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战神夫君战死前—— by红妆为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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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华柔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模样,根本半点儿都没有认真的意思,笑得满脸都是敷衍。
“哼!”
沈华柔轻哼了一声,脚下便走快了些,结果又听身边的人看似为她好的劝道。
“才吃饱了别走快,一会儿该要胃疼了,万一再岔气儿了的话肚子也好疼。”
食指还被他轻轻的来回捏着,“乖,咱们慢些走,就当是陪着我溜溜食儿好不好?”
他这样给外人看到了肯定会以为他是个体贴妻子的好丈夫,外边实在太具欺骗性了。
只有沈华柔自己知道,他是有多么的可恶。
他就是一心想要自己长胖,长胖了哪儿好?
就为了身上多些肉?
他哪儿知道,多了那些肉之后做什么都不灵活,便是走路都有种重到累人的感觉。
她才不要长那些肥肉,半点儿好处都没有。
但沈华柔还是放慢了脚步,就跟平日里消食儿一样的速度。
今儿着实是吃得有些多,都感觉顶着胃了,走快了还真容易岔气导致胃疼。
她只希望,从食肆走回家的这段路能多消消食。
每顿饭只吃到七八分饱,是她觉得身体最舒适的度,也能保持着头脑清明。
得了逞的某人当然是陪着笑脸哄着媳妇儿,不管媳妇儿说什么哼什么他都听着。
不仅如此,还不断的找事来分散媳妇儿的注意力,以免她生闷气气着自己。
“那个拨浪鼓好看,咱们给闺女带个回去。
还有虎头鞋,这小老虎绣得跟真的一样,咱闺女正在学走路,穿这个正好。
这边还有头花啊,你眼光好挑几个给淑惠他们带回去,也给婧瑶那丫头挑两个,那丫头最爱臭美了。
过几日见着了,我空着手去她还不是要埋汰死我。
这个便宜,多买几个还能充数。”
贺元凌是在乎银子的人,不过都是为了多跟媳妇儿说几句话。
又见着了银梳,也说要买几个。
路边上有卖烟叶的,也说要给父亲带些回去。
当然,贺元凌的原话说的极其随意。
“老头子没事喜欢抽两口,给他买一大捆回去,他爱怎么抽怎么抽。
抽了后总是咳咳咳,也不知道少抽两口。”
然后,贺元凌又在糖果铺子里称了几斤糖,不论什么口味都混着装。
嘴上说得不像样子,心里还不是惦记着。
父子俩的关系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与从前比起来已经缓和了很多。
沈华柔心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缓和的呢?
好像在贺元凌从军之前都没有变化,是从他回来之后?
其实是上次她生产的那天,父子俩在那一天打破了隔阂。
只是那天沈华柔没有能亲眼见证,而贺元凌又只在家待了一晚上就离开,是以她才以为是在贺元凌回来之后。
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他们父子不再像以前一样说话就怼便好。
上午都是逛的首饰铺子,午后逛的都是路边的小摊。
还好是这个季节了太阳不毒,再有徐徐的微风吹着,不仅不热还要几分凉爽的感觉。
他们完全是一路逛一路买,直到后面跟着的三人都拿不下了,这才收手。
正好,离家也不远了。
突然一阵风将沈华柔的帷帽帘子吹飘起来,她抬手来挡,抬眼的时候看到正前方半空中飞着一只纸鸢。
秋高气爽,正是放纸鸢的好时节。
福至心灵,她想到上辈子贺元凌食言没有回来陪雅雅放的那只纸鸢。
扭头问他,“你可会放纸鸢?”
这个问题对贺元凌来说都是侮辱,他眉头一挑,眼里泛着不屑的冷气。
“你要不要听听你问的这是什么话?
