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姐弟恋—— by东边月亮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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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被他猜中,余清音;“感觉我像是你的接班人。”
岳阳念大学的时候只要逢假期一次都没落下过,每年高考后更是无偿提供填报志愿咨询。
他就是一中驻B大的学生办,地位到这两年才被撼动。
如此一来,说是接班人还真有点道理。
他道:“现在我也觉得神奇了。”
时空交错,两个人隔着的岁月荡然无存。
余清音:“哦,还看到罗老师。”
快别叫他老师了,岳阳欲言又止,最终道:“感觉被他占便宜了。”
余清音:“我们要尊师重道。”
多么良好的品德,岳阳深吸口气:“我很难尊重他。”
所谓发小,就是对方人生的所有糗事都会被牢记,哪怕是佛祖再世也很难树立起光辉形象。
他的语气为难,余清音只想大笑,笑完说:“不讲啦,我要回家了。”
岳阳磨蹭两分钟才肯挂电话,然后给发小发短信:【你大爷的】
罗黎还在上课,听到手机嗡嗡响没拿起来看,等有空才回复两句脏话。
岳阳更想骂他,两个人隔着两千多公里相互攻击。
而余家兄妹,离着二十公分也好不到哪。
余清音从一中出来,拐到网吧去找人。
余景洪正跟朋友们在打游戏,把键盘敲得震天响。
他听到堂妹的声音头也不回:“晚饭我不吃了,你们去吧。”
余清音被二手烟熏得不行,连多问一句都懒得,敲他一下就跑。
余景洪骂骂咧咧着“小兔崽子”,很快心神又被电脑吸引。
他这个假期算是过得格外的痛快,天天的就是玩游戏。
余清音都疑心他会一夜之间近视,等在休闲吧见到好朋友“诋毁”两句:“余景洪快瞎了。”
陈艳玲:“他哑掉会更好。”
二堂哥那张嘴确实讲不出什么中听的话,余清音赞同地点点头:“我那天都忘了问,何慧心是怎么回事?”
陈艳玲喝口饮料:“那天我们初中同学聚会,在聊有没有谁谈恋爱。她说有喜欢的人,自己把照片拿出来给大家看。“
她当时一看,心想怎么会有人喜欢余景洪,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都是在首都上学的东阳人,余清音在活动上见过何慧心两次,但对她确实没多大印象,这会说:“余景洪没跟我讲过。”
陈艳玲少女时期就爱看言情小说,路上看到一男一女就得给他们编排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她虽然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经验还是挺丰富的:“因为他还没开窍。”
确实,余景洪压根是木头脑袋,不像大堂哥早早的定终身。
余清音这么想着,余光里看到熟悉的人,下意识拿菜单挡住脸,小声说:“我大哥在约会。”
哪里哪里,陈艳玲最爱凑这种热闹,兴奋不已地抬头。
目光太过露骨,余胜舟很快注意到。
他心想妹妹就是化成灰自己都认得,无可奈何叹口气:“欣茹,我妹在隔壁桌。”
宋欣茹顺着看过去:“那要跟她打个招呼吗?”
相请不如偶遇,余胜舟:“不介意的话。”
又不是见家长,宋欣茹怎么会有意见。
她道:“可以啊。”
余胜舟过去把堂妹面前的菜单扒拉开:“别藏了。”
又给她们做介绍。
余清音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位未来很熟悉的大嫂,不好表现得太过亲昵,只能克制道:“姐姐好。”
宋欣茹礼貌地答应,按照社交礼仪跟她闲聊几句。
这一刻她并没有料到,将来大家的人生将会有无数的重叠。
作者有话说:
余景洪还在电脑前敲键盘,桌子上放着吃干净的泡面桶。
也不知道他是怕有倒塌的风险,还是真的饿急了。连口汤都没剩下。
这里面得有多少热量啊, 真是惊人。
余清音啧啧摇头, 碰他一下:“哥, 回家了!”
余景洪:“等我打完这局。”
又等,余清音可受不了这个二手烟。
她站在店外等, 把围巾在脖子上绕两圈, 原地跳着取暖。
余景洪出门的时候就看她跟小兔子似的,揪一下她的头发。
余清音瞪着他,嘴角勾起一点笑:“你知道你晚上错过什么吗?”
