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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姐弟恋—— by东边月亮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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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子还没碰到脸,陈姐拦:“别动别动。”
许致远马上像是被施法,手停在半空中。
他过了会才放下,问:“今天谈得怎么样?”
余清音倒也不避讳在陈姐面前提及:“宣告破裂,目前来看还是天凌好些。”
是哪家公司,许致远其实都没意见,也没甚么想法。
他问了等于白问,只是同步下最新情况,点个头表示知道。
可真是,叫人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余清音似笑非笑:“早晚我找个地方把你卖了。”
许致远嘿嘿傻乐,把网络课的进度往回拉三分钟。
余清音塞给他一个汉堡,坐在另一边跟陈姐聊工作。
新漾每个人的活动都不多,重心还是放在学习上,但全堆在陈姐身上就不轻松了。
她几乎每天都有安排,明天还得跟赵琦去拍个运动品牌的广告。
资源,是人家赵琦自带的。
余清音白捡这么大一便宜,提前示意:“赵琦比较有主见,有事你们商量着来。”
说是商量,陈姐也知道自己的定位:“我们在微信上聊过,没啥大问题。”
那就好,余清音心里松口气,又说几句话去社交。
不光聊天,还给所有人订了奶茶和水果。
其实许致远录制的出场费并不高,架不住中央台的面子大,谁都不会轻易得罪。
况且钱不钱的一回事,对知名度的提升再好不过。
许致远只要一直能上这档节目,头顶就能挂着根正苗红的四个字。
多少三四线的艺人都捞不着的机会,对新漾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而且余清音把握机会,在这儿初步建立了点人脉,这两天正钻营着把陈颂蕴塞进《历史讲坛》的拍摄。
别看只是一期露脸三五分钟的角色,抢的人还不老少。
余清音也没大把握,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
不过怎么着的,她觉得天命得更眷顾她一点吧?

在经过不懈地努力, 余清音没能成功把陈颂蕴运作进《历史讲坛》。
但她的苦心经营也没白费力气,转手捞到了一期《新汉语》的录制。
比赛虽然针对的都是外国人,不过为了更加贴合主题, 出题人得穿着汉服念题目。
别看是花瓶一样的角色, 竞争仍旧激烈。
陈颂蕴还得去试镜, 最终以普通话说得挺好的优势拿下个名额。
只是她的缺点也很明显,就是缺乏面对摄像头的经验——眼神都不知道该放在哪, 好像十二点钟声前的灰姑娘。
这种情况, 余清音倒是见过几回的。
等从电视台出来,她道:“晚上咱们跟许致远吃个饭。”
陈颂蕴坐在副驾驶上才缓过神来:“吓死我了。”
惊魂未定地倒吸气。
余清音看她刚刚走路都快同手同脚了,把车里的暖气先调到最高:“没事的, 适应适应就好。”
陈颂蕴拼命咽口水:“我碰见过最刺激的场面,是没写作业被老师抽查。”
由此可见, 她的学生生涯其实无甚波澜,每步路都走得很符合大众对考上B大四个字的印象。
余清音:“那比许致远还强点, 他第一次上台猛打嗝。”
得亏当时场上有一百位选手,并没多少人注意到。
别人的“不幸”, 一定程度上能降低自己的悲哀。
陈颂蕴陡然觉得没那么难受了,说:“我的普通话还得加强。”
她现在签约了, 就不能只有兼职的待遇。
余清音:“我给你报了两个班, 就在黄庄那儿,周一、周三、周四, 都是你没课的时间。”
学习,真是件永无止境的事情。
陈颂蕴有生以来几乎从未脱离, 在软件上把自己课表所剩无几的空档填满, 一边说:“上课要带什么吗?”
