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坐拥万千宠爱—— by一曲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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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你家羊要生了。”
“啊?”
明茗还没回神,隔壁屋严峻生已经飞快起床出去了。明茗朝窗外张望,今日天公不作美,这会儿正下着大雨。
天还没亮,羊棚里没有灯,明茗一看,手电还在家里,只好撑着伞也赶去羊棚。
羊棚里被雨水冲得一片泥泞,明茗小心翼翼走过去,问:“怎么样了?”
严峻生身上都湿透了,简单地回她:“难产。”
“那怎么办?”
严峻生撸起袖子,手在羊肚子上摸了摸,说:“得接生。”
明茗打着手电给他照明,严峻生试图让小羊在肚子里转换胎位,但效果不太理想,最终把手伸进去,掏出了小羊的两条腿才缓缓把它拽出来。
严峻生样貌好,谈吐举止都十分优雅,还留过洋,虽然看着是个大少爷,但做人做事利索又接地气,撸起袖子给羊接生的模样都丝毫掩不住他的英俊,这一幕要是让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看到,指不定怎么脸红心跳呢。
明茗想给严峻生鼓掌,但犹豫之下还是放不开捂住鼻子的手。
雨水混着泥土,裹挟着血水和羊粪的味道,实在让人有些窒息。
小羊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母羊舔舐着它的身体,画面十分温馨。严峻生一手一胳膊血污,站起来看向明茗。
明茗捏着鼻子,兴致勃勃地看她的小羊肉串,严峻生听她在嘀咕什么,仔细一听:
“新鲜的羊肉串哟,香酥的小羊排哟,要好好长大哦,长大乖乖被我吃,看好你哟。”
严峻生:“……”
他没忍住提醒她:“这羊养来是拿去卖的,不是给你吃的。”
明茗一瞬间仿佛天塌了,垮着脸:“啊?拿去卖?为什么不能拿来吃?”
她一脸惨淡的表情,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严峻生看着她有些好笑,就这么馋?
明茗失魂落魄地走了。
严峻生勾起的唇角落下,无言地看着她的背影,孤零零地站在羊棚里。
他本以为至少陈婵娟会分他半边伞。
幸好没开口。
严峻生望望天,雨还在下,时不时还有雷声,都说春雨润如酥,这样声势浩大的雷雨倒是罕见。
他准备等雨小一些再回去。
突然,陈婵娟又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打着一把伞,手里又提着一把伞,踩着泥泞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她走到他跟前,隔着两臂的距离把伞递给他,表情十分隐忍。
严峻生没接,看了她半晌,陈婵娟怒视着他,拼命示意他接。严峻生接过,还是没忍住问:“你就宁可回去再拿把伞,都不愿意分我半边伞一起回去?”
如果你这么嫌弃我,为什么要用威胁的手段让我和你结婚呢?
“呼……”明茗长出一口气,赶紧用腾出的手捂住鼻子,听了严峻生的话,眉头瞬间蹙起来,后退一步:“别跟我一起走,你一身血还一身味儿……”
的确十分嫌弃。
严峻生看着自己手上胳膊上的脏污,有些无言。
明茗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刚转身,脚下就一滑,严峻生眼疾手快地上前托住了她。
“啊啊啊——”
明茗发出惨叫。
“你又没摔倒,叫什么?”
明茗目眦尽裂地看着严峻生扶在她腰间的手。
“脏死了啊啊啊——”
严峻生:“……”
他当即就要放手,明茗害怕和大地亲密接触,反手抓着严峻生的领子,四目相对,严峻生面上冷冷的。
明茗担心自己一走路又要打滑,反而往严峻生身上凑了凑。
“以前没见你这么爱干净。”他把伞递回去,“拿着。”
明茗嫌弃地看着那把伞,小心翼翼地找了个干净的地方下手。
下一秒,严峻生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明茗撑着的伞刚好将两人遮在其中。
明茗差点撅过去,“你丫全抹我身上了!”
严峻生哼笑一声,“现在你我的味道一样了。”说完抱着她稳稳地大步往回走。
回到屋里,明茗一副弱柳扶风快要晕倒的模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严峻生去烧了两壶水,一人一壶端各自屋里清洗去了。
等他擦洗好,把衣服都搓出来了,明茗还没出来。严峻生过去敲门,“你好了吗?”
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好了……”
严峻生仔细听了听动静,又问:“我能进来吗?”
