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糙汉又被小哭包撩疯了—— by头发还很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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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陈山野,咱们一会吃完饭走着去吧,两公里没什么的,我刚好锻炼身体,减减肥。”
陈山野眼睑微垂,遮住眼底的算计,又在碗底找到一块鸡肉,夹给她,认真又真诚地看着她:“你不用刻意减肥,喜欢你的人,无论你什么样子都会喜欢你。”
男人深邃的眼眸中,像是有两簇热烈跳动的火焰,令人不敢逼视,怕溺毙在他的柔情中。
林俏俏红着脸低下头,知道陈山野这是在跟她表白呢,这男人还真是的,怎么动不动就表白,她早就知道陈山野喜欢她,特别喜欢,非她不可。
她等心跳慢慢平复了一会才小声说:“我没有刻意减肥,就是觉得我现在太胖了,我,不好看。”
“你好看。”
林俏俏低着头,没去看男人的脸,怕自己的小心脏受不了,她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每次陈山野对自己说情话的时候,心脏就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她没抬头,自然是没有看到男人眼底的冷漠和敷衍。
吃完饭,从面馆出来,两个人并肩往美术馆的方向走。
“呦呵,这不是咱们的高材生吗?今天怎么没去工地?”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骑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在两个人旁边停了下来,用鄙夷的目光把林俏俏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
那表情分明在说:陈山野怎么找了一个这么胖的人当女朋友。
林俏俏的心里莫名涌出一股烦躁,她不就是胖了一点嘛,长得也是有鼻子有眼的,怎么所有的人看到他跟陈山野走在一起,总会用那种好白菜都被猪拱了的眼神看她。
“好白菜”脾气也很好,面对男人的挑衅依旧神色平稳,只是眼底涌动着骇人的暗潮。
轻笑着回了一句:“这是我未来的媳妇,林俏俏,这是我的工友王国梁。”
某只猪瘪瘪嘴,没说话,腹诽:我才不是你媳妇。
王国梁是个粗人,随口说:“你这小媳妇不中呀,见了哥们都不打招呼,我跟你说女人呀就得打,打着打着就听话了。”
这男人的话,像是一根钢针刺破了林俏俏表面的伪装,整个人变得暴戾阴狠,冷笑说:“打媳妇的事情,先放到一边,你看你长成这样,娶不娶得上媳妇还两说呢!”
王国栋从自行车上下来,气势汹汹:“你把话说清楚,我长得什么样了。”
刚刚这男人坐在自行车座子上,看不出来身高,现在站在地上,撑死了不到一米六。
“肚子大得像西瓜,脸色黑得像冬瓜,那玩意细得像丝瓜,敢问你是那个粪堆的倭瓜成精了呀,还打媳妇,你打光棍还差不多。”
第17章 傻媳妇
倭瓜精怒了,咆哮着向她扑过来,林俏俏非但没怕,还往前凑了两步,神情很是倨傲:“你打呀,你今天不打我就没种。”
王国栋的巴掌还没有完全扬起来,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紧紧攥住,那力道大得好像是能把骨头捏碎。
“滚。”陈山野一脚把他踹开,王国栋在马路上打了两个滚才勉强站起来,手腕明显是骨折了。
他抬头就和陈山野那阴鸷狠厉的目光撞了个正着,感觉后脖颈的汗毛都直直地竖了起来,陈山野在工友中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样子。
王国栋一只手扶着自行车的把手,飞快地逃了。
陈山野这才回头看林俏俏,这一看不得了,抚了抚额角突突直跳的青筋,这姑奶奶怎么又哭了,还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双臂之间。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是身体一颤一颤的。
他以前听人说,女人是水做的,总是柔情似水,可这姑奶奶明显是黄河水做的,动不动就决堤。
陈山野紧蹙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语气温柔地说:“好了,不哭了,你要是还生气,我知道那小子的家在哪,我带你去找他算账。”
“不用,咱们去美术馆吧。”林俏俏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她哭不是因为那倭瓜精说的话,是因为想起了前世,所以就忍不住哭了。
她蹲着,陈山野站着,男人的个子很高,又因为角度的问题,在林俏俏看来,这一刻男人好似顶天立地,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遮住了所有的风雨,如火的骄阳给男人的周身打上了一层亮眼的轮廓光,亮得晃眼。
这种被保护的感觉,是林俏俏做梦都想得到的,可是这辈子她想做那个替别人遮挡风雨的人,好好护住自己的四个哥哥,还有陈山野,这个对她用情至深的男人。
陈山野看她坚持也没有多说,两个人一路走走歇歇,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来到了美术馆的工地。
美术馆还在施工,到处都是钢筋和混凝土搅拌机,周围一圈,用绿色的防尘网围着,铁栏杆的门口还有一个上了岁数的保安大爷拦着。
林俏俏隔着防尘网往里面看了看,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要是能进去看看就行了。”
她打算在工地门口卖饭,觉得只有深入了解,工地工人最真实的生活状态,才能真正了解工人想吃什么,这样自己的东西才会有销路。
“你想进去吗?”
