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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到战神夫君战死前—— by红妆为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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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没事儿。”
“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走老子把你车上这两个娘们儿一道收了,兄弟们今儿也办回无本的买卖。”
“哈哈哈……外头这两个丫头都长得这般颜色,里头的主子怕是更绝色,是哪里的小姐快出来让兄弟们开开眼界啊。”
“就是就是,主仆一起才更好。”
这些话吓得沈华柔脸都白了,艳红的唇瓣也失了色,无助的望着贺元凌。
贺元凌此时恨得后牙槽都快要咬碎了,他媳妇儿也是这些狗东西敢觊觎的。
“别怕。”他又安抚了一声后转身就掀开帘子出去。
“啊!”
沈华柔是正对着车厢门口坐的,在贺元凌掀开帘子的一刹那,几个赤着上身的男人就出现在在眼前。
除了贺元凌外,她哪还见过别的男子身体,当即就惊吓出声,下意识闭紧了眼。
太丑,太恶心了!
她一直嫌弃贺元凌浑身结实的肌肉硬邦邦,现在一对比都恨不得骂从前的自己不知好歹。
外头的那几个,太脏眼睛了。
她刚闭上眼睛,眼睛上就被贺元凌的大手盖住。
这时怒不可遏的贺元凌反倒是让她觉得心安,“等着我给你报仇。”
“嗯。”
他温热的大手离开,沈华柔还是不敢睁开眼,生怕再看到那些恶心的东西。
“醉红楼好大的口气,要找死爷便辛苦些送你们一程。”
贺元凌冷喝之后给两个丫头使了个眼神。
“你们进去。”
“是。”
阳春和玉兰麻利进了车厢,是陪着夫人,也是不给三爷添累赘。
“夫人别怕,有三爷在不会有事的。”
两人一左一右挤在夫人身边,下意识呈保护的姿态。
已经稍微稳了些心绪的沈华柔也喃喃着安慰他们:“没事的没事的。”
贺元凌可是连上阵杀敌都不惧的,对付这几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不是抬手的事儿!
这样一想,沈华柔忽然就不怕了,那可是贺元凌啊。
那几个人看到贺元凌的时候微微迟疑了一下,主要是因为贺元凌健壮的身形着实能唬人。
但一看对方只有他和车夫,而自己这边可是三个大汉,立马又抖擞起来。
“小子,好大的口气,给脸不要脸,爷爷要你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
领头的大汉一边活动着手臂一边迈着外八字步朝这边走来,看着贺元凌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死人。
“大爷,大爷,求求您,您救救我,我不是醉红楼的人,我是被骗的。
求您了,求您了。”
女子在看他贺元凌出来的时候眼睛里迸发出见到救命稻草的光,她知道这才是能做主的人,想都没想就一边求一边用力磕头。
即便是额头都已经磕得血肉模糊,还是不停。
她不敢停,这点伤痛跟被醉红楼的龟公抓回去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女子衣衫凌乱布满了脏污,手腕处更是有深深的勒痕,看样子是逃出来呢。
大汉经过她的时候轻蔑的看她一眼,并没有要急着 抓他打算,是笃定了这个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女子惧怕他,他一靠近便瑟瑟发抖,但依旧没有停止磕头求救。
贺元凌本就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加之他也着急解决了这几个污糟货回去安抚他媳妇儿。
娇媳妇儿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可怜模样他可心疼得很,都是这几个污糟玩意儿的错。
“好好牵着马。”
贺争想跟主子一起,主子却没给他机会。
夫人还在车上呢,难怪主子不要他乱动。
车厢里沈华柔他们紧紧盯着帘子,彷佛是能透过帘子看到贺元凌大显身手将那几个大汉教训得哭爹喊娘。
事实也是如此,几个大汉在贺元凌的拳脚下无一能抵挡,有一个见势不妙想逃还被打断了腿。
“大爷,好汉,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小的们有眼无珠冲撞了大爷,求大爷高抬贵手饶小的们一条狗命。”
现在轮到他们磕头,磕得不必那边的女子轻,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求饶。
就凭他们敢觊觎他媳妇儿,还敢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他媳妇儿,贺元凌就不可能放过他们。
干脆利落的断了一人一条手臂,这才吩咐贺争。
“都送到衙门去,今晚你就别回来了。”
再一来一回,还要交代事情,贺争今晚就不用睡了。
“三爷,那个呢?”