“……进。”
他推开门,看见明茗蹲在那,一边屏住呼吸一边跟盆里的衣服面面相觑。
几经挣扎就是下不去手。
严峻生叹了口气,过去把盆端出来,把她的衣服也一起洗了。
“你可真是个好人啊!”明茗泪流满面,“谁当你媳妇儿可真是有福了!”
等下,这话好像有点……
系统:“你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夸你自己。”
忘了我俩现在是夫妻关系。
果然一抬眼,严峻生正无语地看着她,好像在说:“你可真会给自己贴金。”
明茗:嗯……怎么不是呢?
春雨贵如油,下点就不愁。眼见着这雨势不减,村里也没人下地,都在家窝着。
快中午,严峻生见她没有做午饭的意思,只好自己去做,明茗则托着腮坐在屋檐地下寻思这些天游手好闲收集来的情报。
几公里外有几个临近的村子,和新立村的水平都差不多,再远点就到镇子上了。明茗发挥自己聪明机智的小脑袋,准备去隔壁村看看有什么能互通有无的东西,自己赚点跑腿费,或者去镇上跑一趟,弄点便宜又不多见的小玩意儿,卖个新鲜感。
俗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但并不是说让你啥也不干顺势躺平,该奋斗还得奋斗。
严峻生作为下乡知青,他们有一套完善的按劳分配的工资体系,现在是他来的第一年,每个月会有固定工资和口粮,还有安家费,等第二年才开始和农民一样挣工分。
明茗觉得他手里应该攥了不少钱,来之前他家里肯定也会给点盘缠傍身。
然而这一切和明茗没有任何关系,结婚的时候,除了这有他一半的房子能让他上点心、出点血,不光彩礼一分没给,三大件还是陈卫国给置办的。
这就让明茗陷入一种困境。
一种似曾相识的困境……
她,现在,身无分文。
而且对于明茗来说,打工可以,种地……不太行。
系统说:“一般别人穿越遇到这种年代,不都是会利用自己所学发家致富吗?你也可以啊。”
明茗面无表情,“你要不要回忆一下我是学什么的?”
哦,计算机啊。
几秒后,系统突然在明茗脑中爆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截至目前这个世界让我非常满意哈哈哈哈,总算正常了妈的!”
明茗咬牙:我还就不信了。
作者有话说:
明茗:真正的强者(哽咽)从来不会(哽咽)抱怨环境(哽咽)
这个世界不创你们,我保证。(._.)
◎好屑,好可爱◎
下午雨停了, 明茗把衣服拿到院子里晾上,自己就溜溜达达出门了。严峻生半天听不到动静,出来一看, 好家伙, 人早跑没影了。
严峻生在心里叹气, 他就不该对这人有一丁点期待。
明茗去她爹家要钱,美其名曰是零花钱, 实际是想拿来做本金。
去那还没刚开口, 就被陈卫国轰出来了。
“多少?一百块?!”
“去去去,回家问你男人要去, 我还指望你拿他钱回来孝敬我呢!”
所以, 你们两个男人的博弈为什么还要从我这走个流程呢?
明茗“切”一声, 心思打到了家里落灰的三大件上。
七十年代结婚三大件:自行车、手表、缝纫机。
自行车用来出行还是蛮方便的,可以去邻村和镇上瞧瞧。
缝纫机可是家家户户必备,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用处很大, 只是明茗只在小时候用过,太久远了她已经不知道怎么使了。
手表, 好东西,这玩意百十来块呢, 拿去卖了本钱就来了,不过要卖,也得去镇上卖, 村里卖不上价, 还让人看笑话。
明茗先回家推了自行车, 快下午了,她准备先去邻村转一圈。
就这样一连好几天,她蹬着自行车早出晚归,严峻生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两人在家里碰面时间少,几乎说不上话。明茗也不在家吃饭,严峻生的日子过得和单身时无异。
连饭都只用做自己一个人的。
那天在地里干活,黄家大哥坐在地里,等着媳妇做好饭回来,趁这间隙跟严峻生闲唠几句。
“小严啊,我看你媳妇儿成天往外跑,干啥呢是?”
