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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到战神夫君战死前—— by红妆为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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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阵,贺元凌看她一直都蹙着眉心事重重的样子,又跟他多说了几句话。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他在龙泉县盘亘多年,依照他钻营的势头,总有几件拿不出手见不得光的事。
他把局县衙多年,有多少卷宗是经过他的手,即便是尾巴扫的再干净,也总能有蛛丝马迹。”
沈华柔想起来,“那你跟杨姑娘聊聊,之前她让人查过魏家,应该多少知道一些。”
到了家门口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两人都没太在意,进门的时候随口问了门房一句。
“谁来了?”
“回三爷,夫人,是陈家两个老的来了。”
贺元凌才压下一去的那个火啊,腾的一下又窜起来了,直冲头顶。
是该说他们不长记性,还是说他们无惧无畏。
“你别冲动,他们可能是听说了淑明和郭铭的婚事,这才坐不住来的。”
沈华柔拉住他,看着他黑沉的脸就怕他这会儿就冲过去。
倒不是怕陈家什么,只是我了他们冲动根本不值得。
“早就告诉过他们,我们家淑明是还要家人的,他们还腆着脸想淑明给他们家守什么?做他们的春秋黄粱梦去吧。”
到底是春秋还是黄粱贺元凌不管,反正别做他们家的梦就成。
沈华柔又拉了他一把,“咱们先进去看看再说,爹娘都在家呢。”
贺元敬没在家,而贺淑明又定了与郭铭的婚事,是以这次接待陈家二老的人就是贺老爷子和孟氏。
早就不是亲家了,贺老爷子也不会惯着他们。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今日不是该看孩子的日子吧?”
当初他们就约定了规矩,多久来看一次孩子,陈家也是一口答应了的。
才来了多久就又来,当他们贺家门槛随便就能跨?
陈家二老面上有些讪讪,但来的目的还是要说。
“不坏规矩不坏规矩,我们今日来主要是有事。
就是,我们听说淑明要改嫁了?”
没错,他们就是为着这个事来的。
因为之前的事他们的杂货铺子没再开,他们两也甚少出门,不然也不会这才听说贺淑明改嫁的事。
一开始他们当然不信,贺家翻来覆去都说过多好次了,不也一直没人愿意娶她么。
现在突然就听说连亲都定了,还年前就要成,他们哪儿还能坐得住?
当即就套了马车来,来问贺家究竟是不是有这个事。
“律法并未规定和离后的妇人不得再嫁,我家淑明自由之身,又年纪轻轻,如何会不嫁?
淑明已经与郭铭定下婚事,也是事实。”
他们光明正大,没有什么是不能对人言的。
而陈家二老一听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陈老太太更是不停的喃喃。
“不可以,怎么可以改嫁,我儿还没回来。”
“你儿子回不回在不在,都跟我家没有任何关系,更与淑明没有任何关系。”
对把自己女儿害惨了的人,还要害儿媳妇的人,孟氏可半点都不会给他们好脸好话。
“如果你们来就只是为了说这些,大可不必,送客。”
陈老太太有被刺激到,人都要站不稳。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都跟淑明说了的,让她等着,栋儿就要回来了。”

我家淑明能答应你?你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良心被狗啃了?
你陈家是个什么火坑鬼地当谁不知道?
我们好不容易跳出来了,还能再往里头栽?
送客?哪儿来的客?
来几个人,赶出去,不走就大棒子打出去,告他们个擅闯官宅入室盗窃的罪名。
正好,去给他们那罪犯儿子做个伴儿。”
贺元凌在门口就听到了陈老太太说什么淑明要等她儿子的话,还如何能忍的住火?
看来上次好言好语跟他们说他们听不进去,非得他动真格的才成。
一听到儿子的声音,贺老爷子和孟氏都坐得更稳,儿子说的那些话也都是他们要说的。
与他们相反的是陈家两人,看到贺元凌快步进来,他们就知道今天来了也是白来。
贺元凌可是说会丢他们出去就会丢他们出去的人,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浑人。
敢肯定,贺淑明改嫁的事肯定与他有关系,就是他回来撺掇的。
不然怎么他没回来的时候都好好的,他一回来贺淑明就立马改嫁,还连婚事都定了。
但到底是不是,都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陈老头子说要见淑明,直接就被贺元凌一句话回绝。
“我们家淑明跟你没有关系,她不会见你。
现在是你们自己体面的走出去,还是被打出去,或者你们实在想念儿子了,要去作陪?”