贺争犹豫不决的指着那边还跪着的女子,着实话,看起来真有些不忍心。
“都送到衙门去,听不懂?”
贺元凌看都没看那女子半眼,冷冷的瞧着好似脑子不清醒的贺争。
“懂,小的明白。”
车厢后面就有绳子,正好捆了几个防止他们在路上生幺蛾子。
贺元凌坐在车架上,准备驾车继续赶路,那边跪着的女子突然爬起来就往马车冲来。
动作十分迅速,要不是贺元凌控马及时她险险要撞上。
一双满是污泥浊水的手抓在车架上,力气大到恨不得把指甲也扣进木料里去。
“大爷,求求您行行好,您就我一命。
小女子给您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您别让他们抓我回去。”
看着那双手,贺元凌眉头皱得更紧,随手拿起马鞭一扬抽在那双手上。
女子没想到恩人会这般施为,没有防备吃痛之下脱手放开了车架。
下一刻,抽过她的马鞭又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迈步拉着车厢动起来。
她惊慌着回神再要去抓,马鞭紧随其后又落在她面门前,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驶远。

马车行驶起来后沈华柔才真的放松下来,她现在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就能到家。
虽然这辈子才跟贺元凌成亲半年,但上辈子她在贺家那些年,早就将贺家当做她的归属。
玉兰想撩开窗户帘子看看,被阳春阻止,“别脏了眼睛。”
主仆三人一想起来刚才看到的腌臢玩意儿,不约而同心烦恶心想吐。
沈华柔还能用贺元凌洗洗眼睛,阳春和玉兰却是头一回见成年男人的身体,却就见到了那种恶心人的,给他们的刺激不可谓不轻。
车里车外就只隔着一张帘子,他们说话又没刻意避着谁,在外的贺元凌听了又是火气直出窜,都后悔刚才打得轻了。
那是他媳妇儿,就是他想多看两眼都得挑她心情好的时候。
又听到里头两个丫头感叹:“那姑娘也实在可怜,要不是被我遇上得及时,肯定就要被那几个恶人玷污了。”
他们都看到了,那姑娘从林子里冲出来的时候衣裳都没能遮住肩膀,鞋也跑没了,脚上的白袜都浸了血和脏泥。
“确实可怜,骗她的人太可恶,哪怕是卖去做下人呢,也比去那种脏地方好千百万倍。”
“是啊,那姑娘虽一身脏污,但五官模样看着还是不错的,哭得那叫一个可怜哦。”
沈华柔没有亲眼看到那女子,但听她声音也能想象是个美人模样,遇上这样的事确实可怜,一辈子都毁了啊。
今日不若是有贺元凌一起,她定是不敢走夜路的。
“可怜个屁,你们就是被人卖了都还能帮着数钱的傻子。”
贺元凌满是嘲讽的话响起,被骂了主仆三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也不用他们问,贺元凌就自觉解释起来。
“那女的一看就是谁家逃出来的妾,要不就是被主家发卖的外室。
还姑娘,狗屁。”
反转来得太惊骇,他们都不敢相信。
在夫人的眼神示意下,阳春提高了些声音询问。
“三爷怎么看出来的?”
“哼!那女的一双手看着就不是小户人家能教养出来的,一般人家的女子就算不用干什么粗活,在家做饭洗衣缝补总是要的吧,能一点痕迹都没有?能留长指甲?”
车厢内三人默默伸出自己的手看,又互相看。
阳春和玉兰也不用干粗过,最多就是做饭缝补收拾归纳夫人的物品,可他们的手上也是有些薄茧的。
为了方便做事,伺候夫人的时候不会不小心伤着夫人,他们从来都不留指甲。
而沈华柔的手,芊芊软玉削春葱,精心修剪过的指甲上也染着丹蔻。
“再想想,你们夫人出门的时候你们是不是都跟着,恐怕离了半步?”
贺元凌就是故意一样一样细细的说,让他们自己去想去对比。
“当然。”两个丫头想都没想斩钉截铁的道。
贺元凌挑了挑嘴角,“那,若是你们夫人在外遇上不认识的人靠近,你们会如何?”
“怎么可能会让陌生人靠近夫人!”
