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姐弟恋—— by东边月亮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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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也没打算干嘛,帮她背着包:“我很正经的。”
又道:“你那个能退吗?我也定了。”
他是打算跟上次一样,不出差的时候都窝在学校附近。
余清音想想说:“你要不趁着有空,搬个家?”
岳阳也是这么想的:“那我找找房子。”
又问:“你想要个什么样的?“
那好像是郑重到一生的话,余清音踢一脚路边的石头:“你住又不是我住,问我干嘛。”
岳阳又能住几天,牵着她的手:“因为什么都听你的。”
不错,甜言蜜语又进步了。
余清音想起自己曾经拥有过的那套小房子:“不用太大,但是厨房和洗手间要有窗。可以放得下长长的书桌,衣柜也要大一点……”
要求好精细,岳阳上一次找房的时候只想有个地方落脚而已。
他道:“你等会,我记一下。”
余清音陡然有种自己是什么大领导的错觉,咳嗽一声:“领导的精神,主要靠意会。”
派头很不错嘛,岳阳手指头划过她的掌心:“那我给领导送点礼行吗?”
余清音一脸严肃:“禁止□□。”
耳根子却莫名其妙烧起来。
岳阳越发的得寸进尺,碍于在大街上忍耐住。
等办好入住手续,他仅存的那点理智终于殆尽。
房间里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从没拉好的窗帘照进来。
余清音连眼前人的轮廓都很模糊,只察觉到他的呼吸在靠近。
岳阳的唇拂过她的侧脸,双手环于她的腰间,下巴靠在她的肩膀,轻得感受不到多少力气。
然而那种如被拖入水中的缺氧感如影随形,余清音不知道是说给谁听:“我还有事情要做。”
岳阳:“好,我知道。”
他知道个屁,手一点都不安分。
余清音咬他一下,略带点委屈:“我真的有事。”
下一秒,她的掌心多出样东西,光摸着形状有点硌手。
余清音茫然道:“是什么?”
岳阳:“猜猜看。”
余清音捏来捏去没猜出个所以然,伸手打开灯。
她摊开手看,是个亮晶晶的发夹,款式很应该再配个皇冠,跟今天的衣服虽然一点都不搭,但她还是戴上照着镜子左右看:“很漂亮。”
岳阳:“本来就漂亮。”
说话就说话,怎么又凑过来。
余清音掐住他的脸:“要生气啦。”
哪有生气还预告的,岳阳亲她一下:“忙吧。”
然后自己拿出保代的复习材料,窝在沙发上看。
余清音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不停地找着最佳的角度,总觉得怎么看都是瑕疵。
转悠半天,她才盘腿坐在飘窗前,把化妆品一字摆开,回头道:“我要开始录了,你别出声。”
岳阳手比个拉链的动作,再把耳机戴上,以防错过重要的信息和电话。
他如此安静,余清音都忘记有这么个人,以至于中途要换衣服的时候,屏幕关掉就要脱。
她背对着人,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恍惚之间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举着手回头看。
岳阳好像没见过世面,喉结滚动:“还要多久?”
余清音的嘴角往上翘:“任务进度30%。”
老天爷,岳阳第一次觉得连呼吸都是种折磨,手抓着抱枕:“我还是出去给你买点吃的。”
余清音在后面偷笑,一边说:“我要喝可乐!”
可乐、薯片、瓜子。
逛超市的岳阳把她爱吃的零食全扔进筐里,也没忘记拿两盒摆在收银台的东西。
怎么说呢,算是一趟双方都满意的购物。
作者有话说:
不勤快的劳动节快乐~
余清音本来的计划只是出门拍个视频, 并没带几件衣服。
她吃完晚饭再回趟宿舍,顺便跟舍友打个招呼。
下午没课,柳若馨照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她探出头:“那明天晚上还一起吃饭吗?”
早就说好的事情, 男朋友回来也一样。
余清音一边收拾着东西:“当然吃。”
柳若馨夸她:“居然没有见色忘义。”
怎么听着有点阴阳怪气的, 余清音好奇:“谁又怎么了?”
柳若馨早就想讲, 猛地坐起身:“你不急着走吧?”
