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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炮灰亲妈不干了—— by夭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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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想着,易霆却是说出了她的心声。
许梦雪随之附和:“秦老师您不用过于愧疚,这种想法和做法,属实是常人难以预料。而且,她现在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王为念家里被举报,她也被若干学生举报,目前正在搜集证据,启动公诉,面临她的可能是牢狱之灾。
秦明月左看右看,都没看到许梦雪和易霆脸上有对她的怨恨,稍稍放下心,但心底也决定,她一定要好好看顾好易瑶,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
除了这件事,秦明月还有第二件事,那就是瑶瑶的发展。
她认为,瑶瑶在跳舞很有天赋,可以从现在开始走专业的路子,专门培养,参加各种比赛,之后再考华国的舞蹈学院,做一个职业的舞者,进入国家舞蹈的殿堂,一步步往上走,做到首席舞者,甚至更好。
“以瑶瑶的天赋,我想她早晚有一天会做到首席的,我相信,她的速度会比别人更快。”
秦明月说起这个,声音激动兴奋得微微发颤,眼神透着无限向往和憧憬。
许梦雪和易霆对视一眼,便懂了彼此的意思:想要做到这一步,不是简单地想做就行,必须有舍有得,有牺牲才会有收获。
他们把想法一说,秦明月也是非常认真地点头:“的确是这样。如果专门练舞,起码只有周末去是不够的,至少一周练五天。还有,少年宫教的是兴趣,是入门,必须进行专门地学习。我也打听了,咱们封城这方面可能欠缺些,如果有条件,建议最好去省城……”
她说了很多,全是为瑶瑶一丝不苟的考虑。
临走时,还叫许梦雪和易霆好好考虑。
瑶瑶得知文婷婷现在要走,很是舍不得,想要留她在家里住一晚。文婷婷显然心动了,却还是坚定摇摇头。
“今天我没和姥姥说我要在这里,我还得回去做饭。不然太晚了,姥姥会担心的。”
瑶瑶只好失望地摆摆手,恋恋不舍地送她到大门口。
两个小姑娘在门口依依惜别,很是不舍。
秦老师和文婷婷走了后,许梦雪倒没先和瑶瑶说秦老师的打算,而是问起来文婷婷的家庭情况。
她看出来,文婷婷和瑶瑶差不多大,最大也就比瑶瑶大一岁,六岁的样子,可是却要回家做饭,而且她和瑶瑶约好,家里却没人送她过来,显然家里条件可能不太好。
瑶瑶便把知道的和她说了。
文婷婷没妈,她爸又结婚了,有了新家庭和新弟弟,也不管她。她和年迈的姥姥,以及一个不务正业的舅舅一起生活,舅舅一直娶不上媳妇。
反正家里的日子不好过。
“她说过,要不是少年宫的跳舞班不要钱,她也不会去学的。”
少年宫的周末兴趣班,不收费,除了免费课,也会有收费课。文婷婷天赋也好,上的是免费课,一周只能上一节,瑶瑶是除了免费课还有付费的,一周可以去两三次。
许梦雪听完,暂时沉默了。
文婷婷这个名字,很熟悉。可她确信,这个名字和这个人也都是第二次听、第二次见,之前没有打过交道。
想不出所以然,便暂先搁置下来。
转而和瑶瑶说起秦老师的打算。
她刚才和易霆交换了意见,这种事虽然是家长可以决定的,但他们觉得,这关乎瑶瑶以后要走的路,甚至是一辈子的方向,他们也应该听听她的想法。
哪怕她年龄还小。
怕她不能够理解,把秦老师的打算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听。她知道,瑶瑶很喜欢跳舞,只是专业发展和爱好到底不一样。
她不知道瑶瑶会怎么选。
作者有话说:

瑶瑶抬头看看左边, 又看看右边,眼睛微微下垂,显得有点无辜和纠结。
左边坐着许梦雪, 右边坐着易霆。
她这个样子, 许梦雪多少明白她在想什么。
果不其然。
“妈妈, 我不知道怎么选。”
软乎乎的声音,委屈巴巴的纠结。
她趴在许梦雪腿上, 仰着脸, 大眼睛专注而认真地注视着她。
“是不是你喜欢跳舞,但你又不想一周去那么多次……”
瑶瑶点点头,又摇摇头, “嗯……我不想离妈妈那么远,去省城, 我害怕。”
在秦老师的规划里,去省城, 接受更专业正规的舞蹈,是再好不过的事。
他们在封城, 家和各种关系暂时还没往省城移动的打算,只把瑶瑶送过去, 那边也没个知根知底的人, 到底不放心。
但瑶瑶喜欢,想要去就另说。
现在……
许梦雪抬眼看易霆, 易霆顿了下,“我都行, 看瑶瑶喜欢。”
然后, 就被许梦雪瞪了。
什么我都行, 气死个人。
“那你看这样行不行?”
