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坐拥万千宠爱—— by一曲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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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书:Who care me?
嘿嘿,嘿嘿,有没有营养液或者夸夸呀?
都没有就给隔壁小绿茶点点收藏!(敲重点)
(其他预收感兴趣的话也点点)(撒泼打滚)
俺需要动力!
◎系统:呵,恋爱脑不得好死!◎
“爸……爸!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普通的咳嗽对不对?我带你去医院, 咱们去镇上,去城里看病。”
明茗慌了神,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别是绝症, 她有钱, 她现在非常有钱, 只要能治,就能治得起。
就怕……就怕……
咳嗽, 吐血, 她怎么能不多想。
春华帮着明茗把陈卫国扶进屋里,附近的乡亲也聚过来帮忙。
“怎么回事啊老陈, 唉哟, 快让卫生社的老康过来看看。”
明茗淘了毛巾, 给陈卫国擦嘴边的血,他这会儿缓过来不少, 也不咳嗽了,摸了摸明茗的头,欣慰地说:“我们娟儿长大了。”
明茗眼眶一下子红了。
她在陈卫国这儿难得体会到了有血缘的亲情是什么感觉, 这种无条件的爱护是她不曾感受过的, 不能让她多享受享受吗?她还想替陈婵娟好好孝敬陈卫国,让他安享晚年。
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待到什么时候。
可是袁成龙和西娃子的命运都被改变了啊, 陈卫国难道不能吗?
明茗刚觉得在这个世界,自己也许不用被推着走了, 现在又陷入了恐慌。
但更多的,是对陈卫国的担忧和不舍。
“爸……”明茗刚开口就哽咽住。
春华站在人群后,不好意思凑到前面来, 毕竟是乡里乡亲的, 平时大家互相踩高骂低, 嘴碎长舌,但又不是说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不盼着别人好,也没真想盼着人遭殃。
她生怕陈卫国真是因为她故意说的那些言论给气吐血的,那她可就要被戳脊梁骨了。
万一影响她闺女翠萍谈婆家怎么办?
正在这时,她看见卫生社的老康过来了,想要将功补过似的,赶紧吆喝:“老康来了,老康来了,快快,都别围着了,让老康给卫国看看。”
陈卫国见到老康,立刻打起精神,对聚在屋里的乡亲们说:“谢谢大伙,我没啥事,最近咳嗽得厉害,估计把喉咙咳破了,大家都回去吧,我让老康给我开点药就行了,真是谢谢各位了。”
他还要站起来,乡亲们赶忙让他坐好,看出他不想让众人继续待在这里,纷纷找了个理由先离开了。
“娟子,照顾好你爸,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叔叔婶婶们开口。”
明茗点点头。
老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陈卫国跟前,上来就是一句:“怎么了?又咳血了?”
明茗一愣:“又?”
她转头看向陈卫国,“爸,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什么情况?多久了?”
她压下心里的情绪,镇定地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陈卫国不说话,明茗看向老康,言辞强硬:“康叔,我爸只有我一个亲人,你不能帮着他瞒我。”
老康看了看陈卫国,又看了看明茗,叹了口气,“孩子,不是叔不愿意跟你说,你也知道,咱们村医疗水平也就这样,平时最多给人包扎个伤口,你爸这个情况,我怀疑是肺的问题,但是村里没有医疗设备,镇上都不一定能查,我早就劝他去城里大医院看看……”
明茗在心里咀嚼这几个字:“肺的问题。”
陈卫国不太高兴,“什么肺不肺的,我好得很,没病!”
