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坐拥万千宠爱—— by一曲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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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朕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当着朕的面称朕为暴君。”万乾帝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就算是那些言官在掉脑袋前也不敢这么称呼朕,因为他们知道,死一人与诛九族之间,还是要有取舍的。”
他眼底没了温度,被桌案掩住的手逐渐握成了拳头,一字一句仿佛咬牙切齿地问:“这也是兰良娣提点你的吗?”
“不,她哪里懂这些,这是我自己悟透的!”江茯苓骄傲地说。
当然,就算真的是明茗提点了她,她也会揽在自己身上。
开玩笑,这种高光怎么可以让给别的女人!
听到江茯苓的回答,万乾帝霎时间松开了握紧的拳头,神情如常。
“这样啊……”他点点头。
“朕幼时研读古书,的确看到历朝历代都有昏君恶行最后归咎为某个柔弱女子,世人皆道因为她们,帝王才不务正业、无视百姓苍生。朕那时并不理解,身为帝王,手中握着掌管天下的权力,所做之事不过随心所欲,何须他人引诱呢?”万乾帝托着腮,唇角微微勾起,眼睛分毫不错地盯着江茯苓,这笑不达眼底,眸中寒光阴冷狠决,让人有种被毒蛇注视的感觉。“因此朕做了皇帝后,首先便确认了这一点。”
“果然,所谓祸国妖妃,不过是给昏君找补的。可惜为了让皇权世代鼎立,帝王又怎么会做错事呢?定然是有心术不正的人迷惑了天子。”
“这法子愚蠢,偏偏很有用,不是吗?”
年轻的帝王本就相貌英俊,气质斐然,此刻笑容愈深,瞬间迷住了江茯苓,她也没注意他的问话是什么,就迷迷瞪瞪地点头附和。
万乾帝站起身,绕过桌案,走向她。
“……只是朕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上赶着当这祸水,倒是给朕和太史令省了不少功夫。”
啊,什么?
江茯苓对上万乾帝的眼,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面的男人态度有些不对劲。
她脸上的笑逐渐挂不住,不太明白他的真实意图。
但能确定的是,万乾帝对她绝对不是她想象的那种感情。
江茯苓在他的气势威逼下,不自觉地瑟缩,往后退了一步。
“陛、陛下……呃!”
江茯苓刹时瞪大了双眼,万乾帝竟然钳住她的脖子让她脚尖离地。
“呃……唔……陛……陛下……饶……呃……”
万乾帝欣赏着她眼中的惊恐,心底浮现出些许愉悦。
那是属于猎人目睹猎物濒死时的愉悦。
“苓贵人怎么了?你不是对朕说‘你愿意’吗?”
手逐渐收紧。
“难不成你要反悔?”他厉声问。
江茯苓两手拼命拍打着万乾帝的胳膊,可惜并没有什么用。
空气愈发稀薄,江茯苓眼前一黑,已经不自觉地翻起了白眼。
“嗖!”
就在此刻,一支箭擦着万乾帝的耳边飞来,他猛地松手,侧身躲过。江茯苓瞬间瘫软在地,捂着脖子咳嗽。
“什么人?”
“有刺客!快护驾!护驾!”
“给朕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找到了这支箭?”万乾帝端详着手里的箭,冷声问。
暗卫走上前,附耳几句,万乾帝瞥向他,“当真?”
暗卫点头。
万乾帝踱步过去,将那箭随手扔在江茯苓面前,冷笑道:“朕,还是小瞧了江家啊,你们姊妹三个,配合得简直妙绝。”
江茯苓还在捂着脖子咳嗽,不懂他在说什么。
明茗按老规矩端着药碗进屋,悄悄来到靠近屋后的窗,准备像往常一样开窗倒在屋后的发财树上。
不料一推开窗,一个人直直地站在外面。
明茗吓得叫出了声,定睛一瞧,才发现是万乾帝。
明茗看了看手里盛着药的碗,又瞄了眼外面死了一排、正在死第二排的发财树,讪笑道:“陛下,您怎么在这儿站着?”
“放心,朕现在没心情跟你计较这药的事。”
“啊?哦哦。”明茗有点纳闷,“陛下您为何不进来?”
