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坐拥万千宠爱—— by一曲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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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泪流满面,却说不出一句话。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叶蔚然走后,霍枭陪着楚云坐了一会儿,“抱歉,还是用这样极端的办法把你强行留在我身边。”
“这些年,我也不断思索过,如果你自始至终对我都没有任何感情,那么被迫回到我身边、被迫停留在霍家,应该还挺烦闷的吧……对不起,为了我的一己私欲,也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了。”
“……我有点想你了,楚云。”
“所以,达成的隐藏成就是让女主另辟蹊径走上人生巅峰?这样也算完成任务?!”明茗震惊不已。
如果系统有嘴,可能会张得比她还大。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明茗思索,“我懂了,如果叶蔚然和霍枭在一起,那么她获得叶家掌权人身份很可能是依赖霍枭的身份和权力,但是她和没权没势没出身的江明在一起,夺权全靠自己,达成了大女主成就。”
“所以,因为我成了霍枭的情人,女主没跟男主在一起,我就合格了?”
什么鬼?!
那我不是白担心这么久?
她怀疑系统是故意的,“这些事情,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系统非常崩溃:“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明茗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要是如此乱来也能合格的话……
系统被这突如其来的结局憋得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忍气吞声地给她办理第二个世界的准入手续,办完了发现明茗还是那副沉思模样,问:“你在干嘛?”
“我在复盘……啊不是,我在冥想。”
系统狐疑地打量她。
明茗掩面:“嘤嘤嘤俺被虐得好惨,嘤嘤嘤俺的心灵都被净化了呢……”
“你别装!”
明茗流露出一些真情实感:“你懂那种,在游戏里呕心沥血攒了超多金币,最后一眨眼游戏停服的感觉吗!”
系统:“我不懂,也不想懂,但是如果这虐到了你的话,我起立鼓掌。”
“……超虐!”
明茗糊弄完系统继续琢磨,这个世界待得时间太短了,显然很多隐藏信息都没被挖掘出来,系统也靠不住,一问三不知。
如果再多待一点时间,看看男女主的后续发展,说不定能摸到点套路。
有效信息还是太少了。
回过头来看,如果只是当成一场游戏的话,也没什么了不起,还挺好玩。要说虐吧,它更像是在搞人心态,因为始终惦记着日后可能会遭遇什么,太过投入,才惶惶不可终日。
这种心态不行啊,得改!
撇开这种心态,不就相当于去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吗?
霸总的小情人……作为游戏体验的话还是蛮新奇的,除了男主的感情奇奇怪怪,最后不知道为啥转移到她头上了。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个优质□□,不知道下个世界还有没有这种好事?
这种心思可不能让系统知道。
至于钱……
系统发出教导主任的语气:“这个世界你学到了什么呢?”
明茗口不对心地说:“钱这种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我们要淡泊名利,不慕荣华,做新时代甘于吃苦、敢于奋斗的上进青年!”
……个屁。
系统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有点那味儿了,那就进入下一个世界吧。”
明茗自我安慰:谁玩游戏还能是一帆风顺的呢?钱没了就没了,我已经摆好心态迎接下个世界了!
在明茗被输送到下一个世界的过程中,虚空隐隐传来一阵可怖的嘶吼,又像是压抑的哀嚎。
系统的屏幕骤然发出滋滋的声音,时而恢复正常,时而被雪花侵占,像是两股力量在进行殊死较量。
最后,不知道是哪一方拔得头筹,雪花与底屏各占半边天的时候,屏幕上蓦地缓缓浮现几个字——
“不长嘴的男人,扬了吧。”
系统:嗯??
下一秒,一切恢复正常。
转眼到了下一个世界。
“上个世界没能挥霍的,我一定要在这个世界尽情挥霍!”
明茗满怀期待在新的世界睁开眼,却发现事情和她想象的有些出入。
彼时的她坐在镜子前,身边一群人忙前忙后给她打扮。窗上家具上都贴着红囍,她穿着红袄,胸前戴着朵红花。
青鬓秀目,朱唇羞颜。
好家伙,开局就结婚。
不过,看周围的家具和人们的穿衣打扮,这个年代是不是有点……老?
“现在什么年代?”
“七十年代。”系统言简意赅。
靠,心态崩了……
她弱弱地问:“我的结婚对象不会叫建国、红旗什么的吧?”
