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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上错桌,我和权贵大佬闪婚了—— by兔子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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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舒心抬头,黑暗中只能隐隐看到他脸型的轮廓,还看不分明,她很小声地问了一句:“真的能好吗?”
江然顿了几秒,当下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直到温香软糯的唇轻轻贴在他唇边,他才骤然回神。
一时间,脑子里仿佛烟花炸响,巨大的惊喜和雀跃爬上心头。
触感转瞬即逝,舒心羞怯地转过身,背对着他,把脸埋进枕头里,散落在他脸侧的只余带着雪山茶香的秀发。
江然摸了摸她的长发,语气慵懒疏散:“亲完就跑,也太不负责了吧?”
舒心顿时绷紧了身子,没好气地说:“睡觉!”
江然到底没舍得闹她,从身后环着她入睡。
第二天是上班的日子,也是舒心和梁书约好每周至少报到一次的日子。
今天舒心没睡懒觉,起来帮着江然一起准备了早餐,又一起吃过早餐后,各自开车出发前往目的地。
有了昨晚舒心主动亲他一事,江然一大早就心情极好,到公司时都还维持着面上的温意。

赵非感觉今天老板有些奇怪。
他正在江然办公室里汇报未来一周的行程,说话间隙习惯性抬头看一眼江然的面色,正好捕捉到江然眼里一闪而过的暖意,他说话的声音没控制住,卡了一下。
他不明白老板看资料为什么会突然表情柔和?
虽说江然平时在公司里对员工不算严厉苛刻,但也仅是温和有余,怎么也和温柔挂不上边。
难道是他做的汇报让他满意了?还是资料的数据很好?
江然抬起淡漠的眸子扫了他一眼,又继续将目光转回到屏幕上,仿佛刚才所见都只是错觉。
“继续。”他薄唇轻吐,声音没什么温度。
赵非虽然满腹疑问,但作为一个专业的助理,很快就投入到工作状态。
“周三上午有个例会,下午约了DMPK组长沟通新药临床的结果评估,周四上午也是例会,中午和公关总监对接,下午继续会议,周五去实验室实地考察,安排了晚餐。”
“另外,高峰资本的庞总约您这周见面。”
江然抬眸:“又来拉锯了?”
赵非点头,笑着说:“是。”
“比起某些胃口大的,高峰资本提出的融资条件虽然和您理想中有所偏差,但还算在合理范畴内,我没擅自做主回绝,您看怎么安排?”
赵非口中的某些,是几家狮子大张口的金融机构,开口就是要求出让百分之十五的股权,其实他们根本吃不下,江然都没打算约见他们。
此次融资,投资方备选很多,因为金额数目大,本来也不可能一家吃下,但高峰资本是目前备选中江然最有意向达成合作的一家。
他很快敲定:“约明天下午两点。”
“好的。”赵非说完,就准备像往常一样出去。
这时,江然拿起桌上的钢笔在桌上敲了两下,问:“SIR1的英文版认证资料什么时候能递上来?”
赵非顿了顿,不明白江然的用意,这种事什么时候值得他特意过问了?
但他还是马上回道:“已经发到公司了,正在做审核。”
江然点点头。
赵非多嘴地问了一句:“需要催一催吗?”
他就是有点想他家小姑娘了,随口问的。
江然嘴角微微扬起,说:“不用。”
赵非已经惊讶地沉默了。
明明刚才还表情淡漠,怎么一转眼就雨过天晴了。
想到舒心,江然就免不了想起协议的事来,他今天还要拟一份协议带回家,他捏了捏眉心,心中那点愉悦回落了一些。
一抬头,见赵非还木木地立在原地,问:“还有事?”
听到江然清冷的声线,赵非连忙后撤,退出办公室。
舒心到工作室时,正好被梁书逮到。
看她手里提着东西,忍不住走过去轻撞了下她的肩膀,语气调侃地说:“蜜月结束了?终于舍得回来啦?”