许梦雪既不放心女儿还小就外出求学, 又怕耽误她的天赋,便给出建议。
“我们先在封城找一个厉害点的舞蹈班,跟那里的老师学习。每周的话多上一节课或两节课,看你累不累,累了或者觉得勉强了不喜欢了,我们再调整。怎么样?”
瑶瑶想想,点点头。
许梦雪揽住她,温声细语:“你还太小,妈妈也舍不得你外出那么远,也不放心。可是又怕耽误你的天赋,那咱们就先试试,不好了或者不舒服了,我们按照舒服的方式来就行。”
瑶瑶窝在许梦雪臂弯里,甜甜应了声好。
母女相拥,场面温馨,在场的只有易霆一个多余人。还好他都习惯了,起身出门,去接小煦回家。
吃罢饭,许梦雪就秦老师今天提议的事,也和小煦说了。
说的原因很简单,如果他们想做什么,或者想学什么,大胆告诉他们,她和易霆会尽己所能。
明天就要去羊城,早上的火车,许梦雪早早入睡。
可能越想睡着,越不好睡着吧。
迷迷糊糊中,她做了好几个梦。
先是梦到了一群初中女学生,一群人指指点点好像在嘲笑什么。
这群人把一个女学生推到卫生间。女学生倒在地上,为首的那三个女学生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嘲笑她。
“你除了当小公主的狗,你还会做什么?”
“什么小公主,不过家里有钱,她哪一点像小公主了!故意装清纯的女表子!!”
“文婷婷,你该不会以为她扒着易瑶,我就不敢怎么着你吧?你想替易瑶出头,也得看你配不配!”
她们又骂了许多,责骂易瑶装清纯,明明暗沟里的蛆虫;讥讽文婷婷捧易瑶臭脚,学她想要抢人家男朋友……
她们疯狂着,讥讽着,甚至伸手要扇到了文婷婷脸上,许梦雪饶是在梦中都深吸一口气,然后听见了外面学生和老师的声音,老师走进来……
这群女学生见状,做鸟兽散。
一个年龄不大,有些怯生生的、披着头发额前有厚厚刘海的姑娘跑进来,扶起来倒在地上的文婷婷,关心问:“婷婷,你还好吗?”
文婷婷咧嘴,笑笑,摇摇头:“我没事,别担心,易瑶。”
是长大后的瑶瑶。
瑶瑶扶着她往外走,两个人说着话,“婷婷,要不你以后别理我了,你不理我,他们也不会找你麻烦了。”
文婷婷急切地拒绝:“瑶瑶,不是说好了吗?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是你最好的朋友!”
她抓住瑶瑶地双手,瑶瑶却狠狠推开她,大声道:“不,你不是!我早就烦你了,是你总是跟在我身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就是想像他们一样,一边看不起我,一边又羡慕我家里有钱!我恶心!你离我远点!”
文婷婷整个人宛如石化,不可置信地望着说出这些话的易瑶,嘴唇发着抖。
“瑶瑶,你这样想我吗?”
“对!所以我烦你了,求求你离我远点吧,我看你恶心!”
文婷婷深深地望了一眼瑶瑶,转身离开了。
在她走后,瑶瑶走进了卫生间,蹲下,抱着膝哭起来。
从此,她们形同陌路,基本没再说过话。
文婷婷的境况自此好了许多,而瑶瑶依然形单影只,有好多次的晚上,她独自让司机带她去另一个街区的楼下,她远远望着破旧的小区,默默流泪。
许梦雪揪得心疼。
再然后,梦境又是一转。
还是相同的卫生间,相同的地方,相熟悉的几张面孔。
他们围着文婷婷,文婷婷怯懦地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一个贫民窟里的下贱坯子,就你长脚会跳舞,其他人就不会?你敢抢静雅的女主角,是不是忘了你是谁了?”
