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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女技术员—— by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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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骁华摇头,轻声道:“不是,是她丈夫出事了。”
小骢又问道:“那你要不要去帮忙?你要是去的话,把我存的零花钱,一起带给爱立姐姐。”
“好,等我回头去的时候,和你说。”
小骢立即就放下心来,接着去玩玩具,徐学凤看着小骢,忽然就想起来最近骁华还要和秦家姑娘相看的事来,问道:“骁华,你最近忙着爱立的事,秦同志那边要不要往后推一推?”
叶骁华摇头,“不用,是下周三中午吧?我会准时去的。”
“哎,是的。”徐学凤见他愿意,也就没有再说,老王和老太太那边,现在都急着骁华成家的事,越早越好吧!
很快晚饭好了,三个人安安静静地吃了顿晚饭。
徐学凤不时看两眼骁华,总觉得他最近变了很多,包括和她说话的语气,对待相看这件事的态度来,明明看着都是朝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得劲。
又说不上来个所以然来。
晚上,王学成回来说,电话没有打通,明天再打打看,叶骁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和他爸点了点头,就一个人回房去了。
徐学凤悄悄和丈夫道:“你觉不觉得,骁华最近变了很多,不和你急眼了?”
王学成最近也忙得很,早出晚归的,没怎么注意这个早已成年的儿子,听妻子这么一说,也觉出味儿来。
就听妻子又道:“他看着像是变好了,就好像按照我们希望的样子来了,但是整个人都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怎么说呢,张扬肆意?”似乎情感不是那么浓烈,性格也没有那么棱角分明了,整个人都温和了很多。
王学成也知道是这么回事,和妻子叹道:“都是有这么一个过程,人都是要成长的。”
徐学凤又低了声音道:“我今天问他,相看的事,要不要往后推一推,他说不用,他会准时去。你知道的,樊同志这回怕是难说,我想着他和爱立可能……”
王学成知道妻子没说出口的意思,“不会,他先前说他和爱立只会是朋友,他这话既然说出来,心里就是有抉择了,这孩子别的不靠谱,人品确实没得说,不会乘人之危的。”
徐学凤点点头,“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这边就接着托人给他介绍。”徐学凤知道老太太那边怕是只剩一年的时间了,他们父子俩都想让老人家了了心事。
虽然这事儿急,到底也是结婚这样的人生大事,再急也不能马虎,不然回头促成了一对怨偶,那可真是耽误孩子一辈子了。
第二天一早,徐学凤还没出门,王学成就给家里打了电话,说在山上找到了一支樊铎匀的钢笔,人可能在山上,目前正派人上山救援。
徐学凤中午就跑了一趟航测局,把这消息告诉了叶骁华,“哎,骁华,樊同志肯定没事,你先好好上班吧!”
叶骁华点点头,“谢谢凤姨。”
此时黎族这边,山脚下的人等到了十点,才有一队下来,说是发现了山洞,但是里面并没有人。
这一队有几个樊原带过来的士兵,比较有经验,还在周围仔细检查了下,没有发现任何生活痕迹。
和樊原报告以后,略作休整,又去支援另外两队。
很快第二队也下来,说山洞里面黑漆漆的,也没发现人,倒是发现了残骸,可能是建国前留下来的,像是被狼之类的大型动物咬死的。这一下,等在山脚下听消息的村民,立即打消了以后去找这些山洞的想法。
多美这时候看了眼爱立,爱立立即握住了她的手,俩人都知道,这时候,只有她们能体会到彼此的心情。
最后一个,在现在还是希望。
而希望和绝望之间,只是一句话的事。
就在这时候,半山腰上忽然传来士兵的喊声,“首长,人……找到了,有……有俩个,快安排车……要抢救……抢救!”