说完,接过她手里大半的礼盒。
舒心和她并肩往楼梯的方向走,轻声说:“瞎说什么呢,这一盒给你带的,其他的你都分了吧。”
她说着提了下手里的盒子示意。
梁书空出一只手,伸手挽着她的臂弯,踩着楼梯走上二楼,一脸笑嘻嘻的,“算你有良心,我是看你终于找到良配了,这不是替你高兴嘛。”
“我嬢嬢说有一回看到你和你男朋友在逛商场,哪个男朋友啊?”舒心偏过头,别有深意地望着她。
梁书轻“哼”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那是追求者,还没上岗呢。”
舒心摇头失笑。
上到二楼的位置,她垂眸往下看了一眼,中庭处是一块大的办公区,大家正在有条不紊地做着手上的工作。
她脚步不禁顿住,心里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大概是隐隐有些骄傲。
梁书的手就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搭在了她颈间,舒心的身高比她高,她这个半挂的姿势就显得有些搞笑。
她伸出另一只手往前一扬:“怎么样,这都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舒心虽然已经习惯她时不时冒出几句无厘头的话,但她的声音不小,底下已经有人开始偷笑着往上看,舒心是绝对做不到她这般我行我素,察觉到他人的注视,还是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可内心的触动也是真实的。
她们两个决定做工作室时,找了申城很多地方,最后决定把工作室的位置定在这里。
原因无他,这里够大够便宜。
看着这里从一个废弃的工坊变成一个初具规模的工作室,梁书出的力远比她多。
想到这里,舒心顺着这个姿势回身抱了下梁书。
别看梁书平时大大咧咧的,一到煽情的环节,她就会不住地跳脚,把气氛搞得全无,“干嘛干嘛!上班了,别以为是老板就可以躲闲。”
舒心无奈地看着她逃窜的背影,推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梁书:【新买了一支斩男色,放在你抽屉里,自取。】
舒心放好东西,打开电脑,这才拉开左手边那个专属于梁书送“杂物”的抽屉。
拉第一下的时候,没能拉开,像是有东西卡住了。
她使了点劲,拉开抽屉的时候,里面还掉出好几包小零食。
舒心无语地闭了闭眼,直接将整个抽屉拉出来,倒扣在桌面上,里面什么东西都有,数量之多,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小抽屉能装下的。
舒心暗暗吐槽梁书,又花了些时间才将其规整好。
等忙完,头上都有些发汗。
舒心办公室里放了一个小冰箱,夏天会在里面放一些冰水,她打开冰箱正准备拿一瓶,结果看到被自己遗忘在这里的巧克力。
是之前江然送的。
那天事情一股脑地堆上来,匆忙间,就忘记了。
她把盒子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到桌上,系了红结的盒子垂下一张信封来。
舒心拿起上下翻转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
拆开的信封呈一个心形,空白纸张上只有一句话,一手漂亮流畅的英文手写体写的一句话。
——You had me at Hello.
电影《甜心先生》里的一句经典台词。
——你向我问好的那一刹那就已经俘获了我的心。

舒心耳尖红红的,连带着耳根那一块的皮肤看起来也有点发红。
她抿起唇,捏着信封的指尖隐隐开始发烫,让她有些拿不住。
这时,象征性的敲门声响起,还没等舒心说进,梁书已经自觉推门走了进来。
吓得舒心一把把信封合起,手里拽着桌子下的抽屉,手忙脚乱地将信封塞进抽屉里。
“你干嘛?”梁书狐疑地看她,“你脸怎么这么红?”
舒心指了指桌上的口红说:“刚刚收拾抽屉,热的。”
梁书没有看桌上那支小小的口红,而是把眼睛移到被拆了包装的礼品盒上,“欸?这巧克力你现在才拆开啊?”
舒心再次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瓶冰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借此压一压脸上的温度,淡淡地回:“你当天就给我赶去杭城了,我哪里来得及吃。”
梁书的身体隔着办公桌往前凑了凑,盯着那一张俏脸“啧啧”两声,“那你不得谢谢我,我给你们创造了多好的独处机会。”
舒心轻轻地翻她一眼,并不打算领她这份情。
“不过巧克力味道是真不错。”梁书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说话时拖长了语调,一脸揶揄,“喔——所以你老公给你的情书里写了啥?”
舒心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对着她怀里抱着的一大摞纸问:“你到底来干嘛的?”