“不必,朕站在此处即可。”
看来江茯苓成功了,这万乾帝都开始跟我保持距离避嫌了……
“朕今天在政事堂遇见了刺客。”万乾帝冷不丁地说。
“什么?”明茗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须尾俱全,应该是没什么事,只是不知道衣服遮盖下有没有什么伤口,便犹豫地问:“陛下,是否安然无恙?”
“兰良娣期望朕安然无恙,还是期望朕一命呜呼呢?”
明茗干笑一声,“陛下这话说的,臣妾怎么会盼望着陛下有恙呢,哈哈……”
她在脑子里问系统:“江茯苓那二货干什么蠢事了?她不是去大胆爱的吗?不会示爱不成改行刺了吧?!”
还没等系统回答,万乾帝猛地伸手钳住了她的脖子。
明茗受到了惊吓,一下子将药碗砸了。
如此大的动静,偏偏无人前来查看。
“辛苦兰良娣煞费苦心了。”万乾帝只是抓着她的脖子让她半身倾出窗外,并未使力,拇指在她脖子上轻轻摩挲。
“兰良娣知道你费心教导的姐姐都对朕说了些什么吗?”
“不、不……不知道。”
万乾帝耐心地回答她:“她说,朕是暴君。”
“系统?系统??发生了什么???”
“大前提:江茯苓进屋第三句话就把你卖了。小前提:江茯苓说万乾帝是暴君。结论:万乾帝怒了。”
明茗瑟瑟发抖。
万乾帝放在她脖颈上的手用了些力,“鉴于之前她说是受了你的提点,朕便问她,这暴君之类的话也是受你提点吗?”
明茗无力地微微摇头,但这种挣扎与澄清似乎毫无用处。
万乾帝缓缓收紧手中的力道,“朕当时就在想,若是你教她的,朕就诛你们家九族;若不是你教她的,朕便开恩只杀她一人……谁知道,你们竟然还有后手。”
“你们居然合起伙来想刺杀朕。”
明茗面色开始涨红,呼吸困难,生理性泪水在眼眶里聚成一汪,像是在泪眼婆娑地凝望着万乾帝。
万乾帝神情蓦地有些异样,方才面对江茯苓无甚感觉,此刻看着江泽兰涨红的脸与噙着的泪,却隐隐兴奋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未能压制住燥热,反倒让呼吸愈发粗沉。
“陛、陛下……”明茗尚且能开口,想要求饶,只是一说话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顺着脸颊滑向脖子,落在万乾帝的手上,几乎将他灼伤。
万乾帝猛地松开手,明茗倚在窗框上急促地喘息,心里把江茯苓骂了个狗血淋头。
虽然buff叠得有点多,但江茯苓这傻逼进屋第三句话就把我卖了是我始料未及的。艹!这么蠢肯定不是女主!
还有,刺杀是怎么回事?我又替谁背锅了?
与此同时,万乾帝居高临下地看着明茗。
看她低垂着脑袋呼吸急促,看她脸颊通红泪眼婆娑,看她微微张着嘴,神情凌乱地抬起头,无措地瞧向他……
只这一眼,万乾帝便感觉心头猛颤,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他闭了闭眼,攥紧拳头,压抑住心中□□,再睁眼,又是那副阴冷淡漠的神色。
万乾帝又盯着明茗看了半晌,轻哼一声,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万乾帝:她勾引我。
今天早上写到江茯苓嘴快在万乾帝面前把明茗卖了那段就被薅去加班了,回来倒头就睡,已经打定主意鸽了,结果梦里被明茗抓着肩膀晃醒,说万乾帝满皇宫追她找她算账,她害怕,让我再往后写点剧情把这段过掉……
妈的社畜在哪里都是社畜T^T
万乾帝从落雪阁出来疾走吹了阵凉风, 才把心头火降下去一半。
□□是降下去了,怒火可还没降。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当初把这三人挑出来不就是为了看她们藏着什么猫腻吗?
如今露了马脚, 刚好可以将她们一家尽数斩杀。
不仅和前朝余孽有勾搭, 还堂而皇之地想在皇宫里刺杀朕。
万乾帝怒极反笑, 真是有勇有谋的三姊妹啊,江文远没儿子, 倒是把三个女儿调教得更胜男儿。
他真恨不得直接下令把人砍了, 结果几次话到嘴边愣是咽了回去。
万乾帝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的纹路,儿时偷溜出宫找路边的老瞎子算命, 老瞎子说他是命犯孤星, 是个孤家寡人的命数, 他当时听着还挺高兴,因为先皇帝老是抱着他说什么“当皇帝注定是孤独的, 一辈子孤家寡人,没有人会永远在你身边……”他觉得这老瞎子指不定真有点东西,一下子就算出了他以后会当皇帝。
皇帝是孤家寡人, 他不是早就知道吗?
