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谋已久—— by黑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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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之前,他们还吃了一顿饭。
秦宴仔细观察着谢棠,发现谢棠吃好喝好,似乎一点都没被这件事情影响。
他猜不透谢棠的心思,不过他觉得依照谢棠的性格,这也不是什么值得伤心的事情,她这种平静不像是强装出来的。
他们醒的晚,吃完饭再出门已经黑了,谢棠依旧辨认不清那一条条复杂的小路,黑巷中也没有灯,只能自己举着手机照明,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刻意去留心她被污泥染脏的鞋子和衣服,她安静被秦宴牵着手走。
前台那个小伙子认识昨日出手大方的两个人,他也没问这两个人是来做什么的,只是咧开一口白牙朝两个人摇了摇手,然后就继续低头玩手机。
楼梯很窄,木质的楼梯因为受潮,上面一层薄薄的油漆已经龟裂生霉,鞋子踩在楼梯上,每一步都有嘎吱嘎吱的难听摩擦声,好像这一节节楼梯马上就要承受不起人的重量,随时都会坍塌一样。
上了楼去,就是狭窄的走廊,走廊是灰色的,污泥染在上面辨不明晰,冬天,尽头的窗户关着,一股人肉的味道和烟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每一道掉了漆的木门都是关着的,房间的隔音并不好,时不时就能听见从里面传出的声响,谢棠的目光落在一个一个生了锈的门牌号码上,还能听见房间中的怒骂、喘息和口申口今。
秦宴掏出从谢明祥的手中拿到的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站在门口就能将整个房间浏览一遍,里面有些杂乱,标准的单身汉房间,谢棠看见了几件熟悉的衣服和物件儿,她的目光落在了墙上的包里,不知道那里面还有没有装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走到墙边,伸出手去,正要摘下墙上的包,忽然眼角余光瞥到了什么东西,谢棠一怔,趴在窗户上看去。
小旅馆的门口亮着一个门灯,此时门灯照在一个男人的脸上,那个男人的侧脸有一道很清晰的疤痕,身体壮实,长得一副凶相,而他的后面跟着不少人,她零星能认出几个,是昨晚在小店门口遇见的几个人。
电光火石之间,谢棠的心中上过一个念头,她觉得那些人是来寻仇的,因为秦宴昨晚将他们修理得很惨。
她的脑中拉响了警报,立马偏过头去看秦宴,秦宴的警惕性向来很高,他已经听到了楼下的喧哗,见谢棠神色不对,便也在窗口望了一眼,好死不死,底下一人正抬起头来,然后一个瘦高的男人指着他们窗子的方向,说了一句本地的方言,一群人全都抬头看来,为首男人扔掉手中的烟头,一群人冲进了小旅馆。
“走!”秦宴拉住谢棠的手,带她夺门而出。
他们飞快跑到另一端的楼梯口,沿着楼梯急速而下,然后从后门逃离。
呼啸的冷风里,数不清的追骂在后面断断续续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踩在泥潭里,声音落在谢棠的耳朵里,就像是炸响的鞭炮一般,炸开了她心中朦胧的堵塞,玩命的夜中奔跑让她心中的阴郁全部找到了一个倾泻的出口,谢棠抓紧了秦宴的手,不要命的跑了起来。
身后的人依然紧追不舍,可这个时候,她却莫名其妙的很想笑,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他们在黑暗杂乱的巷口中胡乱穿梭,谢棠来时牵着秦宴的手,被他带着寻找他们要前往的路。
而此时,她却忽然加快了速度,她胡乱的在巷中穿梭着,没看清的方向,但是在大步的跑。
秦宴被她突如其来的亢奋弄得莫名,但还是被她牵着,随她一起随意的跑。
谢棠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急促的呼吸挤压掉了肺中的空气,让她濒临窒息,可是在这种大脑的氧气几乎快要被抽空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如同驾驭着冰冷的寒风,直接飞了起来。
那是一种在旷野之中眺望的自由之感。
就好像她不在乎了,她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疯子,不在乎秦宴会不会在意她是疯子。
她是谢棠,以往种种造就了现在的她,她卑鄙,她会利用自己,她贪财,她自我,她高傲,她会失控。
她不是完美的人,她也不是故事中善良美好不染尘俗的女主角,但是她依然会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想要拉她坠入深渊的人,她会永远在自己的路上狂奔,她会永远爱自己。
