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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炮灰亲妈不干了—— by夭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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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梦雪:“……”
难得做一囧事,偏被人都看到,好尴尬。
在许梦雪带孩子在家,其乐融融度过这一漫长又不那么平凡的夜晚时,陈欣雨坐在家中焦灼难耐,实在受不了了,她跑去店里,想看看表姐的情况。
她隐隐有种感觉:
如果这一晚无事发生,一切都会彻底脱轨,所谓她的女主命运也会消失。
谁会拒绝当世界主角的机会呢?
她不会。
陈欣雨疯狂往店里跑,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飘扬。
天公不作美,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雨丝迎面而来,砸在脸上,竟有微微的痛意。
她没带伞,想着赶紧跑,跑到店里就好。雨不算太大,从家到店里的路程,应该也不会被浇头。
谁知,雨越来越大,隐有瓢泼的架势。
哗啦啦倾泻的大雨中,稀稀疏疏的人在雨幕中全力飞奔躲雨。
有一个人却像个石柱子似的,杵在雨幕中,显得格格不入。
过往的人不由纷纷多看两眼,想劝说又被大雨阻止,毕竟这么大的雨,谁多留一秒就会浑身湿透。
夏天穿得少,虽说天快黑了,到底被人看见不太好。
陈欣雨也如是想着,雨中的雕塑却挡在她前面,拦住她的路。
“你干什么,挡着我干吗!”
陈欣雨气急问,因为匆忙着急,她甚至懒得抬头去看面前的人是谁。
一抬头,雨滴砸在眼皮上,生疼生疼的。巨大的雨水囫囵而下,也让人在雨幕中睁不开眼。
“蠢货。”
雕塑说话了,吐出两个字。
陈欣雨最烦别人说她蠢,她妈在家老说她笨她蠢比不上表姐,直到她想法儿开店,这些话才少了些。
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这样说,她顿时不高兴了。
陈欣雨冷着脸:“你说谁呢,有病吧你?”
被雨水冲刷的她,脸上化的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花了,眼角那里流下两道黑痕,脸颊嘴唇的红色亦像调色盘一样晕开。
顶着这样一个大花脸,她的冷脸多少缺点威慑力,反而显得很滑稽。
林翠萍瞧着书中的陈欣雨,也就是她自己,痛心疾首之余又冷笑。
她何必同情陈欣雨,她现在是林翠萍!
曾经被陈欣雨害得惨兮兮的林翠萍!
林翠萍冷眼瞧了瞧陈欣雨,勾唇,唇角现出一道嘲讽的弧度。
来之前,她还想剧情变了她也不怕,她可以利用作者的先知去做什么,可当真正看到陈欣雨时,她顿时后悔了。
就算有先知做什么,她也没必要帮这个陈欣雨。
帮她不如帮自己。
她都是女主角了,还能让许梦雪活着,她不是蠢就是笨,要这样的帮手有何用?
她可不想和人共享好处。
林翠萍转身就走,话都懒得多说。
她不过是想证实一下,这个世界的真实程度。其他的,没必要寒暄。
她这一无视的举动,叫陈欣雨心里窝火不已。
林翠萍当然知道,但她也猜到,凭她写的女主性格,她必定是委委屈屈掉泪,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博得同情,却不会真做什么,甚至连拦住她不让走都不会。
这就是她。
虚伪得很。
林翠萍得意地笑。
看来事情不是全部糟糕,她了解书中所有人的性格命运,这些都是她写出来的,她也知道未来走向。
她完全可以做那个首富,甚至做更大更强。
她能把曾经羡慕的表姐踩在脚下……
正在畅想光明未来的她,感觉胳膊被人拽住,思路也被打断。
可恶,是谁!
她不悦垂眸,想看看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抓她,偏头对上一张大花脸。
陈欣雨:“我说你这个同志怎么回事,关心你还不落好,跑到我跟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莫名其妙骂人,你要不上医院看看吧?”
别是脑子被淋坏了。
林翠萍听懂了陈欣雨的话外音,眉头皱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边上赶路人不多,但两个姑娘在大雨里拉拉扯扯的,又都没打伞,自然也挺引人关注。
不少人凑过来问咋回事。
陈欣雨趁势告状:“就她,下这么大雨走得好好的,突然拦在我面前骂人,问了一句,你们看看就这样了。我实在是有些担心,该不会这个同志有啥……”毛病吧?
