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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妄想—— by呆字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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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中手足相残,不胜其数。
甚至比起离经叛道的裴妄,闵柔和裴振远对恭敬顺从的裴昊东,则更青睐几分。
而裴妄从来不是一个把命运交握在旁人手中的人。
“所以,意意。”
沈意还在消化这些豪门秘闻,身侧的人忽然拾起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将她握住的指尖抵开,强势的与之十指相扣。
“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有句话叫做夫妻搭配,干活不累,很适用我们。”
沈意嘴角扯了扯,“谁跟你是夫妻。”
手被他握住抽不出来,“松开。”
他微微低下头,薄凉的唇贴着她的唇瓣蹭了蹭。
沈意不自在的避开,他的唇边顺势落在她了脸侧的肌肤上。
从耳边,到脖颈,细细碎碎的吻。
沈意被迫扬起的下颌,纤细而修长。
“意意。”低沉的音色,在她耳边盘旋。
裴妄紧紧扣着她细瘦的腰,“你真磨人。”
“裴妄,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理智回笼了几分,沈意推了下他。
裴妄顺着她的力道跌在沙发上,眸色深深的看她红着脸低头系睡衣的纽扣,喉结上下一滚。
“我没忘,所以浅尝辄止了。”指尖还勾着女孩的腰。
“强词夺理。”沈意看他,他身上的睡袍不知何时松散开了,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肌肤,于是飞快的移开视线。
裴妄整个人往沙发上靠,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欲气,跟往常的沉鸷和冰冷判若两人。
“意意,要是有一天,让你选择,你会怎么选?”
沈意整理好衣服,“什么怎么选?”
“选我生,还是选我死?”
声音一如既往的随意。
沈意看他,“我要是能决定你的生死,那我还叫什么沈意。”
裴妄闻言忍不住哑笑。
他的意意总是那么聪明,才不会被这种问题泄露自己的情绪。
“非要选一个呢。”裴妄略微直起身体,向她倾身。
“在此之前,你一直希望我能放过你,如果我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束缚你了,意意,你希望我死吗?”
他的眸色潋滟,没有丝毫的戾气,好似在问一个最纯粹的问题。
希望他死吗?
沈意反问自己。
过去,裴妄是她在裴家待下去的捷径,沈意自然不希望他死;
而如今,她已经成年并且掌控了裴昊东犯罪的证据,裴妄死了,对她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可在这几秒钟里,她分明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裴妄,裴昊东那么希望你死,你活下去才不会让他得偿所愿。”
裴妄静静地看着她,沉默半响。
掌心沿着她的颈侧寸寸摩挲着,稍稍用力,令她抬起头,“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心疼我?”
沈意的目光闪了闪,没等要回复,声音就这样被堵在了喉咙。
裴妄低头覆在她的唇瓣,沈意的身体微微轻颤,手攥紧他身前的睡衣,却没有拒绝他。
情到浓处时,她白皙的肌肤已经铺满绯色。
裴妄拦腰抱起沈意轻放在床上,微微勾唇。
什么欲擒故纵,论计谋,还是得苦肉计。

“裴妄。”
关键时刻,沈意的手肘撑在床上,白嫩的脚趾从他的胸口滑下,直到抵在男人的下腹。
他以为这时候动了情的沈意,多少会顺从本性,向他妥协一次。
谁知道沈意青丝凌乱铺床,眼底横生的媚色和欲念来得快,去得也快。
对上他蠢蠢欲动的眸,腰肢不可抑制地软下去,嗓子沙哑的把他拒了,“事情说完了吧,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裴妄低头看了眼蓄势待发的自己,失笑,“意意,半途而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又没说要。”沈意别开视线。
裴妄挑眉,“又要过河拆桥?”
沈意熟能生巧,“也可以说是卸磨杀驴。”
裴妄,“刚还心疼我,这会儿又要动刀子了。”
沈意,“女人心海底针,床上的话你也信?”