“夫人上街都是乘 做马车或者软轿,要去那家店挑选东西也都是在店门口停了才落脚。”
所以,正经人家的小姐如何会出门不小心被谁骗去?
“如果真有谁家小姐走失,难道不报官?就算是为了小姐名声考虑不大张旗鼓的找,街上巡逻总要增人吧?
还有城门口,来往的车辆也要检查才是。”
贺元凌说的这些都没有,城里一切如常。
还有一点他没说,那女的凑上来时,落了半截肩膀在外,里面是勾栏瓦舍内才有的款式。
他是没亲自去体验过,但他又不是没听铺子里别人讨论过。
他媳妇儿都是妇人了,也没见她穿过那种。
车厢内又是一阵唏嘘,好在没有再为那女人说话。
贺元凌也不愿把人都想得太坏,但他又不是圣人,能送他们去官府已经是仁至义尽。
交给官府是最好的,不管是不是,都有官爷去分辨。
什么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他真要奴婢直接去牙行买身世清白干净的不好,何必自找麻烦?
他们讨论的几人被贺争捆了绳子牵着往县城走,走了一阵那女子突然说脚疼。
“我逃跑的时候鞋丢了伤了脚,我是走不快了,恩人您先行一步,我跟在后面慢慢来,不能因为我再耽误了您的时间。”
“呸,贱人装腔作势。
大爷你别信她,她根本就不是正经人女人,就是个烂货。”
之间他们也要说的,但被打得太狠,话说到一般就咬了舌头咽了回去,现在终于又有机会说。
结果女人又落了泪,梨花带泪端的一副楚楚可怜。
“恩人明断,我真的是被人骗了,我是清白的。”
女人模样可怜声音轻柔,任谁看了都会心软,再生几分怜香惜玉的心,更会相信她说的话。
“大爷别被她这狐媚样给骗了,唔……”
大汉后面的话被贺争一脚踹断,贺争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女子,决定用剩下的绳子将她也捆了手,正好一串儿谁也丢不了。
要不是三爷再三说全部送到衙门,他说不定真就要心软。
他就是个管闲事的,人送到衙门才是他的任务。
女子明显惊愕住,她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被捆。
任她如何说,贺争都不在理她。
几个大汉不敢大声,压低了声音骂人,幸灾乐祸。
到了城门口,守城的人当然不可能放他门进去,贺争自报家门说明了情况又说跟沈家的关系。
守卫这才答应替他去衙门报案又去沈家找人确定,在城门口等了许久才等来了衙门的人,还有沈伯荣和沈正也来了。
衙门的人上门时沈家各房还没熄灯,一听是贺争的名儿哪还顾得上别的,赶紧就跟这来了。
“夫人和三爷都没事,小的奉三爷令将他们交到衙门。”
沈家在龙泉县名声不小,认得沈伯荣的人也不少。
几个大汉在听到是沈家的时候心里就开始打鼓,等见到了沈伯荣直接就焉了,真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竟就撞到沈家手上来了。
他们的主子就算想保他们,也要顾忌沈家。
他们哪就能料到半路遇上个程咬金竟然是沈家的姑爷,那小娘子就是沈家出嫁的小姐。
现在就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也没用,只能寄希望主子能保他们。
再看女人的眼神里淬了毒,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都怪这个贱人,早就是烂透了的,还敢看不上他们兄弟。
等进了醉红楼,还不是千人骑的玩意儿。

“回去先别提路上的事。”
临进门的时候贺元凌嘱咐三人,一是因为本就是闲事,二一个是不想家人因为这种是担多余的心。
“是。”
两个丫头低声应是,与他并肩同行的沈华柔也点头。
“今儿都晚了,就直接回了吧,明天再过去。”
按照贺元凌的意思,不过就是回趟娘家而已,回来还用得着到春晖院去禀报?
