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遇野风—— by柚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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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不开,徐澄低头咬他手腕,咬不开,那手像一把铁钳,她气得发疯,“你不是说,不管我喝酒了?说到就要做到,狗男人。”
“在?我身边随便喝,跟他不行。”
“他怎么?了?”徐澄大声反驳周南荀,“一个前男友,一个假老公,比起来?,你还不如他。”
周南荀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带着什?么?目的来?找你,你不清楚?”
“他只是来?找我玩,别把人想的那么?龌龊。”
梁京州看徐澄的眼神快能拉丝了,她却来?指责他思想龌龊,周南荀手臂一甩,松开徐澄,“去吧,晚上被人骗到床上哭时,别给老子打电话。”
他们总是不能平和地谈话,徐澄怒气值也冲到顶峰,冷笑道?:“又不是没睡过,再睡一次也不会怎么?样。”
周南荀良久没说出话。
是他忘了,徐澄在?大都市长大,国外?读书?,思想不可能保守到谈恋爱没有身体?接触,显然她那晚说,“我也没吻过。”是在?骗他,而他居然信以为?真。
荒诞又可笑。
可见徐澄走向梁京州,又压抑到想把世界毁掉,他还是追上去,平和语气说:“你留下就是为?了他来?找你玩?”
徐澄停住脚,“那你留下我,只是为?一起送姑姥走完最后一程?”
周南荀没答。
“如果?这?样,请你别越界。”
一句话不仅堵得周南荀哑口无言,也让他混乱的大脑渐渐清醒。
过去二?十八年,他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不理智过,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超出,他和徐澄的关系,很过份。
朋友都算不上,哪来?资格干预她的生活?
周南荀终于彻底清醒过来?,让出前路,“有问?题给我打电话。”
又是这?样。
明?知她即将要去做什?么?,他也会理智地放手,让她走,让她飞。
徐澄失落难掩,扯唇讥笑,“周队放心,除了爽,不会有别的问?题。”徐澄没再看他一眼,朝着梁京州和钟晴跑去。
周南荀没再追过去。
“怎么?样?”钟晴和梁京州见徐澄过来?,迫不及待问?。
“去不去酒吧了?”徐澄语气寻常,却咬嘴唇在?忍着什?么?。
钟晴和梁京州一见这?架势,知道?凉了。
“欺负你了?”梁京州挽起衣袖,要去找周南荀算账,“等着哥去给你出气。”
徐澄不想再添乱,拉住梁京州,“没有,我们走吧。”
上车,不知要往哪里开,梁京州回头问?:“去C市?”
钟晴:“我随便。”
刚刚说去酒吧,徐澄是一时冲动,上车冷静些说:“算了,去酒店吧。”
见她状态好一些,钟晴问?:“周南荀到底说什?么??”
徐澄歪头靠在?钟晴肩上,“同?意我和初恋男友去酒吧喝酒,叫我有问?题打电话。”
“就这?你们聊那么?久?”
“中间吵了好几次,总之,他就是——”徐澄没控制眼泪,但没出声,只默默流下,流到唇边咸咸的,才直起身抽出张纸擦了擦,接着说,“很尊重的我想法,我想怎么?样他都OK。”
“没有男人能忍受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别人在?一起,”梁京州开着车说,“还是火候不够,晚上再给他添一把火。”
“不要了。”徐澄拒绝了梁京州的提议
她虽主动过,但都是一时冲动,并非真正撩拨。
要说真去撩他,一次没有过,连徐澄都缺少往前迈一步的勇气,更何况心思深沉的周南荀。
他们想要的都不是一个短暂的夏天,是三餐四季,冷暖相伴。
彼此没办法给对?方长久的承诺,停步在?此是最舒服的状态。
钟晴和梁京州都是护短的主,看不得徐澄受半点委屈,只是他们不了解周南荀。
他们生活的圈子里就没有周南荀这?种人。
梁京州第一眼和他对?视时,只觉得这?人痞气浓重,带着股不好驯服的野劲,可混不吝的外?表下,又有着比谁都沉的责任感,要他开口承诺没有把握的事,比登天还难。
梁京州: “橙子,覆水难收,咱们没法回头了。”
徐澄打了下驾驶位的座椅靠背,逼问?道?:“你们俩个谁想来?出的初恋男友?”
“钟晴。”
“梁二?州。”
两人互喊对?方名字。
徐澄:“......”