“爸,你是怕花钱还是怕结果不好?”明茗直接了当地问。
陈卫国还想装作没事地反驳她,明茗蹲下来,趴在他的膝头,眼中似有星河晃动,她蹙着眉,嘴唇微微颤抖,“爸,我有钱,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能给你治,咱们最起码去看看,就算是小毛病,拖久了也成大毛病了。早发现早治疗才是正经的。”
明茗恳求道:“爸,我还没长大……”
陈卫国红了眼眶,鼻子酸涩。
“就是就是,老陈啊,听闺女的,我上次给你开得单子,你还留着吗?到时候带着,可以帮你描述病情。”老康言辞诚恳,“要是没了,我再帮你写一份。”
陈卫国说:“留着呢,留着呢。”他往里屋指了指,“我好好收着呢。”
明茗站起身,向老康道谢,“康叔,辛苦你了,谢谢。”
老康拍拍明茗的肩,“孩子,好好劝劝你爸,也别别担心,不一定有事,到时候不行我陪你们去也行。”
明茗摇摇头,送老康出门,“没事,村里大大小小的事离不开你,我陪着我爸就行。”
两人站在门口又说了会儿话,老康给明茗详细地说了说他上次帮陈卫国检查的情况,明茗仔细地听着,有不太懂的地方就问他,直到对陈卫国的病有了点心理准备。
远处有人在闲聊,声音隐隐绰绰地传到明茗耳中。
“真走了?”
“嗯,可果断了,头都不回,谁喊都不听。”
“你看看,老话说,薄情最是读书人,一点不假。”
“可不是嘛,造孽哦。”
“行,那我就先走了,你跟峻生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商量总归好一点。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大伙都在呢。”老康挥挥手,回去了。
严峻生。
严峻生还没回来。
驿站并没有多远,他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骑自行车,但就算走路也走不了很久。
明茗甚至在想,拿包裹会不会只是一个幌子,他现在可能已经在回城的路上了。
可是离婚的话,不需要办手续吗?他直接回去,不办手续,以后他们俩还是要有牵扯。
不嫌麻烦吗?
还是觉得现在能离开这个地方就足够了,其余的都不重要?
算了……
她转身要进去,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余光瞥去,一个人影正飞奔而来。
“娟儿!”
是严峻生。
他手里提着个包裹,着急忙慌地赶过来,神情急切,“出什么事了?我听说陈……咱爸吐血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还好吗?”
明茗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不明白严峻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按照她的预想,几乎已经认定严峻生寻着机会回城了。
他既然有机会回去,为什么还会留在这?
明茗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他……难道他真的……
严峻生看着门口地上那片刺眼的血,上前抱住明茗。
“对不起,我来晚了,是不是吓着了?没事别怕,咱们一起解决。”
他安抚地拍了拍明茗的后背,低头问:“爸在里面吗?我去请卫生社的人来看看?”
明茗摇摇头,说:“康叔刚走。”
“怎么说的?”
“就说……像是肺的问题,得去城里大医院看,村里检查不出来。”
她说话的时候,手都在抖。
严峻生牵住她的手,牢牢裹在掌心。
“没事,那咱们就去城里的大医院,放心,总会有办法的。”
严峻生拉着她进屋,陈卫国看见他回来也明显一怔,随即放下心,笑着招呼:“峻生回来了?”
父女俩方才的态度都让严峻生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也没多想,当务之急是给陈卫国做好进城的安排。
他有些责备地看着陈卫国:“爸,这么大事怎么不跟我们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娟儿怎么办?再说,现在还不一定是什么情况,万一去医院看了不是什么大事呢?你就这么放弃了,不是戳娟儿的心吗?”
明茗扯了扯他的袖子,蹙眉:“你别这么说我爸。”
陈卫国叹息道:“老了,不中用了,还是要给孩子们添麻烦……”
“爸!”明茗叫道,“这是什么话?”
他笑笑,“没事,爸听你的,爸也舍不得这么早就离开你啊……”陈卫国眼眶中蓄泪,“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万一没了我,你吃苦受委屈怎么办?”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严峻生有些强硬地说。
“爸,”明茗蹲在他面前,“只要你活着,我就不会受委屈。”
陈卫国点点头,无端看起来老了许多。
中午他吃了点东西睡下了,明茗在屋外坐着,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系统,陈卫国的身体状况,你不知道吗?为什么不提醒我?”
系统说:“说实话,我和你几乎是同一时间知道。”
明茗觉得荒谬,“你开什么玩……”
她突然一愣,想到一种可能。
“你当初给我介绍世界线的时候,只说陈卫国死后,严峻生寻着机会离婚回城了,那按照原世界线,陈卫国是怎么死的?”
系统沉默。
明茗迫切地追问:“现在的状态已经和原世界线不一致了对不对!”
“是你想的那样。”系统缓缓开口:“原世界线陈卫国不是因为生病去世的,是因为一个意外。”
“意外?”