“嗯嗯。”林俏俏重重点了点头。
不知道陈山野跟那保安大爷说了什么,那大爷就掏出来别在裤腰带上的钥匙,开了门。
陈山野把一个黄色的塑料安全帽递过来。
林俏俏刚戴在头上,只觉得眼前一黑,男人粗粝的手背划过她的下巴,扣安全帽系扣的时候,微凉的指腹好似不经意间擦过她的侧脸。
“好了,这安全帽一般人不会弄。”陈山野声音里带着笑,还帮她扶正安全帽。
“哦哦。”林俏俏小声应了一声,像是逃难一样往前走,她感觉自己的耳朵热得能把塑料安全帽给烫化,心里像是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一样,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还没走两步男人就扣着她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调侃:“工地时不时会发生高空坠物,你要跟着我。”
林俏俏迈出去的左脚又收了回来,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可不想被高空坠物给砸死,那也太冤枉了。
“嗯嗯,我跟着你。”她低着头,像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一样跟在男人身后。
陈山野眯着眼睛,侧眸肆意地打量着女人。
今天穿了一身鹅黄色的棉麻小翻领连衣裙,棉衣裙的腰部有一根松紧带做了收腰的设计,勉强地勾勒出腰线。
裙子的长度是到小腿下方的位置,露出两节和藕节一样的圆润饱满的小腿,在日光下白得刺眼。
低着头,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荧光黄的安全帽罩在脑门上,远远地看上去像是一朵肥美的鸡腿菇。
一朵傻乎乎的大蘑菇,就摸了她的小脸两下,就慌得不会走路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是同手同脚的。
陈山野都害怕她跌跤,工地上到处都是砖块和沙土,他觉得等哪天或许得带着林俏俏去医院看看脑子,总觉得从树上摔下来之后,这姑娘看得傻乎乎的。
虽然陈山野已经决定委屈自己勉为其难地娶林俏俏,报复林家的兄弟,可是她不想娶一个傻媳妇。
娶个傻媳妇,以后再生个傻儿子、傻闺女……、
陈山野好似幻想出了,自己在工地上了一天的工,满身疲惫地回到家,一大两小三个傻子,对着他流哈喇子的场景。
眉峰紧蹙,把跟在身后的林俏俏给扯了回来:“我突然想起来,我还得去医院拿药,咱们一起吧。”
陈山野觉得这件事情刻不容缓,要是林俏俏真的是个傻子的话,自己就完全没必要昧着良心讨好她呢,肯定一脚把这个女人踢开。
他又眯着眼看了她的体格,觉得一脚估计踢不开,或许要三四脚。
林俏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是毫不掩饰的关切:“你怎么了,是不是上次的伤口复发了,那咱们赶快出去。”
女人牵着他得手迈着大步往前走,全然忘记了,工地上可能又碎石掉落下来的危险,口里还嘀嘀咕咕的:“都怪我不好,你伤口还没完全好,就拉着你出院,你放心,这一次,我到一定砸锅卖铁都给你治病。”
女人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记闷锤砸在陈山野的心里,他想的是林俏俏要是摔傻了,肯定把她一脚踢开,林俏俏想的却是倾尽所有的家产也要给他治病。
陈山野在这短暂的一瞬间,有种疯狂的想法,林俏俏就算是傻了,他也愿意娶她,对她好,毕竟他那么了解林俏俏的喜好,一定会把这个傻媳妇照顾得特别好。
“一会你先住院,我去找我大哥拿钱。”
听到林世武的名字,陈山野眸色顿敛,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笑自己刚刚的愚蠢,林俏俏怎么会真心对他好,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满足她虚荣心的工具。
这个人可以是他,也可以是任何人。
第18章 全靠演技
“先不着急,我手里还有点钱,我们先去医院吧。”陈山野觉得还是先给林俏俏检查一下脑子,总觉得这个女人最近有些古怪。
