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坐拥万千宠爱—— by一曲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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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系统:“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今天怎么这么别扭?我有点害怕……”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系统胡言乱语,“说不定今天对他来说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他孤苦伶仃地在这里自己庆祝一下。”
这话说得明茗有点不好意思。
主要是她回想了一下昨天她刚刚和王虎在镇上吃的大餐。
“系统,我昨天回来没跟他炫耀去镇上吃大餐吧?”
“没。”
那就好那就好。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隐瞒昨天的事。
明茗把蒜泥鸡蛋往严峻生面前挪了挪,“你多吃点。”
严峻生又给挪了回来,“特意给你弄的。”
特意给她弄的?
明茗开始迷糊了,犹豫了下,还是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严峻生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你那天带肉回来是什么日子吗?昨天去镇上又是什么日子吗?”
明茗:“……”
“他为什么突然开始阴阳怪气我?”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占他便宜了?”
系统生硬地回答:“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明茗浑身不自在,闷头塞番薯,偏偏无法忽视严峻生直白的目光,炽热的视线只有在她的筷子夹起蒜泥鸡蛋的时候才会降低些许温度。
人麻了。
她没忍住,问严峻生:“昨天晚上没发生什么吧?”
严峻生的筷子滞在半空,盯着她看了两秒,似乎在审视她是否话里有话。
末了,发出两句灵魂般的拷问——
“你不记得了?”
“你想发生什么?”
明茗不好奇了,说啥也不问了。
这人一点也不好!
下午,明茗扛着自己那兜东西在村里溜达,找到小孩聚在一起玩的地方,开始给小孩发糖发玩具。
“谢谢娟姨,娟姨人真好!”小孩毫不吝啬自己的嘴甜。
明茗:“……”
“叫姐姐。”
“娟姨我想要小汽车,不想要拖拉机。”
“叫姐姐,这个就是小汽车,旁边那个才是拖拉机。”
“婵娟姐姐,”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高高举起一只狗尾巴草编成的小狗,“送给你,这是我自己编的!”
“谢谢小妞儿,”明茗心都化了,“你乖,给你糖吃。”
小屁孩们的口风瞬间变了,一口一个“婵娟姐姐”,不甜不要钱似的。
“喜不喜欢这些零嘴和玩具呀?”明茗引诱道。
“喜欢!”
“那以后村子里如果有卖各种零嘴和小玩具的话,要不要来买?”
“要!”
“真乖。”明茗心满意足地散完玩具,又发了把糖。
小孩懂啥啊,问什么都配合,可惜此时的明茗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时间还早,明茗回家背着箩筐去后山割了点猪草,可惜实在是业务能力不熟练,效率不高姑且不谈,山上横七竖八的枝桠不是绊着她,就是划着脖子勒着手,袖子、裤腿都被划出道烂口子,里面的皮肤隐隐透着道红痕。
嘤嘤嘤我的命好苦。
还好没破皮。
明茗苦着脸左看右看,刚要松口气,就发现手心手背有几道透血的划痕。
妈的不干了!放弃!
最后辛勤忙碌一下午,只背着一半都没装满的箩筐回家了。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院子里格外热闹,走近一看,都是下午那群小孩的爹妈,带着谢礼来串门了。
“峻生啊,娟子啥时候去的镇上?也太客气了,还给娃娃们买糖买玩具,这么贵的东西,多不好意思啊。”
“就是,我们也没啥值钱的东西,从家里拿了点吃的用的,谢谢娟子的好心。”
严峻生在院子里招呼乡亲邻里,脸上还挂着丝茫然,事是陈婵娟干的,什么想法什么意图他尽数不知,也不好代替陈婵娟收下或推拒。
他只盼着陈婵娟赶紧回来。
有人感慨:“没想到娟丫头还挺喜欢孩子。”
这话提醒了旁人,问严峻生:“你们小两口是不是准备要孩子啊?早生贵子啊!”
“对对,早生贵子!”
明茗在门口听了会儿,见走向逐渐跑偏才进去。一见她来,严峻生仿佛松了口气,赶忙朝她招手,“回来了?乡亲们来谢谢你呢。”
接过她背上的箩筐,突然看到她衣服上的划痕和手上的血痕,顿了下,眼眸深了深。
“谢啥啊,有啥好谢的,就是顺便给小孩带点玩具,你看看你们,客气什么!”
