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糙汉又被小哭包撩疯了—— by头发还很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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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俏俏不经意地抹了抹嘴角快流出来的口水,假意拒绝:“这样不好吧,太刻意了。”
说完,话锋一转:“天气这么热,你把他们叫出来吃西瓜吧,这些西瓜不能放,开了口子的容易坏。”
陈山野冷嗤一声:“你知道开了口子的容易坏,还开了这么多。”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吗?”她心里小声嘀咕了一句。
抬头,又把视线望向那些年轻而蓬勃的身躯,那望眼欲穿的表情就很馋。
啪嗒一声,宿舍楼陷入一片黑暗。
“妈的,怎么有停电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就是,老子还没刷牙呢。”
工人们骂骂咧咧地回房间了,宿舍楼一般是用发电机发电,所以工人们只是单纯地以为发电机没油了,也没想到会有人故意拉闸。
正常人都会不这么缺德。
“你把电闸关了,工人们怎么吃西瓜?”林俏俏怒目圆睁地看着某个缺德的男人。
他狭长的眼睛不屑地瞥过去,带着浓浓的不屑:“是他们想吃西瓜,还是你想吃豆腐?”
林俏俏:“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好看的东西,多看两眼多正常。”
第93章 你们一家子人都有本事
“那你好好看吧。”陈山野说着掏出腰间的一块钥匙,反手从门内把大铁门打开,留给她一个洒脱的背影。
“都关了灯了,我还看什么。”她默默起骑上自己的机动三轮车,西瓜一个都没送出去,明天口感就不好了。
她只能回到饭店,把大西瓜卸下来,清洗西瓜、切小块,剔除西瓜籽,挑豆子……连夜把所有的西瓜都做成了西瓜酱。
等忙活完之后,已经凌晨了,她拖着被疲惫的身躯躺在床上,睡前把陈山野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
最近过来了不少生面孔,背着各种器材在已经铺设好的公路上来回检测。
林俏俏清楚地知道工程快竣工了。
施工队快离开了这片戈壁滩了,二哥林世通的杨羊绒厂也找好接手的下家了,大哥林世武养殖场的生猪也全部出栏了。
现在就等她这边把饭店盘出去了,交通饭店转让的发消息放出去之后,不少人都有意向承包。
都被林俏俏用各种理由婉拒了,她想着工程队还没走,要是饭店真的换人了,害怕那些工友吃不惯。
相处了两年多早就有感情了,林俏俏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随着工程一天天的收尾,工人也分批回城,有时候在饭点守一天,也不见得能来接几个人吃饭,说是门可罗雀一点也不为过。
好像又回到了施工队来之前的样子。
她和送蔬菜的老张也结束了合作关系,每天她都是开着机动三轮车去镇上买蔬菜,土豆、洋葱之类的,能放好久。
就像是在等什么,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后来随着工人一天一天的变少,留在南线的就之后陈山野和赵勇还有几个核心技术人员了。
林俏俏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在等什么,她在等陈山野跟她道别。
饭店里没什么人,张桂花和一个家在四川的男人看对眼了,跟男人一起回家了,张桂香去读高中了。
几个哥哥都在二哥的羊绒加工厂,帮忙赶制最后一批订单。
饭店里只剩下林俏俏一个人形单影只。
说是饭店,实际上也就她一张嘴了,不对,还有门口狗窝里的那四只大狼狗。
之前剩饭盛菜都够狗吃的了,现在还要特意给狗煮东西吃。林俏俏也懒得分开做。
基本上是狗吃什么,她吃什么,顶多再加一点调味料。
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的精神状况早晚要出问题,她像往常一样拿着锋利的剔骨刀,剔肉,碎肉是自己的,大骨头是大狼狗的。
摩托车的轮胎在沙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凹痕,来人她认识,是跟着二哥干活的,好像叫什么家栋。
“俏俏,你哥他们出事了。”
林俏俏听到这话,只觉得心脏骤缩,甚至都忘记了本能的呼吸,前世那些惊悚的记忆,在她脑海里疯狂乱窜。
手下没留意,剔骨刀不经意间重重地划在手背上。
雪珠子顺着刀刃一下子迸溅出来,掌心处一片黏腻。
她顾不得管这些,也忘记了骑车,发疯了一样往远处跑。
陈山野见到林俏俏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微微屈膝,矮下身子接住了飞扑过来的她。
“怎么了?”