沈意的自制力很强,或许方才有一瞬间为色所迷。
这会儿清醒了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轻易得到的人或物,谁会珍惜?即便之前已经得到过了。
裴妄手指搭在她脚腕的腕骨,细细捻过,就着这样的姿势将她的小腿搭在肩膀上。
这姿势,和初次进犯时一样。
“意意,你这话听起来像渣女。”
指腹轻轻拭去她眉眼薄薄的细汗,不疾不徐地掠过她的唇、锁骨、腰窝,白海棠般的肌肤上是他落下的斑斑吻痕,凌乱又艳丽。
沈意难耐地偏过头,光线扫过的侧脸如工笔画一般的精细,“你也不遑多让,技术可以挂牌下海了,难为你活了二十六年才找到职业方向,真该恭喜你。”
裴妄哑着嗓音轻笑,本就长了一张让人沦陷的脸,此刻莫名透着几分禁欲。
“我还可以让你更满意,要不要试试?”
沈意咽了咽唾沫,搭在他肩他上的脚趾微微蜷缩又舒展,用力抽回后踢他的腿,“你能不能别骚了。”
裴妄眼神暗瘾迭起,“这是控制了的,没控制的怕你招架不住。”
沈意扯唇,“深情都让你装了我装什么,你给我正常点,起码正常点还像个人样。”
裴妄挑眉,“怎么,我现在不是?”
沈意掀了掀眼皮,“以前是衣冠禽兽,现在只剩下禽兽了。”
裴妄被气笑了,沈意趁机收回脚往被子里藏,下巴朝门的方向抬了抬,“太晚了,好走不送。”
裴妄缓缓直起身体,将束在腰间的系带解开,故意慢条斯理的。
沈意皱眉,“你干什么?”
“来都来了,不在这睡岂不是可惜?”
沈意不肯,“不行,回你房间。”
“睡素的,不碰你。”裴妄揽她的腰入怀里,声音沉稳,指尖绕着她的发丝玩儿。
沈意要是信就是脑子有病,伸出细指把他的胸膛推远。
正想说什么,忽然传来一阵阵敲门声。
“沈意,你睡了吗?我找你说会儿话。”
外边是闵柔的声音。
沈意的脊背猛地一僵,赶紧把裴妄往床下推,“你躲柜子里去……”
想到上次他故意弄出声,指着阳台临时改了主意,“不,你翻出去!”
裴妄眸色一眯,这场景莫名眼熟啊。
他掐了掐女孩的软腰,筋脉微浮,“又让我躲?”
沈意急切,“外边可是你妈,你想让她来个捉奸在床?”
事到临头,裴妄依旧淡然,“注意措辞,这叫搅人好事。”
是不是好事沈意不知道。
但闵柔要是发现这个点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她房间里,裴家所有人都别想睡了,她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你出不出去?”沈意吐出一口气,“分手或者出去,你选一个。”
“沈意。”裴妄眸色暗了几分。
指腹用力抚过她的唇,“不要把分手挂在嘴边,我不喜欢。”
外边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沈意我知道你没睡,屋里的灯还亮着呢,赶紧开门,我有急事!”
沈意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眼中有绝望,也有惊慌。
裴妄到底是不舍得,低头吻了下她的眉心,什么也没说,拾起床上的系带,边系在腰间,边往阳台走。
然后熟练的单手撑在边缘跳了下去。
沈意松了口气,收拾了下自己,去开门。
外边,裴妄刚落地,就看到不远处的缙云嘴里叼着烟,黑夜中一点火光十分突兀。
两人僵硬的四目相对,都忘记了反应。
该死,撞到金主社死现场了。
“裴,裴先生……”
裴妄身前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整理,夜色中透着一股难以描摹的欲气。
吓得缙云嘴里的烟掉了,赶紧立正站好。
裴妄眯了眯深眸,发丝下的眸冷而厉,“这次你怎么解释?”
“裴先生,我遛狗来着!”说完,用力踹了脚脚边的狗。
乌漆嘛黑的狗顿时哀嚎一声,怨恨地瞪着缙云。
缙云此刻满头都是冷汗。
毕竟白天蹲那还情有可原,夜晚蹲沈小姐墙角,依裴先生这可怖的占有欲会把他凌迟的!
“还真是。”裴妄清冷的视线落在那条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泰迪上。
的确是门卫收养的那只,不踹一脚还真发现不了。
“大晚上的不睡觉,还有时间遛狗,看来是白天工作不饱和,否则睡眠也不会差。 ”裴妄压着眼尾瞧他,没什么情绪,“缙助理,就这,你也好意思拿年终奖?”