话不用说太明显,懂的人自然都懂了。
好心人围着林翠萍:
“姑娘,你家哪里的啊?”
“这个同志,你记得自己叫啥吗?”
“需要俺们帮忙吗?”
陈欣雨的性格与她所想的不太一样,更彪了些,这叫林翠萍深感意外。
她却也不怕。
毕竟她还是那样虚伪。
她自有方法治她。
下一秒,林翠萍哭着开口:“同志们,你们不知道我为啥骂她,实在是我被她害惨了啊,你们看她这个样子,像个好人吗?”
围观的同志刚一心关心林翠萍,没怎么注意陈欣雨,有注意到的也就瞥了一眼,没太仔细。
林翠萍的哭声把大家的注意力全拉到陈欣雨身上。
街灯在雨幕中昏黄发暗,灯光绰影间,陈欣雨花了妆的脸宛如一张狰狞又滑稽的鬼面,让懂行的人发笑,让不明就里的人吓一跳。
林翠萍观察众人神色,控诉陈欣雨曾对林翠萍做过的种种恶行。
这些恶行,是她做过的,说起来如数家珍。她也想过书中世界也许有变化,但管他呢!
林翠萍的日子不好过,陈欣雨又想把锅甩她身上,她凭什么要替人背。
“我们俩以前一块上学,她自己看上男同学,人家不搭理她,她写小纸条也不理会,就把纸条塞我抽屉里,冤枉是我想和人搞对象。还把我堵在厕所,跟一群女同学脱我衣服、打我……你们看看,我这胳膊上还有疤呢!”
林翠萍哪怕心虚,抱着天黑大家或许看不清的念头,挽袖子给别人看疤痕。
一道狰狞褐红色的疤痕出现在众人眼中。
林翠萍一怔,随之更加有底气,哭喊着,声音好不凄厉。
众人这时再看陈欣雨的目光就有些不对劲了。
陈欣雨被雨浇透了,浑身难受。
本来以为遇到个神经病,等她开始发难,久违的记忆突然苏醒,她总算想起这张面熟的脸到底是谁了。
她的初中同学,林翠萍!
怎么会是她?
黑暗中,她眼神晦暗不明,那些曾经上学时的记忆袭击了她,但是已经过去那么久,就算有林翠萍的一面之词,又怎么样。
只是,她怎么知道,是她把纸条塞到她桌子里的?
那时候,大家都以为是林翠萍不要脸,勾引男同学。
她带人堵她厕所,也不过是看不过她假装清纯的那个样子罢了。
林翠萍自然没错过陈欣雨眼中的愕然,那个男女同学的事只有陈欣雨知道,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哪怕过了这么久,她想起来也恨得牙痒痒。
她不知道是不是是个男人眼睛都不好,不是看上她表姐就是看上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林翠萍。
她比他们好多了好吗!
她敢说自然也不怕陈欣雨猜到原因,因为任谁都想不到,世界上还有第二个“陈欣雨”,来自未来的“陈欣雨”!
