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糙汉又被小哭包撩疯了—— by头发还很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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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两个人又要掐起来,林俏俏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手都硌疼了:“我怎么摊着你们几个不着调的哥哥,肯定是上辈子……”
她突然卡住了,一想到上辈子几个哥哥的惨死,她就觉得鼻头有些酸涩,声音柔和了不少:“大哥,饭店开始正常营业,你去买挂大一点的鞭炮,驱驱晦气。”
兄妹五人都知道她口中的晦气是谁。
林俏俏有点想哭,又不忍心让几个哥哥担心,只能背过身,走出去。
踏出门槛的那一瞬,再也绷不住了,眼泪无声滑落。
这次赵勇的话,算是给她敲响了警钟,原来就算没有吴京辉,几个哥哥也可能往岔路上走,她必须时时刻刻顶着才能放心。
每次回忆起上一辈子哥哥们的惨死,林俏俏总是忍不住想哭。
“又没人欺负你,你哭什么。”
她抬头,泪汪汪的眸子瞪得极大,人家是出门见喜,她这是出门见晦,这男人还有脸说没人欺负她。
饭店是他们兄妹建的,地皮也是他们租的,锅碗瓢盆、桌椅板凳都是他们置办的,现在倒好,他一句话,就凭空分走了八成的利润。
这公路本来规划的就是先修南段的,让萨拉市成为火车头,带动铁路沿线的经济,陈山野整这一出,就是为了榨取好处。
她凶巴巴的眼神,分明在说:你欺负我。
说出来的却是:“没什么,手磕桌子角了,手疼。”
陈山野的视线落在她肉乎乎的手腕上,手腕在灯光下,白得有些透光,甚至能看到皮下青筋的起伏,像是水墨画中最淡雅的一笔,也是最传神的一处。
他眼睑微垂,看似在看自己的皮鞋,实则不动声色地在打量眼前的女人。
林俏俏和他想象中的一样,终究没长成弱质纤纤的女人,脸蛋微微带着点婴儿肥,和那双乌亮的杏眸,搭配在一起,很是减龄。看起来不过是十六七的样子。
打扮也很稚嫩,娃娃领的连衣裙,腰上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根腰带,勾勒出了腰线,也显出了丰腴的上围,和翘耸的臀部。
目光澄澈,身段却很妖娆,作为一个女人该有的资本她都有,甚至比一般女人还要“丰厚”不少。
陈山野眸色微微暗淡,生出了对比的心思。
第69章 像他爹
透过饭店玻璃窗的反光,看到了现在的自己,头发有些长了,都盖住眉毛了,还没来得及理发。
常年在工地上风吹日晒的,皮肤黑了好几个度,人苍老了不少,脸上还起了干皮,胡子也好几天没刮了,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
想到昨天吃饭的时候,一个二十八岁的老大哥,竟然冲着他喊哥,要知道他今年才二十三。
他和林俏俏原本是差了4岁,现在走在一起,像是差了一个辈分,说他是林俏俏的爹都有人信。
“对了,我们手里一点钱都没有了,明天的食材还没有着落。”没钱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她觉得陈山野占了他们家这么大的便宜,理所当然地要出点血。
虽说这点食材的钱,对现在的陈山野不过是洒洒水的事情,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明天我去镇上办事,顺路带点回来。”
林俏俏想了想摇摇头:“食材一般是提前一天准备,要不然来不及做早饭。”做饭是个麻烦的事情,尤其是那么多人吃饭,光是准备食材没两三个小时都下不来。
“走,现在走。”
开过来的卡车,还是当时撞林俏俏的那一辆,车头的位置凹陷下去了一块,连挡风玻璃都是新换的。
陈山野循着她的视线望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林俏俏人家当年没想杀他,是他自己疑心病发作,躺在地上撞死。
他现在真是觉得当时林俏俏没有趁机捅他一刀子,就足以证明林俏俏善良的本性了。
毕竟林世武从火车上摔下来,他也是有责任的,这个女人把四个哥哥的命看得比她自己的命还重要。
“你别多想,那天我不知道你们在这里,是刹车失灵。”
林俏俏僵硬地扯了扯唇角,腹诽:这男人脸皮真厚,还不是故意的?他那天冲进来的时候,油门都踩到冒烟了。
陈山野也知道她不信,等她上来,发动车子,僵硬地转移话题:“咱们需要买什么?”