系统又静默了一会儿,才告诉她:“原世界线,陈卫国是半夜救一个失足掉进水坑的醉鬼,结果反被醉鬼拽进水坑,那醉鬼没死,陈卫国却淹死了。”
明茗怔愣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那醉鬼是……是……”明茗屏住呼吸。
“是的,就是西娃子。”
明茗脑子嗡的一下,“所以……就是我当时心血来潮给西娃子破的一个灾,改变了他的命运,也改变了陈卫国的命运,他没有按照愿世界线那样死去,那他现在……我爸他现在……”
“乐观点。”系统言简意赅。
明茗压抑的眼泪瞬间汹涌而出。
“这他妈……这一切太荒谬了。要是我当时没有在意西娃子的命运呢,要是我当时没有提醒他呢?”
系统淡淡道:“‘一只蝴蝶在巴西轻拍翅膀,可以导致一个月后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这是你们地球人的理论。”
“你很努力了。”它难得心平气和地和明茗交谈,“凭你这不认命的劲儿,就算没有改变西娃子的命运,也可能会因为其他什么事的变化从而影响到陈卫国的命运。”
“至少他现在还没死,不是吗?”
“那……我呢?”其实她想问的是,我和严峻生呢?
“很遗憾,和上个世界一样,我已经观测不到你的未来发展了,而且,女主到现在还没出现呢。”
明茗沉默,系统觉得她又要陷入消极,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严峻生他对你都……都那样了,你不会还觉得他会转头跟女主在一起吧?”它此刻连自己的立场都丢了。
她闷闷地说:“这种事谁说得准。而且,不是你说的他之前把钱和票证都寄给女主,就是为了防我吗?”
明茗擦了擦眼泪,严峻生走过来坐在她身旁,将那个包裹递给她。
“什么?”明茗回神,疑惑地看着他。
严峻生抬了抬下巴,示意道:“饿了吗,拆开尝尝。”
明茗解开包裹,里面是几个油纸包,一股浓郁的糕点香气扑鼻而来。
放在腿上挨个打开,有牛舌饼、驴打滚、枣花糕、山楂糕,甚至还有包月饼,酥皮和广式的各一半。
严峻生坐在她旁边。
“上次你说的那些,我只知道一个牛舌饼,便请城里的朋友帮忙找找,我跟她说,若是实在找不到就寄点和牛舌饼类似的传统糕点。”他看了眼那包山楂糕,有些歉意地说:“忘记说我们家娟儿不爱吃山楂了。”
明茗望着那包山楂糕,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小脸都皱在了一起,艰难地咽下去,撇撇嘴:“山楂糕真难吃。”
“难吃就不吃,来,尝尝你心心念念的牛舌饼。”严峻生接过她咬了一口的山楂糕,塞到自己嘴里替她吃完,又递给她一块牛舌饼。
明茗咬着牛舌饼,低着头,突然抑制不住地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严峻生没有劝她别哭,只是轻轻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明茗一边抽泣一边在心里疯狂辱骂:妈的你个废物系统,谎报什么军情……
系统觉得它现在不适合说话,但是它也很崩溃啊,它当初的的确确以为,好家伙不愧是男主,好有心机,谁知道他在信里给小青梅说——“……乡下环境艰苦,难得听媳妇说想吃些糕点,只是没能在镇上找到她提及的品类。现将钱财票证随信寄去,请帮忙寻找上述糕点,若没有,便寄些牛舌饼一类的传统糕点。多谢。”
系统:呵,恋爱脑不得好死!
严峻生静静地搂着明茗,跟她闲聊。
“喜欢吃牛舌饼?以前吃过吗?”