于是,她越加卖力表演。
陈欣雨自不能眼睁睁接住扣在头上的屎盆子,奋起反击,街上顿时热闹了起来。
下了一整夜的雨,第二天云销雨霁,天空澄净透亮,推开窗,空气中弥漫着青草香。
望向初升的朝阳,许梦雪有种感觉:
之前那种被剧情禁锢的感觉,随着她睁开的眼而一点点消失了。
换句话说。
她,获得了新生。
作者有话说:
好了,以后关于梦的会少了,基本开启这个世界的生活
至于关于书中的内容怎么回事,其实林翠萍的出现大家也知道前世的书咋回事了

送完孩子上学, 许梦雪短暂地闲下来。其实她也可以不用去送,因为易霆也在。
只是,于她而言, 今天意义不同——那种冥冥之中抓着她的那只手消失了, 她渴望走在蓝天下, 呼吸雨后裹挟着青草香的新鲜空气
易霆应该也瞧出她的不同。
甭管之前发生过什么,多年夫妻的默契, 就是这样。
她一颦一笑, 他一抬眼一垂眸,就完成奇怪的交流,看穿彼此的心理。
就比如今天, 吃饭时、走路时,与孩子挥手道别时, 她没暂时语气里的轻快,没遮掩走在旭阳下的舒畅, 易霆频频看过来,她都看得到。
没有去店里, 也没有去办公室,许梦雪独自一个人去了公园。
这个点的公园人不多, 她找了一处无人问津的大石头, 坐在那里,望着天空。
天空澄澈透亮, 干净得如一块蓝宝石,伸伸手仿佛就摸得到一样。
天际偶有飞鸟掠过, 不留半点痕迹。如若不是看见那浅黑色的小点子, 恐怕便会错过飞鸟。
空气透着凉意, 清新明畅, 亦如她此刻的心情。
她没法儿对人明说的恐惧、害怕、担忧,随着死亡日期逐渐到来而加重,而又在那天终是安然过去后,逐渐消解,无形地散到空气中。
如果不是昨天听闻有意外发生,也许她依然惴惴不安。
当她回眸发现,她与意外的死神擦肩而过时,她方真切地相信:
命运真的被改变了。
这也是今天她什么都不想做的原因。
她想就这么待着,待一会儿,释放一下紧绷了许久的神经。
许梦雪仰脸,闭眼,任清风拂过脸庞,胸腔内舒荡自在。
太阳爬上当空,气温渐热,公园里的人也在变少。
许梦雪在这里待了足够久,大石头也有点硌人,起身准备回去,余光瞥见一处,不禁愣在当地。
一直在一边默默看着的男人意识到自己被发现,索性走过来,询问她的打算。
许梦雪神色怔松,似没从意外中回过神,过了会儿才问:“你不是上班了吗?怎么在这儿?”
易霆俯首,垂眸,宽厚温热的手掌覆在许梦雪的上,开口:“我不放心你。”
许梦雪嘟哝:“这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头藏着浓得化不开的缱绻情绪与担忧,她说不下去了。
也许从她告诉他,自己做梦会死那一天开始,他就担心了。但他表现得太淡定,他不说,谁也看不出来。
尤其昨天她的行为可能更是奇怪吧。
许梦雪没有哪一刻像此刻这样心虚,低下头,不与易霆对视,“我已经没事了,你就当我那天胡思乱想吧。今天还耽误你上班。”
易霆:“你会胡思乱想,说明我没做好。至于耽误上班的事,你也别放在心上,我之前存了好多假,今天调休休假,不算耽误。”
许梦雪卸下肩膀,微微放松。
她想抽回手,这么大白天的,叫人看见实在不像话。然而易霆并不这样想,握着她的手老用力了,看上去只那么搭在她手上,她抽了几次都没成功。
许梦雪不满道:“你干嘛不松手?”
抬眼看他。
这个男人穿着白色衬衣短袖,领口系到最顶端的那个扣子,一张脸冷峻端方,自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男性气息和魅力。
多年行走在外,风吹日晒的经历,使得他全无青涩感,比之同龄人显得要成熟冷然。
他就像一种酿了很久的酒,也放了许久,很有味道,不是一眼望到头的。
而这样一个人,此刻,他的瞳仁里全是自己的倒影。
忍不住心跳了一瞬。
顿了下,许梦雪狠狠瞪这男人一眼。
易霆无辜地抬手摸摸鼻子,问她:“你今天想干吗?”
许梦雪疑惑看着他。
易霆:“你要是不去上班的话,你愿意跟我出去吗?”
末了,补充道,“就咱们两个人。”
许梦雪:“孩子中午放学怎么办?”
易霆:“我都安排了。”
许梦雪骄矜道:“行吧,看在你休假的份上,我就跟你一块出去吧。说好了啊,太热、太累的我可不去。”
左右她今天不想上班,店里也步入正轨,大家各司其职,其实也不用她时时刻刻去盯着,偶尔就几场活动,她跟着看看就好。
她在琢磨,第二家店可以早点开了。
许小弟那摊,走了五个业务后,还有三个人。她给这些人放了个假,因为她也得好好想想,这一块之后怎么整。
刚好今天放松的时候想想。
见她答应下来,易霆暗中松口气,保证道:“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热,也不会让你累着的。我来安排。”
许梦雪抬抬下巴,没说太多,显然是拭目以待的意思。
感觉到必死的命运被改变后,她有种感觉,闺女和儿子的命运也会被改变。起码不会硬走到书中剧情的路上,而是在现在这条轨道接着往下走。
有她在,她不算那么有自信,但会努力去养育孩子们,努力改变儿女们的命运。
这样一来,她也愿意重新审视下和易霆的关系。
是继续,还是断开。
也许很快会有个定论。
正在专心安排今日游玩计划的易霆,可不知道许梦雪心里还有分开的想法,他带许梦雪走出公园,来到自行车旁,让许梦雪坐后座,他骑车带她。
这个后座专门处理过,并非是简单的自行车铁架子,而是放有软垫。
许梦雪一坐上去软软的,也不觉得下面硌着人。
“这个垫子,你啥时候换的?”
