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穿成男主的晚饭怎么破/(穿书)我和系统私奔了—— by九阶幻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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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直奔闻倾的房间,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没有人。
那就是还在楼里潜着,静候时机?
苏染心中一动,今天是比试的最后一天,那个矿上的什么“大人”,为了做支持乔葳的姿态给大家看,说不定也会去观战,一旦他走了,闻倾想找什么找不到?
这样一想,心定多了。苏染解开包袱,拿出青蜂,又把腰间的癸癸取下来。
苏染摸摸癸癸,默默跟它告别,一眼看见剑柄上挂着的雪白剑穗。
怪不得闻倾对白衍送剑穗这件事,表现得那么大方。
青蜂的手持部分和长剑完全不同,而且青蜂要灵巧机动,不合适挂剑穗。
苏染把剑穗摘下来,理顺了,好好地收进包袱里,再去看癸癸。
癸癸剑柄上缠着的旧布条又松了。
这布条想来当初是有人练剑多了出手汗,觉得剑柄打滑,所以缠上去的。苏染把布条解开,打算最后帮它彻底重缠一次。
布条被一圈又一圈平整地重新缠在剑柄上,苏染忽然发现,手中旧红布的一角,写着小小的一个“芊”字。
芊?这是这把剑以前主人的名字吗?苏染放下癸癸,把青蜂挎在左右两侧腰间。
“苏染,你看到白衍师兄和少洪师兄了吗?一大早,两个人都不见了。”青叶在回廊的另一头看见苏染,大声问。
苏染猛然想起,这里还有小畜班和谦班的两班人马放养着,没有人管。
南裴平时这时早就过来了,今天到现在也没来,大概是连夜去找南礼,商议矿上进驻门派的事去了。
从心阁楼下已经摆了早饭,看大家都坐下了,苏染站起来,止住笑闹,跟大家说白衍师兄和少洪师兄临时有急事,要回明夷山,让大家今天自行去试炼场观战。
苏染和青叶早早赶到试炼场,试炼场已经人山人海,原本的四个圈都撤了,只剩中间一个,似乎还大了一点。
白衍不再参赛的消息传了出去,由原本第四的一个世家子弟顶了上来。
裁决让前三甲的三人走到场地正中。
人群爆发出潮水一样的欢呼,在空旷的试炼场上回荡。乔葳全身锦衣玉带,精雕细琢,满脸的志得意满,仿佛欢呼声都是为了他一个人。
苏染环顾四周,一片涌动的黑压压的人头,自然看不到闻倾。
欢呼声渐渐退去。
苏染心神不定,忽然觉得乾元会武,三甲,夺魁,这些全都没有什么重要的,只想快点比完。
第一场,就是苏染对那个原本的第四名。那第四刚刚得到消息,喜从天降,还没完全回过神来,整个人都是飘在半空的状态,被苏染直接打得落花流水。
苏染虽然用了青蜂,但是只用它随便发了发寒霜,打得兴趣寥寥。
乔葳也打起精神,去打那个第四,居然也勉强胜了。
苏染心想,虽然白衍师兄不在,可是就你这个样子,想拿到乾元会武的冠军,只怕是难。
乔葳却不那么想,看上去似乎是胸有成竹。
裁决终于宣布让苏染和乔葳进到圈里,准备最后的决战,就在这时,三个人匆匆走上高台。
虚极门的弟子立刻拉长声音唱名,“无——明——长——老——到。”
后面两个都是熟人,猛汉和细腰,前面那个是个不认识的老者,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也是一身黑衣,只是黑衣上绣满了精致的五色云纹,略微瘦削,看起来精明强干,想来就是猛汉和细腰口中的“大人”,原来叫无明长老。
他们真的给乔葳助阵来了。
只要他们一走,闻倾就能动手。苏染稍微放心了一点。
只见无明长老上台,完全无视纷纷站起来打招呼的各派掌门和家主,先快步走到南礼那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南礼立刻站了起来,匆匆下台。
南裴紧跟着南礼,临走之前,向苏染这边看了一眼。
苏染的心狂跳起来。
南裴并不知道救老朴的事,如果只是矿上的人发现老朴不见了,南裴不会特地去看苏染。
难道是闻倾出了什么事?
