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炮灰亲妈不干了—— by夭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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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哥冲出去,支援许小弟。
两人加入战局,瞬间变得不一样,局势呈一边倒趋势,林卫国没过一会儿便肿成了一张猪头脸,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唤,却是爬不起来了。
许小弟不甘心,又上去狠狠踢了两脚,嘴里骂道“废物玩意儿,这么不中用,老子还没打呢。”
话虽如此,林卫国还手的那几拳砸在他脸上,他的脸此刻也青了,挂上了“光荣的勋章”。
许大哥制止他“行了,你也别说了,自己都挂彩了,还说人家。”
许小弟“我这不是叫他给我偷袭了吗”
许大哥嗯哼一声,不搭茬儿。
林卫国躺在地上嚎了好一会儿,并不见梦雨出来。不光是她,他丈母娘老丈人也都没反应,大舅子和小舅子上来不由分说一顿打,他多少也猜到,自己打人的事暴露了。
林卫国在地上起不来,仰躺着解释“大哥、小弟,你们能把梦雨帮我叫出来吗我有话想和她说。”
许小弟“我大姐没话和你说。”
林卫国猛地翻一下身,整个人由仰躺变成趴地,费力仰起脖子,问“怎么会没有我和梦雨是夫妻,夫妻之间不管有什么都是能说开的,你们让我进去,我要见梦雨”
怕被拦着,他两只手奋力挥舞,像赶人一样,身子往前爬,好像要爬到屋里一样。
“小弟,你让我和梦雨说,你说的我不想听。”
林卫国身体难受,爬不起来,绕不过挡在门口的许小弟。于是,他努力往屋里抻脖子,扬声喊“梦雨,你在里头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大哥和小弟不让我进,我是想跟你说,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林卫国越喊越动情,都快把自己感动哭了,声音里也带着哽咽。
“梦雨,我想跟你说,我知道错了,我那天是急了,真不是有意的。打完你我也难受了好长时间,疼在你身,痛在我心啊。主要是你那天问我的话,真把我问急了,我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那样我多该死啊
“我真的没好意思告诉你,我自己心里也后悔得不行。我当天晚上还做梦来着,做了噩梦。你要是真的还生气,我人就在,有咱爸咱妈大哥小弟看着,你要不打回来吧,我受着,绝对不还手只要你别生气了
“梦雨啊,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啊我发誓,我真的不会让你受委屈了,也绝对不会再给你动手了,如果我以后再动手,你把手剁了都行”
许梦雪在屋里听着,眼泪又是止不住了,簌簌落下。
陈桂英冷眼看“说吧,你是打算怎么想的”
屋里人皆是看着许梦雨。
察觉到众人视线的她暂时顿住了哭, 迷蒙的泪眼使得她看人都有点模糊。
她张张嘴,想到冲动时恨不得一走了之的决定,想到清醒后要不劝自己忍忍的无奈, 一时间很难说出她到底想要怎么样。
日子没法儿过了。
这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倒也不是不能。
但一想到林家他们的密谋, 一想到枕边人表面一副样子背地一副样子, 一方面会害怕、担忧,另一方面便又想作呕、恶心。
跟他回去吗?
像他说的, 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不会再打她,不会再如何如何……也许吧,他会做到一部分吧, 也许不过说说。
可是,他到底是孩子父亲。
前路迷茫, 像被迷雾遮挡,看不清前路。
至于离婚, 她不是没在绝望得不得了的时候想过。
离婚于她而言,似乎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不用在被婆婆熬着,非要生出儿子才罢休;也不用时刻在家里就担心女儿和自己被害;也不用再去面对双面枕边人。
这也太好了。
想想她都筋骨疏松的感觉。
然而, 离婚之后呢?她没有工作, 如果争取来三个女儿,她又怎么养活她们?让她们跟着自己有上顿没下顿?
