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坐拥万千宠爱—— by一曲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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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茗把糖豆举到他面前,问:“吃吗?”
“不吃,谢谢!”他生硬地说。
“哦。”明茗收回手,低头数油纸包里还有多少糖豆,抿了抿嘴,似乎还想吃,又舍不得继续吃了。
严峻生想说我明天再给你买,话到嘴边她却早已收拾好心情,不再纠结。
明茗问:“你们吃饱了吗?准备回去了吗?”
严峻生轻轻嗯一声,心里像被什么压住。
“那就走吧。”明茗进去跟陈卫国说了一声,陈卫国又给她拿了包麦芽糖,让她带回家吃。
两人告别陈卫国,迎着月色往家走。
路上,两相沉默,明茗踩着地上斑驳的树影,一跳一跨地走,严峻生就跟在她身后,看她纤巧的身影与树影共舞。
他在想,陈婵娟似乎并不需要自己,有什么事情也不和他商量,心思也不会告诉他。
哪有夫妻是这样的呢?
可她会和王虎说。
王虎知道她许多小秘密,两人甚至还约定好瞒着自己。
他们年龄相仿,一个村里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在想什么,他们之间的默契和羁绊,自己这个初来乍到的“城里少爷”拿什么来比?
这种认知让严峻生嫉妒地发狂。
刚才和陈卫国喝酒时,隐隐绰绰让他察觉到一个事实——并不是陈婵娟哭着求着要嫁给他,陈卫国才来威胁自己,整件事更多的是陈卫国的擅作主张。
陈婵娟才十八岁,她懂什么?自己不过是个面皮白净些的“城里少爷”,在这种地方自然成了稀罕物,她见了一时稀奇也不为过。
她连计划经济都不懂,又被陈卫国娇惯坏了,她知道什么是喜欢?
在陈卫国眼中,自己是个条件好的依靠,但在她眼中,王虎或许才是与她最契合的良缘……
倏地,明茗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似乎有话想说,严峻生放下杂念,微微侧头,露出洗耳恭听的神色。
“今天谢谢你。”她郑重地说。
严峻生神色淡淡,“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要谢的。”
明茗两手背在身后,倒退着走,严峻生上前两步,与她之间只隔半个手臂,确保一伸手就能抓住她。
眼睛落在她身上,余光为她看路。
“其实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些,咱俩……怎么说呢,充其量也就是搭伙过日子,能凑合就先凑合,不能凑合也别勉强,你要是想离,我没有二话的。”
明茗说得很真诚,严峻生面色却一僵。
她兀自不觉,垂着头继续说:“你不用担心我是口是心非或者欲拒还迎什么的,这不是我新的手段,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觉得你是个顶好的人,撇开这层关系,我希望咱俩能做个朋友,要是因为这种事闹得不欢而散,那挺可惜的。”
系统在她脑子里蹦迪:“喂喂,你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当我是死的?你这是明目张胆想要改变世界线啊你。”
“……你闭嘴。”
严峻生沉默地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和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在一起吗?
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所以你的意思是,日后咱俩的关系如何,由我来做主?”
“对。”
明茗很大方地将决定权交给他。
严峻生淡漠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两人一路无言地回到家,明茗跟严峻生说开了,心里也比较坦荡。
时间还挺早,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坐在床头,拿出那本政治书温习温习,为不知道多久以后会恢复的高考做准备。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
不到五分钟,困意席卷大脑。
合上书,扔到一边,明茗对自己说:不早了,该睡了。
但是没忍住,又翻开另一本语文书看了两页,眼冒精光,仿佛吸收了天地之精华,这才心满意足地关上灯。
刚关上灯,屋门口隐隐立着个人影,明茗吓一跳,乍然陷入黑暗,眼睛还不适应,她只能试探地叫了声:“严峻生?”
那人影低低地嗯了声。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严峻生走到她的床边坐下,明茗能明显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
一时间有些疑惑,他今晚喝了这么多酒吗?回来路上怎么没闻到?是因为刚刚在室外吗……
还没等她琢磨出个一二三,就听严峻生开口,“你喜欢王虎吗?”