无明长老居中坐下,抬起左手随便挥了挥,意思明显是,开始吧。
苏染敏锐地察觉,他从上台到现在,右臂都贴在身侧一动都没有动过。
这人是右臂有隐疾,还是……刚刚受了伤?
苏染心慌意乱,连裁决让她上场都没有听见。
对面乔葳慢悠悠不慌不忙地踱上来,一边向周围微笑致意。苏染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动手,把他直接揍趴了事。
裁决宣布开始,苏染抽出一对青蜂,双手一抖,两道一白一红,冰刀和火刀组成的长链从青蜂中一冲而出,并没有袭向乔葳,而是稳在苏染四周,在空中缓缓浮动,骤然一看,宛若两条听话的长龙,正匍匐在主人身边伺机而动。
每一道冰刃和火刃,都像一把匕首,看起来锋利无比,由着苏染的心意,浮在空中,全部把匕尖指向乔葳。
全场寂然无声。
对面的乔葳脸上已经变了颜色。他知道苏染打得不错,也旁观过苏染的比试,知道她大半都是取巧,本以为她不过是个引气期弟子,修为一般,就靠智谋取胜。现在白衍不在,这个第一只怕是稳拿。
今天苏染青蜂上的一冰一火两条长链一亮出,乔葳就知道,无论她是什么期的弟子,对冰刃与火刃的操控都远在自己之上,脸顿时就白了,不由自主地瞥一眼台上的无明长老。
无论他在动什么心思,苏染只想速战速决。
苏染长链一抖,直接向乔葳卷过去,乔葳躲过一击,反手发了一团炙灱。
炙灱太慢,苏染用翻空步法轻巧躲过,随手用冰链一挑,已经把他的炙灱熄了,冰链继而舒展,又去卷乔葳。
苏染手中青蜂发出的冰链和火链,并不是真的链子,只因苏染的操控才成链形,因此完全不受限制,想长想短,想分想合,彼此呼应,称心如意。
苏染并没有给他留半分面子。乔葳刚躲过火,冰链就过来,就地一滚避开冰,火链又上来了。乔葳功夫还不错,可是一身的功夫,都用来逃命了。
全场笑声一片,这场比赛,完全没有任何悬念,称得上乾元会武史上最无聊的决战。
无明长老板着脸看着乔葳满地打滚,忽然举了举手,对身后的细腰说了几句什么。细腰连理都没理前面坐着的诸位掌门,直接下了高台,去找虚极门的裁决。
虚极门裁决听他说完,皱眉抬头看向台上的诸位掌门和家主。
各掌门和家主昨天都接到了矿上要进驻的消息,也知道乔家的表态,心知今天矿上这位是帮定了这个乔葳。
没人敢说话。
那裁决只得走上场,示意暂停。
全场哗然。
乾元会武向来是比了就比了,几百年来,从来没有中间可以停的规矩,乔葳眼看就要输了,这偏帮的实在太明显。
乔葳爬起来缓了口气,早有人搬了椅子过来让他休息。
苏染收起双手青蜂,走回自己那边。
闻倾不在,南裴不在,白衍不在,就连南礼都不在。
苏染今天孤军奋战,必须要靠自己。
苏染抬眸去看台上那个面目严肃高高端坐着的无明长老。
本来并不太在乎输赢,只求快点打完,现在苏染的心意忽然变了。
一定要赢。不止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等乔葳歇够了,无明长老又示意再比。
苏染冷哼一声。歇一会,也不能长修为。
果然,再开始后,乔葳并没有长进,依然是只能勉强躲开苏染,连还手的机会几乎都没有。
没用一会儿工夫,乔葳就快滚不动了,无明长老扬扬手,又叫暂停。
这一次全场都愤怒了,台上的掌门们不敢出声,台下的弟子们可不管那套,嘘声响彻整个试炼场。
无明长老在嘘声中脸色铁青,想了想,终于低声对细腰吩咐了几句。
细腰又下去传话,这次裁决听了细腰的传话,脸气得通红,先看一眼苏染,然后走到场中,勉强宣布:下面的比试,废除乾元会武的所有限制。如果不愿意,可以认输。
乾元会武原本是为了各派切磋功夫而办,为免伤亡,立了诸多规矩,如今无明长老这一句话,居然就都废了。
嘘声太大,多数人都没听见裁决说了什么,纷纷打听。等打听清楚了,嘘声、议论声和不满的吼声已经让整个试炼场像烧开了水的锅一样。
那不就是死斗?死斗就死斗。
认输?做你的梦吧。
苏染走上场。
苏染抖出长链,心想,他们非要废除规则,是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以乔葳的修为,还能弄出个杀阵来不成?
