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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好男人—— by打字机N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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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一个新人怎么知道那是林副主任,而且他们这位副主任,也从不是热心肠的人啊。

第121章 六零赘婿(十七) 同事
因为心中有了“合理”的揣测, 办公室里的几个干事对宋辰的态度顿时又热情了许多,负责帮宋辰办理入职手续的中年女人甚至主动提议带宋辰先去厂区熟悉一下自己的工作环境和未来的同事。
“你们这批总共收了两名分拣员,其中一位徐同志已经到岗了,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 说是三天内报到就职,今天才第一天你就来办手续了。”
领着宋辰去药材分拣车间的路上,女人还在言语试探着。
他们会怀疑宋辰有背景,当然不单单只是因为工委的副主任林盛年主动送他来办手续这一个原因,其实早在宋辰这个人还没出现的时候,大家就已经有所猜测。
这年头工作岗位多稀罕啊,之前药厂招工的信息还没通知出去, 就已经有一些消息灵敏的员工明里暗里打听,各种想办法活动关系, 希望能给自家孩子机会。
可以说药厂上上下下的眼睛都盯着那么几个位置,相比较外人,他们这些熟知药厂运作的工人家的孩子, 显然更有优势。
特别是分拣员这份工作, 除了靠学历坐办公室的活和靠体力扛大包上流水线的活,就数这份工作对专业性的要求最高也最特殊, 竞争相对而言不那么激烈。
就比如说八角和莽草, 普通人根本注意不到其中的差别,可对于药性来说, 两者的效用天差地别。
莽草有毒, 却是主治头风的好药, 八角是香料, 同时也能治疗寒疝腹痛。
又比如三七和土三七, 这两种药材不仅外表差距不大, 名字也相差无几,且两者还具有类似的药效,可后者具有微量毒性,一旦使用过量,就可能导致肝小静脉损伤。
还有商陆和人参,生首乌和制首乌……中医的博大精深有一部分就体现在药材的选择上。
其实最好的制药师傅,连药材的产地以及什么年份产出的药材对该药的影响也是该掌握,不过最基础的分拣员,只需要把药材的种类分辨清楚就已经足够了。
除了中专甚至更高学历专门学习中医的学生,就数药厂子弟和这些药材打交道的时间最多,分拣员的其中一项考核,就是辨别药厂里最常出现又容易混淆的几种药材。
虽说这类药材在被运送来之前就已经做过分类,可现在敌特势力还隐藏在暗中,要是救命的药材里被混入了害人的药材却不被得知,一旦这些药材被制成药品发往全国各地,那可真是要出大事了。
除此之外,药材在运输的途中也会出现损耗,炮制过的药材不代表就不会受潮霉变,分拣员还承担挑拣残次药材的工作。
因为对分拣员的诸多要求,注定了当初报考的时候,这个岗位的竞争没有其他岗位那么激烈,同样的,也注定了报考这个岗位的药厂员工子弟的比例更高。
这次考上分拣员的徐强他爷爷是药厂的制药师傅,退休后还被返聘,徐强父亲没有继承他爷爷在中医上的天赋,脑子愚笨,记不清药材的差异,靠着力气在仓库做搬运,徐强母亲在药厂食堂干活,他可以说是根正苗红的药厂子弟。
作为一个能在退休后被返聘的老药师,徐老爷子的本事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据说徐强从懂事起就被他带在身边认药材,学药理,要不是徐强文化课成绩不行初中毕业就没再往上念,按照徐老爷子的规划,是准备让孙子更系统的学习医术,将来当一个医生。
招工前,徐老爷子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又紧急给孙子培训了一场,所以徐强能考上也在情理之中。
可也只有一个徐强,当初药厂的招工公告里明明写了招收两名分拣员,按道理,这次考试的前两名都会被录取,谁知道招工通知上写得好好的,到最后被录取的只有排在第一的徐强,然后又出现一个没有考试,却突降的宋辰。
之前通过考核的员工都已经到岗,也唯独缺了一个宋辰,在这种情况下,大伙儿自然对宋辰的身份有所猜测。
也不是没人偷偷举报,可所有的举报信最后都石沉大海,这更让宋辰的背景蒙上了一层深不可测的光环。
出于谨慎,女人连试探都不敢太过明显,只能隐晦的旁敲侧击。
“按理你们同一批招工也应该同一批就职才对啊?”
