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战神夫君战死前—— by红妆为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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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长的时候一两个月,短的时候半月也会回来待几天。
所有人都看着陈氏,并没有先提贺淑明的话,看来是他们都已经知道了陈栋回来的消息。
陈氏虽性格大方,但面对自家夫君的时候还是刚成婚没两年的小妇人。
被众人看的面上微 红,不太自然的摆了摆手,“最近没有送信回来,我也不知道。”
孟氏是寄希望于二儿子有再给媳妇儿送信回来,她也想念儿子,想有他的消息,还是失望了。
“一个月前元敬送信回来说最近不得闲,也没说什么时候能回。
哎,也是个不省心的,那银子哪就有能挣够的时候,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多好。”
老太太一感叹就带了些伤感,众人赶紧一人一嘴说好话。
着重把话题都落到贺淑明身上,说大姑子说外甥,说陈栋终于回来了,以后大姑子日子欢乐,最好是两口子再抓紧添个孩子。
老太太虽然也感慨女儿不容易,但好在大多数时候都是笑呵呵的。
沈华柔倒不怕他们现在说的太好,等到时候知道相差甚远而受刺激,有这些对比才能更明显。
回来的时候和大嫂顺路走,与大嫂分开之后,下一个转角看到贺元凌。
他慵懒的靠在院墙上,一只腿还曲起来抵在墙上,一条胳膊枕在脑后。
这个地点,他这姿态,是在等她?
“让你早些回来,非要我来接你。”
上一刻她才升起的丝丝动容,都在他这一刻说的话里消散殆尽。
这话说的,还得谢他?
“那可真是多谢您了啊。”
他好似听不出来自己说的反话,还扯着嘴角笑。
“你知道谢就好,回去吧。”
贺元凌先了半步,沈华柔看着他的侧脸,要说的话在舌尖转了几转还是没说。
想着,难得跟他逞口舌之快,就是让一让他也无妨。
许是重活一次,她再看贺元凌这个人,有时候就会生出自己比他年长的感觉来。
饭桌上,贺元凌问她。
“那些画本子怎么不见你翻?不喜欢?”
不应该啊,从前也见她看过的。
是不想看他带回来的?
“这几日哪得空翻?画本子这种东西本就是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用的,谁不得闲的时候还特意抽出空来看?”
沈华柔深觉他多少是有些没话找话,不然就是凭他心情眼瞎,不然怎么可能看不到她这几日都不得闲?
因此,她说话的语气带了些情绪。
贺元凌脸皮厚不在乎这点脸面,还若有所思然后老神在在的点头。
“也是,那你空了记得翻。”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但沈华柔还是应了声好。
她当然不知道的贺元凌还是心虚,经过左思右想胡思乱想后,他总怀疑那些画本子里面在某处不起眼的地方,还夹杂着某些不宜让她看的内容。
明晃晃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越是这样,越是让沈华柔觉得弄不懂他。
虽然,从来也没有弄懂过。
跟她摆了一天的脸色,又主动来接她。
沈华柔心里有些不平静,总觉得他是有目的的。
一直到要睡了都没有什么不对的对方,沈华柔好歹松了半口气,虽然还是没明白他究竟是跟她置气还是已经翻篇。
他上床来放下幔帐,可烛火还没有熄。
沈华柔提醒他,“熄灯。”
“不急。”
下意识的推挡着贴上来的贺元凌,沈华柔在这一刻懂了。
“啊,老鼠!”