乔葳又滚了两滚后,突然出手。
一阵颜色鲜明的橙色烟雾自他手中向苏染袭来,带着诡异的香气。乔葳发出这道橙烟之后,终于放松了,脸上自开场以来,头一次露出笑容。
还是高估了他。
看来他这次真的是和无明长老想好计策,有备而来。
原本要对付的是白衍,肯定打不过,那就废了乾元会武的规矩,直接用毒。
苏染不认识,却有很多人知道,这是楚西乔家出名的的剧毒,触之即死。
苏染心想,虽然你们人都不在这里,也没留我做一支孤军。
橙烟起时,全场寂静无声,人人都在盯着场中那片烟雾。
烟雾不过须臾就散了,只见试炼场正中,那白衣少女不知何时,已经借着烟雾鬼魅般到了乔葳身边,将乔葳绊倒在地,手中青蜂的无数道冰刃和火刃稳稳地贴着乔葳的脖子缓缓旋转,好像在他的脖子上套了一白一红两圈密不透风的漂亮的领花。
苏染抬头对台上的无明长老一笑,笑靥如花,“我今天杀了他,是不是就算赢了?”
第71章 重伤
苏染的声音不大, 但是因为全场每个人都屏息看着场上,寂静无声,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姑娘非但没死,还扭转了战局。
下一刻, 试炼场上爆发出铺天盖地的欢呼,只一会儿,沸腾了的欢呼声就变成有节奏的齐声怒吼。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高台离下面太远。
这个距离, 无明长老要抬手杀苏染容易,可是苏染只要心念一动,无数紧贴着的冰刃和火刃须臾就能让乔葳掉了脑袋。
乔葳脸色苍白。死斗是他想出来的,可没想到要死的是自己, 现在只想活命。
乔葳挣扎着腾出一只手, 向裁决的方向挥着,表示认输。
无明长老瞥了一眼除了那只投降的手之外不敢稍动的乔葳,心中鄙夷。自己右臂受了重伤, 仍然过来给他助阵, 他却只会趴在地上。
把他送到第二,已经算是抬举他们乔家。
无明长老扫视一眼下面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的人群,站起来拂袖而去。
苏染见他真的走了, 松开乔葳站起来。
台上有德高望重的掌门见无明长老走了,南礼又不在, 机灵地赶紧接手过来, 主持给三甲颁奖。
苏染也不知他说了什么, 发了什么, 接过东西,找到小畜班。
闻倾果然不在。
苏染把东西都塞给青叶,自己梦游一样御剑而起。
苏染直奔湖边无明长老住的小楼,远远地就看见,楼里楼外多了进进出出的虚极门弟子。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再回从心阁,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
瀑布边也没人。
天顶的门紧锁着,出门的牌子还在苏染身上。不过他想出去,大概也用不到牌子吧?他不是说过,禁制拦不住他?
苏染漫无目的地转了半天,一无所获,又回到瀑布,坐在石头上,看着瀑布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把手搭在苏染的头上。
苏染不敢回头。
那人索性在苏染身后坐下来,伸手环抱住苏染。
世上再没别人有这个胆子。
闻倾扳过苏染的脸,端详一会儿,“你怎么哭了?”笑一笑,“乾元会武输了?打不过就哭?”
苏染抹抹脸,“下次你再让我找不到你,我就用青蜂把你切成一万片,一片一片拿去喂小狗。你去哪了?”
闻倾用手指帮她抹抹哭花的脸,“我拿到三千沙了,有点大意,和矿上的人交了手。刚刚我去找了个偏僻地方,把禁制打开一角,免得连累南礼。然后就回来找你了。”
闻倾搂搂她,“放心,那时天还黑着,我又不慢,他没看清。”
苏染想起无明长老的右臂,挣扎着从闻倾怀里出来,面向着他。
他看起来神色如常,身上又重新换回明夷山弟子的衣服。苏染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然后直接动手去解他的扣子。
闻倾握住她的手,“胆子越来越大,大白天的,真的就在这儿?你打算付我多少灵石?”
