小步,因为台阶上下高低的距离,她向前来就更要仰着脸看人。
但愣怔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可不输孟婧瑶,还一手叉腰,大有要跟孟婧瑶好生理论一番的架势。
“我知道你,你只是贺家的表亲,根本做不得主。
我们不找你,你回去叫姓沈的婆娘出来。
你真当我们乡下人什么都不懂,会怕你们有几个臭钱的人张口就胡说八道?
告官府正好,我们还要请老爷也我们做主。
到时候,被定罪的看看是谁。”
“等定了罪,你也跑不了。”
那位可是跟他们保证了,只要他们态度坚决强硬,咬死了贺家,贺家就肯定要大出血。
一想到背后有大人物撑腰,男人心里有底就半点儿都不打鼓了。
他也往前走一步跟母亲并立,更是嚣张的看着孟婧瑶。
在他眼里,这会儿还高高在上立在台阶上的孟婧瑶,仿佛已经落到了尘埃里,可以任由他践踏。
“你问我是谁,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听好了。
我是下面河中村的村民,我叫马超。
我可不是沈家的佃户,我有自己的地过日子。
就是姓沈的,她让人抢占了我家的地。
呵……什么私闯民宅,我们可没进去。
到是姓沈的,强抢百姓土地,该被县老爷定罪的是她。
还有你们,都是姓沈的帮凶,都该被下大狱。”
孟婧瑶看一眼沈枞,得沈枞轻轻点头,确定了男人的身份。
既然人是河中村的人,那就跑不了。
“你的地是在哪处?如何被我们占了?你说个来龙去脉。”
说话是说话,孟婧瑶还是没有走下台阶。
礼贤下士,她和对方都显然不是。
沈枞一直都站在她身边,只要马超说了什么不对的地方,沈枞都能提醒她。
要知道,抢占百姓土地可不是小事,沈枞再三回想确定,他们从来没有占过任何人的土地。
“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再说,我们沈家行事从来都坦荡,绝对不可能做出抢占别人任何东西的可能。”
他话音一落,孟婧瑶又接了过去。
“现在你所说的任何话都先想清楚了,否则我们再告你个污蔑罪。”
她到庄子上也有一年了,她可不知道有抢占人土地的事,最近更是没有。
结果那人却说,“去年春,就是你们山头北面下的地,那是我家的地,现在怎么成了你家的跑马场?”
婆子愤愤然往地上呸一口痰,“呸!看着人模狗样的东西,其实心最黑的就是你们这种人了。”
一提跑马场,孟婧瑶立马就警觉起来。
前段时间她看着了好几回,有陌生人在跑马场附近转悠,后来没人去她也就没多想。
刚才一听有人来找,她就多留了心,看来她的直觉还有点准。
只是,她看着的那几个人,绝对不是这个马超。
孟婧瑶微眯着眼看人,面上仍旧有浅浅的笑意。
笑着的模样美则美矣,却让人看着生心底生寒。
“既然是去年春的事了,为何托到如今才来找?
这一年半的时间都睡死了?还是说到现在才突然想起来。”
从第一眼之后孟婧瑶就没有多看那婆子一眼,她说话难听,也随她。
上不得台面的人,自己现在与她计较那些根本没用不说,还拉低了自己的身份和素质。
随着她质问的话,沈枞也有话问马超,直接把婆子忽略。
“你说那块地是你的,你拿出证据来,地契呢?”
