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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到战神夫君战死前—— by红妆为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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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滚烫的触感让她瞬间有燥热的感觉,下一刻,上半身就顺着手掌的力道往男人身上靠。
嘴角上的触感也是滚烫的,一触即分。
“没乱,好看。”
贺元凌发誓,绝对是他媳妇儿先招惹他的。
睡醒就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他,真不能怪他把持不住。
沈华柔本想狠推他一把,结果他先放开了,要不是看在雅雅还在他身上,真想给他一巴掌。
媳妇儿的白眼对贺元凌来说都是家常便饭,早就已经习惯了,没有半点儿杀伤力。
他还迎难而上,又凑上来。
“帮我看看乱不乱?”
若不是看着要去舅舅家的份上,沈华柔真不想帮他理,就让他这么乱着。
衣领早就不成样子了,身上也皱巴巴的没眼看。
“我来抱雅雅,你好好理理。”
“那你不又乱了?还是我来吧,乱就乱着,舅舅不会因为这个挑我理儿的。”
两人话音刚落,车帘子就被掀开了,奶娘又探了头进来问。
“我来抱小姐吧,听阳春姑娘说马上就到了。”
统共就这么大点儿的地方,里面说话只要不被故意说的很小声不想让外面的人听到,不然都能听得到。
主子们恩爱的时候她就当是聋了,但该她做事的时候她就该眼明耳精。
雅雅还是到了奶娘怀里,贺元凌却是从马车里出来了。
车厢里太拥挤,他还不入出来坐着宽敞自在。
因为是临时决定要过来,孟家人都不知道也不存在准备了,好在临近过节了家里早早的准备着,也不至于没得能招待的东西。
只是,午饭肯定是要匆匆忙忙。
贺元凌兄妹几人见过舅舅舅娘,又齐齐到外祖父跟前儿磕头。
老爷子在院子里晒太阳,正眯着打盹儿呢,就被吵吵嚷嚷的声音吵醒。
“谁在外头?”
人老了喜静也喜热闹,平时没事的时候喜欢安静不吵闹,但晚辈们来看望他的时候他也欢喜不已。
下人出去看了是小跑着回来回话的,“老太爷,是大姑奶奶一家来了,元凌少爷回来了。”
一路小跑一路激动的喊出来,好似来的不止是家中的主子,还是他的亲人。

第210章 告状加报复
跟随在老太爷身边的人是孟家老人,他父亲就伺候了老太爷一辈子,现在是他在老太爷身边伺候,人走得近了感情自然也亲近了。
老太爷想的什么盼的什么他作为身边的人自然也清楚,无非就是惦记着几个出门在外的子孙。
二爷被外放扬州,走了也有大半年了,虽说隔上一两月都有寄信回来,但又哪能跟在家里在跟前儿看着人一样呢?
三爷在家,却也忙着生意,全家人都得吃饭呢。
下头的少爷小姐们该读书的读书,该学做生意的学生意,唯一的小姐又成日不归家。
再下头的小主子们都还小,老太爷都不动手抱了,说是怕自家身上的老人气过到孩子们身上。
大姑奶奶家的几位少爷小姐,就是三少爷和四姑娘不让老太爷省心。
四姑娘如今是这样了,好在满盈小少爷回家来了。
三少爷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没打,一走就是两年,连小小姐出生都没回家,如今总算是盼着回来了。
刚才他远远的看了一眼,是三少爷抱着的芷雅小姐,大少爷大步走来看着是精神的样子。
老爷子还以为是家里谁又过来了,根本就没往是大姑娘一家来这方面想,他们得明日才来,更没想到是那不让人省心的外孙子回来了。
愣怔之后回神,老爷子想从躺椅上起来,又一时没起得来,下人连忙来扶他。
“您慢些起,大姑奶奶他们这就到了,您坐着等等。”
老爷子便不起了,却依旧挺直着腰板,“多的时候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只要人回来了,不怕晚一会儿见。
“祖父,祖父。”
人都还没有进来,贺元凌的声音就先进来了。
老爷子耳朵还好,听了之后眉眼跟着放缓下来,花白的胡子微微的颤抖,完全可以看得出他现在的心情。
贺元凌向来都没有规矩,长辈都还在他还是跑在第一个,怀里还抱着闺女。
雅雅一只手紧紧的揪着父亲的衣领子,她有些害怕。
此时的贺元凌没有注意到闺女的情绪,一心都扑在要赶快见到祖父的心情上了。
在见到外孙子的一瞬间,老爷子又严肃起来。
直到外孙子抱着重孙女跪在他面前,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他看着外孙子的宽厚的后背,再崩不住情绪。
“别磕了,快起来,别压着我重孙。”
老爷子是半点儿都不心疼孙子?只在乎重孙?自然不是。
“祖父,我回来了,您身体还好?”