“难不难收都到此结束吧,我不想再被他影响心情。”徐澄不会在?不开心的事上浪费太多时间,掉过几滴眼泪,这?事就算翻篇,平复情绪说:“这?地方没景点,也没知名商场,挺无趣的,你们想玩点些什?么??看在?县里能不能满足。”
钟晴和梁京州不敢继续提周南荀,顺着徐澄的话题,钟晴说:“打麻将?”
梁京州:“打不上,三缺一。”
“人我来?找。”徐澄在?风絮也不是只认识周南荀,还认识初弦诊所的几个人,初弦白天忙没时间陪他们打麻将,可她知道?附近哪里有地方可以玩。
徐澄打电话过去,初弦说:“你带朋友去我家吧,我妈会陪你们玩。”
原以为?只有初弦母亲一个人,门一推开,里面三老太太看他们,都三缺一,最后协商,两边各下去一个人。
徐澄不太会玩,以前都是陪着朋友们瞎打,见此情况,自动退出。
梁京州和钟晴之前打麻将,都在?会所的棋牌室里,头一次参加老年局,有些不屑,没多久就输得气势全无。
两位阿姨叼着烟,赢得盆满钵满,笑不拢嘴。
满屋烟味,搞得梁京州烟瘾也犯了,点上烟,和阿姨们决战。
中途房门响起,徐澄去开门,进来?个陌生女孩,背着双肩包,干干净净,看样子像高中生,她走到另外?一个打麻将的阿姨身边说:“钥匙给我。”
梁京州手里捏着个九饼,正愁要不要打,闻声一抬眸,手徒然顿住。
那姑娘清清爽爽的,像山间自然流淌下的山泉水,与他在?南川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孩都不一样。
“下次再忘记带钥匙,别回来?了。”打麻将兴致被干扰,阿姨十分不满。
“当!”
梁京州手里的牌自动掉落桌面。
阿姨一看是九饼,顾不上站在?一旁的女儿,伸手拿起九饼,大笑一声,“胡了。”
没上去场,在?一旁指点江山的阿姨,说:“黎黎呀,钥匙应该在?你妈包里,你自己找一下。”
姜黎不悦地从椅背上挂的背包里,翻找一圈,拿出钥匙,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京州的视线顺着姜黎望过去,烟灰燃了长长一截,烧到皮肤才回过神,笑着问?姜黎母亲,“阿姨,那是您女儿?”
姜母专心看着手里的牌,敷衍道?:“对?。”
“还在?读高中?”
“刚高考完。”
“那成年了?”
“嗯。”
“大学报的哪了?”
“不知道?。”
“有男朋友没?”
“没有。”
钟晴被梁京州唠叨烦了,“你话这?么?那么?多,吵的我打错牌。”
梁京州:“......”
姜母盯着桌面的牌看了又看,梁京州顺势看过去,猜出她需要的牌,打出去,姜母立即笑颜逐开,“又胡了。”
整个一下午,梁京州不断给姜母点炮,结束时,姜母看他比看女儿还亲,“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梁京州。”
“好名字。”姜母看梁京州的眼神像看财神爷,笑得眼睛就剩一条缝,“明?天继续打?”
梁京州:“行呀,明?天去阿姨家打?”
这?小伙子牌打得一般,却财大气粗不差钱,姜母对?梁京州很喜欢,“就这?么?说定了,明?天都来?我家玩,正好黎黎放暑假,中午我管饭。”
钟晴和梁京州做梦也没想到,他们到风絮的第一天是陪两位阿姨打一下午麻将,从初弦家出来?,钟晴说梁京州:“明?天还约,陪阿姨打上瘾了?”
徐澄:“他醉翁不知不在?酒。”
下午忙着打麻将,钟晴这?才慢慢反应过来?,“看上阿姨女儿了?”
“梁二?州单身这?么?多年,也算铁树开花。”徐澄总结说。
梁京州:“这?叫一见钟情,你们懂什?么?。”
谁也没想到,和阿姨们打一下午麻将,竟使梁京州坠入爱河,准确来?说是单恋,人姑娘都没正眼瞧过他一眼。
输一下午钱的梁京州异常兴奋,非拉着徐澄和钟晴去唱歌,玩到十点多,回酒店还不肯睡觉,又拉着她们斗地主。
徐澄兴致缺缺地打着牌,时不时看眼手机,下午到晚上,周南荀没发一条信息,没打一个电话,当真随她去。
钟晴看出她心思,“要不我给周南荀打个电话?”