有什么是三爷不会的?三爷什么都会。
别说是放飞这小小的纸鸢,三爷还会扎。
你就放开了说想要个什么样的,三爷亲手扎给你,放到天上去的活儿也包在三爷身上。”
后面跟着的三人想笑,但又必须得憋住,实在憋得辛苦。
当事的两人都不觉得好笑,一人是想到不好的回忆,一人是觉得自己被挑衅轻视了,心里憋着一股气急需证明自己。
沈华柔当然知道他会扎,只是没有见到他放过。
“那就扎个燕子的吧。”上次那支便是燕子的。
就当是,弥补了上次的空缺。
“行啊,今儿下午三爷就能扎好。”
“也不用这么着急,等回家之后再扎吧。”
“行,你说什么时候扎就什么时候扎。”
“等去庄子上的时候,我们带着雅雅去山上放纸鸢。”
“好,到时候你看看你夫君能放多高多远,你就崇拜吧。”
沈华柔没有反驳他,她想:崇拜就崇拜吧,反正她是不能放太高的。
贺三爷放出了豪言壮语之后没有被媳妇儿呲,反而还发现了媳妇儿嘴角噙着笑。
这一瞬间,他刚被打击到的心又被抚平了。
心想,她肯定是赞同他的话,不然怎么不反驳他呢?
在她心里,肯定是对三爷有崇拜的,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哼!明知道她的矫情劲儿,三爷就大度些,放纵她些好了。
两人又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沈华柔响起来家里其实有一只纸鸢。
“去年大哥给家里的孩子每人都扎了纸鸢,只可惜雅雅还小,要再等上几年才能自己放。”
贺元凌自得的拍拍胸脯表示:“这还不简单,到时候我一起放了,你和闺女只管看了就是。
两只而已,对你夫君来说还不在话下。”
想到那个场景,沈华柔身心轻松无比。
她笑开来,笑出悦耳的声音,“好。”
“我做纸鸢还是大哥教的呢,小时候大哥还没有这么古板。”
贺元凌也是嘴欠,话就不能好好说。
沈华柔瞧着他,颇有几分语重心长的问他。
“大哥那是沉稳持重,你倒是在大哥那儿学了纸鸢,怎么就没学学大哥的稳重?”
往实了说,他也不是没有一点改变,这次回来只有确实比之前要沉稳很多。
或许是他真的改变了,或许是她看待他的时候心情不同了,便觉得他没有以前那么多的可恶之处。
对媳妇儿这个话贺元凌不接,他自己心里有数,对外如何,对内又该如何。
不过他倒是想起来一个事,昨日一早出门的时候他在门口遇上大哥,大哥跟他说以后家里要交给他和二哥了。
“我打算带你嫂子和两个孩子一起赴任,我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回来。
本该是我和你嫂子的责任,却要你们来帮我们尽。”
贺元凌明白大哥的心情,换了是自己也会这么做的,父母家人要顾,妻儿也不能不顾。
“既然在这个家里,谁都该尽职尽责。
大哥和嫂子放心,家里有我们在。”
只是,“我也不知道能在家留多久,到时候所有的担子都要落在二哥身上。”
贺元凌虽是行事放荡了些,但不是脑子也跟着放没了。
这个家,他们兄弟三个是各在一方,但谁也离不得谁。
暂时的分离,都是为了这个家能繁荣昌盛。
别的也不用他多想,该做什么做什么就是。
这会儿他响起来了,就顺势与媳妇儿说一声。
“后日大哥出门,大嫂和两个孩子会跟大哥一起。”
他话就只到了这儿,再多的他觉得不用再说。
这两年他虽是不在家,但他媳妇儿从嫁进门后都是怎么对家里人的,贺元凌心里有杆秤。
根本就不用他去说那些话,他媳妇儿比他还清楚要如何行事,甚至很多时候比他这个做儿子做得更好。
果然,就听她说。
“这样很好了,不然只剩大嫂和孩子们在家,两方都想着念着。
家里又没有什么事,不还有我们在家么。
对了,父亲母亲那边可说过了?”