“现在时间不早了,看看农贸市场有什么吧,有什么买什么,先把明天对付过去再说。”
林俏俏在东莞待了两年,前几年流行一句口头禅“东西南北中,发财在广东。”
其中广州、深圳、东莞、接纳了最多的劳动力,五湖四海的人汇聚在一起,吃上面的讲究就多了,不同地方人的饮食文化是不同的。
“这支施工队,哪个省的人多。”
陈山野手搭在方向盘上,疑惑的眼神看向她。
“我想了解一下多数人的口味,这样做饭的时候有针对性一点。”
陈山野大手一挥:“没事,他们不挑食,只要被卫生搞干净,吃了不拉肚子就行;还有淘米的时候仔细一点,别有沙子硌牙,做饭不夹生就行。”
“倒是真的不挑。”
两个人赶到农贸市场已经七点多了,几百平方米的农贸市场已经不剩什么人了,除了一个清扫烂菜叶的大爷。
“大爷,你知道哪里还能买到菜吗?”林俏俏上前轻轻拍了拍大爷的肩膀。
男人回头的瞬间,林俏俏立马改口:“大哥,大哥,……”
“我就是卖菜的,你们要啥菜?”戴眼镜的大哥明显还在计较刚刚称呼的事情,语气闷闷的,把不高兴写在脸上。
“青菜,有肉的话就更好了。”
日当镇气候干旱,蔬菜一般是商贩用卡车用其他地方拉过来的,所以价钱并不低。
“妹子,你去往那边的垃圾桶巴拉巴拉,有些菜表面坏了,可菜心是好的,够你和你男人吃好几顿的了。”
林俏俏懒得纠正他称呼的事情,只想尽快解决明天那帮工友的伙食问题。
“你有多少,我们就要多少,以后的菜都定你们家了。”也不知道眼镜男哪句话戳到陈山野的心窝子了,他很是财大气粗,干脆又爽快。
眼镜男以为他开玩笑,接着清理地上的烂菜叶子,一边清理一边骂:“就不知道把垃圾清完了再走,跑得那么快,是回家奔丧吗?”
“别废话,装车,我车在门口。”陈山野有些不耐烦,指了指门口的大卡车。
眼镜男早就看到了门口的大卡车,合着这是财神来敲门了,扶了扶额头上的眼睛,笑得见牙不见眼:“得嘞,我马上找人装车。”
林俏俏一头雾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价钱还没谈、菜品还没看,就装车,这么草率的吗?
“等下,你的菜在哪里,我看看菜。”林俏俏好歹是当过两年厂长的人,身上的气势还是在的。
眼镜男也看出来当家做主的眼前的女人,立马丢下陈山野笑脸相迎。
都是一些时令蔬菜,茄子、黄瓜、豆角之类的,放在透明的塑料袋里,品相还算不错。
看她满意,眼镜男笑得更更灿烂了。
等到砍价环节的时候,眼镜男是彻底笑不出来了,这哪里是财神,明明是瘟神,按照她给的价钱算,自己从山东那边拉过来一车蔬菜,别说挣钱了,油费都要倒贴进去。
两个人唇枪舌剑磨了好长时间,陈山野打了个哈欠,随口说:“要不就他说的来吧。”
他觉得一斤青菜差几分几厘的,不至于太过纠结。
“行,成本价按照他说的来。”
陈山野和眼镜男同样震惊,都惊诧林俏俏竟然会这么松口。
“大妹子,那咱们现在装车吧?”