“喏,简历。”梁书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胳膊酸,赶紧把手上的一摞简历放到办公桌上。
“这么多?”舒心看着垒高的纸,眼中惊异。
上周听她说要去扩大人才储备,这周就收到了这么多简历,办事效率真高。
梁书感叹道:“毕业季嘛,这都已经精筛过一遍了,说起来,一转眼我都毕业四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舒心拣了最上面的两份简历看了几眼,笑了笑,“现在的学生真卷啊,感觉就业环境比我们那会儿艰难多了。”
“是啊,你看我,当初考研两次都没上岸,还好有你拉了我一把,不然哪里轮得到我翻身做老板。”梁书说着摊了摊手。
舒心又往下翻了几份,低头看着,摇摇头说:“你就别妄自菲薄了,要不是你,我们的工作室哪里能做成现在的规模。”
梁书两手撑在办公桌上,身子往前倾,“那也得有你这个大神镇宅才行。”
舒心听两人的对话已经渐渐偏离轨道,往一个很奇怪的方向发展,连忙制止:“停,暂停商业互吹。”
接着低头接着刚才那一份简历看起来。
梁书笑笑,见她神情专注,不好意思一直在这里打扰她,便转身出去了。
因为是做最后一道精选,比较耗费精力,舒心不确定明天还会不会来工作室,便花了大量的时间把简历全部过完。
她把留下需要面试的和过滤完筛去的简历分成两摞放在桌上,留下的那一摞装订在文件夹里,方便梁书过来拿取。
又审定了桌上堆积的纸质稿,做完这些,准备下班。
走之前她犹豫了一下,把抽屉里的那个信封装进了包里。
天色还未完全暗下,街灯已经全部亮起,晚高峰的街道十分拥堵,舒心的小车跟在成串的车队长龙后,油门踩下又松起,行进得很缓慢。
望着前方左转的绿灯亮起三次后,才终于转向进了另一条道。
路上的时候不由地想,江然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见钟情?
不是说是因为合适吗?
想到最后,不敢深思。
心里给了一个恰当的解释,应该就是巧克力店准备的。
这么一想,心里反而舒服很多。
到家时,江然比她回来的还早,菜板上已经码好切好的菜,就等下锅了。
看她回来,江然起身往厨房走,对她说:“快去换衣服,准备下来吃饭。”
舒心换了身居家服下楼,内心感慨,自从和江然结婚之后,她就一直受他照顾,她果然是惫懒的,被照顾成习惯后,她竟一点不觉得负担,甚至还心安理得地很享受。
江然见她今天回来得晚,问了句:“工作很忙?”
舒心摇摇头,“还好,就是接下来几天不打算去工作室了,所以手边有什么着急的活就放在一起做了,这才回来的晚些。”
“不去了?”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她又要准备出差,便问:“是有事吗?”
“没有啊。”舒心自然地接话,蓦地想起他可能还不太清楚她的工作常态,解释了句:“居家办公嘛,而且我还要回……回去整理下东西,特别是一些常用的,趁空的时候搬过来。”
她从前不觉得在家办公有什么,但经过昨晚群里的话,再对江然开口时,竟第一次有种自己好像不务正业的感觉。
听她把“家”字收了回去,江然弯了下嘴角,“你先收拾,重物等我回来再搬。”
舒心爽快地应声:“好。”
江然又道:“在家如果无聊的话,可以给我发消息。”
“给你发消息?”舒心咬着筷头看他,“难道你能回来陪我?”
她一双眼睛剔透得跟琉璃珠子似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偶尔划过的一抹狡黠,让她看起来像一只小狐狸。
江然目光定定地回望过去,“如果心心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回来。”
舒心怯怯看他,假装镇定,“还是不能耽误工作的。”
她原本是想逗他的,到头来反而把自己弄得很不好意思。
吃过饭,舒心主动收拾碗筷,把厨房擦拭了一遍。
出来后,看到江然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薄薄的放着几张纸。
舒心问:“是婚前协议吗?”
问完才觉得奇怪,他们都已经结婚一周多了,还能算婚前协议吗?
这协议还能生效吗?