“我看你是不吃一回教训,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她们凶神恶煞般围上去,文婷婷已经可能地缩在角落里,眼泪簌簌落下来,疯狂摇头,想逃跑却被挡住所有的去路。
就在她即将遭受更严重的霸凌时,一道懒洋洋的又娇气得不得了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身后。
“所以,清雅自己没本事丢了演出的女主角,就来找新同学麻烦?就这点本事?”
少女的声音清清亮亮的,脆甜,带着一点点不屑。
尤其最后五个字一出,刚才还趾高气昂地几个女生,立马变了脸色。
一个女生恶狠狠说:“易瑶,我们教训新同学,可没你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易瑶走进来。
她穿着初中校服,上身是白色衬衣、打着短领带,下身是格子百褶裙,脚上穿着锃亮的小皮鞋,盘扣处打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黑色马尾辫,高悬在脑后,骄傲无比,像个傲气的小公主。
唇红齿白,脸颊粉润,眼睛熠熠生辉,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浑身上下透着美好。
她抱着胳膊,斜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地抬了抬下巴。
这样简单随意的动作,其他人瞬间被秒成了渣渣,衬得那些人都灰头土脸的。
“如果我说,我非要管呢?”
她淡笑着望着这群人,“你们想怎么办,一个一个来,还是一群一起上?”
其中带头的女生狂怒:“易瑶,你不要欺人太甚,这是学校,又不是你家开的!”
少女轻轻笑了。
恰好有一束光穿透玻璃窗而来,落在她身上。
灿烂的阳光,绝美而美好的少女,她的举手投足漫不经心,又透着十足的自信。
“的确不是我家开的,”易瑶顿了下,“是我爸出钱,给他朋友,他朋友开的。我爸是学校的大股东。”
这个女生目眦欲裂。
其他人已经在小声劝她“算了吧,惹着谁也别惹着易瑶,谁还不知道她可以在学校里横着走,关键她成绩好,各项都很优秀,讨老师们喜欢,还是校花,她爸是大股东,她哥是三年级学霸兼校草”。
然而,可能越是这样说,越是掀开了这个女生心底的黑暗。
她像一头困兽,狠狠地冲过来。而在冲过来之际,手从兜里掏了一下,在即将靠近易瑶的时候,露出一抹冰冷的颜色。
文婷婷惊呼:“她有刀!”
立即起身,飞奔过去。
易瑶却是不慌不忙,喝止她,“站在那儿,别动!”
文婷婷僵在原地,那个女生也已经来到她跟前。
只听桄榔一声,是金属落地的声音,接着是一声沉重的扑通声。再一看,那个小刀已经落到了地上,那个女生也摔倒在地。
易瑶缓缓地收腿,睥睨地看着她:“还要再试试吗?”
不等那个女生说话,她抬起头,看着这四个人,威胁道,“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欺负新同学,那么就……”
话没说话,她脚尖一动,挑起地上的那把刀,手飞快地接过来,随手一甩,只听咻一下,刀牢牢扎在了门上。
在场所有的人皆是目瞪口呆。
易瑶淡淡抚平裙子,甩着马尾,哼着小曲走了出去。
梦醒时分,天色已蒙蒙亮。
许梦雪靠在床头,默默出神。
这夜的梦太清晰了,清晰到她都醒了这么久,已经记得梦中的情景,记得梦中人物的各色神态。
第一个梦中的瑶瑶,和书中描写的非常一致。
虽然漂亮,却阴郁得可怕,好好的姑娘被破坏了。
第二个梦中的瑶瑶,神采飞扬,骄傲自信,身手利落,确切地说,是她从未见过的瑶瑶的模样。
听她的话里的意思,她一定和她父亲关系极好,才会在提到父亲的时候,嘴角忍不住上翘,语气有着不易为人察觉的雀跃。
还有她那一身飒爽无比的身手,宛若一个女兵一般,可是她不是英气的、吃过苦的,更像是被捧在手掌心长大的水蜜桃,甜滋滋的,没有受过任何的伤害。
梦里的文婷婷,如果没料错的话,就是来她家的文婷婷。
只是,为什么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梦?
好像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作者有话说:
不想上班的每一天,呜呜呜

“出什么事了?”