他这一问,附近听到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陈婵娟天天吭哧吭哧蹬着自行车出去,在村里不是秘密,自然有人好奇,更何况还有人等着看他们家的笑话。
面对这意图明显的问题,严峻生并不想给别人留下谈资,他垂眼,淡淡道:
“她有自己的事情。”
黄家媳妇儿正好来送饭,闻言轻呸一声,“娘们儿家有什么自己的事,哎你们瞧瞧这娟丫头,当闺女的时候好吃懒做,当了媳妇还成天往外疯跑,像什么样子!也就咱们峻生有墨水儿,素质高,真是让那丫头占大便宜了,要不是……”她意味深长地哼哼两声,众人都知道她在指什么,“否则,峻生这样的男娃子,能轮到她头上?”
这话说得实在毫无顾忌,直接把恶意甩人脸上了。
严峻生皱了眉,有些生气。
他虽留过洋,可心底还算是个传统的人,对家庭看得极重,虽然与陈婵娟结为夫妻不是他想要的,但眼下他俩在外人眼里终究是一体的,当着他的面骂陈婵娟,这和指着鼻子骂他有什么区别?
他直视黄家媳妇儿,语气平缓,暗含的态度却十分强硬,恰到好处地让附近的人都能听见。
“世间男子女子同根同源,皆为独立个体,婵娟不是我的附庸,自然会有自己的事,前些日子村里集体学习时,妇女主任桂芳姐反复跟大家重申‘妇女能顶半边天’的重要内涵,看来黄嫂还得加强学习。”
黄家媳妇儿讪讪的,脸上没光,故作姿态地奉承了句:“哎哟,你看,到底是文化人……”
严峻生不理她,吃完自己的饭就开始干活。
这天下午是村里的集体学习时间,人们做完农活都聚在学堂。
严峻生左右看看,陈婵娟没来,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学完习,严峻生回到家里写信,信是寄给白月华的,他问候了对方,又写了些自己的日常生活,简单地告知了下自己在这边结婚的消息,更多的笔墨还是借这封信询问他父母的近况,恳请白月华悉数告知。
他父母如今日子艰苦,不好直接与他书信往来,只好劳烦白月华帮忙转述。
晚上,他正准备做饭,院子里传来停自行车的声音,严峻生推门出去瞧,正巧和停好车子的明茗对上眼。
“哟。”明茗朝他颌首,从车把上拎下来两袋子东西,看着还有点沉,袋子勒在她手上,转瞬间就勒出了红痕。严峻生沉默地上前帮她接过。
“嗨,两步路的事,谢啦!”
严峻生一看,竟然是一袋肉和一袋瓜子奶糖。
“吃饭没?你应该不会这么早就吃了吧?”
明茗推着他进屋,手指竖在嘴边让他别吱声,“我刚去给我爸送了一块,剩下这些都是咱的。”
进屋关上门,她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严峻生,充满期待地问:“你会做什么?”
严峻生把肉放在灶台上,仔细看了看,不是什么脾肺也不是边角料,这居然是块上好的五花肉。他转过身,表情严肃地问她:“这是哪来的?”
“什么哪来的?我正经拿肉票换的好不好!”明茗装傻充愣。
“每家每户每年的肉票都有定量,你家的过年时全都用光了,现在哪来的肉票?”
明茗:卧槽,过个年居然把一整年的份都吃完了,太会享受了吧,我怎么没早来几个月?
她不想被严峻生追问下去,一把夺过肉,气势汹汹地说:“吃的话别多嘴,不吃的话,一边儿待着去!”
“还以为你这城里少爷早就馋荤腥了……”想着正好他俩能一拍即合、狼狈为奸,结果到头来这少爷跟我还不是一军的。
明茗愤慨地嘀咕。
严峻生心中一动。
低声问:“你是特地为我……”
“当然不是!”明茗毫不留情地打断他,“我是特地给自己买的!谁让你跟我同住一个屋檐下,我还能避着你吗?这叫贿赂!贿赂懂吗……唔。”
严峻生捂住她的嘴,斥责:“什么话都说,你知道什么叫贿赂?”随后又软下声音,“别乱说话,知道吗?”
明茗忿忿瘪嘴。
严峻生想起前些天她看母羊接生时的馋样,心说八成就是她自己想吃。
但是又想着,这些天相处下来,陈婵娟并非从前传言中那样跋扈,她方才进屋时跟自己说悄悄话的样子,眼神发亮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为了他……
为了他?
