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坐拥万千宠爱—— by一曲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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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回去给我爸喝。”
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理,明茗觉得也要让她的好爸爸感受一下北城的美食。
严峻生:“……”
好孝顺一闺女。
两人拎着那袋豆汁儿在外面晃荡了一天,终于有点愧疚地想起那刚做完手术还在病床上的老父亲。
主要是明茗玩嗨了之后萌生愧疚。
就算陈卫国懒得听她唠叨,她也不能真把他丢下不管出去玩是吧……
严峻生才不愧疚,陈卫国又没啥大碍,他巴不得她想不起来,在外面多玩会儿。
回到医院,严峻生被白厚雄叫去,明茗自己先上楼,到了病房,她把豆汁儿倒在碗里,献宝似的端给陈卫国。
“爸,我特地给你打包了北城特产,你快来尝尝。”
陈卫国闻着味就要撅过去,“什么玩意儿都馊了你还带回来。”
“这不叫馊这叫老北城豆汁儿,北城人都喝这个,你快尝尝,不然一会儿严峻生上来都给你喝光了。我好不容易从他嘴里夺下来的!”
“滚滚滚,让他喝让他喝。”
“不行,爸,浪费是可耻的,尝尝尝尝……”
在明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下,陈卫国依旧言辞拒绝,并指着她都鼻子让她把遭受污染的碗一起丢掉。
明茗悻悻撇嘴,刚把碗放在桌子上,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声。
“你好,请问严峻生在吗?”
明茗转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素雅的女生,那人朝明茗笑笑,说:
“我是白月华。”
明茗满脑子都是:“是她, 是她,就是她,我们的女主——白月华。”
她磕磕巴巴地打招呼, “啊, 那个, 你好,那个严峻生他……好像还没上来。”
“啊没事, ”白月华连忙摆摆手, “我来主要是看望下叔叔。”她把果篮放在床头,和陈卫国寒暄几句, “叔叔您尽管把这当成自己家医院, 白厚雄是我爸, 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您放心养病。”
“好好,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陈卫国连连笑着说,“娟儿, 你去招呼人家, 我这不用你管。”
明茗请她到外面客厅,给她倒了杯茶。
“还得谢谢你父亲, 给我们家帮了大忙,要是单纯我们父女俩进城看病, 不知道得多手忙脚乱呢。”
“这话就太客气了,自家人不叫帮忙,都是应该做的。你叫陈婵娟对吧, 严峻生总在信里提起你, 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白月华坐在沙发上, 带着些歉意地说:“其实你们来这些天,严伯伯严伯母理应过来看看叔叔的,但是他们实在太忙了,所以他们请我代为探望,还请见谅。”
这话说完她自己都有点讪讪。
实在是太站不住脚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严峻生他爸妈看不上这半路冒出来的儿媳妇和亲家,根本不乐意纡尊降贵来见面。
本来听说儿子跟乡下的一个女人结婚,他们就很不满意,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回到城里,儿子居然有些乐不思蜀,宁可待在那乡下。
这难得回趟城里,还是为了他老丈人动手术,这么多天就回了家里一次,拿个衣服就走了。
白月华隐约知道严峻生那天回家的时候,严父严母正好也在家,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似乎闹得有点不愉快。
但很显然,陈婵娟在严峻生父母眼里,俨然成了乡野小妖精,把他们儿子迷得鬼迷日眼。
“没关系,”明茗拱火地说,“其实我也劝他回家看看,但他不肯,非要在这照顾我爸,唉呀,真让人为难。”
“伯父伯母是不是怪我了呀?”
“不不不不不,”白月华连连摆手,“不是我说的……啊不是,我是说,没有这回事。”
明茗:“……”
白月华也沉默下来。
她艰难地说:“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来找茬的,他们大人一拍板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虽然我知道我确实像来找茬的。”
白月华悻悻地缩着脖子,像个鹌鹑,一点也不像个举止优雅的大家闺秀。
“哎,你不喜欢严峻生啊?”明茗还有点遗憾,她以为能经历一场天降与青梅之间的修罗场。
白月华露出嫌弃的表情:“谁会喜欢那个抠门的家伙。”
明茗:“啊?”