明茗带着鼻音,一抽一抽的,瓮瓮地说:“从前别人给过一块。”
严峻生了然地哦了一声,温和的嗓音徐徐对她说:“听说城里兴起了南边来的凤梨酥,等咱们进城,也买来尝尝。”
半晌,明茗低低地嗯了声,当做回应。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慢?”明茗还是没忍住问。
严峻生解释道:“赵叔把我的包裹和别人的弄混了,找了半天发现不是我的,正巧邮寄员过来送东西,我就等了一会儿看看有没有我的包裹,没想到还真有。”
“哦。”
“回来的路上,碰见国栋跟他媳妇家的人吵架,都快打起来了。”说着,严峻生笑了声,“原本我想在那站会儿,听听前因后果,好回来讲给你听,你不是就爱听这种八卦?结果旁边的人跟我说咱爸吐血了,我就赶紧跑回来了。”
“是不是吓着了?”他低头在她额角亲了亲,“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明茗没有回答他,反而说:“你可错过了一个大消息,要是回来晚点,指不定就知道了……”
“哦?是什么?”严峻生轻描淡写地问。
“你当张国栋为什么闹?咱村有了两个回城名额,他想撇开乡下的家庭,回城里继续做他的知识分子了。”
严峻生一怔,“是因为这个?”
电光石火间,之前隐约的疑惑和他们父女俩微弱的反常串在一起,严峻生反应过来,“你是不是以为我也……”
明茗靠在他胸前,低下头,不吭声。
严峻生有些难过,“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明茗想:我可以信任你吗?
“是我做了什么让你没有安全感吗?”
明茗闷闷地摇头,她总不能说,因为她知道原剧情,所以并不指望他会改变原有设定吧。
她小声开口:“黄婶说的,贺林告诉她,你家里的事已经摆平了,别的村都没有名额,只有咱们村突然冒出来两个……”
“你听她瞎说。”严峻生嗤一声,耐心地向她解释,“那些名额本来就是定期分配的,别的村要么是没大肆宣扬,要么是还没收到消息,不过也是,这一两年都只进不出,很多想回去的人都急了眼吧。”
“前段时间,我确实收到消息,家里的事有了转机,很抱歉,我确实不该瞒你,一方面我没想好怎么和你说,更重要的是,在还没有系统地规划好我们的将来之前,我不想轻易改变我们的生活现状。”严峻生伸手擦了擦明茗嘴角的渣屑,“再尝尝别的?”
说着又拿了块枣花糕递到她嘴边。
明茗咬了一口,“这枣泥有点苦。”
“是么?”严峻生就这她咬过的地方也尝了口,“是有点,苦咱不吃,吃别的,来,驴打滚甜。”
“小口吃,别噎着。”严峻生三两口解决了她嫌苦的枣花糕,继续说:“我要是想走,根本用不到这些名额,悄无声息地就会把一切事情安排妥当。我现在在这里,是因为我不想走,我想陪着你。”
他小声说:“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明茗内心翻起波澜。
“等咱们带着爸把病治好了,就一起去城里生活,好不好?”
明茗无法不动容,她微弱地点了点头。
严峻生松了口气,抱着她,低声说:“对不起。”
“你不用给我道歉呀,”明茗低头看着脚尖,“我也有瞒着你的事,之前我帮隔壁村的万元户算命,化了两个劫,他前段时间来谢我,给了不少钱……还有十个金条。”
“所以,咱俩扯平了。”
严峻生哭笑不得地戳了戳她的脑袋,“那是你的钱,你可以不用告诉我的。”
明茗从他怀里昂起头,“可是你都把你的钱给我了呀。”
“我不是说,我还有私房钱吗?再说,我把我的钱给你,就是想告诉你,在咱们家,我的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咱们娟儿还是个小富婆了,以后我可得好好巴结你。”严峻生抵着她的额头,亲昵地说。
两天后,明茗和严峻生将家里安顿好,拜托周围的邻居帮忙照料家里的牲畜,便带着陈卫国坐上了驶向北城的火车。
火车上,嘈杂的人群声中依稀传来广播的新闻播报:“……月24日,国内黄金价格调整固定定价,由每克7.05元增长至每克63.85元。专家指出,该价格已逐渐贴近国际市场价格,未来国内黄金价格有望由现行的固定定价方式改为浮动定价方式,与国际市场彻底接轨……”
明茗听清了,倒吸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有的人,写着写着就去下单驴打滚和牛舌饼了
_(:з」∠)_
黄金价格比较跳脱,从六七十年代直接跳到世纪末了,不过没关系,反正是架空(望天)
你们……唉,怪我上一章卡的不是地方,老头背心竟然无人问津。
算惹,收拾起来压箱底了(爬走)
◎白月华◎
这次去北城, 明茗把全部家当都带上了,严峻生给的五千,袁成龙给的一万, 和十一根金条, 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票证和钱, 拢共加起来价值大约两万多块钱。
如今黄金价格一变,两万多转眼变□□万。
在这个几毛钱就能吃饱饭的年代, 揣着小十万块钱坐火车, 那真是相当刺激。
明茗一路上谨小慎微地把行李抱在怀里,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偷了去。
下了火车, 严峻生打了几个电话, 告诉明茗和陈卫国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只管去医院。结果到了医院,陈卫国又心生退意。
“要不还是算了吧。”
明茗挽着他的胳膊, 悄声跟他说:“爸,你没听广播吗?咱们现在老有钱了,你怕什么, 你女婿能帮你找来最好的大夫, 你闺女有足够的钱给你治,你只要放宽心好好治病, 等着享福就行了。”
“有钱也不能乱花啊。”陈卫国心疼地说。
“这些钱,我们一辈子都花不完, 再说,给自己亲爹花钱怎么叫乱花?”