他从工友那借了一辆自行车,对着林俏俏开口:“你上来。”
林俏俏默默地摇摇头,她上次一屁股把二哥新买自行车的车轴都给坐弯了,要是这次把工友的自行车坐坏了,她怕陈山野不好交差。
陈山野从她眼神中也看到她的顾虑,无奈地把自行车又还回去。
巧的是,一辆三轮机动车要去建材厂拉木方,建材厂和医院就是挨着的。
两个人搭了个顺风车来到医院,陈山野眸色深沉,计划着怎么忽悠林俏俏去拍脑CT。
“你现在这坐着,我去拿药了。”
他让林俏俏在原地等他,自己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精神科,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叫赵彬的人。
“你就是赵勇的弟弟。”
白大褂抚了抚眼睛点点头,疑惑地问:“你是谁?”
陈山野大大咧咧地往赵斌对面一坐,翘着二郎腿:“我是陈山野,你哥应该跟你提过我,你是赵勇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帮大哥一个忙。”
赵彬翻了个大白眼,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找他帮忙也就算了,还占他便宜。
不过看在他大哥的面子上,他点点头:“什么忙?”
“我媳妇,前段时间从树上摔坏了,估计撞坏脑子了。”
“具体的症状是什么?”
陈山野眯着眼睛想了想,不训地挑眉:“动不动喊打喊杀算吗,差点用水果刀捅了一个男知青;动不动哭哭啼啼,跟四个哥哥全死光了一样……”
男人微微眯眼:“要是她那四个哥哥都死光的话,那真是大快人心,是值得放鞭炮庆祝的事情。”
赵彬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大舅哥和妹婿处不来得多的是,但基本上都维持着表面的礼貌,哪家妹婿成天盼着大舅哥死,还一死死四个。
忍不住劝了一嘴:“那好歹也是你媳妇的亲哥,都是一家人。”赵彬的潜台词是:你积点口德吧。
陈山野懒得跟一个外人说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觉得晦气,他和林家的那几个畜牲这辈子都不能成为一家人,只有一个结果,你死或者我活。
等他把林俏俏的傻病给治好之后,早晚腾出手来收拾林世武他们。
他带着赵彬躲在暗处,指了指林俏俏的背影:“那是我媳妇,我是假装我拿药,把她骗过来的。”
赵彬看着安安静静坐在塑料凳子上的女人,说了一句:“看起来不傻呀。”不仅不傻,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还闪着说不出来的精光,透着阴郁与狠厉。
这眼神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十六七的小姑娘,倒像是经历过生死,总觉得那姑娘身上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恨意。
“这位女同志你好。”
林俏俏面带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冷冽的眼神像是薄刃一般从男人身上从上到下缓缓刮过。
经过前世的事情,她对所有的男人都带着本能的抵触,除了陈山野和自己的四个哥哥。
冷声说:“我不认识你。”
赵彬硬着头皮坐到了她旁边:“咱们聊几句不就认识了。”他还展露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笑得时候左边脸颊有一个深深的酒窝,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他平常就靠这招拉近和患者之间的距离。
林俏俏一个人就占了一张椅子还多,赵彬坐到旁边的时候,两个人的大腿外侧是贴在一起的,男人的上半身还往她身边凑了凑,八成是想占便宜的衣冠禽兽。
双眸冷冷眯起,杀意迅速在眼底汹涌而起:“滚”
赵彬想着这女人是有拿刀捅人前科的,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往楼梯口走去。
“怎么样?”
“她让我滚,那眼神冷得吓人,晚上睡觉的时候身边躺着这么一个女人,你能睡得着吗?”