被这声惊叫惊得一抖,下意识贴紧了贺元凌。
是玉兰的声音,而且就在他们房间外。
对蛇虫鼠蚁这些沈华柔最怕了,尤其是蛇那种软塌塌滑腻腻的活物,她会觉得后背发凉头皮发麻。
过度的紧张和害怕让她没注意到被她紧紧抱着,也紧紧抱着她的贺元凌叹了一口气,不甘不愿。
“被怕,耗子不敢进来。”
恰是他的安慰提醒了沈华柔,轻轻推他的肩头。
“你快出去看看。”
贺元凌气结,“外头又不是没人,不过一只耗子而已。”
平日沈华柔不习惯正房这边有小厮,内院都是几个丫头在伺候,她怕丫头们也害怕抓不住老鼠。
一想到那只老鼠到处蹿,再进来,甚至是爬到她的床上来,沈华柔不由打了个颤。
又用力推了身边的人一把,“你快去吧。”
要不是看他媳妇儿都要哭了,贺元凌是如何都不会这时候出去的。
心里骂骂咧咧,到了嘴上就是,“你也就这时候才要我。”
沈华柔生怕他闹脾气不去,赶紧放软了声儿哄他。
“你就去看看好不好,他们都不行的。”
哼!这时候就知道他好了。
沈华柔知道阳春他们,看到老鼠也怕的,当下真的只能靠贺元凌了。
贺元凌捡起衣裳穿了出去,沈华柔听着外面一阵乱七八遭的声音后,是玉兰欢呼老鼠被贺元凌抓到的惊喜声。
她的心也跟着落实,还好抓到了。
很快贺元凌回来,三两下脱了衣裳进到幔帐里来,一只脚都踩上了床沿。
“你不许上来。”
“嚯!刚才求三爷帮你捉老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态度,嗯?”
贺元凌那只脚丫子都没在床沿上踩实,感受到床里坐那人万般嫌弃的眼神,气得脸色铁青。
气极反笑,“用完就不认人呐。”
真不怪他生气,谁好好的在兴头上被指挥出去逮完了耗子回来就不准上床了能不生气?
沈华柔尽量不去看他满腔怒火的脸,只盯着他那一双手,也不知道是哪只抓的,还是两只都抓了。
“哼!还能不知道你?三爷进来前就洗过了。
不信你问问玉兰,洗干净了。”
贺元凌说着还特意把两只手都伸过去给她看,确实是洗过的。
看他手上干干净净,闻着还有淡淡的胰子香气,但沈华柔没有亲眼看到他洗,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她也承认自己矫情,但他才抓过老鼠的手,她真的接受不了。
“你再去洗洗。”
到底是自己有些过分了,沈华柔再要求的话也说的软了些。
刚才,她真的是一时激动脱口出,话才会那么硬的。
说完,她扬起头来望着贺元凌。
这人太高了,又是站着的,仰头看他真的费力。
见他眼神凌厉,抿着唇脸色也不好,沈华柔又自觉气短,好歹是给她捉的老鼠啊。
“你再去洗洗,好不好?”
本来贺元凌都想转身走了,被气得肝儿疼。
结果她又这样,软着声儿的跟他示好。
贺元凌肝儿还疼,但心却软了,吁出一口气,还是去洗。
听到水声的沈华柔彻底安心,也控制自己尽量不去多想。
贺元凌洗了一次后准备擦手,又想到他媳妇儿那矫情劲儿,还有望着他时巴巴的眼神,就又洗了一次。
洗完还自己闻了闻,确定香的这才擦干。
他再回来,之前还是坐的人儿又躺回了被窝里。
呵……指派他干这干那,她自个儿倒是舒坦。
三爷今儿受了大憋屈了,怎么也要找补回来够了才算。
手还有些凉,搓了搓才躺下去。
不然她又能有理由,三爷能给她机会?
“你就不能安分些?”
“难道你还有别的想法?”
一口气憋在心口堵得她难受,要不是顾念他刚帮自己做了事,沈华柔怎么都不会放任他。
她怕贺元凌,总是弄疼她。
忽然,那些真切的记忆回笼。
忍了几忍还是没有忍住,问他,“你在哪儿学的这些……”
“没去不该去地方,你放心。”
很多事情都跟上辈子不一样了,是不是从她回来那一刻起,便有了改变,一切都有扭转的机会。
她因为这个可能而心生希望,耳边又响起贺元凌低哑的嗓音。
“你不喜欢?”
谁都跟他一般,满脑子没个正经。
“你说实话!”
贺元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偏又坏心眼的要追着得她一句实话。
“你快滚!我要睡了。”
“呵……呵呵……”
“下回还要不要我帮你捉老鼠了?”
“夏天的时候还不是我帮你驱蛇?”
“灭蚊草不是我割回来烧的?”
不要脸!