林俏俏摇摇头:“他是我上家,成本价是他给我的价钱,我再多对比几家,说不定有更便宜的呢,我从中也能赚点好处不是。”
两个人讨论了好长时间,旁边的商贩都知道这是个大主顾,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眼镜男脸黑了。
眼看到手的鸭子飞了,眼镜男揉了揉太阳穴,咬咬牙:“就按照你刚刚说的价钱来,咱们装车行了吧。”
“行,我没问题。”她这边没问题,陈山野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既然确定长期合作,还签署了一份合同,合同对眼镜男来说是有点苛刻的。
一个月结一次账,每一次只付货款的百分之八十五,剩下的百分之十五作为下个月的绩效发放,但凡有以次充好的情况,从绩效工资里面扣钱。
还要实行什么菜价波动,菜品的种类也要考核……
眼镜男看到最后,脸都跟手上的菠菜一个色了,可是菜都已经装上车了,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第70章 老乡老乡,背后一枪
好在林俏俏也没完全断绝他的财路,只要每个月供应的蔬菜能达到标准,还会额外奖励二百块钱。
总体算下来是挣钱的,只不过赚的比想象中的要少不少,不过也是有好处的,他就只负责供货就行,以后基本饭店、菜农两头跑就行,赚个辛苦钱,不用从早到晚耗在农贸市场。
省下的时间,完全可以陪老婆孩子,比在这群在农贸市场蹲点的菜贩子可强太多了。
他们这群菜贩子,辛辛苦苦拉过来一卡车的蔬菜,要是在一个星期内卖不完,就烂在手里,搞不好还会赔钱,和林俏俏她们合作就等于是端上了一个铁饭碗,旱涝保收。
想通了,眼镜男也不觉得挣的钱少了,哼着小曲,去找搬货的散工。
“以后搬货可以直接交给那批建筑工人,又省了一笔钱。”眼镜男越算越满意,又觉得林俏俏她们是财神爷了。
装好车,陈山野催促身后的女人。
“你怎么不走?”
林俏俏望着满地的烂菜叶子出神,这菜叶子用来喂猪再合适不过了,而且那么大的饭店,肯定会剩下不少汤汤水水,倒了也浪费。
又花了一块钱找人把菜叶子都堆放在卡车上,等明天打算去逮十几头小猪,和一只老母猪,到时候可以在饭店周围办一个小型的养殖场。
她大哥刚好是杀猪的,也算是老本行,这样吃肉就不用买了。
“我打算养猪,到时候饭店的猪肉,就从我这里买。”
“买?”陈山野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词,“你这钱左手倒腾到右手,有意思吗?”
林俏俏也不瞒着他:“当然有意思,我养猪挣的钱,都是我们家的,饭店挣的钱,都是只有我们家三成。”
陈山野:很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这和刚刚买青菜是一个套路。
他和林俏俏是饭店的纯利润三七分,林俏俏现在是从成本上赚钱,没什么可指摘的。
“从外面买猪肉还有可能买到注水的猪肉,放心,看在我们是老乡的份上一定不给你注水。”
她话音刚落,陈山野的脸就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冷冷说:“老乡老乡,背后一枪。”
林俏俏:这话她不好接,也不知道怎么接,毕竟她当初是真的用土埋了陈山野,准确的来说是活埋。
她当时埋土的时候还想着,要是陈山野就这么被闷死了,也是他活该,谁让他先装死的。
开车的时候,刚好看到一家理发店的灯还亮着,有的商店是两层的,下面一层做生意,上面一层住人,这种理发店关门的时间一般都比较晚。
“我去理个发。”
林俏俏默默地跟了上去,她主要是觉得驾驶室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烂白菜的味道,就很辣眼睛。
洗头、剪头、修面,这一通流程下来,少说要半个小时,林俏俏坐在椅子上,把后脑勺靠在墙壁上,打算睡一觉。
睡得迷迷糊糊,一开始还能听到剃头推子的嗡嗡声,后来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起来了,回去。”略微带着烦躁的男音响起。
林俏俏刚睁眼,猛地瞪大。
男人很高,微微俯身,匀称结实的身板挡住了身后的白炽灯,灯光给男人浑身镀上了一层金边。
那张邪肆又硬朗的脸沉在黑暗中,一双眸子亮得惊人,比眼睛更亮的是脑门,锃光瓦亮的。
“你头发呢?”
陈山野没说话,身后传来理发店老板的抽气声。
她转头就看到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老板,又看向男人:“你打的?”
“他都把我的头刮成秃瓢了,我没让他接上就不错了,挨两拳怎么了?”