陈山野邪肆的脸上罕见地泛着一丝羞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没睡过呢。”
赵彬腹诽:看表情,你还挺期待。
“你还真不怕她半夜起来磨刀,一刀把你脖子抹了。”
陈山野:“你怎么知道她家是杀猪的。”
赵彬:得,作案工具都有了。
“她是不是摔坏脑子了?”这才是陈山野最关心的事情。
赵彬抚了抚眼睛,很是淡定地说:“人没傻,不过就是脾气差了一点。”
“哦。”陈山野应了一声转身走向林俏俏。
“你的药呢?”林俏俏看他空空如也的手心,好奇地发问。
“医生刚刚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不用拿药,你等久了吧。”他动作轻柔地牵起林俏俏的手。
女人也没抗拒,任由他牵着,脸上笑意浅淡,和刚刚那个声色俱厉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这对夫妻不去演电影都屈才,一个比一个会演戏,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赵彬背着手往回走。
林俏俏坐在牛车上的时候一直在想,要在工地门口买点什么?
卖凉皮?不行,那玩意不抗饿,工人估计干活到下午三点四点的时候就饿得不行了。
卖热汤面?也不行,工人中午吃饭的时间本来就短,要等半天才能放凉;而且大夏天的,吃饭吃一身汗。
卖凉面?也不行,凉面需要过冷水,弄不好还容易拉肚子,拉肚子肯定影响工程进度,说不定脾气暴躁一点的工人都能把她的摊子给砸了。
在工地吃得饱比什么都重要,最好特别扛饿的食物。
林俏俏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粮食作物——莜麦。
莜麦又叫大粒裸燕麦,不少地区也叫燕麦,主产区是我国与蒙古国的接壤地区属于高寒地带。
莜麦的含热量和蛋白质含量在禾谷类农作物中为最高,从古代的时候就被誉为“九粮之尊。”
所以吃了莜麦特别耐饿,特别适合繁重的体力劳动者,在莜麦产区就有“四十里的莜面,三十里的糕,十里的荞麦饿断腰”的说法。
不过林俏俏在的地方属于平原,莜麦并不多见。
林俏俏打算回家的时候问一下二哥,二哥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认识的人多,说不定会有办法。
她心里一直在想事情,在村口陈山野跟她道别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林俏俏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红色大鹰牌的黑色摩托车,这摩托车可是稀罕玩意,听人说少说要两千块钱。
“俏俏,你回来了。”老大林世武出来了,似是看清楚她眼底的疑惑。
解释说:“这摩托车是老二朋友马秋的,我要是那天能有这么一辆摩托车我做梦都能笑醒。”
“哥,等我以后挣钱了给你买。”
林世武表情有些复杂纠结,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我等着你给我买,黄花菜都凉了。”
他的手使劲地在身上蹭了蹭,才小心翼翼地摸上了自行车的引擎盖,脸上的欢喜和激动像是摸新媳妇的脸颊。
林俏俏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往屋里走,说不如做,等她把莜麦面的生意做成功了,给家里买一辆摩托车比说什么都有威慑力。
“你就是俏俏妹子吧,”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从里屋走了出来,男人的身材很高大魁梧,走到有门框的地方都得低着头,才能不碰着头,声音也很浑厚。
男人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银镯子就递了过去,笑得很是憨厚:“这镯子就当是见面礼了。”
“不用不用,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连忙推辞,两个人非亲非故的。
“客气什么,你是世通的妹子,那就是我妹子。”
马秋抓起林俏俏的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镯子已经在手腕上了。
她想脱下来就听二哥说:“你就收下吧,我这次帮他挣了不少钱,这镯子是咱们应该应得的。”
林俏俏不好再推辞,只能笑着应下来。
为了招待客人,林世通做了一大桌子菜,几个哥哥喝酒划拳,爽朗的笑声飘得好远。
林俏俏蹙眉,很是嫌弃地看了林世武几个人一眼,一点都没礼貌,客人还没开始喝酒,主人就醉得东倒西歪的像什么样子。
她眼珠子转了转,仰头看向马秋:“马秋哥,你怎么不喝酒?”