“老头子我好得很。”
贺元凌站着抱着闺女都不安分,晃得雅雅脑袋都懵了,小眼睛找到母亲,向母亲投去求助的眼神。
还是老爷子发现了,睨了当爹的一样,“才回来还不会抱孩子呢,雅雅都不情愿让你抱了。
别给我重孙弄哭了,快给你媳妇儿。”
如此,贺元凌才察觉到闺女不情不愿的样子,为了闺女不哭也就只能将闺女给媳妇儿了。
好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媳妇儿没有给他脸色看,嘿嘿……
让大家都坐了,老爷子才开始盘问贺元凌。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
“还走不走?”
“暂时不走。”
“不走就对了,你个臭小子一声不响就走了,还把不把我老头子放在眼里。”
………………
一高兴,老爷子都没睡午觉,下午也都在老爷子的院子里说话。
大人们陪着老爷子,小孩儿们吵闹不止,一会儿哭了一会儿尿了。
直到再不走就赶不上天黑之前回家,这才从孟家出来。
刚一回家就得知孟婧瑶上午的时候过来了,他们都没在家,她只能走了。
孟氏嘀咕侄女,“也不说回家一趟。”
明知他们是到了她自个儿家里,她就不能直接回去,反正上午也来得及。
管家躬身笑呵呵的回话,“表小姐说想来过几日大家都要去庄子上,她就不跑这一趟了。”
其实孟婧瑶就是一时冲动才来的,在路上的时候就后悔了,可都出来了,还是来一趟。
没见着人便回去了,倒是觉得心安理得。
昨天李坤大哥也回来了,知道都回来了,导致她夜里都没睡个安稳觉。
贺元凌一手抱着闺女跟媳妇儿站在一处,还帮表妹说话。
“庄子上多亏了她守着,想来是忙着脱不开身。
华柔还说等过了节请大家都到庄子上去玩几天,正好,建好后我还没去过呢,也看看被她改成了什么个模样,当初可是跟他嫂子夸下海口的。”
一提起过节黄氏的神色便有些晦暗,她抬头看着身边长身玉立的丈夫,过了节他就要走了。
倒不是怨他什么,就是不想与他分开,孩子们都还小,自己也会想他。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贺元凌身上没有注意到她,但突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
大手手心潮热,指腹有茧。
贺元继早就发现了夫人最近有些不对劲,等回去私下里再问。
他们是夫妻,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跟他说?
得老爷子大手一挥,“行了,都回去吧。”
大家都散了各自回去,就是晚上不会一起吃饭的意思了。
刚跨进云峰阁的门口就有一团子朝沈华柔扑来,是虎将军,看起来有些着急。
还人立起来两只前爪扒在沈华柔身上,发出低沉的叫声。
沈华柔还以为他们一天没在家,它没看到雅雅着急了呢。
“是不是想雅雅了,回来了回来了。”
结果虎将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奶娘怀里的雅雅,还是叫。
“这都入秋了,还叫?”
贺元凌看不得它一直扒着他媳妇儿,说着就要去扯开。
好险没挨虎将军一爪子,都亮了尖利的指甲,还有獠牙。
这一番把沈华柔都骇住了,虎将军还从来没有在家里这么凶过呢?
这不得不让沈华柔怀疑某人,“你对它做什么了?”
被媳妇儿怀疑,可把贺元凌好一番委屈。
“我昨天才回来,都在你眼皮子底下了,我能把它怎么着?”