“我也不太清楚,我接到的通知让我在这三天内报到,具体什么情况,可能得问一下冯叔叔。”
宋辰一脸无辜道。
冯叔叔?
女人在心中思忖厂里哪个领导姓冯,可翻遍了厂里大大小小的领导,他们厂还真没有一个叫得上台面的人物姓冯,可对方既然能在药厂一堆领导的眼皮子底下抢到这份工作,就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人。
如果不是药厂的领导,那只能往外往上琢磨了……
忽然有个合适的人选出现在了脑海中!
“你说的是冯叔叔难道是冯成冯秘书?”
那可是县长秘书啊!
“好像是有人这么称呼冯叔叔。”
那天来送慰问和招工通知的领导里确实有冯成,对方是代表县长出面的,表达了县长对他乐于助人这份美德的赞扬,在他诚惶诚恐喊领导的时候,对方还亲切的让他喊他一声叔叔。
女人已然被宋辰的来历吓到麻木。
前头有个工委副主任林叔叔,后头有个县委秘书冯叔叔,普天之下皆是他叔啊!
就是不知道他的关系在冯成那儿,还是在冯成的领导那儿,做秘书的,帮领导处理一些琐碎事务那不很正常吗。
宋辰到底是什么来历,看档案信息上明明显示他的户籍在红星公社的上阳村,可普普通通出生乡下的小子,哪来的机会接触那样的人物?
假的,肯定是假的!
女人坚定的认为宋辰的身份背景肯定有问题,保不齐是哪个大家族的小少爷躲到他们这个小县城来避劫。
短短十分钟的步程,女人的心中已经脑补出了几十个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
宋辰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来越柔和,果然扯着虎皮作大旗在哪里都适用,也因为女人的有心交好,之后的谈话氛围越来越和谐友善,从对方的口中,宋辰已经对分拣区的同事们有了初步了解。
可别以为这些坐办公室的干事们平日里和工人接触不多就对他们不太了解,每个工人身份档案都收在人家手中,除此之外工人之间的矛盾纠纷也需要工会处理,平日里普普通通不拔尖不冒头的工友或许会被忽略,可那些有分量的刺头,这些人绝对记得分明。
“丁姐,你人真好,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人,原本来咱们厂里当工人我还有点忐忑不安呢,可有你这样热心肠帮我答疑解惑的好大姐,好同志,我这心情突然就平静下来了,见微知著,咱们厂有你这样的优秀同志,说明咱们厂肯定是个温暖的大家庭。”
快到分拣车间的时候,宋辰忽然停下脚步,对带他来车间的丁大姐真诚感激道。
“哈哈哈。”
谁不喜欢被人夸呢,特别是被宋辰这样模样好,性子又单纯诚挚的青年夸赞,更别提这孩子还大有来历了。
至于他说自己是普普通通的乡下人,谁信呢。
哪个乡下人小学毕业证都没有,却能谈吐斯文地说出见微知著这个成语?
最大的孩子都快和宋辰一样大的丁大姐笑得花枝烂颤,“你这孩子还管我叫大姐,我的年纪都快赶上你妈了,你就喊我一声丁姨,以后工作中遇到什么难事,就来工会找我,丁姨帮你。”
说到这儿,丁大姐的表情稍稍收敛了些。
“对了,你们分拣区的刘组长脾气比较严肃,可能会对你严厉一些,不过只要你干好了本职工作,他也没资格挑你毛病。”
听言,宋辰眼神微闪。
要知道刚刚宋辰在询问自己未来同事时,丁大姐除了提点他几个平日里比较喜欢搅事的同事外,一点提起刘组长的意思都没有,可见这个刘组长平日里为人处事并没有太大毛病。
那就是针对他一个人的!
