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战神夫君战死前—— by红妆为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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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还是不说话,但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脖颈间,又热又痒。
还有他的胡茬,也扎人。
别处都动不了,沈华柔只能动动小腿,好声好气跟他说话。
“别使性子了,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刚才进门恍惚看着又瘦了。”
说别的不顶用,但这句就顶用了。
贺元凌终于给了个声儿,“哼。”
还不是想我的,不认怎么一眼就看出来瘦没瘦?
自己瘦没瘦,贺元凌还真没觉得,他一个大男人一天没事关注这些做什么?
况且,他也没空关注。
手腕子上的力道总算是松了,沈华柔却不再急着推他,反而是顺势把被压酸的两条胳膊放在男人肩背上。
是放松手臂,也是顺他的反毛。
果然,有媳妇儿这主动的一抱,贺元凌刚支棱起来的几根反毛都被捋顺了。
他自己起来,直接就带着沈华柔一起坐起来。
沈华柔还没有坐稳,腰上就贴来两只大掌,她被贺元凌掐着腰提着坐到了他腿上。
暗暗在心里吁一口气,说他也不听,就这样吧。
怎么都比之前那样强,就怕万一有谁等不住找来了,再看见什么她就不用做人了。
“你好好看,凑近了仔细看。”
那双手就贴在腰上了,不仅不放开,还搂着她贴得更紧。
撇开他的眼神,沈华柔确实做到了仔细的看。
“又黑了,瘦了,这儿还多了条纹。”
一只手捧着他半张脸,食指正好就落在眼尾的纹路上。
指尖在那处轻轻摩挲,沈华柔心里闷闷的难受,心疼他了。
他也才二十岁的年纪呢。
贺元凌一把握住她的手,瞒住在乎道。
“长就长了,三爷我生得玉树临风还怕这一条两条纹,都是男人稳重的象征。”
还是一如既往的桀骜语气,好似那不是纹路,是他的荣耀。
手被拉着往下,“你再仔细瞧瞧。”
肌肉都薄了一层,不过也不瘦。
出门在外哪有不吃苦的,更何况还是打仗。
“三爷,夫人,水备好了。”
“送进来。”
这水来的正是时候,再不来这混账就要脱衣裳了,说什么让她看清楚些。
“我去给你准备干净衣裳,你快去洗吧,一会儿就该过去了。”
“你不是要仔细瞧吗?给我洗澡才能瞧得仔细。”
贺元凌是眼看着怀里的人瞬间红了脸颊,连耳朵尖也红透了。
紧接着,他就挨了媳妇儿的巴掌,落在他肩膀上。
“呸,不要脸。”
她挣着要从他腿上下来,某人只用一条手臂就圈紧了她。
“夫人好不讲道理,我让我媳妇儿给我洗,怎么就不要脸了?”
“我让阳春他们来给你洗。”
“夫人才不要脸,竟然让别的女人给自己丈夫洗。”
他还生气,理直气壮。
“看来夫人是不待见我得很,张口顺便就给我指个谁。
别家妇人哪个不是把自己男人看得紧紧的,你倒是好,越发的贤惠大度了。”
浴房内,阳春正领着另个丫头往浴桶里倒水,把里间二位主子说的话都听到了。
她只当什么都没听到,招呼丫头赶紧做完了事退出去。
出去关上了门她就当自己的聋了,夫人唤她她不应。
这边沈华柔被贺元凌一番质问,气得又要捏拳头捶他。
“呼……”
一声轻呼之后,沈华柔再骂人的声音也略提高了些。
“混蛋,你放我下来。”
“那你老实说,到底有没有想我?”
贺元凌还是耿耿于怀这个,他心里明明已经有了答案,但就是要固执的听她亲口说。
他是怕被谁看到的人吗?要不是顾及着那点儿薄薄的脸皮,刚才就绝对不会放过她。
沈华柔知道是躲不过去了,再不说让让他满意的答案,他真的会做出跟可恶的事情来。
谁要给他洗澡了?平日也没见他要谁帮他洗?