明茗正跟小孩爹妈们寒暄,手突然被拉住,回头看了眼,严峻生正盯着她手上的伤痕,蹙着眉,眼底有些意味不明的情愫。
她嘴上不停,“孩子喜欢就让孩子玩,邻里邻居的别跟我客气,好不容易去趟镇上,想给乡亲们捎点东西,我也没多少钱,干脆给小孩带点小玩意,孩子喜欢就好。”
反手握住对方,轻轻拍了两下,也不知是安抚还是敷衍,但似乎确实让严峻生沉静了下来。
小心避开伤口,牵着她的手,站在她的身旁。
“哎呀你看娟子结婚了就是不一样,长大了懂事了。”
明茗跟乡亲们又聊了会儿家长里短的,话里话外总说着“赶明儿”“以后”,似乎在暗示什么,最终乡亲们还是把回礼留在她家。
严峻生在旁边看着,没有插话,等把乡亲邻里都送走了,拉着明茗进屋给她的伤口抹药、包扎。
一声不吭。
“嘶——”伤口消毒有点疼,明茗呲牙咧嘴的,下一秒,严峻生轻轻在伤口上方吹气。“好点了吗?”
“好点了。”
“把衣服换下来吧,都破口子了,身上伤到了吗?”
“没有,只有手上。”
严峻生点点头,“一会儿擦洗的时候再看看,药给你放这,还有伤口的话,自己擦。”
“嗯。”
严峻生注视着她,在明茗看向他的时候又移开实现。
等明茗擦洗完身子,换好衣服,过来吃饭的时候,严峻生才状似无意地问:“你是打算做点小买卖吗?”
哟你看出来了呀。
明茗从碗里抬起眼,像只骄傲的花孔雀“唰”地一下开了屏,每根羽毛上都写着“既然如此那老娘就不、装、了”。
清了清嗓子,下巴微微扬起,表情和语气跟矜持一点不沾边,但她还是故作矜持地说:“……是呀,怎么了?”
“你想做什么?去镇上找渠道进些零嘴玩具,在村里摆摊?”
明茗竖起食指摇了摇,“这只是第一步,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咳,我是说,我的目标是新立村第一家小卖部!”
严峻生看着她不说话,瞅他表情应该是无语。
“你知道……现在实行的是计划经济吗?”
明茗一愣,隐约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
“知、知道啊,要不现在为什么搞粮票、布票、肉票的。”
“那你知道,别说是个体开小卖部,就是倒卖些生产资料,一个弄不好就会被打成投机倒把吗?”
明茗干笑两声,“不,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咱俩结……我来这半年多的时候,村北头的李叔就因为收购死牛肉,低买高卖,遭人眼红,被判了五年,你忘了吗?”
严峻生谴责地瞥了她一眼,似乎在责备她这种事情都没记住。
“更何况,村里有双代店,大队安排专人负责,你私人开小卖部,是想跟公家打擂台吗?你是真不怕被举报。”
明茗手搭在严峻生胳膊上,眼神有些迷茫,“等、等下,你给我详细讲讲这个,计划经济。”
这顿饭吃了快一个小时,严峻生详尽无所保留地给她上了堂时事政治课,补齐了某人的短板,也彻底打消了某人低价进货在村里开小卖部的打算。
末了,严峻生端起搪瓷大茶缸喝了口水,发表结束语:“作为新时代的年青人,还是要多多关注国家的大政方针啊!”
明茗两手撑着头,像是在沉思。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于计划经济……”
她深受打击,整个人都要炸毛了。
“老娘投资的钱,散出去的玩具奶糖,全特么打水漂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系统在她脑子里啪嗒啪嗒敲键盘,无情嘲讽,“这对你们来说不该是常识吗?政治历史课怎么学的?”
“我一个21世纪的女大学生,生在红旗下!长在阳光下!我不清楚七十年代的生活怎么了!”
“你丫上个世界还搞架空,连110都给架空没了,这个世界居然有脸玩考究,考究你妹啊!”
