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战神夫君战死前—— by红妆为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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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只觉得天旋地转,再睁开眼睛面前就是贺争的大脸。
之前她脑子里想的都是要如何踩到贺争的鞋,确保以后都能压着她。
唯一的惦记都做到了,她才有空来想她现在就要面临的处境。
说她是后知后觉都算轻的,现在才勉强有了点自觉想起来。
她与贺争成亲了,从今晚开始就要同睡一张床了。
还要,做一些夫妻必须做的事。
就像夫人和三爷。
反正都是要做的,玉兰索性就闭上眼睛,不管不问,只把自己交给贺争好了。
“呵呵……”
耳边响起贺争低沉的笑声,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还不知道,她方才踩贺争鞋的事已经被贺争看到了。
但现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贺争不想跟她讨论踩不踩鞋的问题。
她要踩便踩,管洗就行。
翌日,两对新人起得早,收拾了就要先来给沈华柔和贺元凌敬茶。
他们还惦记着今日有客人来,还打算跟着夫人去招待客人。
虽然早就跟他们说过了,今日放他们的假,但他们什么时候放过假?就没有放假这个说法。
沈华柔还没有起,贺元凌起来就看到两个丫头在内院,一听他们的来意,得知贺争和贺顺也在外面等着,当即就赶人。
“我们又不是你们爹娘老子,该上哪儿上哪儿去,今儿你们四个谁再出现在我眼前,扣半月月钱。”
他又不是黑心老财主,这点儿闲都不给他们。
贺长和赵氏夫妻两以为早上是等不到新媳妇敬茶,他们也没就没有这么早准备。
难得得闲一天,老两口起来之后慢腾腾的收拾了准备吃饭。
还没坐上桌子,门外就响起来儿子的声音。
“爹娘。”
老两口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惊讶,当然,更多的是惊喜。
“老婆子快去把红封拿来。”
还是贺长提醒了赵氏才想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新媳妇敬了茶必须要给红封。
是他们长辈的心意也是讨个好彩头,一般都是封的个吉利顺遂的数字。
庄子上,孟婧瑶习惯了早起,先在山脚下遛早然后才喝茶吃饭。
嫂子跟她说了今天有客来,她昨晚就安排人准备了。
她虽然跟郑东生接触的时候不太多,统共也不到十次见面。
但他是贺元凌的师弟,爱屋及乌她也觉得与郑东生比跟常家兄弟更亲近。
看得出来他也是个性情中人,虽然有时候看着有点傻有点愣,但他待人真诚。
比如,他给嫂子做的大氅,估计也就他能做得出那种来。
她又亲自跑到瓜田里看了看,确定个个儿都十分有卖相这才往回走。
离他们来还有一阵,不慌。
今天没有别的客人,只有蔡文书一家。
沈华柔是把着时间到庄子这边来等着,总不好让客人到了等他们吧。
下人来报说蔡家的马车来了,沈华柔才和贺元凌一起出门去迎。
有主人家亲自来迎,尤其是贺元凌的官职还比蔡文书高出一大截,这就已经是给蔡家脸面了。
贺元凌一口一个老哥,蔡文书一口一个将军,辈分早就乱了套。
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们把二姑娘也带来了。
蔡文书进门的时候还张望了一番,没看到想看的人,略微有些失望。
他的神态都被贺元凌看在眼里,也知道他在找谁。
“营里训练多,得下午才能到,实在不好意思。”
“是为国效力么,理解,都理解。”
这也就是在贺元凌面前,换了别人来,蔡文书肯定要觉得是对方轻待了他们。
哪有他们先提起的,还请了他们来,现在他们都来了,还带了闺女来,结果那小子竟然还要让自己一家等他?
现在就这么大的谱,以后还得了。
但是,对方又确实是有公事,他总不能挑理让人觉得他比国家还重要吧?
沈华柔上去拉住蔡姑娘的手,一边与他们母女俩说话一边请人往里走。
虽说是打着请人来摘瓜的名头,但人家才到,怎么也得先坐下喝杯茶再说。
第289章 母女话婚事
那日从庄子上回去的路上,蔡夫人带着女儿乘坐同一辆马车,她就试探着跟女儿提起。
“贺家的宴会办在郊区是不一样,地方宽敞就是要好玩儿些。
不像咱们在城里,统共就只能在花园里子走动,家家户户都是那样,即便是有再好的景致看得多了也会厌。
娘让你来,来得值吧?”