风很大,但是下面的人仍旧断断续续地听了个大概,樊原眼睛一亮,胸口因激动而剧烈地起伏了两下,立即往前走了一步,朝半山腰大声回道:“好!好!好!”三个好字都像是撞击到了山体,回音震得人耳朵都“嗡嗡”的。
多美转身抱住了爱立,俩个人都没有说话。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但是每一天,对她们来说都度日如年,一颗心像泡在了油锅里一样,备受煎熬。
这一句“人找到了”,俩人都立即像溺水的人抓到了可以活命的树枝一样,可以大口地呼吸,身边的风好像吹送来了空气里花朵和青草的清香,才听到远处田地里的老牛慢悠悠地“哞哞”的叫声,才猛然发现身后村庄里的炊烟已经袅袅升起,头顶上的日光耀眼刺目,提醒田间地头的人,该回家吃午饭了。
山洞里,樊铎匀正勉强支撑着和救援队交流,将基本情况交代以后,从他们口里得知樊原和姐姐,以及爱立都来了,樊铎匀昏沉沉的脑子立即就一激灵。
他原本答应她十天之内就会回去,没想到拖到了十二月,还困在山上。
每天看到太阳降落,他都忧心忡忡,担心她会不会等得着急了,全然没想过,她竟然在几天前就已经到了这里,此刻就在山脚下等他!
心里一时又愧疚又庆幸,愧疚让她这样担心.着急,甚至不远千里,跑到黎族这个地方来,她头一次来,中间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波折。庆幸的是,他到底能活着下山,以后还有许许多多的日子,弥补她的这一份千里寻夫的深情厚谊。
樊铎匀立即和救援分队的同志们道:“同志,麻烦你们带我下去,我现在还能走得动。”
因为到了中午,等在山脚下的很多人都回去吃午饭了,卫兵也劝樊原回去吃了饭再来,樊原摆摆手道:“给我拿一个窝窝头就行,我等着人下来。”到底是他的亲孙子,虽然性子轴,但是一家子爷孙,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平时孩子们折腾折腾就算了,真到了这时候,他也焦心的几夜没睡好觉。
想着,这回无论如何,得将人拘在身边看着了。
樊多美倒是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士兵也递给她和爱立一人一个窝窝头,多美倒没推辞,接了过来,递了一个给爱立,“先稍微填点肚子,你这几天熬得很了,人受不住。铎匀一会就能下来了,看到你这样,还不知道怎么心疼。”
爱立接了过来,“没事,姐,我就是气色差点。”话音刚落,就看林亚伦背着背包,朝这边走来,忙问道:“哥,你怎么回来了?”昨晚就说好,让他今天先一步回汉城的。
林亚伦挠挠头道:“我去镇上拍了个电报,和单位说再迟两天回去。”
他到了镇子上,才忽然想起来,这么多天铎匀都没从山上下来,定然是身上受得伤比较重,等找到了人,樊多美和樊原肯定是要回京市的,到时候爱立一个人带着铎匀回去,怕是有诸多不便,他还是留下来搭把手,比较放心。
二十分钟后,刚在半山腰上喊话的士兵爬了下来,和樊原道:“报告首长,我们在山洞里发现了两位同志,汉城的樊同志和本村的汪同志,前几天汪同志被狼咬伤了大腿,樊同志给他做了紧急包扎处理,昨天人才清醒一些,但是尚难以挪动,所以俩人一直在山上没能下来。”
缓了一口气又接着道:“樊同志身上有多处创伤,倒不至于危及生命,就是目前整个人都处在高热中,需要紧急送医院救治。”
听说还有一位汪同志在,从早上就一直候在这边的一位婶子立马跑过来问道:“是不是叫汪本福?是我家侄儿!”
“是,是叫这个名字!”
汪家婶子立即激动的往村里跑,“妈,嫂子,本福还活着!还活着!”
下午四点的时候,沈爱立远远地看着一群人下来了,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多美一把抢过樊原手中的望远镜递给爱立,爱立接过来一看,被士兵半拉半背的那个人,身上的衣服像裹着一层泥浆一样。
爱立的眼睛立即定住了,真的是樊铎匀,虽然要人帮忙,但是他人看着还是清醒着的。
爱立拿着望远镜的手,都激动得忍不住发抖,忙递给樊多美,“姐,是他。”
樊多美也往上看,见真的是铎匀,胳膊和腿看着也没有什么问题的样子,心里稍微定了一些。立即把望远镜往樊原怀里一塞,“行了,人找到了,你快走吧!省得下来看到你,又急眼。”
樊原眼睛一瞪,不高兴地道:“多美,你说什么呢?他是我孙子!我不看一眼,我能放心吗?”
樊多美没有理他,却也没有再说让他走的话,她总感觉这老头这回过来,搞不好暗中憋了什么大招。
但是,她现在也没有心思管他,到底铎匀的事最重要。
再者,就算樊原真有什么想法,她也不怕,左不过就是那些事,反正他不敢拿他们姐弟俩开刀,只有他自己憋气的份!
