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炮灰亲妈不干了—— by夭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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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英坐了两天车也累了,许梦雪抱给她一床新被子,铺好,让她放心睡,什么都别多想。
“梦雪姐,你也觉得我该放弃昊哥了对不对?”
许梦雪正打算出去,武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许梦雪站住,回眸看她。
她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许梦雪回过去,来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揽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安慰:“其实重要的是你快不快乐的事。你想着他,你快乐也行;可你想着他,他的一举一动牵动你的心,你很痛苦,这时候也许是该做个切割了。”
武英呜呜哭着:“梦雪姐,我以前很快乐,觉得他待我是不一样的。现在也不一样,这个不一样又和我想要的不一样,不是我想要的。他和别人好,和别人睡觉,甚至屈尊降贵哄大小姐,我心里好难受。”
她手捂着胸口,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我以前以为的那些,都不只是我一个人了,他还可以对别人……”
武英靠在许梦雪肩头,一边哭一边说,说了好多好多,包括从前对吴昊的情思,包括最近对吴昊的情感变化,以及看到他和别人拉拉扯扯她心里的难受。
“我受不了了,我去质问昊哥。他说,他永远只把我当妹妹!”
武英哭得撕心裂肺。
易霆在客厅听到声音,招呼小煦和瑶瑶回房间。瑶瑶犹犹豫豫,脑袋看向那间屋子,里面能听见武英的哭声。
易霆把她拉到面前,小声嘱咐:“武英阿姨遇到事了,她既然躲在屋子里,我们就不要打扰她。等明天见到她了,最后也别提起这个事。”
瑶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们被易霆劝回屋,易霆自己也回房间待着,给她们留下足够的空间。
屋里,武英哭累了,抬手抹眼泪,哽咽道:“梦雪姐,我一个没忍住,让你看笑话了。”
许梦雪递给她卫生纸擦眼泪:“谁还没遇见过伤心的事。哭出来,想明白就好了,明天先不着急,你先在家里歇歇,也可以来我店里看看,休息一天我们再去周边看看。”
武英低声答应。
许梦雪:“既然都这样了,你也别着急回去,自己好好想清楚。其实还是刚才说的话,放弃很难,但割舍了,你一下子松快了,没枷锁了,那也是值得的。”
看了眼她的反应,又道,“如果你觉得这是一件太艰难不过的事,你放屁跟挖心割肉一样难受,我们不妨再等等,等等是可以的。”
武英抽噎着,眼睛红红的,不确信问:“真的吗?这样会不会很没出息?”
许梦雪“有没有出息,你又不是给别人过的,对吧?”
武英点头。
许梦雪拉着她又说了会儿话,看他情绪平复得差不多了,似乎也困了,许梦雪才说让她好好睡一觉,好好缓缓。
从房间出来,易霆听到动静也赶紧出来。
易霆:“没事吧?”
许梦雪给了他一个“你还好意思问”的眼神,没好气道:“你看看你交的好兄弟,真行!”
易霆:“???”
作者有话说:
喜欢的up狗突然去世了,难受
◎小弟回来(三更)◎
武英是信任自己, 才会把她的事讲给自己听。许梦雪自不可能去和易霆八卦武英的私事。
她没好气道:“没事少打听,管好自己的兄弟。”
易霆眉眼间透着无奈,多少觉得被冤枉了。
许梦雪扯唇, 冷笑:“你大晚上不睡, 在这儿听墙角, 也别觉得冤枉你了。”
易霆辩解:“我这是刚好安置好孩子,不放心才出来……”
许梦雪美眸轻瞥:“那你说, 你有没有听见?”