“给他打电话干嘛?”徐澄赢了牌也不笑,“他既然大度到随我去,那我的事也与他无关。”
钟晴听了徐澄的话没发擅自联系周南荀,但她悄悄发了条仅周南荀可见的朋友圈,内容是之前三人一起去酒吧拍的照片,最中间一张是徐澄和梁京州凑在?一起聊天的背影,配字:还有什?么?比破镜重圆更心动?
另一边。
周南荀跑一下午外?勤,晚上让赵虎三人先走,他独自留下加班,像以前一样用工作填满全部。
静谧的办公室,只有翻阅卷宗的沙沙声,那本卷宗已?经?不知被翻阅多少遍,今天这?遍出奇地不专心,指针过十一点,他合上卷宗,拿出支烟含在?嘴边,指腹拨动打火机砂轮,几次也打不着火,摆明?与他作对?似的。
金属打火机被重重摔在?桌上,他起身回家,房间漆黑一片,意料之中徐澄没回来?。
周南荀颓坐沙发中,按亮手机,徐澄没有一条消息,见到朋友圈的提醒,他顺手点进去,第一条就是钟晴发的酒吧图片,最中心的清瘦背影一看便是徐澄,旁边的一起喝酒的背影,也不难辨认是梁京州。
南川人,家境殷实,青梅竹马,年纪相仿,又是初恋情人,一切都和徐澄那么?般配。
一个对?谁都好的结果?,也是他想看到的。
周南荀锁了手机,关掉灯,倒进沙发。
身下的柔软温暖,让他想起过去那把坚硬的木质长椅,不能躺不能靠,只坐都觉得硌得慌,那才是他的生活,他的人生,而徐澄新换的柔软沙发,脚下舒适的地毯,阳台上晾晒的女士衣服,冰箱里没做的龙虾......都不属这?间老破小的房子,这?里就该清冷寂寥。
他强迫自己不再想和徐澄有关的事情,就像从前一个人清净的生活,过了二?十几年那样的生活,不可能轻易被她打乱,周南荀合上眼睛睡觉,可大脑像顽皮的小孩,不受掌控。
过十二?点,还没睡着,他坐起身去摸烟,烟入口却没拿打火机,而去摸了手机,怕出现上次孙游的事,他换了手机和她相互定位,只是从中午相互添加上后他一次没打开看过,决定随她去,也没有看的必要,这?一刻却失信地点开定位。
徐澄位置在?酒店。
她酒量差又爱喝,酒后容易被有心人趁虚而入,即便初恋男友也该在?她清醒的状态下旧情复燃,周南荀还是按出号码拨过去。
第一遍被挂断。
他又打。
第二?遍接通了,那边没说话,他先问?:“睡了没?”
徐澄:“还没。”
声音听着挺正常的,周南荀正要问?第二?句,听筒传来?一声开门响,接着是梁京州的嗓音:
“宝贝,我洗好了,”
“这?么?晚和谁打电话?我抱你去洗?”
电话骤然被挂断,一切戛然而止,只剩不着边际的遐想。
梁京州不该在?徐澄酒后,做这?样的事。
徐澄也不该违背承诺,在?婚姻没结束期间背叛。
他们还没离婚,他不能坐视不管。
周南荀蹦出许多离开家的理由,胸腔疯狂燃烧的快把他烧成灰烬,多待一秒,仿佛就要死掉,过去、未来?那些沉甸甸的,在?这?一刻都没有时间细想太多。
他握着手机跑下楼。
徐澄把手里的王炸,扔到梁京州身上,地主也不当了,“神经?病吧你。”
钟晴用扑克挡着嘴,在?一边笑得肚子疼。
扑克落梁京州满身,他一张张捡起,顺手打下钟晴,“都是你的鬼主意,还好意思笑?”他叹道?:“跟你们做朋友真惨,坏事都要我做,最后被打被骂的还是我。”
“我喊,周南荀又不能信。”钟晴把手里的牌都给梁京州,安慰说,“这?局地主之位让给你。”
徐澄在?一旁说:“晴子,你们这?样太过份。”
一个叫冤,一个叫苦。
钟晴哄完梁京州,又去哄徐澄,“中午火已?经?放出去,好与坏你们之间的矛盾都产生,不如借此烧到底,看看火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明?知你即将要做什?么?,还无动于衷,不管他有多少理由,都掩饰不住没那么?喜欢你的事实。
你知道?,我一直不想你真陷进去,除非他值得。”
徐澄有期待,又怕重复中午的失望。
地主是斗不进去了,三人大眼瞪小眼干坐着,一分一秒都漫长无比。
敲门声一响,三人不约而同?看过去,钟晴看眼梁京州,他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烦开口:“谁呀?”