“那倒不至于,毕竟和你结婚的男人,可是男主。”
怎么一上来就和男主结婚,这是女配该有的待遇吗?
不是,怎么又和男主扯上了?
“这男主不中啊,以后跟女主在一起还是个二婚的,女主不嫌弃哇?”
系统凉凉地说:“那有什么办法呢,毕竟他娶你也不是心甘情愿的。”
原来,在时代背景下,男主严峻生被下放到龙岩山新立村接受再教育,原本他不在这批下乡改造名单里,但他的父亲严成军被人陷害,遇到了点麻烦,把他送去农村也是为了不牵连他,让他避避风头。
严峻生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甚至出国留过学,到了农村,立刻成了村里的香饽饽。十里八乡没结婚的小姑娘都对他芳心暗许,没少争着在严峻生劳作的时候,给他送饭送水送秋波。
不过,严峻生的出身和学识在那摆着,还有自己的远大抱负,不可能在新立村扎根,更不可能在这里组建家庭。他在这待了半年多,只等着城里动荡平息就找机会回去。
没想到,天不从人愿,宁城的斗争愈发激烈,严成明略逊一筹,被人家斗倒了,恐怕再起不能。消息传到了新立村,严峻生一下子从家世非凡的高级知识分子变成了家道中落的高级知识分子,这下,村里人对他的心思更不加掩饰了。
新立村的人们哪里有机会攀上这样身份的人,就算一时落魄了,也比一般人强上太多,更何况,老话说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是严峻生真能成自家女婿,以后万一他们家东山再起,岂不是也能跟着得道升天?
这样的算盘打得人不少,最终成功的是新立村的村长陈卫国,不知道他使了什么阴招,居然真的让严峻生低下了头颅,捏着鼻子答应娶他的女儿陈婵娟。
陈婵娟名字秀气,却是十里八村远近闻名的跋扈丫头,从小爬树摸鱼,跟东家吵跟西家打,一点都没有女娃儿的文静样,村里人关上门没少骂她没娘没教养,以后嫁不出去。
结果人家反而嫁了个最好的,可让其他人嫉妒死了。
明茗啧了声,“那陈婵娟呢?她对严峻生什么态度?”
系统说了四个字:“相当喜欢。”
这日子有得热闹了。
没错,两人终究不是良配,日子过得鸡飞狗跳,严峻生隐忍蛰伏,在陈卫国死后,和她离了婚,随后没多久又得了机会返回家乡,与女主重逢。
“女主是什么样的人?”
系统继续给她讲。
严峻生母亲有个手帕交,对方家里有个女儿,叫白月华,知书达理,还跟严峻生一起留过学,两家门当户对,知根知底,早就想撮合两个孩子,只是也不知是书读多了还是孩子害羞,两人一直客客气气地做朋友。
这次严家出事,白家也暗中帮衬不少,严峻生在新立村更是一直没和白月华断了书信往来,可以说这是他深处困境时的精神寄托了。
“他一定很感动吧,白月华也算是对他不离不弃了,又是与他志趣相投、精神高度一致的人。等他能回去的时候,必然要甩开陈婵娟,跟白月华和和美美。”明茗点点头,表示理解。
陈婵娟的戏份就到此为止了?当然不会,她自然要进城寻“夫”,死缠烂打,那泼皮模样令人侧目,在一次次被女主打脸中落荒而逃,从娇蛮的村花逐渐演变为粗鄙的村妇,后来回到村子里,跟了村霸,过上了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的悲惨日子。
明茗打了个寒颤。
她有点怕了。
“干巴爹!”系统给予她真诚的鼓励。
“新娘子准备好了吗?要准备去夫家了咯!”