严峻生心头蓦然盈起一股暖意。
他低头看着她,声音柔和了不少,“拿来吧,切一半炒个肉片,剩下的下次做炖肉。”
明茗瞬间两眼放光,忙不迭点头。
两人在厨房忙活,这一刻可以说是两人结婚以来最亲近、最和谐的时候了,严峻生切肉切菜,起锅,明茗跟着忙前忙后打下手。
……起初,严峻生以为她是来打下手的。
只是某一瞬间他突然察觉,好像每一个步骤都是自己亲力亲为,那陈婵娟干啥了?
问得好。
明茗忙着端起碗放下碗,拿起筷子放下筷子,从严峻生左边转到严峻生右边……菜没炒到一半,她已经累得哼哧哼哧了。
严峻生:“……”
他无情地把明茗赶了出去。
明茗扒着门缝,想吼又不敢大声,只能用气音急吼吼地叫嚣:“你不许在里面偷吃!”
严峻生:呵。
他就知道,她哪这么勤劳过来给他打下手,合着是怕他偷吃。
为了庆祝今天开荤,严峻生蒸了锅白米饭,精米精面和肉一样都是稀罕物,一家能分到的量很有限,平时要么是蒸玉米团子,要么就是一碗番薯配一层薄薄的米饭。
一整碗大米饭配一整锅炒肉片,在农村真是奢侈得不能再奢侈了。
要让左邻右舍知道,指不定怎么眼红呢。
还好他们家这新盖的房子离别家都有点距离,这点肉味米香还飞不进邻居的窗户。
饭菜端上桌,明茗心满意足地开吃,严峻生给她夹了肉,让她多吃。
但思及这莫名带回来的肉,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为了不让陈婵娟觉得他有意责难,严峻生沉声静气地说:“你不想跟我说也没事,只是现在这世道,有时候确实能找到投机钻营的机会,同样,风险也是不可忽视的,如果你有什么把握不好的事情,可以让我来替你参谋。”
明茗心说:你再厉害能有我的系统厉害?
“你放心,不会牵扯你的。”
严峻生眉头皱起,不想被她误会,有些急切地辩驳:“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茗给他回夹了两筷子肉,“吃饭吃饭。”
严峻生抿了抿唇。
半晌,他说:“我在地里劳作,他们都有媳……都有家里人送饭,你就算不下地挣工分,至少也去露露脸。”
明茗扒了口饭,“谁说我坏话了?”
严峻生叹息,她的心思何其灵活。
“今天学堂集体学习,大伙又集体学习了关于妇女能顶半边天的理论。”
明茗停下筷子,纳罕地看了他一眼,“你在点我吗?”
“你挣钱,我也在挣钱,为什么不是你给我送饭?”
严峻生怔愣了一下。
“你看其他妇女的劳作,同样都下地干活,她们还要额外负责做饭洗衣奶孩子,岂止是顶半边天。然而在这个理论口号出现之前,她们也没少做活,却没有人认为她们顶起了半边天。”
严峻生向她道歉:“对不起,是我太过肤浅,竟然没想到这一层。”
明茗不怎么在意,示意他吃饭。
作为留过洋、学过理论的人,思想居然不如陈婵娟先进,这让严峻生觉得十分羞愧,也让他突然觉得,陈婵娟的思想有时甚至比许多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更加先进,如果加以正确教导,让她系统学习先进的思想理论,以后肯定也能成为知识分子。
两人默默无言地继续吃饭。
过了会儿,严峻生心思回转,倏地问:“你是不是不会做饭?”
明茗身形一顿,埋头拼命扒饭,不吭声了。
严峻生哑然失笑。
作者有话说:
明茗:其实我也能做,但是毒死谁就不好说了……
反正狗都不吃。
我也不吃。
◎我只是个貌美娇蛮的大小姐罢了!◎
明茗蹬了几天自行车, 感觉要化身哈巴狗,决定给自己放两天假。
一觉睡到大天亮,将近十点多钟才起来, 睡眼惺忪地摸摸肚子, 昨晚吃得多, 这会儿也不饿。没想到一出来看到桌子上盖着备好的饭菜,明茗还恍惚了一下, 以为是在陈卫国家。
趴在桌旁挨个掀开扣住的碗盖, 心里不住嘀咕这严峻生怎么这么好心。
系统已经开始怜惜男主了,“多可怜的娃啊, 家道中落, 独在异乡还被人欺凌, 被迫娶了自己看不上的女人,偏偏这媳妇儿还不是个能过日子的, 地要自己种,饭要自己做,甚至还要给媳妇儿做饭洗衣服, 平日在村子里肯定少不了承受流言蜚语的揣测和异样眼光的压力……唉, 男主真是太可怜了!”