“啊?”明茗愣了下,“不、不喜欢……”说完,她又觉得是不是应该说喜欢。
说不定严峻生问这个就是想跟她提离婚的。
她刚准备改口,就听严峻生像是松了口气般。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虽然看得不甚清晰,但还是能隐约感觉到严峻生心情不是很好,整个人垂头丧气的,有些落寞。
明茗难得生出些同命相连的感慨。
想他严峻生离开父母亲人,独自下乡插队,孤苦伶仃的不说,家中境况还不容乐观。而自己则是为了活命穿梭在不同的世界里做炮灰。
想想都挺惨的。
她安慰道:“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严峻生抬头,似乎是在看她,黑暗中一切都变得不真切起来。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尾,说完自己都乐了,自己居然在虚拟的世界对一个虚拟的人物产生同情,明明可怜自己都可怜不过来呢。
人家是男主,无论如何最终都会历尽苦难走上人生巅峰,城里还有一心一意的小青梅等着他。
她就不一样了,虽然目前有所察觉,世界线并不一定要尽数遵从,但同样,偏离世界线后,她的未来也变得更加不可控,眼前的每一步都是摸石头过河。
也许是坦途,也许是万丈深渊。
再加上……想来也蛮凄凉的,就算回到现实世界,似乎也没有人在等自己。
明茗在黑暗中悄悄撇嘴,还是别同情男人了,同情男人倒霉八辈子。
“别喜欢他。”严峻生一开口就是酒味,“他有什么好?”
明茗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严峻生突然凑近了些,明茗不自觉地往后靠,眼前的男人似乎深谙“敌退我进”之道,直把明茗逼到退无可退。
“我如果喜欢他呢?”
“你不能喜欢他!”严峻生低吼,“和你结婚的人是我,结了婚就要过一辈子的!”
倏尔,他又放缓了声音,“咱们既然结婚了,就要对彼此负责,不是吗?”
严知青这莫名其妙的责任感让明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只能解释为时代原因,人们还是太淳朴了。
或许他是希望我主动开口?
“结了婚还能离啊,又不是不能离婚,你要是想离……”
“我不想离!”严峻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咦?不是来谈离婚的吗?这走向不太对啊。
“你喝多了。”明茗试图推开他。
“我清醒得很,”他轻声说,“你不是说,咱俩的关系由我做主吗?”
“是这样没错,但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明茗不吭声了,黑暗中仍能清晰感觉到严峻生炽热的眼神。
他忽然说:“你之前不是问我,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哪、哪天晚上?”明茗磕磕巴巴。
严峻生几乎抵着她的额头,酒气在两人鼻息间蔓延,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呓语,“那天晚上,就像这样,我沾染了你的酒气。今天,你来沾染我的,好不好?”
“严峻生,你真的喝多了。”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谢谢,不必了……唔!”
严峻生揽着她的后颈,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明茗瞪大眼睛,手放在他胸前,却推不开他,严峻生贴得更近了些,试图将她紧紧扣在自己怀里,他探出舌尖,细细品尝她的唇。
喘息间,明茗嘴唇微张,于是严峻生更加气势汹汹地攫取着她的一切,粗热的舌扫过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两人的唇将分未分,严峻生高挺的鼻尖轻轻蹭着对方的鼻子,他拉着明茗的手解开了自己衣领处的两颗扣子。
明茗瑟缩了下,喘息着说:“你不能……”
城里的小青梅还在等你啊喂!
“为何不能?你我是夫妻。”
严峻生眼含笑意地揶揄她:“瞧瞧,你的心跳好快。”他牵过明茗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感受一下,我的心跳也很快。”
不行,明茗你得忍住。
俗话说……俗话怎么说来着?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这看着也挺甜啊。
俗话还说,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哇靠,腹肌!
哇靠,好大!
俗话……去他妈的俗话,虚拟世界不谈道德,这是明茗多年来纵览小黄书的思想原则。
只要我没有道德,道德就约束不了我。
不管,就当我也醉了。
“不行了,不行,你他妈是属牲口的吧?你给我滚下去……唔!不要了,停下!”