她走到江然对面的单人沙发坐好,神情带着一份对协议的郑重态度。
他拿起那几张纸递到舒心面前,说:“你先看看,有没有疑议。”
舒心一脸严肃地接过,只有四张纸,她全程看得很缓慢,不是她看得有多认真,而是她看了发现不是很能看懂,只能装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比如需不需要办婚礼,什么时候办婚礼由舒心决定。
比如日后发现双方并不合适,或是感情破裂,届时由江然出面向双方家长解释离婚原因,并会找一个十分妥帖的原因以全双方颜面。
“十分妥帖的原因……是什么原因?”舒心疑惑地抬头。
江然淡声说:“就说我不能生育吧。”
舒心傻呆呆地看着他,几秒后,把纸张立起挡在脸前,咕哝说:“那算什么全颜面,也太毁你的声誉了。”
江然顿了下,“那我再想想。”
舒心满意地笑了,说:“我没有疑议,是签这里吗?”她手指指着最后一页的空白处。
等江然点头后,扬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后,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轻松的状态。
江然心中困惑,这份协议对她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接下来几天,舒心过得有些忘乎所以,都快忘了哪天是周几,这大概就是不上班人的快乐。
期间她接了几篇短篇稿件,翻译起来没有任何压力,或是翻出电子稿做审定调剂一下。
有时候能一觉睡到中午,江然还在中午回来过一次,给她做了午饭又匆匆地回公司了。
家里的东西已经收拾了大半,因为这边没有独立的杯架,所以满墙的杯子只带过来了一部分。
周五早上,舒心穿着睡衣,睡眼朦胧地去衣帽间找江然。
“江然。”舒心出声叫他。
不清醒的舒心,叫他名字时声音软绵绵的,最后一个字被她拖得很长,有点撒娇的意味。
江然手上拿着根领带正准备系,听到她喊他,转身走到她身前,摸了摸她的脸,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怎么了?”
舒心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脸颊在他手上蹭了蹭,“跟你说一声,我晚上约了人吃饭,不在家吃。”
看到她无意识的动作,江然心底发软,“我也正准备跟你说,我晚上有饭局。”
他并不排斥她出门和朋友聚餐游玩,相反她天天窝在家里不愿意出门,他还有些不放心。
“这么巧。”舒心冲他轻软一笑,看到他手里拿着领带,跃跃欲试地说:“我帮你系吧?”
江然求之不得,把领带递了过去,顺便把自己也递过去了些。
这是舒心第二次系领带,还是有点不得其法,绕得不对的地方忍不住手下力道就重了些。
江然的脖子被她猛地一拉,身子整个先前倾,温凉柔软的唇顷刻间擦过她的眉心,落在她鼻尖。
舒心的意识瞬间回笼,人顿时僵在原地,抓着领带的手悄悄地往回缩。
江然捉住她的手,拉着她往怀里带。
不是错觉,舒心看见他的眸光一沉,眼底的暗色也跟着深了深。
随后,整个人腾空而起。
江然双手掐着她的腰,把她举起放到了衣帽间中间的柜子上,而后倾身堵住她。
舒心手撑在他肩膀上,声音带了些颤意:“你……你干嘛?”