陈山野也很烦躁,这老板说烫发显年轻,他信了,结果这他捣鼓半天,把他的头发都烫焦了,只能贴着头皮全剃了。
“对~对不起,这机器新引进的,我有点不熟练。”老板趴在地上心虚地解释。
“你他妈,老子……”
林俏俏眼底快速划过一抹嫌弃,她对说脏话这件事本能的厌恶,花了一年的时间才算是把她大哥的这个习惯改过来。
可陈山野还是在第一时间捕捉到她的情绪,他以前的时候为了讨好林俏俏,察言观色已经成为本能,就像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一样理所当然。
他冷嗤一声,像是急于证明什么,一脚踹开面前的椅子,特意抬高了好几个声调:“老子是来剪头发的,不是来出家的,你她娘的别让我以后看到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他一边说一边用余光偷瞄林俏俏,发现她的视线一直盯着墙壁上的一张画报,画报里的人跟林世通有五分相似,画报上的发型也很摩登,斜分叉的大背头。
看着被踹翻的凳子,陈山野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在自编自导自演一场闹剧,他现在变得怎样,林俏俏才不会在乎呢。
果然下一秒,林俏俏递给他一个“你完事了吗?”的眼神。
在理发店发生这种争执,他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哪怕是个陌生人或许都会关切地劝一句:“冷静点,动手打人不对,严重了要进局子的。”
陈山野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从皮夹里掏出一把钱拍在桌子上,足够医疗费和椅子的钱了。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人高腿长,林俏俏吃力地跟在后面。
她在副驾驶室还没坐稳,男人就把油门轰到最大,她的头重重地磕在前挡风玻璃上。
“对不起。”他看似没什么诚意地道歉,从旁边的抽屉里翻出来几个创可贴扔了过去。
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慌乱,他真没想到她会磕到头,他竟然有些害怕……
老子什么都不怕,林世武他们兄弟要跟以前一样为了这点芝麻蒜皮的事情找上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林俏俏对着后视镜看了一眼,确定没出血,才放心下来。
她没动创可贴,神色如常地回了一句:“没关系。”
一路上林俏俏都把脖子扭到90度去看黑黢黢的窗外,陈山野将原本想说的话,默默地咽了回去。
车辆行驶的方向,也从去医院的路上,转到回交通饭店的路上。
反正她有个当医生的三哥,会照顾她的。
“到了。”
陈山野找了几个工友把蔬菜卸下来,又帮忙做了一些准备工作,确保明天所有的工人都能吃上饭,这才转身往回头。
大厅里,林世坤正在给林俏俏的伤口消毒。
第71章 相信自己
“你这么大的人了,走路还能摔跤,女孩子的脸多重要,万一留疤了,我看你怎么哭。”
林俏俏脑袋在他手背上蹭了蹭,撒娇:“怎么哭?抱着我三哥,嘤嘤嘤的哭。”
林世坤哼了一声:“要抱抱你二哥去,你不是最喜欢他?”上好药之后,他把药箱放在桌子底下。
林俏俏鬼鬼祟祟扫了一眼周围确定其他几个哥哥不在,字正腔圆地纠正他:“胡说,我最喜欢的是三哥。”
林世坤早就看透她的小把戏,不轻不重睨了她一眼:“呵呵。”
送菜的人已经走完了,陈山野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在一个不显然的角落静静站着或许是想确认她的额头会不会留疤。
林俏俏转身去换衣服,她们一家人的住所很是简单,或许用简陋形容更合适。
用一层毛毡分别在两面墙壁上钉了两颗钉子,毛毡的两个角分别系在两边,形成一个三角形,就是林琼俏俏睡觉的地方。
毛毡遮光又厚实,本来看不到什么,可陈山野个子高,一开始只是好奇毛毡房里面的布局,所以远远地望了一眼。
林俏俏穿的裙子,后背的拉链已经解开,质感丝滑的裙子,以光速之势滑落,陈山野回头的前一秒,还是看到了一副饱满诱人的身体,像是掩映在乌云中的月。
“你们睡在这里饭店还怎么做生意?”陈山野一脚踢飞脚边放土豆的铁盆,铁盆砸在水泥地上,发出像猫被踩到尾巴一样尖锐的叫声。
这边林俏俏刚躺下,不得不披了件衣服,掀开毛毡帘,走了出来。
额头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疼,陈山野这就是明显找茬,她语气也很不善:“这饭店是我们家的,我们想住哪就住哪,你管得着。”
“我是管不着你们,可我能管住工程队在哪修路。”陈山野下巴抬得老高,用鼻孔看人,耳廓处像是被烫到一样,红得能滴血,他不是自负,是不敢看林俏俏。
林俏俏:……她已经打听过了,陈山野在这只工程队里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是最高级别的领导,任何人都得听他的。
万一他真的临时变卦,就真的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她的态度不得已软和了不少,打感情牌:“我们也不想住在这里,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去哪找地方住?”