白月华一脸同情地看着她,“婵娟姑娘,你怎么会喜欢那个家伙啊,不对,你怎么会被这种人喜欢上,他又抠门又大男子主义,跟他相处一定很累吧。”
明茗:“啊??”
不是,我也没看出来啊。
明茗一脸茫然。
白月华叹了口气,“我今天来,确实还有别的事,但既然严峻生不在,那我就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再说……”
话还没说完,严峻生就上来了。
“娟儿,白叔说今天医院包包子,咱们一会儿给咱爸买几个吧。”
他进门,就看见白月华,面色立刻就变了,皱着眉,冷冷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刚从白叔那过来,他也没说你要来啊。”
白月华没好气地说:“你妈和我妈一拍即合,让我来刺探敌情,你好自为之吧。”
她走到严峻生面前伸手,“还钱。”
严峻生纳闷:“还什么钱?”
“上次买糕点的钱,你寄过来的那些钱根本不够好吧,还是我自己垫的。”
严峻生理亏,开始掏钱包,嘴里还念念叨叨:“你还好意思说,也不知道你买的哪家枣花糕,枣泥都是苦的,我买来难道是让媳妇儿吃苦的吗?”
他把钱塞过去,“不用找了!”
白月华眼角抽搐,看严峻生的眼神像看一个陌生的傻逼。
明茗左看看,右看看,缩在中间,不敢吭声。
“系统,这你也早就知道吗?”
“我不知道!”系统一脸肾虚:“不是,说好的思想高度一致,灵魂伴侣呢?”
“这明显是气场不合的死对头,你要说设定是欢喜冤家可能还有点沾边……”明茗好心提醒:“你们数据库是不是该更新了?”
白月华走之前,又朝明茗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她跟你说什么了?”严峻生坐在明茗身边,“她说什么你都别信,我们彼此看对方不爽很久了,要不是因为父母的关系,我们对彼此大概都是走在马路上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关系。”
“你俩为啥对对方意见这么大啊?”
严峻生咬牙切齿:“这人一心向自由我是没意见,但她因为两家父母的关系,总觉得自己不努力就要嫁给我。”
“因此把我视为眼中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长得又极具欺骗性,我小时候总被她陷害。”
“干我什么事啊!”
明茗了然地啊了声,拍拍严峻生的手背,安慰道:“苦了你了。”
心里却有了别的打算。
白月华一心向自由啊,那我想办法助她一臂之力岂不是就能在这个世界混个合格保底?
不对,那我帮她走上人生巅峰,我不就马上要离开这个世界?
那、那还挺舍不得严峻生的……
钱还没花呢,要不提前挥霍一下?
明茗问系统:“完成任务就会立刻脱出世界吗?”
“唔,也不一定。”系统含糊地说,“我尽力争取吧。”
“唉,摊上你这么个宿主,也是我倒霉。”
明茗眼一亮,随即得寸进尺,“那下个世界去现代背景的好不好!”
“滚!”
白月华“铩羽而归”,可给严母愁坏了,她拉着白母的手,忧愁地说:“早知道就让两个小孩先结婚了,不然哪来这么多事?”
