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反派走向正道—— by北夙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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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好看。”祁瑾寻到一枚蓝色的千纸鹤,拿了起来。
“那是给袁师叔的。”
他的手一顿,将千纸鹤放回桌上。
“这个是给你的。”扶桃摇了摇手中还没放满星星的瓶子,小声说道:“不要告诉别人你的和他们的不一样,是小星星。”
原本还难过的人,听她这么说,眼瞳瞬间亮了起来。
“夭夭,我和别人不一样?”
祁瑾有些不敢置信,反问一遍。
“对啊。”扶桃笑道:“于我而言,你是特别的存在,和他们不一样。”
是这个世界里最放心不下,最舍不得的人。
“每一颗星星都可以许下一个愿,我想把我所有的祝福都送给你。”
小姑娘双眼弯起,笑得很纯澈。
这一刻,祁瑾觉得胸膛里那颗堵得实实的心忽然被疏通了。
他是夭夭心里特别的人,和那些人不一样。
“祁瑾,你怎么了?”扶桃瞧他望着一个方向怔怔出神,开口关心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夭夭。”他回过神突然蹲到扶桃的面前,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眼里闪着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巴掌大的脸,“我好开心。”
只要能成为她特别的人,就意味着他有机会让她喜欢上自己。
扶桃看他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忽然笑得跟个傻子似的,不由同他一起笑。想着这样的少年,真的是对他好一点,他就会特别开心。
“祁瑾,认识你,我也很开心。”
只是要走了,相处不了几天了。
那天晚上扶桃不想睡觉,祁瑾便陪了她一夜,直到将全部星星叠完放入瓶中才离开。
后面的几天,扶桃又抽空做好几串千纸鹤,看着九重天的仙侍们将红绸装上宫墙上,想到翌日就是简允和易绾儿大婚的日子,便赶紧将礼物送出去。
说心里不激动是假的,但同时又有些难受。她辗转反侧一晚,却怎么也无法入睡。闭着眼睛消磨了一段漫长的夜晚,将来这个世界后发生的事情在脑内过一遍,过完耳边就响起喜庆的鞭炮声。
[系统:亲爱的扶桃, 只要今天安然无事,您就完成任务了。]
床顶上的面板跳了出来,扶桃翻身坐起来, 觉得通宵后的眼皮重得很。
她拍拍脸让自己清醒, 下床照了镜子, 发现脸色不是很好,便在洗漱完后抹了点胭脂提色。
简允办这场婚事时添了不少凡间的习俗, 所以会有炮竹声。
外面天色还有些暗, 但仙侍们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他们今日要花轿巡游,然后去姻缘殿祈福, 最后拜堂成亲。事情还是很多的, 尽量要在黄昏前做完这些事。
因为要去参加别人婚礼, 扶桃换上提前准备好的桃红色华服。是那种里面绣着紧密白色茉莉的细带抹胸,外面一层一层繁褥的长衫, 腰间有雅白衣带束腰。衣服修身的同时又显得整个人十分端庄。
站在镜子面前,扶桃瞧了瞧自己那披散下来的长发,决定找个同色发带扎个马尾。
她的这个想法被过来找她的花花打消了。
“扶桃, 很不搭啊!”
蒲花上去一把将她的发带解开, 拉她坐到梳妆台前,翻开那里的首饰盒。
“花花, 以简为美。”扶桃笑出声,其实她也想把头发弄得合适些, 但是又感觉太麻烦了。
“这些好发钗,给你简直浪费了。现在九重天会来很多人,如果你还像之前那样打扮随意, 会丢人哒!”