二女儿就是平日出门太少,好不容易才能让她点头出门一趟。
被人家的你跑姑娘听说能出门玩儿都高兴得很,她倒是好,十次能出门两次就不错了。
就是之前桃花源开张的时候她就硬是没有来,回去跟她说了,她听着是觉得挺有意思的,但一问她要不要来看看体验体验的时候,她就只会摇头了。
眼看着都到了该相看婆家的年岁,她却是连门都不愿意出,能看谁去?谁又能看到她?
这几次出门都是被她硬押着才勉强肯的,出来不跟谁交际,就随便找个地方一坐就能到宴会结束。
回去之后也没个好脸儿,跟谁欠了她银子似的。
蔡二姑娘蔡芸芸是被母亲当面问着了,便将自己的所想告诉母亲。
“值的,这个桃花源山庄确实与别处都不相同,有很多其特色的地方。”
转头她又道可惜,“可惜咱们来的不是时候,若是春天桃花盛开的时候来,会更有意境。”
她是没多想,只单纯的感叹。
却就把话柄落在她母亲手里了,蔡夫人睨女儿一眼,“春天的时候让你来,是你非不来,现在才知道错过了好景致。
等来年春天的时候,咱们再来?”
见女儿点头,当娘的也多少摸到些女儿现在的心情。
于是又提起昨日在庄子上发生的有趣事,说到最热闹的时候自然要提起球赛。
“我看有好几个都是贺将军手下的人,其中有一个还是贺将军的同门师弟。
就是马技最好的那个,你应该也主意到了吧,我看那小伙子在马背上英姿飒爽,蹴鞠的时候也身手了得,不愧是贺将军的同门师弟。”
蔡夫人一边说一边就观察着闺女的神色,又见她点头,神色之间没有排斥之意这才又继续往下说。
“芸芸,你觉得贺将军的师弟如何?”
蔡芸芸惊讶的看着母亲,她是喜静但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父亲母亲最近都在为什么上心,又是为什么非要她参加宴会,她都清楚。
现在母亲把话都说得这么明了,她哪能还听不出来?
想到在跑马场上肆意的少年,蔡芸芸并不觉得讨厌。
但要说有什么好感的话,其实也是没有的。
她又不认得人,只是远远的见过人,能谈得上什么好感?
就看他的长相?
好像?也不是那种飞扬出挑的类型。
与贺将军比的话,自然不够。
但也不是丑,还算有模有样吧。
若不是母亲问起的话,她这样在背后评价人家也不合适。
她想了想回答母亲的话,“既然是贺将军的师弟,本事定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如今是贺将军的左膀右臂,日后应该会有一番作为吧?”
她又不了解人,不能说人的不好。
但她说的也不全是敷衍母亲,是听母亲说的那些,大概猜测总结出来的。
一听女儿对郑东生没有排斥,还是认真想过才说的,蔡夫人又有了几分数。
昨日丈夫喝多了酒,她还没有来得及与他说这个事,等回去后再商议。
之后,蔡夫人就没有再多提郑东生的话,倒是让蔡芸芸有些疑惑。
心想,莫非是她想错了,其实母亲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倒是她自己,竟然还坏乱想了一番,着实是太难为情。
还好没有别人知道,不然她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回了家之后蔡夫人就与丈夫说了这个事,夫妻俩一合计,觉得郑东生这个人不错。
关键,是贺元凌亲自跟蔡文书提的,他觉得贺元凌能开这个口,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肯定深厚。
以后,他再发达了绝对还要提拔师弟。
蔡文书虽然是有些看不上郑东生是个武夫,还没有读过什么书。
但,已经走了这条路,而且看着像是还能有上升的可能,他就又可以把对武夫的偏见放一放。
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只要不是歪路都能走。
夫妻俩商议好了之后,蔡夫人又来找女儿。
本就因为之前的误会让蔡芸芸心里有了芥蒂,现在又被母亲问起,她便多了分心思,想着不能胡说。
结果,母亲却问得直白,“我和你父亲商议过了,既然你也觉得郑东生这人不错,那我和你父亲就打算应下这门亲事。”
决定来得太过突然,蔡芸芸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就突然说应下?”