严峻生故意曲解她,“不要停?好的,没问题。”
“呜呜呜你个混蛋你欺负人呜呜呜呜呜……”
到最后,明茗呜呜咽咽地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着实没想到这个城里来的少爷……体力TMD这么好。
公鸡打了四五遍鸣,窗子都透进了微弱的朝霞,严大少爷才堪堪收尾。
“你个驴玩意儿,我要被你搞死了……”明茗趴在床上,困得睁不开眼,半梦半醒都不忘骂他两句。
同样是一宿没睡,严峻生此时却神清气爽,他心满意足地亲了亲明茗的眼睛鼻子嘴巴,为她掖好被子,才轻手轻脚下床。
“乖,睡吧。”
作者有话说:
#严峻生 出息了#
“我是倒了个时差吗?”
“这里是纽约村龙岩山分支新立村,东八区时间下午六点,您的贴心小客服为您准点报时——”六声“嘀”响过后, 系统撕下彬彬有礼的面具, 咆哮道:“你他妈!为什么又跟男主搞一起了!”
明茗痛苦地捂住脑袋, 骂道:“狗东西,你跟男主驴得不分彼此。”
她趴在床上, 扶着腰, 碎碎念: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这就是男主的标配水平吗?”
“怕了怕了。”
“狗男人,不过如此。”
“看错你了。”
“还以为你心里装着小青梅, 会一直为她守身如玉, 没想到啊没想到, 最后还是个欲望的奴隶。”
系统:“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回应他?”
明茗心虚地瞟来瞟去,“我那是情、情难自禁……”
“不对!你当时不应该被关小黑屋吗?你怎么知道我回应了?!”
系统:“呵, 老子诈你的。”
明茗:“……”
明茗用自己浅薄的文学常识评判了一番严峻生的所作所为:
“呵,男人都是徐志摩!”
“就算不喜欢家里思想落后的糟糠之妻,也不妨碍他们上床生娃。”
“啧啧啧, 愚蠢的下半身生物。”
系统问:“那你为什么不拒绝?”
“我为什么要拒绝?反正在这也无聊, 找点乐子怎么了?”
“虽然王虎也不赖啦,但是严峻生更帅这是不容置喙的。”明茗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嘿嘿,赚了赚了。”
系统决定下线一会儿, 眼不见为净,反正女主还没出来,让她浪吧。
严峻生回到家, 洗好手, 又洗了几个从后山摘来的甜果子, 把手擦干,就看明茗慢吞吞地站到屋门口,眯着眼抻懒腰,上衣都掀起一截,露出纤细的腰和白嫩嫩的肚皮。严峻生走过来,趁她胳膊没放下来的时候把手放在她肚子上。
“嘶!”
刚洗完的手冰冰凉凉,明茗被刺激地哆嗦了一下,立刻放下了胳膊,微微躬腰想躲开。
“我们娟儿肚子都饿扁了。”严峻生揶揄,“给你留的饭没吃?刚睡醒?”
明知故问!
都是因为谁啊?
明茗怒视,想把他手扒开,对方却贴得更牢,顺势绕了半圈从身后圈住她,贴在肚子上的大掌更轻易地把她按向自己怀里。
另一手把果子喂到她嘴边,“先垫垫,我去做饭。”
明茗挣脱不开,扭头瞪他一眼,严峻生瞧准时机在她唇上偷了个香,明茗更怒了,转回去忿忿地叼起果子,防止某人再偷袭,严峻生笑吟吟地看着她,又在她白净的脖子上啄了一口,松开手去厨房做饭。
明茗嘎吱嘎吱咬得果子汁水横流,气得牙痒痒,以前没发现这厮这么浪呢。
严大少爷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做饭的时候还隐隐听到他在哼曲儿。明茗三两口啃完果子,瞄准院子里踱步的大白鹅,“嗖”地把核扔过去。
没砸到大鹅,但是落在脚边也把它吓了一跳,呱呱叫着扑腾起翅膀,朝她扑来,明茗迅速把门关上,乐不可支。
厨房传来严峻生的声音,“别欺负大鹅,当心它给你下散黄蛋!”