余清音:“我把老师的微信给你, 她会跟你说。”
她说着话打一把方向盘, 把车开出地下停车场,前进不到一公里被堵在红绿灯路口。
陈颂蕴:“不是晚高峰也这么堵。”
这座城市,就没有不堵车的时候。
余清音已经习惯:“你给许致远发个消息,就说我们出发了。”
陈颂蕴一板一眼打字:【你好,清音让我跟你说我们出发了。】
许致远回复;【收到,谢谢】
一来一往,都是客套,可见余清音组织的几次公司大会没多少收获。
当然,新同事之间能做到相敬如宾就行。
她只希望业绩蒸蒸日上,倒没有强求谁要跟谁做朋友,一路走走停停到太阳宫。
许致远搭地铁,来得还更早。
他已经在餐厅坐下来,喝着免费的茶水。
一看到人,他的背就挺直,身体仿佛装了什么自动反射器,姿态做作得像是在拍杂志封面。
余清音没好气捶他一下:“放松点,太僵了。”
哦,许致远的肩膀放松,再喝一口茶掩饰尴尬。
余清音心想孩子批评多了也不好,把菜单推给陈颂蕴:“看看想吃什么。”
又拿起手机回消息,一边嘟囔:“我要有三头六臂就好了。”
公司大小事都要她亲力亲为,许致远自知帮不上忙,说:“等天凌的钱到账,就可以招人了?”
经过漫长的拉锯,余清音还是跟天凌达成“总投资两百万,占比百分之三十”的协议。
合同她昨天签的,钱得下周一才到,但丝毫不耽误事情。
毕竟大股东是她本人,腰包里还能挤出几十万。
可招人不是光有钱就行的,余清音叹息:“咱们连办公室都没有,看上去比诈骗公司都不如。”
她需要的是时间,百八件杂事堆在头上,恨不得转世为哪吒。
许致远现在好歹占了百分之五的股份,踌躇两秒:“有我能做的吗?”
他明显是豁出去,余清音却只能心领:“你好好挣钱就行。”
许致远其实是客气一问,真要做事只怕会连夜把股份无偿转让。
说实话,要不是机缘巧合阴差阳错,他的人生本不会有今日的一切。
不过人生,本来就巧妙。
连余清音都没料到重生让自己的世界截然不同至此,随便点个菜继续戳手机。
作为公司的枢纽,她一安静,别人好像很难接上话。
陈颂蕴也是嘴唇抿了又抿,才说:“你好。”
面对面的客套,无形之中多出两分尴尬。
许致远不自在挠挠脸:“你好。”
天爷啊,余清音坐这儿都替他们想逃,忍不住吐槽:“相亲都比你们自然。”
不太好笑,但大家都捧老板的场,给面子的嘴角抽动。
余清音无语地用手指点点额头:“致远,你给颂蕴讲讲拍摄的注意事项。”
许致远也算是“身经百战”,颇有些心得可以分享。
他神色松动许多,说:“一定不要光盯着摄影师看,拍出来会死鱼眼……”
陈颂蕴边听边做笔记,时不时点点头,两个人呈现出一种勉强称之为其乐融融的氛围。
余清音到安静的地方接电话之前看一眼,心里觉得这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大进步。
不过她回来的时候,场面仍旧在沉寂中,显见得双方已经言尽于此。
许致远能分享的东西说完,就只剩碗筷碰撞的声音。
明明桌上已经没食物,他还在对着空气表演。
余清音乐得不行,又无可奈何。
她道:“吃完走吧。”
坐着的人都腾地站起来,好像慢一拍会被丢在这儿,堪称争先恐后。
这都叫什么事啊,余清音背上包去买单,把车开到校门口,等人下车后拐个弯去电子大楼。
这楼建得早,受时代局限并不高,里外都透着年纪。
走廊的墙面微微发黄,一层楼分租给十几家小公司,这个点还有几家亮着灯。
余清音要看的第一套在3楼的尽头,面积有一百平左右。
前租户搬走的时候仿佛秋风扫落叶,连灯泡都拆走了,却留下垃圾无数,站在门口看的人都不敢踏进去,脚抬起又收回。
中介赶紧解释:“到时候找人打扫一下就行。”
那要钱啊,余清音觉得能省则省,只用眼睛打量:“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搞装修,这个肯定不行。”
她租这儿是过渡,早晚会把新漾挪到别的地方去,只盼着马上用得上。
客户的需求,中介肯定是知道的。
但不搬出几套烂的,哪里显示得出别的好。
他道:“那我们去看6楼的,那个好点。”
所谓的好点,也不过是墙壁略微干净些。
余清音眉心微蹙:“要都是这种,就不用看了。”
中介跳过中间的几个阶梯,说:“那直接去看12楼的,不过那套贵一点。”
余清音上辈子买房之前,年年跟找房子这件事斗智斗勇。
她攒下许多的教训,可有可无道:“看了再说。”
12楼这套确实好出一大截,面积上也大有可为,即使做了隔断也有宽敞的公区。
余清音用步伐丈量着工位该怎么摆,问:“这个也是一天两块?”