突然,贺元凌想起来一个事,当即就变了脸色。
“我知道了,肯定是我说不让它再进厅里,它这是跟你告状还报复我。”

这又让沈华柔不解了,“好好的你做什么不让它进厅?”
贺元凌不在家的时候虎将军不仅能随意出入,有时候晚上还会睡在沈华柔床边的踏板上。
他一回来就不让进厅了,难怪虎将军要呲他了。
“我做什么,你该好好审问它做了什么坏事。”
贺元凌气不打一处来,强烈谴责做了坏事的虎将军。
这样一说沈华柔就更疑惑了,虎将军向来都乖巧并未惹过什么事,它能干什么坏事?
但沈华柔还是点着虎将军的脑袋顶问它,“你今天在家干了什么?惹祸了?”
虎将军的回应就是对贺元凌呲牙,端的是凶狠无比。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沈华柔一边安抚着虎将军一边用眼神询问贺元凌。
而贺元凌和不将军的对弈在阳春他们看在,就像是两个犯了错的孩子在互相指责,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楚到底谁才是做错事的那个。
媳妇儿的怀疑可把贺元凌气得够呛,要不是怕虎将军再伸爪子挠他,他高低都要逮住它狠教训一顿。
现在他只能指着虎将军的头指控,“夫人你是不知道,上午我不是回来了一趟么,刚进门就看到它从厅里的柜子上往下跳,跟它一起落地的还有你摆那玉如意。
所以你说我为什么不让它进厅了,你看它都做的什么事?
畜牲就是畜牲,还能指望它什么?”
一时间,除了奶娘和雅雅外,另外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的落在贺元凌那张表现出义正严词的俊脸上。
阳春和玉兰默默走开,“奴婢去后厨瞧瞧饭食可准备好了。”
“奴婢先带小姐去洗漱了,小姐今儿玩累了,路上都在打哈欠。”
玉兰往后厨去,阳春招呼奶娘一起回了偏房,院子里剩下两位主子和虎将军。
事情到底如何,还是让主子们去说吧,他们就不多听了。
别说是沈华柔了,就是玉兰听了贺元凌的话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早上他们才在说了唐小夫人的事,三爷还说把玉如意收起来,结果他们一出门就碎了。
那玉如意都在那儿摆了一年多了,也不见虎将军去打碎,怎么就偏偏是今天打碎了呢?
虎将军到家里来也有两年多了,也没见打碎过别的什么东西,怎么就偏偏是玉如意?
正就这么巧?
反正他们是不信的。
难怪虎将军今天的反应这么奇怪呢,肯定跟三爷有关。
沈华柔都要被他气笑了,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就是一只死物,他有必要这样?
贺元凌发觉媳妇儿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下意识的他想靠近,但虎将军又对他虎视眈眈。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就这样说话,“你看我那是什么眼神?难道我还能冤枉它?”
沈华柔现在心里不太平静,不想跟他吵架,于是选择先不跟他说话,而是先安抚好了虎将军,让它去找雅雅。
等虎将军走了之后,贺元凌终于能安心靠近媳妇儿。
他一个箭步过来就长臂一伸搂上了媳妇儿的小蛮腰,“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还认为是我干的?”
难道不是吗?
沈华柔在心里这样回答,但嘴上还是没出声,也是在安抚自己的情绪。
也没有推开贺元凌,早就下了决心要与他好好过日子的,不能因为这些事就总是推开他,据他于千里之外。
他就是这样一个浑人,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大可不必生气。
因为没有被媳妇儿推开,媳妇儿还没有躲,也没有给他白眼,导致贺元凌越发的得寸进尺。
媳妇儿没说话,让他还不能确定自己的这套说辞她到底信没信。
但他想,就算是有所怀疑,也只是怀疑吧,反正谁也没有证据,当是就只有他在场。
进门,沈华柔看到散落一地的碎渣子,再看一眼原本放玉如意的柜子,空空如也。
深吸一口气她才问贺元凌,“怎么不让人收拾了,万一谁踩上去再扎着。”
“我不是怕你不相信我说的,特意留着证据么。
你们看到刚才阳春那两个丫头看我的眼神,明摆着就是怀疑我。
早上我是说了要收起来,你不是说摆着好看吗?