真要人伺候,外面有的是下人。
而贺元凌就站着不动,等她的答案。
沈华柔心一横,仰头望着他的眼睛,“想你的。”
自己说的是实话,确实很想他,尤其是最近。
他也说的对,他是自己的丈夫啊,作为妻子想念离家的丈夫有什么不可以?
她也没什么可躲避的,就是理所应当人之常情。
明明都看到男人眉眼带笑了,偏偏他还不满足于这个简单的答案。
“可是每天都想?”
这明显是不可能的,自己就算是承认了也存在欺骗他的事实。
于是贺元凌就看到怀里的娇人儿秀眉微蹙,然后轻轻摇头,带动她发髻上的珠钗跟着晃动。
珠钗如她人一样,耀眼动人。
但再耀眼也不能抚慰他现在的心情,“为什么不每天想?”
“很多事啊,哪能每天都得空想你,空的时候想还不够?”
从他走了后自己虽不是每日都忙,但总有不得空的时候,确实不能天天都想他。
再说了,想得多了会失眠,会多梦,会脸色不好。
娇媳妇儿一噘嘴撒娇,贺元凌就再崩不住了。
不是每天便不是吧,好在是有想。
就是他自己,遇上打起仗来两三天都下不了战场,泥地里打滚儿扎营的时候,其实也没空想她。
这就算是扯平了,谁也不说谁。
这么一自我安慰,贺元凌的心情又好起来。
不过还是不放人,还大步往浴房里走。
“夫人既然是要仔细看,那就看个仔细,免得再漏了什么又不放心。”
这会儿沈华柔还能不知道他的用意?直呼亏得慌。
她知道贺元凌身上有很多伤,新旧重叠,时间久了更是分不出哪些是新伤哪些是旧伤。
本就有心理准备的,但当她给贺元凌脱了衣裳看到他一身的伤痕,还是心酸难过。
那年他在鹰头寨受伤的疤现在是白色,落在他偏黑的皮肤上尤其明显。
除了那一处,还有大小不一数十处,分布在身体各处,后背上最多。
好在,他这次没有受太重的伤。
这个结论沈华柔也只是从他身上没有特别大的疤痕而得出的,但到底有没有还是要问过了他才能确定。
问他,若是真的有,他肯定不会一开始就老实说。
上次他还不是要瞒着自己,上辈子更是不老实。
只是看着他一身的伤痕,沈华柔也早就不气了,那些琐碎小事与他的身体比起来能算什么?
贺元凌是背对着她站,脱完之后他自觉往浴桶里。
娇媳妇儿都答应给他洗了,还敢奢求什么?
再敢造次,怕是绝对没有下次,大概率连这次都要没有。
是以,有着长远打算的贺元凌,这会儿十分老实本分。
入了水,转身坐下,当看到他媳妇儿的神色才惊觉从给他脱衣裳到现在她都没有说过话。
只瞧一眼她现在的神色就能想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别愁了,我不好端端的在这儿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小伤小痛不是寻常?也就你当回事。”
他放松身体后背靠在桶壁上了,两条胳膊平放在桶沿上,满不在意的模样与他说的话一般无二。
沈华柔的心情都别他打乱了,放才她是在担心他,还想问问他究竟还有没有别的伤。
现在,沈华柔不想问这个问题了,免得又被他呲。
挽了袖子过去,先试了试水,再转到他身后去替他解发髻。
沈华柔只给雅雅做过这些,上次贺元凌受伤也只是擦一擦,并没有像现在这样。
也好在是在雅雅那里做得顺手了,不然只是拆个发髻也要扯断他不少头发。
贺元凌也没有这样被人伺候过,感觉美得很,心里也美得很。
就在他闭着眼睛享受的时候,突然听到媳妇儿问他。
“还走吗?”