去年春的时候庄子上确实收了一些地,是夫人出嫁之前三爷让他寻摸着收的。
但在这个庄子上周围真的没有多少能收的,唯一的两家加起来也才七亩多地。
其中正好有一家姓马,随不是眼前的这个马超,但一笔写不出两个马字,其中肯定有关联。
而且,地契在自家夫人手里,
提到地契,那一家人又变了神色,尤其是一手牵一个孩子的妇人,她神色间闪躲游移。
甚至,还有害怕的感觉。
发现孟婧瑶在看她,立马就低下头,根本就不敢与孟婧瑶对视。
因为她站在男人和婆子身后,是以两人都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这几人,应该是一家子人,妇人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完全可以看出来没有,就是习惯了平时也没有她发言的机会。
偏偏,她这忍气吞声唯唯诺诺的模样,还被儿子看不起。
小男孩儿嫌恶的看她一眼,哼一声,甩开了她的手。
妇人明显是不放心想去拉他,又因为男孩儿的嫌恶眼神而退群。
看着妇人,孟婧瑶都不能想象她在家的日子是如何过的。
或者,那个地方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家,只是一个能让她遮风避雨的地方。
但更多的风雨,也是那个地方里的人带给她的。
这种人,可悲又怜,却也不值得可怜。
人生在世有千百种活法,全看个人想要如何活。
唯有自己下定决心去做,去改变,才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就在孟婧瑶自己翻转这些的时候,马超和婆子已经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
孟婧瑶没心情闲空在这里等他们临时商议,当即便又质问他们。
“你们没地契,说不说来,那就请回吧。”
而马超他们既然是来找事的,又如何会让人这么就回去了,他们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呢。
那位可是交代清楚了,今天姓沈的在这里招待客人,趁今天人多她脸皮挂不住就容易拿回地来。
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再想拿回地,就更难了。
他们既然敢来,还敢说见官的话,那就肯定是有证据在手。
之前是怕沈家贺家家大业大欺负人,现在有人给他们撑腰,当然要搏一把。
姓沈的要怪,只能怪他们得罪了人。
母子俩被孟婧瑶催促着,决定孤注一掷。
“我们虽然没有地契,但我们有转让文书,时间可比你们的买卖时间更早。
所以,那地就是我的,你们抢了我的地,地不仅要还给我,还有这一年半的收成,也要赔给我。”
他地里产出的粮食,自然也该归他所有。
沈枞走下台阶,要看所谓的转让文书。
“空口无凭,把你说的文书拿出来。”
可马超明显是防备着沈枞,“看是可以,但得我拿着你看,你不许碰。”
他们这些地主老爷最是狡猾,要是再抢了他的文书毁了,他的地就真的拿不回了。
沈枞答应下来,“你拿着我看。”
马超一边从胸口取出折叠的文书打开给沈枞看,一边又说。
“你别想糊弄我,我可是问过张老三了,他家是在第二天下午跟你签的买卖契书。
当时我大伯就是跟他一起,他签完了走,才是我大伯签。”
去年春的事,孟婧瑶那时候还没有来,但她能确定一点。
去年秋上的时候他们第一次到庄子上来查看,那时那块地确实是三表嫂的。
三表嫂的人品她是相信的,绝对不可能抢谁的东西。
再一个她在庄子上这一年的时间了,可以确信沈枞的人品。
那时候三表哥初次提议要建个跑马场,三表嫂就说要用那块地来着。
她记得,当时还在那附近遇上了一个村民,那村民还和声笑颜跟沈枞打招呼。
附近有其他村民看到他们,并没有人表现出憎恶,从这一点上来说也表明了沈枞的人品。
孟婧瑶看一眼他,见他神色沉稳并没有慌张之色。
沈枞不慌不忙的看完了马超手里的文书,确实是一张土地转让的文书,而且所转让的正是他说的那几亩地,也是他们现在跑马场的一部分。
他不急,马超母子俩可急得很。
见他都看了半天还不说话,自己也说了那些话,他连个反应都没有。
这就让他们心里没底,七上八下忐忑得很。
忍不住催促,“文书你也看了,上面还有我大伯的名字和手印,绝对是真的。
当时写这份文书是请的我们村读过书的老童生,那老童生还在,就算是上了衙门他也能作证。”
这样一说马超又增了几分底气,他也是故意提的衙门,为了吓对方。
他其实也不想去衙门,对那个地方下意识的害怕,也抵触。
像他们普通老百姓,一般有事都是自己协商解决。
要是自己解决不了的,就请村长或者族老主持公道。
一般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大事,事情发展到村长族老这里也就解决了。
要不是万不得已,绝对不回去惊动官府。
甚至有的人,一听要去官府立马就退缩了,宁愿吃亏也不愿意去。
包括他马超也是,他现在还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多半都是仗着手里有文书,背后有大人物承诺了要给他撑腰。
因为他说得有鼻子有眼,连门房看着都心中打鼓。
不过他是庄子上的老人,内心还是更多偏向主人家。
孟婧瑶没动也没再说什么,她在等沈枞。
被马超再一次催促的沈枞,终于是开口,话说得慢条斯理。
“你这个文书确实没问题,这上头说的那几亩地,也是在我们庄子上新建跑马场上。”
他这话一出,马超一家的神情立马就放松下来。
在这一刻,他们已经认为那几亩地肯定能拿到手,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就连一直低着头的妇人也抬起头来,眉眼放松,嘴角有微微的笑意。
下一刻,沈枞话音一转,神色也凌厉起来。
“只是,在你们签这张文书的头一天,你大伯马桂已经把地卖给了我们庄子。”
在马家人一脸错愕的神色下,沈枞接着道。
“你们所张老三确实是在文书后一天来签的买卖契书,那天你马桂也来了。
但他并不是来契书,而是来感谢的。
说了感谢之后,他也就走了,之后再没有来过。
至于你们之间的协议又是怎么一回事,那就不管我们的事了。”
这样的结果马家当然不可能接受,“空口无凭,你说是头一天就是头一天,你把证据拿出来看。”
马超反过来要沈枞拿证据,也是跟沈枞学的,不然凭他自己,这时候脑子都是混乱的。
经他一提醒,婆子也跟着叫嚣让沈枞拿证据。
“你说是就是?我们这是证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你呢?你说时间不对,那你有什么证据?”