贺元凌就不会给他们再废话的时间,说要赶人就是真的赶人。
正好今日贺顺贺争都在家,两人当即就在院子里召集家丁。
只是说句话的功夫,门口已经被贺家的下人围住了,领头的两人五大三粗一看就有把子力气。
不用别人,只他们两个就能提起陈家两人丢出去,还根本不费力。
看到这个架势,他们腿都软了,还能说什么?
上次贺元凌威胁他们的那些,他们都记得。
今日要不是事情太大,他们也不会贸然前来。
可还是什么都不能改变,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他们不能出龙泉县,必须要为儿子守着家,等他回来的时候才有家回。
赶走了人,贺元凌的气还没有消。
要是对方是两个年轻男人,他早就动手了,以消他心头之气。
孟氏拉着儿媳妇的手拍拍,神色语气都缓和下来。
“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事情怎么样?”
沈华柔笑着看某个还在生气的人一眼,“有他这个急性子,连婚期都定下来了,比淑明晚几天。”
不止是贺元凌急,她自己还不是急,好在蔡家夫妻都通情达理,没有在这个事上挑他们的理儿。
“可感情好,今年咱们家真是喜事连连啊,那你们可要抓紧时间置办物品,别到时候再忙不过来。”
孟氏是不想再提陈家来生气,于是半字儿都不提了,也不管他们父子俩在一边说什么。
父子俩说的可不是什么欢喜事,老爷子得知魏县丞的算计,又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看着办吧。”
当初在淑惠的事上他还有所顾及,现在儿子们给了他底气,根本就不惧魏家。
区区一个县丞,还想拿捏他们,真当他们是软柿子,恨不得一次次捏出汤儿来。
县城魏家,魏夫人听婆子禀告冷笑出声。
“也是老爷想得太简单了,我就知道孟家不会同意。
咱家尧哥儿是庶出,虽说从小在我身边养大,但在外人眼里还是不同。
那孟家,终究是我们高攀了,攀不起。”
魏县丞没在家,屋子里也都是她的心腹,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说。
“呵呵……老爷交代的事儿我是实实在在去办了,是人家不答应可怪不得我。”
不得不说,魏夫人比县丞更想得通透。
换了她是贺家的人孟家的人,她也不会答应。
就他们家跟贺孟两家,永远也解不开结不成,也就是老爷还不愿意相信。
魏县丞哪里是不愿意相信,他是不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在他看来,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为了共同的利益分开,或者走到一起的人。
而他和贺元凌,就该是最合适携手共进的朋友。
傍晚魏县丞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提亲的事办成了没有,魏夫人藏在心里的话没说。
先是叹了一口气,才表现得十分懊恼的开口。
“是我辜负了老爷的信任,孟家那边一听说是咱们家尧哥儿,立马就回绝了,直说他们家姑娘年纪还小这两年不打算相夫家。”
她真要是有心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的话,也不会紧接着就把魏尧给提出来了。
便就是要让丈夫知道,可不是她没办事,更不是她不用心给庶子娶妻,实在是他那庶子上不得台面,自己不争气。
这几年过去了,人贺家接连出了两个官儿,沈家的女婿也一个比一个争气,就只他们家这个庶子,到如今才只得个秀才名头。
那秀才名头有什么用?要不是有家里撑着,他自个儿都要养不活自个儿。
就他那轻巧的三两骨头,离了家里还指望能娶得上媳妇儿?
这些都是事实,但魏夫人只能在心里翻翻。
魏县丞一听没成,脸色也不好了,坐着半天都没说话。
自己儿子是稍微差了些,他心里都有数。
但再如何差,配他孟家的女儿还能配不上?