不管别人爱不爱她,有多爱她,会怎样爱她,又会不会离开。
她永远会无条件接受任何模样的自己。
她不要命的狂奔着,就在最后一点力气将要耗尽的那一刻,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拖进了最靠近心房的左边。
左边有个狭窄的小路,那甚至不能被称之为是小路,那只是两栋房子中间空出来的一条狭窄通道,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宽度。
因为过于狭窄,所以非常阴暗,是任何灯光都照不进的地方。
下一秒,后面那群从拐角追来的人直直朝着更前的方向跑去,他们这处阴暗的通道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谢棠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一只手撑在满是灰沉的墙上,蹭脏了衣服,心脏快从胸腔里面蹦出来,但是黑暗之中,她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她看向秦宴。
她无比确信,以前也是,以后也是,她会努力的前进,变成更好的自己,放开胆子去喜欢想喜欢的人。
漆黑的夜最容易放纵心中的欲望与野兽。
秦宴安静的听着逐渐消失的声音,转身欲讲话,就对上了一双那样明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似是黑夜之中最耀眼的宝石一样,但这是一颗有生命的宝石,它在烧着,放纵的烧着,那是永远不会熄灭的光。
那一瞬间,除视觉之外的所有感官,全都从秦宴的身体中消失了。
他的眼中唯有那双透亮的眼。
秦宴想,他再次爱上她了。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美丽、危险、让人无可救药的着迷。
曾经的他以为,她是他放逐的终点。
可秦宴从每一刻如此清醒的认识到,吸引着他的始终不是她的雪中送炭。
谢棠就是谢棠,如火一般的谢棠,他如火一边灿烂热烈的玫瑰,会在每一寸枯萎的土壤努力盛开的生命之花。
他爱她的清醒,爱她的庸俗,爱她的坚韧,爱她的疯狂。
克服万难来到她的身边,并不是自我放逐的终点,而是他新生命的起点。
秦宴想,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这样致命的吸引力,让他如此心甘情愿的沉迷。
黑暗中忽而爆发出一种情愫的浓香,那是一种让情人晕头转向的味道,是身体中的味道;是血液中的味道;是头脑中的味道;是生命绽放的味道;它像是一首酣畅淋漓的诗,又像是一阵热烈的风。
当他们的眼神重新交汇在一起,爆开的欲望炸弹让人开始晕头转向。
谢棠勾着秦宴的脖子,封住了他的唇。
炽热与滚烫融于柔情,又变为爆裂的花火,炸得世界天昏地暗,光明后又漆黑,黑暗处又乍见光明。
绵长一吻结束,喘|息的声音却尚未终止。
幽暗狭窄的同道中,谢棠与秦宴紧紧拥抱着,身体间最后一丝空气都被挤压殆尽。
谢棠在黑暗中说:“别停。”
“秦宴,不许停。”
谢棠甚至不记得她是怎么与秦宴一起回到住处的。
她像是酣畅淋漓的大醉一场,在酒意的催发下解开了拴着一头野兽的链条,那头觊觎她已久的兽终于得到了准许, 在一个深夜贪婪的攫取了她所有的芬芳。
谢棠忘不了那种感觉, 忘不了那种抵/死的缠|绵,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让她记忆深刻的大脑如论如何也带不动一个废掉的躯体。
她撑开眼皮的时候,觉得根本动弹不了,觉得她的头发丝都是沉重的。
旁边的窗户被暗色的窗帘遮住了光,歪过头去也分辨不清现在的时间。
她努力的撑开眼睛,入眼就是一个结实的胸膛, 谢棠的脑袋还懵着,就猝不及防被吻了一下, 那深吻炸开了她脑中的记忆,她捧着身边人的脸,回吻了一下, 然后毫不留情的把人推开。
“累。”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条在沙滩上面搁浅的咸鱼, 连翻身都做不到。
可是秦宴却撑起了身体,因为困倦, 他的眼睛也微微眯起, 但是他却跟谢棠截然相反,像是一只犹不餍足的兽, 他用手指挑起谢棠肩头垂落的头发, 慢慢拨开, 然后目光落在那浅色的红痕上。
昨日突然而来的情愫到现在还在这处房间中氤氲着不肯散去, 只不过不再浓烈, 而是一种令人回味悠长的浅淡之香。
谢棠只说了那一个字, 就又重新睡着了,最后她是因为饥饿才从睡梦中醒来的,一醒来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有那么一两秒,谢棠以为那是自己饿傻了才出现的错觉,但她发现并不是,不知何时,床边多了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面是香喷喷的盖饭和被整齐切成小块的炸猪排。
房间中的门开了,是秦宴回来了。
秦宴说:“吃点东西?”