系统:“你别太高看作者,这哪算考究,真考究起来你的日子更难过。”
明茗:“……”
作者有话说:
明茗:我知道这是常识,如果我还是高中生,我一定说得头头是道,但我是大学生,知识储备几乎为0,哦不,如果我是高中生也不太行,我他妈是学理的,政治历史课我都在刷数学压轴题呢、呵、呵、哒!
瞎编乱造,一切为剧情服务。
◎娟儿◎
明茗在家蔫儿了几天, 平时还有兴致喂鸡喂鹅,现在只会搬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托着腮发呆。
家里那只大白鹅被她喂了几天, 习惯了跟她要吃的, 一见她坐在院子里就摇摇晃晃奔过来, 明茗不搭理它,它就抻着脖子把头拱到明茗跟前。
推开, 拱回来;再推开, 再拱回来。
“你怎么这么烦人!”
“呱!”
“滚!”
“呱——”
明茗怒气冲冲地出门散心去了。
走着走着,又动起了歪心思。
路上见到隔壁家王二牛, 明茗敲了敲系统, 得知此人近期无灾无难, 便随意打了个招呼擦肩而过。又遇村口西娃子,系统说这人这个月会喝醉掉水坑里, 直接在里面睡了一整宿,虽然性命无虞,但会中风偏瘫。
大单子啊。明茗又从系统那问来点这人的近况, 随即着手开始忽悠。
“哟, 西娃子,几天没见又长高了。”
西娃子, 23岁,一米五九, 最爱听人说他长高了,对“男人二十三,个头还能窜一窜”这句不知道谁编的当代俗语深信不疑。
听见明茗这样夸他, 西娃子果然眉开眼笑, 紧接着, 明茗端详着他,面容变得严肃起来。
“咋、咋的了娟妹子?”
“你这几天是不是晚上睡不着、早上睡不醒、中午一想睡就尿急尿频还尿不尽?”
西娃子整张脸都涨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你,你咋知道咧?”
明茗指指上面,微笑,“天机不可泄露。”
“我还能看到你一个月之内必有一灾,如果想要破解之法嘛……别急别急,我这有张符,开过光的,价格好商量,不过还需要你这一个月不能喝酒,不然菩萨都救不了你……”
正好严峻生从后山回来,他远远看着,以为陈婵娟只是单纯地和乡亲唠嗑,走近一听,脑子里瞬间警铃大作,赶紧上前把人拉走了。
“西娃哥别听她瞎说,不过酒确实不宜多喝,万一喝得连家都找不到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
“啊,是是,说得是。”西娃子仍旧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那符……”
明茗一边被拽着走还一步三回头地叮嘱:“这个月不许喝酒啊!不许喝啊!符?符你就别想了,心诚则灵,没符菩萨也会保佑你渡过此劫唔唔唔……”
“好了好了,回家了,回家给你好吃的……”严峻生一把掰过她,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捂着她的嘴往回走,说话的语气比明茗忽悠西娃子时候的还忽悠。
明茗:“……”
走了十来米,才将她放开。
“讲科学的年代你在搞什么封建迷信?”严峻生戳着她的小脑瓜,“不想好了是不是?”
明茗悻悻跟着他往回走,小声嘟囔:“怕被我连累就离婚呗,反正迟早要离……”
严峻生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谢谢严大少爷及时制止我的作死之举。”
严峻生皱眉,“好好说话!”
明茗瞅了他一眼,“你刚刚做什么去了?”
严峻生轻哼,“去后山把野棘和枯枝清理一下,姑且清出条路,免得有些人上趟山,衣服裤子就多几个口子。”
明茗想起上次划烂的衣服还是严峻生半夜踩缝纫机给补的,顿时不说话了。
他是个好人,我不该跟他计较,再怎么说也是我强娶他才导致今天这个局面……妈的陈婵娟干的破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回到家,严峻生看她还瘪着嘴,从箩筐里掏出个果子用水冲了冲,递给明茗,“山上采的,挺甜,尝尝。”
明茗看了看果子,又看了看他,不是很信任城里少爷对野果子的判断能力。严峻生见她不接,干脆举到她嘴边,眼中带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哄道:“尝尝。”
明茗张嘴,小小地咬了一口,打定主意要是不甜就呸他手上。
汁水还蛮盛,顺着咬痕滑下,流到严峻生的手上,他也不介意,就这么举在明茗嘴边。
嚼了嚼,是挺甜。
于是张嘴又咬一口。
严峻生笑意渐深,明茗只顾着吃,也忘了接过来,就着他的手啃完了一个果子。
吃完了,严峻生把核扔掉,洗洗手,转头就看明茗背着手,正垫脚倾身往箩筐里张望,小嘴还吧砸吧咂地回味。
严峻生忍俊不禁,“底下还有几个,我一会儿给洗出来,留你下午吃。”
“好!”明茗欢快地答应了。
“刚才在路上见着你爸了,让咱俩今天晚上去家里吃饭。”
“哦。”
“……他说吃啥了吗?”