是的,她就是没有明白,只是参加了一场宴席,只是在马车里母亲问了她一句,就说到应亲事的地步了吗?
是谁提的亲,她半点儿都不知情。
看女儿的模样蔡夫人完全能理解,姑娘家在经历这些事的时候不都是这样的吗?
“其实吧,之前贺三夫人下帖说特意要请各家姑娘去的时候我就有猜想。
后来到了庄子上,她一次又一次与我亲近,就更是确定了我的猜想。
当时我还在想,她究竟是要与我说谁?
甚至连贺家三房的少爷都猜过了,当然,爹娘肯定不会让你嫁与身体弱的贺元楠。
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贺将军的同门师弟。
贺三夫人都细细的与我说过了,郑东生那孩子虽然是没有爹娘长辈在,但与沈贺两家的关系都不错。
娘也想过了,没有长辈是没了份帮衬,但也更自由不是。
成亲后就直接当家做主,不用伺候长辈,你在家想如何过日子都行。
再一个,有沈贺两家在,也不是完全没有帮衬。
贺三夫人跟我保证了,他们夫妻是把郑东生这孩子当亲亲弟弟在待。
聘礼什么的,都是他们准备。
虽是没有长辈,但该有的礼节一样不少。
说实话,沈家贺家那样的家风,你嫁过去了爹娘也能放心。
离得也近,能聚的时候也多,贺三夫人不就常归家么。”
“女儿一切听父母亲安排。”
蔡芸芸的内心其实也没有多少起伏,必须要嫁人的话,她也不知道要嫁谁,既然父母亲都说这个郑东生不错,那就是能嫁吧。
她便听父母亲的安排就好了,婚姻大事也没有她自己做主的可能。
之后的这些天蔡芸芸有时候会想起那日在跑马场上的人,不看别的话,他确实马技精湛,球技也很好。
好几次他踢进了球,都会得到大家的欢呼赞扬,其中不乏有年轻姑娘。
听母亲说现在只是贺三夫人提起,她便不敢再多想。
到了母亲与贺三夫人约定好的日子,她早起梳洗打扮一番便被母亲着人来喊。
她想,今日这样的场合她是不是不适合来?
最终还是上了来桃花源山上的马车,一路的颠簸都没有她内心更忐忑。
到了,却没有立时就见到人。
听贺将军说,他有有事要下午才来,蔡芸芸不仅没有觉得被怠慢,反而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明明也只一两个时辰的时间,此时她却觉得离他出现还有很久很久,她便是觉得连呼吸都顺畅些。
喝过茶之后贺三夫人提议他们到外面走走,她还以为是带他们去摘香瓜了。
结果却不是,一直走到三脚下,又带着他们往山上走。
她并没有多想,以为不是摘瓜就是随便走走赏花赏景了。
结果也不是,贺三夫人带着他们到一栋院子前停下。
“容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里是东生的住处,房契上写的是东生的名字。
你们进来看看,若是有哪里不喜欢的,随芸芸的喜好改。
庄子上别的不多,就是人多,匠人也多,什么时候有事了喊一声都有人。”
说着,沈华柔便推开了木头做的院门,领着母女俩往里进。
院子是用篱笆墙围起来的,虽然只有半人高,从外面也能看到些院子里的情况,但哪能有进来了一处一处看来得清楚。
“这些花儿啊草的都是当初建庄子的时候种下的,好些都是一般的品种,芸芸喜欢什么,若是庄子上有你尽管让人挖了搬回来种下。
看这个枇杷树种下两年现在可长得这般大了,夏日傍晚的时候坐在这里喝喝茶说说话还是不错的,就是一定记得要熏驱蚊草。
呵呵……这种事交给东生去做就成,他跟他师哥一样,皮糙肉厚不怕蚊虫叮咬。
这边里面有一口井,还有个小厨房。
不愿做饭的时候就让庄子上送饭来,哪天想换换口味了,便让人在家自己做。
下面田地里的菜果都是自家的,现摘吃着才新鲜。
后面那片养了鸡鸭鱼羊那些肉类,换着口味吃。
我们再到楼上去看看,这栋房子在二楼阳台上正好能看到山上的梅林。
另一边的露台能看到花田,那花田是去年的时候你婧瑶姐姐新弄的,一会儿你也去瞧瞧。”
在沈华柔一路给他们介绍的时候,蔡芸芸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低着头不好意思说话。