谢棠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还是懒洋洋的不想起床。
秦宴坐到床边去,用叉子叉起一块炸猪排,喂到了谢棠的嘴里。
谢棠张嘴接住,吃了第一口食物,她觉得自己总算是真正的活过来了。
她咬着那块炸猪排,诡异的看了秦宴一眼。
秦宴觉得她眼神奇怪,问她怎么了。
谢棠幽幽的说:“妻子瘫痪在床,丈夫不离不弃,太感动了。”
秦宴:“……”
谢棠最终还是爬起来自己吃完了这顿饭。
吃完饭,他们就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这里了。
谢棠牵着秦宴的手站在车站,他们没坐飞机,因为她突发奇想,想要去旅行,想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该说的、不该说的,昨天晚上,午夜时分,情到浓时,已经统统说完,谁也不需要在向对方寻求什么保证。
他们之间好像还是那样,但总归有什么不一样了。
秦宴问她想去什么地方,谢棠状似纠结了很久,然后跟秦宴说要去爬山。
秦宴上下扫视她一圈,谢棠觉得他没说话,但是他的眼神在鄙视她。
她不满意的说:“你那是什么表情?”
秦宴很诚恳的建议:“要不咱们去逛街吧。”
怎么说也一起生活了大半年,秦宴现在对他老婆已经有足够深刻的了解,谢棠可不是那种会主动要求去爬山的人。
谢棠说:“你不懂,我现在要开始没有谢明祥的新生活了,所以我要给新生活一个难忘的开端,我要去做一件我从没做过的事情,这叫挑战。”
秦宴信了她的邪,但他们还是去了一处山。
谢棠这次长记性了,她换了一身运动装,斗志昂扬。
她站在外面抬头眺望山上景色的时候,秦宴正在不远处打电话,谢明祥的出现是这个年节里面的意外状况,所以倒霉的律师团队被迫提前上班。
谢明祥的事情不归刘庆恒管,但是是刘庆恒找来的律师,刘庆恒与秦宴共识这段时间,自诩对其很了解了。
虽然隔着电话看不见对方,但是刘庆恒总有一种“老板心情很好”的诡异感觉。
这种诡异的感觉在通话的末尾听到老板要给他们包个数额客观的大红包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刘庆恒在自己的心中掂量了一下那未到手的红包的厚度,做出了一个判断:他老板的心情真的很好。
挂掉了电话,秦宴向谢棠走去,谢棠指指终点,问他:“比赛么?”
秦宴根本不把这座小山放在眼里,他说:“不比,比赛你肯定要输。”
谢棠就发现,秦宴这人,表面看上去非常礼貌,但越是跟你熟悉,他就越不会跟你客气。
她觉得秦宴在瞧不起人,她说:“那你让我十五分钟,我先走。”
秦宴说:“让你十五分钟?你管这叫比赛?”
谢棠觉得这也算比赛。
她说:“这是我新人生的开端,如论如何我都不能输。”
说完她就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秦宴站在山脚下抬抬头看她,嘴角噙着笑意。
这里的山路并不崎岖,全都是整齐修好的石阶,冬日里,万物都是灰绿色的,谢棠穿着一件短款红色羽绒服,越走越远,逐渐像是山中绽放而开的唯一一朵花,是冬日中的唯一亮色。
那抹惹眼的红色慢慢变成一个小点,秦宴出发了。
谢棠偶尔也会锻炼,她的运动不太规律,大多为室内运动,在跑步机上跑跑步什么的,她自诩体力还行,但她刚才没意识到户外运动与她平时跑跑步那样的锻炼是不一样的,打了鸡血一样的谢棠斗志满满,但是冬天本就天冷,身上穿的也厚,行动就更不方便了,没一会儿她就出了一身的热汗,热汗被厚厚的衣服捂着,冷风刮在她的脸上,她觉得很难受。
最让她觉得牙疼的是,她气喘吁吁的回过头看去,秦宴已经快要赶上来了。
谢棠一噎,气得一屁股坐在了石阶上。
秦宴三两步赶上她,脸不红气不喘,把她拉起来,说地上太凉。
谢棠挂在他的身上,一副失去了梦想的咸鱼模样。
秦宴拎着她,说:“前面有个小亭子,上去再休息。”
可是谢棠觉得她一步都爬不动了,她扒着秦宴的胳膊大喊大叫,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男人怎么都这么无情,我快累死了,你居然还叫我到前面的小亭子上去。”
她抬手擦掉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期期艾艾:“你们男人怎么说变就变,昨天还叫人家宝宝,今天就当人家是棵草了。”
秦宴被她给气笑了,他说:“你不是要挑战人生新开端吗?”