缙云:“……”汝听人言否?
在沈小姐那里欲求不满,被人赶出来后,就把气都撒他身上了,淦!
没对象已经够惨了,还要他没钱?
“可您先前还说公司不会亏待我的!”缙云鼓足勇气。
裴妄看他,“看来你对公司意见很大。”
缙云刚鼓起的勇气就被戳没,耷拉着脑袋,“不敢。”
“我就是觉得裴先生这么言而有信的人,一定会善待员工,毕竟中午我去接沈小姐的时候,沈小姐还说裴先生公私分明宽以待人赏罚分明呢!”
裴妄扯了下唇,月色笼罩下的面容清冷矜贵,“这到底是她说的,还是你现编的。”
现编的。
缙云,“您不信我,但一定要相信自己的魅力。”
裴妄将黑绸睡衣拢好,缙云从始至终头都不敢抬。
对方似笑非笑的拍了下他的肩膀,缙云一个趔趄后,勉强站稳,裴妄说,“缙云,你似乎越来越上道了。”
“那也是裴先生教得好。”
缙云陪笑,觉得他比泰迪还狗。
“但刚才那事儿……”裴妄尾音吊着。
缙云马上回,“我什么都没看见啊,我这眼睛突然不好使了,明天就得去医院看看。”
裴妄满意的勾唇,“很好,记住,千万别用你的智商来揣测我的行为。”
“是……”缙云扯唇。
瞧着裴妄远去的背影,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裴先生这么能倒贴,真担心他百年以后火化的时候会粘锅啊。

房间外,闵柔紫色的睡衣外裹着披肩,终于等到门打开,上下剔量了眼沈意。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你干什么呢?”
沈意的手扶在门框上,平静的回,“奶奶,刚才我在洗澡。”
周遭有沐浴露的香味,她的脸颊也是绯红未退。
身上的吊带睡衣,懒懒的挂在女人白腻的肩头,清冷的眼中却带了几分若有若无的媚色。
闵柔忽然想起一句诗。
一枝秾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这等冶艳入骨稠艳佳人若是夜夜放被窝里,那绝对是欲仙欲死。
闵柔年轻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个类似的。
当时她生完裴昊东身体受损,再也无法孕育,裴振远的母亲怎么都不满意,有意想为裴家绵延子嗣,给裴振远安排了好几个女人。
其中一个女人那姿色、身段,堪称尤物,能把男人的三魂七魄都勾了去。
好在那女人并非天生狐媚,她心有所爱,被家人算计才会沦落至此。
闵柔给了她一笔钱,制造了场假死,把苏卿弄到国外去了。
谁知道苏卿最后所托非人,生了个女儿后就被那男人抛弃,最后郁郁寡欢、客死异乡。
而她的女儿苏染也是个可怜人,好不容易嫁给顾南城,能过上豪门太太的生活了,谁知道居然死在了空难上。
当时腹中还有个成型的胎儿……真是可惜了。
“奶奶,您找我什么事?”
沈意的声音将闵柔的思绪抽回。
闵柔瞧了眼沈意的房间,“刚才我好像听见你房间里有男人的声音。”
沈意落下扶门框的手,侧开身,方便让她看,“可能是电视吧,我在玩手机,也许是手机里的声音。”
闵柔闻言也没怀疑,她听得也不清楚。
拢了拢披肩,道,“我有事找你说,进去说吧。”
沈意侧过身,“好。”
闵柔进了房间,里面只有个小沙发能坐,她也只能坐那。
沈意就在她面前站着,闵柔示意她,“你也坐。”
“奶奶,您说,我听着就好。”
按照辈分,她的确该叫闵柔一声奶奶。
可或许是和裴妄确定关系,这一声‘奶奶’喊得莫名怪异。
闵柔也就开门见山了,“听说,你和顾家的那个二少爷分手了?”