这不是她之前放的那块,之前她那块是为了偶尔接孩子方便才做的,但时间久了吧,垫子已经不那么软了,早该换了。她这段时间精力不足,关注不到这些小事,自然没想起来。
今天发现,垫子竟然换新的了。而且,垫子用的是蓝底白碎花的步,清新又好看。
易霆弓身在前骑车,衬衣被风吹得鼓鼓的。
他的声音也随风一块送过来:“忘了啥时候换的了,看着之前旧的,就换了。还可以吗?”
许梦雪轻轻“嗯”了声。
谁知道,易霆下一秒停下车,左腿撑在一侧,扭身,看着她。
眼睛上下扫了一遍许梦雪,确认道:“垫子是不舒服吗?”
许梦雪纳闷:“挺好啊。你怎么停了?”
易霆:“我在前面没听到你说话,以为是不舒服,看看。”
许梦雪:“没有,很舒服,快走吧,我热了。”
易霆:“……”
许梦雪真就什么多的都没问,易霆骑车带她走,她也就跟着走,全听他的安排。
今天,她什么都不想想。
没多会儿,易霆停下,说到了,看清目的地,许梦雪微愣。
易霆没看见她的反应,锁好车让她在门口等着,去买票。
买好电影票回来的易霆,手里还拿着两瓶橘子汽水。汽水是亮的,瓶身上残留着水汽化成的水珠。
易霆注意到她的目光,解释:“等到了里面,你再拿着,有点凉。”
除了橘子汽水,易霆还买了两包零嘴,一块在手上拿着。许梦雪想搭把手,都被他拒绝。这些都挺惊讶的,待看清票面上的电影,她更惊讶。
是《庐山恋》。
这部电影早就放映了,但是封城去年年底才有,她当时还和梦云一起看来着,可没想到,易霆会买票来和她看这个。
她经不住多看了几眼边上的男人,一时间纳罕不已,觉得他好像换个人似的。
易霆不是没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挺直脊背,镇定自若,找到座位,抬手擦擦座位后方朝许梦雪招手,让她来坐。
至于为什么来看电影,其实,他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是结婚之前,在后来的那几年,如果有什么露天放映的活动,哪怕是听了好多遍的,他也会和梦雪一起过去。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不去了。
现在不过是做之前做过的事而已,没什么可稀奇的。
易霆泰然自若,许梦雪找不到答案,也不想多想,专心投入到电影中去。
这个电影她看过了,可和易霆一起看又是另一种感觉。
当一些画面出现时,她手里紧紧攥着橘子汽水的玻璃瓶,目不转睛,余光偷瞄易霆的反应。
易霆没看过这部电影,他只老听同事们说和对象一起看电影看这个,刚才去买票,这个也是场次最近、环境最好的,他便买了。
毕竟,他着实好奇适合和对象一起看的电影到底是什么。
只是,当某些画面出现时,他也紧张了,全没想到和他们曾经看过的露天电影不是一个量级,竟然会有这样裸露刺激的画面。
他下颌线绷紧,喉结滚动,整个人端正肃穆,脊背挺得好直,一丝不苟,好像他看的不是爱情电影,而是什么严肃电影。
许梦雪瞄到的就这么一副样子。
她垂首,抿嘴偷笑,就着吸管猛吸了一口橘子汽水。
凉凉的橘子汽水流入喉管腹胃,滋味甜甜的,凉意从腹胃流向四肢百骸,直冲头盖骨,爽麻了,驱散夏季的灼热。
易霆也会紧张。
有了这个认知,许梦雪再看电影就更有味道了,毕竟欣赏易霆的反应,可以当作看电影的额外福利,想一想还挺好玩的。
很快易霆也发现她这个恶趣味,很无奈地瞥了眼她,却说不出什么。
电影结束,从电影院出来,陆陆续续的人往外走,讨论剧情有之,还有在讨论别的,比如女主的穿着打扮,许梦雪多留个神。
“之后什么打算啊?”
