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上错桌,我和权贵大佬闪婚了—— by兔子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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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然的大手包裹住她到处乱扣的小手,掌心的热意缓缓传递过去,话说得认真且坦然:“心心,我会喜欢我们生的孩子的前提条件,首先是我喜欢你,因为喜欢你,所以喜欢孩子。”
“如果没有你,那其他的一切都不成立。”
他说他喜欢她。
舒心傻眼了,孩子的问题突然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竟然喜欢她,她要怎么办,该怎么回应他的喜欢,一定不能直白地拒绝吧。
被喜欢的人拒绝,会不会像被父母丢弃的孩子一样很难受很难受呢?
她不想他难受。
江然看出她眼底的紧张和慌乱,勾唇笑了笑,接着说了句:“而且,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这个孩子。”
第76章 深夜冲冷水澡
听着这调戏人的语调和话语,舒心眼底的紧张瞬间被瓦解,她抬手在他胸膛上打了下,“你胡说什么呢!”
江然也不躲,反正她打人的力道比猫挠得还轻,被她出气似的打了几下后,捞过她的手抓在手心里,放到嘴边亲了好几下,“可别把我心心的手打疼了。”
谈话的节奏被他的没正形打乱,舒心抽回手起身往卧室走,走前丢下一句话:“你快去洗澡吧,我睡觉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渐远,江然低头自嘲笑笑,他承认他刚才是畏怯了。
他太在意她了,在意到怕从她嘴里听到任何关于她不喜欢他的字眼,一个字都不想听,索性回避了就好。
这样,还能给自己保留一份期盼。
舒心半躺在床上,刚想脱掉身上厚厚的浴袍躺下休息,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响了一声。
她坐起身,拿起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打开微信,是肖靳的信息。
肖靳:【小师妹,一一和你在一起吗?】
根据薛宜回国那天的表现,可以看出他们两人之间应该有彼此的联系方式,他怎么还跑来问她,舒心疑惑回:【没有,怎么了?】
对面安静了好一会儿,对话框最顶端显示的‘正在输入’反复出现多次,但信息依然迟迟没能发送过来,舒心等了一会儿,等得犯困。
可她又明显能看见对面还在打字,不好睡下不管,只能盯着手机屏幕干瞪眼。
等得浴室水声停歇,肖靳的信息终于发送过来。
肖靳:【小师妹,我想请你帮个忙,能不能帮我约一一见一面,真的不好意思,我也是没办法了,她不接我的电话,就这一次,必有重谢。】
舒心拧了拧眉,没有同意:【可是……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不能擅自约她和你见面,抱歉。】
这次,肖靳的信息回得很快:【你明天有时间吗?我们见面聊一下。】
舒心原本也打算问他和薛宜的情况,现在他主动提及,倒是省了她自己开口,她没拒绝,但是明天不行。
她回道:【周一吧。】
事情敲定,舒心把手机放回床头,坐着想了会儿事情。
江然坐到床边,掀开被角躺进去,看到她脸上严肃的表情,问:“怎么了?”
舒心叹口气,一脸高深莫测地说:“成年人世界的爱恨情仇真让人难以理解。”
江然没听懂她的意思,但看她的表情实在有趣,倾身朝她那边靠过去,拉了拉她身上厚实的浴袍,轻笑说:“快睡吧,不早了。”
舒心手放到系紧的腰带结扣上,突然想起浴袍里面穿的衣服,手立时停住,不再动作。
江然没想太多,随口问:“不脱掉吗?”