宋辰将这个人物重点标记了一番,当然面上还是乖乖地点头,一副感激丁大姐提点的模样。
“老刘啊,这位是你们分拣区的新同志小宋,宋辰,小宋,这是你们车间的刘组长,刘组长可是我们药厂的老同志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问刘组长就对了。”
丁大姐带着宋辰进了厂房,然后将他领到了一个中年男人身边。
“小宋同志可是自学成才,这份毅力和天赋实在难得,老刘啊,对于这样的年轻人咱们可要包容呵护,还有那个新来的小徐同志也是,你当年也是师傅一把手一把手慢慢教出来的。”
她开玩笑似的说道,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希望老刘能多带带新人,也对他们这样刚入职的新员工多一点包容。
但显然这份善意是对着宋辰去的,至于徐强,只是顺带。
眼前的男人个子不高,因为常年低头分拣药材的缘故,背微偻着,脖子前倾得厉害,他的长相有点显老,又因为不苟言笑,看起来分外严肃。
见丁大姐亲自领着人过来,又说了这样一番话,老刘也只是扯了扯抿直的嘴角,然后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轻呵。
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嘲讽。
面对老刘的古怪态度,丁大姐的笑容僵硬了片刻,但很快又重新舒展。
“你们刘组长就是这个脾气。”
话虽如此,可宋辰清楚地看到了老刘眼底对他的冷漠和鄙视。
丁大姐还有自己的本职工作要处理,因此在把宋辰带到刘组长面前并寒暄几句后就匆忙离开了,而宋辰虽然选择今天报道,可他正式入职的时间定在了后天上午,他现在留在分拣车间,也只是为了提前摸清之后短暂时间里的工作环境罢了。
宋辰从来没想过长久的上班。
“强子,人你领过去,以后就交给你带了。”
虽然这个刘组长似乎对他带有不知来由的敌意,可也没彻底将人晾着不搭理,毕竟车间的任务量还是挺重的,要不然这次也不会增加两个工作岗位。
再说了,要是不教着宋辰干活,岂不是更便宜他。
于是老刘干脆将宋辰指派给了他们车间最老实,只会闷头干活的牛强子同志。
目的就是要累死这个背景深,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二三代,最好累到他知难而退为止。
“诶。”
一个正在干活的男人应声抬头。
牛强子同志名字很强悍,可外表上却是一个圆头圆脑,看起来憨实厚道的中年男人,一副很没脾气,很好欺负的模样。
“强师傅,以后就麻烦你多多教导了。”
“不麻烦不麻烦,大家都是同志,应该的。”
宋辰礼貌乖巧的态度弄的牛强子脸颊爆红,他在车间里向来没什么存在感,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尊敬地称呼过一声强师傅啊。
“我姓牛,你喊我牛哥强哥都成。”
要不怎么说是任劳任怨的老实人呢,宋辰的态度好,牛强子也就更热心肠。
他后天才正式入职,牛强子现在也没给他分配之后的任务,只是给他简单讲述了一下他们车间工人的待遇福利,以及哪里领劳保品,几号领工资,以及工厂食堂几点放饭之类的琐碎小事。
其实这些在来的路上丁大姐已经讲过,可宋辰还是一副刚刚听说,用心聆听的表情。
车间要分来一个不知背景深浅的新人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大伙儿都忌惮分来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可现在宋辰表现出来的态度谦逊,礼貌,还很尊重他们这些车间的前辈,这样的态度让偷偷摸摸观察他的同事们齐刷刷松了口气。
就是不知道等干活的时候,宋辰的表现如何。
第一次露面,宋辰和车间里的每一个人都混了个眼熟,然后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小目标,那就是弄清楚老刘对他敌意的来源。