余景洪随口:“陈艳玲请吃饭吗?”
心想要真是这样是挺可惜的。
人家就是请, 难道他好意思叫女生买单吗?
余清音翻个小小的白眼:“我遇见大哥了。”
那何止是蹭饭,应该还能再蹭个车。
余景洪:“他居然没说要送我们?”
按照大堂哥对弟弟妹妹的体贴, 本该如此,但今天特殊嘛。
余清音:“他跟大嫂在一起。”
叫得还怪顺口的, 好像家里一直有这么号人物。
余景洪:“挺亲热的嘛,看来印象不错。”
何止是印象, 余清音上辈子跟大嫂宋欣茹交情不错,甚至可以说是跟她来往最频繁的女性。
她用力地点点头:“人特别好。”
如果不是知道他们就见过一面, 余景洪都要怀疑她收取谁的贿赂。
他调侃道:“女人的直觉?”
居然不信, 真是夏虫不可语于冰。
余清音心想他将来早晚会知道,冲着路边的计程车招手, 上车后靠着车窗打哈欠。
没办法,她为了考试起得实在太早, 一路上昏昏欲睡, 到家洗过澡钻进被窝里, 匆匆说句“晚安”就睡着。
倒是岳阳有些失眠。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每次看手机都在心里倒数还能睡多久,却眼睁睁地熬到天亮。
说亮,今天倒还是个阴天,加上复工的人不算多,大街上有几分荒凉。
尤其是早高峰的地铁,比平常都多出几块落脚之地。
也许是乘客少,地铁比他记忆里的好像快很多,眨眼就到阜成门站。
他出站往公司走,在楼下遇见同事,两个人边聊天边等电梯。
岳阳:“今天上班的人是真少。”
这栋楼的电梯也有早高峰,挤起来跟沙丁鱼罐头差不多,员工们为此怨声载道,可惜都不管用。
同事应:“唉,全天下不上班的那么多,怎么不能多我一个。”
说句叫人不可置信的话,岳阳还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他现在唯一不满意的是出差多,想想有些头疼,牛头不对马嘴道:“谈恋爱都抽不出时间。”
谈什么?同事捕捉到关键字眼:“咱们这行,有女朋友都得等着吹。”
像他去年出差超过三百天,在家几乎都是倒头就睡,老婆孩子全管不上。
岳阳不爱听这话:“也不一定。”
这凉水浇的,他比喝一肚子西北风还凄凉。
年轻人,还是趁早放弃幻想。
同事劝他:“除非你找个同行,大家还能相互理解。或者像我老婆做律师,比我还忙。”
律师?多么正好啊。
岳阳喜上眉梢,又下心头:“不是,那她也没时间谈恋爱。”
老夫老妻的,同事拍拍他的肩:“房贷、车贷,钱比情情爱爱更实用。”
又正好劝他:“别怨我多嘴,你要是真想找对象,就多攒点钱,比啥都要紧。”
已婚人士的建议,句句发自肺腑。
岳阳沉默两秒,觉得陪伴仍旧很重要。
他开工前先发短信,午休的时候在楼梯间打电话,吃晚饭也要先聊两句才点餐。
只从联络的时间点,就能知道他一整天的作息。
余清音感觉自己身上像是多出双眼睛,冥冥之中窥视着他。
这种体验对她来说真是新奇,忍不住道:“你要是忙的话,不用特意跟我报备。”
就是忙,才更要让她知道。
岳阳:“一两分钟还是能抽出来的。”
态度很端正,就是不知道这个热度能维持多久。
花无百日红,余清音且看将来。
她手指绕着耳机线:“这算承诺吗?”
用上承诺这两个字,听上去有的郑重。
岳阳:“算。”
他现在说,余清音现在就相信,心情颇佳,不妨透露:“我给你买了情人节礼物。”
很凑巧,2014年的情人节恰好是农历的正月十五。
岳阳觉得女孩子都喜欢仪式感,给她准备的是两份礼物。
作为惊喜,他没有说数量,只是道:“我也买了。”
余清音没有元宵节能收到礼物的想法,暗自期待着会是什么,一边关注着自己买的东西派送到哪。
这么盼着,到首都的包裹没动静,她倒是先收到个快递。
不大不小的盒子,快递员从栏杆的缝隙里扔进院子,连个电话都没打。
还是余海林要出门的时候发现,捡起来一看:“姐,你的东西!”