蒲花一边吐槽一边给她梳发, 观察她身上的衣服, 绾了个随云髻,留下一些发披散下来。
“花花你好会。”
“你不会?”蒲花绕到扶桃面前,用两根手指将她额前的碎发斜挽过去。完事后捧着她的小脸,“咱扶桃可真的漂亮。”
扶桃抛个媚眼:“那可不,咱花花这么美,我要再不好看点,就不好意思站你旁边了。”
“就你嘴巴甜。”蒲花站远点打量她的头发,挑出合适的珠钗插进髻里。
冰凉的小玉珠拍打在耳廓上,扶桃缩了一下脖子,觉得痒痒的。
“扶桃姑娘,蒲花上仙,新娘已经到了。”
殿外响起小仙侍的声音。
她俩听闻后朝窗外看去,发现不过打扮的功夫,天已经亮了。
“易绾儿是从映竹颠出发的,动作还挺快。”蒲花拉着扶桃的手起身。
“也许方才我们废了不少时间。”
“那还不赶紧点,你绾儿师叔不是说想在到九重天的时候能见到你嘛。”
“啊,对哦。”扶桃想起来了,那天送千纸鹤过去时她说过,“要是晚了,估计殷甜又得叨叨我。”
“她敢!”蒲花眉头一皱。
狠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扶桃为了不爽约,还是牵着蒲花的手快速混入迎亲队伍。
外面天路敞开,有百鸟衔花飞过,留下浅浅彩虹。
扶桃仰头看着,感叹一声,“好壮观。”
“这只是战神的婚礼,如果天帝成婚,场面会更壮观。”
蒲花趁机暗示了一下扶桃,发现小姑娘只是收回目光,然后一把拉住自己的手臂朝前走。
扶桃想装得漠不关心一些。毕竟都要离开的人,念他们的地方越多,心里就会越不舍。
天界的花轿与凡间的不同,是敞开帘的,到了天门处就要下轿。
易绾儿一身火红嫁衣,金丝勾边,头上凤冠垂下一排珠帘堪堪挡住脸。她一手执团扇遮面,另一手被守在轿边的简允握住。
两人皆是鲜艳红衣,在阳光下十分夺目。
仙侍们候在两旁,来参加这场婚礼的人也给简允与易绾儿留了道。
扶桃她们到的时候,还有人给她俩让了前排的位置。
易绾儿侧头看过来时,与扶桃对视一眼,露出笑容。
“要幸福啊。”扶桃用口型回道。
她看懂后点点头,便目视前方,安心与简允携手走这段路。
扶桃环顾一圈,没有看到祁瑾。
“他们待会儿要先去泰颐殿朝拜天帝,拜完接着走剩下的路。”蒲花看穿她的小心思后解释道:“撑着场面的人不能像咱们一样随意。”
“这样看来,还挺辛苦。”
连热闹都不能来看一眼。
“别担心,拜完就能轻松了。”
听蒲花这么说,扶桃露出了然的表情。
其实简允他们动作已经算快的,第一个仪式在晌午前完成了。他们到了下午就去姻缘殿祈福,由掌管姻缘的神为他们的手腕上绑红线。
这个环节,祁瑾有来看。
扶桃便一直陪在他的身旁,生怕会出现啥幺蛾子。
不过好在,一切都很顺利。
她等到易绾儿和简允拜完堂都没有瞧见祁瑾有不适的表情。
“夭夭,你今天为何频频看我?”
“因为你好看啊。”
祁瑾眼里的笑意更浓,他伸手撩了一下她耳上悬着的小珠子,发现她缩了脖子,“这里很敏感吗?”
“好像是。”扶桃噘嘴,“就是觉得很痒。”
他抬手抽出那只发钗,调了角度,将它插到靠脑后的位置,尽量不让垂下来的玉珠打到她的耳朵。
这个小举动将他的云纹长袖拂到脸上,扶桃竟闻到十分熟悉的香气,但是没有多想。她小心问道:“这婚事算是结束了吗?”
祁瑾看了下天色,也快近黄昏了。
“还有一场宴席,不过简允那样也不像会赴席的样子。”
“因为白天太累了?”
祁瑾忽然起了逗她的心思,便低头认真说道:“夭夭,晚上会更累。”
扶桃听明白后瞪大眼睛,“哇!祁瑾,你学坏了!”
她一直以为这家伙可正经了。
祁瑾失笑:“夭夭,今晚的宴席,你在映竹颠的那些小伙伴也会来。”
见他快速转移话题,扶桃偷偷翻个白眼。
不过,她就说请帖都发出去了怎么一直不见甄仙他们的人影,包括殷甜他们。
原来都是赴晚上的宴。
想着正好能在回家前一晚见面,也不算遗憾。
“有很多好吃的,夭夭想参加吗?”
“参……”
“扶桃!快点。”
因为仙家很多,怕随便安排,仙家之间相熟不多不容易调氛围,所以简允建议宴席设置成大家随意坐,随意拼桌子。蒲花本来看扶桃被祁瑾带走了,就想着趁着给他们独处时光早点去找宴席最好的位置。去了才发现宴席那边已经到了很多人。
她好不容易相中一桌,要带扶桃赶紧回去占位置。
“那祁瑾,你去不去?”扶桃被蒲花拉走时还回头问一下。
“你去了,人家也会去的。”蒲花瞅了她一眼,“你再不跟我快点,你就别想甄仙他们和你坐一桌了。”
扶桃惊了:“不过一个位置,仙家们都至于这么拼吗?”