沈华柔初时是有些惊讶,上次可不是这样的。
贺元凌回来的时候大哥已经走了,大嫂和两个孩子都被留在家中。
自然是因为大哥放心不下家里。
如今这样的安排她觉得很好,设身处地的想想,若她是大嫂的话也不想与丈夫分离,更不想孩子们与父亲分隔两地。
孝顺父母是大哥大嫂的责任,自然也是他们的责任,没得非得谁必须要如何做。
说着话就走到了家门口,沈华柔还是头一次来,上辈子就没机会来。
贺宅,门匾上这两个字一看就是大哥的笔迹。
梁管事领着两个小厮和一个婆子一个丫头在门口迎,“恭迎三爷,夫人。”
这个宅子平日里来住的时候十分少,前几年因为贺元敬生意上忙还能三五不时的来住,后来生意上了正轨他也就不常来了。
贺元凌不耐烦这些多的规矩,认了人之后直接挥手让梁管事带着人下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转头再对着媳妇儿的时候立马变了脸,笑容里有几分讨好,“逛了一上午了,睡会儿午觉。”沈华柔肯定是要睡午觉的,早就过了每天午睡的时间,还因为吃饱了更容易犯困。
好在一路走回来消了些,肚子也没有那么涨了,睡午觉正合适。
“今儿走的路多,下午多睡会儿,反正都不能耽误了晚上去逛夜市。
要是前连天趁过节的时候来逛夜市最合适了,还能有花灯猜灯谜,那天摆摊的商贩也比平日多些。”
话是这样说,贺元凌也知道不可能,他们已经都不是不管不顾得年纪了。
但也不是没有机会,“要是明年我还在家的话,白天咱们去岳父岳母家,夜里就不回去,一直要逛到结束才算。”
在这种事上他向来都是说话算话的人,既然会说出来承诺,必然会做到。
沈华柔信他,也有些期盼明年的中秋节。
明知道明年中秋的时候他不会在家,还是希望他能在家。
成婚后这么久的时间相处下来,贺元凌练就了大多数时候能看得懂媳妇儿脸色的技能。
就好比现在,就算媳妇儿没有说好或者不好,他也能从她脸上细小的神色变化中肯定,她是答应了自己这个提议的。
他媳妇儿乐意的时候心情不错的时候,眉眼都是上扬的。
然后,他还是得到了媳妇儿的应答。
“好,明年中秋的时候雅雅也快两岁了,会走路会说话了,她肯定会高兴出门玩儿。”
就算媳妇儿一心都是想的闺女,没有半点儿是关于他的,这也不能影响贺元凌的好心情。
有媳妇儿闺女在身边,三爷美得很。
要是,那个时候再多个儿子,三爷就更美了。
生儿子干什么,为了他这个当爹的不在家时,能代他这个当爹的保护好母亲和姐姐。
贺三爷想的就是这么朴实无华,贴近生活。
房间内打扫得干干净净,床上的一应物品也都是换了新的。
贺家这宅子买的时间早,当时就想着家里孩子不少,买的时候就是尽可能的挑着宽敞的来买。
虽然是没有村里的大,但在县城还是不错了。
虽是有些年头了,但保养修缮的还不错,看起来不像是那种长年不住人的宅子。
也就是贺家有家底儿,不然谁家买了宅子在县里自己不来住,反而是让几个下人长年住着?
沈华柔先躺上床,感受着身下的柔软程度,不由满意。
她是根本就没有想到贺元凌也要睡,毕竟他向来都是没有午睡的习惯。
现在是人都上来了他,她也不好推他下去,只能接受。
也是因为上午走了太多的路,沈华柔躺下后很快就睡熟,根本也没有机会想别的。
贺元凌陪着媳妇儿睡了大概能有小半个时辰便起了,实在是睡不着。
躺着难受还不如起来走动走动更舒服,半下午的时候贺争找来。
“三爷,闻县令到了。”
“终于是到了,就这么点儿路,也就是他们这些书生才能走这么久。”
贺元凌这话是把自家的几个兄弟包括大舅舅都说在里面了,也就是沈华柔还在睡觉没听到,不然肯定又要拿白眼给他。
而贺争立在一边没接话,这话他也没法儿接啊。
兄弟俩互相看了对方几眼,是有话跟对方说。
贺元凌不管他们这些,他现在考虑的是以前的县令离开时他要不要去送?
于情上应该去送送,听说县令夫人跟他媳妇儿也有几分交情。
但于理上就不太行了,他的兵还驻守在城外,他去的话,是不是有给新县令下马威的意思?