沈意看她,“温小姐说的吗。”
“甭管是谁说的,总归你被顾二少甩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家的门第不是一般人能攀附的,他大哥顾南城的媳妇儿就是寻常人家,她的下场你稍微打听打听就清楚,豪门媳妇最是难当,尤其是没背景的,所以你被甩了也不见得是件坏事,也别伤心遗憾了。”
苏染和顾南城的事儿,沈意几年前就听裴妄提到过。
苏染,是个很卓越的女孩。
没有任何背景和依靠,凭借出色的学术钻研和教研能力一步步走到大学讲师的位置,热情爽朗,心思澄明,任何人都会为这样高知温婉的女性而驻足。
顾南城也不例外。
他们的爱情坎坷又浪漫,只可惜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却没有善终……
沈意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了。”
“雅雅说你和阿妄最近走得很近,有没有这回事儿?”
闵柔忽然问出这话,沈意有点没反应过来。
但她这么问,就代表闵柔已经心生怀疑了。
否认,只会让她疑心更重。
沈意就点头了,很轻的声音,“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
闵柔看她,“沈意,你该不会有什么妄想吧?”
沈意不由地抿紧唇瓣。
闵柔打量她,“妄想这两字的意思,还要我解释吗?”
不用解释,就是对裴妄痴心乱想的意思。
沈意久久的和闵柔对视,有种怪异的心虚在作祟,还在职业素养过硬,面上依旧是冷静的,“奶奶,温小姐跟您说这个的时候,有没有告诉您前段时间发生的事?”
“什么事儿?”闵柔皱眉。
“我为顾西野挡了一刀,差点没命了,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才出院的,现在伤口还没完全长好。”
沈意说着,撩起腰边的衣角,露出的地方赫然有个拳头大的伤口。
伤口已经结痂,新长出的肉是嫩红的,那块皮肉和别的地方明显不同,显得狰狞又脆弱。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儿!”
闵柔瞧见那伤口,倒吸一口凉气,显然是震惊的。
“你有几条命啊,给他挡刀?你这小身板够人家捅几刀的啊?”
沈意低下头,把衣角缓缓放下,目光闪了闪,“挡刀的时候没想那么多。”
闵柔原本眼神里的审视,此刻完全变成了同情和怜悯。
狠拍了一下沙发,瞪她,“我早就说过吧,豪门多出薄情郎,劝你不要攀高枝不要攀高枝,你倒好,偏不听,这下好了吧,给人挡了刀还能被踹,丢了西瓜还丢芝麻,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可真有你的。
你这就是网上说的那个什么,叫什么舔狗来着吧,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你以为能感动顾西野,结果只感动了自己,我真为你感到悲哀!”
恨铁不成钢得很!
这脸、这身段做什么不好,非要当大舔狗?
她要是沈意的亲妈,非得气得死去活来不可!
沈意垂落的长睫轻颤,什么也没说,削薄的站在那,就很楚楚可人。
闵柔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沈意岔开话题了。
她没好气的道,“你也算在鬼门外走了一遭,这会儿也该死心了,你更该庆幸自己没死,要不然裴家这么多年养你才算白养了。”
沈意抬起的眼帘泛红,“您放心,我的心已经死了。”
闵柔瞧着她这副可怜样儿,也说不出重话了,显得多刻薄。
“行吧,你早点休息,失恋而已,两条腿的男人到处是,赶明儿我给你介绍个过得去的,女人啊,还是得找个好过日子的,安安稳稳过一生。”
闵柔站起身准备走了。
沈意也觉得演技可以到此结束。
没想到闵柔起身时,不知道按在了手边电脑的什么地方。
忽然里面发出了类似女人痛苦的呜咽和呻吟声,还有鞭子的抽打声……
沈意瞬间反应过来什么,目露惊恐,飞扑到沙发,用靠枕把电脑手忙脚乱地盖住。
同时语气急切,“奶奶你听我解释,不是我监控的……”
“不用解释!”闵柔马上打断她,一脸的复杂和意味不明,“沈意,不是我说你,你刚分手就饥渴难耐了?小小年纪,欲望怎么那么重啊……”
沈意:“……?”
闵柔一脸我听不下去的样子,捂住耳朵,匆匆往门外走。
边走还边说,“以后在房间看这种片子,你好歹关个窗户吧,要是被别人看见听见,成什么样子!”
而且还什么皮鞭,蜡烛什么的,看沈意平常老实沉静的,没想到私底下玩这么花。
怪不得刚才隐约听到房间里有男人声。
感情沈意不是在玩手机,而是在看片?!