*****
宋辰领着劳保品出来的时候,林满也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她手里拿着的都是一些吃的,糖果、糕点、罐头……怕这些东西宋辰要是拎回去最后都进不了他的嘴里,林满已经做好了每天投喂的计划。
“以后我每天都来接你上下班。”
林满原本想着教宋辰骑自行车,到时候就把这辆自行车留在宋家,可现在她转变了想法。
先不说她家小可怜有没有足够的体力骑着自行车在村子和县城之间来回,就说每次上下班这点接触的时间里她能做的诸多事情,就让她无法割舍。
一路上他们可以聊聊天,她还能给宋辰投喂加餐,这样每天朝夕相对,两人的感情还不得一日千里。
这么想着,林满都有些后悔将结婚的日子定在下个月底,当初就应该定在下一天才对啊。
“这不好吧。”
宋辰脑海里的小人疯狂点头,表面上却还是矜持的拒绝了。
“要是送我上下班,你每天就得很早起床,而且骑车载人并不轻松,到时候你得多累啊,其实我每天上下班走几个小时也没什么,比起我自己累些,我更心疼你累着。”
后半句话微不可闻,这年头的人多含蓄内敛,不会轻易表达自己的感情,宋辰佯装出镇定的模样,只有通红的耳朵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林满看着宋辰的眼神更柔和了。
她包容,疼惜自己未来的小夫郎,可不代表强悍如她就不享受另一半的关心爱护。林满也希望自己的付出能够被宋辰记在心里。
显然宋辰并没有让她失望。
比起自己能够省心省事,宋辰更担心她累着。
“不累,就算不带你上下班,我也习惯了每天四五点起床绕着村子跑十公里,这对我来说就是一种锻炼方式。”
林满习惯了在村里第一声鸡鸣前起床,趁着村里人还没醒先去后山检查一下自己设的捕猎陷阱,因为怕被人发现,也怕误伤村人,她将那些陷阱设在了几乎无人踏足的深山里,这样一趟来回的距离,比起她口中的十公里,只有多,没有少。
所以对林满而言,早起载宋辰上班还真不算什么苦差事。
“姐姐真厉害,不像我,走一段路就觉得累了。”
宋辰崇拜着说道,谁能拒绝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姐姐的小绿茶呢。
“其实我能跑更长的路线。”
林满被这发光的小眼神瞅地背更直了,下巴仰地更高了,只觉得满腔的精力无处发泄,恨不得现场跑个二十公里让宋辰瞧瞧。
十公里只是她的底线,不是她的极限,她还能更强更猛。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林满收获了更加崇拜的小眼神。
关于接送他上下班的事,自然在林满强硬的态度中被定下了,宋辰是心疼姐姐想要拒绝的,可谁让这个家里姐姐才是一家之主,必须要听姐姐的话呢,他只能“被迫”的,“无奈”的,“心疼”的答应下来。
林满载着人,车龙头挂满大包小包回到宋家后,在宋家人满含期冀的目光中,让宋辰下车,自己又载着大包小包离开了。
这些东西竟然不是送给他们的!
这年头的人油水少,对食物的香味却格外敏感,看着一包包摞叠着用绳子扎紧的黄油纸,包装这样严实都遮挡不住糕点的香味。
还有那满满一袋网兜,隔着网眼能清楚看到里面的水果罐头,肉罐头……
林满拎着这样多的好东西从城里回来,不说全留下吧,至少也得留一部分在宋家吧。
可这个不知礼数的女人居然带着这些好东西来亲家家里,虚晃了一圈后又都带走了,只给宋家人留下一堆被勾起的馋虫。
因为宋辰当上工人的缘故,宋家人本来就对这桩婚事颇有微词,现在看到林满的小气作风,心里的不满都加剧了。
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取消这门亲事?
各有心思的宋家人在心中冒起小九九,宋辰的工作只要一天没到他们手中,就有可能被当成嫁妆最后便宜了林家。
可要是取消这门亲事,即便工作还在宋辰手上,他们都有把握从宋辰手中撬出那份工资。
到时候又不用上班,又有钱拿,何乐而不为呢,就是这样一来,这份钱恐怕得归入公中,大家一块分了。
比起几分之一,谁不想独吞呢。
宋辰打量着每个人都表情,他们的那点想法在他眼中无所遁形。
同时他也没有忽略这几人眼底敢怒不敢言的虚张声势。
气林满的行为,却忌惮她这个人,瞻前顾后不敢贸然行动。宋家人这样的表现,也在宋辰的计划之中。
“药厂的福利真不错,刚入职就给我发了两套工装,不过照我说,我要这两套衣服也没什么用,我就留一套,剩下的一套……”