“查房。”周南荀冷沉的嗓音。
梁京州对?门口喊:“等会儿。”
钟晴揉了揉徐澄头发,显得乱一些,又搓搓她衣服,最后往门边推了把。
不想朋友受牵连,徐澄踏出去,立刻关上房门,隔断周南荀视线,“你来?干嘛?”
周南荀不说废话,拉着她往外?走,“跟我回家。”
“不回。”徐澄争执着不往前走。
周南荀用了老招数,抱起退扛在?肩上往外?走,徐澄在?后面疯狂捶打骂他,“混蛋,放开我。”
进了电梯,周南荀还没放下人,扛着她说:“再喊大声一点,让全大厅的人看见,到底谁是你丈夫。”
徐澄立刻不再喊叫,“你这?样,我不喊,别人也会看我们。”
电梯到一楼时,周南荀把她放下来?,拉着走到车边,打开门想把徐澄塞进副驾驶。
徐澄抵着车边不往里进。“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也请周队说到做到,不要谎称查房,来?打断别人的好事。”
她头发凌乱,衣角褶皱,带着被打断的不爽。
周南荀按着她的手一顿,深吸一口气,低头对?上她的眼睛,“你知不知道?在?做什?么??”
徐澄发泄般地打着周南荀, “我无比清醒自己在?做什?么?,不像有些人口是心非,真正醉的人是你吧。”
“我们谈一谈。”周南荀抓住徐澄两只不听的手,强制她冷静。
徐澄堵了一下午气,无处发泄,不可能和他冷静对?谈,反问?道?:“谈刚才我和前男友做到哪一步?还是谈我们以前怎么?做的?”
周南荀听不得她说那些话,更不敢想象那些画面,平复的情绪一下被她点燃,咬牙道?:“耽误你们好事,不开心?”
“对?,非常不开心。”徐澄笃定地说。
他们像两堆待燃的火药,只要一个火星,就能燃起漫天大火。
徐澄总有本事,轻而易举搅翻周南荀的平静。
他带着无力?地愤怒说:“那也得忍着,只有我们不离婚,他就别想碰你。”
一下午,徐澄有委屈,有愤怒,吵到这?地步,也是冲昏头脑,口不择言地说:“无所谓,反正以前也碰过了。”
他们在?争吵时丧失理智,也在?其中看清自己。
再次听到这?话,周南荀只剩一个念头,徐澄是他的。
只能是他的。
没有一秒多余时间,他倾身过去,扣住她后脑,用力?封住徐澄的唇。
凌晨的夜, 幽寂宁静,只剩树梢的蝉鸣声。
徐澄听不见那聒噪的叫声,男人强大的压迫感和气息团团将她围住。
周南荀的吻粗暴, 毫无章法?, 几乎在啃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似要?将她融进体内,变成一体。
他?的唇微凉柔软, 动作却凶猛,不留回旋的余地?, 是一场柔软的侵袭。
酥麻和窒息一同袭来?,兴奋掺杂痛苦,心脏在冰火两重天中疯狂鼓动。
这吻与徐澄在书籍影视中见过的都不一样,危险又着?迷,只有周南荀敢这样做。
这股不羁得狠劲, 是她一步步勾出来?的,此刻明?白危险也?晚了。
徐澄承受不住,去打?他?, 打?不动就用牙尖咬住周南荀下唇,嘴里出了血腥味, 周南荀才停下。
唇瓣分开, 身体还贴着?, 视线也?缠着?, 他?们气喘吁吁地?看着?彼此。
周南荀下唇被咬破的地?方, 流出一滴血, 鲜红的像颗朱砂痣,他?不甚在意地?抹掉, 身体像泄气的球,瘫软地?低头靠在徐澄肩上,喃喃道:“跟我?回家吧?”
这样柔软又有些卑微的周南荀,徐澄拒绝不了,手指穿过他?蓬松的发间,“好。”
他?终于把人带回家,到家什么都没做,叮嘱她,“早些睡。”
回房间,徐澄睡不着?,怀抱着?小黄狗,趿拉着?拖鞋走出去。
客厅没开灯,只有窗户渗进的淡薄月光。
周南荀整个人陷进沙发里,仰头靠着?沙发靠背,阖着?眼睛,疲惫地?像被抽去了筋骨。
上次见他?这样疲惫,还是临河边出现?无名女尸那次,徐澄于心不忍,坐过去伸手戳戳他?肩膀。
周南荀睁开眼,“睡不着??”