江然站在她腿间,双手撑在她大腿两侧,扣着木柜边沿的手,因为用力,能清晰看见手背的脉络和青筋,专属于男人的野性显露。
望着他嘴角噙着的那抹玩味,舒心心底发慌,躲闪开他的目光,小声说:“你放我下来。”
江然安抚似的摸过她的长发,手掌落下,缓缓在她颈后停住,随即慢慢收紧。
室内太过安静,安静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分明,被他触碰到的地方好像星火燎原,连带着手心都有些发热。
在吻她前,他的声音带着十足的耐心与温柔:“心心,要个早安吻。”
音落,舒心便被攫取了呼吸。
不同于上一次的温情,这个吻带着无可置疑的霸道,用力地探求过每一个边缘。
绵绵密密的感觉入侵着她的每一个感官,漂亮的双眼被弥漫的水雾浸得湿润。
他的大掌还穿梭在她秀发间,仿佛随时有可能失控。
她头抵在他肩头,双手用力地抓着他的衣袖。
呼吸剧烈。
江然的手在她身后拍了拍,靠着她耳边轻声说:“领带还没系好呢。”
“我……我……我再帮你系。”舒心垂着头,系领带的手毫无章法,绕了好几圈,跟拧麻花似的。
听着耳边的轻笑,她抬眸瞪他一眼,“我下来系。”
说着,从柜子上跳了下来,谁知脚跟发软,险些失态地跌落在地。
江然一把将她捞起,单手抱着她,三两步把她带回了卧室,将她放在床边坐下,捏了捏她的脸,意味深长地说:“下次。”
舒心从他的语气间总觉得听出了些别的意味,这个下次好像不单单指系领带这件事。
江然站在她面前,像是现场教学般慢条斯理地将领带系好,然后才说:“我走了,晚上玩得开心。”
舒心目送他离开卧室,懊恼地扑进被褥里,压着要冒出口的低吼,蹬着落在床外的两条腿,心里郁闷极了。
她是降智了吗?
怎么连个领带都系不好!
“心心。”
江然站在门边喊她,嘴边勾着轻浅的笑。
舒心惊了下,懵懵地坐起来,本就不太柔顺的头发被她蹭得越发凌乱,有一根呆毛蜷曲地翘在头顶,显得她有些娇憨。
她眼神雾蒙蒙的,“你不是走了吗?”
江然笑着说:“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晚上我可能回来得比较晚,你不要太担心。”
舒心点点头,乖巧地说:“嗯,知道了。”
看着她乖巧的模样,江然忍不住对她招招手,“过来。”
“做什么?”舒心走上前。
江然牵着她的手往外走,说:“送送我。”
“送……到哪?”
舒心犹豫,下意识地以为他要她帮忙送到公司,结果听他说:“电梯口。”
舒心诧异看他,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义。
但还是听话地把他送到电梯口,看着电梯下行,才回身。
等她回屋洗漱好,收到了肖靳的私信。
【小师妹,下午一点我们去看翁老师,晚上你再带我去吃好吃的。】
行程都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她还有拒绝的权利吗,只能回:【好的。】

下午一点,舒心准时到申外职工楼楼下。
楼下的花坛边靠着一个男人,一身衬衫西裤,双手插兜,低垂着头,领口没系领带,就这么微微敞着,衬衫袖口挽起卷到手臂中间,一副慵懒的模样。
听到她的脚步声,侧转过头看来,登时爽朗地笑了开来,“小师妹!”
舒心靠近冲他点头,“师兄,怎么不上去?”
“嗨,翁老师说他现在有课,让我们等着。”
舒心印象里的肖靳是不论什么时候都带着笑的,就像现在一样,明明很无奈,但脸上的笑意从来不落下,笑起来时那颗藏起来的小虎牙就露了出来。
身上好像永远都有一种少年感。
“那我们就等等吧。”
舒心不着急,反正在家等和在这里等差不多,而且身边是自己熟悉的人,她也不会不自在。
肖靳扭头看她,接过她手里的礼品盒放到花坛的台面上,说:“不是说我带东西就好,让你不要带吗?怎么不听话。”
“我……我想着,礼多人不怪嘛。”
“哈哈哈哈,有道理。”肖靳笑得眉眼舒展,赞同地说道:“作为老师手底下带的后进分子,多送点礼,能少挨点骂。”
舒心摇头,不认可他的话,“师兄很厉害,不算后进分子。”
听她夸得一脸正经,肖靳神情不变,一副听惯了的样子,笑看向她。
“你倒是一点没变,谈恋爱了没啊?当年追你的人从宿舍楼一直排到申外大门口,你是一个不动心,听云施说,光是她撞见的跑来要你电话的男孩子就有一箩筐。”
“哪有这么夸张?”舒心愣愣看他,顺便爆了个大瓜给他:“我结婚了。”
“什么?”肖靳望着她,一脸不可置信,口中不大爽地说:“怎么你们结婚都闷声不响的。”
“你们?”舒心重复了一声。
肖靳双手抱在身前,口气更加不爽了,“哦,你还不知道吧,司丞今年结婚了。”
舒心惊讶,“司师兄不是一直驻外吗?”