余清音在房间里看书,听见声打开窗:“你喊我?”
余海林挥挥手:“你的!”
哦,那有啥好喊的。
余清音理直气壮:“拿上来。”
得,早知道不跟她说。
余海林嘀嘀咕咕,一步跳三级阶梯,到二楼楼梯口沿着地面一推:“到了!”
就他这水平,还天天打篮球。
小盒子滑出一米远就不肯动,离余清音的房门还有好几茬。
她道:“摔坏的话你会完蛋。”
余海林已经听不到这句,骑着自行车跑没影。
这天寒地冻的,还只穿这件套头衫。
余清音想叫他加件外套,完全没来得及,叹口气:“早晚感冒。”
她说着话把东西捡起来,回房间拆开看,发现是对小巧的珍珠耳钉。
看盒子像是某个品牌,不过她也不太懂。
就像到现在满大街她只认得奔驰、宝马和奥迪一样,能辨认的品牌也只有LV、GUCCI之类的。
考虑到她的“无知”,她想想还是在网上输入“mikimoto”搜索,看清价格后瞪大眼。
还真别说,平平无奇的耳钉也瞬间变得熠熠生辉了。
她对着镜子戴好,顺便化个全妆,换上一身漂亮的衣服,这才拍照发出去。
岳阳在开会,没能第一时间回复,等太阳快下山才有空看手机:【很漂亮,很适合你】
余清音把电脑上的普法节目按暂停:【我漂亮,你眼光好】
岳阳被逗笑,好像能想出来她打这几个字的表情,看一眼手表:【忙吗?】
两个人现在已经有默契,余清音拨通他的电话问:“下班了?”
岳阳深吸口气:“现在回去收拾东西,十一点的飞机去成都。”
那落地都几点了,余清音:“到的时候跟我讲一下。”
岳阳嗯一声,忽然发现街上拿着花的人很多:“第一个情人节,可惜了。”
因为女朋友还在家,他甚至连一束玫瑰都不方便送。
更觉得可惜的是余清音,她道:“我的礼物要明天才到。”
等到他手上,还不知道是哪年哪月。
算起来,岳阳还是第一次收她的东西,期待之余又有点担心,想想说:“清音,你每个月生活费多少?”
这也没啥不能讲的,余清音:“开学我妈给一万,管一个学期。”
多不退,少可以补。
岳阳念书的时候比这拿得更多,尚且有不够花的日子。
他道:“我去年的税后收入是三十万。“
早知道投行挣钱,不知道居然有这么多。
余清音替上辈子好不容易月薪过万的自己羡慕:“真多啊。”
这一行拿高薪的大有人在,岳阳从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
然而心上人的语气,还是让他生出一点自豪感。
他道:“所以按照比例来说,我送你一千的礼物,你应该送我多少的?”
余清音还以为他是忽然想显摆一下工资,没想到是这样的后续,笑出声:“我数学不好,算不出来。”
岳阳:“我也不好,算出来是两块,”
两块够干嘛?余清音:“地铁起步价都涨到三块了。”
是吗?岳阳都没发现,开玩笑:“那咱们以后都坐公交。”
余清音:“两个人坐也不够啊。”
那就一个。
岳阳:“我去找你一块,回来再一块,反正你晕公交。”
此刻,浪漫在余清音这儿成为动词。
她好像看到烟花炸裂在眼前,闻到玫瑰花的芬芳:“那我等你。”
还没离开,岳阳已经想回来了。
他算是知道什么叫英雄气短,上飞机前遥望故乡的方向。
他挂念的人,正在家里吃汤圆。
正月十五是个节日,老余家照例齐聚一堂。
余清音凑在大堂哥身边打听:“你今天有送花吗?”