“没有。”
“哦。”
两人下午没啥事,就溜达溜达去了陈卫国家,陈卫国正在家里收拾柴火,见他们来了,赶紧放下手头的活,招呼他们。
“爸。”明茗叫了声。
严峻生没有喊人,只是冲陈卫国点点头。
陈卫国也不介意,照样热情地招呼他:“峻生啊,来,到屋里坐,我前两天去供销社买的汽水跟糖水罐头,还有今天早上炒的豆子,你跟娟儿去吃。”
“什么罐头?黄桃的吗?”明茗还真想尝尝以前的糖水罐头,不知道跟几十年后某些劣质糖精味罐头相比,会不会大有不同。
“哪有黄桃,就橘子的!”陈卫国把干柴堆起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我听说合社马上要有菠萝的、马蹄的糖水罐头,到时候给你买尝尝。”
“好!”
明茗把桌子上装着糖水橘子瓣的玻璃瓶拧开,挺结实的,她费了好大劲,面目都狰狞起来,严峻生正要接过来帮她拧开,结果人家再一个使劲,开开了。
他抬到一半的手又收回来。
明茗舀了一块尝尝,“好甜!”她眼睛都亮了,拍拍严峻生,“吃完把糖水留着,把番茄或者你今天采的那个果子泡进去,肯定比马蹄的好吃。”
严峻生嗯了声,揶揄她,“你都没吃过糖水马蹄,怎么知道不好吃?”
明茗心说要是真好吃,几十年后它该跟黄桃罐头一个地位。
肯定不如糖水番茄好吃。
小时候福利院的孩子们最喜欢这个了,她现在也喜欢。
“我就是知道。”
严峻生笑而不语地看着她。
陈卫国远远看着他们俩相处的样子,暗暗放下心来。
原本还担心,强扭的瓜不甜,强求来的姻缘会让闺女受委屈,没想到两人竟然有点新婚夫妻你侬我侬的甜蜜感。
所以说嘛,感情都是处出来的,以前还那么多盲婚哑嫁呢!
陈卫国欣慰地笑笑,自己果然给闺女抢来了一门好亲事,这姑爷可比村里的糙汉子强多了,有文化有素质,还会疼媳妇儿。
姑爷虽然始终对他不冷不热,但吃饭的时候还是频频给他倒酒,这关系也算是有所缓和。姑爷跟老丈人喝酒,明茗也想喝,只是每次一想伸手,严峻生就恰到好处地拿起酒瓶给陈卫国添酒,起初她还以为是巧合,次数多了,她发现严峻生还阴渗渗地瞪她。
明茗:……
合着就是不让她喝。
上次喝醉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谁能告诉她?真是让人抓心挠肝的。
酒过三巡,陈卫国给明茗带了个好消息,“等这阵春播忙完了,你就去双代店帮忙,就是当临时工,但他们给你算一样的工分,别人要是问,你不要这样说,就说是去帮忙的,不要说有多少工分。”
“真的?”明茗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峰回路转。
陈卫国笑意盈面,眼往严峻生那边示意,明茗看过去,严峻生闷头夹着花生米,好似未觉。
“你男人跟你老子想一块去了!”陈卫国酒意上头,话匣子也敞开了,乐津津地对明茗说:“我今天去大队的时候,他刚从里面出来,我还纳闷他来干啥,结果进去都没想好怎么跟他们开口,人家就拍着我的肩膀说——老陈,不就是想给娟丫头找点事干吗,你看你一句话的事,还让你家女婿跑一趟,还给我们送烟送票的,多客气。”
陈卫国继续说:“说实话,峻生开口比我开口好很多,你爹我虽然是大队长,但到底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峻生是知识分子,又在人前把你夸了一通,这点小忙人家也乐意帮。”
明茗扭头看向严峻生,嘴巴张成o形。
她的眼里写满了“你居然会这么好心”的震惊。
严峻生接收到的是“你怎么那么厉害”的崇拜。
他轻咳一声,故作淡定地说:“我只是觉得,既然你喜……咳,就当给你找点事做了。”
明茗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这事要是陈卫国办的,她当即就能在桌上倾情献唱一首“我的好爸爸”,结果这个情承得是严峻生的,她能咋办?总不能在桌上给他倾情献唱一首“我的好老公”,严峻生可能立刻就摔碗走人去大队收回前言了。
半晌,她憋出一句:“谢谢。”
严峻生眼睑半垂,长睫微颤,抑不住嘴角隐隐勾起,转瞬又轻抿掩饰,隐蔽地斜睨过去,还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片刻无言。
严峻生嘴角放下,定定地看着她,明茗茫然回视。
他问:“……就没了?”