嫁给贺元凌之前沈华柔没来过乡下,更别提在乡下长住了。
很多地方她的不习惯,尤其是乡下常出没的蛇虫鼠蚁。
夏天的时候她在院子里赏花,看到一朵开得尤为好看,正弯腰去嗅。
一条浑身布满了花纹的蛇就这么出现在她眼前,还冲她吐信子。
那日幸好有贺元凌在家,他出手三两下就捉住了蛇的七寸。
后来,他还炖了蛇羹。
也是那次,她十天没让贺元凌近身。
再后来,为她捉蛇叔割灭蚊草的人不在了。
贺家的下人也割了草回来,阳春他们也都学会了烧,可还是有蚊子咬她。
雅雅模样都随了贺元凌,但皮肤却随了她,每次被蚊子咬后都会起又红又大的疙瘩,还奇痒无比。
现在是秋天了,蛇都快冬眠了,蚊子也快没了,但除了这些还有别的。
也不是非他不可,没有他也能忍,可沈华柔觉得上辈子忍得太多,太委屈,她不想再忍了。
贺元凌得了满意的答复,心里总算是舒坦了,憋了一天的气也散了干净。
从这天之后贺元凌又继续早出晚归,但沈华柔还是细心的发现他比往常回来得要早了些。
早上也都会等着她一起吃了饭才出门,更会跟她叮嘱些有的没的。
这些沈华柔都看在眼里,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几日把事都办一办,别等到淑明回来的时候还没空在家。”
贺元凌是考虑到这一点,也是想着妹妹的。
如此到了第四天,贺淑明带着儿子陈满盈归家来,还有陈栋。
从马车里搬下来不少的东西,陈栋也是荣光满面。
贺元凌把这个日子估算的准,早上起来他还在念叨该回来了,陈家的马车是中午到的。
大哥大嫂和贺元凌一起到门口去接的人,她坐在厅里都能听到贺元凌和陈栋说的声音。
等三人一起进来,大哥长身玉立走在前面,一言一行尽显文雅端方。
二在他身边的贺元凌,一条胳膊搭在陈栋肩上搂着,笑得后牙槽都露出来了。
他本就身体健硕异于常人,称得原本只是有些清瘦的陈栋更显单薄。
这时候的陈栋该是还没有和离的心思,毕竟他是有心在贺家人面前装上一装。
大嫂挽着贺淑明的手落后一步,姑嫂俩有说有笑。
贺淑明每回回来都掩饰得 很好,一次又一次的骗过了他们所有人。
若不是沈华柔知道,她也不能从贺淑明那张笑颜上看出端倪。
陈满盈还走不稳路,被婆子抱着跟在后面,想是有些日子没来了,小眼神儿里有些梳理好奇。
孟氏关心了女儿女婿两句后,注意力都在外孙子身上,抱着外孙子不停稀罕。
“贤婿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了好啊,出门在外吃苦受累,回来就好。”
这时候老爷子还是关心女婿的,不问他出门一年有什么收获,先关心他是不是吃苦受累。
“堂姐和姐夫到了?看来我来晚了。”
少年清朗的声音刚落,人就跑进来了,还微微喘着气,脸颊上也染了红晕。
“元楠快坐下歇歇,你姐姐姐夫人在这儿还能跑了不成,就急成这样。”
黄氏招手让下人去扶他,又让人赶紧去沏了茶水来。
少年贺元楠是贺家三房独子,因为贺小叔身子弱导致贺元楠也先天不足。
在他之前还有一个孩子,可惜才半岁便夭折。
又过了许多年,以为这辈子都会无儿无女,幸得老天爷开眼又得了这个宝贝疙瘩。
是以,老两口对贺元楠这个独子极致宠爱。
贺元楠只比贺淑惠大了一岁,被父母家人宠着长大,因他身子弱不能劳累,家里也不指望他如何出息,只要他健康平安就好,这不就养成了单纯良善不谙世事的性子。
他这样也好,有贺家庇护怎么都能过好一辈子。
他自觉凑到陈栋和贺元凌身边坐下,一张小嘴叭叭的就没个歇的时候。
“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外面怎么样?有什么新鲜的东西没?奇闻逸事呢风土人情呢?”