或许是因为生病,或许是因为担心进了医院就被宣判死刑, 陈卫国俨然没了从前的气势, 像是精气神一下子被抽没了, 整个人丢了主心骨。
但是严峻生可不乐意惯着他,他直接了当地说:“你以前胆子不是挺大的吗?现在生个病就畏手畏脚了,真不想治也行,我是无所谓,你把娟儿的心伤透了,以后她只要想起你,就只剩伤心难过,你让她今后怎么办?”
他没好意思当着娟儿的面说你当初威胁我的时候不是挺能耐吗?
“你还不明白吗?她宁可把所有的钱都砸在你身上分文不剩,也不想你放弃治疗、不知道哪天起来就看到你凉透的身体。”
说话不中听的严峻生被明茗拧着后腰赶去前面走,她在后面好说歹说哄了陈卫国好久。
严峻生甚至有些嫉妒,他在想,要是他现在生病,娟儿都不一定舍得把全部家当掏出来给他治病。
可这有什么办法,女儿爱父亲,和父亲对女儿的爱一样深,像他家那种高知家庭,反而少了几分这样热烈的亲情之爱。
他的父母,对待任何事都冷静得过分。
陈卫国总算不再退缩,被他们带着进了医院。严峻生找前台的护士询问了一下,便带着他们上了楼,医院一共七层,他们来到顶层,这里没什么人,他敲开一间办公室,里面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带着个金丝眼镜,斯文沉稳,见严峻生来了,立刻惊喜地起身。
“峻生?这么快就来了?”
严峻生上前和他握手,“白叔,好久不见。”
“好孩子,在乡下受苦了。”白叔一脸心疼地看着他,“这次回来还走吗?回过家了吗?你爸妈都很挂念你。”
“还没有,下了火车就赶过来了。”
按理说,还有另外两个大活人站在旁边,这位白叔怎么也应该招呼两句,但他眼里似乎就只有严峻生,没完没了地嘘寒问暖。还是严峻生主动介绍他们俩。
“这是我爱人,陈婵娟,这是我老丈人,身体有点不适,劳烦白叔帮忙看看了。”
白叔终于愿意施舍个眼神给这父女俩,只是眼里的温度降了至少八个度。
明茗看到,他桌上的名牌是华新医院院长——白厚雄。
“系统,这不会是女主爹吧?他看我眼神都那样那样的。”
“真聪明。”
嚯,真是逃不开的修罗场啊。
但他到底还是给严峻生面子,问了些大致情况,便亲自带着陈卫国拍了片子,又做了一系列检查。
“初步检查,不像是肺的问题,其他的,还是等全部检查结果出来再看。”
这话就相当于把最坏的结果排除了,但明茗还是不敢松气。
严峻生握着她的手,给她支撑。
几个小时后,全部的检查结果都出来了,白厚雄带着一众专家团队给陈卫国会诊,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支气管扩张。
他的情况已经有些严重了,单纯靠吃药恐怕无法治愈,最后专家团队给出的建议是——动手术。
手术前需要病人各方面数据稳定,白厚雄给他安排了高级病房,跟酒店套房似的,一应俱全,明茗跟严峻生也直接住在里面。
“你要不要先回家看看?”