最最关键的是, 没有人离婚。
就算再过不下去了,也没人轻易去离婚。
人对离婚的女人诸多苛刻, 充满恶意;对离婚女人带的孩子, 也是恶意比善意多。
她本是为逃离火坑, 怎愿自己的孩子由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
其他人都没说话, 静静等着许梦雨,等待她做决定。没有人会去替她做这个决定,因为日子是她自己的,无论酸甜苦辣,都是她自己选择要承受的。
而他们能做的,便是在像她这样奔回家的时候,做她最有力的支撑,让她做出她想做的决定,而不用去权衡利弊,不用去考虑其他的流言蜚语。
视线落在身上的压力,许梦雨感受到了。
那一道道目光背后的关心与心疼,她也体会到了。
这就是亲人,至亲的人。
在她需要的时候,永远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一边。
咽下翻涌上来的感动,许梦雨不敢抬眼,道:“我想出去问问他。”
他,指的是林卫国。
陈桂英脸色崩得很紧,算不上多失望。许援朝叹口气,抽口旱烟道:“你想去就去吧,问清楚了也好。”
许梦雪:“姐,我陪你去吧。”
许梦雨本想拒绝,但对上那么多份关心,终是说了声“好”。
许梦雪扶许梦雨出去,在出去的路上,许梦雪道:“姐,无论你最终的决定是什么,我和爸妈大哥小弟都希望你过得好,而不是委屈自己,真的。你也不用考虑这么多,咱们家的陈桂英女士没那样老古板。”
不像她当初说离婚,陈桂英女士看易霆哪哪儿都好,连不回家也是为国争光,铲奸除恶,更没什么可置度的地方。
她的离婚,在她妈眼里就是瞎胡闹,瞎折腾,说不出个所以然。
但是她感觉到,她姐梦雨这次的不一样。
陈桂英女士待女婿一向比待儿子还亲切,但凡女婿来了,那是肯定要把家里的好东西都拿出来给对方的。
这次林卫国做得明显太过分了,说是踩了她妈的底线也不为过。看他来了这么久,陈桂英女士都没出门去瞧瞧的打算,听见他在外头跟狼嚎似的,嫌恶皱眉头,一副只想再教训教训的模样。
许梦雪就知道,其实陈桂英女士对这件婚事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端看她姐如何选择。
她也感觉出,她姐对这个事的心死如灰,或者说,别看林卫国在外头说了好些这样那样的漂亮话,她知道,她姐是没信的。
但是有些决定很难,有些心结也需要自己亲手去打开。
许梦雪愿意陪她去,站在她身边,成为她的依靠。
林卫国在外头喊得口干舌燥,喊得周围邻居都出来看热闹,指指点点,喊得自己都没底儿起来,心生许多不确定——不确定梦雨是否真的在、真的在了是否真的听见,以及是否会真的出来。
就在他无望之时,差点要自我放弃,他面前的门动了。
开了,又关,走出两个人。
两个人在旁边,他的目光最先被一道靓丽夺目的倩影吸引。
林卫国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他记得小姨子长得美貌如花,但如今也要三十了,再想想三十岁的女人,个个人老珠黄,都是黄脸婆,再漂亮的也没了精气神,哪会儿还像十八一样,是朵娇花。他曾经看着许梦雨思忖,小姨子现在可能也不错,但花就不必了,肯定被摧残得不像样子。
然而,不过是三个月而已,眼前的人更加出类拔萃,光彩照人。
她好时髦,穿的是最时兴的衣服,蓝白波点衬衣像天晴,衬得皮肤白皙;波浪卷发散在后面,如漫漫而生的海藻,浓密乌亮;还有腿上的浅蓝色牛仔裤,露出纤细玲珑的脚踝,衬得双腿笔直、身材窈窕。
明艳的五官在春光下明媚大气,杏眼红唇翘鼻,无一不昭示着对人的吸引力。
她不像是三十岁被摧残的女人,也不是十八岁那种懵懂无知的单纯,就像是经过春雨滋润的春花,懒洋洋地伸展枝芽,而后绽放。
新鲜又美好。
她还像酒。
有种酿酒开封后的醇厚,流泻着浓郁酒香,越品越有滋味。
“梦……雪?”
林卫国惊讶喊道。
而后,他才看到她身边站着的人,正是他一心想见的许梦雨。
林卫国脸上闪过一丝丝尴尬,转而恢复如常。至于他心底的那点比较和失望,也被他很好地遮掩下去。
记得当初,她们俩可是许家的两朵娇花,每一个都漂亮得不得了。甚至,在他眼里,当初的梦雨比梦雪还要漂亮几分。
可是现在……
站在梦雪旁边的梦雨,完全成了惨淡的对照组。别人看不到就算了,看到了也只会感慨,有的人一直漂亮,有的人却变丑了。
至于为什么以前漂亮现在又不漂亮的原因,林卫国是一点点都不会往自己身上想的。
要真说了,他肯定还会冤枉地喊一句:难道是他拦着让人不漂亮了吗?