孟家是有个外放的官儿,但那都分家分出去了。
孟家那闺女虽是有些小聪明能挣些银钱,但整日在外抛头露面不成样子,自家能纡尊降贵娶她都不错了,她倒还挑上了。
魏县丞思来想去,认为根源还是在贺元凌头上。
他想着,等明日贺元凌来了,他要私下好好与他说说话,开解开解。
只要他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自然也就不会拒绝他的好意。
在家的贺元凌突然打了个喷嚏,将在背后骂他的人狠狠骂了一顿,然后打算去抱闺女。
出门两天,早就想闺女了。
小人儿雅雅也想爹娘,一见着爹爹就委屈巴巴的要爹爹抱,再也不是刚回来时不让爹爹抱的小姑娘了。
转头看到娘亲,眼泪珠子立马就忍不住要落。
“娘……呜呜……娘。”

沈华柔看到女儿时扬起的笑容僵住,抬起的手臂也僵在半空。
雅雅早在半个月之前就会叫爹爹了,却一直不会叫娘。
沈华柔不是没有教,贺元凌也教了,阳春玉兰奶娘都教了,但就是叫不出来。
说实话,沈华柔心里不是没有吃醋,她做梦都想听雅雅叫她娘。
终于,听到了。
心中那种复杂的滋味儿她说不出来,又是欢喜激动又觉得酸酸的。
不由热泪盈眶喜极而泣,她回过神来赶紧抹了眼泪,上前去接过雅雅抱在怀里亲热。
“娘亲的雅雅,好乖。”
亲热当然不够,还要再听女儿喊娘。
“乖雅雅,再叫一声,叫娘。”
母女俩又是哭又是笑,却看得贺元凌眼尾眯出了纹路。
还有是比媳妇儿闺女儿都在他跟前笑来得更美的事儿?就是给他个大将军做他都不换。
当然,现在也没有谁会给他换。
因为闺女会叫娘了,当娘的太欢喜,当夜就要带着闺女睡在她身边。
贺元凌可算是找到翻身的机会了,“你当初是怎么说我的,现在轮到你了,是不是就怎么都合理了?”
他也想闺女挨着他睡,上次他抱着闺女不给奶娘的时候,就被媳妇儿笑了。
哼!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沈华柔心情好,不与他计较。
“你如果不想,可以到外间睡。”
一想到外间只有丫头们守夜勉强能睡的那个地方,贺元凌当即摇头。
“闺女也是我的,我当然要跟我闺女睡。”
说着,他又凑上去逗闺女。
“我闺女多可爱啊,真是越长越像我的,瞧着凤眼多有气质。”
他有数得很,闺女还能配他睡在一处的时候不多。
也就是现在这一两年,再刨除他不在家的日子,剩下的时日就更不多了。
他都还不够宠闺女,闺女就要长大。
等再长大,又要嫁人了。
沈华柔好笑的看着逗趣的爷俩,心里也是极为满足的。
第二日贺元凌上职,他没有去衙门,因为不想见到魏县丞。
但偏偏,他不想见的人非要找到他眼前来。
“贺将军好早。”
“魏县丞也早,有事?”
贺元凌巴不得他有事没事都赶紧消失,根本不想见他。
“确实有事要跟贺将军说,不如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从他进来,贺元凌就没打算请他坐,更别说是让人上茶水了。
魏县丞也知道,贺元凌是心里憋着的,为之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
而他今日来,就是为了解决那些不愉快。
贺元凌没给他面子,摆出一副随意的姿态来,“有事就说事吧,我一会儿还赶着去营里,忙着呢。”
换了别人这样与魏县丞说话,他当然不会放任,更不可能还在这里。
贺元凌不请他坐,无妨,他自己坐便是。
看他大有与自己耗下去的意思,贺元凌也就不急着赶他了,听听他还能放出什么屁来。
他往后一靠,坐没个坐像,却是他觉得最舒适的坐姿。
魏县丞想着自己来的目的,又安慰自己贺元凌本就是个四六不着的浑人,自己跟他计较什么?