跑完步回来的易霆, 一身热气, 脸上流淌着汗珠,他拿着毛巾擦汗, 推开门, 看到许梦雪愣愣坐在床头,脸色晦暗不明。
许梦雪摇摇头,唇色略有点苍白:“做了个梦。”
梦, 一下子戳中了易霆。
他犹记得,之前梦雪就是做梦, 梦见了很多不好的,里面那些叫她伤心的。
他三两步来到床边, 坐下,伸手握住许梦雪略有些冰凉的手。
这只手细腻柔软, 仿若无骨,可他此刻却无一丝旁的心思, 注意力全在许梦雪苍白的脸色上。
“可以和我说说吗?就是个梦而已, 说出来,就过去了, 也不会成为真的。”
许梦雪抬头,望向易霆。
她的眼睛有些失焦, 感受到手面传来的热度, 缓缓缓过神来, 看着易霆, 张开嘴,缓缓说出那两个截然不同的梦。
说得很慢,很细致,细致到梦中人的一言一行、一个眼神,都被还原出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两个梦。我好久没做这样的梦了。”
自从上回感觉到那股无形的束缚断了后,她基本没再做过梦。不知道为什么,又再次做这样的梦。
与之前相比,这回多了一个对比。
难道说,这是瑶瑶的未来?
很快,她打消这个念头。
梦中的瑶瑶英姿飒爽,又娇又飒,一抬腿、一踢脚,便能对人实现武力压制;现实中的瑶瑶,更像是一个小甜果,贴心、可爱、俏皮,更是她宠在手心的娇娇。
倒不是梦里后来的瑶瑶不好,而是按照目前的发展,现在的瑶瑶没机会成为那样。
自从第一次听过许梦雪讲过梦之后,易霆查阅了许多资料,各方面的,凡是能在图书馆找到的,在图书馆找不到或许能在垃圾站找到的,科学的,后来科学不能完全解释了,还有玄学的——只不过这方面的到底少罢了。
他看了很多书,既为之前自己无意识的举动,更为这种困扰妻子许久的梦魇。
后来,这些都没派上用场,他也就没仔细提。此刻,短短时间内,他倒是想了许多。
“有没有一种可能……”易霆艰涩开口,他其实不太想自己所说的是真的,因为他不想自己的妻子和儿女们有过那样悲惨的生活。
“我查了好多资料,这种现象是可以解释的。“
他说出自己的猜测。
这些很有一种可能是平行世界,不同的平行世界,因为某种不知名的技术,也许是那个平行世界的原因,也许是某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导致她碎片化地接收不同平行世界的消息。
这是最为科学的解释,也很叫人难受。
易霆都不愿开口。
如果真是这样,他难道曾经真的辜负妻儿?
这要他如何面对他们。
在易霆苦苦挣扎、自我厌弃之时,许梦雪听完后却认真摇摇头,否认了她的说法:“你说得很对,但我觉得不是。”
那种冥冥之中被束缚、牵扯的感觉,在她彻底改变今生悲惨的命运之时,那种牵扯感也随之断开。那么,哪怕易霆的解释更科学、看似更合理,但她遇到的应该是更玄学的东西。
他们曾经真的活在一本书里。
甚至,当那种牵扯感断开的时候,她其实在后来,包括现在,涌现了很多已经模糊的、差点被忘却的记忆,那些记忆美好如珍珠。
而在她受剧情困扰的时候,覆盖在那些记忆之上的,全都是易霆的不好。
也就是说,她的记忆,甚至她的孩子们的记忆,尤其是和易霆相关的,是被剧情篡改了的。
当他们和剧情断开联系,那些被篡改的记忆才逐渐恢复。
想来易霆应该也是这个感觉。
许梦雪问出了自己所想。
易霆若有所思,随后颔首承认:“的确是这样。我这些日子有很多记忆,属于我们曾经的美好。像梦一样,缥缈。”
他们怎么过甜蜜的二人世界。
他们怎么荒唐一夜又一夜,然后意外怀孕。
他们怎么忐忑又欣喜地迎接孩子到来。
他们初为人父母,又是怎样手忙脚乱。
他们都有着共同的记忆,可是却好像被偷走了一样,现在正被一点点还回来。
所以,她更相信,这是书中的世界,又不全是书的世界。
同时,那本书描写得也很不对劲,哪哪都有违和的地方。
只是,暂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罢了。
这个问题,并非一时半会儿能解释得了的。
许梦雪看了眼时间,道:“等我从羊城回来,我和你说说我的想法。”
到时候都说开了,兴许两个人能找到不对劲的地方。
之所以没那么着急的原因,还有一个,是因为她在这次的梦中没有感受到那种不可掩饰的恶意,更像是一种提示。
提示什么?