明茗悻悻走开。
严峻生早上出门前给明茗留了饭,可惜她这觉睡得久,啥也没吃,晚上他干脆把之前留的半块五花肉跟豆角一起炖了,又闷了锅米饭,勾得明小馋虫直流口水。
明茗闷头吃了三碗米饭,肉也大部分都到了她肚里,严峻生看她吃比自己吃还高兴,一个劲给她夹,等明茗回过神来,肉已经见底了。
她不好意思地舔舔嘴唇。
“吃你的,我有菜呢。”
明茗悄悄感慨,不愧是男主,真是个高素质有责任心的知识青年啊。
全然忘记前面是怎么抨击他的了。
有奶就是娘,用来形容她的性子再合适不过了。
吃饱喝足,明茗慵懒地瘫在椅子上,肚子都圆滚滚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别提多惬意了。
严峻生刷完碗过来擦桌子,就听明茗老神在在地拍着肚皮,嘀嘀咕咕,“孩儿他爹啊,要是几十年后,你得是炸鸡奶茶冰淇淋,可惜现在你只能是米饭豆角五花肉……算了,比番薯土豆玉米面强多了。”
严峻生:“……”
他哭笑不得,这都什么玩意儿?
明茗扶着墙晃晃悠悠地回到里屋,一搭眼就看见床上并排的两个枕头和两床被。
“你什么意思?”明茗面无表情地斜眼睨他。
侵占我的单人间大床房?
“什么什么意思?”严峻生一脸正直地走过来,理所当然地说:“一床被子太窄,盖不了两个人。”
“我是在问你这个吗?”
“那是问什么?”他手握在明茗腰间捏了捏,贴着耳边开口:“听话,今天不能像昨晚那样一宿不睡了,你身体受不了。”
昨夜为什么一床被子够用,那是不可描述的。
明茗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怎么好像是我欲求不满索求无度似的?
抬腿就往严峻生膝盖上踢,“你有病啊!”
严峻生笑意不减,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下,说:“我看你这会儿精神,左右不急着睡,给你看个东西。”
明茗心说,靠!这话太邪恶了,我上一秒点头你下一秒肯定就要掏出你的大宝贝给我点“颜色”看看,你当我不懂是不是?
果断摇头拒绝,梗着脖子,紧紧攥住衣领誓死不从。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贞洁烈女……艹你丫又偷亲我!
明茗忿忿地擦了擦嘴。
严峻生去了趟外屋,拿来两个包裹,一个很大,看起来很沉,另一个则是用布包住的扁平形状,像是平常家里存放钱票的布袋。
明茗好奇地看过去,严峻生将她拉到桌子旁坐下,一样一样给她看。
先是那个扁平的钱包模样的东西,打开来是一叠厚厚的钱和各类票证。
明茗忽然意识到,严峻生是来给自己交底儿了。
他说:“当初结婚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准备,想想对你实在太过亏欠,好在还不晚,索性一次性把之前没能做到的通通补齐。”严峻生把布包推到她面前,“这些是我身上的全部钱财,虽然不算很多,但除去彩礼和三大件的钱,还能剩下不少,现在全部都交给你。”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从今往后,我的,就是你的。”
明茗看着这些钱票,哪里能用不多来形容,它是非常多!
那一摞钱票,看上去至少五千块钱。
七十年代的五千块钱什么概念?
这时候工人的一个月工资才十来块钱,农村就更别提了,大多数还是用工分计算,这年头茅台酒才不过几块钱一瓶,五千块都差不多相当于现在的十万块了。
虽然现在用钱的地方不多,但不意味着钱就没用了,除去需要用票证的日常生活物品,其他哪样东西不是要花钱买?
之前想过他会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
从天而降十万块钱,把明茗砸傻了。
“不不不,我不能收……”明茗连忙把东西推回去。
负什么责,咱俩这关系又不长久,你还是留着给你小青梅吧。
严峻生皱起眉头,“为何不能收?”
明茗眼神飘忽不定,“太、太多了,你就不怕我给你败光了?”