说这个, 易霆只得老实承认:“有是有,但我不是专门去听的。”
“呵。”许梦雪冷笑,“行了, 别辩了。这个事你也别打听,没事管好自己兄弟就行。别当那个长舌妇出去乱说。”
易霆:“这也太不信任人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
许梦雪故意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 道:“那可说不好。”
易霆:“梦雪,你就在这儿冤枉人吧。”
许梦雪其实也知道, 武英的事肯定和他没关系,吴昊做的事他大概也不知道。
其实吴昊这样对武英虽然残酷, 但起码相当干脆, 比那些没兴趣还吊着人的那些好多了。
她一方面情感能理解,却又不能接受自己的朋友这样伤心, 撒气自然是找当前的人来撒气。
易霆多少也知道些,自然顺着她说。
许梦雪心里舒坦些了, 便回屋睡觉。睡觉前, 琢磨那天从省城带回来的那个报纸。
报纸上有篇文章——《七旬垂危老人寻找继承人》, 写的是一位世纪之初出生的一位老人, 有一手的纺布织布的手艺,儿子女儿都在国外,谁也不愿意回国。
老人年过七旬,眼见已垂垂老矣,却苦苦找不到一位合心的继承人,自己多年的手艺就将随他去世而消亡。
他不忍如此,故出此下策,想登报寻一位继承人。
继承人的要求他没细说,只说会有自己的考察,考察通过的,方能得到他的继承。
而他因为生病,没多少精力,不会培养几个继承人,只会在若干继承人之中选择一个。
他对选中的继承人有个要求,希望继承他手艺的继承人能负担他最后的医药费用。
许梦雪在这点目光上一顿,手捏报纸,想事情想得出神。
手工艺的纺布织布,其实是一种文化传承,有的可能蕴藏着好几代人的智慧。
估计这则消息在前几十年出现,大家便趋之若鹜。这几年变化挺大,机械化充斥着社会的角角落落,走在街上便能听得到机器的轰隆声。
城市里的节奏不断加快又加快,随机器的生产带一起,把人们带入更高速的发展时期。
以前,为了俭省,能手做的东西绝不去买。
有了机器后,肉眼可见地,手工不吃香了,能用机器的绝不用人力,大家推崇机器,因为机器又好又快还省力。
卖衣服也是这样。
羊城的衣服为什么受欢迎?
一方面是大机子做出来的,一方面是更新换代快,一波叠一波的潮流,手工跟不上。
手工的技术,还值得要吗?
许梦雪先打了个问号,又把问号划掉,改为叹号。
这是她的预感和判断。
在人们迫切追逐机器之时,手工逐渐退场,但有一天人们会渴望手工回来,甚至是会用昂贵的价格换它回来。
老人在隔壁源城的下属区县,想过去不太方便。武英刚来封城散心,她不好丢下人过去,多少不合适,于是便安排许小弟过去看看。
她对许小弟千叮咛万嘱咐,莫要怠慢老人家,当然,最重要的也得看那边啥情况。虽然老人要求负担医疗费,人各有算盘,谁也不知道别人咋想的。
许梦雪没觉着自己一定行,就像她说的那样,看到了沙漠里有的绿色,总要凑近了看,方能知道这是不是新希望。
许梦雪带武英散心,陪她去封城的歌厅、溜冰场等玩玩,还去边上的公园或村里赶大集,在集上吃吃喝喝,买些小玩意儿,看看杂耍啥的,也挺有乐子的。
羊城与封城两地风俗差别巨大,很多东西武英从未见过,她也很新鲜。许梦雪见她感兴趣这个,便多带她感受风土人情,品尝封城当地特色,譬如烩面、水煎包、葱花饼、红烧大鲤鱼,还有小车牛肉之类的。
而且,有的时候不光许梦雪和她两个人,偶尔瑶瑶小煦得空,俩大人带俩孩子一块玩儿,小孩童言稚语,说的话常常让人发笑,又能抛却各种烦恼。
小煦和瑶瑶都很喜欢武英,她有小孩心性又有耐心,孩子们愿意和她玩。
武英在封城待了五六天之后,许梦雪带她去许家吃饭。陈桂英置办了一桌子菜,盛情款待武英,饭桌间,武英说起自小的经历,惹得大家频频落泪。
陈桂英放出话来:“闺女你以后但凡上封城,就上我家来。你就当自己家一样。”
武英被这样的热情感染,也是没忍住掉眼泪。
热泪融融,武英和许家的关系却是拉近了,和许家除许小弟之外的人快速熟悉起来。她之后又被叫过去吃几顿饭,专做了她爱吃的。
许小弟从外地回来时,武英刚好待了小半个月,正盘算着要回去。
许小弟这半个月许是干了重活,人瞧着憔悴许多,他热情挽留武英:“别介啊,我都还没好好招待你啊。咱们要不明儿爬上去,或者去游乐场?”