白月华在旁边隐隐翻了个白眼。
白母之前确实想让女儿嫁给严峻生,但是人家严峻生现在正经结了婚的,再掰扯自家闺女有什么用,但她也不好直接驳了严母的面子,只好安慰她:“儿孙自有儿孙福。”
严峻生现在让他父母挺难做。
他们自然想让严峻生回城里,可他又不愿意跟那个乡野妻子分手,若是罚他一辈子待在农村……这指不定是奖他还是惩他呢。
严父目前的打算是冷处理,如今政策即将放开,会有越来越多的知青从乡下回到城里,等身边的人都离开了,就他严峻生依然窝在暗无天日的农村,看他急不急。
但他们没料到的是,严峻生根本不需要他们的帮助。
严峻生和他父母的相处,其实是很典型的□□老古董vs不被掌控的新青年。这种关系也只有在他们相隔甚远的时候才能勉强和谐,滋生出一点父慈子孝,一旦重新靠近彼此,那就是互相看不顺眼,家庭战争一触即发的状态。
在严成明看来,严峻生理应走在他安排好的路上,一步一个脚印全数符合他心意才好。但严峻生自己有本事,根本不需要他爹来指手画脚。
矛盾就是这样产生的。
虽然有母亲何秀芬在中间充当润滑剂,但俗话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何秀芬会从另一个角度迫切地想要掌控严峻生,只是看上去和善一些,实际是软刀子磨人。
对此,严峻生爱她敬她,但不听她的。
一个礼拜后,陈卫国可以出院了,明茗手握小十万块钱,不想回乡下了,要在城里买地买房。
“这叫农村包围城市,打响进城务工的第一枪!”明茗抱着历史书胡言乱语。
“你说进城就进城,严峻生怎么办?他能说回来就回来?”陈卫国嫌她不切实际,“村里那么多知青,都挤破头想回城,有几个回来的,你真当这么容易啊?”
明茗觉得虽然我没有金手指,但严峻生是男主,他肯定有金手指。
她眼巴巴地看着严峻生。
严峻生内心有些遗憾,其实他还想再过段乡村生活的。
但是媳妇儿要上进,不能打压媳妇儿的上进心。
不然她更不背政治了。
“我去安排。”他说。
陈卫国有些犹豫。
严峻生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你放心,我的事情,不需要通过我父母的关系。”
“我说过,不会让娟儿受委屈的。”
等严峻生的事办好,明茗物色的房子也差不多了,是一个小三层带院的房子,她顺便还买了块地。
地是盲选的,反正以后寸土寸金,买哪都一样。
土包子明茗这样安慰自己。
房子还要装修,陈卫国先回乡下收拾两个房子的东西,明茗也想跟着一起回去,但严峻生不让。
开玩笑,让她自己回去,万一又被那个王虎缠上怎么办?
明茗怂恿他,“要不我们先去你家住?”
听说严家和白家紧挨着,这样还能跟女主多点联系。
严峻生断然回绝,他恐吓她:“你知道你这样乡下来的小媳妇会被城里眼高于顶的公公婆婆怎么欺负吗?”
“他们会冷言冷语把你骂成个鹌鹑,还会逼你每天早起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时不时甩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到你头上,呵斥你,趁机把你赶出去。”
“虽然你的老公,也就是我,会救你于危难时刻,替你出气,然后我们再和和美美地搞几发,但是我想从源头解决问题,直接跳到最后一步。”严峻生的手悄么声地移到她腰间,上下摩擦。
明茗:“……”
等等,这个剧情有点像她之前买的那本小黄书。
苦媳妇留守在家被公公婆婆欺负,外出的丈夫每次都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替她出头,然后就是连续好几页的酱酱酿酿……
不是,他是怎么从这样那样的情节里把这约等于无的剧情提炼出来的?
两人考虑租房子还是住旅馆的时候,严峻生的母亲何秀芬先来示了好。
“你爸出差了,这个月都不在家,你们要是不着急回去,就在家里住段时间吧。”
何秀芬听说了严峻生准备在城里待下的打算,但她还是觉得,他们两个年轻人,能有多大本事?还不是得靠家里。
“去嘛去嘛。”明茗跟严峻生撒娇,“你妈要是欺负我,你就站出来替我出头,然后咱们酱酱酿酿……”
严峻生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依了她。
不过还好,明茗跟严峻生也就是找个住的地方,白天基本不着家,不是出去玩,就是去盯房子,加上明茗有点做小生意的打算,严峻生就陪着她去踩点。
何秀芬逮不着机会找茬,明茗也没捞着机会和女主进行交谈。
严峻生也不想让她跟白月华走太近,总觉得白月华会在背后说他坏话。
这天,明茗睡了个懒觉,迷迷瞪瞪地不想起床,差遣严峻生出去给她买城东一家老字号的烤鸭。
严峻生捏着她的鼻子说:“起床,跟我一起去,那么远,带回来皮都软了,咱们去店里吃。”他贴近她说悄悄话:“咱们顺便看看房子,这两天就能搬了。”
明茗把自己鼻子从魔爪中解脱出来,不乐意地哼哼,“不想起。”
“你最近怎么这么爱睡懒觉啊。”严峻生戳戳她的脸颊,“还想吃什么,水果有什么想吃的?橘子?苹果?”