余清音略带一点骄傲:“没事,他不会催。”
被偏爱的, 总是会更加的理所当然。
柳若馨调侃两句, 随即津津有味提起隔壁班的两个女生的恩怨情仇,到高潮处拍一下大腿:“你说气人不气人?”
这也不像是个问句,余清音立刻附和:“太气人了。”
柳若馨满意得很, 稍微收敛:“可以跪安了。”
这是哪部电视剧又看上瘾了?余清音无奈笑笑,拎着包往外走。
岳阳正在讲电话, 看到她点个头示意。
两个人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听着聒噪的青蛙叫。
余清音觉得这会的影子很好看, 拽着他的袖子无声道:“别动。”
岳阳任由她摆布,一边跟同事说话。
明明是中文, 余清音一个字也听不清。
她举着手机拍照,本来镜头是对着地上, 忽然朝向两个人。
猝不及防, 岳阳留下一张有点傻气的照片。
余清音倒是挺满意,还给设置成桌面。
就是觉得男朋友的眼睛被app们挡个正着有点怪怪的, 一路上左右调整。
调来调去,岳阳按着她的手, 欲言又止。
余清音:“怎么了?”
岳阳一脸为难:“想念句诗, 但我忘了。”
话到嘴边, 愣是讲不出来。
看来甭管是哪种学霸, 该卡壳的都不耽误。
余清音试着帮他破解谜题,手机先放在一边不管。
等到酒店,岳阳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
余清音仰着头看他,一双眼睛里好像容不下其它的。
岳阳拉着她进浴室,水声中模模糊糊有人道:“不如怜取眼前人。”
怎么怜呢?
水沿着余清音的每一寸肌肤往下,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两个人的空间里逼仄不堪,碰到冰凉的大理石,她只觉得鸡皮疙瘩都冒不出来,忍不住寻找热源,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绕。
岳阳一手撑着墙,一手半托着她,不小心把花洒打歪。
稀里哗啦的,余清音的头发全湿了。
她半眯着眼很没有威慑力:“待会你要吹头发。”
岳阳本就好说话,更何况在兴头上。
他所剩无几的理智在这会更加的荡然无存,尽兴后被绳索拉回。
余清音却被他拉扯得疲惫不堪,带着水汽就想往被窝里钻。
好家伙,明天非感冒不可。
岳阳拽着她:“头发还是湿的。”
余清音趴在床上:“你吹,我要睡。”
她这个姿势一点也不舒服,眼皮却渐渐变沉,再睁开已经是天亮。
说亮,其实瞅不见天。
她是拿起手机看时间,被子一掀就要起。
迷迷糊糊间,岳阳下意识问:“去哪?”
已经快速套上衣服的余清音:“八点有课!”
她分秒必争地洗漱,看一眼跟着爬起来的男朋友:“你十点到公司都行,再睡会。”
岳阳睡眠不足是常态,两捧凉水泼脸上:“想送你。”
他动作也快,两个人马上能出发,就是架不住起得晚。
余清音难得小跑着进教室,坐下来的同时拍一下满脸揶揄的柳若馨。
就她还好意思看别人热闹,张颖华提醒:“待会默单词。”
这节是法律英语,单词都偏专业性。
动辄就是一长串的字母,以至于大家都产生一种学阿拉丁文的错觉。
向来十分擅长英语的余清音都觉得是种新的挑战,每天拿着单词书背来背去。
她趁着老师还没进来抱佛脚,听到上课铃声自己收起书一脸肃穆。
毕竟课堂小测在期末总分也占比,她想拿奖学金就一战都不能轻敌。
如此认真,怎么会发现男朋友还站在窗外。
岳阳本来是要走的,走出几步回头看。
大概是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人,隔着点距离都觉得她的五官清晰。
又或者不是那么清楚,只是因为熟悉,他能从一丝细微的幅度中脑补所有。
看了一会,他挤上还留有早高峰余韵的地铁去公司。
刚结束大项目,剩下的工作是无穷无尽的写报告和收尾。
岳阳在敲键盘之前点了杯冰美式,喝完打起精神。
不大不小的办公室里,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直到有人说话打破这种吵闹的寂静。
一位男同事道:“中午有没有人要吃火锅?”
