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战神夫君战死前—— by红妆为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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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贺元凌对一边候着的下人招手,“老夫人先把包子交给下人送过去吧,满盈早上起床前气可不小,让他缓缓你们再去见。
正好,我也许久没有见二位了,想与二位叙叙旧,咱们也坐下来慢慢聊。”
孩子他是不会让他们见了,更不想他们以后再来。
陈家二老十分不愿意跟他聊天,但又不好再拒绝,食盒也被迫被下人给拿走。
面对贺家被的人都还好,唯独是这个老三,他就是个不讲道理的浑人,怕一个不好他又要犯浑。
本来他们今天除了来看孙子外,还是想来送一送贺家老大,他现在可是官身了。
两家是有些矛盾,但又不是不能化解,关系人情不就是处出来的吗?
至于这个老三,他们避着还来不及呢,哪能想到一来就见了他。
看他这个架势,哪是要与他们叙旧聊天?
说是要吃了他们都有可能,绝不会有好事。
没办法,两人还是进厅里坐下。
贺元凌却老神在在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根本不在乎客人是不是年长。
“我不在家这两年家里发生了不少的事,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么多不愉快,当初我都不会出门。
不过也好,现在算是都尘埃落定。”
说着他还长叹一口气,然后又像突然想起什么来。
“方才老爷子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见着你们一激动就给忘了回话了。
节前回来的,正正好能赶着跟家人团团圆圆过个节,不至于像前两年那样孤身在外,只能望着家的方向想念家人。
说起在外那两年啊,也是心酸啊。
但为了保家卫国,为了雍地梁地的百姓能跟家人安安稳稳过上节,都值得了。
你们是不知道啊,外族人有多狠,杀起我们的百姓来眼睛都不眨。
好在我还有些功夫在身上,上了战场打起仗来一枪一个敌人,也为那些被外族人祸害了的同胞报仇了。
敌人的血喷在脸上都是臭的,啧啧……骨头倒是硬,我那杀敌的枪每天都要磨才能保证锋利,保证在杀敌的时候能一枪毙命。”
“骨头再硬,也抵不住我每天都磨得锋利的枪。
说来也是我那枪的材料好,用了这么多年,捅了不知道多少敌人,稍微钝了只要一磨就又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好枪。
刚上战场的时候,沾了敌人的血肉我还是有点手软,将军告诉我们,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孰轻孰重必须要分得轻。
后来将军赞我勇猛,嘿嘿……如今手下有千来人,吃着皇粮。
嗐!也算不得什么大官,现在回来是受上峰指领驻守龙泉县,护咱们龙泉县百姓安稳太平。”
话说得多了,有点口干,贺元凌端起茶杯喝一大口解渴。
厅内三个人,统共就一杯茶。
从他们进来之后,就再没有人进来过,贺元凌那杯茶是早在他们来之前就在了,还是贺元凌自己从云峰阁带来的。
他倒不是舍不得一杯茶水,只是不想给面前的这两人而已。
短短两年的时间没见,他们比之前看到的时候要苍老许多。
但这又关贺家什么事?
他家淑明和满盈呢?
一切都是他们儿子做出来的恶心事,要怪也只能怪陈栋。
陈家二老活了半辈子,也就只在贺家这里吃了亏,还得热脸贴冷屁股在个小辈儿面前陪笑脸。
明知道贺元凌说这些话就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点他们的。
但他们如今出了听着又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谁让他们儿子不争气,谁让他们的孙子现在在别人家里?
“贤侄好本事,又有忠肝义胆,不负多年辛苦练功。
如今得朝廷赏识功成名就,是咱们龙泉县百姓的福。
你爹娘教导有方,他们也有福,有福气。”
陈老太太说这些话自然不是出自真心,几句话说得干巴巴,笑容也勉强得很。
她本就因为儿子做的那些事后悔不已,悔自己鬼迷心窍,不该没多劝儿子几句。
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番局面。
他们老两口现在低声下气忍气吞声,为的就是贺淑明能点头答应跟他们儿子和好。
只要还能像以前一样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他们忍些受些都行。
贺元凌在说杀敌的时候,脸上的笑收了,看着他们的眼神直让人觉得后脊梁发寒。
这会儿,他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
“趁今天二位都在,我就先跟二位说一声,我家妹子啊,就是淑明正在相看人家。
有几家不错,现在我们家就愁着选谁更合适。
等到了我妹子出嫁的那天,我们就不请二位了。
一时顾及到二位的心情,二也是想着既然已经断了,便断干净些,再牵扯着也没什么意思。
陈栋今年也才二十来岁吧,好像比我只大了岁余。
服完刑回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也不是不没能再东山再起,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这个人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有什么事都摊到明面上来说,过了的事不会再纠缠追究。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二位说,是吧?”