林俏俏擦了擦眼泪,刚好把手背上的血抹在了脸上,看起来惊悚又狼狈,泣不成声:“你能不能把我们之前给你的钱还给我们,我求你了。”只要有钱说不定能活动关系。
她的表情慌乱中带着绝望,决堤的眼泪将血痕冲淡,血和泪交融子啊一起,陈山野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是被人用刀片了薄薄的一片,疼痛到窒息。
“你慢慢说。”
陈山野从她哽咽的话语中,基本上了解到所有的事情。
只能说林世通点背,之前西部还没有完全开发,大家不识货,羊绒和羊毛被当成一样的东西被丢弃。
现在有关部门看到加工羊绒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就动了歪心思。
小作坊小打小闹的时候人家根本不管,养蛊,等到你的设备就位了,工厂建成了,工人配齐了,能正式投入生产了,马上能赚大钱了。
直接来一招釜底抽薪,出台政策,禁止私人从事羊绒生产经营活动。
不但没收你的厂房,你还得把之前挣的钱给吐出来。
他干工程这些年,社会的阴暗面见了太过,这个决策肯定是萨拉市最高级别的领导人下达的。
“先别着急,我去看看什么情况。”陈山野知道再怎么安抚她也没有用,现在把那林世武他们几个弄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俏俏,你别哭了,陈山野跟领导是有交情的。”
听赵勇这么说,林俏俏的心情才算平复了一点,还是忍不住小声啜泣。
陈山野在领导秘书的带领下,来到了办公室。
这个地方他还是第二次来,第一次还是两年前签署承包合同。
他承包的那段铁路是重点路政工程,工期短,质量好,也给孙领导长脸。
“哎呦歪,你这么这么心急,我说了工程款下个月下午给你拨,我一个领导还能跑喽不成。”
“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是想请你帮个忙,我二舅子倒腾羊绒,被商务部的人抓起来了,你看你能不能行个方便。”
这件事情孙领导是知道的,是商务部部长提出来的。
不说别的,就是欠陈山野的工程款,到现在还没凑齐,都凑了大半年了。
估计还能再拖大半年。
想到以后还得拖人家的工程款,孙领导答应得很是爽快:“能,是要规模不大,商务部应该会卖我一个面子。”
说到这里陈山野沉默了,林世通的羊绒加工成,不仅大,而且大,是被抓的那一批人中做的最成功的的,是当之不愧的领头羊。
看他为难的表情,孙领导豪迈地拍了拍肩膀保证:“只要不是那个林世通,就一切好说。”
“就是他。”
孙领导神色黯淡了一瞬,有些不哭笑不得:“你这二舅子,还真有本事,你也有本事,你们一家子都有本事。”
陈山野没说话,默默地等着他的下文。
没想到接下来的时间,孙市长东拉西扯,一会说财政困难,一会说是工程款估计会晚几天。
说白了就是一个核心思想:拿钱放人。
“你要是真的为难的话就算了,我回去给我媳妇说一声就行。”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核善地提醒了一句,“至于工程款的事情,市长就尽快吧,要是在这边耽搁的时间太久,我怕耽误通州那边的工程。”
孙市长的脸色一白,通州虽然不是首都,但地位可是堪比首都,有着“副中心”的雅称,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你要人也行,你的工程款还有八万的缺口,就当是我卖你这个人情了。”
“行。”
“还有,你回头通知一下林世通,这一年多的违法所得上缴一下。”
孙市长连忙补充了一句:“这是规定,不是针对林世通一个人,被抓的那些人都要把违法所得补上的,本来是打算拿林世通当个典型,关他三五年的,可是那小子运气好,碰到了你这么有本事的妹婿。”
陈山野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顿了顿说:“违法所得从工程款里面扣吧。”
孙市长没想到陈山野竟然这么仗义,对他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林世通真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才碰上你这么个仗义的妹婿。”
陈山野没好意思说林世通这么多年的违法所得都在他手里,索性就让他这么误会着。
到最后,陈山野在会计那只拿到了不到十万块钱的工程款,把钱存好以后,一脚油门直奔监狱。
林世通和几个同样比较成功的羊绒商人关在一起,听到门外有人喊他的时候,身子不自觉地抖了抖。
“人都要死了,也不能吃口饱饭。”
“咱们犯的事,应该不至于枪毙吧?”