苏染不理他,挣开他的手,把他的外衫和内衫一起往下剥,漂亮的锁骨和肩膀露了出来。
果然,再往下,胸膛上缠着厚厚的白布。
就知道是这样。无明长老早就来看乾元会武了,闻倾要是只是去给禁制开了个洞,怎么会用那么久。
最后一战,他要是能来,早就来了。
他回去包扎了伤口,换了衣服,然后装得像没事人一样。
苏染用手指去碰白布,“给我看看。”
闻倾捉住她的手,“先说好,很难看,你不怕,我就给你看。”
“我不怕。”苏染一点点揭开白布。
苏染的膝盖发软。
白布下是深可见骨的一道斜飞的狰狞伤口,割开胸肌,延伸向下,看样子是炙灱的火刀,闻倾已经自己敷了药,因为太深,仍然渗着血。
再深一点,就要伤到内脏了。
不知道这么重的伤,他是怎么做到像现在这样满脸的若无其事。
他是人,会疼,会受伤,也会死。
“没关系,”闻倾柔声道,“我以前受过比这个重得多的伤,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好地方,现在不也好好的?”
他是在说他当初被逐出门派时么?
闻倾眼看着她的眼眶里又有大滴的泪水漫出来,安慰道,“你放心,虽然现在很丑,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医得一点疤都没有,绝对不会让你觉得不好看。”
苏染不说话。
苏染跪起来,帮他把布条重新仔细包好。手指向上,划过他的脖子,捧起他的头,把嘴唇贴上去。
他教过的,都一点点还给他。那些温柔的,细致的,挑逗的,热情的。
闻倾一动不动,任由她吻着。
“染染。”
苏染终于分开一点时,闻倾哑声轻轻唤了一声。
苏染抬眸看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染染。”闻倾又叫了一声,伸手箍住苏染,把她拉进怀里,让两人之间的最后一点距离也消失了。
这次没有任何策略,没有任何技巧,闻倾只是遵循自己的心和本能。
苏染努力撑住,尽量不让自己碰到他的胸膛,闻倾却全然不管,把她紧紧压在怀里。
苏染不知道,闻倾的吻还可以是这样的。
彻底,热情,狂暴,没有任何保留。
苏染挣扎着分开。
鲜红的血一点点从他白色的衣襟上渗出来,越晕越大。
闻倾也低头看看胸膛上的红色,看表情,像是觉得这东西真是麻烦。
“你乖乖等在这里,我回去帮你拿衣服和新的白布。”
苏染站起来,刚要走,手就被闻倾一把攥住。
“再一下。”闻倾的眼睛黑白分明,带着恳求。
苏染弯下腰,轻轻在他嘴唇上贴了贴,才御剑而起。
苏染冲回从心阁,拿了东西,就往回飞,御剑以来,从来没有飞得那么快过,心中不安又后悔,不该把他一个人扔在瀑布那里,他又受了那么重的伤。
要是被别人看见,要是无明长老找来,要是……
苏染心中胡思乱想了一万种可能,直到飞回瀑布,看见石头上的身影,一颗心才落到实处。
他乖乖地坐在那里等着,一动都没动。
闻倾遥遥地看苏染飞回来,对她一笑,“这么快。”
苏染帮他一起重新上了药,包好伤口,换了衣服,警告他,“这些天好好养伤,不许再乱动。”
苏染把浸血的衣和白布堆在一起,看看左右,“这个怎么办?埋起来?”
闻倾手指一弹,那堆东西骤然起火,化为灰烬。
闻倾看着苏染把灰扫进潭水,“我赶到试炼场时,已经晚了,他们说你赢了,可惜没能看到。”
“有什么好看的。看乔葳满地打滚很好玩么?”
苏染觉得不好玩,别人倒都觉得挺好玩的。
两人回从心阁时,大家都还在讨论刚刚的比试,说起乔葳,哄笑阵阵。
青叶见苏染回来了,抱着苏染装奖品的硕大的盒子过来,“苏染,打开看看,不知道是什么,重得要命。”
苏染把盒子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黑缎子衬底,正中端端正正摆了一大块四方的乌金,泛着幽幽的光泽。
苏染默了默,辛辛苦苦,就为了这个。
这东西就是个祸乱天下的大灾星,苏染并不想要,可是周围一圈的人全部眼睛放光。
小渔研究了一下,“这乌金不错。”
战之扬笃定道,“这块品相绝佳,比我们每年拿到的上品乌金还要好得多了。”
一片吸气声。
这应该原本是矿上特别为乔葳预备的。
“苏染,这个量这么大,你都能打好几把长剑了。”青叶感叹道。
苏染看了看,把盒子向青叶一推,“送你了,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把比白衍师兄那把还大的超大的剑?”