中介:“两块三。”
写字楼和住宅不一样,租金是按每天每平米多少钱计算。
余清音心想加上水电物业,每个月打底都要万把块钱,一睁眼全是支出,是个人的压力都会大,因此她毫不犹豫:“超预算了,没有别的吗?”
这不还有讨价还价的空间吗?中介:“你要是真的想租,我可以再跟业主谈谈。”
余清音:“两块,马上就能签约。”
中介面露难色:“差得太多,我试试吧。”
他到一边去打电话,余清音低着头看邮件。
她在微博发了招聘启事,这两天收到不少的简历。
好些一看就知道人家是海投,有点慌不择路的意思了。
初筛一轮,余清音只勾选了几个人的简历。
她心想不能再等人多点统一定面试时间,生怕到时候连这些候选人都没有,左右打量着眼前的办公室,觉得要是讲不了价也没办法,毕竟时间不等人。
出乎意料的,中介居然一个电话就把价格谈下来。
余清音不由扼腕,脑海中回荡着四个字:亏大发了!
不过想归想,她也知道这是底价了,说:“什么时候签?”
关系到提成,中介当然也想越快越好,他在跟房东商量后把时间定在隔天中午。
午休,是学生们忙碌学业中仅有的几个的喘息机会。
余清音下课后飞奔而至,签完量一下室内尺寸,锁好门在楼下的肯德基买了汉堡边吃边回学校。
吃着吃着,她突然发现自己实现了小时候最大的梦想——随时随地吃快餐。
那些从前觉得永远做不到的事情,好像也在慢慢达成。

刚重生那会, 余清音对世界很疑惑。
她觉得自己是最普通不过的人,既没有含冤而死,一辈子也没积过什么大德, 老天爷选中她实在没理由。
以至于那阵子她最怕下雨天, 唯恐一道雷劈下来修正自己这个小bug。
然而莽着劲冲了这五六年, 现在回头看一看,她其实挺了不起的, 学习、事业、恋爱一件都没耽误。
样样做得极好不敢说, 但确实没辜负再生父母的这段美意。
这样说来,要不新办公室里供个佛堂?
余清音琢磨着这些不符合新时代青年的东西,一边疯狂地下单添置东西。
作为一个不太合格的资本家, 她对外剥削不太擅长,向内占便宜是毫不犹豫, 为了省点钱在大好周末把能薅的壮劳力们都叫来做搬运工。
余景洪七点起床,困得像条狗。
他左看是精神奕奕的徐凯岩, 右看是容光焕发的岳阳,完全无法理解:“不是, 你们都打鸡血了吗?”
又道:“不行,我得先喝杯咖啡。”
余清音都不知道是谁薅谁:“星巴克八点半营业, 干活吧你。”
这劳动人民还没起, 余景洪已经劳动了好半天。
他是典型的手忙嘴不停,看到啥都得嘟囔两句。
余清音对他可不客气, 说:“不许说话,不然罚款了。”
还学法律呢, 余景洪:“你这不合法。”
余清音有违专业, 大放厥词:“我的地盘, 我就是法。”
狂得没边了这都, 余景洪:“岳阳,你不管管?”
岳阳盘腿坐在地上研究柜子要怎么组装,说:“这事你是主要责任,我是次要的。”
没有做哥哥的前十八年的纵容,何来今日呢?
论亲疏,余景洪自觉还是能胜过这位不在户口本上的妹夫的,不过他还是要撇清关系:“都赖大哥。”
不在场的余胜舟背锅,也不知道他此刻有没有打个喷嚏。
余清音忽然好奇,掏出手机发条消息,没等到回复又给揣回兜里。
摸鱼还好意思站中间挡路,余景洪推她一下:“边上玩去。”
听听怎么措词的,边上玩去?