自己都没收到,好意思问别人。
余景洪:“岳阳也没给你买。”
余清音头发捋到耳后炫耀:“但是有礼物。”
知道了知道了,余景洪把她的头发放下来:“我不看。”
余清音也不跟他吵嘴,没放过大堂哥的意思:“大哥,你还没回答我。”
余胜舟:“有,还给你买了。”
以前可没有这个习俗,余清音瞪大眼:“为什么?”
余胜舟:“你是大姑娘了呗。”
就不能用对待小孩子的方式。
余清音心想难怪上辈子就他能结婚,目光在两位堂哥之间移动。
余景洪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往后退一步:“今天的花有多贵你知道吗?我可不会买。”
得,看他这样子,这辈子估摸着也是个单身的料。
余清音语重心长:“二哥,你长点心吧。”
怎么听着像是长点脑子,余景洪摸摸脑袋,捂紧口袋,心想谈恋爱实在太花钱,自己还是别碰为妙。
作者有话说:
余景洪对恋爱没想法, 感情的事也很难找上他。
倒是正宫有人的余清音,在回学校的路上遇见搭讪。
她站在地铁口等堂哥,听到后面匆匆的脚步声, 侧个身避让。
没想到人家是冲着她来的, 站定:“你好, 可以加个好友吗?”
余清音抬头一看,发现是个长得颇为清秀的男生, 说:“我有男朋友了。”
男生有点尴尬:“不好意思打扰了。“
还挺有礼貌。
这么想着的下一秒, 余清音欣赏的表情在对上堂哥谴责的目光之后瞬时卡住。
这个出口没有设置电梯,余景洪哼哧哼哧给堂妹抬箱子,落在后面的位置。
好不容易赶上来, 居然撞见这种事。
他语带警告:“过来。”
搭讪的男生没想到人家的“男朋友”也在,大概是没有想好怎么应付这种场景, 背影堪称是落荒而逃。
跑什么跑,显得更像是什么“偷情”之后被撞破的现场了。
余清音沉默两秒:“哥, 我以老余家的祖宗发誓,绝对会做个好人的。”
余景洪冷漠地哦一声:“闲着没事就拿好你自己的箱子。“
又嘀嘀咕咕:“就回家过个年, 到底带多少东西。”
余清音现在有使唤他的地方,对抱怨充耳不闻, 等站在校门口立刻无情地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极简人士。”
余景洪就背着个双肩包,里面有他最宝贝的电脑和两件贴身的衣服。
他甩甩手:“过河拆桥。”
就拆, 就拆。
余清音扮个鬼脸,拽着行李箱一路疾走, 到宿舍楼下深吸口气, 一用力把它扛上去。
推开门的同时, 堆积几十天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里面每一样陈设, 都跟放假前没有区别。
余清音看一眼地上,就知道柳若馨当时赶飞机有多着急,以至于拖鞋现在还四仰八叉地横着斜着。
她拍张照发在舍友群里,把手机放回口袋,到走廊尽头的水池去洗拖把。
做完卫生,她才把防灰尘的塑料揭掉,捏着被角闻一下味道。
虽然北方没有那种被潮气浸透的湿润,但着实好不到哪里去。
余清音皱着眉表情嫌弃,听到电话响,看一眼陌生的来电接通:“你好,哪位?”
那端道:“你好,是余女士吗?有束花在楼下,麻烦取一下。”
一束花?这不年不节的。
余清音心想自己也没什么神秘的追求者,下楼的时候顺便给岳阳发短信。
可惜对方大概在忙,一时半会没回复。
余清音就有点拿不准,心想还是看看再说。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自己多虑了,毕竟会送绣球的只有男朋友,
她抱着花签收,多嘴问一句:“配送可以进来吗?”
配送员:“我是本校学生。”
又给她一张名片:“承接多项业务,欢迎咨询。”
余清音觉得自己大概没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但猜测男朋友会有很多。
回宿舍后她拆开卡片看,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情人节快乐!