而蔡夫人却十分有兴致的跟她交谈,“这些花多好看,一看就是由专门的师傅设计过了,再有专门的花匠种下,平时也有花匠在经管吧。
只有经过细心管理,才能是现在这样。
哎,谁家不是需要一个顶梁柱?你还笑贺将军呢,贺将军哪儿只是割草点香厉害,别的地方也本事大得很。
这颗枇杷树可太好了,能长得枝繁叶茂一看这处就是快福地。
只是歇凉的话实在可惜了,到四五月份的时候金灿灿的枇杷果可鲜甜了。
还能做果酱,还能熬糖浆,枇杷叶是好东西啊,保证一年四季都不会多咳嗽一声。
哎哟,还有井呢,井水看着就清澈,是口好井。
厨房也宽敞明亮别说是几个人的饭食了,便是请客做一桌的饭食也是绰绰有余。
楼上楼下都宽敞,在家就能看梅林了,还不用出门受冷。
露台可太大了,在这儿做什么不行啊,哈哈哈……”
两人在这些话里都把各自的意思表达清楚了,蔡家是同意这门亲事的。
蔡芸芸从头到尾都红着脸,也不敢抬头正视沈华柔。
幸得是被她母亲牵着,不然她怕是连路也不走了。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到中午了,沈华柔便提议先回去用午饭。
“东生从营里赶过来肯定是赶不上吃饭了,咱们今儿不等他,咱们吃咱们的。
等下午摘瓜的时候,让他多摘几个补偿。”
蔡夫人也不跟她客气,“谁不知道你这儿的瓜果都好吃,来都来了,确实是要多摘几个才作数。”
回到庄子上,竟然见到了郑东生那个,他正在陪蔡文书和贺元凌喝茶说话。
“你们回来了,正好东生也到了,那就摆饭咱们边吃边聊。”
贺元凌是在陪他们,但他的眼睛就没怎么离开门,心里装着人。
郑东生听到了,但他不敢去看去,得了师哥一个眼神之后他立马起身来迎,“嫂子,蔡夫人好,蔡姑娘好。”
对着蔡夫人的时候他表现得还算正常,到蔡芸芸的时候,他是多瞄一眼人家就直接红了脸,是低着头与人打的招呼。
“东生来了,怕是马都跑累够呛。”
沈华柔见他实在难为情,便出声为他解围。
郑东生不好意思的捏了捏手,又放开。
“是累得很了,现在在马厩吃草料。”
“哈哈哈……”
“就是个傻小子。”贺元凌笑骂他一句。
再看哈哈大笑的蔡文书,确定他是对这个傻小子女婿满意。
只摆了一桌饭,几人围着桌子坐下。
人多的时候肯定是男女不同席,但今天统共就他们六人,又情况不同,还得谈谈细节,自然不可能分开坐。
最近沈华柔都在和二嫂陈氏商议淑明成亲的事宜,所以她是有些经验,在与蔡家夫妻两说起来也从善如流。
两家都是体面人,又都互相有心,商谈起来肯定是顺顺利利。
在说到聘礼的时候郑东生还想有自己的意见,还没等表现出来就被他师哥在桌子底下一把按住了大腿。
再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少说话。
聘礼单子沈华柔都是拟好的了,可以说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他们这边相谈甚欢,在饭桌上便把婚事给定了下来,又商议了下聘的日子。
蔡家虽说是觉得贺元凌提议的好日子太近,但贺元凌说希望师弟早日成家,时间虽然紧迫但该有的礼节保证一个都不会少。
如此,蔡文书夫妻俩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么快,别说是郑东生没有想到,蔡家夫妻俩没有想到,蔡芸芸更是觉得云里雾里。
她来的时候,想着大不了就是见一见人,绝对想不到就定了。
正好,郑东生在沈华柔的眼神示意下给她夹菜,她发觉碟子里多了菜,下意识抬头去看人,正好看到郑东生红着脸看她。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防备,也都有无措。
过了一阵,郑东生看到蔡芸芸吃了他夹的菜,他立马就没了无措,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了,再一次给对方夹菜的手都比之前好使。
另一边,孟婧瑶正和杨穆青共进午饭,就有她家的小厮进来。
她现在基本上是定在庄子上了,回家的时候很少。
家里有什么事都是派人来找,她有事也是让身边的人回去。
“又是什么事啊?”