明茗听着就觉得脸颊发酸,“算了,你别自己买水果,你买的回回酸倒牙。”
严峻生闷声笑:“那你跟我一起去,你来挑。”
“不去,我不起床。”明茗把头塞进被子里,探出手由内向外地摆了摆,“你快去,我在家等你。”
严峻生心头暖暖的,抓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那我快去快回。”
“去吧去吧。”
严峻生出去没多久,外面就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明茗以为是她的“恶婆婆”终于逮着机会要来整治她了,崩溃地抓着头发从床上坐起来。
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吗?
结果坐起来之后发现这声音还是双重奏。
屋内有,屋外也有。
什么情况?
明茗探着脑袋向外张望,白家也挺闹腾。
过了会儿,白月华从白家出来,眼眶红红的,一抬头就对上看热闹的明茗。
明茗:“……”
她赶紧把头缩进来。
没几秒,她又把头伸了出去。
白月华还半昂着脸往上看,一脸落寞。
明茗试探着招手,示意她上来,做了个“聊聊”的口型。
白月华真上来找她了。
隔壁严母见着白月华,热切地招呼,“唉呀月华来啦,怎么了姨姨给你切水果。”
“没事,我来找陈婵娟。”
“哦。”严母瞬间冷淡下来,嘴里嘟囔着:“找她干嘛呀。”
白月华砰砰砰跑上楼,进屋就把门关上了。
“你咋啦?”明茗招呼她坐下,“出什么事了?跟爸妈吵架了?”
白月华冷笑一声,“我哪有本事跟他们吵啊,爹妈都要卖女儿了,我光会吵架有什么用。”
明茗惊奇道:“什么情况?”
“我爸妈想给我弟娶媳妇儿了,女方家里比我家牛逼,属实是下嫁了,所以人家提出条件,想跟我弟单独出去住。”
“我爸是院长有什么用?人家看中的房子,把我们现在的房子卖了都买不起一半,现在好说歹说是同意直接到我们家住了……”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白月华红着眼眶,咬着牙说:“人家说了,婆婆就忍了,但无论如何不跟姑姐一起住。我爸妈现在就急切地要把我嫁给他们一个战友的儿子。”
“他们甚至只是通知我!刚刚回到家就看屋里坐着个陌生男人……”
好惨啊。
看来有爹妈和没爹妈,可能都会有各种各样的苦。
“他们觉得我到现在不结婚,让他们丢了面子,还影响我弟结婚,成天在家对我喊打喊骂的。我当年差一点就留在国外,他们生怕我不回来给他们养老,隔着大洋骗我说我妈出事了,把我骗回来却又这么对我……”
明茗给她递了张纸,白月华擦擦眼泪,越说越崩溃,“没事,你不用管我,我就是难过,我哭一会儿就好。”
“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手里有点钱,还有国外学来的技术,原本有很多地方朝我抛来橄榄枝,结果都被他们搅和了,他们觉得我压了我弟的风头,这也是让他们没面子的事。”
“要是能就此远走高飞,去到别的城市,我肯定能混得风生水起。可关键就是,他们肯定会为了所谓的面子,把我抓回来。”
“离家出走可不是什么风光的事。”
“面子面子,”白月华恶狠狠地说,“就为了所谓的面子,什么都能不管不顾,我的死活就没人问了!”