“不急,把咱爸的事办妥当了我再回去。两边亲家都没见过面呢,到时候肯定要一起吃顿饭。”严峻生揶揄她,“C……儿媳妇要见公婆了,紧不紧张?”
明茗眯起眼,“你刚刚是不是想说丑媳妇?”
“没有,绝对没有。”严峻生矢口否认,“我们娟儿最漂亮了,怎么能是丑媳妇。”
一开始看陈卫国吐血的时候,明茗心中最坏的打算就是被检查出肺癌,后来尽管系统给她吃了颗定心丸,还是没敢放心。如今检查出来是支气管扩张,虽然需要动手术,但好在手术风险并不大。
明茗又变得活泼了些。
手术前一天,严峻生出去给明茗买点东西,顺便回了趟家拿点衣服,陈卫国有点术前焦虑,明茗就在他身边东扯西拉,转移他的注意力。
明茗虽然是炸厨房选手,但她削苹果技术一流,能够削出一条完整的苹果皮。
严峻生回来的时候,就见陈卫国在床上啃着苹果,明茗跟拉手风琴似的拉扯那根完美的的苹果皮,嘴里不停地说些不着调的话。
“爸,你要相信我,以后房子绝对是最贵的,等你出院,我就在城里买套房子,咱们搬过来,十几二十年后的生活是你想象不到的好,科技越来越发达,什么手机电脑空调电视洗衣机,家家户户都能有,日子会越来越红火的,咱们多活两年,也去享受享受时代发展进步的红利。”
陈卫国被她逗乐了,“严峻生跟你讲的?你个小丫头片子书都不愿意读,现在说起话来倒头头是道的。”
明茗撅嘴,“爸,你这就是瞧不起我了,我可是有预知未来的本事,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坑……不是,怎么化解袁成龙家那些灾的?”
严峻生靠在门框上眼含笑意,陈卫国看见他,连忙笑着招手,“峻生,你赶紧把她带走,烦死我了。”
他走过来,反而饶有兴致地让她继续说,“按你这么说,十几年后国家飞速发展,能抓得住发展机遇的人,岂不是就能扶摇直上了?”
“对呀对呀。”
“这么厉害啊,那你算算,高考会不会恢复?”
“那还用说,肯定会啊。”明茗尚未察觉人心险恶。
“哦?那你还不好好背政治?”严峻生凉凉地问:“不高考,怎么上大学?不上大学,怎么有个好出路,到时候时代再发展也跟你没关系。”
“还是说你想让我用老办法监督你?”
陈卫国不明所以,还在旁边附和,“对对,峻生,你得管着她,好好监督她。”
明茗瞬间收起了所有的表情。
你真不愧是跟我们院长一个年代的人啊严峻生!
至于他说的“老办法”是什么,并没有一个约定俗成的答案。
……但是严峻生这老畜生能有什么办法!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陈卫国的状态比较好,术后基本上可以完全治愈。
明茗彻底丢掉心结,开始放飞自我。
陈卫国在医院住的豪华套房,还有专门的护理人员照顾,明茗鞍前马后也帮不上什么忙,有时候多念叨几句陈卫国还不耐烦,她干脆就拉着严峻生出去玩了。
北城的豆汁儿在几十年后的网络上,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成为很多外地人士争相打卡尝试的“新奇”玩意儿。
严峻生作为一个地道的北城人,对此拒之千里之外,明茗还嘲笑他。
她不信邪,偏要试试。
抿一口……
“呕~”
明茗恨不得把胃呕出来。
“救命,你们北城人是什么钢铁胃,馊抹布水也爱喝??”
声音有点大,周围本地人投过来不少视线,严峻生赶紧捂住她的嘴,歉意地朝周遭笑笑,末了转回头,据理力争地强调:“不要把我算进去,虽然我也是北城人,但我从来不喝馊抹布……不是,从来不喝老北城豆汁儿!”
明茗像看着一坨便便似的看着那碗豆汁儿,眼神却无比坚定,严峻生以为她在给自己做心里预设,还要继续喝。
“难喝就别喝,扔了吧,咱不差这点钱,浪费就浪费了。”严峻生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