舒心为难地蹙了下眉,对他说:“你先把灯关了。”
“怎么了?”江然起身看她,以为她是刚才躺在草坪上被蚊子咬了,不想让他看到呢,忙问:“身上咬包了吗?我看看,严重的话要涂药了。”
说着就来松她的腰带,舒心吓的手紧紧地摁在腰带上,片刻不松懈。
“没有咬包,你快关灯吧,我是为了你……好。”
江然的手劲比她大,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浴袍就被他松散了开去。
卧室里诡异地安静了一秒,他握在她手腕上的手忍不住收了些力气,随即,他偏头,“啪”的一声关上了灯,闷声说:“睡觉。”
听声音,有些克制。
舒心偷偷笑了声,脱下浴袍,钻进被窝里,睡衣过于轻透,穿在身上跟没穿似的,特别舒服,她很快就睡着了。
深夜,习惯了天天被江然抱着睡觉的舒心,熟睡后,无意识地翻身滚进了他的怀抱里。
柔弱无骨的手轻搭在他胸膛上,身体相贴,蝉衣一般薄透的睡衣毫无阻隔,浅淡的呼吸像一根羽毛一样,缓慢地,有节奏地,扫过他的脖颈,他感到半边身体都麻了。
躺在她身边的江然从没有觉得哪一夜似今夜这般难熬过。
他既不舍得推开她,又不敢做进一步动作。
屋内明明开着冷气,他硬生生地憋出一头汗来。
最后实在忍得难受,他才妥帖地将舒心的脑袋放到枕头上,坐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快步进了浴室。
他走到花洒下,拧开水,由着冷水从头冲到脚。
冲了一会儿,才觉得好受些。
对于他母亲这不合时宜的关爱,他真的会谢。
前一夜睡得太晚,舒心睡醒时,都已经九点半了,谁知江然比她醒得还晚,在衣帽间换衣服时她还听见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把肩上的最后一颗盘扣扣上,走出衣帽间,紧张地问他:“你怎么了,感冒了吗,是不是昨天晚上吹风吹的?”
穿着旗袍的舒心曲线玲珑,姿态袅娜,一头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那张白嫩的小脸被衬得越发得小起来。
江然搂上她杨柳似的纤腰,大掌一掌就能掌握,他笑着带她出了房门,说:“没事。”
舒心不放心,下楼后让厨房特意为他煮了碗姜汤,看着他喝下后才安心。
江煦他们几乎是掐着饭点来的,还没见到人,江君哲奶声奶气的呼喊声先传了进来。
“爷爷奶奶,叔叔婶婶。”
接着就见苏知阮像一道旋风似的跑了进来,一把把舒心抱了个满怀,“心心妹妹,你想不想我?”
看到她点头后,才随着江煦一一喊人。
江寒与徐芷岚半点不见生气,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寒暄几句,就招呼大家上桌用餐。
餐桌上,气氛十分和谐,众人安静地吃过饭,走出餐厅。
移步到小厅时,徐芷岚和苏知阮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挤开江然,一左一右地坐到了舒心的身边。
苏知阮摸了摸她旗袍上的刺绣,“心心,你穿旗袍真好看。”
徐芷岚笑说:“你看,妈就说你适合穿旗袍吧,我的眼光不会差的。”
一边的苏知阮立刻附和:“真的,你相信妈,妈的眼光可好了,给我挑的那些衣服也特别适合我。”
“……”
第77章 江然在跟她谈恋爱
舒心一会儿要听左边发言,一会儿要听右边讲话,她像个夹心饼干似的被夹在中间。
关键是她们两个人任何一方说话都需要得到舒心的回应,一时间,她变得格外忙。
“妈,摄影师来了。”江然的出声终于解救了她。
徐芷岚开心起身,对着苏知阮说:“快,阮阮,你也去换身旗袍,一会儿我们一家人拍个全家福,我们三个人要服装统一。”
趁她起身的空挡,江然拉起舒心的手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摸摸她的脸安抚她。
苏知阮也跟着起身了,没工夫留意坐着的两人,直言:“妈,我穿旗袍不好看。”
徐芷岚嗔道:“胡说,你就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不好看,你在T台上裹块布我看都好看得很。”
苏知阮嘴角抽了下,这个比喻应该是夸她吧,她无奈笑笑,在江煦的陪同下,回房间换衣服。
徐芷岚乐呵呵地拉过舒心和江君哲去给全家福选拍照背景。
小厅里,只留江寒与江然两人。
江寒端起面前的热茶,轻吹了吹,而后抿了一口,才抬头对江然说:“我听你哥说,你过年前回江氏?”
他可没答应,江然靠在沙发靠背上,选择沉默。
“你现在也成家了,是该收收心,接手家里的产业了。”江寒说着把手里的茶杯放下。
江然沉着声:“我有自己的产业。”
江寒没有否认他的作为,而是说:“你的意思是,你能力不足,兼顾不了两边产业?”