“看重面子的话,”明茗沉吟一会儿,“我确实有个办法,就是有点缺德,对你伤害也蛮大的……”
白月华看向她,“说来听听。”她一脸无畏,“还有什么比让我嫁给一个陌生人、一辈子浑浑噩噩做不了自己更恐怖的呢?”
于是明茗示意她附耳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白月华的表情从震惊到恍然。
明茗说:“这法子真的挺恶心的,你确定要撕破脸?真用了,就是破釜沉舟,没法回头了。”
白月华却说:“这对你伤害不是也挺大,你这样帮我,值吗?”
明茗笑了笑,冲她眨眨眼,“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也是有私心的。”
“况且,我跟严峻生马上也要出去过小日子了。你就说,这法子行不行?”
白月华坚定地说:“若为自由故,一切皆可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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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严峻生买烤鸭回来, 正好在大院门口见着他出差回来的爸。
严成明许久没见儿子,心里还是想念的,但他不说, 他就冷冷地朝严峻生哼一声。
严峻生知道, 这是他爹在跟他打招呼。
他也不说话, 就冲对方点点头。
两人沉默着并肩往家走。
还没到家门口,就听见楼上传来一声震喝:“白月华!你个不要脸的小三!我他娘的就知道你想勾引我老公!”
严峻生:“……”
严成明:“……”
白月华的声音也不比她低:“什么你老公?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 你俩领证了吗就你老公。”
严成明看向严峻生。
严峻生低吼道:“我领了!”
他急匆匆地就要上楼, 刚走到楼下,一抬眼就看到楼上的窗户被撞开, 两人抓着对方, 半个身子倾出来。
严峻生目眦尽裂, “娟儿!”声音都在发抖。
明茗低头与他对视,一瞬间有些心虚。
严峻生:?
他来不及细思, 飞快地奔上楼。
明茗和白月华缩回身子,“快快,他们回来了。”
“怎么办, 还继续吗?”
“继续!这才几个人听见, 周围邻居都没动静呢。”
“哦哦好。”
明茗又去确认一眼门锁好了没,然后朝白月华比了个OK的手势, 白月华继续对着窗户外大声说:“陈婵娟,你只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我和严峻生才是门当户对,我俩一起留过学!我们懂得彼此!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的灵魂伴侣!”
严峻生的声音骤然在门外响起:“我去你妈的,谁跟你灵魂伴侣!”
明茗靠着门被吓了一跳, 白月华赶紧把她拉过来, 随后又听严峻生强忍着怒气声音降了八个度给旁边的人道歉:“对不起阿姨我不是在说你。”
明茗小声说:“你妈已经过来了。你爸还没来吗?”
“不知道, 我没见他出来。”
“那再继续。”
“好!”
“这么多年都没结果,就说明你们俩不是一路人!强扭的瓜是不甜的,强求的姻缘是无果的!你不要妄想插足我们的爱情!”明茗一边高声叫嚣,一边在纸上唰唰唰给她写台词。
白月华瞄一眼,继续说:“你当为什么后来者居上?只是因为前者不争不抢!”
她说完觉得好拗口,压低声音问:“这是什么话,听得人起鸡皮疙瘩。”
明茗一摆手:“别管,越矫情越能达到效果!”
严峻生在外面砰砰砰敲门,怒喝道:“开门!”
白母在乎脸面,忍着怒意压低声音喊着:“月华,你疯了吗,你在做什么?你闹成这样子,是让大家都来看咱们家笑话吗?”
白月华闻言嗤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当时忽悠我去医院找人家,不就是想让我俩扯头花吗?真扯起来又觉得丢脸了。”
她低声对明茗说:“看,他们的第一反应永远是自己的面子,你信不信一会儿我爸来了,第一句话绝对是斥责我‘丢不丢人’。”
明茗安抚地拍拍她的背。
“别气别气,既然他们想看咱俩扯头花嘛,那就如他们所愿扯个惊天动地的,反正丢的是他们的人,咱们继续按计划行事。”
“你当我乡下来的就斗不过你们城里人了?我连他爹妈都懒得理!”