回来的时间有些许偏差,在大体上应该是没有改变。
也就是说,他能在家呆上半年。
“给我在县里安排了个职位,暂时应该不会走了。”
果然,与上辈子一样。
对这个安排贺元凌心里其实是有猜测,上头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做,离家近怎么都算是照顾他了。
确定了这个答案之后,两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起话来,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就你自己回来的?东生他们呢?钱家妹子年初时成的亲,她丈夫去年中了举,好似这回会试没提上名。
不过还年轻,也不着急,还有的是机会。”
背对着沈华柔,贺元凌暗暗舒一口气。
嫁了好,以后见了面还是妹子。
“都回来了,咱们归到一处,也算是吃皇粮了。
你男人现在好歹有个名头,手底下管着些人,在龙泉县这地界上可是说是横着走了。”
贺元凌绝对不是夸大,上头安排他回来,实在是回京后没有好的位置给他,先暂时过度,之后还有用得着他的时候。
在这一点上沈华柔自是信他,还是顺着他的话问他,“夫君得了个什么官职?”
“呵,刚才还是混账,现在就是夫君了,夫人对为夫的称呼是如何转变得如此之快的?”
贺元凌一得意就忘了形,动作稍微大点儿就扯着了头发,“嘶……”
引得沈华柔发笑,“呵呵……我当夫君能横着走便不怕疼了呢,原来还是肉体凡胎。”
现世报,果然人不能太得意。
贺元凌瘪瘪嘴,觉得还是得低调稳重点。
“就一个小将,不值当。”
沈华柔不再为这个与他扯了,她早知道是中郎将。
之前没多关心他,也没有在这个事上多想。
现在想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半年后他要再上战场也是早就有苗头的。
沈华柔想了想,与他说,“回来后该走的人情都得去走动走动,还有东生他们,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得空,请他们到庄子上去玩。”
“对了,东生还在车马行里住着?
要不就请他到庄子上去吧,杨慕青他们都在,大家也都是熟人,他在那里还能自在些。”
沈华柔不是现在才临时想起来,在改建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
他孤家寡人一个,最亲的人也就是贺元凌这个师哥,做师哥的还能不多上上心?
某人一激动,在回头的一瞬间又是嘶的一声,这回动作太大比上回更疼。
沈华柔哪能想到他还不长教训,也没有反应过来放手,结果就是扯掉好几根头发。
好在他头发多,也不在乎这几根。
但还是轻轻的给他揉着被扯掉的地方,“说话就说话,乱动做什么?”
“我不是忍不住想看看我贤惠贴心的好夫人么,什么我没有想到的都有夫人替我想替我做了,我感激夫人还来不及。”
说着,贺元凌还长长叹一口气。
“这些年我也没照顾到他,这不回来了吗,我还想劳夫人再费费心,给东生寻个媳妇儿成个家。”
一说起这个来,沈华柔也觉得是该上心些。
上辈子,到东生最后一次来都还是孤身一人。
成家的事,确实是头等大事。
手里的发丝梳顺了,沈华柔取了皂角粉在手心里打出泡沫再摸到发丝上,细细的洗。
一边洗一边轻言与他商议,“那你看什么时候跟东生说一声,那边有专门给他准备的屋子,他只要人过去就行。
成家的事我会上心,先问问母亲嫂嫂他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若是没有再请了媒人来说。
你是做师哥的,你怎么都该多为他想想。
此次出门,他可还好?”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郑东生都对他们十分不错。
不说别的,便是他能为自己寻那些毛皮做一件大氅也是他的心意。
都说夫妻同心,这时候就直接体现出来了,贺元凌也想到了师弟送他媳妇儿的大氅。
“那小子就送了你一件大氅,换你一套宅子,这买卖可划算。”
贺元凌可不是算计,只是这样玩笑感叹一句。
他们师兄弟俩这么多年过来,感觉还能抵不上一套宅子?
只是,本该他做的事,都被他媳妇儿替他做了。
他这是感慨媳妇儿好,还又有点不好意思直说。
就听身后又响起他媳妇儿的话,“什么抵不抵得上的,他叫我一声嫂子,我便记他一份情呗。”
上辈子,不远万里他还到贺元凌坟前来报信,不就是他的情分么?
媳妇儿如此为东生着想还不都是因为他,爷们儿如何能不感动?
太感动,贺元凌的脑子就有点不好使。
“媳妇儿,你现在怎么对我这么好?”
在他身后,沈华柔白了一眼他的后脑勺。
“那你说说,我什么时候会你很差?”