事实上,樊铎匀的状况不是很好,他已经发热两天了,今天一早醒来脑子尤其昏沉沉的,他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已经第三天,他的热度却一直没有退下去,反而越来越沉的样子。
随着体力的不支,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错过了下山的时机,而汪本福这边短期内更是无法下山,恐惧和内疚一点点爬上他的心头。
他上个月才迫不及待地和爱立领了证,答应要负责她以后的幸福。
爱立还在等着他!
汪本福就看到樊铎匀拿着一块锋利的石头,在自己的大腿上划了一下,鲜血立即就涌了出来,他人好像也清醒了点,告诉他:“我可能得先下山,找救援来!”
汪本福忙道:“樊同志,我这条命就是你救过来的,你不用再管我,咱们走一个是一个。”
樊铎匀立即出去给他采了一点果子和野菜来,足够他一天的份量,和他道:“汪同志,如果一天以后,还没有人来,那只能说我已经倒在了半路上,对不住了。”
他的话,直接引渡到了“死亡”这个词。
对死亡的害怕是存在人的骨头里的,汪本福也不过才二十二岁,当时就哭了起来,却道:“樊大哥,是我连累了你!你不要再管我,你先走,你要是活着,就是老天爷怜悯我。”
许是他的哭声太大,徘徊到了附近,找不到洞口的救援队,立即就听到了声音,喊了话,樊铎匀立即出来接了人。
而此时,樊铎匀勉强跟着下到了一半,完全支撑不住,眼睛看人都像是带着重影一样,一直拉着他的士兵,也发现了不对,几个士兵立即轮流把他架在背上,一点点地往下挪动。
山路崎岖陡峭,下面的爱立看得一阵阵心惊,就怕一不小心,脚下打滑,人从上面摔了下去。
六点的时候,人总算到了地面上,樊铎匀却是靠在士兵的背上,完全站不住一样,多美轻轻喊了一声:“铎匀,爱立来了。”
樊铎匀睁了一下眼皮,就被他的姑娘扑了满怀,“铎匀,你吓死我了,你把我吓坏了。”
爱立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全部濡湿在他的脖颈上,带着一点温热,樊铎匀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爱立,我失约了!”心里有无限的愧疚和后怕,差一点点,他就再也见不到她。
沈爱立哽咽道:“不算,你活着就不算!”伸手摸他的脸,忽然觉出不对劲来,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他烫得骇人,忙喊多美道:“姐,姐!他太烫了!”
她话没说完,铎匀就要倒下去,幸好旁边的士兵一把拉住,樊原立即嘱咐士兵把剩下的一位同志救下来送到医院去,自己就走过去把樊铎匀背到了身上,开口道:“先送上车,直接到医院!”
爱立和多美也跟了上去。
俩人的心思都在铎匀身上,完全没看到樊铎匀下来的时候,吴清辉忽然苍白的脸。
车先到了琼山县医院,一番检查以后,发现樊铎匀全身有多处伤口,他的高热不退,可能并不是受凉引起的发烧,而有可能是病毒感染,医生紧急会诊以后,建议立即送往上一级医院去。
又送到了羊城的人民医院,会诊以后,认同是病毒感染,但是目前尚不确定是哪种病毒,只能做一般的紧急救治先稳住。
樊原立即问,樊铎匀现在的情况,是否可以转到京市那边的医院去,医生斟酌了下道:“如果有条件,可以把人送到京市的协合医院去,做个全面的检查,那里有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
折腾到现在,已经是凌晨了,爱立刚热乎起来的心,又沉了下去。
樊多美怀疑樊原有私心,但是确实京市的医院是全国最好的,和爱立商量道:“爱立,先送到京市的军区医院去,那边医疗条件最好,铎匀肯定能好过来,有我看着,你放心。”
樊多美知道爱立单位的介绍信只开到海南,并不能再跟着去京市。
爱立也知道那边医疗条件最好,虽然心里有诸多不舍,却也不敢拿他的安全打赌,“姐,那就辛苦你了,等我回了汉城,开了证明再过去。”
“不急,爱立,有我在呢!我每两天给你拍一份电报好不好?”
“好!”