只当是看耍猴儿了,不用与他多计较。
到底是看猴,还是被耍猴,暂未可知。
“贺将军,你是个爽快耿直人,老夫也就不跟你绕弯子说客套话。
今日老夫来找你,为的是解除我们两家人之间的误会。
过去的那两年里,我们两家确实因为种种发生了不少的误会。
又加上一直没有能坐下来好生说话的机会,也就一直没得到解释解决,才导致了误会越来越深。
今日咱们就坐下来把误会都解释清楚,你看如何?
我们往后在公事上互相接触的时候还多,没得为了那些不必要的小误会而伤了彼此的和气,你说是不是?”
他的体面话确实没毛病,但贺元凌就是要从他的话里面挑出毛病来。
他轻笑出声,淡然看着人,“魏县丞的意思,如果我不听你的,是不是以后在公事上,就不好办?威胁我?”
不管是公还是私,贺元凌就没怕他的。
自己虽然不是文官,但也不怕被他桎梏,他连在自己的考核上写字的资格都没有。
便是自己日后离开,也不怕他报复。
只要他贺家立着,他贺元凌活着,凉他一个十几年都没挪过位子的县丞也不敢如何。
魏县丞的脸色有些绷不住,他知晓贺元凌不是能好说话的人,但就他现在的这个态度,是半分面子都不打算给自己。
他就算是官职低微,但也好歹是县丞,在龙泉县是有资历有身份的人。
就算他贺元凌起来了,但也只是个毛头小子,竟敢半点儿面子都不给他。
魏县丞从来哪儿受过这个气,当即就想离开,但理智让他清醒。
“呵呵呵……贺将军说笑了不是。
我们同朝为官,都是一心为朝廷为百姓。
不管我们私下如何有误会,在公事上也是要团结一心同舟共济不是。
想来有很多事情你也是不清楚,本来早些年老夫就有意要你们家喜结连理,两家成一家好。
只可惜,是缘分不够。
哎,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不提。
后来你没在家不知道,尊夫人受怨那个事吧,我也是尽心尽力调察取证。
哎!那个结果我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知道的时候我也是痛心疾首。
你就说吧,家族大了,难免会出几个混账,现在想起来老夫也心痛不已。
老夫只有一双眼睛一双手,每日忙于公事,已经是许久没有回族里,也没有精力去盯着每一个人。
不管怎么说吧,也是老夫的失职,老夫不敢推卸看管不严的责任。
后来汪家的到我跟前求情,但我哪能知法犯法?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别说是他们了。
做错了事就该罚,老夫绝对不可能徇私枉法。
嗐……老夫也知道,汪家的去赔罪也无济于事,但事情都发生了,他们也都得到了相应的惩罚,事情能不能就揭过去了?
尊夫人仁义大度,满龙泉县的百姓谁人不知谁也不晓?
想来她也是不想看到我们同僚之间因为那些不必要的误会而累心,呵呵呵……
我们是同乡,又是同僚,理应携手共进,为朝廷效命为百姓解忧。”

第295章 去洛京城治病
当然不能因为他随随便便这么几句话就揭过去,就算搬出了他媳妇儿来也不行。
若是不搬他媳妇儿还好,搬了更让贺元凌打定不接受的心。
谈事归谈事,牵扯他媳妇儿来掣肘他,想什么呢?
“魏县丞也说了,我们之间能有什么揭不去的事儿?
我们之间连交集都没什么,哪儿来的误会?
你说呢?县丞大人?”
他连着几个看似没什么内容的问,问得魏县丞一时间不好回话。
因为他没明白贺元凌的意思,到底是揭过去了还是揭不过去?
他呵呵笑着为自己打掩护,也想再听听贺元凌后面怎么说。
就在这时,贺元凌又说话了。
“听说魏县丞昨日着人到本将军小舅家去了?