问这个话的沈华柔其实也是心虚的,以前自己对他确实不好。
但是,夫妻之间生了感情,有些事就不是能用讲道理来说得清楚了。
便如现在,即便是事实,她也不想从对方嘴里听到真话,更想要听到假话。
好在贺元凌没有让她失望,虽然依旧是嬉皮笑脸的口吻。
“是是,夫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的,对我也最好。
又贴心又贤惠又孝顺又善良又漂亮又……白,还天天都惦记着我。
我说的对不对?我的好夫人?”
他这个嘴,越发的不能要了。
从自己给他好脸开始,他就什么都敢往出说,越说越不像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浴房里的水汽太重,水太热又没开窗户的原因,沈华柔觉得有些热,脸上也发烫。
洗好了头发,沈华柔用一根发簪挽起来,插发簪的时候有些用力。
“嘶……夫人要是觉得为夫那点说的不对直接提出来就是,何必背地里提意见不同意。”
是了,刚才他那么说了之后沈华柔就没有回应他,而他还一直在等。
等来的,是他媳妇儿下重手。
从他媳妇儿的矫情小气劲来看,绝对有嫌疑。
没错,沈华柔就是故意的,谁叫他口无遮拦胡说八道。
贺元凌等了等,确实他媳妇儿又不说话了,于是觉得换个话题。
“家里都还好吧,大哥是什么情况?”
见他终于能问句正经话,沈华柔才又理他。
“大哥过了中秋就要赴任,去南方。
家里其他都还好,满盈已经上了族谱。”
这一年里家里也就发生过了这两件大事吧,别的,沈华柔觉得不值一提。
挽了发髻后贺元凌就能随意的动了,就是扭回身也能做到,但沈华柔不许。
每当贺元凌试图要回身的时候,她就掰着他的肩膀不许他动。
其实是,沈华柔一手压在他的肩膀上,一手用洗澡的帕子给他搓背。
贺元凌的的肩背都太宽太厚了,搓起来一点也不顺手,还特别的费力。
于,贺元凌一动她就警告,“别乱动。”
比如现在,贺元凌不信她说的家里没有别的事发生了,于是就又要回身来看她。
“啪。”
“就不能老实点。”
不老实的下场就是被媳妇儿打了一巴掌,因为用了里,导致她白生生的手掌都泛起了红。
倒是皮糙肉厚的贺元凌,连疼都没感觉到疼,更别说会红了。
被像孙子一样教训了,贺元凌老实背对着她说话。
“除了这个两个事就没有别的事了?你那庄子呢,是不是都开起来了,生意如何?”
虽然投的不是他贺元凌的银子,但银子是他媳妇儿的啊,真要是亏了他还是要心疼的。
沈华柔捡了几样说给他听,本钱肯定是不亏的。
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陈栋的事与他说说,就算不说他也要问满盈是如何改的姓。
以为他听了之后会骂人,结果他异常稳重,只说了两个字,“挺好。”
确实挺好,沈华柔也觉得这个结果就是陈栋该得的。
说起陈栋,趁现在他在家正好跟他说说另一个事。
“陈栋之前做的生意恐怕也不会是什么正当生意,已经给堂哥去信了,大哥也请生意上的朋友在打听,应该快有消息了吧。”
陈栋那人性格,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会去查,不会再让他翻出浪来。”
贺元凌已经起了斩草除根的心,本来进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无事也就罢了。
走到这一步,谁也不能保证了。
他说去查,沈华柔就放心了大半。
平时在她面前十分不靠谱的一个人,在正事上还是十分靠谱的。
两人又说了些家了的琐事,沈华柔再三犹豫着要不要把钱珠儿的事与他说。
他与钱鑫兄妹俩感情深厚,他会不会信?
会不会觉得那些是还没有来得及发生的事,而自己对钱珠儿做的事确确实实的伤害。
其实沈华柔觉得贺元凌不是那种眼不透心不明的人,只是自己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他才回来,不着急。
后背洗得差不多了,沈华柔把帕子搭在桶沿上起身要离开。
“剩下的你自己洗吧,我先去收拾这一身沾了水的衣裳。”
就算是挽了袖子,还是免不了有水溅到衣服上,还有发髻也松了,都是他的杰作。
贺元凌哪儿能让她这么就走了,回身就要来捞人。
“还没洗完呢?”