“你又不是一天两天认识他们的,该没品时就会没品。”蒲花扶额,“只能怪战神,好好的九重天,开个宴席还要跟凡间普通门第学。”
扶桃附和,这要自己拼桌,瞬间不高大上。不过这也有好处,要是一切按部就班,她可能就没机会和甄仙她们呆在一起了。
但是等夜幕降临,映竹颠的人来了后,她发现,尴尬无处不在。
扶桃看了眼身旁坐过来的沈长桁。
他单手撑着脑袋侧身看着她。
整桌人都静静看着这一幕,等他们说话。蒲花想着,这人要是敢做什么,她便立马转头把祁瑾喊来。
扶桃摸了摸鼻子,“干嘛?”
“扶桃,上次还跑来同我道歉,诚意满满。这回送大家那纸鸟时,却独独把我忘了?”
因为这个?扶桃哭笑不得。
对不起大兄弟,你存在感太低了。
“你可能嫌上次被揍得不够狠。”蒲花撇嘴。
“这位上仙。”沈长桁抬手,“我们在谈私事。”
他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下意识看了看周围有没有祁瑾的影子。发现没有后又开始耍无赖,“扶桃,怎么补偿一下?不然上次道歉,我能当没有吗?”
“兄弟,现在给你叠一个?”扶桃端着酒杯敬他。
“必须叠啊!”沈长桁举起手中的杯子跟她碰了一下,“不过,你得同我喝三杯,喝完算和好。”
“这个容易。”扶桃挑眉喝下。
她人走都要走了,再跟谁闹个不愉快就有点堵心了。
沈长桁其实并没有故意找扶桃麻烦的意思。他是这两天想明白了,不过找个理由和她彻底和好,以防下次见面当陌生人。
“桃桃,你酒量可以吗?”
“这点醉不了我。”
见甄仙他们关心看来,扶桃搁下杯子,冲他们摆摆手。
她说的确实是实话,因为在她的世界里,遇到有压力的事后,晚上会喝点酒缓解一下,渐渐就练出酒量了。
现在三杯下肚,她甚至喝得有点开心,觉得昨夜因为要回去而睡不着的焦虑被清除不少。
甚至还想给面前的每个人敬杯酒,算不枉相识一场。
事实上,扶桃真的这么做了。
蒲花皱着眉,拦不住她,看着小姑娘喝的很高兴,其他人也陪着一起疯,只能让自己少喝几杯,好看着她。
尽管酒量不错,但也抵不过这一杯接着一杯的。
没多会儿,他们看着扶桃脸上泛着红晕,和着她身上的裙子,竟添了一丝妩媚。
蒲花摸了摸她的脸,有点热,“扶桃,要不回去睡觉吧?”
“回去……”扶桃皱着眉看向蒲花,发现眼前十分迷糊,便醉着眼努力睁大看清,看清后忽然呜咽:“花花,我有点不想回去。”
“那暂时不回去,不回去。”
蒲花没想到她会突然掉眼泪,连忙放软声音哄道。
“要是没来过就好了……”扶桃趴在桌子上,头枕着手臂红着眼看了蒲花一眼,然后转头将脸埋了过去。
“什么没来过。”蒲花站起来,手搭在她的肩膀,“扶桃,别在这里睡,撑一下回寝殿。”
那趴着的人只是摇摇头。
甄仙有些微醺,但还是能看清外界的,她瞧见有人朝她们这桌走来,便告知蒲花,“天帝来了。”
蒲花回头,看祁瑾正好到她们的后面。
他投来询问的目光。
“喝的有点多。”
蒲花说话,起身给他让地方。
那趴在桌上的小姑娘像是睡着了一样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祁瑾眼神放柔,上前弯腰欲抱起扶桃,只不过手在穿过她的腿弯时,扶桃迷瞪瞪地抬起头,眼角还挂着一滴泪。
看着这一幕,祁瑾抬眸看向这桌上的人,“怎么哭了?”