青叶结巴道,“这个太贵重了,你自己留着打武器多好。”
苏染指指腰上,“我已经有青蜂了。”把盒子往她怀里一塞。
“等等,”小渔忽然伸手,从层叠的锦缎里拿出一个小盒,“这里还有个东西。”
是个小小的盒子,估计又是丹药之类,这个倒是可以要。苏染接过打开,果然是粒小丸,不明所以,直接递给闻倾。
闻倾看了看,没说什么,收了起来。
晚间,苏染躺在地毯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系统居然主动来呼苏染。
苏染也正有事找他。
“系统,我出五分积分,你能不能把书里一些地方重新帮我读一遍?”
“我陪你聊天,给你讲故事不好么?”系统声音温柔,“何必又要听那本无聊的书?”
“我想听。我在想,”苏染望着外面的月亮,“怎么才能让闻倾不死。”
系统静默许久,才问,“你不想闻倾死?”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第三遍了吧。
苏染坦率答道,“我不想他死。我会尽一切可能,不让他死。系统,你是系统,有没有什么作弊的方法?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想要多少积分,我全都给你。”
系统回答她的只有一片白噪音。
苏染继续,“我不相信擎苍山一定会被血洗,闻倾一定会死。那么多事都已经变了,女一女三没了,太一的掌门换了,穆行飞升了,南裴回了虚极门,我就不信闻倾的结局不能改。”
“我知道阿育界现在打算直接操控各门派,一旦这样,闻倾的处境就很危险,所以我想请你帮我读书,我想找找书里这条暗线,查查和阿育界相关的细节,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小染。”系统终于开口了,声音有点哑,“没有书了。”
没有书了?什么意思?
“不要再去管那本书了。从你进来开始,所有的事都不一样了。”系统声音温柔,“所有的结局,都由你自己来写。”
闻倾已经起来了, 南裴也在。
昨天在乾元会武上,南裴和南礼被叫走,在虚极门里象征性地找了一圈闯进来的魔宗人马,最后发现了闻倾在禁制上开的大洞。南礼只被责备防卫不严, 并没真的受牵连。
虽然是当着南裴的面,苏染还是看了看他的伤,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烧。
闻倾的药很有效, 伤口看起来已经收敛了,虽然还是很吓人,至少不再渗血,也没有发炎。
闻倾看起来一切如常, 只是留意的话, 才会发现他行动时尽可能地减少了上半身的动作。
苏染下楼吃饭去了,南裴好奇,“看样子, 你们两个又有新进展?”
闻倾笑笑, “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干脆给自己一刀。”
“你还笑。无明功夫不弱,他这刀再偏一点你就没命了。”
闻倾笑道, “我急着走,手里又拿着三千沙, 他趁机偷袭。不过我废了他一条胳膊, 也算两清。”
“你下次还是小心点吧, 你真把自己弄死了, 说不定还得让我们给你养魂,像程风那样让你再活一次。苏染那点小修为撑不住,估计还是得我来,想想就麻烦得要死。”
闻倾悠然自得,“养魂须得至亲至近,全心全意,这世上还有能给我养魂的人,而且居然还有得挑,死就死了,也算死而无憾。”
南裴看他说得不祥,吓唬他,“我改主意了,你死了,我还养什么魂?我就直接把苏染拐走,让你看着我们两个相亲相爱,生儿育女,让你一个人去当孤魂野鬼。”
闻倾正色道,“说真的,如果我死了又来不及收魂,你就……”
南裴不理他,站起来打开门,“少特么给我胡说八道,吃饭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闻倾留在从心阁养伤,南裴义不容辞,接管了小畜班和谦班,每天带着这一大群小猴子练功修行,好像做了猴王。