魏县丞日理万机还能有空体察民情实属难得,只是魏县丞找错了人。
就本将军表妹那个性子,不受约束管教,更不适合做你家的儿媳妇。
魏县丞老当益壮,有这么充沛精力还是多放在自己族人的管教上为好。
上次是牵扯到我家,我们是懂法知理好说话的人,但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这样。
万一要是遇上那浑人不怕事的,会是个什么结果,可不得而知了。”
看着魏县丞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想来他在心里不知道怎么骂他的。
贺元凌不与他计较,反而打算给他一颗定心丸。
“对了,有个事差点儿就忘了与魏县丞说了,你也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实话跟你说吧,我在龙泉县不一定能待得长久,早晚都是要走的。
你与其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不如跟闻县令多多商讨如何治理百姓的大事。”
贺元凌就是故意跟他说这个的,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
走他是肯定要走的,但在走之前,他想先解决了魏县丞。
有些人,不是表面上看着如何背后就是如何。
魏县丞连着在他们家碰了几个软钉子,再能大度不记恨,绝对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为人处事。
前几年的师爷是如何走的?城东郊江家大户是怎么突然就家破人亡的?
长平镇魏家又是如何在短短几年内就发迹?魏家小姐那事儿真的半点儿痕迹都没有?
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也做好了准备,他媳妇儿和表妹做的那个事早晚会被知道。
果然,在得知贺元凌待不长的消息之后,魏县丞的脸色立马就阴转晴了。
他也不再纠结着是不是要跟贺元凌携手的事,想得更多的是相安无事。
与孟家的亲事不成就不成,说实话,就孟家那姑娘的性子,整日抛头露面,他也真没瞧上。
既然贺元凌能把这事告诉他,可见他确实没有想跟他对着干。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必多放心思精力在贺元凌身上。
“老夫一直都说贺将军是个实在人,行事做人都爽快。
呵呵呵……既然话都说清楚,误会也都揭开了,那老夫便不多打扰贺将军,这就走了。
闻县令那边还有事找我去了,许多公务杂事在身,也不好再多耽误。
贺将军留步,不用送。”
“那本将军就不送了,本将军也得尽快处理了公务再赶着去营里。
兵就是保家卫国的利器,一日不磨都不行,还得本将军亲自盯着操练。”
贺元凌说不送可不是跟他客气,就是实实在在的连身都没有动一下。
他说不说,但他手下的人懂事,在魏县丞出去的时候还是有客气相送,但也只是送到门口。
贺元凌是每隔上三五天就要到营里去一趟,还真不是为了敷衍魏县丞而说的话。
白天只要他不是真有事的情况,在办公处找不见他的人,那在军营里肯定能找得到。
贺元凌李坤他们回来之后都在为成家的事忙碌,钱鑫也不例外。
说起来,他与贺元凌他们几个年岁相当,而他还是唯一一个八字都没一撇的人。
他妹子都嫁人了,而他这个当哥哥的还单身,以前是事出有因,但现在他人都在家了,钱家二老还能不着急着给儿子娶妻?
他们不仅着急,还急着想抱孙子呢?
从前他们家只是商户,现在出了个当兵的自然又不同。
虽然一般当兵的地位也不高,但钱鑫在营里好歹是有个官职在,自然又与一般的兵士不同。
想要将女儿嫁到钱家来的人真不少,有些社会地位,又有丰厚的家底。
而钱家就只有钱鑫一个儿子,唯一的女儿也嫁出去了,姑娘进了钱家的门儿就是独一份。
即便有公婆压着,但小姑子出嫁了可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可少了不少的麻烦事。
过上个一年半载的再生个儿子,还不是在家里的坐得稳稳当当。
以后啊,钱家的所有还不都是他们母子的,没人能跟他们抢。
若是在别家还怕兄弟少了被人欺负,但在钱家,这种事根本就不用担心。
家里就有个官爷,谁敢欺负到他们头上来?