说起来,岳阳还真是个注重仪式感的人,毕竟像他这样元宵节都要送礼物的人太少见。
思及此,余清音摸摸领口处的吊坠,再看一眼尚没有动静的聊天页面。
岳阳其实看见消息提示了,但他在跟客户面对面开会,只能暂时当作没看见。
等从会议室出来,他就掏出手机;【刚刚在工作,花喜欢吗?】
余清音;【好看,待会我去买个花瓶给它放起来】
百密一疏,岳阳掐着点送花,没想到还需要瓶子这件事:【那我报销】
这样才算一份完整的礼物。
余清音没跟他争,只是买完写了一份稍显正式的请款单,从抬头到落款都有,甚至还加盖了个“公章”。
岳阳没见过在最后盖小叮当的,收到没几秒给她打电话:“就这么喜欢哆啦A梦?”
上次抓娃娃也是这个。
余清音实诚道:“学校的文具店只有这种。”
她来不及真的给自己刻个章。
得,下回给她弄个别的。
说起来,总是聊着聊着,岳阳心里就会跑出新的送礼清单。
他随手在笔记本写下几个只有自己能知道意思的字,一边说:“你再写个备用金申请单吧。”
余清音就是怕他多给钱,一本正经:“不行,就是十块九毛八,多的我账不平。”
都不晓得她上哪买这么一个有零有整的花瓶,岳阳:“没事,我给你做平了。“
余清音批判他:“做假账的思想要不得,记小过一支。”
读书生涯荣誉到手不断的岳阳头回被“记过”,居然还笑个不停,活像有谁点他的穴。
余清音不由得自夸道:“我是不是很幽默的人?”
这下岳阳更加乐不可支,余清音只觉得摸不着头脑,心想他平常不像是笑点这么低的人。
但快乐会传染,她的嘴角也上扬,等他稍微平复一些才说:“你今天难得下班早,早点睡吧。”
岳阳刚回到酒店,看一眼手表:“才九点,再聊一会。”
对他而言,这个时间确实算早。
余清音拾掇着行李:“十分钟。”
岳阳本来想商量,结果没能忍住打个哈欠:“好。你晚上自己在宿舍会害怕吗?”
余清音是全宿舍第一个返校的。
她举目四望,舍友张颖华没挂好的床帘显出两分惊悚,嗔怪道:”本来不的,你一提我有点毛毛的。“
岳阳:“那待会电话就别挂了。”
打一晚上?这得要多少话费。
余清音:“我好像会说梦话。”
岳阳还挺好奇她会说点什么的:“没事,我有时候也会。”
又强调:“但是不打呼。”
谈恋爱的话,有些小毛病是暂且发现不了的。
余清音可没办法接受将来躺在自己边上的是个打呼的男人,说:“拭耳以待。”
这话一说,岳阳就有点不自信。
他在大学舍友群里发消息问,得到的反馈不一样,吓得他差点没能睡着,架不住实在太困,很快睡过去。
倒是余清音夜里头醒过一回,认真地听手机那边的动静。
大概是岳阳的睡相不好,有床单和皮肤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也不知道他睡觉抢不抢被子。
余清音的思维发散,冒出一些成年人的画面,拍拍自己的脸,深觉得这种想法很不纯情,翻个身继续睡觉。
岳阳不知道她的隐忧,第二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没吵到你吧】
余清音已经挂断电话在跑步,手机怎么震都没察觉。
她歇了一个寒假的身体需要复苏的时间,三圈下来就开始大喘气,放慢速度改成走。
走着走着,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手机,掏出来看回复:【没有,你怎么这么早?】
岳阳:【十点要做报告,我再顺一遍】
不熬夜就得早起,这活做得真是不容易。
余清音:【那你忙,有空先吃个早饭】
又是匆匆三两句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岳阳无奈地是抓着自己的头发,对着镜子研究黑眼圈。
虽然全世界的人都很喜欢说“外表美不如心灵美”,但他自少年时代常被人夸才貌双全,很是敏感地知道陌生人对自己释放更多的善意。
这本就是人之常情,毕竟他第一次见余清音也是为她的脸所蛊惑。
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岳阳并不清楚。
但他明白,这张脸是他作为男朋友的加分项。
既然如此,这分数就不能往下降。
眼瞅着人都快往潦草的方向跑,岳阳痛定思痛,在网上下单了护肤品。
没错,就是护肤。
收到的时候他有一种廉颇老矣的是伤感,心想十几岁时打游戏连熬半个月还面不改色的自己果然是过去式,在跟女朋友讲电话的时候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老?”