“你懂什么,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分明是杀鸡儆猴呢,今天枪毙了林大哥,以后谁还敢打羊绒的主意。”
“好兄弟,一路走好,清明的时候我会给你烧纸的。”
林世通双腿抖得跟筛糠一样:我还年轻,我还没看到俏俏嫁人,我还没娶媳妇,我还不想走。
狱警把他带出来,还把之前没收的随身物品给他。
“走吧?”
林世通:“往哪走,往阎王殿走吗?同志,我怕疼,能不能给我块黑布,我蒙住眼睛。”
狱警被他战战兢兢的样子气笑了,正了正神色:“你可以走了,可以回家了。”
他晕头转向地出来,发现陈山野开着卡车在驾驶室抽烟。
林世武三兄弟坐在车厢里望眼欲穿。
他默默地踩着轮胎,上了卡车。
“是你们把我弄出来的?”
林世武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是,我们也是刚出来的,我不小心听到好像是陈山野花钱把咱们买出来的。”
“听他们说二哥这是属于经济犯罪,是要枪毙的,肯定花了不少钱吧。”
几个兄弟叽叽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语吵得林世通脑壳疼。
“你说陈山野为什么要救咱们。”
林世武冷哼一声:“我早就说了,林世通喜欢俏俏,你们还非不信,咱们家欠了人家这么大的一个人情,就让俏俏跟陈山野好吧。”
其他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林世通:“你以为找男人是赶大集,什么歪瓜裂枣都行。”
林世武反唇相讥,他经历了那场雪灾,现在是陈山野的忠实拥趸:“哼,人家歪瓜裂枣刚刚救了你们一命。”
林世通:“……”
几个人争辩了一路也没争出来个结果。
林俏俏看着几个哥哥一个不少地出现在面前,长舒了一口气满脸,满脸感激地看向陈山野,眼含热泪:“谢谢你。”
扭头看向林世武他们几个的时候,又像是换了一个人,语气凶狠:“你们嘴是用来吃饭的吗,不会说谢谢吗?”
四兄弟对视了一眼,语气铿锵而嘹亮:“谢谢。”
如雷的气势在戈壁滩上传了好远好远。
中午的时候林俏俏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全部按照陈山野的口味来的,算是答谢宴,也算是给自己几个哥哥的洗尘宴。
林世通对陈山野的态度虽然有所改观,可还是不敢贸然把林俏俏交给他,万一这小子还和一样想报复他们几个怎么办?