刚刚怎么没直接掐死她呢?
还能落个清净。
万乾帝在宫道上想了半晌, 又带着身后一大批人扭头回去了。
江若天回到宫里,被搅了局, 连带着还把自己暴露了,她面上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心里却怒气冲天,暗骂江茯苓那个没脑子的蠢货。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万乾帝发作是迟早的事, 这里已经不能多待了……
正准备收拾东西跑路, 江茯苓哭哭啼啼地跑来了。
“姐姐呜呜呜呜呜呜……”
江若天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方才江茯苓突然冒出来, 她不想伤她,便打算停止行动,择日再议,手下以为她胞妹是有别的打算,只有江若天自己心里清楚,江茯苓是她狗屁胞妹,这人充其量……算她老乡。
江若天也是真没想到这人被江泽兰唬得一脑子浆糊,做事一丁点不计后果,要不是为了救她,何至于闹出动静,把自己也暴露了。
她一边哄她一边思忖,若是出去,带不带这丫头?
这人摆明了是个累赘,但要是将她留下,铁定是分分钟没命。
江若天耐着性子哄了她一会儿,心中还没思量出个结果,时间却实打实耽搁了,万乾帝已经着人来下旨将她们禁足在宫里了。
她寻思莫非要强硬地冲出重围了,结果却没见万乾帝接下来要如何发落她们。
莫非这其中还有变数?
那个江泽兰……
江茯苓听着禁足命令,惶恐地抓着她的袖子,鼻涕一把泪一把。
江若天默默安抚了她片刻,自己也觉得奇怪,依这暴君的性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们,思来想去,她给接应的人递出去个消息,让他们静观其变。
那边好不容易缓过劲的明茗仍心有戚戚焉,“妈耶这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暴君啊,吓死我了呜呜呜……”
她骂系统:“你怎么分析的,这跟你分析得一点都不一样,现在好了,我两头都得罪了……不对,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看上去是帮我,实际上是想让我老老实实被虐!”
明茗骂骂咧咧,“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个王八蛋,害惨我了,以后再也不信你了!”
系统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只能装作无事发生,吹起口哨。
“那现在怎么办?他是不是一会儿就要下令杀我了?”明茗一脸哀戚,“果然上个世界过得太舒坦了,这个世界就遭报应。”
系统心说这的确是报应,但恐怕是因为别的。
“没事,他砍你的话,我给你开痛觉屏蔽,然后咱们进入下一个世界。”系统只能如此安慰她。
“……QAQ”所以我真的没救了是吗?
她抱着铜镜端详脖子上的指痕,“看看,看看这印子,肯定一会儿就要变淤青,他好凶!我好可怜!太虐了……你看我都被虐得这么狠了,这个世界是不是可以直接通关了?”
“别看了,淤不淤青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再过会儿印子就要消失了。”
明茗怒:“放屁,是因为这铜镜不清晰,换个现代的高清镜子,我这脖子现在肯定是触目惊心的状态!”