明茗:“啊?”还要有什么?
严峻生似乎狠狠地咬住后槽牙,给自己倒酒,猛地一口闷了,又重重地放在桌上,全程眼睛盯着明茗,半点不离。
明茗眼睛瞟来瞟去,决定装看不见。
陈卫国微醺,看着小两口打情骂俏的模样,笑呵呵地跟明茗说:“娟儿,你可得好好谢谢峻生。”
“爸,喝酒喝酒。”明茗顶着严峻生要把人盯冒烟的视线给陈卫国斟酒,斟完又转头给严峻生添满。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倒完酒,就不乐意多待了,“我吃饱了,你们继续喝,我出去透透气。”
陈卫国大手一挥,“去吧,我跟峻生我们爷俩唠一会儿。”
明茗也不知道这强行拼凑的女婿跟老丈人有什么好聊的,扒着门口的栅栏无所事事地四处张望。
“哟,这不是我两年后将要过门儿的媳妇儿吗?回我丈人家吃饭呢?”王虎坐着牛车路过,吹了声口哨。
“你丈人跟现任女婿喝酒呢。”
“那,走?”王虎一摆头,示意道,“你跟我喝去?”
明茗想起上次喝多了回来不知道干了啥,心有余悸地摆摆手。
“怎么地?他严大少爷还管着你?”
“没,我怕他们一会儿喝多了打起来。”明茗随口瞎掰。
“俩老爷们儿真打起来,你在这也没用。”王虎跳下车,走到她跟前,斜倚着栅栏,“跟我走呗?”
明茗有些意动,但还是没答应。
“真不跟我走啊?”
“不去。”
王虎“啧”一声,“等着。”转身从牛车上的布袋里翻出了一个油纸包,递给明茗。
“糖豆,给你吃。”
明茗也不跟他客气,接过来就嘎嘣嘎嘣一个接一个。
两人隔着栅栏,唠起嗑来。
“最近忙活什么呢?”
“春播呗,春播完了能轻松些。”王虎笑得痞里痞气,下巴一抬,“什么时候再去镇上,还请你吃烤鸭。”
“不吃,那么贵。”
“贵什么?你喜欢吃就不贵。”
“拉倒吧,你有钱吗你。”
“怎么没有,我去集市上卖点东西就有钱了。”
“你得卖多少才能凑够一只烤鸭钱?”
“卖头羊。”
“羊换鸭子,你可别败家了。”
“那我就斗鸡换钱,我新立村没有比我更会斗鸡的。”
明茗来了兴趣,“斗鸡?好玩吗?”
“好玩,哪天我带你一起。”
明茗想了想家里的那窝鸡,似乎没有什么骁勇善战的,便问:“我能带我家鹅去吗?我家鹅性子比较烈。”
“……你猜为什么叫斗鸡?”