陈老爷子叹气,他也是恨铁不成钢,对儿子的所作所为理亏。
但孙子他绝对不能让,当初也是说好了的。
“理儿是这个理儿,怎么不是呢?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吧,栋儿他犯了错,早就知道错了,也接受了惩罚。
等他回来啊,改过自新肯定更懂得珍惜,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只是可怜了满盈这孩子,都是当爹的亏欠他太多。
等他爹回来,肯定要多多补偿他。
孩子哪儿能没有爹,终究还是血脉至亲。”
当初说好了,又是在各种逼迫下他们才答应让孙子改姓。
如今贺元凌回来就想强权压迫,连孙子都不让他们见了,他是本事大了,但这世上还能没个说理的地方?
孙子身上留着他们陈家的血,这是不管走到哪儿去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贺淑明改不改嫁,孙子都还是他们陈家的孙子。
在他们看来,贺元凌又提贺淑明要改嫁的话,都是说来给他们听的。
之前贺元敬又不是没说过,都过了一年了,贺淑明不还在贺家待着?
改嫁?说得轻巧。
听陈老爷子这话的意思,贺元凌不由嗤笑出声。
“老爷子多虑了,我贺家难道连个孩子都养不起?
之前满盈没改姓的时候我贺家养得起,现在改了贺姓,进了祠堂上了族谱,更养得起。
你们怕不是忘了,陈栋就算是服完刑回来,案底也要跟他一辈子。
满盈有他那么个爹,只会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你口口声声一句一个孙子,真要是为你这孙子着想,你也该知道如何做才是真正对他好。
谁也没说满盈不是你们的孙子,我贺家不会教他无情无义不孝不悌。
说句不合适的话,到了你二位百年的时候,满盈还是要到坟上磕头敬香,那是他做为你们孙子该做的。
但也请你们多为孩子的一辈子深想想,到底怎么着才是真正对孩子最好的选择。”
到陈家二老去见孙子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满盈也已经吃过了早饭,被婆子带着在花园里玩儿。
贺淑明没有出现,一是因为知道了三哥说的那些话,二是因为她不想面对曾经的公婆,不想再听他们说那些想她与陈栋再好的话。
她既出了陈家的门,就再不可能回去。
之前生出过想往前走一步的想法之后,这些天她都在考虑。
趁这个机会,她也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陈家二老到离开都没有再见到贺淑明,他们不以为是贺淑明不见他们,只认为是贺家的人故意。
他们确实有话要对贺淑明说,现在没机会,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
离开贺家时,老太太还回头看了好几眼贺家的大门。
她自然不是舍不得贺家,是舍不得再多贺家的孙子。
行得远了,她神情恍惚的问丈夫,“以后咱们真就不来了?”
今日贺元凌又是威胁又是承诺,为的不就是他们以后不要再来贺家了吗?
可孙子是她的命根子啊,没了孙子她还有什么活头?
一时间,老爷子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他又何尝舍得唯一的孙子。
可如今,形势比人强,半点不由人。
不过贺元凌有句话说的没错,以后的日子还长,且看着吧。
一时的得意,一时的失意,都不算一辈子。
云峰阁内,沈华柔起来的时候贺元凌正好回来。
见他不像是刚练完功的样子,还问他。
“今儿起得早?”
她不知道是有情况耽误了,所以只以为是贺元凌起早了。
“不是,陈家来人了。”
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他也没有必要瞒着媳妇儿。
只是他的神色看着过于平静,又让沈华柔生了疑惑。
“人走了?”