爱立忍不住又抱了一下她,“谢谢姐姐!”
多美替她理了理头发,“爱立,我真高兴,你成了我弟媳,你小时候,我就很喜欢你!你放心,我一定把健健康康的铎匀给你送回去。”
短短几天内,俩人因为心系同一个男人的安危,而迅速成为彼此从心理到情感上,都最为亲近的人。
樊铎匀很快从急诊室被推出来,爱立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就见人上了车,有一名医生和护士跟着,当晚就由樊原和樊多美带到了京市去,
爱立则在这边等林亚伦,樊原走之前,帮她打了电话到琼山县那边,让他们转告林亚伦自己在羊城等他。
周日早上,林亚伦再见到爱立的时候,见她气色比昨天更差,心里不由庆幸,还好自己把行程推后了两天,不然爱立强撑了这么几天,再一个人坐长途火车回汉城,他还真不放心,回头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舅可得把他扒皮了。
爱立问他道:“哥,大家的工钱付了没有?”
“付了,付了。你和铎匀的存折,这回可空了。”
爱立笑道:“没事,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一条命,他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林亚伦又道:“那个汪本福家硬拉着我要了一个你们的地址,说这回是铎匀救了他家儿子。我听说,这回铎匀就是为了救汪本福,才一直没有下山来,怕他身上血腥味重,又把狼招来了,一刻不敢离人。”
爱立也大概猜到是因为这个事,和他道:“好歹俩个人都救了下来,铎匀的坚持是有价值的。”
“还好你这回机警,算着他回来的时间,让樊多美打了电话来这边问,不然谁知道人是在黎族村子里出事了。”林亚伦说到这里,忽然和她道:“我走之前,吴清辉来找我,让我转告樊铎匀说自己对不起他。”
爱立听到这个名字,都有些怏怏的,“不用管,他也就是嘴上说说,铎匀出事这么久,别人不知道不对劲,他也不知道吗?”铎匀先前和她说会在月底回来,至少肯定在28号会离开黎族村落,回去和吴清辉交接。
最迟29号,吴清辉也应该发现不对劲了,那几天琼山县接连几天都是暴雨,吴清辉也是常去基层调研的人,山里面什么情况,他心里没数吗?
最后她都从汉城赶过来了,而吴清辉不过是比他们单位早来半天而已,她听说,琼山工业局的局长一出差回来,就着手询问这件事,第二天就带了人过来。
可能吴清辉来这一趟,还是单位委派来的。
而且那天苏知微那样咒骂铎匀,他也只是面上露出了点不高兴,一点制止的意思都没有。
现在铎匀找到了,虽然人还在高烧,但是爱立想着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没道理人都给他们找到了,老天爷还把他命给收走了?
她心里略微放松一点,倒想起吴清辉的事来,不管怎么说,他这回一个渎职是跑不掉的。他以为铎匀不在琼山县工业局任职,就任他搓圆搓扁了?
想得美!

第168章
周一上午十点,爱立和林亚伦到了汉城,林亚伦将爱立送到家,才自己回去,约好下周去她妈妈那边吃饭。
汉城比海南那边冷得多,爱立回来立即去周家换了块燃着的煤球,准备先烧壶热水洗洗,再下点面条对付一口。
周小茹刚好在做饭,和她道:“爱立,你这几天去哪了?刚回来吧?中午就在我家吃,你自己这时候动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呢!”
“是,小茹,我去看了下铎匀,今天刚回来。”
小茹先前就听她说,铎匀快调回来了,有些奇怪道:“铎匀这次没跟你一起吗?”
“没有,他有事要去一趟京市,过一段时间再回来。”
周小茹坚持留下她在家吃饭,让爱立换了煤球就来。
等她走了,周小茹和她爸道:“我感觉爱立刚才没说真话,她这回回来,可比先前瘦了不少,气色真差,我刚第一眼看她,心里都一跳。”
周老头道:“估计是铎匀遇到什么事了,不然今天周一要上班,要是没事,她怎么也该赶在早上之前回来的。”而且走的也很突然,他们两家现在走得近,这一回也没听她说出远门的事。
周老头和女儿道:“左右人没大事,都算不得什么事。”
周小茹想想也是。
吃午饭的时候,周小茹就没再提这一茬,只是说了些最近报纸上的事,说最近真奇怪,怎么不是批评这部电影不好,就是说哪本书不好的,“爱立,你最近看报纸没,这两天还讨论起要怎么研究历史来。”
爱立摇摇头,“最近在黎族那边,没有看到最新的报纸,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
周老头也有些纳闷道:“这史书不都写了两千多年了,现在还要推翻了重来不成?”