就算是我不喜欢,但留着还能送人,再不济还能换银子,摔碎了多可惜,是不是?”
贺元凌觉得自己说的没问题,有理有据。
“让人收拾了吧。”
“来人。”
“对了,早上你又回来干什么?”
贺元凌是早就想到媳妇儿要问他这个问题,是以也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哦,还没跟你说早上的事儿是吧,你坐,听我慢慢说。”
沈华柔不想坐,“都坐一路了,我站着缓缓,你说你的。”
某人瞄一眼神色如常的媳妇儿,将早就准备好的原因娓娓道来。
“咱们龙泉县不是该换县令了吗?我回来驻守还不得跟人通通气儿?
本来只跟现任县令说一声就行,现在就成了一件事还要做两回。
你是知道我的,跟他们这些读书人向来都不能说到一起去,想起来就烦。
回来后我就先去拜见过了,这还得去一趟。
说明天就到了,我不是想着趁贺争去营里的时候就把我帖子带着去么,省得为这事儿还得跑一趟。
我没在营里守着,贺争作为我的副将再不去守着,那些小子都要翻天。”
这其实也不是说辞,是事实,那姓闻的年轻县令到了他也确实要去拜会拜会。
他这些话里,沈华柔最信的就是他说向来跟读书人说话说不到一块儿去这点。
没等沈华柔表示什么,就听贺元凌又道:“说到底还是有我一些责任。
要不是因为我突然进来吓到了在柜子上睡懒觉的虎将军,它也不会惊到打碎了那玩意儿。
你喜欢的,等我得空了去城里转转看有没有相似的,赔你一对儿。”
他贺元凌买的,可就跟唐家没有半点儿关系了,哼哼……
他给媳妇儿买的,怎么着他也能背个名不是?
看他说得有鼻子有眼,沈华柔琢磨着要如何拆穿他。
还是,看着他要如何再继续表演下去?

“明日回家去肯定是没空赔你了,后日我应该就要去拜会新县令。
嗯……那就定在大后日吧,你也安排一下,大后日我们去县里逛逛。
你是不是也好久没有上街逛过了?到时候我们玩儿个一整天。
要是逛晚了你不想回来,咱们就住县里的宅子里,或者回岳父家,或者住酒楼也行,全凭你做主。
嗯……晚上我们还能逛逛夜市呢,你逛过夜市没?
不过,白天逛一天的话太累了,晚上就没精力再逛了,我们可以中午吃了午饭后睡个午觉,下午去看戏也行,你不是喜欢看戏么?
你觉得这样行不行?不行我们再安排别的。”
可以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在认真的安排,还时不时的征求自己的意见。
这就让沈华柔不忍心直接揭穿他了,毕竟他掩饰得这么辛苦。
为了一只玉如意,又是要赔,又是要逛街……
看在他这么用心的份上,沈华柔也不好再揭穿他了。
说破了有什么意思?除了得到他尴尬的承认,对自己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还不如现在这样呢,她对贺元凌的安排还挺感兴趣。
于是,贺元凌就看到他媳妇儿笑了,明媚的笑容晃花了他的眼。
“好啊,那就大后天吧。
对了,你也跟东生他们说说,就等我们逛了街之后吧,大家也都聚聚。”
贺元凌的这个心啊,总算是能安安稳稳的待在肚子里了。
他就说,肯点没问题的。
“好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提起东生他也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儿,本来早上就要说的,结果耽误到现在,还差点又忘了。
“你说要给东生定门亲事,反正一个也是定多几个也是定,你再费费心给贺争他们兄弟也寻摸个合适的媳妇儿。
他们兄弟俩是跟我一起长大的,我这闺女都有了,他俩还是孤家寡。”
他就是故意说的后面这一句,希望他媳妇儿能够听得懂。
沈华柔倒是能理解贺元凌的想法,她不也为阳春他们俩个的事忧着呢么。
上辈子就耽误了他们,这辈子不能再耽误他们了,也是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了,该考虑考虑婚事。
“我会放在心上,若是遇合适的也多留心。
你也问问他们有没有心仪的人,别再乱点鸳鸯谱。
或者是,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也好寻。”
这一下都堆到了一起,想想这个数量,沈华柔就更心忧了。
她也要问问阳春他们才行,在这种事上绝对不能委屈了他们。
这边,贺元凌发现媳妇儿并没有懂他的意思,心里还有些小失望。
想着要如何办才好,是直接说明还是委婉提醒?