明茗冷漠道:“哦,是么。”
那我这个孤苦伶仃身处在异世界受虐的小可怜算什么?
你别太爱。
过了会儿, 她又开始抓心挠肺,“这个设定为什么那么耳熟?”
等吃饱喝足, 明茗猛然间醒悟,“这不是什么赘婿什么龙王什么邪神的套路吗?”
系统:啥?
它敏而好学地哒哒哒敲键盘,如饥似渴地苦学了三分钟, 然后冷漠地回复明茗:“男频不归我们。”
“哦。”
明茗:“……可是真的很像诶!”
“倒插门的女婿被所有人看不起, 三年之期一到, 龙王归位,赘婿的真实身份让从前瞧不起他的人瑟瑟发抖,而我,就是那个因为龙王前期太过废柴而对他爱搭不理的貌美骄横大小姐,龙王的糟糠之妻!”
明茗站在院子里的鸡窝前,孤芳自赏地托住脸颊,感慨自己的命运凄苦。
“然而我又做错了什么呢?我只是个貌美娇蛮的大小姐罢了。”
系统:“醒醒,这是女频年代文。”
“我只是个貌美娇蛮的大小姐罢了!”
系统:“……”
到了中午,明茗瞧了瞧外面的日头,毕竟是春天,中午太阳也不是很毒,挺和煦的,于是挎起小篮子,溜溜达达去了地里。
系统:“你是采蘑菇的小女孩吗?”
明茗:“人家是送饭的贤妻。”
系统沉默了一下,问:“你……是要去给他下毒吗?”
系统突然慌乱起来,“那个,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他一点都不惨,你惨,你最惨!”
它捏着鼻子说:“你是貌美娇蛮的大小姐!村花大小姐……请放过男主!”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明茗鄙视它,“人家下地前特地给我留了饭,我得承人家的情不是?”
她站在田边眺望自家名义上的男人,“不过,不是我自作多情哈,我觉得他是在回报我昨天带他吃肉。按理说我们俩已经互不相欠了,但是,我,明茗,是个好人!所以今天亲自给他送饭,让他免遭乡亲们的恶意揣测!”
明茗拍着胸口,被自己的善良感动到了,同时强烈谴责了系统对她的恶意揣测。
“系统,我被你伤到了,要无限期金手指亲亲抱抱摸摸插插才能好。”
系统:妈的智障。
“你其实就是想近距离看他笑话吧。”
明茗哼起小曲,笑容逐渐变态,“一报一报又一报,冤冤相报何时了,亲爱滴哥哥你莫慌,明大善人来将你解救~”
“嘿嘿那个嘿嘿嘿。”
系统:“……”
到了地里,明茗和严峻生大眼瞪小眼。
“你来做什么?”
“给你送饭。”
“我带了,已经吃过……”
明茗把装饭的小竹篮“哐”往他面前一摆,面无表情道:“吃!”
姑奶奶好心给你送饭,你怎么能吃过了?
严峻生掀开竹篮上的布,往里瞧了瞧,很好,不仅跟他自己带的一模一样,跟他早上在家给某人留的也没有任何分别。
他寻思着或许是昨天的话让陈婵娟突然大发善心,但是借花献佛是什么道理?
羊毛出在羊身上?
“不吃了,真吃饱了。”严峻生想了想,又说:“要不,你在这坐会儿,陪我再吃两口?”
明茗果断摇头,“我已经吃饱了。”她左右看看,“那我就先回去了。”
“别走啊,来都来了……”陪我干农活啊。
话没说完,明茗就只给他留个背影。
严峻生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和身边的小竹篮,心情莫名愉悦。
知青院的贺林吃完饭回来,扛着锄头经过时,跟严峻生打了个招呼,“严弟,吃了吗?没吃就去知青院,没啥不好意思的。”
严峻生抿了抿唇,故作随意地开口,“没事,吃过了。”指了指地上的小竹篮,“家里人给送了。”
贺林乍一听还愣了下,严峻生跟他们都是下乡的知青,在这有什么家里人,随后突然意识到严峻生前段时间刚结的婚,可不就是有了家里人。
他拍拍严峻生的肩,打趣道:“你看看你,什么家里人,不就是媳妇儿给送饭了?还不好意思呢?”