数来数去,钱鑫一时间还就真成了香饽饽。
也靠贺家承让,碎了多少姑娘家的心,攀不上贺家这不是还有别的让他们挑选么。
除了钱家,还有常家兄弟。
只可惜,媒人进门才提了个头儿,就被两位常夫人给骂了出来。
幸得是媒人跑得快,不然得挨一顿连环打。
常家那两位虎奶奶,惹不起惹不起。
半月之后贺元凌回来说起钱鑫的婚事定下来了,是同为医药世家的韩家。
原本两家是竞争的关系,现在成了姻亲。
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为利益走到一起的朋友。
“婚事定在年后三月中旬。”
除了这个消息,贺元凌还带回来一个消息。
“钱珠儿去洛京城了,说是钱老爷有个好友在洛京城为她寻到一位名医,还是妇科圣手。
走了也有几天了,说是会在钱鑫成亲前回来。”
沈华柔上辈子就没有过多的关注自家以外的人,并不清楚钱珠儿有没有去洛京城治病,也记不起来钱鑫在再次出发之前有没有成亲。
她是有印象贺元凌确实去参加了喜宴,又是喝得醉醺醺的第二天才回来。
但到底是杨穆青和李坤的喜宴,还是钱鑫的喜宴?

第296章 多年前的传闻
钱珠儿又是不是在去洛京城治病的时候才发现了端倪,从而开始怀疑他们?
钱鑫在离家的时候又是不是得知了这个事,然后开始防备甚至报复贺元凌?
贺元凌上辈子的死,其中又有没有隐情?
最后送贺元凌战死消息回来的人,只有郑东生,后来到贺元凌衣冠冢前祭拜的只有常家兄弟。
那,钱鑫呢?李坤,杨穆青呢?
钱珠儿,她不是属于过贺元凌吗?
从贺家办丧事再到贺元凌的坟墓立在那儿那么些年,她一次都没有去过。
这些种种串联起来,沈华柔不得不多想,深想。
贺元凌他们那些人现在看起来关系好得跟穿一条裤子,就算是钱鑫后来知道了那个事才跟他断绝往来。
但李坤和杨穆青呢?他们又是为什么?
沈华柔想这些事想得入神,贺元凌喊了她几声都没有听到。
一看她的神色就不对,贺元凌凑近了推她肩膀一下。
轻轻的,好歹让沈华柔回神。
“做什么?”
沈华柔迷糊着问他,眼神也还是迷糊的。
“刚才叫你几声你都没个反应,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两人是收拾好了靠在床头上说话,贺元凌说着便长臂一伸将人搂在怀里来。
大手还轻轻的拍抚着媳妇儿的后背,好让她放松下来。
沈华柔顺着男人的力道偎在他怀里,有这个坚实宽厚的胸膛让她依靠,确实让她安心不少。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疑虑都说给他听。
自己一个人想不明白,有他在,两个人总能想明些吧?
而且也是他每天在跟钱鑫他们接触,他比自己更了解那些人。
只是杨穆青的话,经过这两年多来跟她的相处,沈华柔不认为以她的为人会与贺元凌成为敌对方,或者分道扬镳。
是之后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逆转的情况?
还是,因为什么误会或者是迫不得已,他们没有再出现?
李坤和杨穆青的事还没有发生,她不能说,只说钱珠儿的事,再提醒他警惕钱鑫。
又问他,李坤是不是跟钱鑫的关系更好?
在她说的时候,贺元凌就安安静静的听,也在思考。
他是脾气急,但不是没长脑子。
钱珠儿那件事,他不怕被谁知道,也不怕因此跟钱鑫闹掰。
说到底,要不是他妹妹先有害人之心,也不至于。
但事情若是真的就在这时候摊明了,那他就真的要提防钱鑫了。
就像魏县丞的做人准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共同的利益。
媳妇儿也提醒了他,李坤确实是与钱鑫走得更近。
若是之后李坤也因为钱鑫的缘故与他疏远,他也不能强求。
强扭的瓜不甜,强留的人也留不住心。
既然如此,有些人事上他也要提前安排。
他搂紧了些怀里的人,轻声安慰。
“好在有你的提醒,我心里有数,你别多想。”
沈华柔哪能不多想
她不仅是要多想,还要想得更多。
“上次你回来我是不是跟你说过雍王的事,虽然都是听说来的。
但传闻不是都不能信,没有空穴来风的,防备些总是没错。
前头我还听了个笑谈,你也听听看。”
“你说,我听着。”
贺元凌可不觉得听媳妇儿的话有什么丢人的地方,他媳妇儿比他懂得多,想得深远,都是他贺元凌的福气,别人想要还想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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