以后他是要跟姓闻的共事,他俩在龙泉县属于一文一武最高领头人。
贺元凌觉得,到时候让二哥去,他就暂避一下。
送他走的时候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以前听说过十里相送的,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
在贺元凌的记忆里,也就是百姓送到城门口,别的夸张的还真没有。
而这位,真要说他有什么功绩,贺元凌还真举例不出来。
非要说的话,只能算是资质平平无功无过。
大不了每年施粥一两次,偶尔能判个案子,至于修桥补路真正的解决百姓的需求,还真没什么。
龙泉县这些年的太平,真要说起来还得看他贺三爷一份功劳。
要不是前些年他们将周遭的土匪贼寇压实平住了,龙泉县也没这些年的太平。
贺元凌也觉得自己一时想得多了,龙泉县是他的家乡,生他养他的地方,他为龙泉县做些事自然理所应当。
“贺顺,你出去打听打听,到底什么时候走。”
贺顺领命去了,贺争不舍得回头朝着哥哥的背影看了好几眼。
回来后统共就在就待了一晚上,他们还有好多话都没有来得及说。
这次他也是真有事跟哥哥商议,还不就是三爷要指婚的事。
能得三爷亲自开口,指的女人肯定不会是村里的姑娘,多半是府上的,还不会是别处院子。
他思来想去,觉得除了夫人身边的人不会是别人。
阳春和玉兰姑娘哪个都好,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人。
虽说他们都一样,都是做下人的,但做夫人的下人和做三爷的下人当然不一样。
他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贺家与沈家还是有差别的。
只是现在大爷和三爷都有了官身,改头换面了,他们贺家也跟着水涨船高,但他打心里还是认为自己兄弟配阳春和玉兰姑娘,还是不太能相配。
泥腿子翻身能跟世家大族相提并论?
他可不是三爷,有那么高的自信。
是以,从他进来后都不敢正眼瞧两位姑娘,就怕自己忍不住多想。
万一,人家不答应呢?
以后还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是给自己留点颜面吧。
因为两个丫头那边还没有说清楚,是以贺元凌暂时没有想这些,他现在想的是让贺争先去衙门送帖子。
县衙内,两位大人办理了交接之后又坐在一起说龙泉县的风土人情,不得不提的自然是龙泉县的治理问题,还有桃花源山庄。
县令原本是想请沈家带头给他送个万民伞,后来想想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真要是送了,他在折子上要如何写?功绩呢?
实事求是该如何便如何吧,在他任职的期间虽是有人命案,但也不是没有好的功绩。
至少,龙泉县的商税还不算低,大头都是沈家和贺家交的,也算是政绩了。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贺元凌过的身上,贺家只得贺元继一个出挑的也就罢了,现在又多了一个贺元凌,他还是顾及着自己的名声,怕被有心人弹劾他拉拢。
贺元凌的兵虽然是没有进城,但他回来后就来过了,话也说得清楚。
有些关系能挂上,有些关系不能胡乱挂。
贺元凌得梁王之命暂时驻守此处,他暂时还不想被贴上谁的标签。
至于他贺元凌如何,贺家沈家如何,与他无关。
贺争都出门去了,贺元凌才想起来,明明是一个人的活儿,怎么还让两人都去了?
贺顺不聪明,贺顺这小子也傻了?
贺争出门后紧赶慢赶的追上哥哥,哥俩肩挨着肩走,眼角嘴角都笑出了纹路。
做弟弟的看着比做哥哥的年纪还大,肤色更黑,面庞更显沉稳。
贺争问,“三爷跟你说了指婚的事没?”
他明明是知道,还要问这一句,是让哥哥知道,他也有份。
果然,当哥哥的一咧嘴就是句废话。
“三爷也跟你说了吧?”
绕过这些废话,贺争又问,“你天天跟在三爷面前,三爷可有透露对方是什么人?”
