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坐拥万千宠爱—— by一曲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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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时辰不见就这么思念朕了吗?”身后突然传出一道低沉的嗓音,冷不丁的还有些吓人。
系统在明茗脑中谢天谢地阿弥陀佛,“最起码你现在可以安然无恙地找到回去的路了。”
明茗转身,万乾帝正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今日并未穿着往常气宇轩昂的龙袍,而是类似骑射的服饰,身后一众宫人毕恭毕敬地站着,有人手中捧着长弓,有人端着铁箭。
这是在射箭?
万乾帝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怎么出来都不让人跟着?没想到爱妃竟然能找到这处,走了多久?累不累?还好遇上了朕,来,跟朕上步辇歇息歇息。”
明茗泪流满面,原来在宫中行走是有步辇的啊!她还以为全靠腿呢!
万乾帝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闷笑道:“那些人能跟你比吗,你是朕的兰妃,有什么是不能有的?若是让宫人跟着,他们定然会问你要前往何处,若是知道你想去远些的宫所或是想随处转转,便会帮你预备轿辇。”
“你啊你,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想着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万乾帝牵着她上了步辇,皇帝的步辇自然大一些,两个人坐着也不觉得挤,但万乾帝非要紧贴着她,不仅如此,手还不老实地摸着她的腰。
宫装宽大不贴身,但万乾帝这么一搂,就露出了腰肢的形状,
“撒开。”明茗斜睨他。
万乾帝置若罔闻,“还好朕就在附近,不然你不知道要转多久。”
“练武场离这八丈远,你分明就是知道我在那,故意过来的吧。”
她猜对了,就算没有宫人跟着,隐蔽处也有暗卫守着,万乾帝正是知道了明茗在皇宫里转来转去迷了路的,才急切地赶了过来和她偶遇。
“难道你不是故意来找朕的?她们又给你指派了什么任务?”
“都说了没有!”
“是么……”
朕不信。
明茗仍气势汹汹地掰他的手,“让你撒开,我不要跟你坐一起。”
瞧瞧,在朕面前就没个好脸色,这下装都不装了。
万乾帝搂着她的胳膊用了些力,凑在她耳边悄声说:“别逼朕在这上你。”
如何一句话让明茗变成鹌鹑。
看,就酱。
“听话,朕带你去练武场玩。”
练武场?
明茗悄悄探出触角。
江若天回来的时候路过江茯苓这儿,给她塞了两个糖包和一盒龙须酥。
“你去哪儿了?在哪搞到的这些。”江茯苓问。
“哦,出了趟宫。”
她神情言语自然得像是说了句“出了趟恭”。
江茯苓脑门上缓缓冒出个问号,大脑有点宕机,呆滞了一会儿,猛地站起来,震惊道:“你为什么可以出宫???”
“啧,小声点,让别人听见以后谁给你带吃的。”
江茯苓小声地“哦”了声,又坐回去,眼巴巴地昂着头,“你是怎么出去的?下次可不可以带我?”
“不可以,你太招摇了,整个后宫现在谁不知道你在做美甲,你们这成天人来人往的,我不在,没人知道;你不在,后宫都要掀翻天。”
江茯苓急切地说:“我明天就可以休业!”
“不行。”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江茯苓拽着江若天的袖子摇啊摇啊摇。
“……不行。”江若天补充道:“撒娇也没用。”
江茯苓瞬间像只漏了气的小狗,瘫软下去呜咽起来。
“人家想出宫嘛……”
江若天不想跟她继续无意义的对话,帮她把龙须酥的盒子打开,“吃吧,挺好吃的,你别都吃完了,给江泽兰也分两块。”
“哦。”江茯苓闷闷地应声,挑出两块单放着,“就两块,不能再多了。”
然后指着盒子里的,说:“剩下的咱俩平分。”
江若天忍俊不禁,“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带你出去,没用的。”
江茯苓撅着嘴,切一声,把盒子抱走,将单放出来的两块又塞了回去,说:“谁都不给,都是我的了。”
“弄一桌子碎渣,一会儿让宫人瞧见不是宫里的东西,指不定背后怎么败坏你呢。”
江茯苓毫不在意地往桌上吹口气,“好了,没了。”
“对了,”江若天靠在桌边,状似无意地说:“江泽兰也找你做美甲来了?”