那电脑,也被她视作不祥之物,闵柔连看都没看一眼。
沈意及时把电脑关机,好在闵柔心大,没听出来什么。
她心情复杂地吐出一口气,正以为已经度过此劫时。
闵柔刚拉开门,就和门口正要敲门的裴妄撞个正着。
裴妄挑眉。
闵柔瞪圆眼睛,“阿妄?”
她反应过来后,怒道,“这么晚了,你来这做什么?!”
裴妄身上的睡袍懒懒地挂在身上,指尖转着水杯,落下手,“下楼喝水。”
闵柔皱眉,“喝水怎么喝这来了?”
裴妄眸色意味深长的从不远处沈意身上掠过,不大正经地勾唇笑,“就是要喝水才来这,毕竟楼下的水,好喝。”
闵柔听不出来裴妄的意有所指。
可沈意听得出来。
脑海里不禁又回放起先前他双膝跪在床上,向她屈身索欢俯首称臣的那幕……
登时面红耳赤。
闵柔道,“喝水就喝水,我是问你怎么会来沈意的房间,客厅还喝不下你?”
裴妄慵懒地往门边靠,温吞的回,“听见这边有争吵声就过来看看,妈,倒是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人小姑娘房间里,知道的你是关心晚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偷偷练什么功法,打算采阴补阳呢。”
“……”
好在闵柔习惯了她儿子这张气人的嘴。
“我是听沈意失恋了,怕她想不开过来看看,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都变味了!”
裴妄似笑非笑,“哦?失恋了?可我怎么听说她寻第二春了?”
“什么?”闵柔转身看沈意,“第二春?”
这人刚不是还失魂落魄的说她心死了吗。
沈意内心把裴妄骂了上下八百遍,脸上的平静全乱了。
好久,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大概是心最近又想死灰复燃了吧。”

第99章 顶级玩家高端局,少谈对象多钓鱼
“不是,沈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前脚为顾家那小子不要命的挡刀,这才分手没多久又找了一个?你这心怎么变得比翻书还快?”
闵柔的眉头都打结了。
不等沈意开口,裴妄转了转手里的玻璃杯,懒懒散散地替她回,“不是意意易变心,是她现任太优秀,撇开顾西野那东西是及时止损,和现任共度爱河才是明智之举。”
闵柔瞧沈意,“也是,女孩就是要货比三家才知道哪一款最适合自己,沈意这张脸太招渣男了,尤其是在娱乐圈,更要洁身自好保持矜持,玩玩可以,别把自己搭进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顶级玩家高端局,少谈对象多钓鱼。”
沈意:“……”
裴妄闻言唇角也跟着抽了一下,插嘴,“妈,你胡说什么。”
闵柔,“我哪胡说了?”
“意意的这任男友是奔着结婚去的,你别教她钓鱼什么的,把人给我教坏了。”
裴妄敲了敲杯身,“她现任是认真的,走的是真心局。”
闵柔白眼,“还奔着结婚去的,她才多大啊,知道结婚的含义吗,叫声老公老婆就算真心了?这都是有含义的。”
沈意扯了下唇角,“奶奶,看来您很有心得。”
闵柔拢了拢披肩,“这是自然,所谓老婆,那代表着感情从月老开始,到孟婆结束。”
沈意顺着她的话,道,“那还挺浪漫的。”
又问,“老公呢?”
闵柔的脸色一下子冷下来了,冷呵一声,“老公就是从老是不回家开始,到最后被公安带走结束!”
沈意:“……”
裴妄:“……”
“所以说别对男人抱有希望。”
闵柔,“我活了大半辈子算是看明白了,拿爱情当水喝总有一天烫死人,只有自己底气足,才能真正得到丈夫的尊重,而过去的花言巧语,迟早都会变成婚姻的蜜糖砒霜。”
裴妄眉心隐隐作痛,“妈,意意的现任可不会为色所迷。”
“说得跟你多了解她男朋友似的,男人的心就跟手里的沙子一样,谁都握不住,你爸年轻的时候尚且在外边偷吃,我都去酒店抓奸在床了,他还狡辩说脱她裤子是为了给她涂防晒!简直伤透了我的心,更别提什么始终如一矢志不渝了,这都是骗小姑娘的鬼话!”