岳阳就说自己是次要责任了,摘下手套:“清音,帮我拿瓶水。”
余清音拧开盖子递过去,扫一眼摊开在地上的说明书:“能搞定吗?”
男人哪有说不能的,岳阳也不例外。
他道:“可以。”
余清音曾独居多年,换灯泡修水电都是小意思。
她觉得这确实不算事,晃到另一边指挥:“凯岩,你把这个箱子推过来一点。”
徐凯岩双腿微分,气沉丹田,哼哧一使劲,再一使劲,再再……
不管怎么再,箱子就是纹丝不动。
他尴尬地笑两声:“好像有点重。”
这哪里是好像啊,余清音撸起袖子:“一起推。”
多一个她,固然是如虎添翼,但徐凯岩不得不强调:“我最近有锻炼。”
余清音:“嗯嗯,看出来了。”
敷衍得徐凯岩都发现了,他提起口气朗声道:“真的有!”
还喊上了,余清音:“我知道,你跟致远一块打球来着。”
等会,打球?
余景洪来了劲:“上高中的时候我喊你多少次你都不去,现在转性了?”
还好意思一副怨妇口吻,徐凯岩:“我让你看《神探夏洛克》你没点开过,人家让你看……”
后半句被踩了脚,疼得说不出来。
这一看就是有事,余清音目光在两个人之间移动:“谁是人家?”
余景洪假装饶有兴致地打量天花板:“就,人呗。”
耳根子红什么红,现在拿的是纯情少年的剧本就对了?
余清音嘁一声:“我还不稀罕打听呢。”
话是如此,点咖啡的时候故意给他选了个甜得要死的热巧克力摩卡。
余景洪一口下去五官都变形了,站在原地骂脏话。
余清音不冷不热:“别浪费粮食。”
逼得他只好捏着鼻子喝完,背着正主嘀咕:“小心眼。”
可惜他躲得不彻底,徐凯岩听个正着,划拉开纸箱的胶带:“清音,骂你呢。”
余景洪勾着好友的脖子:“不是,你跟谁一派的?”
徐凯岩理直气壮地望着他,用眼神示意着最理所当然的答案。
行行行,余景洪悻悻:“这日子没发过了。”
他愤怒地摔个手套,过两秒又捡回来,佯装若无其事。
就这,还好意思叫别人管管。
岳阳好笑摇摇头,顺手接个同事的电话。
他这头丁零当啷的动静,同事问:“你们邻居在装修吗?”
岳阳回头看一地狼藉,觉得也差不多。
他含糊说是,聊了两句工作上的事情才挂断。
余清音见状:“要加班的话你忙去吧。”
岳阳蹲下来拧紧螺丝:“不忙。而且比起加班,我现在更愿意干点体力活。”
坐在办公室里领高薪,看着光鲜亮丽,何尝不是另一种流水线。
余清音此刻站着,伸出手在他脑袋轻轻拍:“干得好中午的黄焖鸡给你多加份饭。”
岳阳:“很好,现在有资本家的派头了。”
真正的资本家,不是应该奴役员工吗?
余景洪才想起件事:“赵琦是女生就算了,怎么许致远也没来?”
余清音:“因为他们都去挣钱了。”
周末,是学生们工作的好时机。
余景洪彻底没话,擦一把额头的汗。
但他安静不了几秒钟,很快嘴又跟装机关枪似的。
哒哒哒,哒哒哒,中间夹杂着金属碰撞和轮轴滚动。
太阳慢慢朝着另一段偏移,洒下大片的暖黄光。
催了一天送货员总算肯大驾光临,敲响1203的门:“这匾是不是你们的?”
哎呀,还打算在这儿挂个匾,正大光明还是中正仁和?
余景洪是个好事之徒,凑上去:“我看看。”
看什么看,余清音满脸写着一言难尽纠正:“是一块公司的招牌吧?”
对对对,没错。
送货员:“嘴秃噜了。”
怪不得,余景洪还以为真的是匾呢。
他拆开泡沫膜一看,牌子上白底黑字写着新漾文化有限公司,跟左邻右舍的没什么区别。
然而此刻在他眼里好像冒金光,比圣家堂还笼罩着神圣。
余清音看他快把牌子上的字摩擦没了,说:“两百块买的,你快给我挂上。”
余景洪:“你平常这么迷信,这么挂牌这么大的事不搞点仪式?”