有人附和,有人沉默。
岳阳只想吃个三明治快点把手头的东西弄完,对上发问人的视线摇摇头。
他收回目光,趁着有空看眼手机屏幕。
上头倒不是空空如也,有一条领导叫他到办公室的消息。
不会又是出差吧,岳阳心里哀嚎,脚步沉重。
余清音不知道男朋友的心情,只顾得上白发苍苍的刑法老师。
她双目炯炯有神,乍一看是对知识的渴望,脑海深处全是想被书本砸死的狂念。
没办法,实在是要学的东西太多。
她以为高三已经是头悬梁锥刺股的巅峰期,没料到上大学更加忙碌,毕竟人想要得到的越多,需要付出的时间就无尽头。
这么一来,放学后她又得去图书馆报道。
不约而同的,小情侣的午餐都是三明治,很有默契地拍给对方看。
余清音一边吃一边打字:【晚上我跟舍友约好了】
她的生活,不该为自己的突然出现打乱。
岳阳觉得理所当然,下班后自己去找房子。
B大附近的小区不多,符合条件的一室一厅更加稀有。
很多中介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实地一看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岳阳一个人住的话可以凑合,毕竟他现在还是出差为主,但以女朋友的角度出发,每一间都被他否决。
遇上个脾气不好的中介,嘀嘀咕咕:“买房的都没这么挑三拣四的。”
岳阳难缠的客户见得太多,自己站在甲方的立场上就不太爱为难人。
他只道:“没有合适的,我走了。”
人高马大的,当然是来去自如。
他路过便利店买了关东煮,回酒店刷题吃宵夜。
余清音进门的时候,就看他埋头苦读,隐约之间好像看到他十八岁的样子。
她没出声悄悄靠近,被人逮个正着。
岳阳禁锢着她:“本来想假装被你吓一跳的。”
余清音:“那为什么没装?”
岳阳捏捏她的指尖:“因为这样比较好。”
好在让她便宜占尽吧!余清音没好气,整理着头发:“我晚上要写作业,不许动。”
话音刚落,岳阳的手机响。
他道:“是我妈。”
余清音下意识呼吸都放轻,想要出去给他一些私人空间。
岳阳哪里肯放手,神色如常接电话:“妈。”
岳母张清道:“下班没有?”
母子俩寒暄几句日常,岳阳自然道:“我晚上去看房子,最近要搬家。”
隔着千里远,张清也做不了儿子的主,说:“你看准就行,钱还够花吗?”
岳阳疑心自己哪怕是年薪百万,父母都很怕他穷困潦倒。
他道:“哪能房租都付不起。”
付得起,每个月也是好几千,钱全给房东挣走了。
张清才不让儿子一直吃这个苦,说:“明年你的社保就够三年,也租不了多久。”
掐指一算,工作居然快三年了。
岳阳感叹着时间飞逝:“你跟我爸得大出血。”
什么血不血的,家里就一个孩子。
张清理所当然:“我跟你爸一蹬腿,还都不是你的。”
岳阳也不觉得接受家里的帮助丢人,只是说:“再过十年,就轮到我给你们买房。”
他对自己有信心,到时候收入肯定能跟他爸现在持平。
别管要不要,肯说这个话就是贴心。
张清高兴坏了,又说:“你也看看车牌,有一辆多方便。”
岳阳一年到头能开几次,况且首都的交通条件也更适合坐地铁。
不过看一眼怀里的女朋友,他道:“车我买得起。”
接下来又是几句家常话,絮絮叨叨全是温情。
余清音其实不是第一次看他跟父母聊天,每次见都生出一丝忐忑。
毕竟她很认真地在谈恋爱,奔着可能白头到老去,得把所有因素考虑在内。
岳阳看她眼睛转来转去,只当是不好意思,说:“我爸妈知道我在谈恋爱。”
只是不知道是谁而已。
余清音光明正大的打听:“那他们有什么看法吗?”
岳阳:“我喜欢,他们就会喜欢。”
又道:“人跟人肯定都会有摩擦,但是我敢保证,我爸妈都是好人。”
余清音追问:“哪种程度的好?”