谢棠说:“不开了,谁家好人大过年的不在家里睡觉打游戏,跑出来爬山啊,都怪你刚才没拦着我。”
秦宴被她倒打一耙也不生气,但现在这不上不下的地方,确实也不好休息。
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垫在石阶上,让谢棠坐下,谢棠一屁股就坐了下来,还抬起头跟她老公假客气:“这样你不冷啊?”
秦宴不冷,脱掉了外面的羽绒服,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长袖圆领卫衣,谢棠坐了一会儿,觉得她断掉的腿又重新好起来了,于是伸手去拉秦宴的手,发现他的手还是热的。
秦宴反手握住了她的两只手,帮她暖手。
谢棠瞪着眼睛说:“你吃了几斤炭啊,怎么都不冷的。”
秦宴笑笑,没说话。
谢棠终于坐够了,两个人下山去,午餐就是当地的一些小吃,小吃店开在居民区,但因为味道好而有名,店家年节也不休息,生意非常红火。
谢棠没来过这个小镇,看什么都新奇,什么都想尝尝,她研究菜单的时候,秦宴在与老板闲聊,老板夫妻就是本地人,非常健谈。
谢棠吃饱了饭,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她觉得忠于自我也挺好的,没事爬什么山呀,逛逛街买买东西就挺好的,这段时间太忙了,她已经很久都没约着韩梦芝一块出去逛街了,估计这会儿韩家的亲戚也走得差不多了,谢棠觉得她可以约上好姐妹一块出门买东西了。
小镇的生活节奏很慢也很单调,只待了半天,谢棠就感觉到无聊了,她牵着秦宴的手,说想回家了。
她看着秦宴,秦宴被她那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得心痒,他抬手蹭了蹭她的睫毛,轻声问:“怎么了?”
谢棠的神情很古怪,但她的耳尖有点红,她抬起头来,看着秦宴,问他:“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呢?”
秦宴捏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眼中的意思很明显。
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秦宴捧着她的左脸,说:“冻傻了?要是想不起来,我可以帮帮你。”
谢棠仰着头,笑了。
她踮了踮脚,亲了亲他的唇,秦宴低下头去,无比真实的一吻,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像一抹融化了积雪的骄阳,把世界照耀得全是温暖。
忙着谈恋爱,还忙着搞事业。
她从前就知道秦宴的精力好,这人有一种堪称恐怖的自制力与意志力, 还有发泄不完的精力, 大冬天穿着单衣手都可以很暖,再延伸一下,拥有这样经历的人缠起人来真的很要命。
谢棠想,她大概也是第一次真正体验到恋爱的滋味,体验到什么是喜欢一个人,体验到热恋的感觉,体验到时时刻刻都想跟一个人黏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感觉。
……只不过谢棠也就与刚陷入热恋期的老公在家里黏糊了那几天, 就跑了。
一是因为她要工作,二则……
身体有点吃不消了。
哪怕已经是夫妻了, 太过纵谷欠也不好:)。
年节已过,各行各业陆续开工,他们当然也是一样, 他们的工作室刚刚步入正轨, 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谢棠给董钰打了一个电话,她要再给他们的小破工作室拉点资金来。
蔡欣被前夫狙击, 在内地生存艰难, 但是董钰与她主理的基金会在港岛,与内娱没有几毛钱的关系。
蔡欣老早就想找其他的门路, 只不过是面对张氏的狙击已经过于疲惫, 始终都没抽出空来, 谢棠直接将与董钰见面的事情交给了她, 说服董钰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她相信这位女强人可以办到。
她这些天已经陆续与工作室刚来的小助理和蔡欣带来的松枝一起确认了试镜人员名单, 所以她现在的主要工作就只有——试镜。
工作室小,资金有限,预算不多,并且他们并不打算冒险,将工作室上线全部都压在一个尚未开始拍摄的小网剧身上,所以这个班底,它不管是怎么看,都有点简陋。
可谢棠的适应性很好,她从蔡欣手中挑中的本子是一个穿书题材的故事,女主角穿越到了一本漫画里面,成为了漫画世界的万人迷,一边搞事业走向人生巅峰一边与四个风格迥异的英俊男配搞暧昧谈恋爱的故事。