说起来,武英没去过游乐场,有点心动,又觉得那是小孩子的场所,她一个大人过去,多少不带合适。
许小弟想话说服她:“大人怎么了,大人不是从小孩来的吗?再说了,那要是真都给小孩儿玩的,那别限制身高啊,限制身高了,就说明不全是给小孩玩的,大人也能玩!”
武英被他说得很心动,头脑一热答应了,晚上回去和许梦雪说起这个事,又颇为后悔,想反悔又不太能抹开面子。
许梦雪:“你别想那么多,想去就去,小弟不着调,但这个说得在理,不是说只有小孩能玩,大人也一样可以的。”
武英很信任她,加上她自己本来就很心动,便再次下定决心。
许梦雪说完,却是当即去许家找许小弟,结果根本没找着人。
陈桂英的话是:“他没回来,没见着人。”
许梦雪气得无语,坐在许家净等许小弟回来。等人的时候,恰好有时间和许援朝、许大哥说起来装修的事。
她的小洋房主要是他们在盯,按部就班,稳扎稳打,力求不辜负她的信任。
许援朝:“有的材料怕是不好买,也怕从外地买来了太贵。”
许梦雪给他打预防针:“没事,您放心大胆整就行。是自己要长时间住的房子,整好点是应该的。”
有她这个话,许援朝一颗心放肚子里。
许梦雪想起来买材料得花不少钱,说着可以让他们先拿钱去买,不用他们垫付。毕竟,这会是不少的钱,光让人垫,那得把家搭进去。
大嫂李慧敏立马接道:“还是小妹想得周到。”
二话不说便是应下这个话。
许援朝不太痛快,抽旱烟不说话;许大哥也不舒服,手拉李慧敏胳膊,想把她拽过来,李慧敏不理睬他,嘴上还说着“你拉我干啥”。
许梦雪假装没看见他们这些小动作,遂又问起他们装修队的事,许援朝倒不太理想:“其实还是少,农村盖房子的多,城里买房子的少。大家都等分房,谁买啊?”
至于易二哥,他们也想带他,但装修队做不起来,人也带不住啊。
正说着,许小弟哼小曲儿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说起来,写到了九十章,我们小弟终于拥有了姓名,撒花~
◎武英报复(二合一)◎
许小弟一进屋, 便看到坐在客厅等他的许梦雪,浑身一个激灵,“嚯”一声后退两步。
“亏心事做得挺多, 怕成这样?”许梦雪问。
许小弟抓抓头, 连忙否认:“我可没做亏心事, 你交代的事,我都好好办了, 办完这不才回来嘛。”
“是吗?那你回来我咋不知道, 你也没跟我说你事办得怎么样啊?”许梦雪扯唇冷笑,杏眸斜睨他。
许小弟心里发虚,左顾右盼, 愣是不敢正眼和许梦雪对视。许梦雪哪给他一直逃避的机会,催他好好交代去那边的情况。
许小弟赶紧挑重点把见老爷子的事说了说。
他到时也有人去找老爷子, 但不多。后来去的人听说老爷子的病是什么癌啥的,虽然人快不行了,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得治, 治就花钱。他们算过治病得花多少钱,感觉不值, 没待多久走了。
剩下他和另外两个人, 一男一女,女的那个被老爷子赶走了, 就剩下他和那男的两个人。
他和那男的轮番在老爷子面前献殷勤,献了小半个月吧, 老爷子对他说”以后不用来了“。
许小弟说完, 两手一摊, 很无奈道:”就是这么个情况。“
许梦雪:”所以, 半个月一无所获?“
许小弟:”……倒也不必这么说吧。“
许梦雪:”嗯?那还有什么收获?“
许小弟语塞说不上来。
许梦雪冷眼瞧他,一字一顿道:”我在等你消息,甭管好的坏的,你回来第一时间不去先和我汇报这个事,而是先去玩。仅此一次,没有下回。”
许小弟被说得脸红,想辩解又无处开口,支支吾吾:“不是,姐,我这不是想着……”
许梦雪打断他:“既然做了,就别解释。”
许小弟垂下头:“知道了。”
许梦雪说起他约武英出去玩,交代点注意事项,别没找着没落的没个分寸。
许小弟挨训,垂头丧脑,一个劲儿点头答应,也不知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
聊完正事,再说起装修队的事,许梦雪给出主意。
这年头大家不咋换住房,换了的住房也不咋会花大动静捯饬,与其盯准城里住房,不如换个赛道,把目光放在装修门店上。
她的观点也很有依据。
就光服装店在的那条街,短短不过一个月时间,已经开了三四家店了,那一条街那么长,还会以更快的速度开下去。封城主城街道众多,保不齐还有多少想装修。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个优势,在城里生活久了,对这些了解一二,借助下有的关系,也可往农村移移,比如谁谁家原是农村的,也比如她们家以前也在农村住,后来进城了,那都可以。
这两个方向,任选一个都够用。
许梦雪:“画几张样板,找个印刷厂印些广告纸,让别人知道咱们之前做过啥样子,底下放下家里地址和电话,电话看看放哪个合适,别接不着也耽误事。”
许梦雪出的主意,令许援朝和许大哥眼前一亮。
许援朝起身:“我这就去找纸去,你给画。”
这随手的小事,许梦雪也就答应了。她也希望家里过得好,自然也愿替他们出出主意。
李慧敏拉着许大哥不让他动,看向已经进屋找纸的许援朝,嘟嘟囔囔的:“要真印成纸,得多少钱啊小妹,会不会太贵?”