严峻生没忍住,低头笑了起来。
贺林欣慰地点点头,“咱们这些人,虽然是深入农村学习的,但是有几个真的愿意在这里成家?我们最没料到的就是你会在这结婚。当时大伙第一反应就是陈卫国那老匹夫是不是用什么阴招威胁你了。”
严峻生垂下眼眸,没说话,他并不是喜欢把个人阴私透露给外人的人,所以至今为止,纵使好奇,也没有人知道他和陈婵娟结婚的真实缘由是什么。
贺林说完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忒不讲究,明明是人家的喜事,自己在这乱揣度什么呢!他歉意地笑笑:“我没别的意思,看到你现在跟弟媳和和美美的,我也替你高兴,过日子嘛,只要两情相悦,没什么不好。”
“过日子……”严峻生在嘴里咀嚼这三个字,突然觉得心头阴霾尽散。
只是,两情相悦?他摇摇头,他和陈婵娟哪里算得上是“两情相悦”?
明茗从地里离开后没直接回家,她刚才来的路上看到一群人聚在一个拖拉机旁,不知道在干啥,给严峻生送完东西就走也是因为急着看热闹。
等她到了地方,发现是大队安排专人在教村里妇女开拖拉机。
拖拉机啊。
明茗思忖,学学也行。
多一份技能多一份未来的可能性。
括弧,种地的技能除外。
很多同学都利用高考完或者大学的暑假学驾照,明茗当时也想学,可惜假期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工,根本没时间学。
希望下个世界能回到现代社会。
有钱没钱另一说,主要是怀念现代科技。
系统:那你别一边苦涩地安慰自己“拖拉机也是车”,一边兴冲冲地凑上去学啊。
这会儿普及的是老实手扶拖拉机,将它启动起来就不是件容易事,要是操作不好,柴油机反转带着摇把一起转,碰出个青紫是小事,刚开始也不乏把胳膊门牙打断的,危险着呢!
当初村里的男人跟大小伙子都学了好一段时间。但好歹是农村妇女,一个个都身强体壮的,掌握了些技巧后,都逐渐熟悉起来。
大伙就在拖拉机的“突突突”和黑烟中度过了一个充实的下午。
四五点钟,不少当妈当媳妇儿的都提前回家做饭了,有的临走时把自家闺女也捎回去了,就剩几个半大不小的丫头片子在一起开拖拉机,里面只有陈婵娟一个已婚妇女。
“婵娟姐,你不回去做饭吗?”有个双马尾的姑娘问。
明茗说:“做饭哪有开拖拉机有意思。”
另一个跟陈婵娟差不多年龄的姑娘捂嘴偷笑,“你婵娟姐姐根本不会做饭,保不齐回家还是她男人做饭呢!”
她搂着明茗的脖子,“说说,结婚的日子如何?你不会做饭,你们家怎么开火?”
“严峻生会做啊,再说,我也不经常在家吃,我都回我爸那吃。”
“咋了,你俩相处不好?”这姑娘叫安雪,长得眉清目秀,正担忧地看着她,“我当初就说,这人看着面皮白净,但毕竟是城里少爷,怎么能看得上咱们乡下?真过起日子来,你俩肯定有的磨!”
“我就不懂,当初基本把你说动了,结果怎么转头就跟他结了婚,闹半天,我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原来你人这么好吗?明茗热泪盈眶地拉住她的手,“你当初怎么就不再劝狠一点呢!要是没结婚我可能也不用来这儿了。”
安雪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明茗悲叹,上个世界不管怎么说还能享受享受,这个世界吃喝玩乐是样样没有,在不久的将来还可能加入男女主的修罗场。
她简直想坐在地上学村里的婆婆一边拍大腿一边唱:“哎呀我滴命运啊……”
安雪突然想起什么,提醒她:“你可当心点黄二驴他们家。”
黄二驴,本名黄二吕,家里有个跟陈婵娟差不多大的闺女,他媳妇儿春华当初也是一心想让自家闺女嫁给严峻生,可惜没成功。她家闺女黄翠萍性子跟陈婵娟截然相反,特别文静秀气,洗衣做饭劈柴喂猪什么都会干,是十里八乡的年轻小伙子都想娶回家的贤惠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