岳阳一时举不出好例子,想起小时候在奶奶家看的古早电视剧。
他道:“不会让你给全家做饭。”
这种程度吗?余清音觉得不太好,神色颇为凝重。
岳阳是讲错话,解释半天看她都不太肯相信的样子,索性说:“要不你哪天亲自上门考察?”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余清音肯定要去的,但现在为时尚早。
她道:“想见家长?你也还在考察期呢。”
行,考察吧,真金不怕火炼。
岳阳狗腿地给她捏肩膀:“这样能加分吗?”
余清音摆架子:“只能加零点一。”
好吝啬的资本家,岳阳戳一下她腰间的软肉,两个人闹起来。
雪白的被子一角垂在地上,比女主人还皱巴巴。
作者有话说:
前一晚没好好写作业, 余清音第二天早上开始奋笔疾书。
她哗啦啦地翻着参考书目,光看背影别提多么的勤奋。
不长的书桌另一端,岳阳也在复习六月份的保代考试。
两个人乍这么一看很像是对校园情侣, 准备携手共同进步。
说真的, 气氛很好。
尤其是停下来松筋骨的时候, 侧过头边上还有个人。
这种感觉有别于独居和宿舍的集体生活,叫人连呼吸都能闻到一点蜂蜜的味道。
余清音只觉得有点神奇, 隔三差五就要看一眼。
岳阳也有些心不在焉, 对上她的目光:“累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余清音马上说服自己:“后天才交,回来再写好像也来得及?”
听着也不像是问句。
岳阳竖起手指发誓:“晚上我绝对不乱动。”
男人的嘴,余清音翻个小小的白眼。
她道:“不化妆了, 我换个衣服就好。”
岳阳趁着这会再写道题目,几秒后仿佛有哪里不对劲, 回头看:“不是不化妆吗?”
拿着眉笔的余清音理直气壮:“口红和眉毛本来就不算的。”
原来如此,岳阳抱拳行礼:“受教了。”
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正儿八经在笔记本上下来。
余清音充满好奇地凑过来看,念着:“小鸭子是什么?”
关于她的事情, 岳阳事无巨细,又怕不慎遗失泄露隐私, 设计一套只有自己知道的密语。
他坐在椅子上仰着脸:“亲一下告诉你。”
哼, 谁稀罕啊。
余清音扮个鬼脸:”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反正她没粉底,岳阳主动送上门, 拽一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要给你买向日葵。”
这是什么记忆联想,还怪有趣的。
余清音眼珠子转两圈:“我哪天讲过向日葵吗?”
人生日复一日, 细节不知道有多少。
岳阳沉吟片刻:“嗯, 我也忘记了。”
余清音佯怒:“一点都不用心。”
她圆睁眼鼓着脸, 像个细皮嫩肉的小包子。
岳阳轻轻咬一口:“嗯, 会改的。”
没法往下接了,余清音只好亲他。
口红蹭在他的白衣服上,像是团晕开的花。
岳阳再换件衣服才出门,两个人走去地铁站。
酒店离最近的站点走路要十几分钟,晴朗的天里尚好,像是散步慢悠悠地就能到。
但万一是阴雨的日子里,光被泥水溅到就会失去许多乐趣。
岳阳拿着的伞不断偏移,整个人暴露在阳光之下,说:“还是应该有辆车。”
有没有跟开不开是两回事。
余清音也这么觉得。
她上辈子虽然只有辆代步用的雪弗兰,但仍旧拥有随时来去的自由,只是在偌大的首都,这一点想法实在很难满足。
她道:“你社保也不够摇车牌吧。”
现实如此,不过车比房多出不少解决方法。
岳阳:“可以租,我来弄,就是车不能进学校。”
B大占地面积之广,从校门口到教学楼得费老大劲,论起来不如住在宿舍方便。
余清音:“我可以坐在自行车后面笑。”
岳阳居然知道这句话:”你喜欢宝马?“
余清音只是随口说的而已,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什么都行,我对车不感兴趣。”
她不像说假话体贴人的样子,岳阳就打算照自己的想法来:“那先买个开开,过两年再换。”
怎么越听,越像是置办共同财产。
余清音小声嘀咕:“不跟我商量也行的吧。”
哪里行?岳阳难得来脾气,在她的手背拍一下:“我听得见。”
余清音嘻嘻笑,眉眼弯弯的:“那我就收回。”
算她识趣,岳阳:“再有下次等着瞧。”
余清音半点不怕,仰着脸:“比如呢?”