“大活人还能给尿憋死,你有手有脚的,没房子,不会盖房子呀。”
林俏俏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诅咒陈山野被尿憋死,说得轻巧,盖房子可是一件大事,石料、木材、人工,哪一个不是一大笔开支。
要是有钱,谁也不愿意睡硬桌板,陈山野果然是人上人当久了,不知道穷苦人家的心酸。
不过林俏俏也想开了,良心这种东西,对陈山野这种白眼狼来说,是奢侈的。
“不会。”她破罐子破摔,转身回到自己的简陋毛毡房,她还不信陈山野你敢把她拽出来。
“我会。”
毛毡房里的林俏俏,冷哼一声,不就是个破包工头吗,嘚瑟个什么劲,说不定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
哪个女人愿意跟这个白眼狼四海为家,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呆就是好几年。
林俏俏入睡的时候,老觉得有一双犀利的眼神透过毛毡偷窥她,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算真的有居心不轨的人,她也不怕,她的四个哥哥可不是吃干饭的。
此时陈山野心里郁闷得不行,觉得林世武他们兄弟太窝囊,怎么能让女人住得这么随意呢。
他能看到就算了,可万一被其他别有居心的男人看到怎么办?
工地上多的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经不起半点诱惑。
赵勇的媳妇生了一对龙凤胎,他左手抱着大胖小子,右手护着宝贵闺女,只觉得脊背上被人打了一下,从美梦中醒过来了。
“怪不得,你对女人不感兴趣,原来你是打算当和尚。”他指着陈山野锃亮的脑门很是笃定地开口。
“闭嘴,老子找你有事。”
赵勇蹙眉:“你是想趁着夜色去交通饭店放火,烧死林家兄妹对不对,虽说这里偏僻,可一下子出了五条人命,肯定会引起重视的,要不然先解决林俏俏,擒贼先擒王。”
陈山野看他的眼神分明是在看傻子。
“奶奶的脚丫子,就知道遇到那个扫把星没好事,大晚上的连觉都不让人睡了,叮咣叮咣的,赶得这么急,是在做棺材吧。”林世武扣了扣眼屎,拿着刷牙杯骂骂咧咧地去门口的水池刷牙。
看到眼前的景象,以为自己没睡醒,又揉了揉眼睛,还掐了自己一把。
“奶奶个熊,陈山野是不是有病。”
他呆愣地看着一晚上拔地而起的二层小楼,已经到上梁的环节了,还有一个油漆工,拿着漆桶,在涂油漆。
油漆的颜色也很惊悚,是和薰衣草一模一样的淡紫色。
这栋小楼在一片荒凉的戈壁滩中,有些滑稽,就好像是一堆仙人掌里面长出了一朵骄阳的粉玫瑰。
“俏俏,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炫耀呗,想让咱们眼红,想得美。”她对着门口的镜子给自己辫麻花辫,嘴里还咬着一根皮筋,含糊不清回了一句。
扎好了麻花辫,她扭头看自己大哥。
林世武眼底满是羡慕,喃喃自语:“都怪大哥没本事,没让你过上好日子,跟我们一起睡硬桌板。”
林俏俏:陈山野的目的还真的达到了。
其实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一家人都健健康康的,就算让她睡桥洞她也愿意。
“大哥,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咱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
包工头不过是陈山野成功人生的一个开始,这个男人会一步一步地走上首富的位置。
像是太阳一样耀眼,普通人甚至没法直视其光芒。
“嗯嗯,俏俏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养猪,争取以后比陈山野还有钱,我就不信了,咱们一家人,比不过他一个人。”林世武紧了紧拳头,斗志昂扬。
林俏俏腹诽:你别不信,还真的比不过。
她大哥好不容易变得这么有斗志,林俏俏自然不会泼冷水,器重地摸着他的肩膀,一脸真诚:“大哥,我相信你。”
“我也相信我自己。”
第72章 同居开始
二层小楼吊完顶已经过了吃中午饭的时间了,陈山野带着一群工人过来的时候,林世武正在院子里欣赏自己的小猪仔。
十几头小猪仔,最大的五个月,最小的也才一个月,猪食槽里倒了一些剩饭剩菜,小猪仔吃得特别欢实。
他掰着指头算了一下,这些小猪半年就能出栏,等自己以后卖猪挣了钱,要在旁边盖上一栋三层小楼,跟陈山野的还高。
“林大哥,有饭没?要快一点的,我们赶时间。”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工友。
“捞面条快。”
林世武和的面,他力气大,和出来的面也特别劲道弹牙,面条用流水冲洗,快速冷却,用大海碗盛着,每碗都淋上一大勺酸菜肉末酱,酸爽又解腻。
吃完面,收了钱,陈山野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坐着,纹丝不动,眼睑微垂,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剑眉紧蹙,似乎在纠结什么事情。
林世武也没说话,熟练地从旁边抄起一把扫帚,故意往陈山野身上扫。
陈山野用幽冷的眼神无形中制止了他的动作:“旁边的那栋楼,我一个人也住不完,可以给你们住。”
林世武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说吧,什么条件?”