迟疑之后沈华柔决定听他一回,今天确实太晚了,还是不去打扰二老的好。
但还是吩咐阳春过去一趟,不拜见二老也要跟那边的人说一声,这是他们做晚辈的该有的礼节。
“娘还能挑你这些礼?就你讲究多。”
贺元凌嘴上还是这样说,但内心里却没有从前那么排斥了。
从前他只觉得沈华柔事儿多,什么都条条框框的束缚着人。
可现在换了个想法,她做这些还不是因为她是他贺元凌的媳妇儿,做的都是孝顺他贺元凌爹娘的事。
这样一想,他又觉得有些得意。
沈华柔淡淡的觑他一眼,没接他的话。
她也是想到了今天贺元凌在家中的表现,他虽是嘴上说话难听,但对她的家人还是上心的。
之前他说准备带回去东西,沈华柔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打心里就不认为他能真用心准备。
还是她看低了人。
人心都是相互的,他这般待自己的家人,自己如何能不孝敬二老。
况且,还有前世那许多年的情分在。
阳春叫了人来取了从沈家带回来的东西,带着一起去春晖院,剩下几房的就等明天再送了。
贺元凌看后挑了挑眉,心道:果真是娘想得周到。
人情世故还真是门学问,就是太烦人。
沈华柔没注意到他如何,顾自在心里盘算着那些东西要如何分。
因为想得太认真,没注意要脚下是门槛。
“走路就走路。”贺元凌及时拉住人,冷冷看她一眼,语气明显不善。
手腕被他抓住,然后就没再放开,一直到回了云峰阁正房。
一回来贺元凌就嚷嚷着要赶紧洗漱了睡,也看不出来他有多累的样子,平时他不也是往城里跑么。
沈华柔出门的时候少,偶尔像这样来回坐两个多时辰的马车,中午又没有午睡,这时候回了家来还真的觉得疲累,动动胳膊腿儿都觉得疲软。
“你先是去洗。”
是看出来了她疲倦,贺元凌催着让她先去。
沈华柔也不跟他客气,回来后一边打哈欠一边叮嘱他,“你快去吧。”
刚入水的时候是有些清醒,但被温热的水多泡了一会儿后,眼皮子都快要撑不住。
贺元凌回她,“你睡你的,不用等我。”
沈华柔确实没等他,真的是头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是被某人给扰醒的,他就是故意的。
贺元凌新学了本事急于求证展示,奈何这两天都没有机会。
洗漱回来看到媳妇儿已经熟睡,他咬牙狠狠吁一口郁闷浊气,末了还只能轻手轻脚的躺上床。
睡不着,想翻个身还不忍心吵醒了熟睡的人儿。
仰躺着,睁大了眼睛瞪着帐子顶迷糊的纹路失眠。
心里跟有千百万只小爪子在挠,真真是越睡不着越抓心挠肝儿。
扭头看着枕边人的睡颜,感受到她呼吸间轻微的热气,贺元凌在心里翻找着她可恶的地方,然后咬牙切齿翻身给她留个后脑勺。
过了一阵,他依旧没睡着,又翻回来。
悄摸摸跟做贼一般,小心翼翼把人捞进臂弯里……
“唔……困。”
“你睡你的。”
有些清醒的时候,沈华柔明显感觉得出某人与平日不同,她也觉得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比她更清楚的是始作俑者,得了便宜心里美滋滋,果然是要有技巧才更快乐。
沈华柔本就困得眼睛都挣不开,累狠又睡了过去,有疑惑也没精神问他。
结果再睡醒她也没想起来,但她发现了一个情况,贺元凌这几日都不急着出门。
他习惯早起,沈华柔大多数时候都在睡懒觉,起来的时候他要么就是已经吃过了早饭闲着没事做,要么就是急着出门去。
今天,他不仅没有吃了饭发闲,也没出门,还等着她一起吃早饭。
除开新婚的那几日,绝对称得上难得。
在某人一眼又一眼的窥视下,沈华柔咽下一口汤包终于忍不住看他。
“吃饭就吃饭,总看我做甚?”
“连个称呼都没了,昨天在岳父岳母面前还喊夫君呢。
呵……果然,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贺元凌又轻哼了声,瘪瘪嘴扭头给自己塞了一只包子。
那只包子她要吃四五口,他就这么一口塞了,撑得脸颊上鼓出来一个大包,囫囵嚼几下就这么咽了下去。
金黄还冒着热气的小米粥,他一口就喝了半碗。
就在沈华柔愣怔着看他,疑惑他又是在发哪门子癔症的时候,他吃完了。
“你吃着,我去母亲那边一趟。”
然后,他就走了。
沈华柔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愣愣扭头去看阳春,“又发的哪门子疯?”
阳春愣愣的摇头,不太确定的提醒,“会不会,是为您没称呼?”