爱立提醒他们道:“周叔,这话咱们不能讲,多说多错。”
周老头笑道:“我在外面不胡诌,你这孩子,还真谨慎!谨慎点好,我最近从报纸上看到四个字,‘祸从口出’!”
周小茹笑道:“爸,我知道你这回学的那一处,是鲁迅同志的《狂人日记》,对吧?是不是有这么一段:我横看竖看,这满纸上都写着‘吃人’一字!”说完,又笑问他们道:“我没记错吧?是这么说的吧?”
周叔瞪着女儿,有些不乐意地道:“你这丫头,你爸就不能当回文化人吗?”
爱立被他父女俩给逗笑了,“周叔,您刚才总结的真好!以后,咱们都时刻记着这几个字,搞不好我还能早些升职!”
周老头望着爱立道:“你这孩子,笑话里掺和着真话啊!”他年轻时候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许久,别的本事没练出来,就是最会察言观色。
知道这姑娘是有心提醒他们。
爱立笑笑没再开口。
等从周家回去,沈爱立洗漱了下,就装了个热水袋,钻进了被窝里,这一觉她睡得昏天黑地的,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一天早上七点多了,赶忙爬了起来。
一早就去人事科销了假,又到隔壁和序瑜打了个招呼,序瑜见到她回来,惊喜得不得了,忙问道:“找到人了吧?没什么事吧?”
“找到了,他跑到山上去了,有个同伴被狼咬伤了,他一直没敢把人单独丢下来,就是下山的时候,发起了高热,羊城那边确诊是病毒感染,说京市的协合医院有这方面的专家,他爷爷和姐姐就把人带到京市去了。” 序瑜听着,都觉得她这些天不容易,还好人还活着,和她道:“叶骁华来问了你两次,你抽空也去给人回个消息?他还去了纺织工业局那边。”
爱立点头,“好,我中午抽空去和他说一声,亚伦也和我一起回来。”
出了宣传科,爱立转身就去了办公室,大家看她回来,都问铎匀怎么样了,爱立和大家简略说了下,梁娅道:“爱立,你和铎匀是好事多磨,熬过了这一关,以后定然都是顺顺利利的了。”
王恂也道:“还好爱立这回机警,及时打电话过去问了,不然那么个山沟沟里,等上面知道,再派人下来救援,黄花菜都凉了。”
梁娅点头,“所以说,还是要找对伴侣,除了父母,也就爱人才会时刻惦记着你,一点不正常,她都能发现。”
正说着,陈主任就喊沈爱立过去一趟,先问了两句她这一趟去海南的事,听到人找到了,才和她道:“爱立,你转部门的事上周五已经批下来了,你今天下午就可以去机保部了。”
说到这里,陈立严站了起来,朝她伸手道:“沈爱立同志,感谢你过去两三年对我工作的支持,希望你在新的部门,新的岗位上,能一如既往地努力,创造出更好的成绩来!”
“谢谢主任,您对我一直都很爱护,我一直都是出自真心的感谢,包括这一次转部门的事,也谢谢您的提点!”
陈立严笑笑,“以后好好努力!”
等从办公室出来,爱立就和大家说了她要去机保部的事,梁娅和王恂都猜陈主任喊她,就是为了这事,听她说起来,也不觉得意外。
王恂和她道:“齐部长一直就想挖你过去,这下可是如愿了。”
许如海也笑道:“可不止齐部长,机保部的技术员们可是都翘首以盼,爱立过去,怕是猴子们觉得自己等来了大王了,还不知道怎么高兴呢!”