她想的是让马秋也喝醉,让他们几个醉鬼睡一觉,酒醒了就好了,她实在是不想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大眼瞪小眼的。
“我不喝酒。”
林俏俏又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盒二哥平常都舍不得吸的甲级烟递过去:“那你抽烟吧。”
“我也不抽烟。”
林俏俏收回手,干巴巴地笑了笑:“不抽好,不抽好,抽烟有害健康。”她还以为像马秋这么五大三粗的男人,肯定抽烟喝酒样样精通呢。
“俏俏,我喝多了,头疼,你去县城医院给我拿点醒酒药吧。”林世通一只手撑着下巴,表情很是痛苦。
林俏俏慌了,连忙说:“我现在就去赤脚医生给你拿药。”
“不行,我信不过那老张头,上次大哥差点把他儿子打断腿,我怕他在药里面动手脚。”
林俏俏默了一瞬,觉得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老张头是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老张头的媳妇骂了林俏俏一句“有娘生,没娘养。”
林世武不打女人,又气不过,直接把老张头的痞子儿子吊在树上打了半天,好几月都没下来床,可把老张头媳妇心疼坏了,还诅咒林世武不得好死。
林俏俏看了一眼醉得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林世武,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大哥这冲动易怒的暴躁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呀。
“马秋,你骑着摩托车带着俏俏去城里买点解酒的药吧,这白酒的后劲实在太大了。”林世通发话。
“好,马秋哥,咱们快点去吧。”林俏俏赶紧拽着马秋的手往门口走,神色很是慌张。
等两个人走了之后,林世武抬起头:“老二,你这样行不行呀,我看马秋只是把俏俏当妹子。”
“我也不想这样,还不是死马当活马医,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俏俏嫁给陈山野那白眼狼。”林世通把搪瓷碗重重地扣在桌子上,声音带着怒气。
他视线扫过其他几个兄弟,声色软和了几分:“咱们都是希望俏俏好,以后过好日子,马秋那人我俩认识十几年了,为人厚道老实。”
林世栋默默地把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收拾好,小声说了一句:“可是俏俏不喜欢马秋,要怎么做夫妻。”
他的一句话像是一粒石子投入平静的湖心,激起一小圈一小圈的涟漪。
林世通的态度也不像刚刚那般强硬了,倒了满满一杯的竹叶青,一口闷下去,说话的声音带了一股子醉意。
“那你们说怎么办?俏俏已经和陈山野睡过了,等着她肚子大了之后被陈山野一脚踢开;还是等着陈山野娶了俏俏之后,每天打骂她?”说着说着,声音里带着些哭腔。
林世武也红了眼眶,双手扣着桌子的边缘,手臂青筋暴起,抖着唇开口:“你说怎么办吧?听你的。”
“什么?让她们睡?”林世坤尖叫出声,声音都劈叉了。
林世武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怒斥:“鬼喊鬼叫什么,听老二说完。”
“老三,你晚上的时候弄点安眠药,把俏俏和马秋都弄晕,让他们躺在一张床上,让马秋误会自己和俏俏发生关系了,这样马秋就会娶俏俏了,那人老实得很,这件事咱们瞒着俏俏,俏俏就不会受伤害。”
“可万一马秋不愿意娶俏俏呢?”林世栋有些担忧。
林世通哼笑着看他:“马秋那人性子耿直得很,别说是睡了俏俏,就算睡了一个老大娘他都会娶。”
“那玩意俏俏死活不愿意嫁给马秋呢?”
林世通瞥了他一眼,眼神分明在说:怎么就你事多,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马秋有钱,到时候我找人打断你的一条腿,说治腿需要花大价钱,俏俏就不得不嫁给马秋了。”
林世栋挠挠头:“为什么打断我的腿?”
林世通幽幽地说:“你到时候就算是坐着轮椅也不耽误炒菜。”
林世栋翻了个白眼:颠勺也需要下半身用力的。
四兄弟意见暂时达到了统一。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干那档子事总要脱衣服的,林世坤问了一句:“马秋的衣服咱们谁都能扒,可是俏俏的衣服谁脱?”