好在陈栋都耐着性子一样一样回他,直到下人送了茶水来他才在喝茶的时候停了下来。
等他再要问,发现已经没有他插嘴的机会了。
但也没关系,他又挪过去逗小满盈。
贺小叔夫妻俩来的时候他已经坐过去抱了小满盈在怀里,不免被母亲看到了皱眉训斥。
“你小心些,抱稳了。”
到底还是不放心儿子,洪氏紧走几步过去接了孩子过来。
贺元楠不满的瘪瘪嘴,很快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傻样子。
沈华柔在之前陈栋与她见礼后就没在说话,只陪着听他们说。
从陈栋的话里听出一些,他在外这一年先是跟着商队去了洛京城,后辗转又去了徐州青州。
路上虽然艰苦奔波,但也颇有收获,一路选货买卖挣了些。
想也知道他挣了银子的,不然他拿来的本钱在外潇洒?
小叔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还要出去吗?”
说实话,所有人都不想他长年在外,倒不是眼红他挣了多少,只是为自家贺淑明多一分考量。
夫妻俩不在一处的时间长了,早晚要出问题。
别说是姑爷了,就是贺元敬常年在外他们都担心他弄出幺蛾子来。
每次贺元敬回来,二老都要对他耳提面命,怕他走错一步毁了好好的家。
陈栋看着又回到岳母那里的儿子,眼神里尽显慈爱。
“不走了,打算把家里杂货铺扩一扩,多用些心思经营。”
他说的话跟上辈子一摸一样,后来他也确实把铺子经营得有声有色。
在做生意这一处上,沈华柔不得不说他有手段。
他说不走了贺家人自然高兴,老爷子抚掌大笑。
“好好,都说外面千好万好都不如在家好。
往后你要有什么你就开口,你二哥别的帮不上忙,在做生意这上头也能说说话。
都是一家人,都别客气。”
姻亲,是除血亲外最近的关系了。
姑爷好了他们女儿也跟着好,当父母的哪能不为孩子多考虑。
陈栋明明是在笑,可沈华柔却觉得他笑得好假。
贺淑明的嘴角一直都噙着笑,不管对着谁都眼神温柔语气柔和,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婚姻美满,更是丈夫的贤内助。
便是这样,她骗过了所有人。
当天他们没有回去,按照贺家人的意思是多留他们玩几天,但考虑到陈家还有二老在,便也不好强留。
他们是第二天下午走的,贺元凌还带着贺元楠骑马送了他们一程。
沈华柔可以确定这时候陈栋已经在外面胡来了,只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出现了没有。
那个女人,究竟是他在外面带回来的,还是别处来的。
或者,已经养在了外面。
要不要提醒贺元凌,或者,让他多跟陈栋走动,时间长了总能发现些蛛丝马迹的吧?
没等她绝定是直接提醒还是别的,她嫁妆庄子上的管事来了。
是每季一次交帐本的时候到了,两个庄子都是沈枞在管着,帐本也都是一起交过来。
沈枞是沈家的老人,一家子都是死契,把庄子交给他打理沈华柔是放心的。
当初给她陪嫁的人里除了沈枞一家外,还有赵志一家。
和沈枞一家管着庄子收成不同,赵志是大哥手里的得力人,如今来帮她管理几个陪嫁铺子。
也是每季来交一次帐本,但他们是错开了时间来,赵志要后天才来。
庄子上的帐没什么大变化,跟往年都差不多。
一共两个庄子,一个是茶庄,一个是田庄,都是能挣钱的。
但,两个庄子的收益却是天差地别。
沈家本就种茶卖茶,这个是有迹可循不用她操心的。
其实田庄也不用她操心,但就是田庄里有一个山头,那山头上尽长的是些杂树,基本是没什么用,她就是看着觉得浪费。
因为那个山头可不小,她看过地契,足有百余亩之多。
就这么闲置着,怎么都觉得心疼。
贺元凌回来真好撞到沈枞出去,知道的他是来干什么,点头应了声,并不多嘴打听别的。
他知道他媳妇儿嫁妆丰厚,说是十里红妆都不为过,光是田产庄子铺子都是他贺元凌没有的。
说实话,就他媳妇儿的嫁妆,都快要跟上他们贺家一半的家产了。
就是他们给的聘礼,也是给他媳妇儿带回来了的。
可见,不管是门第还是产业,都是他贺元凌高攀了,占了便宜。
觊觎媳妇儿的嫁妆,他是绝对不可能有这个心的。
他媳妇儿的就是她的私产,以后她愿意留给谁就给谁。
再一琢磨他那点儿家底儿,着实是寒碜。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以前说的原因,丢人。
这回跟岳家说了,也是自尊心作祟想挽救一下。
贺元凌回来看到沈华柔还拿着帐本子看,他多半眼都不瞧,还特意转到另一边去喝水。
这个避嫌的举动太明显,就是阳春他们都看出来了。
沈华柔只在他回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翻着帐本子皱眉。
贺元凌都喝了两杯水下肚,见她还是苦大仇深的样子,出自真心的关心道。
“有问题?”