陈家人来做什么她是知道的,来了几次都还算老实,并没有作什么幺蛾子。
但贺元凌对陈家人的态度,她不觉得会这么平静。
“嗯,跟他们聊了几句,他们看过满盈之后已经走了。”
过了这么久贺元凌早就平静了,只要那老两口安安生生的不再想打什么歪主意,他都还能保持平静。
听他说已经走了,沈华柔又一次惊讶。
前面他们哪次来不是拖着不愿意走?这回来比以往走得都早。
她看着铜镜里神色淡淡的某人,也清楚肯定跟他有关。
再次证明,这个家没他怎么行?
纨绔混账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至少能让人顾忌不是?
当然,陈家更顾忌的还是贺家如今水涨船高。
讲理有讲理的做法,不讲理也有不讲理的做法。
且看,遇到的是什么事什么人了。
贺元凌只能看到媳妇儿的背,但还能在铜镜里看到媳妇儿微微上扬的唇角。
他心里仅剩的那一点儿不愉快也在这时候烟消云散,于是又开始嘴贫。
“夫人是不是又发现我有用,心里在为嫁得如意郎君而得意?”
他就是想过过嘴瘾,知道就算媳妇儿心里是这样想的,嘴上也肯定不会承认。
不仅不会承认,还会呲他一顿。
这样的情景,贺元凌都是习惯了的,也已经能做到坦然接受。
他都做好了准备接受媳妇儿的白眼儿,哪成想,白眼儿没得到,也没被呲。
铜镜里那张明艳动人的脸竟然笑了,飞扬的眉眼间都彰显着她现在的心情。
啧啧……有点不太习惯。
好在他媳妇儿善解人意,很快就替他解围。
“上次跟你说的事,你也上心些,什么时候去跟淑明说说。”
才说过了几天的事,沈华柔不认为贺元凌就往了,况且还是顺着淑明这事儿在说。
一说到正事儿上贺元凌果然就不去胡思乱想了,神色也正下来。
“一会儿去吧。”
贺元凌也知道宜早不宜迟,拖得久了怕妹妹多想。
一上午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比如赵氏请了有名的媒人,带着聘礼到沈家去跟阳春和玉兰他们的爹娘提亲。
被准亲家留下吃了午饭回来,直接就到沈华柔他们跟前儿来磕头谢恩。
“商量了,定了下月十六的吉日。”
他们下人成亲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礼数都可以合在一并做了,免得来来回回的耽误那么多时间。
双方的父母长辈一起做的这决定,沈华柔对这个时间安排并没有异议,只是这么短的时间,这段时间要累着阳春他们了。
喜被喜服这些都还没有准备,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做肯定是来不及了。
等贺长赵氏走了之后,沈华柔让人现在就去请县城白记绸缎庄的师傅带着料子来。
夫人这番安排,阳春哪还能不知道是为了他们?
“夫人已经为我们费心太多,这些杂事您就别再操心。
就是走个过场,怎么着不行啊。”
“不行!”
沈华柔斩钉截铁的反驳她的话,并且十分严肃的表示。
“一辈子一次的婚姻大事,怎么能只是个过场。
是要等以后老了的时候,还必须有能够值得回忆的过往。
等裁缝来了,先给你们俩量过尺寸,再挑料子样式。
你们就别自己做了,等最后动手收收线就成,全都交给裁缝。
打从今儿起,你俩也暂时把手里的事放一放,可不能等到出嫁的时候一个个都盯着青黑的眼圈。
一会儿我再让人去赵氏那儿拿贺顺他们的尺寸,让裁缝都一起做了。”
沈华柔的态度太强硬,阳春他们要再说拒绝的话都被她一个眼神给制住。
“还没出嫁就不听话了,以后还得了?”