她都习以为常了,并没当是什么大事。
真要有大事的话,来人可不是这样平常,怕早就着急忙慌。
就跟郑东生之前骑马来时那样,马蹄子都要磨起火的架势,那马到了地方都张着口喘气儿。
“小姐,老爷夫人有信给您。”
下人将揣在怀里的信取出来,交给孟婧瑶。
看着信,孟婧瑶升起了疑惑。
“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还非得要写信。”
她也就是顺嘴这么一说,下人也知道,便老老实实的立着没吱声儿。
杨穆青顾自吃着饭,并没有多嘴问上一句。
若是孟婧瑶看过了信之后能告诉她,自然就会主动与她说。
否则,她更不用多嘴去问。
展开信纸的时候孟婧瑶还不以为意,当她慢慢往下看,脸色越发的沉。
这是真有事,杨穆青看她神色不好,也放下了碗筷等着。
看完了信,孟婧瑶气得直接拍在桌子上。
“什么狗屁,还当我们家是任由他随意挑选?
没镜子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玩意儿!”
骂了也顺了些些的气,孟婧瑶让下人回去。
“你回去跟家里说,我知道了,让他们不用再理会。
若是魏家再敢来,直接打出去不用留情面。”
下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离开,小姐的脾气都不是谁都敢惹的,家里谁跟让小姐生气啊,也就是外面的人才不长眼。
人走了,杨穆青看她这般生气想劝劝她,又不知道从哪儿劝起,也怕万一说错了话,反而适得其反。
幸好孟婧瑶气来得快,人也清醒得快,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你来看看这个,魏家就不是什么好鸟。
之前向淑惠提过,被姑姑他们拒绝之后又来找上我。
真当我们家的人都是货物,摆在那儿任由他魏家挑?
他们魏家算个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就魏尧那个病秧子,他也配?”
淑惠的事她还是后来在二表哥那知道的,当时她就气得不行。
还好她知道的时候以经回绝了,不然她都要去劝劝姑姑。
打过了淑惠的主意不成,又想来打她的主意,呸!
杨穆青之前虽然不知道淑惠的事,但后来查魏家的时候她就知道了魏家各人的情况。
婧瑶说的没错,那魏尧就是个病秧子。
还好婧瑶知道,孟家也有数,直接拒绝了。
“怕是之前的那场宴会吧,不少人都盯着你,魏家也难免。”
杨穆青分析得没错,就是在雅雅满周岁的宴会上,魏家把注意力落在孟婧瑶身上。
要说魏县丞也是急了,怎么就不想想,既然贺家和孟家是姻亲,他们能答应?
真真是,平白的被恶心了一回又一回。
孟婧瑶还是气不平,拿起筷子塞一口菜恶狠狠的咀嚼。
“正好今儿表哥在,晚些时候我就跟他说。
哼!魏家不是想贴上来么,倒要看看他还能怎么不要脸?”