没捞到。
沈华柔就是防备着他这样,是退后两步了确定他捞不着才说话的。
咬牙看着面若桃花的娇媳妇儿,贺元凌压着情绪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急切,又坐回浴桶里伸手对媳妇儿招手。
“着什么急,我不也还要绞干头发换衣裳,来得急。
这么久没见你,想多跟你说说话,过来。”
即便他现在表现得再有风度,脸再好看,沈华柔也不会上他的当。
“都回来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看,快洗了起来吧,全家人都等着你呢。”
说完之后沈华柔就转身走了,只给他留下个背影。
看着媳妇儿婀娜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再就是开门关门的声音传来,贺元凌泡在温水里都觉得心里拔凉。
美男计没起作用。
下次还有这样的机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郁郁之后贺元凌又打起精神来,都回来了,确实是机会多得很。
这话可是她自己说的,看她还怎么耍赖。
沈华柔出来后喊了一声阳春,没有人应。
打开门,阳春就在可口立着。
阳春也没有想到会是夫人亲自来开门,稍一愣怔之后立马喜笑颜开。
“夫人叫奴婢做什么?”
从她的神色表情来看,根本看不出来丝毫的尴尬。
沈华柔没好气的睨她一眼,“进来给我梳头。”
都是被贺元凌给教坏的,混账东西。
阳春老实跟在身后进门,眼尖的发现夫人身上的衣裳湿了好几处,也有些凌乱。
“奴婢先伺候夫人换身衣裳吧,今日外面起风了。”
沈华柔虽然是有些闷气,但也不会随意撒在别人身上,点头让她去了。
“今日有喜,夫人便穿这件颜色亮些的吧。
刚做的新衣,都还没有试过,夫人也试试我和玉兰的手艺有没有生疏,大小合适不合适。”
沈华柔看去,阳春手里拿的是件鹅黄色的秋衣,颜色确实亮。
看到夫人皱眉,阳春立马笑道:“夫人才不到二十的年纪,穿这个颜色正正合适。”
她就知道夫人肯定是觉得这个颜色太亮了,不稳重。
当时他们做的时候夫人也提了一句,但夫人确实还年轻得很啊。
沈华柔确实是这样想的,是她一时忘了才不到二十岁。
这个年纪,确实是能穿鹅黄这个颜色,也确实亮。
“三爷见了肯定都移不开眼的。”
最后沈华柔还是听了阳春的建议穿了这件鹅黄色的新裙,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出于个什么心态。
她这边才刚换好了衣裳贺元凌就出来了,沈华柔听到声音扭头看去,见他只穿了亵衣裤,头发在还在滴水。
这才多久?就洗干净了?
要不是看在全家都在等着他的份上,沈华柔真想推他回去再洗一遍,还要把门上锁,不洗干净了不许出来。
给阳春使了个眼色,她便替自己去帮他找外衣取帕子。
沈华柔接了干帕子要给他擦,却被他一把拿过去。
“我自个儿来,省得又湿了你的。”
从出门后贺元凌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的娇媳妇儿,刚才他们说的话他在浴房里都听到了。
出来一看,鹅黄色果然是称她。
本就生得白净,这颜色又称得她跟白了,白得耀眼。
某人的视线太过灼热火辣,看得沈华柔不敢与他对视,只能转身坐在梳妆台前自己梳头发。
不要她帮忙正好,她也得空先把头发梳顺,顺了一会儿才好挽发髻,不能再拖时间了。
就这,贺元凌还不消停,他一边擦着湿发一边往梳妆台这边挪几步,看不到正面看个侧面也好啊。
他媳妇儿红着脸的模样就最好看,瞪他也好看,眉眼都含怒带娇。
阳春取了衣裳来看到三爷看夫人的眼神,她都忍不住要替三爷脸红。
“三爷,您先穿上吧,别着了凉。”
她完全可以肯定,三爷就算是不穿也不会着凉,三爷心里热着呢。
贺元凌三五下擦了头发,懒得管它是不是干了就扔帕子来穿衣裳。
这些事他向来都是自己做,不用谁伺候。
阳春也能心安理得的去给夫人梳头发,还是沈华柔看不下去,又唤了玉兰来给他擦头发。
贺元凌一撇眉就要拒绝,被媳妇儿劝住,“还是擦干了吧,现在不觉得如何,以后会头疼。”
以后这两个字直接就落在了贺元凌的心里,他就喜欢听他媳妇儿说关于他们以后的话。
可见是越发的稀罕他了,要与他好好过日子。
他这不是回来了吗,再努把力给雅雅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娇娇软软的媳妇儿在怀,可爱的儿女在侧,想想就美。
在贺元凌幻想这些的时候沈华柔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阳春还问,“夫人要不要上些唇脂?”