梁娅插话道:“挺好的,祝爱立在新的岗位上,收获更好的成绩。”
爱立上午就把自己的东西收了一下,工作上倒没有什么需要交接的,先前她去青市,车间的事就转交给了陈主任,她从青市回来,陈主任就和她说了转部门的事,车间的事她也就没再接。
原主当初进制造科的时候,觉得整个厂里也就这个科室还能看,机保部完全没眼看,没想到她过来不过一年半的时间,就从制造科跳到了机保部去。
真真正正要去修几年的机器了。
中午和序瑜在食堂吃了午饭,一出食堂,序瑜就把叶骁华送她的一对花瓶拿了出来,“叶骁华送你的结婚贺礼,我早上忘记告诉你了。”
爱立接过来就被惊艳了,瓷质温润有光泽,十五公分左右,细细小小的,和序瑜道:“很可爱。”
“是,我看着也喜欢,放在你家书房里,冬天插一株腊梅,春天插两三朵蔷薇,都别致得很。”序瑜忽然忍不住道了一句,“他真有心,以前想不到叶骁华还能这么细心。”
爱立笑道:“是吗,我毕业以后,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挺细心的。”察觉到她想买手表,又囊中羞涩,提出可以借钱给她。 序瑜点头,“他和你投缘,行,你快去吧,下午还要回来上班呢!”
爱立立即去坐公交车,四十分钟后到了航测局,她还是第一回 来这,觉得办公楼看着还挺气派。
门卫很快就去通知了叶骁华,一听到沈爱立的名字,叶骁华立即拔腿就往门口跑,远远地见她真站在门口,脸上就带了笑意出来。
等到了近前,见人状态还好,开口道:“爱立,铎匀还好吧?”
“还好,去了京市调养一段时间,骁华,我听序瑜说你去看了我两次,谢谢。”
叶骁华不在意地道:“都是朋友,不说这些,你和铎匀没事就好!”这确实是他的心里话,他对爱立的执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改变,觉得他们彼此各自好好地生活,知道对方的消息就很好。
爱立感激地道:“等铎匀好了,我们再请你和序瑜一起来吃个饭。”
“好!”
爱立转而和他聊起航测局来,“骁华,你们办公楼真气派,不像我们厂,像是一块块小砖房一样,看着就寒碜得很!”
叶骁华笑道:“那爱立同志要不要参观参观?去里面见识见识?”
沈爱立一本正经地点头:“要的,要的!”
今天的阳光很好,明亮的像水晶,俩人站在航测局大门口,相视而笑。叶骁华觉得,他们之间,这样就很好。
京市,樊铎匀一住进协合医院里,谢镜清就得到了消息,第一天一早就到医院里来探望,不明白怎么就忽然严重得要到京市来看病?
他进病房的时候,樊铎匀还在睡着,樊多美在一旁看着点滴,看到他进来,樊多美忙站了起来,喊了声:“三叔!”
“铎匀这是怎么了?爱立知道吗?”
“知道,就是爱立见他一直没回汉城,才给我拍的电报,在琼山县那边的山里遇到了泥石流,幸好跑得快,到了山上去,前俩天我们才在山上把他救下来。”
谢镜清以前在这边任职,后来又经常过来开会,护士长都认识他,刚才看到他过来,立即就和领导说了,不一会儿这儿的钱副院长就带了一群医生过来,“谢局长,您今天怎么过来了?看望亲属吗?”
谢镜清点头,“是,这是我女婿,我昨晚才知道他住进来了,具体情况劳烦你们给我说说?”
樊多美悄悄腹诽,爱立可不承认她和谢家的关系。
钱副院长立即看向了樊铎匀的主治医生,“樊同志身上创口较多,先前又雨季在山上待了许多时候,您知道海南那边疟疾一直比较严重……”
等他说完,谢镜清又问道:“有把握治好吗?”
主治医生立即道:“送得很及时,先前又做了基础的处理,预计十天左右就可以出院。”
谢镜清又拿了病例过来看,重点看了抗疟原虫治疗,比对了下所用的药物,等看完心里就有了数,微微放下心来。
等钱副院长带着医生们走了,谢镜清又和樊多美道:“林森那边刚刚出院,今天估计在火车上了,晚上应该就能到家。”
樊多美正点着头,却不妨忽听他问道:“爱立在这边吗?”
樊多美一抬头,就对上谢镜清询问的眼神,忙回道:“三叔,爱立不在,我们在羊城那边分开的,她原本准备回单位开了介绍信再过来,但是目前铎匀情况稳定住了,我早上给她拍了电报,说等铎匀出院,他就回汉城去。”她总觉得,樊原这回要耍幺蛾子,估计年纪大了,有想把铎匀拘在身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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