他是有带着责备的意味,尤其是看到沈长桁的那一瞬间,本想发火,但肩膀被一双小手抱住。
祁瑾怔了怔,低下头看那半睁着眼的小姑娘凑过来,“夭夭。”
“祁瑾,背……背。”
扶桃摇摇头,她不想被抱着回去。
几乎是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祁瑾扶稳她的肩头,转过去蹲下身,手背后护着她趴上来。
确认她抱紧后,祁瑾才起身,只是在他下意识将双手放到她大腿后时忽然顿住了,那一刻,他不知道手该放哪里才能背稳的同时不亵渎她。
最终还是蒲花将他的手按下去的。
宴席上的人投来目光。
“天帝,刚来就走啊?”
祁瑾对他们露出歉意的笑容,背着扶桃从人少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冷风吹起。
小姑娘似是喝得挺晕的,头点着点着快要砸到男人的头上时忽然被一手撑住了脸。
祁瑾手慢慢转过来,手背挡着她的脸,手心朝下取出发冠的针,将边角有些尖锐的发冠取下。
头上没有物件时,才敢让背上的人将脸贴上来。
扶桃原本还困着,忽然被头顶亮着光的面板刺得稍微清醒一点。
[系统:亲爱的扶桃,您看,任务值已经满格了。]
扶桃眯着眼睛看去。
[任务值:MAX]
[系统:恭喜您完成任务了,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我完成任务了。”扶桃噗嗤笑出声,捂着发热的脸,“我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我以为我今天能写到想写的地方(黑人脸)
◎夺吻◎
背上的小姑娘是小声低喃的, 因为喝过酒,软糯的嗓音有些含糊。但即便如此,祁瑾听得很清楚。
他身影一顿有些不明白, 便侧头看向她轻声问道:“夭夭, 你有事情需要做吗?”
扶桃垂着眼皮, 想听清祁瑾提的问题,便将脑袋枕到他的肩上, 发烫的脸颊蹭了蹭他的头, “祁瑾,你刚才说的什么?”
她吐字时, 热气洒到颈间, 原本甜甜的桃香味夹杂了清冽的酒香, 空气都跟着暖起来。
祁瑾心底如一池水被船荡开,他歪头靠上她的额角, 笑道:“夭夭说的做完任务是指什么?还有,明天要回什么家?是儿时长大的地方吗?”
“嗯……”扶桃脑里不清醒,听他问这个问题便伸手抱紧他的脖子, “你抬头看到有个超级大的面板没?”
顺着她的话, 祁瑾抬头,但是只有远处的高墙和坠满星星的夜幕。
他摇了摇头。
[系统:亲爱的扶桃, 您别再说下去了。]
面板闪出新的字,扶桃皱紧眉头接它的话:“为什么不能啊?”
[系统:您现在脑子很不清醒。]
“狗系统, 我很清醒。”
[系统:您该睡觉了。]
“我看到你,心里很烦,你就不能先屏蔽一下我吗?”扶桃一想到自己是无辜被这狗系统带入这个世界的, 特别委屈。如今都尝过这边的人情冷暖再要她离开, 那么多情义哪有这么容易割舍?
祁瑾听她对空气自言自语, 目光开始寻找她口中说的东西,但是原地转了一圈什么都看不见,心开始慌起来。
“夭夭,你在对谁说话?”
“是狗系统啊……”扶桃凶过系统后又老老实实趴回他的背上。
祁瑾满肚子疑问,还想再问问时冷风忽然刮得更猛,扶桃打了个喷嚏,便先带她回寝殿。
那座寝殿还一直没有挂名字,门上空荡荡的。
“夭夭,想好叫什么吗?”
他看着小姑娘从背上滑下来提着裙子跑进宫殿。
“不想啦……”
扶桃回头看他,说完抿紧唇,眼里有泪光闪过。
祁瑾看得心一抽,“你今晚的心情不是很好。”
“很好啊。”扶桃吸口凉气,耸了耸肩说道:“看易绾儿成功嫁给简允,我真的超级开心。”
她边说边跑回来拉他的手臂,带他进屋,“那瓶星星,我待会儿要绑个结再送给你。”
屋里还没有点灯,扶桃眼前的路黑漆漆的还有点晃,所以走的时候脚步不稳当。她找了半天没有找到灯盏,正捂着脑袋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时,房间亮起来了。她的手腕被祁瑾拉着,带到桌边坐下。
扶桃抬眼看祁瑾正一脸担心地望着自己,她边笑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声音放柔,“你别这样看我啊,我是真的很开心,没有骗你。”
“看他们成婚,夭夭为何开心?”祁瑾握住她放在脸上的手,心里有好多问题想问她。
她另一手支着下巴道:“因为他们结婚了,我明天就可以回家啦。”
“夭夭要是想家了,我也可以带你回去的。”
扶桃在祁瑾困惑的眼神下轻笑出声,捏了捏他的脸,“你好傻。”
“但又真的好。”她眉眼弯弯,“谢谢你这么好,没有破坏他们的感情。”
掌心底下的手忽然抽回,祁瑾越听越不明白,“夭夭在说什么?”