贺顺摇头,“没,前几天夜里三爷跟我说了之后就让我等着,这两天一直都忙,三爷还没空呢。”
反正贺顺是绝对相信自家主子,三爷让他等着他就老实等着。
“爹娘说不能着急问,三爷自有打算。”
这点贺争当然有数,不然也不会来问哥哥了。
但三爷又没透露,他也不好胡乱猜测,更不好把自己的猜测跟哥哥说,明知道哥哥藏不话。
到了县衙,贺争进去递帖子,贺顺在门口跟衙役攀谈。
他还特意看过了,没有那个较死劲的衙役在,不然还真不好说话。
贺争递了帖子没耽误就往外走,在最后一道门的时候遇上了巍县丞。
他对这个巍县丞有意见,但见了面又不能当没见着。
“巍县丞安。”
县丞虽不是多大的官,但他也不是多大的将,真轮起来他俩算是平级。
但的对方不是在龙泉县盘亘多年,再加一个年纪在这儿。
只是,贺争的态度也不是多尊重就是了。
要不是贺争穿着军服,巍县丞根本就不会多看他一眼,正是因为他这身军服,巍县丞也不得不对这个昔日只是小跟班的下人好脸。
“这是贺家的,嗯……
哈哈哈,恕老夫眼拙上了年纪记忆也不好了,这位小将是跟着贺元凌的吧?
听说你家主子回来了,兵都在城外了,是就驻守咱们龙泉县,回乡做贡献的?”
第241章 老虎屁股
作为一县县丞,贺元凌带着数百甚至上千的兵囤在了城外,他若是一点都不知情的话,才是他的失职。
那日贺元凌来衙门的时候他偏偏不在,后来想想,他也不想看贺元凌趾高气昂的脸。
当初贺家拒绝了他家的提亲,他脸上也无光。
又有长平镇分支那事儿在,虽然并不是他们魏家本身对沈华柔如何,但也脱不干净关系。
说实在的,他对贺元凌驻守龙泉县这件事的态度还是挺纠结的。
纠结他们与贺家不和睦的关系,也纠结贺元凌是龙泉县的人,他出人头地了对他们县里来说绝对是好事。
若是,他们两家能再携手的话,肯定是锦上添花。
但依照贺元凌那个德性,魏县丞不认为他能跟自己合作。
贺争挺直腰板淡然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丝丝笑模样。
“受上峰指令,暂驻守龙泉县守护龙泉县百姓平安。”
以前他面对这些人,都是要弯腰点头。
如此,他只用这样看着便是。
魏县丞面上的笑容已经有些挂不住,于是便嗯一声,就以还有公务要忙离开了。
贺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挑挑眉,笑意更深。
然后他也快步离开了县衙,以后还有的是机会相处。
待贺争离开之后,魏县丞停下脚步回身来看,也只能看到贺争挺直的背影。
“年轻啊。”
也不知道他是在说贺争年轻气盛,还是在感叹贺争岁数年轻。
贺顺还在衙门口等着弟弟,见弟弟大步出来,他脸上的笑意更甚。
贺争见着两位县令的时候,也多嘴问了一句行程,是明天。
不管哥哥有没有打听到,他问了也能回去跟三爷交代。
他没有提贺元凌去不去送的话,只表示了贺家的意思。
三爷也是这个意思,早就与他交代过的。
“走,回去。”
“嗯。”
“今天还走不走?”
“关城门之前出城。”
贺顺嘿嘿笑,“还有两个时辰。”
回去之后三爷要是没有什么吩咐的话,他们兄弟就能好好说会子话。
他这些年存了些银子,不知道成亲不够,也不知道弟弟那里够不够。
要是不够的话,先给弟弟用。
贺元凌是等着两人回来汇报之后才回的后院,倒没什么要吩咐他们去做的事,只是贺争晚上必须要守在营地里。
轻手轻脚的进来看,媳妇儿还没有醒,贺元凌又出去了,省得再弄出声音来吵醒了她。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娇媳妇儿可是有些起床气在身上。
贺元凌不敢摸这老虎屁股。
又到外院坐着发闲晒太阳,本来想着闲得无聊叫贺争兄弟俩来解闷,结果出来转一圈,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俩的人。
哼!不知道躲到哪儿嘀咕小话去了。
倒是阳春在院子里路过两次,其中一次问他要不要喝茶,他说不喝之后便没有再理他了。
突然之间,贺元凌还有点孤家寡人的味道。
阳春转了两次后又回到后院,和玉兰一起守在夫人的房门外。
平日里在家做饭的活儿都在玉兰身上,今儿她也不知道晚上是在家里吃还是三爷又要安排去外面吃。
她琢磨来琢磨去,觉得多半是又要去外面吃的,夜市里好吃的多了,若是吃饱了再出门,哪里还能再吃得下。
说心里话,他是想出去吃好吃的。
桂花汤圆,小馄饨,炸年糕,还有香香甜甜的糖炒栗子。
只是一想到那些好吃的,她口腔里就已经津液肆意泛滥了。
见着阳春回来,她问,“三爷在外面做什么?”