许梦雪诚实摇头:“我没去印过,多少钱不太清楚。”
李慧敏多少有些纠结:“其实我觉得,爸和你大哥在厂子里的日子挺好的,也都提级了,一个月几十块,咱爸都一百了,其实我觉得没必要这样子折腾,拢共又费心又费力的,还担心受怕,犯不上。
“像小妹你的活,爸和你哥干了就干了,这是帮妹子的,再出去找活,得多低三下四啊,他们好歹是在厂子里做师傅的人了,你说是不是啊小妹?”
许梦雪蹙眉,想了想决定为了家庭和谐,还是忍一忍。
左右这是她大嫂,其实没啥坏心眼,也就是担心而已,也担心万一有人眼红,去厂子举报,可能都是事儿。
她理解她,忍她。
呼吸了三下后,许梦雪深觉这口气咽下实在太难,决定不忍了。
忍一时会越想越气,退一步只会蹬鼻子上脸。
许梦雪:“既然嫂子你问我意见了,我这人一向说话直,不会拐弯抹角,就直接说了吧。首先,你说费心费力啥的,你犯不着和我说这个,我也犯不上听这个。也就是不管费不费心、累不累,你和我说不着,说白了,我没必要搭理,明白吗?”
李慧敏做好了她说话直的准备,但没想到会这么直,直接跟一巴掌呼脸上一样,打得人生疼。
她努力想反驳,张张嘴道:“怎么会和你说不上……”
许梦雪:“这是大哥和爸的事,他们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谁也拦不住,也不能逼他们做。你不高兴,觉得费心,和他们说去,别找我。”
李慧敏一开始脸被说得通红,转而又变白、变青,五颜六色的忒好看,最后又变白了。
许小弟从旁看好戏,一脸“你惹她干嘛”的兴奋劲儿。
许梦雪:“还有赚多少钱的事,还是刚才那个话,你和我说不着,我也不管,反正赚多赚少和我没关系。
“至于你说的在厂子里当师傅可以颐指气使,在外头给人做活你得点头哈腰、低三下四,你问问我哥,不行再问问爸,到底是厂子里对上点头哈腰多,还是在外头点头哈腰多?
“大嫂我就问你一句,你自己在厂子里遇到不高兴的事,你不也得忍着?看着比你高一级的领导,你不也得哄着?难道你在厂子里就高人一等,出来就低了?
“还有就算是低三下四,那也得问问我哥和爸愿不愿意,你可以□□哥的心,你们小两口我们管不着,咋着都行。但爸的事,是轮得着你一个晚辈来管的吗?妈说话了吗?”
许梦雪说完,拎包起身往外走。许援朝正好拿纸笔回来,要给她画画。
许梦雪:“不画了,爱谁谁画。”
许援朝纳闷:“这是咋地了?”