他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
余清音:“你等会,我看看黄历。”
别介啊,这都得差不多了,万一黄历没给出好结果,岂不是得从头再来。
余景洪大感不妙,给岳阳使眼色。
这时候才想起来要住嘴,已经来不及了。
岳阳微微摇头,心事重重地拍一下徐凯岩的肩。
气氛沉重得像是要宣布破产,独独余清音无所觉。
她搜了一下喜滋滋抬头:“今天宜搬迁和入宅。”
幸好幸好,在场三个男生齐齐松口气。
余景洪不敢再说什么废话,赶紧找工具,另外两个人也各自忙活着收尾,想着还是快点走。
余清音不合时宜想起四个字,狼奔豕突。
有点不太礼貌了,她自我批评三秒钟,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明明没人问,她还是对着空气解释一声:“余海林。”
说完才接通道:“喂,怎么了?”
余海林挑刺:“好像不是很欢迎我。”
余清音用肩膀夹着手机,腾出手拍两下:“这样够热烈吗?”
凑合吧,余海林也没想耍太多的嘴皮子。
他道:“我这回月考考得不错。”
每个人对不错的标准不一样,余清音:“年级前十?”
怎么不干脆说全校第一,余海林改口:“考得一般行了吧!”
哟,小伙子还怪有气的。
余清音:“行啦,别卖关子了。”
余海林:“我们班第十。”
按母校的升学率,或许能够个211。
不过才高一而已,人生变化还有许多。
余清音:“挺好的,继续保持。”
又给颗糖吃:“给你买了新鞋,应该明天到。”
余海林惺惺作态:“我脚上这双还没穿坏呢。”
一副勤俭持家的模样。
余清音:“那我退货了。”
余海林:“我就是跟你客气客气!”
余清音:“切,少来这套。”
她翻个小小的白眼,唠着没意义的家常话,听够故乡的八卦。
在这种时候,人生好像出现某种程度的割裂。
她站在写字楼的落地窗旁,对面大厦的玻璃像铜墙铁壁,幼时看港剧时对工作的幻想部分实现,下一秒仿佛该有个人出现说“余总,要开董事会了”,实则是亲弟弟在叨叨五叔公的儿子要离婚。
怪有意思的,余清音道:“再离该是第三次了吧?”
什么第三次?余景洪在一边嚷嚷:“免提免提,我也听听。”
横竖都是自己人。
余清音把手机放在刚组装好的桌子上,外放声音开到最大,一边收拢满地的垃圾。
破开的包装袋们嘶啦嘶啦作响,废纸壳们被踩扁捆成团,无数白色的泡沫碎黏在身上,像打不死的蟑螂。
岳阳脏着一双手拍她的衣服:“你自己也抖抖。”
余清音抽风似的抖两下,两颊的肉不太明显的起波纹。
岳阳戳一下她的脸:“回去洗洗吧。”
这一整天的,大家都弄得灰扑扑。
余清音低头看一眼自己的鞋,拿起手机打断弟弟的新闻播报时间:“回头说,我在忙。”
没有姐姐的辛勤工作,哪来弟弟的额外零花钱。
余海林很是狗腿:“您忙,您接着忙。”
余清音毫不怀疑他在场的话兴许还会给自己捶肩捏背,无奈道:“跟你二哥学点好的。”
怎么当着面还说人,人也是有尊严的!
余景洪对着空气挥舞拳头,表情愤愤不平。
就这出息,岳阳一百零八次心中感叹,牵着女朋友的手:“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一句废话:好像每一天都是一天。

余清音周日没薅到劳力,只能自己去收尾。
她找阿姨打扫卫生,请人安装电脑, 把新买的几幅装饰画挂在墙上, 堵住那些脱皮的坑坑洼洼。
连饮水机和咖啡机她都试用过, 举目四望觉得总算露出点正规的雏形,往后一靠坐在新买的办公椅上发面试通知。
鉴于面试官就一个, 分身实在乏术, 她给每个人的时间点都不一样,只有日期是统一定在下周二。
这样一来,她还有一天半能查缺补漏, 午休都没闲着。
工作日的1203,和左邻右舍有些格格不入, 谁走到门口都得疑惑——这儿真的是公司吗?