当初还瞧不上他们,现在连脸面都不要了也要往上贴,果真是擅长钻营的魏县丞。
杨穆青给她夹菜,“既然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也别太气伤了自己不划算。
他们的算盘打得再响,也只是响响而已。
先吃饭吧,吃饱了再骂一顿。”
两人相处的时间久了,互相都了解对方。
孟婧瑶吃了她夹的菜,点头表示赞同。
下午摘瓜的时候,他们一起去。
不用多问,只见郑东生和蔡芸芸的神色就能确定。
孟婧瑶会挑瓜,一边找熟了汁水丰沛的瓜,一边跟他们讲解要如何选。
她挑出来一个,一手托着一手在上面啪啪的拍着响。
喊郑东生,“东生,接着。”
然后瓜就落在了郑东生手里,被接得稳稳的。
“这个最甜,你给蔡小姐带回去吃。”
一句话又惹得蔡芸芸红了脸颊,都不敢看人。
本来她穿着绣花鞋也不好下地里,便跟母亲和贺三夫人站在田埂上等着。
听孟婧瑶挑瓜挑得好好的,她也听得十分认真,突然就被她打趣得什么都忘了。
郑东生也脸热,但也不妨碍他把那个瓜特意放在一边,方便当时候能认得出来。
当然要给未婚妻带回去了,又不是每一个瓜都能保证清甜多汁。
蔡芸芸也看到了他的动作,心里不由一暖。
母亲说他是个有心的人,虽然看着粗糙,但心细,是个能过日子的人。
果然,他并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糙。
就跟贺将军一样,以后应该也是会疼孩子的人。
她当然是羡慕贺将军和夫人的感情,他们看着对方时眼里都有光也有情。
世间哪个女子不期望自己日后要嫁的人,要共度一辈子的人,是在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睛里有光有情的呢?
现在蔡芸芸的心里就有了期待,是对以后美好的期待。
也因为郑东生的这一举动,得了未来岳母的心。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就是这样了。
第292章 春秋黄粱梦
贺元凌本来是想跟蔡文书他们一起走的,反正在庄子上也没有别的事,还不如回家去抱闺女。
结果得了孟婧瑶一个眼神示意,他只能先留下。
“东生,你先送蔡小姐他们回去了再到营里,路上别走太快,马车也颠得很。”
东生连连点头,答应得爽快,搬装瓜果蔬菜的手也没停。
都是庄子上自己产的,沈华柔自然不会吝啬,各样都摘了些新鲜的给他们带回去尝鲜。
若是换了平时的话,蔡家夫妻俩肯定不会让谁送,但今天情况不同,他们的关系也不同。
郑东生在前面骑着高头大马领路,后面跟着两辆马车,前面一辆是蔡家的马车,里面坐着一家三口,后面一辆是庄子上的马车。
没有车厢,只有个板子,上面挨着放满了装菜的竹筐。
送走了人,贺元凌扭头就问,“什么事?”
不是不耐烦,他在自家人面前都是这般直接。
沈华柔才知道他们有事要说,之前她的注意力都在与蔡家母女俩说话去了,还真没有注意他们这边。
她疑惑的看着两人,尤其是孟婧瑶。
“边走边说吧,正好你们也收拾了早些回去。”
“那就走吧。”
贺元凌顺畅的牵上媳妇儿的手,其实对孟婧瑶的事也没有多少好奇,她要说就说。
但沈华柔还在等着,孟婧瑶的事她都放在心上。
“中午的时候家里来了信,说魏县丞让人到家里提亲,又是他那个病秧子儿子。”
孟婧瑶说着都是气,说到后面的时候都能听出她磨后槽牙的声音。
若是魏家的谁现在在她面前,她是真的想剁了嚼碎。
贺元凌本就是暴躁脾气,一听火气就上来了,也不管对方是谁先骂了再说。
“老匹夫,还敢把主意往我们家打,真当我不能收拾他?”
贺元凌也是一副要吃人的架势,他们跟魏家的仇,一桩桩一件件可都在那儿摆着的,魏家竟然还敢来想这好事儿,着实是欺人太甚。
还当他贺元凌是当初的贺元凌呢?任由他揉捏?
难怪最近见着面他都主动跟自己打招呼,原来是在这儿等着的呢。
“舅母他们怎么说?”
“当然是回了。”
“行,等着吧。”
新仇旧怨一块儿算,贺元凌本就不是能咽得下气的人。
回去的路上沈华柔问他,“你有什么打算?”
其实沈华柔是想提醒他,速战速决夜长梦多。
只听贺元凌轻轻呵一声,“闻大人初来乍到还什么都不熟悉,我作为龙泉县土生土长的人,自然有责任带着闻大人多多了解当地风土人情,好尽快让他熟悉起来。
毕竟,往后三年他都要在龙泉县,要是哪里不熟悉的话办起事来也会有诸多不便。”
沈华柔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贺元凌又闭嘴不说了,她便自己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