明茗认命地起来。
一路上敲锣打鼓,热热闹闹地往村东头走到西头,原本严峻生住在村里的集体宿舍,为了结婚,重新置办了一套房子,房子是新盖的,一大半都是陈卫国出钱出力,家具也基本上全是陈家准备的,在村子里算是十分气派的了。
陈卫国一开始为了想拿捏住严峻生,甚至想让他倒插门做上门女婿,但又怕把他惹急了,亏待自己闺女,索性按寻常规矩来。
不过出钱出力也没啥用就是了。
明茗恨铁不成钢地想,还不如把钱留给我,过两年恢复高考我去考个大学带你进城享福。
投资什么女婿啊。
婚宴摆在外面,全村的人都来了,木已成舟,就算心有不甘或嫉恨,大家面上还都是恭喜祝福,十分热闹,男方父母缺席,长辈就只有陈卫国,新郎新娘给他敬酒,陈卫国乐得仿佛下一秒就要颐养天年,开怀不已。
新娘子打扮的陈婵娟化了淡妆,显得明艳动人,敬酒时的豪迈模样,又暴露了她的不羁,严峻生看着她,心情复杂。
教养让他没法在这种场面冷着脸,但他也实在笑不出来,最多客气地与人寒暄两句,在别人说祝福话的时候把酒一口闷了,实在是没有丝毫做新郎官的喜庆。
陈婵娟的性子远近闻名,陈母早亡,陈卫国就这一个闺女,又没有再娶,是实打实地将她娇惯坏了。
早前别人好心来给他送饭时,陈婵娟没少把人打回去,转头张扬地跟他表白,这让他十分厌烦。
娶一个和自己性格、志趣、思想完全不搭的女人,严峻生无法想象结婚后的日子会如何闹腾。
这样想着,他突然发现陈婵娟不停往一个方向瞟,他有些好奇,顺着她目光看去。
那边角落坐着个痞气的年轻人,样貌算得上端正。
他知道这人,村里一个整天不务正业的刺头,王虎。
明茗惊鸿一瞥,瞄到角落里有个帅哥,就问:“系统,那人是谁?”
“你二婚老公。”
明茗嘴张成o形,震惊与惊艳的神色同时出现在她脸上,之后就不时地往那个方向看。
瞟一眼。
再瞟一眼。
有点帅……
“啥、啥时候离婚啊?”明茗意犹未尽地擦擦嘴角。
旁边的严峻生早已面色铁青。
作者有话说:
(探探头,还有人吗?)
如果看到这里觉得确实不合心意的话,请及时止损,整体框架和思路已经成型,思来想去,我还是打算按着大纲走,随性开的一篇文,不成熟的地方也很多,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看,这几天有预感第一个结局会让很多人失望,但最终还是决定不做修改。
这个世界明茗的心态很不稳定,而霍五也并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这样的状态反而不适合两个人强行he,一个担忧着飘渺的未来剧情,一个直到最后也没有学会如何爱人,只有在这个世界结束,明茗才有机会窥见一丝不同于系统语境下的世界设定,从而扭转她不安的心态。
当然,待她心态稳定后,在小世界中行事也许会更加随其心意,面对这个不太友好的系统设定,她也会有自己的试探。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走向什么样的结局,都将更偏重于她的主观意愿,她会是乐在其中的。
如果还有想继续看下去的,我们第二个世界见,看严峻生能给明茗带来什么样的情感体验。
承蒙诸位抬爱,鞠躬。
◎一些两看生厌的flag◎
“现在都崇尚结婚自由, 离婚自由,严峻生又是城里来的,他陈卫国以为把女儿强行嫁给人家, 就捆住一个靠山?等人家有机会东山再起, 肯定第一个就把陈婵娟甩了。”
“可不是嘛, 到时候他家丫头成了个二婚破鞋,谁会要!等着被人笑话死吧。”
几个眼红心妒的小媳妇老婆婆在一起瞎嘀咕, 旁边大爷也凑过来插一嘴:“以后他们家肯定热闹, 咱就等着看戏吧!”