万乾帝站在门口,就看她对着铜镜左瞧右瞧,嘴里念念叨叨,“还好只是掐脖子,万一把我脸毁了可麻烦了。”
他心中一动,这人最爱惜容颜,成天对着铜镜臭美,也爱打扮,就是审美不太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眼光还是对自己的评价。
……是挺美。
找了专门的嬷嬷帮她搭配衣裳首饰,她还不乐意,就喜欢自己搭出的那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看久了也还凑合。
明茗看了半晌,实在不愿承认这指印是快消失了,悻悻放下铜镜,准备去要点零嘴安抚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刚站起来,一回头就看见万乾帝站在门口,她腿一软,又扑通坐回去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不自觉地又摸了摸脖子。
吓着她了。
万乾帝不动声色地想。
他走过去,身后的宫人趁机把东西送进来,放到桌上,又匆匆退了出去,还贴心地把门关上。
明茗没在意宫人往桌上放了什么,她见万乾帝走过来,惶惶不安地站起来,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说什么,也忘了行礼。
“现在不装了,连规矩都忘了?”万乾帝走到桌旁大马金刀地坐下,冷淡地看着她,言辞严厉,明茗回过神,匆忙要行礼,又怕被他挑错,还犹豫了一瞬是蹲一蹲还是直接跪下去。
腿刚一弯,就被万乾帝抓住胳膊拽了过去,虽然不算天旋地转,但明茗还是晃了下神,眨眼的功夫,就坐在了万乾帝腿上。
明茗当即就要起身,又被万乾帝一把揽过去,胳膊干脆固在她的腰间。
“别动。”他沉声道。
这姿势实在有些暧昧,明茗不敢动了。
万乾帝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扭过身,仔细看了看她的脖子,明茗低垂着眼任他摆弄,万乾帝松开她,从桌上拿了个什么,明茗这才注意到那是个冰袋。
“嘶。”
万乾帝将冰袋贴着她的脖子,明茗被冰得打了个哆嗦。
两人相对无言,冰敷了片刻,万乾帝用帕子拭了拭她脖子上的水渍,又拿出个小瓷瓶,给她上药。
明茗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还有点受宠若惊,“他这是良心发现了?终于知道我是清白的,错怪我了,回来给我赔不是了?”
“啧啧,这人好别扭,到底是皇帝,给人道歉都这么端着……”
刚准备松口气的明茗又听见万乾帝开口,“看着胆子挺小,干起弑君的事胆子倒是挺大。”
不是,合着还在误会我呢?
明茗心想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在这个世界活不久,那就更不能成个冤死鬼了,“我没有!这谁的锅啊陛下你查清楚了吗就让我背?”
万乾帝冷哼,“江文远怎么教你们的?让你迷住朕,再教江茯苓那个蠢的来激怒朕,最后让江若天躲在一旁放冷箭,你是真不怕死?”指腹还在她脖子上打转儿,说归说,上药没耽误。
明茗听他说完,一整个目瞪口呆。
槽点太多,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吐槽。
“我没有!我日子过得好好的干嘛要刺杀你,我不就是误会了你喜欢我姐姐吗?前段时间我天天被人下毒,饭都吃不好,都营养不良了,就是觉得自己被当成靶子了嘛。”她扁着嘴,“后来你跟我同吃同住就没有那些事了,我、臣妾想报答陛下嘛,就算好心办坏事了,那也不能冤枉我弑君啊。”
“还有啊……”
明茗小嘴叭叭地替自己辩白,万乾帝盯着她不断翕动的嘴唇,早就听不见她说什么了,他轻声呵斥了句“一派胡言”,便捏着她的后颈,亲自堵住了她的嘴。
“……唔!”
明茗未尽的话尽数被堵在嘴里,伸手推拒着万乾帝,却被那人搂着腰压得更近。
万乾帝撬开了她的唇,粗热的舌头在她口中横冲直撞,勾着她推拒更似逢迎,两人唇分时牵出一道银丝,万乾帝揪着她的唇慢条斯理地啃咬舔舐,时不时再探进去品味着她诱人的小舌,末了用了些力,在下唇上咬了一口。
“嘶。”
血珠冒了出来。
万乾帝心满意足地看着那血珠,又凑过去围着那点舔舐,将血珠吃尽,直到不再出血。
“朕再问你一遍,你果真没有参与?”
“没有!”明茗喘息着回答。
万乾帝沉默地盯着她良久,看得明茗直发毛。
“好,朕信你。”
不承认,那就当作没有吧。
你最好骗朕骗得久一些。
明茗狐疑地看着他,万乾帝的脸色怎么看都不像是信她的模样。
没等她多想,万乾帝又抓着她亲了起来。
谁说皇帝一定是孤家寡人?
那老瞎子指不定是在坑蒙拐骗,真有那通天的本事,还在街边跟个乞丐似的算命讨生活?
定然不准。
中午,万乾帝又把午膳叫到了这边,都是些明茗爱吃的菜,这妮子记吃不记打,看见吃的就什么都忘了,结果刚想动筷子,万乾帝“啪”地把一碗药摆在她面前。
“喝。”他言简意赅。
“……一会儿喝。”明茗试图挣扎。
“现在喝。”万乾帝不容她蒙混,直接打碎她的幻想,“朕盯着你喝。”
他淡淡地说:“这药是给人喝的,不是给发财树喝的。”
明茗:“……”
她苦着脸,看着那一海碗的药。
“统……”
明茗想让系统给他开味觉屏蔽,但系统告诉她这玩意开了就必须维持一个小时。
也就是她正经吃饭也尝不出味道了。
明茗小心地觑了眼万乾帝,那人一副“不喝就别想吃饭”的架势,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没得商量”四个字。
她捏着鼻子一口闷了。
太苦了太苦了太苦了!