小姑娘侧趴在桌面抬眼看他,脑子里已经混沌一片,想到哪就说到哪。
“祁瑾,其实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原本在你不知道的世界里生活,但被一个特别狗的系统带过来做任务。”
“说来也玄乎,你们都是一本书的人物。”扶桃叹气,“可能不好理解,大概就是你忽然到了民间的话本里,自此和话本里的人物生活在一起。”
祁瑾敛眸,瞳孔颤了一下,虽然难以理解她的话,但依旧安静地听她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跟你走的近吗?”
“因为……你心软,对我的感觉还算不错。”祁瑾与她对视,所以会怜惜他跟他做朋友对不对?
扶桃摇摇头,“因为书里说你喜欢的人是易绾儿,在爱而不得的情况下你生生拆散了她和简允。而我的任务就是阻止你,不然就回不了家。所以我必须要跟你搭话感化你啊。”
小姑娘向他解释的时候眉宇间尽显认真,思路清晰得不像醉酒的人。
祁瑾怔怔地望着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孔,脑海里全是她对自己好的目的,已经顾及不到所说的书中情节是什么以及这些内容真不真实了。
所以从救他的那一刻起,对他的情意都是假的吗?
星辰泉湖事情后偷偷看望他,深夜送剑,哭着上药,照顾他给他拼东西,替他出头……
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怪不得,他当时那般处境,怎么会有人愿意为他做到那个份上。如果不是所谓的任务驱使,她是不是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就连那晚她口中提到的“你于我而言是特别的人”,竟是这个意思。
他以为她心里好歹会有那么点怜悯、那么点好感,好让他足以支撑下去,等到她喜欢上自己。
那么多日日夜夜,小心呵护,生怕一不留神她会疏远自己。
现在看来,都成了笑话。
扶桃发现祁瑾眼眶渐渐红了,就连看着自己的眼神也特别奇怪。
她以为他是有点舍不得自己,便低头找了找,抱出那已经装满星星的透明瓶子,用准备好的彩带在上面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封好。
快速做完这件事后,扶桃双手捧着瓶子递给祁瑾,“分别的礼……”
眼前有青袖拂过,手中一轻,耳边诈响起咣当一声,然后就是瓶子破碎的声音。
装星星的瓶子材质和玻璃很像,都是易碎品。
扶桃错愕地看向洒满彩色星星的地面,碎裂的瓶子被甩出了好几米远,瓶渣都蹦到了床边。
为什么要拍掉它?
“祁……”她不明白地转过头想询问他,但是视线转换间,唇角被一抹湿润印住。
扶桃觉得下唇被咬住,抬眼诧异地看着凑近过来的人,望入那双由黑渐渐转暗红的眼瞳时,双目被一掌盖住,视线陡然漆黑一片,只感到鼻尖有熟悉的清列香甜味,唇瓣被吮咬得生疼。
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想推开,但是两手腕一下被同时握住固定在他心口处。祁瑾挪开盖住她双眼的手,转而扣住她的后脑,闭着眼加深了这个吻。
视线没有遮挡后,扶桃看清近在咫尺的面孔,心里一阵悸动。他的睫毛也很长,只不过像是被湿润过。也是这个时候,她注意到他眼角处的水光。
“你怎么哭了……”
唇齿间被堵着,她只能含糊地问道。
作者有话说:
今天考级撒,来不及码完三千了,等明天再一起补上(哭)
憋说我卡文嘛QvQ,毕竟接下来的大情节停哪都像卡。
◎别想离开◎
她问完, 口中的滚烫感退出,舌尖发麻,终是得到一丝喘息。扶桃的双手被按得死死的, 觉得那如羽毛轻拂的温热从自己的唇角一路下滑, 滑过下巴、脖颈, 停在锁骨处,留下湿润的感觉, 曝露在空气中还有些凉意。
灼热的呼吸落在衣领处, 她瑟缩了一下脖子。
“夭夭,你是个骗感情的坏女孩。”
就连被不喜欢的人吻了, 还会第一时间关心他为何哭吗?