江然冷下脸。
他倒是会攻他的七寸,谁会承认自己能力不足。
但听他的口吻,并不是要他从澜沧抽身的意思,江然还算能接受。
江寒起身,欲跟上徐芷岚的脚步,走前丢下一句:“既然能做,就接着,分一分你哥身上的担子,也让我早些抽身,能好好陪你妈去四处旅游。”
江然抬眼看他的背影,他就知道,他父亲做什么,最后的目的都是为了他母亲。
他跟着站起身,前去寻舒心。
背景定在了一间新中式的待客厅,待客厅的背景整洁,里面又有两把圈椅,正好适合江寒与徐芷岚坐在前面。
江君哲站在两人中间,其余四人都立在后面。
拍完全家福,众人又小坐了一会儿,江然和舒心回了锦苑。
江煦三人也没有留下用晚餐,与江然他们前后脚地回去了。
江然带她早点回来,本意是想让她在家好好休息的,毕竟明天就要上班了。
谁知,回到家,舒心一头扎进书房忙碌了起来。
全球语言服务大会定在下周三至周五,为期三天的会议,每天的流程都不一样,她需要仔细过一遍项目。
语音通话里,梁书新奇又担忧地问:“我看第二天最后一项流程讲的是机器翻译这一块内容,你说这机器以后能不能代替人工啊?”
舒心把项目流程的PPT翻到那一页,先简单过了一遍,笑了笑,倒没怎么担心。
她说:“未来几年内我看都很难,具体到时候听听这些服务商的高见好了。”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然影响工作室发展就麻烦了。”梁书松口气。
舒心莞尔,她这是把她的话奉若圭臬了,也不知道梁书哪来的对她这么大的信心。
她把屏幕分列成两块,将重要的流程梳理出来,在另一边的文档上做摘要,随口问:“一一呢,你们没在一块啊?”
梁书回头看了眼客卧紧闭的房门,“在啊,她人不舒服在床上躺着呢?”
舒心手握着鼠标顿了下,“怎么了?”
“昨晚上开了一晚上空调,她还踢被子,就着凉了呗。”梁书说话时的口吻就像大人面对调皮的小孩那样满是无奈。
舒心关心问:“严不严重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梁书的口气更无奈了:“哎哟,我说了好几次,她就是不肯去,硬说睡一觉就能好了,我刚盯着她把药喝了,明天要是还严重的话我肯定把她拖去医院。”
“嗯,生病还是要重视。”
“心心,你看这些资料有没有你需要用的?”江然捧着一大摞书放到书桌前,正好放在她能够到的位置。
本来准备躺在客厅沙发上看会儿电影的梁书,听到江然的声音,整个人坐直了起来,专注地听着对面的动静。
不是偷听……
她只是关心一下好朋友的情感状况。
舒心的手松开鼠标,拉下耳机问他:“怎么了?”
刚才注意力都在屏幕上的内容和梁书的对话里,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江然指了指面前的书,又重复了一遍:“昨天晚上我听你提起要去参加语言服务大会,这个会议我听说过,给你找了些相关的书,你看有没有用得上的。”
书籍脊背全部朝向舒心这边,她从上往下看了一眼书名,惊喜地说:“正好都是我需要的,谢谢!”
江然把书房空间都留给了她,含笑说:“那你先忙,有需要帮忙的,随时喊我。”
“嗯。”
舒心开心地拿起最上面的一本书,随手翻了一下放在一边,重新拿起耳机戴上,继续阅览PPT。
“你老公不错噢。”
耳机里梁书的声音贱兮兮地响起,她惊了一下,“你怎么还没挂?”
她以为她长时间没有说话,梁书会自觉地挂断电话呢。
梁书嘿嘿直笑,八卦的气息都快溢出耳机,“就是好奇我们心心是怎么谈恋爱的。”
舒心撇撇嘴,“什么谈恋爱啊?都结婚了。”
梁书不能理解她的脑回路,很理直气壮地说:“结婚了就不能谈恋爱吗?”
舒心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结婚还谈恋爱也太奇怪了吧。”
梁书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她“哈”了一声,嘲笑道:“心心,你好古板啊!”