刚才三爷不是说了吗?夫人没唤他夫君。
“没睡醒么,平日也没称呼呐。”
还说她翻脸比翻书快,他自己不是?
就为个称呼,他还不是矫情?
上午沈华柔不打算去哪儿,还要把昨日带回的东西整理分到各房去。
至于贺元凌去找母亲,她大概知道是为什么。
昨日三哥说淑明的夫君回来了,想来这几日就要登门。
他跟母亲提了,也好有个准备。
贺淑明比贺元凌小一岁,但贺元凌成亲得晚,反而在妹妹后面。
淑明的夫家姓陈,在隔壁长平镇上,陈家二老经营着一家杂货铺子,日子过得不说多富裕但也不错。
陈栋生得俊朗,嘴上又会说话,确实是个做买卖的人。
刚成亲头一年夫妻俩感情还好,两人也很快就有了儿子,去年也不知怎么的,陈栋突然就说要出门去闯荡。
家中娇妻幼儿,还有年迈的二老,日子也不是不能过,谁也不知道他怎么就下定了心非要出门去。

直到后来贺淑明与陈栋和离,他们才知道贺淑明嫁到陈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当年是陈家上贺家来提的亲,婚后回门陈栋的表现也都被贺家人看在眼里,待贺淑明确实不错。
后来每次贺淑明回家来,也都是说陈家的好话,尤其是称赞而来待她如亲女。
陈家就陈栋一个独子,姐妹也没有,贺淑明温柔贤惠孝敬二老,又成亲一年就为陈家生下孙子,二老疼爱她也是人之常情。
是以,贺家人对她都放心。
可他们都不知道,私下里夫妻俩的关系并非他们在人前表现出来的恩爱和睦。
孩子没出生之前陈栋还维持着好丈夫的形象,等孩子出生,贺淑明都还没有出月子,陈栋就在外面喝起了花酒。
有次他醉酒回来坦言,“你贺家不就是家世比我好些,多几个臭钱,凭什么个个都高高在上看不起我。”
短短几句话惊得贺淑明不知所措,她从未有过看不起陈栋,深知娘家也没有。
不然,爹娘如何会将自己嫁到陈家?
是因为她的嫁妆远超出了陈家给的聘礼?是每次年节家里都送各种东西来?还是他觉得她有嫌弃过陈家日子过的清淡?
等陈栋酒醒之后贺淑明没有在他嘴里得到半句实话,从这之后陈栋便离了家。
再后来,陈栋根本不再顾及贺淑明,时常也不归家。
再过几年便领了个女子回家,虽没有妾室的名分但却有过之无不及。
拖了两月之后贺淑明才跟家里说,贺家人上陈家去接了贺淑明归家,只可惜孩子没能接回来。
这其中还有些什么细节内情沈华柔并不太清楚,但她能确定,陈栋就是在这时候带那女子回来的。
她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又不能直接跟贺元凌说。
昨天在家里不方便,后来在路上也一直没有机会。
本来刚才她是想提醒来着,但被他一顿抢白后也没有说话的机会。
不过贺元凌估计得没错,他们三天后就会回来。
到时候一定要想办法探清楚她的想法,若是她有半点不想再跟陈栋过的意思,一定要趁早跟陈家断干净。
最好是能接孩子一起回来,那边虽说是孩子的亲父亲亲爷爷奶奶,但陈栋后面再娶个不清不楚的女人回去,孩子的名声也要被牵连。
贺家不在乎多养一个孩子,何况还是亲的。
若不是那陈栋做事实在过分,贺淑明便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也能接纳一个没名分的妾室。
但沈华柔后来听大嫂的意思,是陈栋要给那女子正妻的名分。
哎……世间对女子向来都不公平。
沈华柔经历过守寡的苦,更能体会世间对和离女子的偏见,若不是真的过不下去,谁又想走到那一步?
阳春和玉兰去各房送了东西回来,就跟她说,“想着大姑奶奶要回来,夫人吩咐厨房准备了好些食材。
姑奶奶的院子也着人在打扫,可高兴了呢。”
自家女儿要回来了,婆婆能不高兴吗?