李慧敏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许梦雪这样发作,喃喃道:“我才说了几句,她就说这么一长串,还真是当老板了,耍脾气了。”
许小弟在旁冷笑:“我姐她可不是当老板后脾气才大,别以为看人家平时笑眯眯的,就把人当软柿子捏。”
李慧敏委屈,反问:“小弟你说这话是啥意思,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许小弟起身,嘿嘿道:“对对对,你说得可太对了。你和我也说不着这个事,你问我哥。”
他像滑泥鳅似的一溜烟儿也没影了。
李慧敏看向许大哥,祈求寻找到同盟:“振国,你说说,我这不对吗?我有哪里说错了?我这不是为了咱们家着想吗?你平常上班那么累,我不想你恁辛苦,就多说了两句,小妹咋就这样了。”
许大哥沉声:“你有什么意见和想法,你先找我说,你犯不上去找小妹。小妹她只是出个主意,我和爸要真不愿意,还能找十头牛来拉我们吗?
“说白了,是我们自己愿意,我们想多赚钱。至于低三下四,小妹说得也对,在厂子里熬成师傅容易吗?老师傅就不会被训吗?你照样得忍气吞声,这不比在外干活容易。
“还有一点你想过没,在厂子里是给公家干活,干多少都是公家的。在外头你是给自己干活,真要干好了,你也可以都给自己干。现在这不是我们没干好,小妹帮着出主意吗?你还想要她怎样,把钱放你嘴里。
“我就问你,你看小妹买的小洋房,人家住两层的独栋小洋楼,在市中心。瑶瑶和小煦他们吃的用的都是顶顶好的,丝毫不短着孩子,不像圆圆想学个啥、买个啥,咱们都思来想去。你想不想?你酸不酸?”
许大哥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之前不还挺羡慕小煦能发表文章吗?你不也想圆圆学学吗?那你有看到过小煦屋里有多少书吗?那些书在书店得多少钱,要看那么多书才能发表文章,你觉得你舍得吗?”
李慧敏张口结舌,想说“舍得”,“舍得”两个字可能是烫嘴,硬是吐不出来。
许大哥:“我说这些不是怪你,也不是怨你。我就是说,你不该和小妹说那些话,你担心,你觉得我不容易,你和我说,甚至你不用说这些,你说你不想我在外头接活干,我们综合考虑了,都可以不干。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你和小妹说什么呢?”
李慧敏垂着眼,不敢看她:“我这不是一时着急……”
许大哥:“你不是,你只是觉得小妹管太多。其实别的也不说,就是之前小妹问我,想给爸妈换房子,想让他们老了出去玩玩,到时候几家平摊费用,你觉得咱们摊得起吗?”
李慧敏说不出话来。
许援朝在边上听了个透,这时候也知道许梦雪气从哪里来,不免拉脸甩袖子:“我想干就干,谁都管不了。我闺女帮我,谁敢来着,我跟谁急!”
说着,也是气咻咻走了,徒留李慧敏待在原地,脸色煞白。
许梦雪当时生气,发泄出来了后,完全不再当个事。
她早知道,一家人人各有心思,哪能都一模一样,就是自己,还老变来变去的,也不能同样的要求别人。
她把这个事抛到一边,分别和两个孩子聊了聊,主要是聊他们兴趣班的事。比如瑶瑶要不先放弃现在的二胡,转头学钢琴;小煦要不要和那位前辈拜师。
瑶瑶摇头又点头,不太能下定决心。
许梦雪分别问她点头和摇头的原因,瑶瑶:“摇头是因为我要学七种乐器,不学就少一种。点头是因为它总是不好听,我拉不好。”
许梦雪摸摸她的头,拉她坐在自己身边。
先是表扬了她这种有上进心的行为,这样很好,很有一诺千金的样子,认真把自己说出去的话当回事。
之后,跟她说即使要学七种乐器,也不必着急。
一来是她年龄还小,有的是时间;二来既然要学,就得要学自己真正感兴趣的,别委屈自己;三来是人生不必设限,不用给自己框得那么死。
她怕这个话比较深,瑶瑶听不明白,便想法儿给她解释。
“妈妈知道你是听了阿炳的故事,他会七种乐器,其实你是瑶瑶,你想学几种学几种,不用规定自己必须会几种乐器,全看你的喜好来,明白了吗?”