林家兄弟面面相觑,相对无言,林世武重重拍了拍桌子,厉声呵斥:“你们怎么这么没用,连个媳妇都找不到,要是找个媳妇,不就能帮俏俏脱衣服了。”
第20章 人如其名
“大哥,你年纪最大,就算要找媳妇的话,也应该你先找,长幼有序。”林世栋梗着脖子回了一句,说话脚底抹油地收拾碗筷去厨房刷碗。
林老二和林老三虽然什么都没说,可从表情中能看出来他们是赞同林世栋的想法的。
“哥,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前是俏俏不懂事,现在俏俏跟以前不一样了,你有喜欢的人就娶回来吧。”
林世坤觉得也该给大哥考虑终身大事了,毕竟一家五口人四个光棍,说出去挺丢人的,毕竟只有没能力娶不上媳妇的人才打光棍。
林世通睨了面露羞怯的大哥一眼,冷冷说:“咱们家现在的钱加起来还没一百块钱,拿什么娶媳妇,拿脸吗?”
“二哥你靠脸估计能找到媳妇,大哥估计悬,脸黑脾气又暴躁,都能把小姑娘吓哭。”
林世武撸了撸袖子,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林世坤,你皮痒痒了是不,我给你紧紧。”
林世坤连忙躲到了林世通后面,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还冲怒气冲冲的大哥吐了吐舌头。
“别闹了,怎么撮合俏俏和马秋在一起才是正经事。”他狠狠拍了把身后的林世坤。
“英雄救美?你不是在县城里认识道上的兄弟,到时候就故意找几个小流氓假装占便宜,然后马秋出手相救。”
林世通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这种土到掉渣的办法也只有林世武这种大老粗能想出来了。
他睨了一眼傻笑的大哥,随口问:“你笑什么呢?”
“我想,俏俏要是真的和马秋在一起了,那辆摩托车能不能借我这个大舅哥骑几天。”
林世通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自打马秋来之后,林世武的眼珠子像是黏在那辆摩托车上。
“说不定马秋一高兴,那辆摩托车都能送给你也说不定,那小子在大西北倒腾柏油,手底下一个半挂车队,他要是和俏俏在一起了,摩托车留在这里也说不准。”
林世武一听,眼睛亮了起来,摩托车就是最大的驱动力,灵光一闪:“我知道找谁了!咱二姨。”
林世武和林世通两个人一拍即合,风风火火地去请二姨了。
林世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怯生生问了一句:“三哥,二哥他们这么办是不是不太厚道,我主要怕俏俏知道了生气。”
“不是他们,是咱们,晚上下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件事可不敢让俏俏知道,就像咱们这些年打陈山野一样,都要瞒着俏俏。”
林世栋点点头,总觉得心里没底。
听到外面摩托车的声音,林世坤赶紧闷了半瓶双沟大曲,趴在桌子上接着睡。
“俏俏你回来了,早知道不让你过去了,我喝得少,煮了点醒酒汤,大哥二哥的酒早就醒了,就剩下三哥死活不喝,药你给我吧,我一会给他喂了。”
林老四把老三拖回屋,假装在房间里伺候醉鬼,再也没出来过,让林俏俏和马秋培养感情。
林俏俏再次和马秋大眼瞪小眼,马秋从医院回来,看林俏俏的眼神就有些不自然。
刚开始上摩托车的时候,林俏俏本来打算扶着摩托车后面的铁架子,他没心没肺说了一句:“俏俏妹子,你扶着我的腰,这样不容易掉。”
他看林俏俏不好意思,还拽着她的手揽上自己的腰。
可当那双温凉又白腻的藕臂真的贴在他腰上的时候,马秋感觉自己的心如鼓雷般快速震动,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马秋哥,你喝点水吧。”林俏俏看男人喉结一直滚动,以为他是口渴又不好意思开口。
二哥说马秋有事情要办,估计要在在他们家住一段时间,这么客气怎么行,她眉眼含笑地看向男人:“马秋哥,你别客气,拿这里当自己的家就好了。”
女人的声线很好听,不是像其他小姑娘那种娇软甜腻的,而是清丽又婉转。
“没,没客气。”马秋接过杯子,大口大口地喝水。
冷落客人也不好,林俏俏就主动和马秋拉家常,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马秋的老家就在丰宁市,刚好是莜麦的主产区之一。
林俏俏就把自己打算在工地门口卖莜麦面的想法说了。
“俏俏妹子,我觉得你这种想法特别好,以前库勒商人走丝绸之路的时候,只带炒莜麦,那玩意特别扛饿。”
马秋激动地把坝上地区的一些风俗习惯都跟林俏俏讲了,颇有点相逢恨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