明茗听到系统的实时转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某种意义上, 他们也是精准地预判了你的将来。”系统语气平缓, 但掩盖不住幸灾乐祸。“至于王虎,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毕竟按照原定剧情, 你可是要被他家暴的。”
看那边严峻生,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浇人愁,眼见着脸色越来越臭, 和陈婵娟站在一处, 却丝毫不正眼瞧她。
明茗觉得这里的人和事都太让人不爽利了。
眼珠子一转,想出个法子, 誓要将所有人都膈应一遍。
“峻生。”她甜甜地叫了声。
严峻生扭头看她,电光石火间, 明茗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拽向自己,唇狠狠地贴了上去。
看着薄唇冷面的,没想到挺软。这是明茗的念头。
她半眯着眼, 看严峻生震惊地瞪大了眼。
严峻生毫无防备, 一时忘了反应。
他没想到陈婵娟是个这么大胆的女人, 在国外男男女女都很开放,可在此时的国内,人们的思想和眼界远没达到那个地步,就算是结婚,小夫妻也最多是喝个交杯酒,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彼此。
周遭传来此起彼伏的倒抽气和惊叹声,随之而来的是起哄和鼓掌。
严峻生脸都涨红了。
良久,明茗放开他,她的口红印到了严峻生的唇上,拇指在他唇上划过,拭去红痕,趁着周围热闹,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说:“多谢配合。”
严峻生没听懂她的意思,只见她侧头往刚才的碎嘴子窝瞥了一眼,挑衅又得意,他随之看去,那边有几个人眼神讪讪,不敢直视。
顿时了然。
恐怕是那些人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陈婵娟便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这个吻让他们好瞧。
严峻生后牙相抵,垂眸子那瞬掩去所有情绪,旁人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当是新郎官害羞了。
可那心头弥漫的羞辱感却久久无法消散。
他像个撑台面的工具被陈婵娟陈卫国拿来显摆,台下的看客也对他指指点点。
这里的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尊重,民风淳朴下掩盖的是不容忽视的野蛮和落后。
严峻生始终与这里格格不入。
敬酒敬到王虎那桌时,明茗已经有些晕了,扶桌子扶椅子都不太得劲,最后选择半靠在严峻生身上。
严峻生皱了下眉,想离她远一点,可见她这幅站不稳的样子,万一他抽身远离,把陈婵娟摔在地上,指不定这人又要撒泼打滚闹什么洋相,最终还是捏着鼻子让她靠着。
明茗舒坦了,举着酒杯跟未来的二婚老公搭讪,“王虎,今儿挺帅啊,我觉得你比新郎官还帅,怎么?来抢风头呢?”
王虎靠在椅背上,歪着头,十分吊儿郎当,“那你怎么嫁他不嫁我啊?”
旁边的乡亲往他肩上拍了一巴掌,“王虎你这嘴没个把门儿的说什么呢,人家大喜日子你来挖墙脚了?”
周围的乡亲只当是个玩笑话,都乐起来。
明茗扒着严峻生的胳膊,饶有兴致地问:“王虎你多大?”
“陈婵娟你傻了,我跟你同年啊。”
“这不就得了?”明茗指指自己,“十八。”又指指严峻生,“二十。”
“我跟他结婚,合法;跟你结婚,离合法还有两年呢!”
明茗举起酒杯,冲他眨眨眼,俏皮地说:“晚两年,等我离婚就找你。”
一片“吁”声起,同桌的长辈纷纷佯怒斥她:“大喜日子说什么浑话呢!”
明茗耸耸肩,“反正不少人盼着我们俩离婚呢,你说是不是?”她摇了摇严峻生的胳膊。
严峻生木着脸,低声说:“你喝醉了。”
他扶着明茗,面带歉意地跟这桌的乡亲告罪,“她喝得有点多,我先带她走了,见谅。”
被拉走时,明茗还在冲王虎挥手,挤眉弄眼笑得暧昧,“我记得你还比我小俩月吧?我就喜欢弟弟。”
王虎拍桌子笑骂:“少他妈占我便宜!”不知是酒气上头还是天气热,蒸得他脸颊有些发红。
严峻生面上流露出些愠怒神色,抿着嘴不说话,大步向前走去。
明茗扭头,挽着严峻生的胳膊瞧他的脸,故作惊讶,“哎哟,我们峻生哥哥怎么生气了?谁惹你了?”
“你们城里少爷就是洋气,”她嘀咕,拽着严峻生要往小姑娘小媳妇扎堆的桌去敬酒,“等着哈,给你找几个你能看顺眼的哄你去。”
“陈婵娟!”严峻生低声喝她。
明茗觉得这三个字怕是在他心里翻来覆去锤了千百遍了,都能听出恨得牙痒痒的感觉。
她叹口气,“我知道你烦我,忍忍吧,等你有机会回去就能摆脱我了。”
严峻生皱眉,听陈婵娟这话意思,她也不想跟自己结婚?