就这吃饭还能尝出个屁啊,
明茗放下碗,一脸灵魂出窍的表情,万乾帝趁机往她嘴里塞了块麦芽糖。
“去去苦味再用膳。”
甜味又救回她半条命。
明茗把糖从左腮帮子移到右腮帮子,咂么出点别的味,“这狗皇帝……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他说江文远让我迷住他,那迷住了吗?”
看他这样,迷住了……吧?那我可要好好利用这一点!
吃饭的时候,明茗嘴唇伤了,不敢大口吃饭,生怕牵着伤口,自己吃得费劲,对万乾帝却格外殷勤,一会儿给他夹菜,一会儿给他斟酒,万分讨好,没想到万乾帝的脸色反倒越来越阴沉。
高复过来提醒万乾帝,该去前廷议事了,万乾帝便放下筷子,先行离开了。
临走前他瞪了明茗一眼,“你给朕老实待着。”
明茗心想这人真难伺候。
弘阳宫偏殿,议事堂。
底下的大臣一会儿指着彼此的鼻子吵吵嚷嚷,一会儿统一战线对他指指点点。
“陛下……”
“陛下……”
万乾帝烦不胜烦,正想甩一本奏折下去砸几个人,倏地在嘈杂中发现两个浑水摸鱼唠家常的大臣,他凝神细听,是江文远和洛常松。
洛常松不无遗憾地对江文远说:“江老弟,你怎么把三个女儿都送进宫了呢,老夫都准备替犬子上门提亲了,还以为咱们两家能凑成一段佳话,真是可惜了。”
洛常松就一个儿子,名叫洛安永,是个一表人才的少年郎,今年似乎刚及笄,是他那早逝的原配夫人生的,洛常松这么些年也没有再娶,也无妾室,对他这唯一的儿子很是看重。
“竟有此事?”江文远面露震惊,“我竟不知,令郎是与江某的哪个女儿曾有渊源?”
万乾帝也在思索,洛常松掌管兵部,幸好这两人没有结成亲家。
江文远这人不可久留,抽空还是砍了吧。
不知道那丫头跟她爹亲不亲,到时候砍完先瞒着她吧。
不过洛常松儿子看上的是哪个?
“渊源谈不上,不过犬子对令爱一见倾心倒是不假,就是你家小女儿……哎,不说了,此事既已成定局,多说无益,多说无益……”
小女儿,那不就是江泽兰,他后院的兰良娣?
万乾帝眯起眼,这两人会不会在她进宫之前就有私情?
那次疑她有孕,她犹豫的那瞬间是在琢磨什么,莫非真的早有芳心暗许之人?
她在家中因着庶女的身份吃过不少苦,而那洛安永恰好是嫡出的独子。
朕……朕还是个庶出的。
所以她才想远离朕。
所以她才让江茯苓来勾引朕。
中午那会儿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上赶着献殷勤,不知道又窝着什么心思,要来迷惑朕。
这样想着,万乾帝眼神愈发阴冷,堂下众大臣觑着他的脸色,逐渐静下来。
万乾帝没了议事的心思,让众人散了,摆驾落雪阁找人算账去了。
明茗在屋里琢磨如何利用万乾帝小小的着迷让自己过得舒坦些,系统友好地提出了一系列对策,她通通回以“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一人一系统正乐着,冷不丁又看到万乾帝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口。
明茗觉得至今没被吓死一定是自己的小心脏太强大了。
万乾帝走到她身边,勾着手指在她脸颊上蹭了蹭。
“你还念着洛安永吗?”
“谁?”明茗茫然地问。
看她神情不似做假,可万乾帝仍旧不放心。
他方才在半路上想,要不让她怀个孩子?听说女人有了孩子就有了牵挂,心也会安稳下来。
让她给朕怀个太子,朕便既往不咎。
不错,是个好主意。
万乾帝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往内室走去。
“陛、陛下,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万乾帝哼笑,将她放在床上,“兰良娣,给朕生个孩子。”
朕要你从内到外、从身到心,全部属于朕。
明茗:???