许梦雨从出来到现在,一直看着林卫国,自然看到他先看到了梦雨,看到了他眼底的惊艳,一颗心像泡了苦胆一样。
何止是他,她在看到梦雪的那刻,她也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忍不住在心底质问自己:这些年她到底都在干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不用照镜子,她就知道,梦雪有多靓丽,她就有多惨淡。
而这都是她自己选的。
她把日子过成了这样,把自己折腾成眼前这副不人不鬼的恶心模样。
她想改变了。
又不知能不能跨越心里最后的那道坎儿。
刚出来之前,梦雪跟她说的话,她都记在心里,也明白。
她甚至回头看了眼她妈,看到对方别扭地别过脸,眼底透着无声的担忧,却没去反驳梦雪的话,她便明白,也许有的事不是不行,虽然很难。
许梦雪和许梦雨都不说话,林卫国好不容易等到人出来,哪儿再错过这种大好机会,苦苦哀求,企求梦雨跟他回家,并把刚喊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许梦雨并不打断,安静听着。等到他说完了,不再吭声,许梦雨:“你说完了对吧?”
林卫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突突,嘴上打磕绊道:“说……说完了。”
许梦雨:“你说完了,该我问了。你刚说,不会让我受委屈,怎么打算不让我受委屈?”
林卫国此刻还是起不来,他还趴在地上,而许梦雨站在他的正前方,很有一种他想对方跪谢、俯首称臣的感觉。
这多多少少令林卫国心里感到别扭和不爽。
但他正是低头求人的时候,并不好表现出自己的不满,也不好去抗议什么,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情绪,也得暂时先压下来。
压下情绪的林卫国仰头答道:“就是对你啊,我肯定会对你非常非常好,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受委屈了。”
许梦雨:“什么样是非常好?怎么算对我非常好?”
“这……”林卫国不过随口说的,哪里知道怎么样算非常好,便说,“我以后下工了,回到家会扫地干活,不让你动手;以后尿桶啥的,也都是我倒吧?”
吧,是个扬声,一个问句。
想想一股尿骚气,林卫国皱眉头,脸苦得像个苦瓜,好像他这样说,像是做了多大牺牲一样。
许梦雨:“就是这样?”
林卫国听出她的不满意,试探问:“那我再想想?”
许梦雨却是不想再听他在那儿瞎糊弄了,转而说道:“如果我说,一天三顿喝那种乌漆麻黑的中药,让我觉得受委屈,你会做主让我不喝吗?”
林卫国以为她要说出多为难的事,松口气回:“嗐,你不想喝就不喝了呗。”
还省钱哪。
许梦雨:“如果你妈非要我喝,我不喝不肯罢休呢?”
林卫国摇头:“那不会,她又不可能拿碗往你嘴里灌,对不对?”
许梦雨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觉,只觉得事有些失望的。
她也不想再和他辩解,到底有多少次,是她婆婆拿中药硬往她嘴里灌的。
后来见灌药这个事她挣扎反抗得太激烈,反而导致好好的中药浪费不少,她婆婆便又拿小孩子威胁她:她不喝,便不让小孩吃饭。
她屈服了。
许梦雨又问:“这个我们不说了。”
她不说,许小弟却不愿放过,气咻咻地把刚才许梦雨讲过的她婆婆的事跟林卫国讲一通,讲她姐喝中药、喝符水、喝香灰,不喝就打孩子、不让孩子吃饭的事。
林卫国惊讶,迟疑道:“这些,梦雨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啊,如果我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
许梦雨本不想和他多说,也不想和他辩解计较,奈何许小弟说了,她也就看看这个男人的反应,谁知道,他是这样没担当,否认得一干二净,还把锅甩在她头上。
许梦雨睁开眼,俯首,眸光直射林卫国:“你肯定不会什么?不会让我喝?你做得到吗?”
她嘴角掀起一道讥讽的弧度,“那我现在说了,你觉得你能做到吗?如果你妈非要呢,你又怎么做?”