“你结婚以后,没和你老公去看过电影?他没送过你花?他没带你去做过什么浪漫的事?你没事要不去看看人家小说里结婚后怎么谈恋爱的,不要太甜噢。”
梁书的三连问跟靶场射出的箭似的一箭一箭正中红心,这些事江然全部做过,这就是在谈恋爱?
所以,江然在跟她谈恋爱吗?
第78章 我养我家孩子不行吗
舒心脸微微发红,还不忘嘴硬地反驳她:“上次才跟一一说少看网络小说,你就跟着看起来了。”
“哎呀,跟你说认真的。”梁书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如果舒心现在在她面前,她都想在舒心额头上多戳几下,戳得她开窍了。
她突然有点同情江然,在仅有不多的几次接触中,她都能看出来江然喜欢舒心,可舒心眼下这个态度,她已经能想象他暗地里吃过多少苦头了。
“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去尝试,你好歹也给你老公一个机会啊。”
舒心好笑,什么给一个机会的,江然哪有她说的这么惨。
他们已经结婚了,也做过夫妻间所有亲密的事,他们现在这样的状态就很好,他们可以谈工作,谈家庭,谈彼此,为什么一定要谈恋爱呢?
她又不是真的木头,她能感受到江然对她的好,那种好已经超出了所谓对婚姻的责任,她很感动,也很心动。
她可以投入感情,但,一定得是爱情吗?
爱情容易令人产生占有欲,人一旦有了占有欲,就会变得不理智,她不敢让自己变得不理智。
现在,挺好的呀。
晚上睡前,她还在思索梁书说的这些话,怎么想都没法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后来索性不想了,顺其自然吧。
舒心坐在衣帽间的梳妆台前,把徐芷岚给她的那个镯子郑重地收在首饰盒子里。
“在干嘛呢?”
背后江然的突然出声,吓得舒心手抖了一下,她慌张地稳住盒子,连忙盖好盖子,稳妥地放回到抽屉里。
然后才转身嗔怪说:“你吓死我了。”
江然眼尖,留意到盒子里除了那只镯子,还有之前房时送的耳环,她都小心地收起来了,从来没见她戴过。
“怎么都不戴,是不喜欢这个款式吗?”
舒心摆手解释:“不是,我很喜欢,但都是玉的,我怕我不小心磕碰了。”
江然先是惊讶,接着无奈叹笑,伸手抱起她往卧室里走,“他们送给你就是让你戴的,不是收藏的,碰了我们再买。”
舒心被他放到床上,她拉开被子钻进去,嘴里嘟囔了一句:“是是是,你财大气粗。”
江然哼笑地搂过她的细腰,抬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眼角含着笑说:“我怎么听着像是在嘲讽我。”
舒心无辜地眨眨眼睛,“怎么会,我这是羡慕。”
“羡慕什么,我的就是你的。”江然嫌自己刚刚手下力道大了,又忙揉了揉他捏过的位置,问道:“对了,之前给你的卡你怎么一分不动?”
舒心想了好久才想起他说的是领证当天他给过她的那张黑卡,真巧,跟镯子一起被她收在了首饰盒里。
她睁着大眼睛,郁闷地说:“没有什么能用上的地方,再说了,家里的花销基本都是你在负责,我还要花你的钱,那不成了你养我了吗?”
江然低头看她,语气正经:“我不能养你吗?”
舒心不觉得这个说法浪漫,反而有些不喜,她认为,一段婚姻一旦下了这个定论,被养的人无形中就矮了对方一头,不再平等。
就像即便江然家地位超然,她也不会觉得惶恐,因为她还有自己的事业,虽然这份事业不大,但终归是属于她自己的。
可如果他说他养她,她会有一种自己是个附属品的感觉,感觉很不好。
她正色说:“我自己也赚钱的!”
感受到她的小气恼,江然淡笑着勾起唇,放软语气说:“我养我家孩子还不行了?”
舒心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话里的孩子指的是她,又被同样的话术调戏,她气得扭开腰身,躲到一边背对着他,说:“不理你了!”