已知女主角是韩梦芝,韩梦芝演作精很有天赋,她那张脸可塑性很强,而且她是免费的。
谢棠对男主角只有一个要求——帅,一定要长得好看,颜值要贴合角色形象,她要拍的是一部都市喜剧,整体偏向轻松,对演技不会有太高要求,只要气质对上就很ok。
现在的娱乐圈太卷了,即便是这样的小网剧,也有不少俊男靓女来面试,谢棠觉得这些天看各种类型的帅哥看得眼睛有点晕脸,回家甚至差点没认出她老公来。
除了忙着面试的事情,她回来要去拜访了邓世秋,等到这条娱乐圈的人脉还是要抓在手上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了。
身为娱乐圈数一数二的老前辈,这种时候,邓世秋这里的人很多,谢棠还看见了陆钧,陆钧也开工了。
谢棠聊到了她最近正在筹备的网剧,邓世秋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他的心态很年轻,近些年来出过不少不同于主流电视台播出的爆款网剧,所以邓世秋对网剧倒是没什么多余的看法,他甚至还很感兴趣。
倒是陆钧,这个在影视艺术上向来比较保守的男人听见谢棠的剧本,轻轻皱起了眉头,不过谢棠根本不在意他是什么样的反应。
离开了邓导的家,她难得空出了一个下午,于是她打包了一份下午茶,直奔秦氏总部。
不管是前台小姐还是孙秘书,看见谢棠都没什么反应,很痛快的放行了。
谢棠拎着她的点心盒,问孙秘书秦宴在什么地方。
孙秘书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一丝不苟的对谢棠说:“秦总现在正在开会,您可以去他的办公室等。”
谢棠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又噔噔噔跑了回来,跟孙秘书嘱咐:“那你别告诉他我来了,让我吓吓他。”
孙秘书答应了下来,转身再离开的时候,嘴角一抽,觉得什么地方酸唧唧的,好像是一种奇怪的爱情酸臭味。
真的很奇怪,只不过是过了一个年而已,他觉得他们家老板与这位太太跟其他情侣反过来了一样,他们之间那种黏糊的氛围好像不但没有随着结婚时间变长而逐渐淡下去,反而还愈发的明显了。
是的,身为老板的贴身秘书,孙秘书再清楚不过,最近他们秦总的心情真的很好,这种好心情渗透在工作的方方面面,具体甚至可以表现为他挖苦人的时候都没那么毒舌了,向来严肃的面容也温和了不少,人都开始好说话了。
孙秘书觉得这样很好,要是他们老板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那他月底的奖金说不定都可能高出不少。
谢棠自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熟练的窝在了沙发里面,开始吃点心喝咖啡,最近的她很累,所以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吃任何高热量食物。
吃完了东西,她就悠闲的掏出手机开始刷微博。
热搜依然被各种明星网红占据了半边天去,她挨个点进去,看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聊,于是开始犯困。
直到她从虚掩的门外听到了一阵骚动,这才重新精神了起来。
谢棠悄悄将门打开一条缝向外面看去,只见一群人正从电梯上下来,秦宴一个人独自走向办公室,身后并没有再跟着别的员工。
他一边走着一边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认真的模样很吸引人,谢棠悄悄把大门给重新关上,然后自己站在了门侧。
秦宴一路低着头看文件,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伸手,将门打开。
门刚被打开,一个身影就飞快扑了上来,他心中一凛,条件反射抬起头来,伸出手去,就接到了一个宝贝老婆。
谢棠熟练的挂在他的身上,低头就去吻他的唇。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大门被飞快拍上,秦宴靠在门上,托住她的臀,抬头笑着回吻。
大概是因为昨晚被欺负得狠了,所以现在谢棠非常想找回场子,她拿出一副要吻死对方的架势,最后双颊通红,虚软无力得只能推开他。
秦宴仰着头看她,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了几分沙哑,他抵着谢棠的额头,低低的笑中溢着温柔:“什么时候过来的?”