林卫国一时迟疑,喃喃道:“妈应该是没什么坏心眼,她这么多肯定有她的理由,实在不行,我们和她好好说,妈她最明事理了,应该会同意的。”
许梦雨像听了一个大笑话似的,恨不得仰天大笑。
她婆婆明事理,那和她作对的,都是不明事理的呗?
许梦雨觉得自己已经快丧失和这个男人对话的兴趣了,他说的每一句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他说的每一句都把自己说得那样无辜,撇清得一干二净,他说的每一句也都令她作呕恶心。
许梦雨冷声:“我再问你最后一句,如果我说,让我非得生出一个儿子,不生儿子不罢休,我觉得很受委屈,我不想再生了,你怎么想?”
这回没给他先回答的机会,她又接上一句问话,“如果你妈不同意,说不生儿子就是断根,你怎么办?”
关于生儿子这件事,林卫国多少是知道些的,也知道些他妈的执念。
他妈当初不止他一个孩子,但是活到现在、长大成人的就他一个,他爸也不在了,整个老林家就剩他和他妈。
他妈想要他生儿子,也是为了延续香火。
虽然这年头计划生育,但大家不都生吗?只要没有儿子的,哪怕躲到乡下都要生,只要生到儿子为止。
说实话,他也想要儿子,他觉得没有男人不想要儿子,区别在于有的人表现出来,有的人没表现出来。
因为只有有儿子了,才有人给他们传宗接代啊。
只是,林卫国仰脸费劲看清许梦雨的神色。
她的脸上还有些青紫,是他的拳头留下的痕迹。
其实仔细看,还能看出她的五官也是好看的,只是头发干枯、眼睛没神、脸色又腊黄腊黄的,就算以前五官的底子再好,也衬不出来了。
他感觉到,她是排斥的。
他也感觉到,她说的这个话不是试探,而是带有一种决断,表明她的决心。
林卫国迟疑不答,他隐隐约约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回答很可能关系到他今天能否接梦雨回家。
回答得不好,梦雨肯定不会跟他回去的。
他还真想错了。
许梦雨并不是这样想的。
等久了,也没人催促。
林卫国仰脖子仰累了,便整个人趴下来。
但是,他一想到自己趴在梦雨脚边,像个手下似的,便突然不知从哪儿生出的力气,两只手撑住两侧,使劲把身体撑起来,而后整个人顺势努力站起来。
他站起来,和梦雨差不多高,眼神似有躲闪,上前一步想拉住许梦雨的手,却落空了。
梦雨往后退了一步。
林卫国痴情喊:“梦雨。”
许梦雨冷冷地:“你还没刚才的问题。”
林卫国一脸为难,纠结半晌,小心道:“妈这么做,是为我们好,也是怕你说闲话……”
又是一套他妈多好,为他们好的理论,许梦雨没打断,冷眼看着,嘴角露出几分讥诮,任由他随便说。
林卫国边说,边小心观察她的反应,发现有什么不对,猛地转变话头:“但说实话,这其实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真不想再生,我们就不生了。我们都有三个闺女了,也够了。”
许梦雨反问:“你难道不想要儿子?你不会羡慕别人?”
林卫国恨不得发誓举手保证:“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种都是命,我没有说明我命不好。”
许梦雨冷嘲:“你没说实话。”
又道,“至于你命好不好,不是我拖着让你命不好,你不用在我面前阴阳怪气。”
林卫国叫屈,想说自己没有阴阳怪气,便听到许梦雨说:“你回去吧。”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林卫国惊喜不已,道:“你跟我一起回去对吧?孩子在哪儿,你有啥东西要收拾,我都帮你收拾了,走走走,我去跟妈和爸说一声,让他们二老担心了。”
许小弟嘲讽他:“你没长耳朵啊?我姐说的是,你回去。”
林卫国:“啥?梦雨不跟我回去吗?”
许梦雨却是不愿意再和他说话,对许梦雪道:“梦雪,你扶我进去吧,我走不动了。”
许梦雪上前搀住她,扶她回屋。
许小弟在外头赶人,一边赶人一边不忘讥讽林卫国。
“我以前咋不知道,你这个人这么虚伪?你会不知道我大姐带没带东西,还帮她收拾?还有什么对她好是去倒尿桶,我就忍不住想问了,你自己没在里头尿?说的你牺牲多大似的,我呸!”