江然盯着她气鼓鼓的背影失笑,小姑娘气性真大。
他赶忙追上去,压着她的身子到怀里,好声好气地哄着她道:“好,不说了,我们睡觉。”
舒心挣了两下,没挣开,就由着他去了。
周一上班,吃过早餐舒心才想起车的事,她在洗碗槽冲洗碗碟,转身看江然,“完了,我的车还在洋房火锅,今天又要麻烦你送我上班了。”
江然挤在她旁边一起洗碗,笑着说:“虽然车子已经开回来了,但是我还是很乐意送老婆去上班的。”
舒心渐渐习惯了他偶尔的不着调,跳过他的后半句话,问:“那,上次我开去接我朋友的那辆车也开回来了吗?”
江然摆好清洗好的碗碟,“嗯”了一声。
“那就好。”舒心擦擦手,走到客厅拎起放在沙发上的包,说:“今天我自己去就行啦,你不用送我了。”
江然同她一起下到地库,一脸惋惜地说:“可惜。”
舒心弯起唇,钻进了她的小mini里,手刚握上方向盘时竟然有种生疏感,她算了算日子,她居然把车丢在外面差不多十天,她心可真够大的。
她这算不算是过了一把有钱人车多到容易遗忘的瘾。
车开到工作室停车场,梁书的车子正好在停车位上停稳。
舒心下车过去和她打招呼,就见她一手拎着包的底部,一手抓着翻开屏幕的笔记本,副驾驶的空位上凌乱地堆放着一些本该出现在包里的小物件。
她看着这奇怪的一幕,笑问:“这是干什么呢?晒电脑?”
梁书被她气笑了,“什么晒电脑!我水杯没拧紧,和电脑一起放包里了。”
“这不像是你会犯的迷糊啊。”舒心帮着收拾座椅上的东西,从前置储物箱里翻出一个纸袋把东西放进去,关上车门。
梁书跟着她往工作室里走,把手里的包也递给了她,又气又无奈:“哎呀,都怪早上许质声给我打电话,害我没注意,算了算了,还好里面的资料都是和办公室电脑同步的。”
两人走到大门口,正好碰上匆匆跑进工作室的沈欢。
“心姐早,书姐早。”沈欢手里提着一袋M记的早餐,笑着朝她们问好。
梁书笑回:“早,上周你提交上来的方案我看了,格式和内容都不错,今天早上的会议你可以尝试做一下汇报,就当提早锻炼了。”
她做事向来公平,她觉得你是人才,可提拔,就会给出大量机会,不会因为你是新人或旧人就区别对待。
沈欢咧着大大的笑脸,“好的,谢谢书姐。”
然后又朝舒心点头致意,往自己工位的方向去了。
梁书抬步上楼说:“这个沈欢,很有朝气,挺有干劲的。”
舒心很少听她和自己夸底下的某个员工,笑问:“你喜欢?”
梁书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还在观察。”
舒心笑笑,替她打开办公室的门,把她的包和纸袋挂到衣架上,转身见她抽了一把纸把笔记本里里外外擦了一遍,然后倒扣在桌面上。
她好奇问:“这样能好?”
“好个……鬼,估计是报废了。”梁书险些爆粗口,为了不影响心情,赶紧转移话题:“不说了,说说大会的事吧,紧张不?”
舒心摇头,“刚说让我去的时候有一点,现在平常心了。”
梁书决定再给她吃颗定心丸,笑着提议:“我到时候让李谦跟着你吧,好分担一下你的压力。”
李谦是拓展部的一把手,是梁书在创立工作室之初一手带出来的人,在拓展人脉方面的能力十分出色。
舒心感到身上的担子顿时轻松了,“那是再好不过了。”
她回办公室前,看到梁书把倒扣的笔记本又竖着立在桌面上,笑着摇头,这是真把电脑衣服晾了。
她回头问了句:“一一好点了吗?”
梁书抽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嗯,可好了,早上都能起来给我做早餐了。”
舒心没注意她的表情,调侃说:“哟,你这是藏了个田螺姑娘在家啊?”