一场电影下来,也快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许梦雪手捏着玻璃瓶,笑问易霆。
易霆:“跟我走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
啊周末要去外地加班……

◎拥抱自由(小修)◎
许梦雪倒也开始好奇, 除了安排看电影、喝汽水、吃小零食,易霆还会有怎样的安排。
这些二十岁做的时候,新鲜、欢喜, 有种“我该如此”的正青春感。
到了二十八岁, 他们已是一双儿女的爹妈, 再做这样的事,与二十岁是完全不一样的, 有一种背着孩子偷偷摸摸的刺激紧张, 血管贲张。
也是到了这会儿,许梦雪才发现,她骨子里可能有一种寻求冒险刺激的野性, 只不过这些没有一个导火索发现而已。
易霆骑自行车带许梦雪在封城的大街小巷飞驰,风鼓起他的衣服, 撩起他的头发,在人少且大下坡的道路, 他非但没停,而是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冲下去。
感受着风呼啸而来的畅快, 许梦雪一手抱住易霆劲瘦的腰,一手举过头顶, 双腿伸展翘起, 痛快地放声高呼。
自行车仿佛不知疲倦,骑车的人也是充满干劲。
不知穿过了几条街, 又走过了几条小巷。
夏日当空的太阳被来来去去的云遮了又遮,送来一波波凉爽。
许梦雪和易霆的自行车穿过繁华街道, 走过人多的市中心, 越走越偏僻, 像从市中心走到郊区, 又来到一处青草盎然而生的地方,那里好像是一个基地。
易霆停车,找门卫,对方帮忙过去传话。
许梦雪站在边上,疑惑看着他。
易霆出声解释:“这是军营,旁边有一处废弃的靶场,不定时对外面的人开放。像一些家属喜欢的,都可以去那里练习。”
这还是许梦雪才知道,封城的军营在哪里。
之前也听说过封城的军营,但她一直没来过。当初易霆当兵的时候,他们好像还没处对象。
许梦雪颔首,问:“我们来这里是?”
易霆:“带你来玩玩。先来拿钥匙。”
军营里出来一个一米八的大汉,壮实,皮肤黝黑,跟铁塔一样。
易霆站在他面前,身高不输,显得格外脸白。
大汉是个爽利人,见到易霆就是一拳。
许梦雪看得心惊,生怕易霆受不住,却见易霆面不改色,回了大汉一拳,黑壮有力的大汉竟是后退半只脚。
许梦雪心底惊讶,“哇哦”惊叹,面上不动神色。
两个老友许久不见,自是无比热络,寒暄不断。
易霆介绍许梦雪,大汉规规矩矩站好,跟她打招呼,张口就是“嫂子好”。
大汉无比遗憾,当年他们婚礼他外出执行任务,没法儿过去。等到他回来,易霆没过多久转到现在的系统,他又调到别的军区,过了好几年,这才刚回来。
大汉:“嫂子别和俺客气,虽然我霆哥当年在军营里没待多久,他的名气可是一点不少。不过你放心,俺们都是糙爷们,没女的。”
易霆无语地看着他,道:“你要是真不知道该说啥,可以不说。”
这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这个时候拿出来说,就想问问他合适吗?
易霆甩给他一记眼刀。
大汉似乎也察觉自己这个话题切入点不太妥当,憨笑挠头,赶紧道:“霆哥,我给你和嫂子带路。”
别看大汉如此客气,看着跟个人畜无害的傻大憨似的。
易霆在去往靶场的路上,悄声告诉许梦雪他已经是一个连长了,执行了好几次任务,就是靠着这种傻根儿气质做卧底,一次次骗过敌人的。
许梦雪不由多打量了几眼大汉,自觉对他观感还挺好。
三人到靶场,大汉给许梦雪和易霆介绍怎么用,他在边上等着,由易霆教许梦雪。
许梦雪以前没来过,也没见识过这些到底啥样,而且,封城自也没这种可玩的,最多见的就是玩具枪,打出来的是塑料小圆子弹那种。
这里的都是模仿的真家伙,和真家伙差不多,子弹上面稍有区别。毕竟像这种不能随随便便拿给人玩儿,也只有这种废弃的方能有机会来看看。
易霆手把手教许梦雪怎么用。
他神情专注认真,手握住许梦雪的手,纠正她的姿势。
声音润朗,富有磁性,在耳畔响起,仿佛是有什么在耳边摩擦,令人生出一种酥麻感,不由脸红耳烫,神游天外。
许梦雪别眼。
流畅疏朗的线条勾勒易霆坚毅的侧面,隐约可见一点青色的胡茬儿,喉结随说话上下滚动,青色血管微突,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雄性魅力。
“我刚说的,你会了吗?”