剧情是不是有点跳脱?
明茗果断道:“我不。”
万乾帝皱起眉,声音立刻降了八度,“你不愿意?”
“会死人的,我不生,你爱找谁生找谁生。”明茗手脚并用地往床里退,直到靠着墙角。
开玩笑,上次有金手指、还有说得过去的医疗水平,她都那么艰难,这可是古代,在这生孩子跟一头撞死有什么区别?
撞死还利索点。
“你当真不愿意给朕生孩子?”万乾帝压抑着怒火,一字一句问。
明茗害怕地望着他,壮着胆子说:“除非你想看我死。”
她不愿意。
很好,她不愿意。
她的心里没有朕,所以不愿意。
宁愿死也不愿意。
那老瞎子说得可真对,朕果然还是要当孤家寡人……不,未必,朕不会放她走,即使她心里没有朕。
万乾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半晌,突然开口:“来人。”
高复跑到近前跪下听吩咐。
“端一碗避子汤来。”
明茗心说看来今天是逃不掉了……不那啥谁喝避子汤啊。
这人的眼神好可怕,一会儿不会要强制给她灌药吧?
感觉会很粗暴的样子。
话说,在床上能开痛觉屏蔽吗?
系统?系统??
给我开屏蔽啊啊啊啊啊啊……
系统已经不回话了,看样子它已经被屏蔽了。
我命休矣!
不多时,宫人端着汤药进来,明茗又往墙角缩了缩,担心万乾帝会让人直接掰开嘴给她灌药。
万乾帝站在床边,接过那碗避子汤,却没有给明茗。
他死死盯着缩在角落里的明茗,倏地笑了下,笑得瘆人,随后一仰头,将那碗避子汤一饮而尽。
紧接着,他手一甩,将碗砸在地上。
伴随着四分五裂的清脆声音,万乾帝阴冷着脸,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沉声道:
“过来。”
作者有话说:
江茯苓搬着小板凳乖巧坐在第一排,期待地问:后来呢?他们做涩涩的事了吗?
“你冷静,冷静啊陛下,文明社会, 拒绝暴力。”
万乾帝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你自己过来, 朕保证轻轻的。”
鬼才信啊!
他用眼神往床边示意了一下,又重复一遍:“过来。”
宫人已经悄悄退出去了。
明茗还在和万乾帝僵持着。
半晌, 万乾帝无奈地摇摇头, “真不听话。”
他向前探身,抓着明茗的脚踝把人拖了过来。
“啊!”
明茗仓皇之间想抓住什么, 结果只是弄皱了床单。
万乾帝落下帘帐, 欺身压上来, 大掌附上她攥着床单的手,“乖, 松开。”
用了些巧劲,让她撒开了手。“别急,一会儿有你抓床单的时候。”
穿过指缝, 与她十指相扣, 将她的手牢牢地按在床上,俯身靠近她, 炽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面上,明茗有些痒, 侧了侧头,听他在她耳边蛊惑着:“抓朕也行。”
明茗挣扎了一下,想要蜷起腿, 万乾帝瞬间抬腿压制住, 强硬地挤开她的双腿。
明茗直直地看着他, 眼睫扑闪扑闪,呼吸并不平稳。
万乾帝看得心痒,低头吻上她的眼,感觉到她的眸子在唇下跳动。
“怕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他低声道。
“可你会掐我。”明茗小声说:“你好可怕的。”
“娇气,朕都没用力。”
“那你也掐我了。”明茗撅着嘴,觉得这人就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不愧是皇帝,果然很会玩弄人心。
不过我才不会被你哄骗,我可是现代人。
我可能会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侵蚀,但绝不会被封建主义吞噬心灵!
“你现在掐我,以后就会打我,会扇巴掌薅头发甚至把我踹流产,等你腻了就会把我打入冷宫,或者我根本活不到那时候……”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我知道的。”明茗声如蚊蝇,自言自语。
“好大的帽子,朕还没说什么,你倒提前给朕安排妥当,都不用午时问斩,直接斩立决了?”他松开手,捏了捏她的脸,“还踹流产?你不想替朕生孩子,朕就连避子汤都替你喝了,还是说你想怀别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