明知道他们不会,沈华柔也知道只有这样说他们才会老实。
贺元凌回来之后给她交代了两件事,一件已经定下了,另一件还丝毫头绪都没有。
好在中午贺元凌回来的时候带了个好消息,淑明总算是想通了。
贺元凌才一开口提,淑明就答应了,看来是她自己想明白的,这个结果可是比被人劝动的来得有价值。
中午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团圆饭,吃过饭之后大哥贺元继和大嫂带着孩子们踏上南去的马车。
与之前贺元凌出门时一样,全家人都只送到门口。
再有不一样的就是,石桥村的村民在村长的带领下一直将他们送出了村口。
贺元凌当初出门的时候可没有这待遇,若是他要再出门,肯定也少不了。
孟氏好不容易才终于等到闺女开口,第二天她就亲自去找了媒人。
家里两个闺女要相看人家,半点儿都马虎不得。
顺带还有元凌的师弟,也一并请媒人多上上心。
那孩子她见过,客气有礼得很,人也长得周正,有上进心有本事,就是身世坎坷了些。
不过那都是以前了,都过去了。
转眼就到了相约到庄子上的日子,沈华柔提前一天收拾了过去。
贺元凌还纳闷,“这么早去做甚?”
“怕你不适应。”
其实沈华柔是想他先去看看,等明日人一多,哪还能清清静静看个什么?
还没到庄子,远远的看着大变样的庄子贺元凌就忍不住换了马骑。
他自己骑马还不算,非要拉着沈华柔跟他一起骑马。
“坐在马车里能看得清什么,马背上视线好,坐得高看得才远。
他说得没错,远远的他就看到了在田间蹦跶得欢实的虎将军。
刚刚还是一脸的兴奋,立马就换了风雨欲来。
沈华柔耳边响起某人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的声音,话也是咬着后槽牙从唇齿缝里挤出来的阴冷。
“小畜牲,原来是躲到这里来了。”
贺元凌现在看到虎将军,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来形容绝对不为过。
在家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它罪魁祸首,他的那些裤子洗了还没有完全干,此仇不报还能是他贺元凌吗?
原本在田间追野兔的虎将军一听到贺元凌熟悉的声音,矫捷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猛然用力跳得更远,迅速消失在那片菜地里。
“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本事你永远别回来。”
虎将军已经借助菜地的隐藏跑远,对贺元凌咆哮式的威胁根本不予理会。
沈华柔轻轻拍放在她腰间的手,安抚身后暴躁的人。
“你跟它计较什么?它要是能懂事,就该是人了。”
她是在安抚贺元凌,也是在拯救自己的耳朵。
要是再任由他喊两句,耳朵都要震聋了。
明显,她的安抚起到了作用。
主要还是因为她说虎将军不是人的话让贺元凌心气儿顺,“小畜生确实不是人。”
可不,他口口声声的喊着,明知道的事实,那还跟它计较做什么?
“行了,等逮着了你再好好教训它。”
介于这次虎将军做的太过分,沈华柔也不可能护着它。
尿他的鞋面就饶了它了,这次竟然尿到柜子里。
放任它的话,以后还得了?
还没到门口就看到孟婧瑶在跟他们挥手,“嫂子,三表哥。”
“啧啧,你听她什么称呼?
你就是嫂子,我就是三表哥?一听就不像是一家人。”
这已经不是贺元凌头一次有意见了,但奈何孟婧瑶只听,并不接受改正。
沈华柔还不帮他,“她与我关系好,这种闲醋你也吃?”
她正是因为明白孟婧瑶曾经对贺元凌的情,才清楚孟婧瑶为什么要如此区别对待。
她行事向来有分寸,在这件事上更是。
“呵呵……我吃什么醋,不跟她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
贺元凌不以为意,却不知道他嘴里的小丫头片子早就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亦能独当一面。
雅雅被奶娘抱着在后面的马车里,在被父亲的大嗓门吸引了探着小身子看热闹。
还忙里得空伸手招呼爹娘,可惜爹娘背对着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招呼。
不仅如此,她爹还驱动大黑马小跑起来,与她的距离越拉越远。
雅雅小姑娘看着远走的爹娘,不高兴了,憋着小嘴儿就要哭吗,还好奶娘发现得及时耐心哄她。
到孟婧瑶跟前儿时贺元凌才勒停大黑马,面对近前的马儿,孟婧瑶毫不畏惧连眼神都没变一下。
她笃定某人会控制好,就算不是为了她,也要为他怀里的娇妻吧。
贺元凌翻身下马,再抱着沈华柔下马来。
才刚站稳就被娇妻教训,“哪有你这样的,再往前一步就要碰到婧瑶了,有点准没有?”