她倒是胆子大,浑身透着古灵精怪四个字。
岳阳倾身向前:“要不晚上先试试?”
余清音才不要,后退两步:“我要写作业!”
她心里惦记这事,下午就急急忙忙地去图书馆报道。
岳阳送她到门口,沿着南门往中关村走。
看了半天的房子,他一间满意的都没有,心想原来首都的租房市场恶劣至此,打包晚饭去找女朋友。
余清音作业写到一半,出来吃个汉堡又进去。
速度之快,岳阳连片裙角都没摸到。
他仰望明月,觉得月色皎洁触不可及,失声笑笑,索性去找还在读研的同学任栋玩。
研究生宿舍的档次比本科高出十万八千里,岳阳左右转悠着:“咱们以前住的仿佛是贫民窟。”
B大都是历史建筑,一砖一瓦全不能乱动,讲得优美些就是保留百年前风味,实话就很难听了。
任栋道:“但是大家相处得好。”
看样子,他这个研读得不痛快。
岳阳哥俩好拍拍他的肩:“要不喝两杯?”
任栋求之不得,点头的时候翻个白眼。
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岳阳疑惑地啊一声刚要询问,就听到推门的声音,顺着看过去。
进来的另一位男生他虽然不认识,但想也知道是同学的舍友,才起个“你好”的头,就被巨大摔柜子的声音打断。
这是?岳阳不由得有些尴尬,回过头看老同学。
任栋深吸口气:“也不知道整天撒气给谁看。”
又道:“我们走,别理他。”
两个人找了家烧烤店坐下来,任栋大吐苦水:“没见过这么小肚鸡肠的男的,一天到晚的发神经……”
他已经憋了很久,这会一口气都倒干净。
岳阳深表同情:“再忍忍,下学期就能实习了。”
那也得住宿舍,任栋叹口气:“实习工资够干嘛?”
又有两分无奈:“早知道这么痛苦,当时就放弃保研了。”
岳阳开解几句,大家很有默契地不再说话,举着酒瓶子碰来撞去。
喝得不少,人倒没醉,就是浑身是味。
余清音再见到他的时候,捏着鼻子:“哇塞,酒鬼。”
岳阳看着清醒,反应却横冲直撞的,拽着她的手亲一下:“嫌弃我。”
这还是法学院的图书馆门口,走来走去的都是稍微熟悉的学生们。
余清音生怕遇见熟人,耳朵根都红了。
她赶紧哄:“没有没有,最爱你了。”
岳阳笑得像个傻子,还记得给她拎书包:“走了,回家。”
家?这个字对余清音的意义不同。
但她不跟喝多的人争,随意敷衍:“走吧走吧。”
岳阳也听不出来,回酒店后洗洗就睡。
他躺在床上,觉得热一脚踢开被子。
余清音窝在沙发上敷面膜,又把被子给他扔回去。
你丢,我盖,两个人打车轮战。
到最后余清音无可奈何,把空调温度调高,寻思着“这算发酒疯吗”去洗澡。
洗完她也要睡,关灯的同时腰间多出一双手。
她道:“不是嫌热吗?”
岳阳嘟嘟囔囔:“那也要抱。”
有点像撒娇,谁能拒绝呢?
余清音贴着他:“反正热的不是我。”
相拥到天明,被子到底还是盖身上。
岳阳睁开眼倒打一耙和邀功:“你半夜踢被子,我帮你盖好了。”
胡说八道,余清音掐他一把:“明明是你喝醉我照顾你!”
岳阳真的想不起来,觉得她实在受累,说:“下次把我扔边上就行,不用管我。”
这叫什么话,余清音:“那我成什么人啦,我是你女朋友欸!”