听闻此话严峻生的眉头又舒展开,“一般人家的夫妻,有事自然是要商量着来的,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同我相商,拿不准之处,我自然会替你把关。”
“咱们是一家人。”
暂时的。
明茗敷衍地点头。
年轻人,心态好,随遇而安,还有责任心,不错。
这个年代高级知识分子的家庭责任感真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行吧,那我就先替你收下……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悄悄挪用的话,你可别怪我。
她把手放在布袋上,突然想起一件事,神情蓦然严肃起来。
严峻生有些紧张,问:“怎么了?”
明茗瞅了他一眼,“既然你非要先上车后补票,也不是不行,但我先说好,手表的使用权归我!你给了钱也不能拿走哦。”
严峻生还当是什么事,看她这郑重其事的模样又觉得好笑,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咱家除了锅碗瓢盆和缝纫机的使用权归我,你看哪个归我了?”
明茗想了想,“嗯……鸡鸭鹅牛羊的喂养权也归你。”
“好啊,你说了算。”严峻生斜撑着额头,眼含笑意,“但有一样东西必须归我。”
明茗将展开的布包重新严严实实的叠起来,心想看在钱的份上,如果你想要自行车我也不是不能答应你,便随口问道:“什么?”
“你。”
明茗的动作顿住了,她眨眨眼,缓缓看向严峻生。
那表情称得上一言难尽。
严峻生默默咬了咬后槽牙,悄悄放下手,坐直身子,面无表情地将视线转移到桌面的搪瓷大茶缸上,好像对上面的茉莉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凝结,似乎急需一个人勇敢地站出来破局,于是乎——
“这个包裹大让我们看这个……”
“原来小黄书里的情话在现实里这么羞耻吗?”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严峻生:“……”
他皱起眉,“什么小黄书?”
明茗眼神游离,果断转移话题,“这个包裹大让我们看这个。”
她主动把另一个包裹拖拽到眼前。
还挺沉啊。
不会是什么金砖银砖吧。
里三层外三层地剥开,里面竟然是一摞书,封面上的书名赫然呈现在眼前——
《数理化自学丛书》。
明茗:“……”
“我知……”
“还有高中语文英语政治地理生物书。”严峻生如数家珍地把下面的书挨个摆在明茗面前。
画面太过冲击以至于明茗反应都慢了半拍, 她惊悚地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严峻生抿了抿唇,像是经过深思熟虑,认真地说:“我特地请朋友帮忙寄来的,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突然这样说可能有些不切实际, 但我相信总有一天, 国家会恢复高考,提前一点做准备总是没错。”
明茗表情更惊悚了。
“系统!系统!!”明茗拼命呼叫, “这个人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你快看他有没有系统??”
“人家出身高知家庭, 有点政治敏感度不行吗,你以为都像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语文书里……”
明茗迅速打断了系统, “好了跪安吧, 这里没你事了。”
系统嚷嚷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是你想喊来就喊来,想撵走就撵走的吗……”
明茗冷不丁说:“我们马上要上床了, 你自己找小黑屋待着去吧。”
系统:“……你妈的。”
它骂骂咧咧地走了。
严峻生还在说:“我看你买的书,是不是想学习?你很有灵气,我可以教你, 但是你不要做那种神神叨叨的事, 影响不好,万一以后有机会参加高考, 因为那种事把你卡下去,岂不是亏死。”
明茗耳朵动了动。
他将书分门别类地放好, 收拾到语文书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我看你之前买了语文和政治的课本回来, 政治那本有些久远了, 还是看我这本吧, 语文倒是没什么分别,用你的也行。”
说着就要把语文书撤下,明茗飞快按住他的手,说:“先留着吧。”
严峻生有些诧异,但也没说什么。
“你喜欢文科吗?英语可能有些难,你对数理化感兴趣吗?”严峻生觉得自己首先要了解她喜欢和擅长的科目,才能有针对性地替她规划。
明茗梦回高中。
她艰难地问:“……咱们大晚上的非要研究这个吗?”