瑶瑶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许梦雪:“不着急立马决定,你再感受感受,都是可以的。”
说完瑶瑶的事,转而是小煦。
许梦雪也是同样的想法,看他的想法,小煦说他得想想,因为画画的时间如果增多了,他看书的时间就减少了,他不太舍得。
许梦雪并不催促他,只叫他下回上课的时候跟人家老师说一声,别让人光等着。
这两天,许小弟带武英玩,许梦雪暂时得空,便去店里看看具体情况。
营业额她每天都有在陈桂英女士那里拿到,整体还不错,平稳提升,店铺的人流量一点点在累积,即使周围还有两家店在竞争,他们受影响也不太大。
许梦雪也想看看具体情况。
她到店的时候,店里正打算开展新季优惠活动。之前没处理干净的春装五折销售,将库存处理干净。夏装则是正常卖。
廖小月和曾书年在对第一批登记活动的结果。
之前,他们的计划是选中的人可以有拍照奖励,放在店里展览。
之后,许梦雪考虑到,有人可能不喜欢被这样瞩目,那他们的奖励就失去意义,便把拍照算作是一种额外的:
凡是被选中的,可以送一件当季的新品,而愿意参与拍照的则是送两件。
这样一来,大家参与的积极性肉眼可见增多,曾书年他们收到的投稿都得筛选好久。
他们跟许梦雪说,大概最快这周六日有一个结果。许梦雪交待好到时可以在店门口公示,做好登记,届时她想办法借相机,或者找专业的人来拍拍照。
店里的事不多,大家都已经适应自己的岗位,做得挺好。
她还专门去问了问二嫂,二嫂也适应良好,干劲满满,她说了几句,还催促她走,别耽误自己拿这个月的优秀员工。
许梦雪哭笑不得,却也没再打扰她。
在店里待了一会儿,到底不太放心武英,打算过会儿去找他们。人还没去,许小弟和武英却是来了。
武英不是第一次来,已经熟门熟路,来了后便讲他们去哪里玩了,有哪些好玩的事,许梦雪看她眉眼飞扬,愁绪散了不少,倒也挺高兴的,放心了些。
许小弟站在门口,看对面人来人往的,纳闷:“姐,他们生意怎么那么好?”
许梦雪:“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
她不说,许小弟也不好好看,仔细一看发现来那的客人并不是拿衣服走的,而是拿着一个铁匣子似的东西,好像跟收音机一样。
许梦雪印证了他的想法,武英看得皱眉,自顾自道:“我瞧着觉得眼熟。”
许梦雪:“什么眼熟?”
武英看不太清,往外走了几步,抻脖子向对门看。看了好一会儿,她色变得不太好看,方才的笑意荡然无存。
许梦雪自是察觉了,忙问她怎么了。
武英指了指店里一个身影,道:“这就是被昊哥宠着的大小姐。”
许梦雪认出那道身影是钱婷婷,再一想吴昊,多少不太相信。钱婷婷和吴昊……那照这个意思,钱婷婷的货也是吴昊的?
武英脸难看得很,许梦雪叫她要不先回去休息,却被拒绝了。她盯着对面的钱婷婷,咬牙道:“既然是她,那我要看着她倒霉。”
原来,吴昊经人介绍认识了钱婷婷,又看这人不懂行,一看就很好骗的样子,给她的都是样子货,有价没质量,和他们之前卖的是两种货。
至于吴昊和钱婷婷的事,那也是坑了她后来才有的。
武英想着这两天就走了,顿时也不走了,想看钱婷婷倒霉。还真没让她盼几天就给盼到了。
这天他们照常开门,武英这些天来店里帮忙,自然也早早来了。
开门没多久,对面便先闹哄哄的,有人上门讨说法,不一会儿,穿制服的人就来了,这些人来没多久,又来了穿警服的。
一群人围着看,想要看个究竟。没一会儿,制服的人走了,警服的人把店员和难得到店的钱婷婷一起带走。
她被带走的时候武英跑出来看,钱婷婷似有感应,远远回头,自觉像看见一个眼熟的人。
之后的一切发展都太快了。
钱婷婷被举报走私,钱有财贪污行贿,挪用国家财产。
钱婷婷否认这个事,却被在店里搜到收音机,而这的确是内陆不卖的东西,可谓是证据确凿。
本来这个事就这么定了,谁知道维权的人太多,想让钱婷婷退钱都围到了警局,然后吴昊的样子货竟是救了钱婷婷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