“因为鸡打起来看不出脏?鹅浑身雪白雪白的,脏了观赏性都降低了。”明茗一本正经分析。
“我差点被你说服了。”
王虎趴在栅栏上,下巴垫着胳膊,兴致盎然地问明茗:“上次吃的回锅肉挺好吃,我看你也挺喜欢的,吃了不少,肉丝没吃几口,松鼠鱼光把肚子掏空了,”
明茗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单纯喜欢吃肉。”
“喜欢吃肉好啊,我家养猪的,最不缺肉。”
明茗眼神一动,“真的?”
“骗你干嘛?以后跟我,保你天天有肉吃。”
“我家羊都是拿来卖的,不能吃。”明茗无比怨念,随即一想,都是一个村的,他王虎家能好到哪去,切了声,嫌他说大话:“不信,我怕跟了你最多只能吃上内脏边角料。”
“放心,绝对把精五花留给你。”
明茗不说话,半眯着眼睨他,一百个不信任,王虎歪着头跟她对视,眉梢高高挑起,吊儿郎当的模样,明茗憋不住,被他逗笑了。
眉眼如画,笑靥明媚,一瞬间有如春花盛开。
王虎没见过她这样笑,心痒痒的,他直起身,低头注视着她,认真地说:“下次去镇上,请你吃糖醋里脊、锅包肉,听说都是酸甜口的,可好吃了。”
“真的?”
“真的。”
明茗故作深沉地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你不会看上我了吧?我告诉你,我这个人很矜持的!”
“这话说的,都说了你是我未来的媳妇儿,这不是等你离婚嘛……嗯,不过你要是想尝试点刺激的,我也可以提前做小,但是你要记得给我扶正哦。”王虎相当配合,跟着她满嘴跑火车。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爆发出灵魂契合的奸笑。
明茗抓起颗糖豆,往上一抛,王虎仰头张嘴精准接到,明茗“哇喔”一声,刚想鼓掌再抛一颗,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娟儿。”
作者有话说:
被强娶的老婆认命后想要跟我踏踏实实过日子,给我洗衣做饭操持忙碌,可我本就是一时兴起,现在腻了只想勾搭外面的小狗。
我真该死啊!
(她陈婵娟做的事和我明茗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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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这样就能当作无事发生。
严峻生走到她身边, 和王虎打招呼, “这么晚, 还没回家吃饭呢?”
尚且还能心平气和,只是冰冷的眼神就差直白地赶客了。
王虎不搭理他, 把那包糖豆递给明茗, “专门给你带的,还给我做什么, 拿去吃, 没偷没抢的怕什么?”
系统也在帮腔:“多好的机会, 正好让他烦你。”
明茗一想也是,她怕严峻生做什么, 当着他的面跟王虎勾搭,不也算是合了他的心意,让他更厌恶自己, 趁早跟自己散伙。
于是就要伸手接过来。
眼角瞥到严峻生阴沉得能滴出水的面容, 稍一扭头就对上他凌厉的目光。
明茗怂了,手又缩回来。
王虎掀起眼皮, 嗤笑了一声,“城里少爷就是不一样, 在家里没少摆谱立规矩吧?娟子跟你也是够憋屈的。”
眼见着严峻生额头青筋都要冒出来了,明茗飞快地挽住他的胳膊,澄清道:“你想多了, 我们家峻生可好了, 我不憋屈!一点都不!”
明明是在澄清,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明茗管不了这么多,她觉得王虎跟严峻生天然气场不合,还是不要让他们俩有太多接触的好,当机立断拿过王虎手中的糖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快回去吧,你还没吃饭吧。”
手朝外摆了摆,像是在无情地撵人,如果没有那自以为隐蔽地给对面使眼色的话。
王虎的目光在明茗和严峻生之间徘徊,最终又落回明茗脸上,朝她扬了扬下巴,转身坐上牛车走了。
两人像是在对暗号,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是他们之间的心领神会。
这副姿态落在严峻生眼中,格外刺眼。
这算什么?
好像这两人才是两情相悦,自己是那个插足的外人。
她难道真正喜欢的是那个吊儿郎当的王虎?
严峻生攥紧了拳,王虎已经走远了,陈婵娟还挽着自己的胳膊,他希望此刻更长久一些,哪怕是能让她对自己多几分依赖。
从前觉得她跋扈,如今只觉得她可爱……
下一秒,明茗自顾自抽回了手,严峻生怔愣地看着自己的胳膊,没了温热的触碰,一瞬间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