林卫国一张脸被骂得涨成了猪肝色,他想反驳,又看许小弟气势汹汹、许大哥在边上虎视眈眈,怕再挨一顿打,也不敢多言了,只好灰溜溜走了。
他一走,与许家关系好的几个邻居上来问许小弟咋回事:“梦雨这是和婆家吵架了?”
许小弟没等说话,还有人插进来劝说:“要我说你们兄弟俩这样做不合适,你们把他打一顿是爽了,梦雨往后不还得和他过日子,那他心里有怨气,找不了你俩撒气,不还是把气撒到梦雨身上?”
许大哥气得脸都红了,狠狠道:“他敢!”
刚说话的大姐继续道:“人家怎么不敢,人小两口关起门来过日子,他是想咋就咋,你没什么办法。再说,他撒气,梦雨不说,你还会知道了?除非啊,梦雨不和他过了!”
她自顾自说:“这年头谁家过日子不是这样过嘛,总有个磕磕绊绊的,总不能说不过就不过了吧?吵架的多了去了,也没见谁一吵架日子就不过了呀,等梦雨消气了,人家再来三请四哄的,就是个石头,硬着硬着到头来也得软了,别说梦雨还跟人生俩仨孩子了!”
大姐说的话不中听,也没多在理,但她说的却是大部分事实。
大姐:“要我说啊,梦雨就是太折腾了,婆家磋磨?谁还没受过婆婆的苦,都说多年媳妇熬成婆,这句话是在理的。那现在啊,梦雨最好能忍则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也别折腾了,折腾了也没用,不如老老实实的,说不定日日子还好过点。”
许大哥被气得脸通红,可是嘴笨,一时间无从反驳。
许小弟以前却是混的,说话没那么顾忌,嬉皮笑脸地看向大姐。
“我就说你啊,也别劝我大姐咋着咋着了,你也有闺女嘛,这些话你就去劝她。告诉她,甭管婆家再磋磨她,无论打她骂她还是咋着她,也别回家哭,哭了也没用,反正总得回去受着呗,那就那么受着呗!
“说不好啊就像你说的,她不哭,打得还轻了,多哭一次,就打重一次,哪天往死里打了,你就过去跟着受着,毕竟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是?”
这话说得委实重了许多,许小弟自己说着,心里都很过意不去,觉得自己忒恶毒了。
什么都不盼,竟然盼着人好好的姑娘挨打受欺负?
可是,他一看到大姐这张一副“我是过来人比你们都懂”的样子,他心里窝火很。
谁说就一定得受着!
要不是大哥拦着,他今天真往林卫国头上泼粪,想想都咽不下这口气。
大姐也一下子变了脸色,直接开口骂他,骂得那叫一个难听。
许小弟笑嘻嘻的,咧嘴道:“你再骂,无论你咋骂,你都是骂你自己。这不是你刚劝我们的话吗?我只是还给你罢了。要我说啊,你也别等你闺女了,人家一好好的小姑娘也别祸害了,你自己就先开个头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不知道谁看热闹不嫌事大,接道:“她王春华前两天还干架来着,也没见她不还手啊!”
“哈哈哈哈!”
“王春华感情说一套做一套啊,劝别人咋那么能劝嘞?”
“站着说话不腰疼呗!”
围着的邻居顿时笑作一团。
中心人物王春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如针芒在背,她想逃,又被人围着,无处遁形。
她又很憋屈。
难道她说错了吗?
谁家日子不是这么过的?
这年头,没有谁家日子过不去就不过了的,总得将就过,过着过着,也就那样了,心里有再多的不舒服和不得劲也都受着了。
受久了也会像她这样想,反正就是这样了,也没必要折腾来折腾去,跟谁不是这样?
王春华不服气,想再说,对上许小弟凶狠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却是不敢再说出口。
刚才他打林卫国那副样子,她可是看见了。
凶猛、狠戾,像一头野兽,恨不能把人撕碎了。他比林卫国瘦,却打得对方频频后退,差点起不来,哪怕后头还手了也没用。
她很怕这拳头甩在自己身上,她受不住。
外面的吵嚷声,屋里都听得见。
陈桂英也听到之前梦雨和林卫国说的话,知道她暂时应该是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挺好。
至于以后咋样,再打算吧,有她在,她还能饿着自己闺女了?