论老,余清音上辈子已经三十。
如果体验过的时间都往上加的话,那她更是当之无愧的年纪“大”。
她像是哄人,也是自我安慰:“不会不会,英姿勃发。“
甭管是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岳阳都相信。
他松口气:“我明天下午到首都机场。”
虽然是个好消息,但余清音叹口气:“我明天要做兼职。”
她时间都跟学姐定好了,临时改很没有职业道德。
岳阳当然知道,还给她买了礼物,说:“没事,庆祝余老师的第一节 课。我去接你,请你吃饭。”
余清音上辈子虽然没教过雅思,但站在讲台上已经好几年。
她这辈子也有学生,头号就是徐凯岩——口语是她从初中开始一点一点带出来的。
可前生今世的,余清音都不去算,权当今天就是值得庆祝的第一次:“好,我等你~”
又自顾自道:“那我们吃点什么?南门新开了家烤肉,在打七折,北门的羊肉串最近也很火。还是吃西餐?有点想吃牛排。”
岳阳跟领导说好了,这次起码能半个月不出差。
他道:“都吃,我们有时间。”
余清音喜出望外。
她不那么粘人,和不期望着每天看到他是两码子事,但还是先体贴一句:“要是忙的话没关系的。”
怎么会不忙,项目堆起来宛如一座山。
岳阳只是尽量想见她,说:“你也是要紧事。”
直白到没有一丝一毫的修饰,余清音马上改口:“我刚刚是客套话,其实很想你。”
岳阳简直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他按捺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把最后的工作给完成,搭上能最快乘坐的班机,落地后先到公司去报道。
跟领导说话的每一秒,他脑海里都像是有闹钟在滴滴答答响,捱到能走的时间,只可惜爹妈没给多生两条腿,脚步快得带起一阵风。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马不停蹄赶工中。
今天的我,做了很多的蠢事,实在是不提也罢。
余清音觉得自己的价值不止于此。
不过放眼整个B大, 雅思能考出高分的人不止她, 加上她只是大一的学生, 再怎么自我欣赏,市场也摆在那儿。
不过事在人为嘛。
对话的时候, 她一边在本子上划拉着, 从模样看上颇有点正儿八经的意思。
就是看不出来她写的是什么。
刘婉君也不是故意看的,只是两个人在学校的咖啡厅里,地方就这么点大, 她随随便便就能看清。
就是看不出来是什么。
她也不好奇,顺着话接着往下聊。
其实她的口语已经不错, 只是对成绩的要求高,又怕这点底子出国读研不够用, 寻思还是趁着在国内的时候多磨磨耳朵。
余清音估计自己在她眼里就是智能一点的播音机,四十五分钟一到, 还是想发挥点多的作用:“学姐,有两个地方我觉得可以加强一下, 你介意听吗?”
闻道有先后, 术业有专攻。
刘婉君虽然觉得她不是专业的老师,但还是认同人家的英语比自己强, 说:“当然不介意。”
余清音看着自己做的笔记:“图书馆这题,你说……”
既然是考试, 肯定有模版。
刘婉君事先准备了几段话, 听得出来她几乎是一字不差的复述自己讲过的句子, 有些诧异:“你记忆力挺好的。”
余清音笔尖在纸上戳两下:“全靠烂笔头。”
她这鬼画符的几笔, 倒很有一点医学院的风采。
刘婉君:“速记吗?”
勉强算是吧,就是短时间内好使而已。
余清音还是刷专四专八卷子时练就的经验,点点头:“脑海里翻译出中文,每个单词写首字母。”
即使她初高中的时候,语文几乎是最拉垮的科目,反而英语常常被认为像外国人。
但在有需要的场合,母语的地位始终很难被取代。
这法子听着不错,刘婉君:“我听力反应没这么快。”
得再犹豫几年,才能转换成想要的意思。
凡事都靠熟能生巧,能考上B大哪有笨的。
余清音:“听一句口翻一句,不要那种日常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