说是修行,其实根本就是跟着他在虚极门地界到处乱窜,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地盘,他熟悉无比,一群人上山下河,无所不为。
奇怪的是这么玩下来,人人的修为居然都很有长进,尤其是御剑。
道理也很简单,南裴可不像白衍那么体贴,教人的路数和闻倾教丹药一样邪门,他飞在最前面,吆喝一声,人就嗖地一下不见了,你要是不努力跟上,根本连他的人影都见不着。
就这么把人丢了五六七八次,找到天黑都找不着之后,两班人居然都能跟得上他了。
青叶在剑气上的功夫涨得最邪乎,南裴听说苏染送了她一大块极品乌金,大感兴趣,找了虚极门地界最有名的铸剑师傅,给青叶打了一把超大超宽的大剑。
青叶那么小的个子,背上大剑,看着剑好像比人还大,居然还能抡得起来,使起来威风凛凛,把她磅礴的剑气催动得更加磅礴,把小渔欺负得叫苦不迭。
苏染陪了闻倾几天后,看他基本无碍,就放心地跟着小畜班出去到处逛。
这天早晨,南裴说是要带大家一起去探一个极深的溶洞,人人都努力快吃准备出发。苏染正火速扒着饭,忽然敏锐地用余光发现闻倾停筷不动了。
“怎么了?”苏染偏头去看闻倾。
闻倾的眉头微蹙,轻轻说了个字,“疼。”
他流血流成那样都没叫过疼,苏染吓了一跳,连忙跟南裴打过招呼,把闻倾拉回房间。
苏染让他坐下,动手三下五除二剥了他的衣服,打开包扎的白布看伤口。
伤口早已合起来了,昨晚睡前苏染才查过一次,苏染左看右看,觉得好像没有什么大变化,好像是比昨晚红了点……吧?
闻倾用一双漂亮又无辜的眼睛看着她,揣测道,“大概是开始愈合了,这个阶段动胳膊的时候牵动伤口,可能会疼。”
苏染想想有理,毅然决然道,“从现在起,你尽量不要动胳膊,有事我来帮你。”
“可是你们今天好像是要去一个溶洞,据说挺有意思的。”闻倾提醒她。
“没关系,溶洞我以前去过,天下的溶洞都差不多。”苏染帮他穿好衣服,“你还想继续吃早饭吗?”
闻倾刚想说不,转念一想,点了点头。
果然,苏染下楼把他的早饭端上来,用勺子一点一点喂给闻倾,每一勺都仔细吹过,不冷不热,量不多不少,体贴入微。
闻倾乖乖地把都饭吃了,谢过苏染,又客气地表示还想再喝点汤。
苏染又给他喂了汤,然后开始敲魔尊大人今天的行程,“你今天还想不想去丹房?”
闻倾这些天留下,借口是研究丹药,南裴真的把一个丹房借给他做药玩,他闲得无聊,受伤了又不能练功,也就真的天天去做药。
“去吧。反正有你在,我做不了的事情就找你帮忙。”
两人在丹房泡了一天,苏染原本做好思想准备,要接手他那一大堆麻烦工作,结果平时那些过筛榨汁去渣之类居然全都没有,闻倾交给苏染的工作差不多只有一件,就是喂他喝水。
而且要了一次又一次,好像正身处塔克拉玛干的大太阳底下。
苏染第一百零八次喂水时,闻倾低头抿了抿水,看看苏染。
苏染站的位置十分就手,要是伸手一抱,刚好能抱住。
闻倾刚刚伸手搭住苏染的腰,苏染就躲开退后两步,警告,“不许用力,不许乱动,当心抻到胳膊。”
闻倾在每天喂饭喂水与偶尔抱一抱之间衡量片刻,终于还是选了小额回报的稳健型长线投资。
苏染被闻倾剥削了十几天,终于有一天,闻倾做药时,懒得去拿研钵,脑抽了,随手发力,把拳头大一块石硫磺捻成粉。
苏染默不作声地在对面看着,抬眼观察他的神色。
闻倾眉宇间一丁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
这人早上才刚让苏染一勺又一勺喂了一大碗汤。
闻倾这时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再抬头看看苏染,“好像好多了?真快。”
苏染磨着牙点点头,“确实快,可喜可贺。”
自此之后,魔尊大人一动就疼的上半身才开始迅速痊愈。
没过几天,白衍有信传回来。
闻倾得到消息更快,抢先对苏染笑道,“如你所愿,以后不能再叫白师兄,要叫白掌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