之前要不是陈婵娟死缠烂打要嫁给他,陈卫国怎么会找上门来,用他父亲的事来威胁,逼他娶陈婵娟。怎么现在看来,他不乐意娶,陈婵娟也不乐意嫁?
严峻生冷冷地看着她,只当这又是她的新把戏。
她当初那副死缠烂打的模样,若不是想嫁给自己,还能想嫁给谁?那个王虎?
还是说,她根本就是个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女人,对自己不过一时热度,还没结完婚,就移情别恋了?
不管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严峻生都不可能对她动心。
“如果这又是你的新把戏,那么大可不必。陈婵娟,你记住,你我不是良缘,不会善终的。”
明茗抬眼看他,严峻生以为她又要说什么“我偏不信”或者“我偏要跟你一起走下去”,可她只是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情绪,转头跟她爹招呼:“爸,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你帮我们招呼着吧。”
严峻生抿了抿唇,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陈婵娟松开他的胳膊,自顾自往外走,严峻生被撇下,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新娘子独自退场,他这个几乎等同于“上门女婿”的新郎官留在这里,少不了被人评头论足。
说不定这就是她想要的。
她根本不是想和自己结婚,她只是想用这种手段羞辱自己。
严峻生攥紧了拳头,面沉如水,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
倏地,陈婵娟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眼神疑惑地示意他:你怎么还不跟过来?
蓦地,拳头瞬间松开了。
严峻生几不可见地吐出口气,没说话,抬腿跟了上去。
明茗进到新房,是个蛮气派的瓦房,比村里其他家院子挺大,里面居然还有块小菜地,她不是很明白,外面那么多亩地不够种吗?为什么还要在家里搞菜地。
院子后头是牛棚、羊圈,味道有些冲,明茗光远远看了看,没靠近。前头是鸡圈,家里还有只放养的大白鹅,正趾高气昂地巡视领土,走到明茗面前,停下,一人一鹅对视着,明茗梗着脖子,仿佛在和它对峙。
小时候明茗在的福利院也养过一只鹅。其实在看家的本事上,有时候鹅比狗还厉害,但很不幸,明茗小时候招猫逗狗还拔想鹅屁股上的毛做毽子,最后被鹅追着跑了二里地,还是没能逃过被叨屁股的命运。
心理阴影。
她决定进屋。
陈卫国就她一个女儿,疼得很,家具准备的都是上好的。从小攒的好木头,专门找了手艺人打造的家具,一看就是用心的。两人一前一后进到卧室,床头贴着大大的喜字,红床单红褥子红被罩,相当喜庆。
短暂地思考了下,明茗无情地赶走了严峻生,“这间我住了,你自己再找一间。”
严峻生没说话,自己默默抱着被褥枕头去了隔壁。
明茗瘫在床上,情绪低落。
“我怎么感觉你比严峻生还不高兴?”系统探头探脑地问。
明茗沧桑地回答:“我已经大半天没碰手机了……”
“……”系统:“不是很懂你们人类。”
“我上个世界为什么那么束手束脚啊?该花钱该享受的时候为什么不去挥霍?到了这个世界,想花钱都没那条件。”明茗眼角滑过一滴悲伤的泪水,突然,她猛地坐起来,想到了一件事,“说起来,上个世界我有件一直想做但没能做成的事。”
“什么?”
明茗果断地说:“出轨!”
系统:?
明茗一拳拍在掌心,兴致勃勃地说:“婚内出轨文学,感觉会很有意思,明天就去勾引王虎,到时候再让严峻生抓奸在床,别的不说,王虎那长相就很对我胃口……跌破吧!我的道德底线!”
系统:行叭。
所以说啊,要不怎么会挑中你呢?
都是有原因的。
你果然不存在什么美好品质。
“你确定他会抓?就按他对你的态度,你死外面他都无所谓吧。”
“这你就不懂了,男人对于带绿帽的深恶痛绝和恐惧是刻在谷子里的,他们会觉得这是对他们人格和尊严的挑衅。”明茗哼哼起来,“就算他不喜欢陈婵娟,到时候也会被气得半死的!”