第28章 接受
要不是看她那个样子,关心她是不是亏损或者遇上什么为难的事,贺元凌绝不打算多嘴。
可刚才看沈枞不像是有麻烦的样子,莫非是她这里有什么麻烦?
对面的人放下帐本,认真的看他。
因为眼神太过认真,让贺元凌不由还生出些些紧张来。
“还真有事。”
虽然她不觉得跟贺元凌说了就一定有用,但总也算是有个能商量的人。
万一,就真的瞎猫撞上那什么呢?
听她这么严肃的说真的有事,贺元凌也跟着认真起来,从椅子背上坐正了身体。
“你说来听听。”
“你看这个。”
随手把帐本递过去,她并没想过要与贺元凌分得太清楚,不过是个帐本而已,没什么不能让他看的。
贺元凌微愣,挑了挑眉,接过帐本来就着她翻开的张页看。
“你翻翻前面的。”沈华柔提醒他。
然后他又翻着前面看了十来页,“挺稳定的,没亏也没大赚,也看不出有做假账的痕迹。”
他还特意着重看了有没有被做假账,以为是沈枞欺负她年轻不经事在账上做手脚。
“不是,你再看看是不是每年都有一笔固定的支出。”
在提醒他的同时,沈华柔也在暗自叹气,果然是不能指望他。
“嗯,清理山林周边的杂草杂树。
怎么?庄子上人手不够?还要花钱请人去清?”
贺元凌实在想不明白,不就是片荒山,就是长再多的杂草杂树也不影响什么,哪就用得早没年请人去清理?
“不只是边上的杂草杂树影响到周边作物生长,还有山林里的凶猛野物也要清理,不然会出来祸害庄稼。
那片山周围除了我们的田地,还临着好三四个村子和田地,以前就有野猪下山来祸害庄稼还伤人的情况。”
顿了顿,沈华柔又感叹的道:“那山除了闲置着长杂树杂草给野物们栖身,别的再无用武之地。
便是有时候设陷阱捉几只野物来尝尝鲜,但也仅限于此,没别的进项不说每年还要往里搭。”
“多大的山头?”
“一百多吧,具体的也没在意,肯定只多不少。
哎,多又有什么用?”
沈华柔又叹气,愁人啊。
“有用得很。”
在听到一百多亩的时候贺元凌两眼放光了,又谨慎的再问她。
“是不是咱们隔壁村的那座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兴奋,沈华柔还是如实点头。
“嗯,站在家对面的拱桥上就能看到些。”
当初家里把这处庄子给她,便是为着离贺家近。
“啪!”贺元凌潇洒的把帐本一扔,顿时眉开眼笑。
“你等着,我去叫婧瑶来。”
他动作快,沈华柔就是想拉他都拉不住。
只能喊他,“找婧瑶做甚?”
“等她来你就知道了。”
话落,沈华柔只来得及看到他藏青色的袍角消失在门口。
“夫人安心,说不定是三爷觉得表小姐有注意呢?”
“是了,表小姐古灵精怪注意多,说不定真能想出办法来。”
阳春和玉兰轮番安慰着,沈华柔也就不安心等着。
反正,最坏也不过是继续像现在这样闲置着罢。
“把这些收了吧,沏壶花茶上来。”
孟婧瑶喜欢喝花茶放糖,说是又能看又能喝。
沈华柔虽然是不怎么喝花茶,但也都备着有。
没一会儿贺元凌就领着人回来了,人都还没有进门就能听到他说话。
“对,就是那个,你好好跟你表嫂说说清楚。”
只这一句话就勾起了沈华柔的兴趣来。
她在两人进来之前起身,往门口走了两步就见他们并肩进来。
“麻烦婧瑶走一趟,快来坐着常常我这儿的花茶。”
“还是三表嫂懂我,不过就这一杯花茶可不够指派你做事呐。”
孟婧瑶俏皮的看一眼三 表哥,又挑眉看向正主儿。
“哪有请人帮忙就只一杯茶就算的,也太轻松了些。”
人情往来的道理沈华柔自然明白,若真可行的话自然也不会亏了她。
“那就说好了,到时候我可要得多。”
“你尽管开口,我和你三表哥尽量满足好不好?”