宋辰的话很快就将大伙儿的注意力从林满带走的糕点罐头上吸引过来。
林满带走了几大袋东西,可宋辰手里还有一大包药厂发的工装和劳保品呢,这也是工人的福利之一。
“我先去放一下东西。”
宋辰勾起了每个人的胃口,却没说剩下的那套衣服归属在谁身上,急得在场的几人抓心挠肺般难受。
回到原身的那间小屋子里,比起他出门的时候,房间变得整洁宽敞许多。
原本的炕床上摞着厚厚一叠褥子被子,现在那些东西被腾空大半,只剩下原身的床褥,不对,还多了一床半新的被子。
原身之前盖的被子是宋家已逝的老太太留下的,十多年过去,那床被芯早就变得硬实,盖在身上都不贴身,稍微翻动一下身体,风就往里灌,一到冬天,即便烧了炕,原身也得把自己所有的衣服盖在被子上,才不被冻死,即便这样,他那病怏怏的身体一到冬天,也总会大病几场。
然而在此之前,从来没人提过要给原身换一床被芯,即便每个寒冬,他们的耳边都伴随着原身压抑的咳音。
而现在,隆冬未至,他也没主动提出换被子的要求,有心人却已经先一步做好了。
所谓的血缘亲情,大多也靠利益维系,特别是在多子女的家庭中,宋辰早就看透了这一点,加上他那点良心,也不会为原身抱不平。
半新的被子,里头的棉胎重新打过,手感松软,沉甸甸的起码有六七斤重,被罩也是浆洗过收纳在樟木箱子里的,干净整洁还带着木材特有的香味。
虽然不是全新的被子,可宋辰使用起来没有半点压力。
他也没什么洁癖,不同环境下他对自己的生活条件有不同的要求。
再说了,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是二手的,真要在意那么多,日子还过不过啊。
目前为止,宋辰对这具身体的家人的反应还算满意,很上道,有被调教的空间。
*****
另一边,带着大包小包回家的林满刚进村不久,就被不长眼的人拦下了。
“皮痒?”
林满冷漠的看着早早守在村口等着她的林二宝和林三宝。
“大姐。”
林二宝肩膀耷拉,脖子向前抻,瘦瘦小小的身板看起来不直溜,还有点猥琐,半点没有大小伙子的精气神。
见到林满,他眼中闪过嫉妒怨恨,但终究碍于林满往日那几顿毫不留情的毒打,一腔不忿化作惧怕,支支吾吾喊了声大姐。
他边上的林三宝岁然是弟弟,个儿却比他高一些,但也称不上健壮,相比较被打服的林二宝,林三宝的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桀骜,跟着喊大姐的时候,鼻音里都带着不服气。
“我爹说了,看在大伯的面子上,等你结婚那天,他愿意来给你当证婚人。”
林老二这俩儿子过来,是准备借着林满的婚事,和她缓和一下关系。
“谁家结婚没有长辈帮衬,奶年纪大了,压不住阵,我爹可是你除奶以外唯一一个嫡亲的长辈,他不计较你之前干的那些忤逆的事,你也该有点感恩的心了,大姐,你也不想头一遭结婚,就冷冷清清收场吧。”
乡下结婚,讲究一个人气,谁家结婚长辈兄弟越多,表示这个家族越兴旺,越不好惹,特别是嫁女儿的时候,但凡疼闺女的人家,都会把家里攀得上关系的男丁拉上压阵,这也是告诉闺女的婆家人,他们家女儿有的是人撑腰,以后别想着欺负人。
林满虽然是招赘,可林老二一家人骨子里就没把她当回事,总觉得她是个女人,就是个赔钱货,再怎么刚硬,也是需要男丁撑腰的丫头片子。
林三宝一边说话,余光止不住往林满挂在把手上的大包小包上瞧。
刚出炉就被黄油纸包裹的酥饼,糖油都把纸浸透了,香味止不住往外窜,油汪汪一咬就掉酥皮的糕饼,光是想想那味道,就让人止不住分泌口水。
“大姐这次去县城买了不少好东西,这些年我爹娘也没得你什么孝敬,不如就把这几袋东西给我吧,我替你拿给他们。”
林三宝觉得他爹娘愿意帮林满操办婚事,那已经是主动向林满低头了,作为长辈,林老二退了一步,林满也该见好就收,心怀感激。
这么想着,林三宝就自说自话的伸手探向把手上挂着的几袋包裹,只是不等他碰到那黄油纸袋,手腕就被狠狠掐住,反转了一百八十度。
“疼疼疼疼疼,艹!林满,你给老子把手松开!”
林三宝疼得蜷缩成一个虾米,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笑话,除了我奶,我林满还有哪个嫡亲的长辈?我这人八字硬,老林家除了我和我奶,不都被我克死绝了吗?”