想来,她要回家的时候母亲也是这般。
各房都回了礼,就连孟婧瑶也回了一盒膏脂。
“表小姐说这是她自己做的,用了些药材,最适合冬天用了。
用了半天都能保持润润的感觉,感又不会感觉出腻。”
说着阳春把揭了盖子的膏脂罐送到沈华柔跟前来,沈华柔凑前去看。
“果真是有股子药味儿,看着颜色也不错,受着等冷了用吧。”
孟婧瑶虽然对她有敌意,时常都说话让她下不得台,但她确实没有害过自己。
所以,她送来的东西可以放心用。
前日他们才言语上不愉快,这算是没事了吧?
果然,下午的时候孟婧瑶就差人来请她过去吃糖水,说是她自己做的。
贺元凌瘪瘪嘴扭头不去,“都是你们女人家喜欢的玩意儿,我就不去讨嫌了。”
他也知道他自己讨嫌,还不是没得救。
沈华柔以为早上去了婆婆那边后就会直接出门去,结果他又转回来了,跟院子里那堆死物泄了半天的气。
期间沈华柔只去瞧了一眼,看他那么喜欢石锁也就没再打扰,还又得了他一声冷哼。
不想与他吵架,沈华柔转身回了房。
中午吃过饭也不知道他又去了哪儿,等她睡了午觉起来他又在院子里举石锁。
这会儿他说不去,沈华柔就自己带着阳春去,刚走到门口却听到他说。
“早些回来,省得我去接你。”
沈华柔想怼他,谁稀罕他接了。
想了想还是换成了,“到时间我自会回来。”
说完她就抬脚跨出门去,并没有看到贺元凌挑眉的神色,跟没有听到贺元凌嘀咕的话。
“且让你得意,有你求三爷的时候。”
贺争是下午回来的,“三爷,小的昨晚在沈家住的,惊动了沈家的人,沈大爷跟着一起去的衙门。
那女的是城东唐家小少爷的外室,那唐小夫人可是出了名的厉害,这让她发现后先是雇了人去糟蹋了那外室,才又绑了卖给醉红楼的。
啧啧,您猜怎么着,后来那外室还爆出来,做唐小公子外室的时候,还勾搭了唐小公子的一个朋友,不可谓心思不深呐。”
做人外室可不比在青楼强太多,更何况她还是有心机有手段能同时在两个男人之间应付自如,并且没被对方发现。
她这样的人,去哪儿不能再搭上别的男人养着她?
可惜,她这回看走了眼把主意打到贺元凌身上。
贺元凌嘱咐他不跟别人说昨晚的事,省得家里人再空担心。
这个事贺元凌也全当笑话听,之后再没往心上放。
那女人再好看能有他媳妇儿长得好?
家里只他媳妇儿一个女人就够他伺候了,他哪还有多余的精力管别的什么人?
再弄几个女人在家,岂不是自讨苦吃?
孟婧瑶住的客房里,还是家里几个女人和孩子们。
糖水是刚出锅的,冒着热气,只闻着就香甜可口。
沈华柔没想到孟婧瑶会第一个跟她说话,“三表嫂给的绸子我好喜欢,正想要这么一匹做冬衣呢,三表嫂可真懂我的心。
今儿我可是专门为答谢三表嫂才做的糖水,你们都是沾了三表嫂的光。”
说真的,她这一会儿阴一会儿阳的性格,沈华柔实在难接受。
“三表哥是不是嫌弃我做的糖水才不来的,我就知道他难伺候得很,为难三表嫂要与他日夜相对。”

沈华柔半玩笑半嗔怪,本就不是真的埋怨贺元凌。
她倒是更喜欢贺元凌跟石锁好去,省得来烦她。
“石锁再好,也不如三弟妹有吸引力,你们说是不是?”
“大嫂说的太对了,也不知道他今儿是怎么舍得放三弟妹出来陪我们的。”
两个嫂子一人一句玩笑,句句都不离贺元凌,也是看他们最近关系近了些。
沈华柔心想,趁现在大家都在何不提一提贺淑明,也把话题转开去。
“昨日回去听我三哥说,妹夫回来了,想来就是这几日他们夫妻俩便要回来。”
转头她又问陈氏,“二哥可有来信儿说什么时候能回来?正好婧瑶也在,大家也团聚团聚。”
她到贺家的头几年贺元敬都是一年里有大部分时间都在外经商,每年在家最多的时候就是冬季,会到来年春才有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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