还没有想好就听到媳妇儿郁郁的说,“阳春他们也到了该说人家的年纪了,他们也是一直跟在我身边,得用心些,这种事马虎随意不得。”
一听,贺元凌心里就乐开了话,就差眉开眼笑了。
那就是两个丫头都没有指人了,现成的机会。
贺争肯定是没有什么心仪的,他整天都跟着自己,战场上荒郊野外上哪儿有心仪的姑娘去?
话都激动到嘴边了,贺元凌还是强忍着又压下。
他得先问问贺顺那小子,万一趁他不在家的这两年他看上了哪个姑娘,更甚者已经跟哪个姑娘眉来眼去了,可就真成了乱点鸳鸯还棒打鸳鸯。
回来两天还没来得及问他小子话,一会儿找他问问。
贺顺也贺等着三爷的召唤呢,昨天他就要来见主子的,弟弟拉住他,说是三爷没空搭理他,等过了再去。
这不,一等就又等了一天,三爷才回来他也不好去打扰三爷用饭。
眼看着天又要黑了,天黑后三爷又要没空了。
后厨了,贺顺拉着刚回来的玉兰询问。
“明日三爷可是要跟夫人一起去沈家?”
他虽然心中早就有了数,但还是要确定。
“是啊,明日就是中秋节了啊。”
玉兰急着答了他的话就要去看饭食,主子们还等着吃呢。
等她看完了再一抬头,发现贺顺还在门口站着,以为他是还有什么事。
“顺哥可是还有什么事?想去见三爷,三爷在屋里。”
从昨天三爷回来到今天,贺顺都问了她几遍了,就是一直没等到三爷召唤。
贺顺确实是想问问她,三爷有没有召唤他,看来是没有了。
他恹恹的低头转身,“我也不急,那我先去喂马了。”
“行,你去吧,我让厨房给你留饭。”
“多谢玉兰姑娘了。”明显的,贺顺说话都没精神。
也不是一次两次给人留饭了,他们做下人的很多时候都不能按时吃上饭,每次有这种时候玉兰就会让厨房里留出饭食来。
玉兰在云峰阁俨然已经是大管事姑娘,后厨和采购的事都归她管,夫人院子里的事归阳春管。
以前贺争在的时候,就是他们云峰阁最得三爷器重信任的人,现在多了主子,也就多了人。
贺顺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照顾马,但夫人有什么吩咐也是直接找他,他其实也是跟阳春他们一样的。
换一种说话,别人都是从大管家那里支月钱,他们四个是直接在主子手里领月钱。
再一个,这两次云峰阁涨月钱,涨的部分都是三爷和夫人给的,不走大管家那里的账。
马厩里,贺顺给大黑马喂着草料,摸着大黑马的鬃毛嘀咕。
“你说三爷什么时候能叫我去?”
大黑马打了一个响鼻回应,然后又低头继续吃草。
吃得津津有味,还得是家里的口粮料足好吃。
看在口粮的份上,大黑马也就不打算追究被贺顺打扰进食的行为了。
贺顺感慨,“你倒是好,什么时候都跟着三爷。”
喂了马,贺顺去厨房三两口刨了饭就到外院门口等着。
也许,三爷就要叫我了呢?
厅内,饭桌上的气氛相当和谐,根本就看不出来两位主子有谁生过气的痕迹。
阳春和玉兰偷摸交换了个眼神,确定对方都不知情。
没事最好,他们可不想三爷才回来两位主子就闹不愉快。
饭后,沈华柔习惯性在院子里消食,贺元凌说他有事就出门去了。
“你走了,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你怎么在这儿?有事?”
贺元凌刚出内院的门就差点撞上了人,贺顺直挺挺的站在门口,也不知道避让。
贺顺在这儿等了有好一阵,刚才听都三爷在里面说有事要出门的时候他一激动就立到门口了。
三爷出来的时候他真没有反应过来要躲,差点就撞上了。
“三爷,您找我?”