严峻生:“……”
严母:“……”
“你当我城里人就不会撒泼了?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白月华悄悄把窗户又开大了些。
“咚!咚!”
“不行,你老公开始踹门了,我的天,他什么时候这么大力气了,这门禁得起他踹吗?”
明茗讷讷说:“不、不好说,他身材挺好,也挺有劲的。”
白月华扭头看向她,面无表情道:“谁问你这个了,你在脸红什么?”
“……”明茗瞄了眼楼下,转移话题:“你爸,你爸出来了!门口还有两个年轻男的。”
“年纪小的是我弟,另一个就是那什么战友的儿子。”白月华嫌弃地说:“这人居然未经允许就进我的卧室,坐我的床,太恶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就缺这把椅子呢。”
明茗锐评:“都没有严峻生帅,修罗场足以碾压。”
白月华:“什么场?”
明茗:“没事,我们继续。”
“咦,你爸停下了,有人在跟他说话。”
“是隔壁王叔,他住得离这边还有点距离的,看来附近邻居都听见了,行了妹,我要出名了!”白月华颇有些得意。
明茗想起什么,突然翻箱倒柜找什么东西。“快快快,这个给你,先把这个塞好,塞兜里塞兜里。”
“不行我这个兜太浅了,一会儿我爸打我掉出来怎么办。”
“用你腰带绑着,哎哎别掉下去了!等下等下……这个位置有点奇怪,你看上去像长了唧唧。”
“那属实是有点小了。”白月华眼角抽搐,“等我一会儿被赶出来你再给我吧。”
“行行行……”两人手忙脚乱地要把掉在白月华不明位置的金条拿出来,一不小心金条从她裤腿掉了下来。
“呀!”
踹门的声音越来越大,门也越来越摇晃。
明茗飞快蹲下捡起来。
刚站起身,门就被严峻生踹开了。
这一幕像是电影慢镜头似的,门栓松动,门板猛然间破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严峻生焦急的面庞,身后是面如土色的白母和严母。
电光石火之际,明茗飞快地将手里的金条塞白月华裤兜里。
下一秒,严峻生大步冲过来把明茗拉到身后,面对着白月华就要声讨她。
白母和严母看不见的角度,明茗在严峻生身旁偷偷拧他腰。
严峻生皱眉回头:“?”
明茗朝他挤眉弄眼。
严峻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现在算是确定了,这两人在合起伙来演戏。
要是真的,他还好处理,但现在是假的,他都不知道怎么配合。
这时明茗悄悄凑在他耳边说:“你别吱声。”
行吧,他有任务了。
沉默是金。
下一刻,明茗和白月华四目相对,同时以严峻生为中心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音量过高、言语太过密集,严峻生甚至没听懂她们彼此说了什么。
只听出他家娟儿说着说着冒出几句方言。
他家娟儿很少说方言,每次一说方言,必定是一肚子坏水哗哗往外冒。
果不其然,在嘈杂的吵架和劝架声中,明茗一声高呼如石破天惊,盖住了所有人的声音——
“有本事咱们到下面,让院里的邻居评评理!”
白月华不甘示弱地声音抬高了八个度:“来啊,谁怕你啊,这大院的邻居都是看着我俩长大的,你觉得他们会怎么说?”
严峻生堪堪忍住没有翻一个白眼。
“走啊。”
“走啊!”
两人揣着一股猛劲挤开了白母和严母,往楼下走去,严峻生赶紧跟了上去,拽着明茗的胳膊。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他压低声音问。
“别问,回去跟你说。”
到了楼下,刚走出院子,迎面就遇上白厚雄、白战英和那个……相亲对象,某位战友的儿子。
白厚雄震怒,第一句话就是斥责白月华:“你丢不丢人!”
明茗:“……”
“姐,你这是做什么?”她的弟弟也一脸谴责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