醇厚如悠扬乐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许梦雪不由得回神,抬起眸子,眨眨眼。
杏眸干净透亮,意思不言自明。
易霆眼中闪过一丝丝无奈,声音里带着难以忽视的宠溺:“我再讲一遍,这回你好好听。”
许梦雪垂眸,心不在焉:“哦。”
大汉:“……”
夫妻俩的事,他刚就该走,而不是等在这里。
现在要多多余,有多多余。
易霆给许梦雪讲完课,便放手让许梦雪自我体验。
毕竟这种东西,别人手把手带着你玩,是一种感受;自己拿着玩,又是另一种感受。
许梦雪手举着枪,对着不远处的靶子练习。
百无聊赖的大汉终于寻摸到机会,坚持要和易霆比试一场。
“霆哥,这回我肯定要把之前输那场赢回来。”
易霆淡淡看他一眼,随口问了句:“十年了吧?”
大汉挠挠头,仔细想想,应了声“好像是吧。”
易霆没多说,两人站在许梦雪隔壁的靶子前开始比赛。
只听手起枪响,砰砰砰几声,然后又是新一轮,一共打完三轮,大汉去数靶。
回来,满脸的不可置信,“霆哥不是吧,我这十年天天在军队里,怎么你就还比我厉害!”
他转头对许梦雪控诉,“嫂子你知道吗?霆哥全都是十环,我这天天练的,还打出一个九环,他怎么就没失手?”
许梦雪也是惊讶,眼睛微睁,瞄易霆:“易霆这么厉害呢?”
大汉满脸后悔:“可不是,我以为十年了,终于能赢回来了,谁知道……感觉这回比十年前输得更惨了。”
易霆脸上好似没什么表情,一双黑眸平静无比。
殊不知,易霆想的是:
废话,在媳妇面前他能让人把他赢了吗?
从靶场出来,已经是夕阳西下。
玩得畅快的许梦雪热血沸腾,酣畅淋漓。
她没想到打一场会如此释放,只觉得浑身的抑郁和不爽全都散出去了。
当然,代价也很惨,她的胳膊酸疼不已。
易霆帮她按摩了一阵,稍稍缓解一些,到底还是疼的。
易霆黑眸中闪过几分懊恼,像是后悔自己这一行为:“抱歉,我没考虑到这点,早知道……”
许梦雪打断他:“我今天玩得很开心。”
本以为从靶场出来,再骑车回市里,便为今天的行程画上句号。
谁知道,在回去的路上,路过一个九里坡的地方,易霆竟是骑车带她过去九里坡。
为啥说是九里坡呢?
倒不是说这里有九里长,而是真是一个小坡。
迎着小坡往上走,许梦雪不由自主地微微睁大杏眸,清亮眸子中倒映着小坡两旁的景色。
月光如水,清冷明亮。
月光下,窄窄的小坡两旁是盛放的刺玫。
刺玫,也就是野生小月季,花朵很小很密,不像专门培植的月季花苞那样硕大繁杂。
这里一朵朵小刺玫在夜色中迎风绽放,粉的、白的一片接一片,目不暇接。
绿叶繁多,却是遮不住密而繁盛的小花。
走在小道上,偶有清风送来柔软花瓣。
风中氤氲着刺玫的香气,小路的远处,与天相接的地方,是璀璨的万家灯火和闪闪繁星。
许梦雪呼吸着花香,走过小路,来到小坡的尽头。
尽头处是比其他地方高的山坡,俯瞰而下,便是远方的村庄、麦田、树木与城市,再远处,是被水墨洗过的天空。
夜晚的风微凉,耳畔是窸窣的风声、虫鸣鸟叫;鼻尖涌动的是藏着阳光气息的花香与草香。
站着,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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