谢棠不解气的又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这才不乐意的哼哼唧唧着说:“来了半个小时了。”
秦宴挑眉:“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谢棠呵呵的笑,手脚并用的把他缠得更紧了,笑得明艳动人,像个妖精一样:“给你个惊喜呀。”
秦宴单手托着她,捏了捏她的脸。
这是年节之后她第一次来到秦宴的办公室,谢棠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错觉,心境不一样了,连带着看这间办公室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午后的阳光从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外洒进来,照了一室的温暖,房间中有一股好闻的木质香味,淡淡的,叫人很舒服,倾泻而下的大片明亮阳光照在浅色的沙发上,照在谢棠的半张脸上。
秦宴的指腹摩挲着她漂亮的脸,指腹的薄茧将谢棠弄得有点痒。
她认真的端详着他的手。
这是一双结实有力的手,不似网络上那样白皙,手背上还有一条匕首划过的细疤,指腹的薄茧有它自己的故事,粗糙的触感与她细腻的皮肤摩擦之间,有一种令人情不自禁战栗的麻。
谢棠懒洋洋的歪倒在沙发上,勾着爱人的脖颈,朝他在阳光下温暖灿烂的笑,秦宴被她勾得心痒,俯身再吻。
情侣之间的亲昵就是这样不讲道理,说来就来,由温暖的阳光变成灼烫的烈日,将室中的温暖都点燃了起来。
秦宴抱着她的动作很轻,生怕捏疼了她一样,在这样柔情蜜意的时刻,办公室的门忽然不合时宜不讲礼貌的被人从外面给敲响了。
谢棠的反应很大,她猛地清醒过来,终于意识到这并不是他们自己的家里。
几乎是被吓了一跳的同时,原本抵在秦宴胸口的双手也向外一推,将抱着她的人给推了出去,秦宴对她完全没有防备,后腰撞在后面的矮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响声就连谢棠都没想到,她听得身体一震,后腰都跟着开始隐隐作痛。
秦宴看了她一眼,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从地上站了起来,朝外面说了声进。
孙秘书从外面推门进来,尚未开口,就被一种诡异蔓延开来的气氛给堵住了嘴。
他可疑的停顿了一秒,然后才走进来,将一份需要签字的文件放在老板的桌子上。
秦宴听他说了几句,又自己翻了翻,最后在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
孙秘书沉默着,没说一句废话,打工人的敏锐直觉告诉他,他的奖金可能要泡汤。
所以他得了签字,转身就溜。
谢棠理亏,刚才捧着手机和喝剩下的半杯咖啡在沙发上装蘑菇,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模样很乖巧,甚至难得没什么存在感的良心都痛了一下。
孙秘书来去匆匆,大门重新被关上,谢棠朝办公桌的方向看去。
正好,受害人也正好合上笔盖,似笑非笑的朝她看来。
第58章 秦总生出了危机感
谢棠理亏, 挪动屁股往后面退了一步,对着受害人呵呵的干笑了两声,试图解释:“我刚才就是吓一跳。”
“咔哒”一声, 笔盖被合上, 秦宴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谢棠想跑,但是跑之前已经被人摁住了肩膀。
她张开嘴之前,秦宴就对她出手了。
谢棠:“……”
谢棠差点笑死在沙发上。
她笑得眼泪汪汪,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没有逃跑的力气了,她气喘吁吁的捂着自己的腰,控诉他:“你不讲武德!”
她的侧腰很怕痒, 自从这件事情被秦宴误打误撞的发现了,对方的手里就多了一个大把柄, 谢棠很恨。
秦宴捏着她的腰,看她那副眼泪汪汪的模样,笑了。
他捏着老婆的腰, 将她往上提了提, 然后问她:“晚饭想吃什么?”
谢棠趁势扒住他的肩膀,把他往沙发上一代, 然后很仔细的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