“对啊。”
“她跟皇帝还……”
江若天没说完,但江茯苓给了她一个“我懂,大家都是八卦星人”的表情,“他俩火热着呢,昨天给她做的指甲,今天就花了,啧啧啧,真是白费我力气,我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的……除非她让我看现场版!”
“什么乱七八糟的。”江若天手指随意地在桌面上轻敲两下,“那她还让你给她补色吗?过两天我给你瓶新的,到时候你拿去专门给她用。”
江茯苓皱着眉斜睨她,“你怎么对她这么好?人家现在可是皇帝的宠妃,稀罕你这东西吗?”她小声嘀咕,“我也是你妹妹呢,有好东西还单独给她不给我……切!”
“白眼狼,你那指甲油谁给你弄的?你小时候的纸风筝谁给你糊的?糖包和龙须酥谁给你带的?”江若天戳了戳她脑门,又说:“好歹是咱们妹妹,就当给她和皇帝随礼了。”
江茯苓看她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有病吧”,“那狗皇帝差点杀了咱们,你还给他随礼,你什么时候这么圣母了?”
“再说,虽然现在那便宜爹死了,他活着的时候好歹也是个三品大官,还能买不起一个风筝?”她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没底气还非要强词夺理,“谁稀罕你糊的纸风筝。”
“是啊,是不缺那买风筝的钱,”江若天冷笑,“可谁让家里仆人跑遍了整个京城、跑断了腿,也找不到一家愿意做无脸男风筝的呢。”
江茯苓不说话了。
江若天又补充一句:“全京城的风筝铺子看了那图案都觉得晦气,给多少钱都不做,也不知道你怎么喜欢那鬼脸。”
“不许说我偶像!无脸男超治愈的好吗!”江茯苓怒吼。
“啧。”江若天心说不知不觉又被她带偏了话题,“算了,也靠不上你,当我没说给她指甲油的事。”
她声如蚊蝇地自言自语道:“可惜了,早知道提前给她备一瓶……算了,还有别的办法,我就不信搞不死这暴君。”
江茯苓没听见,她正扭头傲娇地哼哼,对江若天再次向她妥协的结果非常满意。
练武场。
明茗误打误撞开启新地图,很有新奇感。
她指着练武场中间的大台子问:“你也会在那里练功吗?”
万乾帝淡淡地说:“不,那是观赏台,都是别人上去打给朕看的。”
“那一定很壮观。”
“最多算得上尚可,爱妃若是想看,朕便择日让他们打给你看。”
明茗欢快地点头。
“不过朕更喜欢另一个环节。”万乾帝背手站立,眼中多了几丝兴味。
“什么?”明茗好奇地问。
“便是让众大臣跟朕一起打赌,最后的赢家是谁。每次都会有几个大臣输得底朝天,朕的国库总能因此充盈不少。”
明茗:“……”
“到时候爱妃和朕一起赌啊,如果实在没有赌资,爱妃可以以身抵债。”
明茗:“…………”
她岔开这个话题,友好地提出建设性意见:“其实你还可以让一群马比赛奔跑,然后让大家为自己心仪的马下注,看谁赌中了真正的马王。”
其实就是后世的赌马。
万乾帝认真思索了下,觉得似乎真的挺有意思。
“很好,看来日后又将多出一个乐趣。”
明茗左看看右看看,期待地问:“你可以射箭给我看吗?”
古装剧里的人们射箭都超帅超酷的,好想看现场版。
万乾帝也正有此意,他卯着劲想在爱妃面前展示一番他的雄性光辉。
“拿朕的弓来!”他朗声道。
万乾帝站定,拉起弓,单支箭离弦急促飞驰,正中靶心,明茗在一旁欢呼鼓掌。
又以三支箭齐射,分别稳稳飞至三只靶子的正中心。
“哦哦哦哦哦~~~~~~”明茗大开眼界,挥舞着手臂高声欢呼。
“陛下万岁!”
万乾帝在一遍遍的欢呼中几欲迷失自我。
“迁朕的马来!”
万乾帝拉着明茗走向御马,“朕带你玩点刺激的。”
明茗心说有多刺激?马震吗?那你可得跑远点……天呐我在想什么!