若是换一家人来,沈枞还真不一定就能记得这么清楚,毕竟事情太多,他哪还能记得住具体的时间。
但他们把跟这件事有关的人都一个个说了清楚,他的记忆也就逐渐清晰起来。
他是记不住具体时间,但确实记得清楚,马桂比张老三先来。
本来张老三还嫌价格给低了,以为他们庄子上是着急买地,他能多拖上几天趁机涨涨价格。
隔了一天他又来,当时沈枞还当是他看着马桂同意,他怕拖太久黄了,这才又主动来的。
最让沈枞记忆深刻的是,马桂是第一个都卖了地得了银子之后还来说感谢话的人。
买卖交易银货两讫的事,哪来的感谢之说?
但是沈枞纳闷,现在他算是有点能明白了,大抵就是专门做给他这个侄儿看的。
证据,他当然有。
地契是给了夫人,但当时买卖的契书他这里留了一份。
“你等着,我这就去取了给你看。”
沈枞走后,门口就剩孟婧瑶面对马家人,门房还不放心也出来站在她身边。
村里的婆子撒起泼来有多厉害他可知道,万一那婆子发疯,表小姐一个娇滴滴的小姐哪能扛得住。
别人替她紧张,孟婧瑶却是半点都不紧张。
她依旧看着那一家人,观察他们从头到尾的一举一动。
沈枞一走,他们又慌了,母子俩头凑着头商议。
期间,那婆子抬着眼皮睨她好几眼,都不是好眼神就是了。
如果不是她看到了还有别人在马场附近转,她真就信了是这家人单纯为了地而来。
被人利用?替人做事?还是另有阴谋?
这马家一家子,看起来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孟婧瑶相信自己的直觉,她扭头对门房低语。
“一会儿沈管事出来后,你就进去找杨小姐,让她给我派个得用的人来。
别让其他人知道,让人请了杨姑娘出花园再说。”
门房以为她也是跟他想的差不多,要提前防备。
“是。”
沈枞进去之后没有去花园见沈华柔,他觉得这种小事根本就不必来扰夫人操心。
他迅速取了契书就出来,也没有注意到门房跟他前后脚又进去。
门房进去之后一路小跑着到花园外,找了个熟悉的丫头进去请杨慕青。
杨慕青是借口去厨房看菜才出来的,一听孟婧瑶让门房带的话,二话不说就去安排人。
叮嘱门房,“你先去吧。”
门房也不太放心门口的情况,又赶着回去。
刚到门口就到那婆子撒泼,“你们就是黑心眼的,肯定是你们做了手脚,花言巧语蒙骗了我家大伯哥。
他都跟我儿签了文书,我儿给他养老送终,打幡摔盆,他那几亩地就都是我儿的。
我要告你们,你那个肯定是假的,根本做不得数。”
第155章 物超所值
“你们这些人就没长良心,你们就是看我家大伯哥孤家寡人一个,以为他死了就死了,没人来找就想霸占了他的家产。
你们沈家贺家仗着家里有权有势,以为就能在龙泉县一手遮天了?
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们要报官,等老爷抓你们蹲大狱。”
孟婧瑶还真没有见过像这样在地上滚来滚去撒泼的,以前看过的最多也就是坐在地上,两只手随着哭喊不断的拍打大腿和地面,拍得啪啪作响,绝对用的大力气。
但是她就觉得有点意思,看热闹之余她还有为撒泼的人考虑过,自己打自己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
这会儿,孟婧瑶被他们破坏的心情又莫名好起来。
看着这一家打主意吃亲戚绝户,还贼喊捉贼的恶人,孟婧瑶觉得那马桂可能晚上要来找他们叙旧。
若是他们真的对马桂好,马桂何至于摆他们这一道?