“我觉得被迫娶陈婵娟已经够挑衅他的人格和尊严了,也许他很快就麻木了。”
明茗摸着下巴思考,“也有道理。”
“我发现你好像看严峻生非常不爽,为什么?别告诉我你突然进入了恶毒女配的状态,之前你对霍枭都没这样。”
“哦,这个啊。”明茗耸耸肩,回答:“人在戒毒的时候总会看一些人莫名不爽。”
“如果我现在有钱有手机有零食享受现代科技,我甚至会撩拨他做我enjoy生活的□□。”
“可惜我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受着吧,”明茗凉凉地想,“你不爽我也不爽,咱俩互相折磨吧。”
◎在年代文里利用所学发家致富(不可能的)◎
新婚一个礼拜, 也不知道是不是严峻生察觉了陈婵娟的恶毒心思,整天早出晚归,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 居然没碰上几回面。
农村一年四季都有农活, 现在是春天, 严峻生和其他知青白天都在地里撒种除草。
新立村条件不算太差,有单独的知青院, 饮食上也不至于吃糠咽菜, 加上知青们还有国家供应的粮食,严峻生在这里的日子也不算太难过。
一开始, 为了让知青更加深入了解乡亲们的情况, 体验乡村生活, 更好地融入进去,都是安排大家轮流在乡亲们家里吃饭, 当然也不是吃白饭,知青们会给老乡粮票、钱或者粮食做交换。严峻生刚来的时候也吃过一阵百家饭。
农闲的时候,家家户户一天两顿饭就凑合过去了, 农忙一开始, 有时候一天到晚都要在地里劳作,通常都是家里的女人做饭给送去。
知青们的饭由知青院的生产队统一做好送到田里, 但是在当地村里成家的知青通常不包含在内,肯定是自家媳妇做了送来。
其实要说, 家家户户最辛苦的还是女人。书本上和人们的口口相传中,历来都是农民伯伯,可是但凡去农村地里看一看, 谁家的女人不下地不干活?男人劳作一天回去了, 女人回去还要洗衣做饭奶孩子。
可惜长久以来人们始终习以为常, 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立春时节,严峻生在地里撒种,快到中午的时候,别人家的媳妇就回去做饭,做好饭了两口子就在田间地头蹲着吃完,继续干活。
再看他家,陈婵娟不仅不下地,也不来送饭,严峻生结了婚,也不好意思再去蹭知青院的饭,只能饿着。
第二天就又有大姑娘小媳妇儿给他送饭。严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毕竟劳作辛苦,一直饿着真干不了活儿,回去就给人送去粮票作谢礼。
第三天开始,他就自己备着馍馍咸菜,再有人给他送饭,他就掏出自己的布袋,表示有饭,不用替他操心。
晚上回到家,依然是冷锅冷灶的,陈婵娟回家的时间比他还晚。
严峻生随便整了点咸菜辣椒跟玉米面团子吃了。
这时候,明茗回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
明茗还打了个饱嗝。
严峻生把筷子往桌上一扔,起身回屋了。
明茗:“他咋了?”
系统:“这还不明显?让你气着了呗。”
明茗:“我干啥了?他也太好气了吧,我啥也不用做,把他扔一边他自己就能走进度……这人还怪好咧!”
系统:“……那可不就是因为你啥也没干吗。”
明茗这是从哪儿来?从她爹家来。
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明茗她不会做饭。
巧了,被惯坏的陈婵娟也不会。
多有意思,严峻生还指望她做饭,她自己天天还都在琢磨怎么吃饭呢。
明茗现在基本上天天去她爹那蹭饭,有时候她爹干农活忙了,也会在家给她留点能热热直接吃的饭。虽然没啥荤腥,但好歹能吃饱肚子,明茗毕竟是从小过苦日子的人,适应适应也就习惯了。
她压根没想过要给严峻生做饭这一说。
两人各自回屋睡下,严峻生倒是很快进入了梦乡,毕竟劳作一天还一肚子气,也就睡着了能安生点。明茗就不那么适应了,她这几天光游手好闲了,一点也不累,晚上躺在床上不是数绵羊,就是趁着月光用手指在墙上作小动物。
截至今晚,她已经无师自通摆出了六种小动物,正在朝第七种努力。
没有现代娱乐,漫漫长夜很是难熬。
等她好不容易睡过去,已经是后半夜了。
凌晨的时候,两人被一阵惨烈的叫声惊醒。
明茗猛地坐起:“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哥斯拉入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