梁书“呵呵”两声,没有表情地说:“她是我见过唯一一个做饭比你还难吃的人。”
如果不是薛宜开口说那是早餐的话,她以为是有人要毒死她。
舒心斜乜她一眼,“你考虑清楚再说话,不然容易同时失去两个朋友。”
梁书摆摆手,自我嘲讽一句:“哎,算了,反正我做的也没比你们俩好吃到哪去。”
舒心笑着走出她的办公室,赶着回去审定上交的稿件,以及安排后续工作。
一忙就是一整个上午。
中午,她和肖靳约好了见面,和梁书打了个招呼,就没一起吃饭。
肖靳为她考虑,把餐厅定在了工作室附近,舒心走走过去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她到餐厅时,肖靳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她了。
这是个粥铺,只有大厅,没有包间,舒心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等上菜的间隙,肖靳挠挠额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我和一一的事一直瞒着你们。”
舒心假装不在乎地说:“没事啊,一一瞒得也挺好的。”
肖靳噎住,刚准备解释,就被一道女声从旁打断。
“好巧啊心姐,这是你男朋友吗?你男朋友长得好帅啊!”沈欢上来就是一道接一道的惊呼,根本不给人插嘴的余地。
舒心简单地说:“不是,这是我师兄。”
她说得很简略,因为对方还没有到需要她去解释什么的关系,但她还是不禁紧了紧眉,总感觉这个沈欢给人的感觉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沈欢口中说着抱歉,但脸上还是一副“磕到了”的样子,笑着说:“啊?不好意思啊,我是看你们两人这么般配,就以为……”
舒心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脸上架起标准的微笑,看似礼貌,实则撵人地说:“没事,我们还有事要聊。”
“哦,我去旁边桌坐。”沈欢立刻听懂了她的意思,说着一屁股坐在了他们旁边的位置上,开始认真地点单。
肖靳是什么样的人精,一看这个场合就知道不再适合继续深聊,他递给舒心一个抱歉的眼神,是他没考虑周到,应该选个更私密的空间才对。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很有默契地都没再提之前的话题,基本都是在闲聊读研期间的事。
吃过饭,他们走在回工作室的路上,前面就是慢行的沈欢,但是他们两人走得比她更慢,不知不觉就拖开了距离。
走到林荫道下,肖靳脚步顿了顿,主动提起了当年的事:“当时和一一分手,是因为我母亲病了,挺严重的,医生说家里最好做好后续要源源不断花钱的准备。”
舒心惊诧,抬头望他,没有说话,不想打断他的思路。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放弃去做翻译官吗?”肖靳低头看她,嘴边始终带着一抹和煦的笑。
他的声音平叙,像在叙说别人的故事:“当时进这家公司时,他们承诺可以预支我半年工资,所以我去了,而且公司总部就在我老家,我能就近照顾到我母亲。”
舒心听着他用最简单的话语说出他最艰难的处境,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相信,他当时做选择时没有犹豫是肯定的,但他当时是煎熬的也是肯定的。
她突然想,任何事都选择微笑面对的人,心里是不是比谁都苦啊?
她一直以为肖靳的乐天派是因为万事顺遂,没有烦恼养成的,原来有些人天生就是乐观向上的。
舒心问他:“所以,你是因为家里的原因才和一一分手的?”
肖靳笑叹了口气:“还没开始赚钱呢,就先欠了一堆外债,我觉得她和我在一起就是在拖累她。”
舒心沉吟后说:“可是,一一不一定会这么想。”
肖靳很肯定地点了头,“是啊,她是个好女孩,如果我当初和她说实话,她一定会和我共同面对,正是因为我知道她会怎么选择,所以我要是说了,岂不是太自私?”
他很快接上后一句话:“后来我又想,我单方面提出分手是不是也很自私?”
舒心笑了,他的自我反省倒是很及时。
她不等他说,就先接了他想说的后话:“那你现在回头来找她,是觉得你有能力了,有条件为她创造好的生活了?”
肖靳点头,“是。”
舒心笑了笑,开始抬步往前走,边走边说:“以我对一一的了解,她要是知道你和她分手的原因,可能不仅不会感动,还会更生气。”
肖靳扯了下嘴角,“是,我知道。”
然后他转过头,可怜兮兮地搓了搓手,说:“所以,小师妹,帮帮忙吧。”
舒心没有拒绝他的请求,但表示要先看薛宜的意思,等她探好薛宜的意思,再说帮忙的事。
肖靳见她没拒绝就已经很感激了。
第80章 怎么一个人来医院
回工作室后,舒心总感觉有一道令人不太舒适的视线盯在背后,等她回头去看时,工位上的众人都在认真工作,什么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