“没条件,免费住。就当是你们给我当牛做马的补偿罢了。”
林世武想反驳,却发现男人说的都是实话,他们兄弟几个忙得脚打后脑勺,挣的钱也就三成,大头都在陈山野手里,可不是当牛做马。
“俏俏要睡最大最宽敞的房间。”白住了房子还不算,林世武还提要求。
等林世通回来的时候,林世武已经把兄妹几人的东西都搬进去了。
“你的脑子是来显个高的吧,陈山野那小子能憋什么好屁。”
林世武有些委屈:“我想着咱们几个看着俏俏,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他白拿了咱们那么多钱,良心上过不去,补偿补偿咱们,不是应该的吗?”
“那也得陈山野有良心才行。”
“没良心”的陈山野,就静静站立在门口,看他们吵架。
直到林世通掂着一个大皮箱往外走的时候,才幽幽出声:“林世通,这几年,你是半点长进都没有,你要是想你妹妹当着一群糙老爷们的面穿衣服我不拦你。”
“你放狗屁,有毛毡挡着的?”林世通紧了紧拳头,眸色泛红。
“能挡住什么?能挡住别人暧昧的偷窥?还是能挡住别有居心的打量?还是能挡住滋生出来的晦暗心思?”
陈山野和这群工人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尤其是他们这种施工队,三年五载见不到女人是常有的事情,对女人有着本能的好奇和欲望。
那一层薄薄的毛毡毯能挡住个屁。
林世通哑口无言,南线公路比较长,工期有比较赶,修路工人偶尔三班倒,三更半夜过来吃饭也是常有的事情,总是有人往毛毡毯的位置瞄两眼。
每当这个时候林世武就会大喝一声,吓退那些暧昧的偷窥。
林世武赶紧劝:“咱们就先住一段时间,等咱们有钱了,再盖房子。”
“这间房子要留给俏俏。”他指着光照最充足的那间房子。
陈山野淡漠地转过身,懒得在这种小事上面计较,一楼的空间是他们兄妹的,怎么分配随便他们。
他画图纸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刚好不多不少五间房子。
陈山野正准备换衣服睡觉,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咚咚咚的敲门声。
在这栋楼房里面,知道敲门的也就林俏俏一个人了。
他想用手指抓一下头发,随意弄个发型,只摸到了剌手的发根。
“有事?”
“谢谢你,借给我们房子住,我们每个月给你一百块钱的租金吧。”在镇上住招待所基本上也是这个价钱。
“不用,你以为老子缺这点钱。”
门外好长一段时间没动静,脚步声消失了好一会,陈山野才打开门准备看看情况。
拖鞋刚好踩在一个厚厚的信封上,信封里面是三千六百块钱,刚好是三年的房租。
陈山野随手把信封扔在抽屉里,抽屉里还有一个上了锁的饼干盒,不知道放的是什么东西。
“想跟我算账,你几个哥哥打了我这么多年的账怎么算,算得清吗?”陈山野抬起胳膊反手把背心扒下来露出满是伤疤的后背。
躺在床上睡不着,那不经意的一瞥,像是用刻刀刻到了他的脑子里。
林俏俏当时是面对着墙壁站的,麻花辫散开,微微卷曲的发梢在圆润饱满的肩膀上暧昧地扫来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