这老小子的演技可是一流的。
不过就事论事,这次他能化险为夷多亏了陈山野,他人生中地一次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敬了他一杯酒:“谢谢你,救我出来。”
陈山野很不给面子,像是没看到僵持在半空中的酒杯,神色慵懒地点了一根烟。
虽然几个男人坐在同一张大圆桌上吃饭,可中间的分界线可是异常明显,林四兄弟挨着坐着,陈山野和几个施工人员挨着坐。
“我喝,我喝,陈山野明天一早还得开车去办事,喝酒第二天容易头疼。”赵勇端起自己的酒杯放在林世通的下方,一口闷了。
“对对对,正事要紧。”林世武和稀泥地一般附和。
两帮人有了林世武和赵勇两个人插科打诨,吃饭的过程勉强算了上融洽,虽不说宾主尽欢,也没有发生摔杯子砸碗之类的事情。
等饭局结束的时候,林世武是一身汗。
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看向林世通:“你的性子该收收了,人家不计前嫌,三番四次地救咱们,人要有感恩之心。”
林世通用看叛徒的眼神看他:“还感恩之心,谁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保不齐是想通过这件事情打动俏俏,让俏俏跟她在一起,她现在做工程的居无定所,说不定俏俏被打死了,咱们都不知道。”
“应该……应该不会吧,陈山野挺好的,他不是那种人。”
在窗户跟前竖着耳朵偷听的林俏俏,重重地点点头,十分赞成大哥说的话,陈山野才不是那种人。
要真的是那种人,这回早就跑到她跟前邀功了。
之前一直担惊受怕,现在林世武他们回来了,林俏俏一觉睡得特别踏实,醒来的时候中午9点多了。
林俏俏匆匆忙忙地给陈山野他们做了些中午饭打算送过去。
去的路上一直脑子里忍不住在想之前陈山野提出交往的要求,她想着要是陈山野再提,她就点头。
他救了他们一家人这么多次,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
而且她现在好像有一点喜欢陈山野了,不是一点,好多点,她那一片西瓜田说白了就是为陈山野种下的。
她对陈山野的了解并不多,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他喜欢吃西瓜。
想到这里,林俏俏车把一转,特意绕到瓜田里,摘了一个大西瓜。
一脚油门,直奔南线的施工点。
不得不说,这新修的公路就是不一样,平坦又开阔,风在耳边呼啸,鼻端还有淡淡的沥青味,是属于陈山野那个男人的味道。
林俏俏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小鹿乱跳,羞涩地低着头,眉眼含春,在路边停车。
对着三轮车的后视镜,好好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穿衣打扮。
头发有些乱了;应该穿裙子的,今天穿的上衣有点显胖,还有做饭的油烟味;鞋子也不好看……
她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沮丧下来,想回家重新收拾一下,又看了眼车厢里的保温桶,还是决定先把饭送过去之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表白。
不!是接受陈山野额表白,女孩子家家还是要矜持一点的,林俏俏如是想。
心里又涌出来另一个声音:“可是人家要是不表白呢?”
“那我先表白也行,现在是新社会,讲究的是一个男女平等,况且陈山野人家已经表白过一次了,现在也该她先来了。”
这路果然修得够长,她都开这么远了,还没见到陈山野他们。
她不由得重重踩了踩油门,想着人真的是很奇怪,之前觉得很不重要的一个人,现在竟然这么迫切地想要见到他。
这难不成就是少女思春,她白嫩的脸颊快速蒙上两朵红霞。
她一直开,一直开直到能清晰地看到萨拉市的路牌,她猛地踩下了刹车,轮胎和柏油路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生疼生疼的。
林俏俏猛地回头看,身后的公路空无一人,唯有道路两旁的胡杨柳在风中摇曳,似乎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她的三轮车已经没油了,在附近找了一个加油站加满油,马不停蹄地直奔职工宿舍楼。
“他们几个昨天喝了那么多的酒,说不定现在还在睡觉,我哥他们不还睡得跟个死猪一样吗?”
这么一想,林俏俏动了动嘴角,茫然地发现嘴角提不起来。
看到大铁门是开着的,她的心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她推开门,也顾不得还有赵勇他们在场了,用生平最大的音量喊:“陈山野,我们在一起吧。”
窗台上种的仙人掌都被她这嗓门吼得一颤一颤的。
“姑娘,你找谁?”门从里面打开,出来的并不是陈山野而是一个陌生男人,男人是个好心人,假装没听到林俏俏的表白。
“你是谁?”
“这几栋楼我买下来了,打算开一个宾馆。”
男人的话,像是一记重锤,击碎林俏俏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原来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是真的,不是骗人的。
“你什么时候买下这几栋楼的?”
男人看她不信,从文件袋里掏出来一份合同,合同签订的日期是一个月之前,合同上约定的搬出时间刚好是今天。
“陈山野有留下来什么东西吗?”