瑶瑶和她的好朋友?
好像在梦里,文婷婷依然家庭很贫困。
想到这儿,许梦雪叮嘱道:“如果叫文婷婷的女孩再来的话,好好照顾她。我看看,回来和老师说说,有没有可能帮帮这孩子,如果她真困难的话。听老师说,她也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
易霆嗯了声,“交给我吧,你安心做自己的事。”
他起身,“我送你去车站。”
这趟车的时间比较早,比之前的车还要早一些。亏得是夏天天亮得早,不然真是摸黑走。她简单洗漱,易霆已经拎上昨天收拾好的行李等着了。
慧姐也早起来了,听见门响,赶紧出来,“你们这就走啊?”
“嗯,车时间早,怕来不及。”许梦雪解释。
慧姐:“你等等,我给你做了早点,你拿着带上。”
不由分说地跑回厨房,回来拎了两个塑料袋,一袋子是今天吃的早饭,一袋子是在路上吃的瓜果小吃。
“慧姐多亏了你,没你,我指不定饿肚子了。”许梦雪感谢慧姐的体贴。
慧姐笑得开心:“饿肚子倒不至于,就是出门在外,到底不方便,你路上照顾好自己个儿。”
“嗯。”
出了门,易霆瞥向她的早点,淡淡收回了目光。
他的小动作落入许梦雪眼中,她顿时扬眉看他,颇有点挑衅道:“怎么,不满意?”
易霆装傻:“什么不满意?”
许梦雪鼻子哼了一声,抬下巴,便要从他身前走过,丢下一句“你自己清楚,装什么”,却不想,胳膊被某人抓住。
易霆用力拉了一把,把她扯回自己身前,然后一个错身,一手挡在她背后。
与此同时,许梦雪感觉自己被按着抵在院墙上。
前面是易霆,后面是墙面。
区别是,后背靠在易霆的胳膊上,并没直接靠着墙。
她推了一把,没推开,又踢了一脚,对面的人宛如一个石桩子,不为所动。
“你想干什么?”许梦雪压低声音,质询。
“我想……”
易霆的眼神明目张胆落在她的樱唇上。
“它有点干,起皮了,我心疼。”
可能是梦的原因,她姣好的樱唇上微微发白,带着点憔悴的美感。
他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很禽兽,可是这种透着病弱的憔悴、那种想要呵护的破碎与软弱,尤其是再次听到她提起梦,他心中有种迫切、有种恐慌,更想要牢牢地抓住她,
这该死的梦!
他早晚会搞清楚。
不受控制的,他俯首敛目,将自己的覆盖上她的。
轻轻地润湿、小心地舔舐、慢慢地浅尝试探,叩开牙关……
行李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他宽大的手掌撑着她,像个温柔耐心的猎人,寸寸不让。
他的声音淹没在缱绻的温柔中,蛊惑、笃定、坚决。
“我等你回来,和你一起找答案。”
“无论你想做什么、想怎么做都行。”
“我都依你。”
“我会是你的后盾。”
许梦雪被抱着,紧紧的,抱着她的那个人好像要将她嵌入到骨肉中一样。
感受到了他强势下的脆弱与慌张。
易霆一开始还好,他很温柔、很耐心。
令人面红耳赤的啄吻声,伴着清晨的蝉鸣鸟叫,响彻耳畔。
滚烫交融的吐息纠缠着,控制不住如擂鼓般的心跳怦然。
许梦雪被束缚得紧了,想推开眼前人。
奈何,脚软、手软用不上力,推了几次,根本推不开。
长长的一吻结束,樱唇红艳艳的,仿佛刚上了一抹上好的胭脂,方才那点子脆弱与病弱顿时消失于无形。
她的嘴唇微张,杏眸莹润发亮,好像蒙了一层水雾,雾蒙蒙湿漉漉的,像晨间迷失方向的小鹿,眼角发红,那么看过来的时候,嗔意中又是那样勾人。
易霆再度亲上去。
这回,只是蜻蜓点水。
温柔的吻落在嘴角。
许梦雪讶然地睁大眼。
易霆:“很意外?”