本打算就是提点沈意两句,说着说着,闵柔就掏心了。
对沈意的态度多了几分真诚。
“妄图抓住男人的心,还不如想尽办法抓住男人的钱,起码这是能留得住的,沈意,女人和男人可不一样,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虽然青春都值钱,可女人的青春更珍贵,别把黄金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人身上,尤其是男人。”
她的怨气都快从房间溢出去了。
这是闵柔的血泪教训。
要不是她娘家足够强大,年轻的时候也压不住裴振远。
现在她更多的投资自己,无论是脸还是身材,还有分红基金,都拿捏在自己手中。
闵柔还煽情起来了,裴妄眯了眯深眸,“妈,你该休息了。”制止的嗓音倦懒又沉。
好不容易转正。
他可不想闵柔失败的婚姻,给沈意留下心理阴影。
“像您这么大年纪的原本就老得快,这么晚了还不睡,小心更年期提前。”
闵柔闻言,顿时没好气的瞪她儿子,“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你身上有哪一点像我和你爸?损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裴妄靠在门框上,捏着水杯,“好在没一点像的,要不然还挺晦气。”
“……”
闵柔气得够呛。
不过她的确有按时睡觉的习惯,说了两句困意涌上来,折身上楼去了。
那边人走了,裴妄便上前伸手勾住女孩纤细的腰身。
房门被带上的一瞬间,沈意也被他抵在了墙上。
裴妄的手撑在她的脸侧,双臂之间形成霸道狭窄的空间。
两个人清浅的呼吸声犹如蚕食桑叶般的充满静寂的夜。
“意意,我不会那样。”裴妄垂落的眼攫住她,嗓音很低、很沉。
沈意仰头看他,“你不会哪样?”
裴妄捏住她的耳垂碾了碾,“不会出轨,也不会多看别人一眼。”
沈意淡嘲,“可人变心的时候根本不会刹车,妹妹千千万新的最好看,等你看腻了我这张脸……”
“没有那一天。”裴妄打断她的话, 喉结滚动,“如果有天违背此言,你随时可以要我的命。”
沈意道,“杀了你又搭上我自己,怎么都不划算。”
“也是,我们意意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裴妄哑然失笑,额心抵着她的,“那我就杀了我自己,我不允许有一个背叛沈意的裴妄活在这世上。”
沈意望进他的深眸里,内心仿若有根弦似的被狠狠拨弄了一下。
清醒的沉沦最为致命。
她一直都知道的。
沈意看着裴妄不说话,抵在他胸前的手指不由得攥紧了几分。
“裴妄,轻易许诺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裴妄眼底笑意明显,“嗯,那我多许几个,真要是食言了,争取一次性劈得灰飞烟灭,省得你还要善后。”
沈意红唇翕动,长睫微微颤动。
听到男人在耳边呢喃,“单单许诺是不够,嘴皮上的功夫的确不足为信,还要立个遗嘱,等我死了,我名下的财产都是你的。”
沈意原本只当他说这些,是氛围所至的甜言蜜语。
却见他真的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
“严经理,明天带一份合同过来,嗯,我要写遗嘱。”
他刚说完这些,沈意就把他的手机夺过来,看到屏幕后愣住。
上面果真备注的是严律师。
严格是YW集团法务部的经理,裴妄生日的时候,他也是在场的,沈意见过。
飞快地把电话掐断,沈意看他的眼神诡异,“你还真打?”
裴妄垂眼看她,漆黑凌乱的碎发遮住了深眼,也敛去不少分明的情绪,“这种事假的多没意思。”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而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沈意没反应过来,还愣着。
如果这是他哄女人的手段,显然,这段位她扛不住。
用脚尖踢他的小腿,沈意道,“那我是不是每天都该盼着你死?没有一个女人能抵得了你名下财产的诱惑。”
裴妄哑然失笑,“这可有点伤我的心了。”
沈意别开视线,“如果哪句话伤到你了,你告诉我,我可以重复一遍。”
“重复就不用了,你就能盼我点好吧。”
他捧着她的脸颊,低头再次低了些,“比如盼我如愿以偿,盼我的意意不止图钱还图色,也盼我们共赴明月清风,亦双栖共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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