“怎么没准?这不是还没碰到么。
你男人连这点儿准头都没有,还骑什么马?
小看你三爷!”
贺元凌当然不服气,况且是在表妹面前,他必须要找回当哥哥的颜面。
沈华柔不想看他贫嘴,不理他。
上前一步来拉孟婧瑶的手,“你没事吧,身上都沾了灰了。
你哥他向来都不靠谱,你骂他。”
孟婧瑶本来老神在在看热闹,眼神挑衅着某个向来不靠谱的表哥。
在嫂子说他不靠谱的时候,明显看到他眼神里的不服。
贺元凌当然不服,问孟婧瑶。
“你来说,你三哥我什么时候不靠谱过?
也就是你嫂子才大惊小怪当回事,你小时候还在泥地里滚过呢,现在又成天在山上田里,沾个灰还不是寻常?
那马蹄子离你还十万八千里远,能碰着你哪儿?”
瞧瞧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就算孟婧瑶打算要原谅他,这下也不想原谅他了。
只见她俏脸儿一板,对贺元凌重重哼一声,拉着沈华柔顾自转身往庄子里走。
庄子建成之后孩子们就搬到学堂里读书去了,现在这边成了吃饭喝茶接待客人的地方。
住宿在山上的客人自然不会在这边吃饭,他们由专门的大厨做饭,或者是自己带了厨子来。
只有当天来当天走的散客才会在这里吃饭,暂时歇脚喝茶。
孟婧瑶面上不待见人,还是特意带他进来转一圈。
“你瞧瞧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也估摸看看嫂子给我的分红值不值?”
她能自己说出来,就是信心十足,根本不怕谁看。
答案都已经写在了她得意的脸上,连眼尾眉梢都彰显着她的骄傲。
看了个大概后,贺元凌也没有给出个确切的评价。
“也就比一般的就酒楼大了点儿,多几颗树,几株花草,多个池塘亭阁。
但这些是原本就有的,也不过是稍微改动了些。
就算有你一两分功劳,总的来说还是本来底子好。”
这也就是自家人,换了是别人来说,连沈华柔都听不下去了。
好在孟婧瑶并不跟他置气,手一扬表示。
“那就再出门去瞧瞧,定要让你心服口服,再给我包个大红包感谢才算数。”
孟婧瑶在这里两年多的时间早就是走惯了的,就没有哪一处她没有走过,但沈华柔没有能走完所有地方的脚力,于是他们还是准备乘坐马车。
“做马车上能看个什么,还是骑马吧。
听李坤说你跟杨大当家的学了骑术,别不是连这种路都不行吧?”
论起挑衅来,贺元凌还是有些心得的。
“想看我笑话,这回你是找错了人打错了算盘。
虽然我是跟嫂子一起学的,但我的技术可跟嫂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来得不同。
你还是看好了嫂子吧,我不用你多操心。”
然后孟婧瑶便让人去牵她的马来,趁着个空档她还能稀罕稀罕小侄女。
雅雅是认得她的,除了隔三差五就要来看她陪她玩儿,还会给她带各种各样的东西来哄她。
有时候是小孩儿玩儿的小物件,有时候是吃食,有时候是衣物鞋袜。
其中也有帮杨慕青和庄子上别的人带来的,但人是她来,小孩子对经常给她带东西的人自然更亲近。
别说孩子了,便是大人之间的相处也是一样,有来有往,常来常往,感情自然也就愈加深厚。
雅雅都没有常来看姑姑,姑姑都伤心了哦。
姑姑今天给雅雅准备了好吃的,雅雅是个小馋猫,一听有好吃的就流口水……”
雅雅被孟婧瑶举高高的逗,嘿嘿嘿笑个不停,一看就亲近得很。
这可是把当爹的给羡慕嫉妒得不得了,他是回来好几天后闺女在他怀里才露个笑脸的。
他这个亲爹在闺女心里还不如姑姑,可不让他眼红么。
“前日雅雅不也跟你亲近么,等时间长了,还会更亲近。”
别的事就算了,但在这个事上沈华柔不会马虎。
他是雅雅的父亲,他们是一家人。
得了媳妇儿的安慰,贺元凌的情绪看着好了些,看着女儿的时候眼睛里也有笑意。
很快就有人牵了孟婧瑶的马来,她才把雅雅还给奶娘。