他的黑眸中蕴着促狭的笑意。
许梦雪发恼,抬手捶他,却反被抓住手。
“这在院子里!”
易霆垂首,低眉,嘴唇擦过那抹娇艳的红唇、如玉般的脸颊,来到耳后。
滚烫的、恼人的吐息落在耳边,湿嘟嘟的、发热发烫。
许梦雪浑身颤栗,霎那间耳后灼烫挠心。
她掀起眼皮,嗔怪地瞪向易霆。
却不知道她此时的模样,潋滟的眸子像是一汪清潭,又蒙了一层迷蒙美好的雾气,而雾气中点缀着点点晨光,熠熠生辉;
她的皮肤很白,白皙得如剥了壳的鸡蛋,此刻却渗透着点点粉意,如挂在枝头即将成熟的水蜜桃,娇艳夺目,勾人心魂。
易霆伸手,蒙上她的眼睛,哑着声音道:“别这样看我。”
他会疯。
可他知道,还差一点时候。
该死的。
作者有话说:
说实在的,这么复杂的剧情我有限的大脑实在不够用
这次吃了教训,下回指定整个简单的
但我还不想剧透,倔强如我(点烟.jpg)

与魏常明四人会和, 许梦雪朝站台挥挥手,和易霆告别。
列车开动,渐渐远去, 车窗外那道颀长的身影从大变小, 越来越小, 恍若路边的一个黑点,最终再看不清。
魏常明几个看见了这一幕, 其中一个姑娘打趣道:“雪姐, 原来姐夫这么舍不得你啊,下回我们就能去,省的姐夫担心!”
另外两个人笑起来。
魏常明望着她这副模样, 潋滟的眼眸、红润的嘴唇、泛着粉意的脸颊,略一想, 隐约能猜到她在来车站之前经历了怎样的呵护。
那个高大的男人,肃冷威严, 令人畏惧。
面对她时,幽深的黑眸可能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 总是藏着蜜得化不开的柔情。
压下心头的苦涩,魏常明出声解围:“好了好了, 先休息一下, 想想我们这回能拿下几个订单。”
一说到拿订单,大家瞬间收敛了神色。
这回他们去服装订货会, 并没有自己的展位,具体怎么进去、怎么拿订单, 还要到地方了临时而变。
一时间, 四人神色都颇为凝重。
许梦雪以去卫生间为由, 脱离了调侃, 暂时离开座位。
站在车厢的连接处,望着车外飞快倒退的麦田、房屋、树木,回想刚在家院子里的所作所为,不禁耳热。
荒唐,放肆,纵情。
她也是沉浸其中了的,也享受了。
那一刻,心底那些迈不过的坎儿,统统被暂拋脑后,为两个人交错的气息意乱情迷。
她想起来了许多。
那些被剧情掩盖的记忆。
也许,这次回去后,她可以试着信任易霆,然后彻底解决心中隐患。
应该这世上,没有比她和他会愿意拼尽一切,护一双儿女周全的了吧?
却说易霆。
望着列车远去,那道纤细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方收了嘴角的笑意,转身迈大步离去,去找一个人。
如果不是看到妻子变软的态度,却迟迟跨不过心中那道坎儿的痛苦;
如果不是他最近的日日夜夜辗转反侧,突然有了截然不同的记忆,他一定不会理会这个人。
现在,他只想找到真相,并解决掉。
回到所里,同事告诉他,“人已经带来了,在审讯室。”
易霆颔首,换了声衣服,径自过去审讯室。
只有一扇小窗的审讯室里,阴冷、潮湿、寒意沁骨,一点都没夏日炎炎的感觉。一个姑娘披头散发,被拷在审讯桌前,大喊大叫,想要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门开了。
她求救似的望向那人,喃喃不可置信:“姐夫?”
片刻后,她疯狂大叫:“姐夫,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为什么要把我抓过来……”
是陈欣雨。
易霆:“有人有确凿证据举报你,你有包庇、侵吞国家财产之嫌。”
陈欣雨瑟缩了一下,眼神躲闪,随之理直气壮道:“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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