徐澄双手搂着?小狗,点点头。
“想我?给你讲连环凶杀案?”周南荀轻声说。
明?明?那样累,却还在哄着?她。
徐澄再也?绷不住,开口坦白,“其实?梁京州不是我?前男友,他?和钟晴一样,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们三个形同亲人,不可能产生男女感情的。”
周南荀愕然,慢慢坐直身,思路逐渐明?了,“所以你们在逗我?玩?”
徐澄难以启齿,支吾半晌说:“我?知道这方法?很烂,很炸裂,叫人难以接受,但他?们不是有意耍你玩。
这么久来?,我?们夫妻不是夫妻、情侣不是情侣、朋友也?不是朋友,他?们只是想我?们能找到最准确的关系面对彼此。”
饶是,徐澄解释得合情合理,周南荀初听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尤其想到自己半天来?的苦闷,“你们成年好久了,怎么能做出如此荒唐幼稚的事情?”
他?们在南川的圈子和风絮这边天差地?别,更为荒唐的事情都数不胜数,单纯测验下男人,在南川那些富二代的圈子里,算上什么大事。
当然,周南荀这边,徐澄也?能理解,有错就要?认,她抓住周南荀衣角动了动,乖巧道歉,“对不起。”
周南荀胸腔里涌出的怒气,轻而?易举被她一句道歉给浇灭了,但面上还冷着?,“换成我?这样,你气不气?”
徐澄想也?不想直接答:“气死了。”
周南荀:“你还知道会气死?”
她又软下声,“也?是我?一时糊涂,纵容了他?们。”
以周南荀的敏锐其实?该找出破绽的,只是面对徐澄前男友这设定时,那些敏锐全?失灵了,像她三言两语就能让他?失控一样,在她面前,周南荀总是做不到原本的自己。
说到底,这事他?也?有问题,真怪罪下来?,他?们都逃不开。
徐澄遇见不开心的事会吵闹任性,但犯了错也?不逃避,该反思反思,该认错认错,今天的行为确实?过于激烈,骗人的行为也?不对。
做法?很糟糕,只是周南荀的愤怒和粗暴的吻,稳住了她的患得患失,像没有线的风筝,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根,不再盲目地?飘着?。
剩下的事情,就是哄好他?。
徐澄跟着?秦雨青长大,别的没学?会,看人脸色,哄人开心,信手拈来?,况且她真想周南荀开心。
见周南荀不说话,她扔下小黄狗,跨坐他?腿上。
没吵架没喝酒,两人都清醒着?,周南荀顿时僵住,大气不敢喘一口。
徐澄笑?了声,勾住他?脖子,“周队,紧张什么?”
周南荀偏头看一边,“别胡闹。”
“嗯,不闹。”徐澄一边说着?,一边含住他?唇瓣。
徐澄也?没经验,碰了两下就移开,额头抵着?他?额头说:“下午我?陪他?们在初弦家打?麻将,晚上我?们在酒店斗地?主,洗澡是梁京州故意喊的,上.床更是没有的事,一切都是骗你的。”
她抵着?他?额头蹭了蹭,声小小的,“我?没交过男朋友,路边是我?的初吻,只和你一个人亲过。”
周南荀狠狠被攥了下,残留的那一丁点怒气没了,抬手搂住徐澄腰,为那个粗暴的吻道歉,“对不起,弄疼你了。”
徐澄轻笑?:“你吻.技好烂。”
周南荀按住她的腰,吻上来?,没再疯狂地?索取,贴着?她饱满的唇,缓而?轻地?啄吻,他?身上没什么特殊的味道,只有最普通的皂香,未经雕琢,干净清爽,令人踏实?。
接.吻这事周南荀确实?是新手,也?不是有耐心的人,未被驯服的猛兽,在学?着?低头,哪怕情到深处,也?不敢用力,温柔得一塌糊涂。
徐澄软得像滩水,唇松开,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向周南荀,头靠在他?肩上,轻轻喘着?,呼出的气息,全?落入他?侧颈的疤上,吹的周南荀胸腔里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我?们别再吵架了,好不好?”徐澄气息没平息,讲话稍带点喘。
周南荀抬手在她头上摸摸,应道:“好。”
抱了会儿,徐澄忽地?推开周南荀,要?从?他?腿上下去。
他?双手交叉,锁在她后腰,不想分开,“再抱会儿。”
“不舒服。”徐澄还是扭动着?想下去。
周南荀没明?白,“哪不舒服?”