“雅雅坐车车慢慢来哦,姑姑要跟你爹娘骑马马去了。
等雅雅再长大些,姑姑就带雅雅骑马马。”
闺女都没有意见,当爹的又不乐意了,“谁要她带我闺女骑马了,当我是摆设。”
沈华柔不由觉得好笑,主动的拉着他的手提醒他。
“我们也走吧,让闺女看看是你骑术好,还是她姑姑的骑术更佳。”
贺元凌就来了气性,还非要问闺女一句。
“闺女,雅雅,看看是你爹我厉害还是你姑姑那半吊子厉害。”
雅雅听到熟悉的声音喊她,便转头找来,看到爹娘的时候毫不吝啬的给了一个甜甜的笑脸。
到底是对母亲笑还是对父亲笑都不重要了,重点是她爹就认定了是对他的。
有了闺女这个笑,贺元凌哪还有什么不服气。
“雅雅乖,等你长大了爹爹亲自教你骑马拿枪。”
这可是他媳妇儿说的,不是他一厢情愿。
贺元凌高兴了,有人却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起了好奇心。
孟婧瑶已经端坐在马背上,待沈华柔被扶上马背,坐稳之后她才问。
“嫂子也同意雅雅学枪?”
姑娘家学骑术不算稀奇,但习武的话还是有些稀奇的。
贺家又不像杨大当家那样生在那个环境当中去了,没办法,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才行。
最让她惊讶的还是嫂子的想法,她是从小锦衣玉食在全家人的娇宠中长大的娇小姐,从前她还看不惯表哥一个武夫。
如今她竟然会同意女儿习武?孟婧瑶如何都不敢相信。
得到的回应是沈华柔未语先笑,然后才缓缓说道:“不要她精通,能自保就好。”
这又轮到贺元凌得意了,“这可是你嫂子的意思。”
孟婧瑶不理会他,直接去看沈华柔。
看到沈华柔点头才终于敢相信,这是事实。
但她对这个决定绝对支持,“嫂子想的很有道理,女孩子家还是要有自保能力才好。
不用上阵杀敌名扬天下,能在有危险的时候保护好自己就很好。
一辈子安稳平顺更好,还能起到强身健体的功效。”
其实强身健体才是真正说到沈华柔的心坎上了,她就是想雅雅能把身体练好。
上辈子她吃的苦药汤子太多了,这辈子沈华柔不想她再受那个罪。
当马儿小跑起来的时候,他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贺元凌看着与记忆中半点儿相似都没有的庄子,不得不佩服孟婧瑶的本事。
“大红包暂时是没有了,我现在都要靠你嫂子养活,等我什么时候有银子的吧。”
他也不怕丢人,说得一脸坦然。
说到是被媳妇儿养的时候,语气里还带了几分得意,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可得意的?
“暂时没有就记下,但有一点我可要说清楚。
要是你背着嫂子偷偷存私房被发现了的话,我可不背这个锅。
我是在嫂子这里过了明路的,不关我的事。”
孟婧瑶是懂私房钱的,但也知道表哥不可能做这种事,只当玩笑来说。
可贺元凌这回不跟她唱反调,反而是顺着她的话说。
“那你就祈祷我存私房不被你嫂子抓到,不然别说大红包了,小的都没有。”
他的话孟婧瑶怎么听都觉得有些不对味儿,他别不是真的想存吧?
立马就转了话,说起别的。
“有村民在那边的山里发现了几株长毛的果子,我移了两株树回来栽,这会儿正是能吃的时候。
酸酸甜甜的口感,直接吃或者做果酱都行。”
果子长毛,沈华柔一开始想的是长毛,但也想象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等真看到了,也不觉得这个外皮绿色,还带了硬毛扎手的果子能好吃到哪里去。
再见到被剥了皮,里面略带黄色的果肉看着有点软,闻着一股子清甜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