怎么还有点台湾腔,岳阳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今天很可爱。”
余清音:“明明是每天。”
她傲娇地去洗漱,出来大声宣布:“现在开始剪视频。”
这哪是周末,一丝空闲都没有,二十四小时排得满满当当。
岳阳算是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频频出差不在意,起床到楼下去买早餐。
多亏有他,余清音过上饭来张口的日子,手一直放在鼠标和键盘上。
趁着嘴巴有空的闲隙,她问:“你待会还去找房吗?”
岳阳有些头疼:“还得找,主要是学校附近都是老小区,环境不好装修还旧。”
他怎么看都不满意,哪哪瞅着都是刺。
余清音上辈子其实搬过很多次家,踩过租房的雷十几个。
她知道不是件容易的事,建议:“要不找远点的。”
那怎么行,岳阳:“就是想离你近,而且你住着得方便。”
他不知道哪天又得出差,肯定要以她为主。
他坚持,余清音没能拗过他,只能捏着拳头:“加油。”
光用说的吗?岳阳指腹划过她的唇:“好像涂口红了。”
大早上的,又没出门,待在屋里涂什么口红。
余清音:“你睁大眼再瞧瞧。”
岳阳:“看不出来。”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他得试试才知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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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阴凉处等中介,争分夺秒地背复习资料。
说起来,在读书上他真的还算个聪明人, 讲夸张点是过目不忘。
就这么几分钟, 他记住两个知识点, 在逐渐靠近的中介开口前把手机收起来,先打招呼:“你好。”
今天的中介是个年轻小伙子, 大概觉得自己迟到, 很是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都快成复读机了,岳阳温和道:“没事,我也才刚到。”
又掌握主动权:“你说的房子是在这儿吗?”
中介猛点头:“对对对, 就在三楼。”
看样子不单年纪小,估摸着工作经验也不多, 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
岳阳也是在网上联系到他的,说:“那上去看看吧。”
旧小区的楼梯间不宽, 好处是楼层也不高。
岳阳跨步往上走,一边四处看:“这个监控是新装的?”
中介:“对, 整个小区刚改造过,楼下的门之前是可以随便进出的, 现在也要刷卡, 监控可以去物业查。”
岳阳就怕女朋友一个人住不安全,不过说:“难怪, 还有点甲醛味。”
墙壁都是刚粉刷的,他略微不适应地皱眉。
中介赶忙解释:“屋里没有味。”
他掏出钥匙打开302的门:“就是这套。”
门内和门外几乎是两个世界, 岳阳忍不住道:“这么好的房子也舍得租出去?”
他这是谈判的大忌, 中介立刻夸:“之前是房东女儿在住, 搬进来没多久人家就被哈佛录取, 旺得很。”
哈佛?岳阳也没觉得不信,毕竟大城市卧虎藏龙的。
他道:“那旺孩子学业,挺好的。”
中介之前没问过他的情况,这会品出错误的信息:“您家孩子多大了?”
呃,自己想想是情趣,说出来就有点尴尬了。
岳阳咳嗽声:“暂时还没有。”
中介识趣的没有追问,背稿子一样做介绍。
岳阳不能光听他的,自己四处转悠,连水电表都查过,站在客厅确认:“六千五,押一付三对吗?”
中介以为是讲价环节到了,说:“这是最低价了,附近一室一厅都要四千五,两室一厅这个价已经很划算了。”
和多数出身不错的人一样,岳阳其实缺乏讨价还价的技能。
虽然他在工作的时候很擅长跟客户锱铢必较,但那最少都得是七位数。
他道:“这个也不能算两室吧。”
老房子的格局都有点奇怪,这房子的优点是哪哪都有窗,缺点是没有客厅,说是两间房,面积不是很大。
中介语重心长:“很多人都隔成三室住。”
这从哪隔?岳阳看着都觉得憋屈,说:“我回去跟我女朋友商量一下,可以的话下午让她来看看。”
他就是个跑腿的,拍不了板。
中介初出茅庐,还没见过多少大场面,觉得这么贵的房子多看急眼理所当然,很是好脾气:“有需要随时联系。”
岳阳点点头,拐到商场去买奶茶,再打包一份酸菜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