“有。”男人快速跑回屋,很快抱了一床旧被子过来,二话不说塞到林俏俏的怀里。
“你就当留个念想吧。”
林俏俏尴尬地笑了笑,接过被子转身离去。
开车的动作机械而麻木,回到家的时候,林世武他们已经醒了,饿得不行。
接过林俏俏手里的饭盒,三下五除二就给消灭干净了。
林世通抹了抹嘴:“我有事还要出去一趟。”
他办羊绒厂的时候有批器械还没给厂商结清尾款,他害怕要债的人找上门。
找到红星机械厂的经理,他有些窘迫地开口:“老刘,你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现在是一穷二白,那批钱能不能晚点还。”
“钱有人替你结清了,他没跟你说吗?”
“长得高高大大,看起来痞坏痞坏的。”
刘风点点头,补充说:“旁边还跟了一个小矮子。”
小矮子赵勇是被震醒的,坐起来的时候才茫然发现自己在卡车车厢里面,感觉骨头都快被震碎了,和他同样迷茫的还有几个技术人员。
明明是在床上睡觉,怎么一下子在路上了。
“咱们就这么走了?”
“工程款拿到手了,不走你还等着在戈壁滩吃年夜饭?”男人知道他要说什么,冷声打断了他。
赵勇正色说:“我说的是你跟林俏俏,就这么散了,你甘心?”
“我俩都没有真正在一起过,谈不上散了。”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眸光微闪,语气慵懒而从容,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赵勇拿他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没办法,推心置腹:“我觉得林俏俏现在都有点喜欢你了,你再努努力,保不齐人家就答应了你。”
陈山野目露鄙夷地睇了他一眼,冷笑连连:“还要怎么努力,搭钱就算了,难不成还要我搭上这条命。”
“你之前为了救林世武不就差点搭上一条命了。”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完了没,说完就闭嘴。”
赵勇对着嘴巴比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看他点火开车,慌忙系好安全带:“咱们下一站去哪?”
“通州,小张他们已经提前到了。”
赵勇安分了一阵,又忍不住抱怨:“你走的时候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多东西都没带。”
“你那堆破烂我都给你带着呢。”
“床底下的西瓜酱你也带了?”
陈山野拧眉:“你哪来的西瓜酱,还藏在床底下。”
“昨天喝醉了,从饭店厨房偷的,足足两大坛子呢。”
陈山野:“……”
“就这么一走,我还有点想林俏俏呢。”赵勇双腿伸长搭在前挡风玻璃上,有感而发。
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束阴鸷的视线生生地刮在他脸上,生疼生疼的。
“你别误会,我是说我想念林俏俏的厨艺。”
听他解释完,陈山野脸色才算好看了一点:“她的厨艺也就一般,每天都是跟着收音机里面学的,你要是学学,你也行。”
赵勇:“我不行,你怎么不自己学。”
“再废话把你扔出去。”陈山野微微眯眸放狠话。
赵勇直接送了他一个大白眼,自从从日当镇出来,他的脾气是异常暴躁,什么叫废话,合着他不喜欢听的话都是废话,关于林俏俏的事情他都不喜欢听。
也不知道是真的不喜欢还是假的不喜欢。
哎,就是可惜了自己床底下的西瓜酱,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这一分别,应该是后会无期了。
干工程就是一个背井离乡的事情,天南海北地四处转,他还以为这次在日当镇的偶遇,陈山野会和林俏俏修成正果呢,没想到还是他想多了。
这边林俏俏根本没有留意到西瓜酱的事情,一下午的时间把交通饭店盘了出去,晚上的时候就在收拾东西。
他们一家人还是打算去南方,南方的机会多,他们兄妹这几个人这两年等于是白忙活了,手里也就转让饭店的那几千块钱。
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从汹涌的人潮中挤到了火车上。
火车上更拥挤,林俏俏四个哥哥围成了一个圈,替她挡开拥挤的人群,这辈子和前世一样,她四个哥哥还是把她捧在手心上。
林俏俏感动的同时,又觉得深深地愧疚,为了四个哥哥,她欠陈山野太多了。
火车一站一站地开,沿途一直有人下车,兄妹几个也终于有了位置坐。
趁着林俏俏上厕所的工夫,林世坤戳了戳大哥的胳膊:“大哥,我怎么感觉俏俏脸色不对,是不是不舒服呀。”
“你是医生,有没有病你还不知道呀,那分明是相思病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他说话的时候分明是看着林世通。
现在林俏俏和陈山野的事情,只有林世通一个人坚持反对。
“可陈山野已经走了,也没说去哪,咱们去哪找,这不是大海捞针。”林世栋默默地拿出来一个肉烧饼,咬了一口。
绿皮火车停靠月台休息三十分钟,林世通掏出来一盒烟,下了车,心事重重地抽完一盒烟,隔着玻璃对着林俏俏招了招手。
“二哥,怎么了?”