第一个面试者先是假装路过探探虚实,觉得有点不对劲又退回电梯间, 犹豫着拨通电话:“你好,我现在到电子大楼了, 请问是1203直接进去吗?”
余清音吃完午饭就坐着干等,腿都快坐麻了, 迫不及待站起来:“对, 我就在公司门口,你出电梯右拐就能看到。”
走廊有回声, 面试者能听得清。
她握着手机,另外的手攥着包带:“好, 我马上到。”
不到三十秒, 双方喜相逢。
当然, 这个喜比较像余清音单方面的。
她心想总算有人能替自己分担点工作, 打个招呼侧过身:“地方这两天才收拾好,有点乱,别介意。”
乱是谦辞,但空旷倒是真的。
面试者:“这里没有别的员工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约等于没有吧。
余清音:“他们暂时都不需要坐班的。”
暂时?面试者心里浮现出两个问号,应届生的本能使她没有多问,坐下来的时候垂着头,余光四处打量。
余清音给她倒水,在横桌的对面坐定:“你别紧张,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面试者无意识地抿抿唇:“我叫张欣,今年23岁……”
其实基本情况余清音都了解,不过有个开场白总是好些。
听完她问:“你之前在文涛娱乐实习过是吗?”
张欣:“去年暑假,主要负责文案。”
她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十分不足,出于诚实解释说:“但更多的是打杂,没做过太多文字工作。”
刚出社会,会不安于和工资不相衬,简单得一望就透。
余清音想起上辈子刚毕业的自己,仿佛都是差不多的。
她道:“没事,能学就行。”
就开这点工资,难道指望招个大神吗?再说了,谁是生下来就会的。
老板这么好说话的样子,张欣却更加的警铃大作。
她六月份毕业到现在,也不知道走什么霉运,一上班就踩雷,钱是压根没挣到多少,经验倒是攒一箩筐,心想笑面虎更可怕,左手的食指跟拇指捏紧:“那有人带我吗?”
问得好,余清音诚恳道:“我们之前负责文案的是我。”
老板身兼数职,这草台班子能不能行了?
张欣急着上班,倒也没有马上跳火坑的冲动。
她慌不择言道:“挺好,挺好的。”
余清音估摸着她是后悔来了,说:“我们确实是初创,刚到账了一笔资金,公司规模比较小,才开始招人。不过已经有稳定的业务,你可以搜搜看,几个账号都做得不错。”
张欣就是在微博上看到招聘启事的:“我有关注松果儿。”
陈颂蕴刚注册的账号就叫这个,在不懈引流下粉丝将将破万。
数量不多,眼前就还占一个。
余清音道:“她是新人,我们公司还有许致远的账号,你可以搜搜。“
张欣还是做过一点背调的,说:“我看过。”
据说这个关注量每月可以挣几十万,有这么一根台柱子,不至于发不出工资吧?
她才想着,余清音主动提:”现在工作少,暂定朝九晚五,午休一个半小时。虽然是双休,但周末时不时会加班,因为我和几个博主都是学生,工作安排比较集中。如果有加班的话可以申请调休或者补贴,每个月工资是六千五加绩效……“
张欣的专业不对口,某种程度上是白纸一张,学历也不突出。
她心想有份收入能在首都活下去就行,熬个三五年总会好的,倒没想着再争取一点。
余清音还留着几百块钱的余地,居然没发挥作用。
她寻思等试用期过要是合适主动给人涨上去,趁着下一个人还没来的时候给男朋友发消息:【我不是做资本家的料】
岳阳正在和资本家周旋,没顾得上回复。
余清音盯着手机发会呆,听见敲门的声音抬起头:“请进。”
第二位是男生,做过三年的剪辑。
他是带着作品集来的,刚坐下来就开电脑。
余清音之前联系他的时候看过一点,这会碰着触控面板:“我们的风格比较偏生活化,你之前是做科技产品的吧?”
男生:“我们都是听甲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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