那婆子滚了一会儿又坐起来一边拍大腿一边叫骂,眼神犀利嘴巴也犀利,随着她一张一合唾沫星子乱飞。
沈枞明显十分嫌弃,他还往后退了两步,只冷眼看着她撒泼。
地上虽然铺了石板,但也有不少的尘土。
再加上客人们来的那些车带来的泥土还没有来得及清扫,这会儿一坨坨的都被她滚的时候压扁。
身上的泥印子是肯定的,还有些土还沾在了衣服和头发上。
头发散落得乱七八糟,跟个疯婆子差不多。
当然,她本来的头发也乱糟糟,孟婧瑶都怀疑他们根本没有正经梳过发。
穷和邋遢是两码事,而他们得天独厚都占了。
婆子越闹越大声,就是打着要闹大闹开的注意,最好是让里面的客人都出来看。
沈枞能放任他们这样闹腾下去,当即就给门房使了个眼色。
门房会意,招手让几个小厮拿着棍棒出来。
沈枞警告他们,“有话说话,要去衙门就去衙门,再敢嚎一句,这就打棍子打你们出去。”
他可不是菩萨心肠,不然也管不了这么大个庄子。
举着棍棒的小厮在马家人面前站了一排,个个都横眉冷目对着他们。
面对这样的情形,马家人都怕了,撒泼的婆子也立马萎了。
嘴巴张张合合几次,肯定是想骂人,但最终却一个声儿都没有发出来。
她还坐在地上,大概是想等儿子或者儿媳妇儿来扶她,但谁都没有主动来。
她当然舍不得骂儿子,转头找儿媳妇儿。
“你是瞎了?还不快来扶我一把,没眼力见的东西,屁用没有。”
骂人的话张嘴就来,显然是平日里就这么骂惯了的。
妇人被骂得抖了抖,面上明显害怕得紧。
赶紧放开女儿的手,过来扶婆婆。
而她的女儿,在被母亲放开之后,小心翼翼的往后退,像是要远离奶奶和母亲。
下一刻答案就出来了,她就是下意识远离。
因为,她的母亲在扶起奶奶后,就被奶奶扇了巴掌,还是左右开弓连着两个耳光。
“啪啪”两个响亮的巴掌之后,夫人灰黄的脸上立马就浮现了两个巴掌印,一看就疼。
可她竟然也不反抗,默默的接受了退回原位。
婆子打了妇人好似还不能出气,又转头找人,视线落在孙女身上,吓得小女孩儿脸色煞白身体也在发抖。
妇人不敢反抗婆婆,也不护着女儿,就这么站着眼睁睁的看着婆婆又给了她女儿一巴掌。
小女孩儿被这一巴掌打得猛然偏过头去,脸上也多了个巴掌印,立马就肿了起来。
而马超和儿子看着他们被打,也不阻止,连句话都没有。
满眼满脸都是嫌恶厌弃,在他们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把那两人当人来看吧。
看着母亲先后打完了妻子和女儿,马超终于说话了。
“你们别嚣张得意,今天就算了,你们等着。”
说这个话就是要跑,他们也确实就是这样做的。
沈枞没打算就这么放他们走,招手让人去拦。
他是打算送他们去见官,这事儿不说清楚了,绝对还有麻烦。
等他们再来找麻烦,不如一次性解决。
却又看到孟婧瑶对他摇头,只要放他们离开。
等人走远了,沈枞要问她为什么。
门内大步走出来一个人,正是杨慕青安排来的人。
是个身形瘦弱的男子,容貌属于放在人群里看一眼都记不住的普通。
“劳烦卫兄弟辛苦一趟,跟他们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卫昂抱拳应一声,脚步轻巧从他们身边经过,追着马家的人去了。
只解决马家这几个人没什么用,得揪出指使他们来闹事的背后人来行。
“回去就说是之前在山上的做事的人,听说嫂子今天来了,想来问问庄子开业之后还招不招人做事。
庄户人家不懂那么多规矩,以为只有见着了正主儿才能得个准确的话。”
这个理由其实不算好,但谁又真的在乎呢?
果然,她回来这么一说,大家随便议论了几句也就不再提。
沈华柔都没有多看她几眼,免得惹人怀疑什么,直接就说摆席面。
“那我们就入席吧,尝尝蟹鲜不鲜。”
依次落座之后,沈华柔还给他们一人安排了一个专门剥蟹的丫头。
都是小姐夫人,谁是能自己剥蟹壳的人?
而安排剥蟹壳的丫头都是经过孟婧瑶专门训练过的,就是为了以后给客人剥壳。
当即就得了人夸赞,“这个安排好,不说别的,只这个安排就决定了你这庄子的档次。”
“银子花得值,既然是专门出来玩儿,玩儿的就是一个舒心开心。
你这个安排属实是贴心,既不用脏手,又能品尝了美味,好得很。”
沈华柔接着孟家嫂子的话笑道:“既然是收了你们的银子,那就肯定要把个方面都做到极致,让你们再心甘情愿的掏银子。
事后再回想起来,也要觉得银子掏得值,不至于心疼到让我总打喷嚏。”
孟家嫂子笑她,“哈哈哈……你可跟婧瑶那丫头学坏了。”
沈华柔脸不红心不跳半点不觉得尴尬,笑得坦然。
“生意人嘛,在商言商。
但今天可没有收你们的银子,你们可要多吃几只。”
请客,她就不会吝啬。
关键,她就是为了让某人多吃几只,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