“还是表嫂大气,不像三表哥扣扣搜搜的。”
说着她还扭头对扣扣搜搜的某人皱了皱鼻子,以表示她的不满。
被某人不客气的推了一把,“事都还没办呢就想着领赏,也就是你表嫂好说话,换了别人看谁理你。
话这么多,赶紧坐下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孟婧瑶又小声哼他,转头跟着沈华柔一起到桌边坐下。
“表嫂人美心善,你这儿的花茶都比别处更精致好看。”
玉兰沏的梅花茶,还是去年在家时做的,沈华柔不太爱喝花茶,但平日制糕点时会用一些,有时兴致来了也会放上一两瓣在茶汤里作点缀,就是看着也赏心悦目。
“你尝尝看,要是喜欢就带些回去。”
只是一点儿花而已,沈华柔没有什么不舍得的。
在这些上头,沈华柔向来都不计较。
“当然要啊,那就多谢表嫂了。”
于是某人又被怼,“哼!你就该多跟表嫂学学,表嫂可比你对我好。”
“是是是,你表嫂好得很。
茶也喝了,东西也得了,夸也夸了,现在赶紧说正事吧。”
自家媳妇儿被夸了,贺元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们表兄妹间平日里贫嘴惯了的,自己若要跟她计较,十几年来再多都计较不完。
哼!没看他媳妇儿话也说了,东西也舍出去了,还不赶紧说正事?
被表哥警告了,孟婧瑶也放下茶盏端正起态度来。
“表哥说,是隔壁村的那座山,就是咱们能看到那里?确定是空着没别的用了?”
“是啊,所以请表妹来出主意呢。”
沈华柔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然是请了人来就直接说明。
孟婧瑶也不是说话拐弯抹角的性子,不然她也不会总是当着沈华柔的面怼她。
她之前就做好了会被沈华柔记恨的准备,但这次来她发现表嫂改变了好多。
尤其是现在,经过那些不愉快的摩擦之后她还能大大方方的请自己帮忙。
这样的三表嫂,她是可以接受的。
想归想,言归正传。
“我是有个想法,先说给表嫂听听看。”
“天上人间?人间仙境桃花源?”
孟婧瑶说的那种环境太过美好梦幻,实在引人入胜,光只是听她形容其间种种便让沈华柔不由遐想,更心之向往。
孟婧瑶说的半天说得口干,趁喝水的空隙还不住的感慨。
“我就是没有那么个地方,不然这就是我这辈子的理想。”
说着她立马转了语调,严肃认真的看着沈华柔。
“趁现在我就要先跟表嫂讨报酬,表嫂要是真的建出世外桃花源来,一定要给我留个位置,我先预定下,表嫂不能反悔。”
“嘁!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个庄子,不过就是比别处多几颗果树,多个池塘,怎么没说建个跑马场?”
听了半天贺元凌都没有听到她说点能让他动心的地方,真不是他酸。
以前他总听孟婧瑶说这个,虽然他没觉得如何,但想到他们女人说不定思想一样呢,这才叫孟婧瑶来说说。
结果,呵呵,果然只有女人才懂女人,只注重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他瘪嘴不耐的神色都被沈华柔看到,觑他一眼并不打算理他,但他说的跑马场不是不可以考虑。
只是对孟婧瑶计划的那些更上心,是以忍不住跟她讨论起来。
“按照你说的那样,整座山上的树都要清理掉了,还有新种的果树是可不少,上哪里去买?”
孟婧瑶轻笑着拍一把贺元凌的肩,“表嫂放心,这些都有表哥去费神。”
“是不是,表哥?”
不屑归不屑,贺元凌还是爽快的点头,“你们列出来,我去想办法。
但现在问题就是,你真的打算弄她说的那个什么人间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