怕不是装在意他装习惯了, 这种话张口就来。
祁瑾扯下她的细带, 吻上那突出来的白皙锁骨,感受她身体骤然颤栗。
“别……”
突如其来的陌生接触感导致小姑娘的声音都浓了几分, 她想要躲开,不自觉向后倾倒。但是背后没有支撑物,快要栽倒时双手得以解脱, 后腰被扶住的同时被一股力量压着强行侧转过来, 腰贴到桌边直接睡倒在桌面上。
扶桃右肘想撑着桌子起身,但是手一下被祁瑾握住, 与他五指扣在一起,推到头边。
她仰躺着侧目看向他们十指交叠的手, 他攥得很用力,指骨都跟着发白。扶桃张张口还想说什么,唇齿又是被一堵, 方才的滚烫又滑入口中, 顿时呼吸困难起来。
紧束腹部的地方感到一松, 扶桃来不及应付他的吻,垂眼望过去,发现祁瑾正在解她的腰带,吓得她用余下那只手去阻挡。
奈何力量悬殊,她挡不住只能死死扒着他的手,挣扎过程中身上的衣袍松散开来。
“祁……瑾。”
染上哭腔的低唤从身下传来,这是头一次带着恳求喊这个名字。祁瑾动作变得迟缓,松开她的衣带拉着她发抖的手撑放到一边,吻也变得轻柔起来。
柱边灯盏里的火苗爆了一声,灯光摇曳着。
良久,小姑娘感受唇瓣上柔软的温暖,吻着吻着,眼皮开始犯重。
身下人不再有动作,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祁瑾目光复杂地抬起头,看着她被吻得发肿的红唇,松开扣住她的手转而抚了一下,然后放在她的脸庞处。
“我姑且当你是酒后胡言,这些话信不得。”
“希望翌日,你能同我解释。”
他喃喃低语,撑桌起身,敛着眸子为她理好凌乱的衣物,然后俯身打横抱起走向床边。
途经那满地的小星星,仔细避开。等到了床边,祁瑾抱着扶桃落座,让她坐在腿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伸手取下她头上的珠钗,将那柔顺的乌发散开。
看着被披散下的发衬得更白净的小脸,祁瑾在她眉心眼尾处均落下一吻,这种触手可及的感觉让他心底的喜欢无限放大,心痒难受。
他紧紧抱了好久,才扶着她的脑袋轻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好。
背后的小星星还闪着光,祁瑾侧眼看了会儿,转过身,揽袖蹲下来一颗一颗拾起。
星星拾完,又将瓶子的碎片也捡了起来。这些事情做完后,他看向窗外盘旋的彩色玄鸟。玄鸟似是十分焦急,翅膀拍得很快。
祁瑾回头看向床上睡得恬静的人,留了封信搁在她的枕边,走之前吻了吻她的唇角。
“夭夭,等我回来。”
在他离开后,长久没有出现的面板突得亮起来。
因为没有拉好床幔,阳光透过窗户的时候,扶桃抬手遮住了眼睛,原本头疼还能睡一会儿的,结果被嘴上的肿胀感难受醒了。
她伸手摸了摸,又困得不想睁开眼去照镜子。
脑里的记忆只停留在宴席上和甄仙他们碰杯喝酒。
她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等到眼皮没那么重的时候才坐起来。
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应该是喝的挺晚就被人送回来睡觉了。
扶桃打了个哈欠,撇头看到枕边叠得十分方正的宣纸,伸手拿了过来。
[系统:亲爱的扶桃,还记得回来的事情吗?]
“我一般喝醉了都不记事。”
面板上的字卡顿一下,然后又接着跳转。
[系统:亲爱的扶桃,现在出九重天下凡,寻到那棵长生姻缘桃树依附上面就可以回家了,您现在快动起来吧。]
“等我看一下这里面写了什么。”扶桃打开信纸,皱着眉头扫了眼,“是祁瑾留的,他要我今天醒来在寝殿等他一下,有话跟我说。”
[系统:亲爱的扶桃,别等他,快点离开,不然就别想回去了!]
“为什么啊?”
看狗系统说得这么吓人,扶桃跟着紧张起来,边准备起来边看面板上面的字。
系统忆起她昨晚喝醉酒干的挫事,还有祁瑾的反常举动。已经非常肯定她现在不走,以后就永远走不了了。
[系统:因您个人行为变化,剧情走向也变了。如果您现在不抓紧离开,等祁瑾回来后,您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