肖靳一副“你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的”表情,“呵呵”一声:“是啊,他今年申请调任回国,回国不到一个月就结婚了。”
舒心怔了一下,犹豫着问出了心里想问的话:“闪婚?”
“八成是,不行,我要去群里问问,总不能就剩我一个单身汉了吧?”肖靳不服气地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肖靳:【@梁云施,你结婚了吗?】
梁云施:【你神经啊,我孩子都一岁了。】
舒心和肖靳对视一眼,齐齐在群里打下一个问号。
肖靳:【?】
舒心:【?】
梁云施:【咋的,突然发现自己暗恋我多年?晚了。】
肖靳:【呸呸呸。】
肖靳:【合着现在就我一个单身?】
梁云施:【什么意思?司师兄结婚了?】
司丞:【嗯。】
梁云施:【不对不对,小师妹结婚了?!!!!】
舒心既然能把结婚的事告知肖靳,便也没有隐瞒的打算,回:【嗯。】
“你们怎么不上去啊?”前方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
两人立时抬头,看到挎着菜篮子的容念笙正站在他们面前,他们顿时放下“叮咚”叫个不停的手机,齐声喊了声:“师母。”
“欸。”容念笙应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老翁这人真是的,有课不提前说一声,这么大热天,让你们干干地在下面等着。”
这种时候,舒心不大出声,一般由肖靳作代表说话:“没事,树荫底下,不热。”
“快跟我上去。”
容念笙带着他们回了家,倒了两杯水给他们,“快喝一口,看把孩子热的。”
“师母,这是我和小师妹带的一点心意,您收下。”肖靳把两人的礼盒一道拿在手里,递给容念笙。
容念笙推辞:“哎呀,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们老师可不会收的。”
“不贵重,就是一点小心意。”肖靳把礼盒放在门边,咧着嘴笑得一脸无害,“我们也有很久没回来看你们了,这都是应该的。”
容念笙眼睛打他们两人身上扫过,拖长音问:“你们俩?”看过去的眼神里带着一点暧昧。
虽说对这些事有些迟钝,但舒心还是听出她的话音了,忙摆手说:“不是不是……”
肖靳立马接过话头,笑嘻嘻地说:“师母可别误会,小师妹都结婚了,我可是黄金单身汉,您别乱点鸳鸯谱。”
容念笙诧异地看向舒心,声音里带着点惊喜:“小舒结婚啦?”
“谁结婚了?”门口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条件反射似的,舒心和肖靳当即从凳子上站起身,对着刚进门的人尊敬地唤了声:“翁老师。”
翁越溪觑他们一眼,鼻音里发出一声“嗯”。
走到门内,见他们还在原地站着,接过容念笙倒来的水,开口说:“坐。”
两人马上坐下,对他的话可谓是言听计从。
翁越溪作为申城外国语大学的教授,身上虽有着知识分子具备的儒雅学者的气质,但却算不得谦和。
院里的人都知道,他收学生要求严苛,条件古怪,做事全凭心情,但因自身能力出挑,手底下机会特别多,带出来的学生大都也比较有出息。
舒心很惭愧,觉得自己给他的职业生涯抹黑了。
她今天来都做好直面风雨的准备了,谁知翁越溪对她说话时特别温和:“结婚了?”
舒心点点头,语气慌慌的:“是的。”
翁越溪满意地说:“嗯,结婚好啊,先成家后立业。”
舒心倍感惶恐,当年听说她想做自由译者后,她就已经很少在翁越溪处感受到这样如绵绵细雨般的温柔了。
翁越溪话锋一转,指向了肖靳,语带嫌弃地说:“你也出息些,你师妹在申城笔译圈都小有名气了,你还不知道在干嘛,当年外交部有个名额,让你去试试你也不去,现在大厂的翻译部门不好待吧?”
舒心惊诧地看向肖靳,她不知道之前还有过这样的内情,所以当时肖靳和司丞一样,都能进外交部?
听老师口气,是他自愿放弃的。
那他和她当初的选择还真是异曲同工,难怪他说自己是后进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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