林满克亲的流言,最初可是从林老二媳妇口中流传出去的。
林二宝看着林满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又气又怂。
气林满咒他们一家死绝了,怂自己打不过林满。
“你、你放开我弟,再、再怎么说,咱们也都是一家人。”
林二宝后退几步,色厉内荏地冲林满吼道,因为恐惧,连吼人都压低了音量,听起来底气不足。
“你、你再这样,我、我可就要替大伯教训你喽,我就不信,我们几兄弟一起上还打不过你。”
“就是,死丫头片子赶紧松开!”
林三宝忍着痛,跟在他二哥之后喊道。
林满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林二宝,然后松开捏着林三宝的手,抬起一条腿做出下车的动作。
“二哥,我们上!”
林三宝脱离桎梏,只觉得手腕像是断裂了一般,这让他更恨林满,刚刚二哥的话给了他勇气,叫嚣着要和他一块动手报仇。
只是架势都摆好了,迟迟不见身后的二哥冲过来。
对上林满似笑非笑的眼神,林三宝心里直打鼓,然后忍不住回头看,只见林二宝已经跑出几十米,因为跑得太快,尘土都被带出一股烟来。
“三宝你撑住,我去找大哥来帮你!”
远远儿的,传来林二宝鼓舞的声音。
一瞬间,林三宝额头的汗流得更欢了。
“你、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林三宝放着狠话,跟着飞窜出去。
“呵,一窝怂包。”
林满也没准备追,不管是林二宝还是林三宝,都只是被推出来的前锋兵而已,她还得想个办法,来一记狠的,让这群人把探出来的爪子都收回去。
林满可不想自己大喜的日子被这群人搅和心情。
边在心里思忖着该怎么做才能一劳永逸,边跨上自行车准备回家,只是不等她骑行十几米,又被人拦下了。
一次又一次,饶是林满刚刚被宋辰哄得甜蜜蜜的心情,这会儿也变得低气压了。
她看向来人,怔愣片刻。
竟然不是那几个爱找麻烦的,准确的说,还是个完全和她没有交集的人物。
蒋毓成,新来的知青?
一早就躲在隐蔽处观察着的林玲看见这一幕差点没忍住冲出去。
她知道上工前爸妈就叮嘱她那几个草包兄弟今天找机会跟林满缓和关系,也知道老二老三以此为借口请了小半天假准备在村口堵人。
重生的林玲知道林满这女人心肠多硬多狠,对于两房和好这件事根本不抱期望。
她单纯想看林满被林二宝林三宝这俩无赖缠上,最好吵起来打起来闹到村里人尽皆知,到那个时候,蒋毓成不用打听就该知道林满是一个多么粗俗暴力的女人,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成为他蒋毓成的媳妇。
但林玲没想到,那俩兄弟这么不堪一击,简直就是废物中的废物。
她更没想到,蒋毓成会出现在这儿,难道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那段婚约?
林玲双手握紧,幸好因为要干活的缘故指甲修剪的很干净,要不这力道都能把掌心掐出血痕来。
她深吸几口气才稳住身体,现在的她还没有立场阻挡蒋毓成身边出现的这些贱人。
林满耳朵微动,看似面对着蒋毓成,实则稍稍侧了侧脑袋,注意力飘到了林玲躲藏着的位置。
居然还躲着一个!

“蒋知青?”
林满暂时没管躲在角落里的那只小老鼠, 而是看向眼前拦路的人,按理她和这些知青并没有什么交集,蒋毓成今天挡她去路又是为了什么?
“林同志。”
蒋毓成看着眼前的女人, 情绪有些复杂。
眼前这个女人本是家里为他选择的退路, 可没等他判断清楚自己的处境,人家就已经要准备结婚了。
也是,一开始的计划就只是他和他家人的妄想,心存利用,蒋毓成也知道他们的想法有些卑劣,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蒋毓成只能在心里保证,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 至少他会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养家,忠诚, 即便他没办法喜欢上林满。
但那么多想法, 现在也只是泡影罢了。
“或许我拖大,该喊你一声林满妹妹, 这趟下乡我才知道, 原来我们两家还有些渊源,你我的父亲当年是生死相托的战友, 要不是后来我爸行军打仗弄丢了林叔老家的联系方式, 早些年, 他们一个班的弟兄肯定不会让你和林奶奶受那么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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