严峻生说:“反正睡了一天,这会儿让你睡你也睡不着,干脆我出几道题给你摸摸底。”
明茗忙道:“睡啊,睡啊,怎么睡不着?”她趴在桌子上可怜兮兮地瞅严峻生,眼神暗示意味十足,瓮声瓮气地问:“你不跟我睡吗?”
严峻生接收到了她的暗示,却温柔地说:“今天不做,你要休息。”
明茗想说我不休息也行。
我可以的。
再轰轰烈烈来一宿也可以!!!
严峻生在她哀怨的眼神中,唰唰唰在书上勾画了几道题,交给明茗。
这些题其实难不倒她,虽然记忆有些久远,但属于高三生的肌肉记忆还有所保留,更何况这个年代的题目难度也不高,明茗做起来还是很得心应手的。
这倒是出乎严峻生的意料了,甚至连他以为对方可能会一窍不通的英语,都很顺利地答了出来。
他惊喜地看着明茗。
明茗拖着腮,百无聊赖地转笔,“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个天才。”
我真是造了什么孽啊上个世界跑八百这个世界重新准备高考。
系统突然冒出来,“哟,没睡呢?这是什么play?”
“滚。”明茗真切地感受到了困意。
系统凉凉地说,“这不是挺合你意吗?你之前偷摸着买书不就是为了提前备战高考改变命运?”
“是这样没错,但我也没打算提前这么久。”
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脱离这个世界了,明茗对这个年代的高考还没有太真切的期待。再者说,别的科目,明茗觉得临时抱佛脚估计也行,但政治……她一生的痛。
谁好人家政治考过38分啊,百分制啊!
“现在可以睡觉了吗?”眼皮子开始打架了。
严峻生轻轻舒出一口气,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在书本上快速地勾勾画画,再次摆到明茗面前,哄道:“乖,再做两道。”
二十分钟后。
“乖,还有两道。”
又二十分钟后。
“乖,最后两道。”
再二十分钟后。
“严峻生!”明茗一拍桌子,忍无可忍道:“两道完了又两道,不是一共两道是一个科目两道!没完了是吧!你到底睡不睡觉,不睡就抱着你的被子滚出去。”
“好好好,睡睡睡。”严峻生连连安抚,把书本都合起来推到一边,握住明茗的手,郑重地说:“娟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辅导你,等高考恢复了让你第一个上考场!”
明茗:“……”
“我谢谢你。”
她抽出手,起身扑到床上,暄软的被褥让她困意大增。
严峻生又拿起她的答案细看了一下,突然微微皱起眉头,“娟儿,你的政治……”
“啊啊啊啊!”明茗疯狂嚎叫,翻身起来扑到严峻生面前,一把打掉他手里的纸笔,勾着他的脖子把他往床上带。
严峻生手扶在她腰间,低头看着她,“别闹,跟你说正经的……”
“老公。”
明茗出其不意地喊道。
严峻生哽了一下。
“就算你这样……”
“老公!”
明茗昂着脸,眼巴巴地望着他。
这谁能忍?
严峻生呼吸凝滞,在心里说:她都……她都这样了,你就依着她怎么了?
她叫我……叫我……
严峻生转瞬缴械投降,“好好好,睡睡睡,明天再说。”
“耶!”明茗飞快地跳上床钻到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严峻生把东西收拾好,回到床边,明茗头朝内睡在里侧,他睡外侧,正好早起不用吵到她。
他躬下腰,隔着被子拍了拍明茗,有些迟疑又有些期待地对她说:“你不是说……你想……”
明茗转过身,探出脑袋,学着严峻生之前的语气,同样温柔道:“乖,今天不做,你要休息。”
严峻生:“……”
他认命地上床,掀开被子,老老实实躺下。
两人新婚以来第一次同床共枕,严峻生总忍不住侧过头看她,明茗在黑暗中闭着眼都能感受到他炽热的眼神。
“你有话想说吗?”她问。
严峻生轻轻“嗯”了声,但半晌没有下文。
明茗等得都快睡着了,心说这人到底在纠结什么?深夜想起小青梅了?但是又不得不抗下对我的责任?内心在撕扯在不安在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