“你想跟陈山野好?”
林俏俏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瘪瘪嘴:“不想,他不告而别,分明是不喜欢我,我才不拿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呢。”
两个人兄妹一场,气话和实话林世通还是分的出来的,像小时候一样刮了刮她的鼻尖:“真不想?真不想就算了,咱们就去南方,给你找个有钱又俊俏的。”
“比陈山野还有钱还俊俏的不好找吧。”她半开玩笑半认真。
林世通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是不好找,你不是不想跟人家好。”表情很是玩味,双手抱胸,歪着头瞧她。
眼神分明在说:你给我接着装。
“哥,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林俏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跟之前无精打采的样子判若两人。
还被说,林世通还真知道,张朝阳早就是他这边的人了,当时拉拢张朝阳是害怕他们一家人再次遇到陈山野那个晦气的人。
知己知彼,才能及时避开。
现在倒好,自己的妹妹上赶着跟陈山野好,总不能棒打鸳鸯吧。
张朝阳刚到通州的时候就给他寄过信。
他是做梦也没想到张朝阳这个内奸,会成为陈山野和林俏俏的媒婆。
要不是张朝阳,他还真不知道去哪找陈山野呢,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我把地址写给你,你到那一站下车就行。”说着林世通从笔记本上撕下来一张小纸条,写着地址。说来也巧,这辆绿皮火车刚好路过通州。
林俏俏攥纸条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如果要去找陈山野的话,就要离开几个哥哥了。
这绝对不行,她必须要看着林世通他们才放心,一个看不住,就会有性命之忧。
“二哥,我想了,我好像也没有那么喜欢陈山野,我对他只有感激,感激又不爱情,再说了,咱们家这两年挣的钱,不都补偿给他了,也算是两清了。”
在陈山野和四个哥哥之间,林俏俏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林世武他们。
林世武还想再劝,就看到林世通朝他递了一个眼神,林世武默默闭麦。
火车在不同的站点停靠,都有摊位在售卖当地的土特产。
林俏俏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拍。
“俏俏,我有点晕车,我看到外面有卖乌梅干的,你去帮我买两包过来。”
哦哦,林俏俏迷迷糊糊地站起来,就出了火车。
还没等她站稳,火车的门缓缓关上,在关门的那一瞬间,林世通把她的包袱像扔垃圾一样扔了出来。
四个哥哥隔着车窗冲她挥手作别,几个人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林俏俏目瞪口呆,耍心机竟然耍到了自己亲妹妹身上了,林世通的良心就不会疼吗?
林世坤的良心非但不疼,还有点后悔,没早点把林俏俏交接给陈山野。
天天像一个管家婆一样在他耳边一直叨叨叨的,耳朵都起茧子,说的话翻来覆去就那几样,要遵纪守法,不要违法犯罪。
这种事情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他又不傻。
“二哥,咱们去哪呀?”
“先回老家吧,昨天咱爹咱娘给我托梦呢,埋怨咱们这两年没去看她们。”
“哦哦,老二,我有点担心俏俏和陈山野万一成不了怎么办?”
林世武那脑子能想到的事情,林世通能想不到吗,他到时候和张朝阳打招呼,随时关注两个人的进程。
要是陈山野敢欺负俏俏,无论他们在哪里,他们都会立马杀回来,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大舅子的铁拳。
林世武他们几个欢欢喜喜回老家,林俏俏这边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她知道二哥就是害怕自己找他们,才故意不留下地址的。
没办法,只能先去找陈山野,等着二哥主动找他们。
想通了之后,林俏俏挎着自己的小包袱,欢天喜地地去找自己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