铜镜里,唇是看着有些红肿,但上了之后也不能遮肿,岂不是掩耳盗铃反而是让别人都看出来了。
贺元凌的视线也随着落在媳妇儿的红唇上,想亲,没亲够。
就这样吧,还能自然些,走出去吹吹风说不定还能消下去些。
为此,看得入神的贺元凌又得了媳妇儿的白眼。
“呵呵……夫人又瞪我作甚,我离你远远的,还连话都没说半句,怎么就什么都怪罪到我头上。”
贺元凌厚着脸皮给自己喊冤,媳妇儿又没有明说,他还上赶着去认领?
她要是指明了,自己又不是不承认。
“哼。”
沈华柔都不想再多与他搭腔,不然又给了他嘴贫的理由。
“差不多就挽上吧,我们也该走了。
雅雅呢?”
玉兰呵呵笑着应,“方才奶娘来说小姐吃了又睡下了。
三爷的头发都干了,可以挽了。”
贺元凌除了想媳妇儿也想闺女,结果闺女睡下了,他还有点失落。
沈华柔安慰他,“回来就差不多醒了。”
“那就回来再看。”贺元凌又高兴了。
阳春梳发的手艺一直都很好,只是说话的功夫,披头散发的贺元凌在她手里就成了俊逸不凡的翩翩公子。
这个翩翩公子仅限于不开口说话的时候,一开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走吧。”
贺元凌朝她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上。
看着掌心里都布满了厚茧的大手,沈华柔不为所动。
贺元凌催促,又晃了晃手心,“走吧,又不是在外头。”
要不是看在他那么期待的眼神上,又是刚才回来的份上,沈华柔才不会放上去。
握着媳妇儿柔嫩嫩的手,贺元凌还不管是为什么呢,满足的带着媳妇儿去见爹娘。
还没到春晖院的门口就看到贺淑惠在路边探头探脑,就是朝他们来的这边,显然是在特意等他们了。
一看到人就跳了起来,冲他们挥手,又提着裙子跑过来。
“三哥,三哥。”
小姑娘激动的跑过来,整个人都蹦着怪到了她三哥身上,挂上了都还激动的不停蹦呢。
“三哥,三哥,你终于回来啦,这次是不是就不走了?
我好想你啊,别走了好不好?”
享受着来自妹妹的的依赖,得意的冲身边的沈华柔挑眉。
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看到没有,这才是你看到丈夫回来该有的反应。
沈华柔没有理会他,而是放开了他的手。
贺元凌就算是心有不满也只能忍着,现下还有个磨人的小烦人精要他处理。
先象征性的搂了搂她,然后就用力将人扒拉下来,“都是大姑娘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站好了。
我看看是不是又长高了点,也漂亮了点。”
他可不只是嘴上说说,真的在仔细打量。
“啧啧,我家淑惠丫头确实是长高了些,还越长越漂亮了,是大姑娘了。”
长大了,就意味着以后在家的时间少了,要嫁人了。
本来还挺欢喜的贺元凌,一想到这个心里就发酸。
还在心里唾骂自己:好好的想这个干什么?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被拉开的贺淑惠被三哥夸完之后还有点羞涩,又来挽着三哥手臂撒娇。
“三哥快走吧,大家都在等着你们呢。”
走两步她又扭着身子来看沈华柔,“三哥就是哄我的,三嫂最好看了。”
眨着眼睛吐舌头的俏皮模样惹得沈华柔笑起来,小姑娘心眼还学会长心眼了。
她还能为这个事吃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