“晒太阳。”
“贺顺大哥他们呢?”
闻言,阳春扭头觑她一眼。
想着,正好趁现在没有别人在,他们也说说。
“路上的时候你一直看贺顺,还跟我使眼色是什么意思?”
她有想是玉兰看中了贺顺,毕竟贺顺这人与玉兰看起来是挺合适的都是实实在在的性格。
而贺争,贺争便贺争吧。
真要细说的话,贺争跟着三爷做事,除了不能时常在家,别的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机灵又不是什么坏处,还不是谁都有他这么聪明的呢。
他跟着三爷一起出门也好,他们在一处,她和夫人都能安心一些。
被这么直接的问了,还是姑娘家的终身大事,玉兰也不羞。
神色淡然的看着阳春,连脸都没有红一下,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嗯,我觉得贺争太聪明了,我跟他过日子肯定什么都要被他压一头。
贺顺是不太聪明,但我也只比他聪明一点点而已。”
谁能做到无私呢,她就是个小女人,并没有多的想法。
阳春就知道她是这样想的,还不等她说什么,又听玉兰说。
“你聪明,贺争也聪明,你们……”
“你们进来说。”
玉兰话都没说完,内间突然响起得话让两人都愣住了,谁都没有想到夫人竟然已经醒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不过转瞬他们又释怀了,既然已经商量好了,那就当着夫人的面说吧,定下来也行。
反正就是成亲么,早结晚结都是要结的。
沈华柔在他们俩说话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还不清醒就不想起来,没成想赖了会床就听到他们说的这些话。
最初她也是这样想的,以为两个差不多的人在一起会更合适。
但后来她又细细的想了,说不定互补的两个人会更合适。
沈华柔坐起来靠在床头,还不想起来。
两人进来就被她示意在床边的绣凳上坐下。
“你们的想法我听到了,也了解了。
我尊重你们的想法,不过我也有想法要说给你们俩听听。
之后,你们再做决定。”
她话说得认真,看着两人的眼神也十足的认真。
在两人点头之后,她这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你们说的有道理,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
后来啊,我又琢磨了。
先说玉兰吧,你也说你不聪明,说明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你再想想,你和贺顺都是这样一个性子,遇事了怎么办?
你们成了亲就是个小家了,到时候你们这个家谁来主事?”
沈华柔问了玉兰这话之后便没有再往下说,是让玉兰自己想想。
玉兰确实在认认真真的想,一边想还一会儿一会儿看夫人。
她就是觉得夫人说得十分有道理,于是就陷入了纠结之中,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华柔见她在考虑,顿了顿,又开始说。
“再说阳春,你行事向来都沉稳,我是放心你的。
只是,贺争性子有些野了,到时候难免要生些口角。
虽说你们四人都是在我们身边,但我们也不想你们为了迁就顺从我们而走在一起。
更不希望你们婚后生活得不圆满,再生怨气。
我和贺元凌从前是什么模样你们都是见着的,你们是清楚我的性子,这两年我自认为改了许多。
从前不愿意接受的接受了,不愿意忍受的也忍受了。
成亲后总是吵架的那些日子,我甚至想过以后就跟他做面子夫妻。
不奢求什么感情了,能有个孩子最好,若是没有,便也就这样了。
后来,我听了母亲的劝告,又翻来覆去细细的想了很多。
虽说现在是看着像过日子的样子了,但过程也可以说得上一句艰辛。”
沈华柔是联想到一些上辈子的事,那些辗转反侧的日子,她这才敢说一句不容易。
两人都在考虑,沈华柔便不说话了,让他们去想。
她却不知道,她方才说的这些话,都被在门外的贺元凌听了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