徐澄垂眸向下看眼,“硌得慌。”
“手机硌着?你了?”周南荀双手伸.进裤兜翻找手机,兜里空空,掌心隔着?一层布贴到皮肤,恍然明?白是什么硌着?她了,立刻掐着?腰给人抱下去。
徐澄坐在一旁,抱起伴随她多年的小黄狗,盯着?地?毯不说话。
周南荀也?没吱声。
事情解释清楚,歉也?道了,还失控地?亲了一次,之后,一起陷入不知该怎么面对的境地?。
“还生气吗?”沉默后,徐澄问。
早被她弄得什么脾气都没了,周南荀摇头,“没有。”
“周南荀。”徐澄很正式地?喊他?名字。
“嗯。”周南荀猜出她想说的,转身面朝徐澄,已经这样索性一次说清楚,免得大家再为此不开心,“我?们好好聊聊。”
徐澄:“聊什么?”
话题刚打?开,周南荀手机响了,凌晨2点半,能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的都是急事,周南荀捞起电话看眼,果然是队里的号码,他?接起讲了两句挂断,俯身靠近徐澄,抓住她双手臂哄着?说:“出了点急事,我?必须出去一趟,你先去睡觉,等我?回来?再聊。”
县里又发现?被分解的无名女尸,周南荀一走,三四天没回来?,他?找来?宋季寒招待梁京州和钟晴,准备来?说,只招待钟晴,梁京州每天去姜黎家,陪姜母打?麻将,几乎见不到人。
徐澄也?没时间陪钟晴,在APP上发布的那条寻人启事后,涌出大量评论?和私信,怕错过真实?消息,她每条都会看,耗费几天时间,在里面筛选出相对真实?的回复。
蜗牛慢慢爬:【橙子,李思言是我?表姐,她三月份时,跟家里说去外地?工作,至今没回来?,最近一两个月手机关机、微信不回,家里人快急死,又不知道她具体在哪,也?没办法?去找,家里人快急死】
后面发了很多张李思言的照片。
徐澄翻阅那些照片,从?小到大的,还有与家人合照都有,不像P出来?的,她主动给这位网友回消息,加上微信后,讲明?整件事,李思言家人得到消息后,立刻买机票从?南川飞来?。
新出现?无名女尸,与临河边女尸情况一模一样,初步断定两起案件的凶手为同一人,周南荀忙得脚不着?地?,晚上就在办公室座椅上睡会儿。
徐澄接到李思言父母,带他?们去刑侦队,又开酒店订餐食,陪伴他?们等待DNA对比结果。
临河边发现?的女尸确实?是李思言,她父母趴在残缺的尸体旁大哭,徐澄也?跟着?掉眼泪。、
这几天她和周南荀见面都在警局,两人没机会说话,身边同事太多,周南荀不好亲密安慰她,只拍拍肩膀递过去包纸巾。
从?停尸间出来?,李思言母亲把无处发泄悲愤转到徐澄身上,趁徐澄不注意,猛地?拉住她大吼:“是不是你把我?女儿骗来?这的?”
“思言交了你这样的狐朋狗友才会网恋。”
“是你把她害死的,我?打?死你。”
几日相处,李母一直挺温和的,猝不及防地?发疯,徐澄有些招架不住,直愣愣地?看着?李母巴掌打?过来?,忘记闪躲。
周南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李母手腕擎在半空,怒道:“如果没有她,你们连女儿的尸体都见不到,再血口喷人请离开这里。”
他?眼神狠厉,声音冷沉,吓得李母止了声,李父忙来?道歉解释,随后拉着?李母走了。
徐澄有些被吓到,人走远才回过一点神,解释说:“在来?风絮县的大巴上,我?第一次见李思言,朋友都算不上,没有资格劝解她不要?网恋奔现?,而?且现?在网恋不是多稀奇的事,我?根本没想过她会遇害。”
周南荀用一直胳膊将她圈在怀里,“ 没有人能预知未来?,这不怪你。”
李思言的事,徐澄本就难过,又被李母突然举动吓到和莫名冤枉一番,情绪更低落,她推开周南荀,“我?回家了。”
周南荀看眼腕表,已过下班时间,不放心还是追过去,开车送她回家。
进家门,徐澄冲一遍澡回卧室躺下,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周南荀敲响房门,“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