这话就是脱口而出,是贺顺内心里想要的答案。
贺元凌可不就是找他,“你在就真好,还省了我去找你。
你跟我来,咱们找个地方说话。”
“唉。”
贺元凌走在前面,看不到跟在他身后的贺顺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后面去了,整个也精神奕奕,跟在厨房里的时候判若两人。
两人走到云峰阁外面的回廊上才停下,贺顺忍不住问,“三爷找我有事?”
“三爷回来小的还没见过三爷呢。”
说着,贺顺就要跪,被贺元凌一把托着手肘拉起来。
“别跪了,你先说说找我什么事儿?
看你这春风满面的样子,怕不是有什么好事?”
“嘿嘿……呵呵呵……”
贺顺傻笑这挠头,“小的是见到了三爷高兴,见到三爷就是喜事。”
别的,他真的就没想什么了。
“你小子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在贺元凌的印象里,他们兄弟俩,贺顺老实贺争机灵。
实在没想到,他不过是出趟门回来,一向老实的贺顺就学会拍马屁了。
被主子说他油嘴滑舌,可把贺顺给骇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事不妥当,主子这是来跟他秋后算账的。
着急忙慌的要解释,一急还说不清楚话了。
“不是……我没乱说……您……”
还是个老实傻样子,这才是他印象里的贺顺嘛。
“别你啊我的了,你没事我有事问你。”
“哦,您问。”话是说得顺了,但整个人都还是局促不安,就跟做错了事等着被宣判。
贺元凌不是没想过,他们爹娘是怎么把两个儿子生成了两个极端。
他拍了拍贺顺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三爷问你,这两年你有没有看上哪个姑娘?
或者说,有没有跟哪个姑娘好上了。
你爹娘给你定亲没?”
贺元凌把能想到的可能都问了一遍,以免问漏了到时候再生乌龙。
老实人贺顺虽然疑惑三爷问什么这么问,还回想了一番确定自己没有做过此类事,招惹谁,这才肯定的摇头。
“小的没有,小的谨守规矩,不敢乱来。”
他还想,莫非是三爷在哪儿听了什么闲话,或者是谁告了他的刁状。
“就是,就是我娘时常念叨。”
他瞄着自己主子,又低了头继续说,“我娘想求老夫人院里的翠喜。”
贺顺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关乎到他的终身大事。
对这个名字贺元凌耳熟,一想,可不就是春晖院外院洒扫的小丫头么。
稍微记得些模样,只能说是长得不丑,看着人倒像是个老实的。
说好听了是老实,说直了就是木讷,跟贺顺这种老实又不同。
贺元凌就不看好了,“你好歹也是三爷身边得用的人,你娘怎么想给你求个外院的丫头?”
就是说了,咱三爷连这点儿面子都没有?
哪知贺顺他娘是个实在人,“我娘说翠喜看着像过日子的人,能干活儿,不能嫌我。”
就是贺顺自己说着也觉得不好意思,显见是知道自己的短板。
原因竟然在这儿。
不过贺顺他娘也是真的看得明白,贺元凌都不得不多打量了两眼贺顺。
模样好歹是能看,跟在三爷身边久了也沾了些三爷的英俊。
练过,身板肯定是没问题。
就是人老实了些,看着不像是机灵聪明的那种。
不过,也不至于要求眼光这么低的。
贺元凌再看贺顺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眼光和心气儿上当真是半点都没有跟三爷学到。
对这一点,贺元凌把原因归在大哥身上。
“去了大哥院子里几年,心气儿都磨没了。
你跟三爷说实话,你想不想娶翠喜?”
贺顺还在想前一句话,都没想明白自己的过错怎么还怪大爷了?
后一句来的时候都没容他有过脑子的时间,只过了一遍耳,他也嘴快。
“小的没想过,不知道。”
他是真没有想过自己的婚事,娘说年纪到了就该办这个年纪的事,婚事都是父母主子做主,他又不能做主,没得想那么多做甚?
贺元凌都想给他一下了,老实人有时候也是气人的。
他兄弟在街上看到个好看的姑娘都知道多看两眼了,他还不知道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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