陈桂英:“你月子没做好,好好歇着吧,我去做饭。”
最近家里忙,前两天又忙服装店开业,没咋置办什么东西,真要做饭没什么好吃的,也就是日常的玉米粥馒头咸菜啥的。
这些他们常吃没事,梦雨瘦的,明显得需要补一补。
陈桂英叫许小弟回来,给他二十块钱,豪气得许小弟都忍不住挑眉抬眼。
“你给我好好的,去买只老母鸡回来,没有老母鸡,乌鸡也行。再买点枸杞桂圆大枣山药的,还有排骨、肉也都买点。不用去供销社,这会儿都没开门了,你直接去那些个人开的小商店。”
许小弟咧嘴:“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陈桂英吩咐许小弟的话,许梦雨都听得清清的,心里涌过一道暖流,这是她在林家那么久都未曾感受过的温暖。
她跑回来,累得不轻,又是哭了好久,好一番折腾,整个人疲惫得不行。
许梦雪看出她的倦色,让她先休息会儿,孩子如果醒了,大家也都在家,不会没人看的。
许梦雨想说“谢谢”,又觉得这样太生分了,只点点头,遂躺回床上睡觉去了。
等再醒来,许梦雨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鸡肉芬芳。
之前察觉不到饿的她,被这股香气一刺激,竟然饥肠辘辘起来。
许梦雪进来叫她出去吃饭。
桌上,摆得比过年还丰盛:
一只炖在砂锅里的乌鸡,鸡汤澄澈泛着油光,里头点缀些许红艳艳的枸杞和深红大枣,光是坐在那儿,鸡汤的香气便一阵一阵往鼻腔里钻。
红烧排骨呈赤酱色,肋排码得整整齐齐,深浓酱汁裹着排骨,咸香浓郁。
排骨上头还撒了些熟芝麻,白芝麻粒粒分明,点缀其上,给深色的排骨添了几抹亮色。
黄河大鲤鱼个头很大,鲤鱼酱红,颜色鲜亮,上头撒的葱姜蒜与鲤鱼的酱汁融为一体,被红色晕染着。
这条鲤鱼不是陈桂英现做的,是许小弟路去买食材路过饭店自己花钱买的。
除了鲤鱼,还有清炖小酥肉、凉拌腐竹、辣拌猪耳朵猪头肉……林林总总,加上陈桂英做的,摆了满满一桌子。
清炖小酥肉炖得软烂入味,外面的炸衣吸饱了汤汁,一口是满满的肉香。而且不用怎么嚼,肉就化在舌尖。
猪耳朵和猪头肉肥瘦相间,有猪肉特有的胶软质感。入口微辣,恰好能解了猪肉的油腻,让人欲罢不能。
桌上,大家也没小心翼翼的,该吃吃,该喝喝,随口闲话。
这种把许梦雨完全当个正常人的态度,令她很是感动。
她太怕大家小心翼翼了。
唯一不同的是,偶尔见她吃得少了,会给她多加肉菜。
中间小孩醒了,大嫂嘱咐她先吃,自己去帮她看孩子,把孩子哄睡之后再来继续吃。
吃着吃着,许梦雨忍不住眼圈发热。
回家的感觉,真好。
幸好,她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哈
推基友文,一本种田文~
书名:《小农女的赘婿是炮灰》
作者:小乔且中路
周梨穿成了病恹恹的乡下小丫头,父亲离世前担心她寄人篱下,所以花三两银子给她买了个小夫君回来。
小夫君生得俊俏又勤快,还温柔善良。
可后来周梨做了一个梦,梦见小夫君是炮灰,是男主的垫脚石替死鬼,下场凄惨万人唾弃,连带着她这个早死的妻子都被人挖坟鞭尸。
梦里小夫君因为白丁身份被拉上了战场,拿命换的战功被男主冒名顶替。
所以避免小夫君成为男主的垫脚石,周梨开始努力供小夫君读书,争取在被拉上战场之前考上秀才。
◎说瞎话吧(三更)◎
许梦雨回家, 住她出嫁前的旧房间。这间房在她和许梦雪陆续出嫁后,由许小弟来住。
她回来了,肯定不能让她没住的地方, 特别是她还要养身体, 安排她还住在这里。
房间里和她出嫁前的变化不大, 变化最大的是房间里的空气,许小弟正值青年, 火力很旺, 脚热心热,容易出脚汗。换言之,他臭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