万乾帝将她托举上马,自己也一跃而上,左手持弓右手持箭,将明茗牢牢圈在怀里。
一夹马肚,马开始奔腾。
“缰、缰绳!”明茗见他不管缰绳,只好自己抓着。
“不必管它。”万乾帝将弓和箭递到她手里,“来,试试。”
明茗跃跃欲试,“可我什么都不会。”
“有朕在呢,你当朕是摆设吗?”
明茗按着万乾帝的指示握住弓和箭,他的大掌覆盖住她的手,“这弓箭对你来说有些大了,朕带着你感受感受。”
万乾帝握着她的手缓缓将弓拉开,“射箭为眼耳心手一体,眼寻物,耳觅声,心沉着,手与弓箭融。”
明茗说:“我知道,就是让弓与箭成为双手的延伸。”
“爱妃果然聪明。”
万乾帝贴着她的脸,问:“想射哪个靶子?”
明茗朝远处看了看,“中间那个吧……啊,等等!”
倏地,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翩翩然落在箭头,搭上快马,不知欲往何处去。
“是蝴蝶!”
明茗小声惊呼,随即屏住呼吸不敢多言。
纵马狂奔途中,周遭景色瞬息变幻,这只小小的蝴蝶却安稳地停在箭上。
万乾帝维持着拉弓的动作,在她耳边悄声问:“喜欢蝴蝶?朕听说你之前在御花园里捉蝴蝶,捉到了吗?”
明茗扁扁嘴,用气音答:“没有。”
她感到万乾帝的胸腔在震动,似乎闷笑了两声。
“朕来把持弓箭,你小心把手抽出来,试试能不能逮住它。”
明茗小心翼翼地动作,谁知刚抽出一只手,那蝴蝶便振翅而起。
“呀……”明茗遗憾地叹息。
“不必介怀。”万乾帝对她说,“知道它为什么会停在这利器之上吗?
“为什么?”明茗回头看他,万乾帝抬了抬眼,示意她继续握住弓箭。
“因为拉弓持箭的是你,你没有凌厉杀气,它才敢安稳停留。”
“它是为你而来的。”
明茗承认自己被安慰到了,向后偎了偎,问:“那你是说,你有杀气吗?”
“朕?”万乾帝深深地看着她,倏尔道了句:“或许因为朕有满身罪孽,它便不敢靠近了。”
四目相对,明茗眼中有着无限探究,万乾帝却将温柔藏在眼底,深深地凝望着她。
他手上用了些力,“看!”
明茗扭头,目光顺着箭头延伸向远处的箭靶。
“松手!”
长箭疾驰飞出。
“咻!”
正中靶心。
尾羽尚在轻轻抖动。
不知是谁的心,也跟着猛地跳动了一下。
“陛下神勇之姿, 果然射艺了得啊,臣心中崇敬之情实在是难以溢于言表!”
万乾帝刚射出一支箭,正中靶心, 听闻身后人的马屁, 倒没什么反应, 只哼笑一声,他向后伸手, 周长遵立刻恭敬地递上一支箭。
再射, 再中。
万乾帝放下弓,这才悠悠转头, “周爱卿可算舍得从江北回来了?”
周长遵当即收了嬉笑之颜, 正色拱手, 恳切地说道:“陛下,江北之势不容乐观啊。”
“怎么, 是主事者无能还是庸民不听管教?”
周长遵叹口气,“二者皆有,但最主要的还是前朝余孽伺机谋反, 到处拱火。天灾无情, 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可就成人祸了啊。”
万乾帝思索了下, 当即拍板:“那就把江北几个城的主事都砍了吧。”
他说得相当干脆。
“陛下,这……”周长遵额头流下一丝冷汗。
这还没完, 万乾帝继续说:“那些不安分的难民,也斩一批。没有震慑就不知道利害,那朕就给他们点颜色。”
“陛下不可啊!”周长遵见他还要斩杀百姓, 慌忙跪地, “愚民被煽动只是因为他们不堪教化, 但罪不至死啊陛下。天灾在前,本就人心惶惶……”万乾帝一摆手,不让他继续说了,“朕意已决,不过是些祸害,杀就杀了。”
周长遵还想再说,谁料万乾帝紧接着又下一道指令:“朕记得朝中柯、景、常、宋四位大人对此事很是热忱,就让他们前去江北替代那些不中用的主事吧。”
这四位大人是平日里蹦跶得最狠的,万乾帝早看他们不爽,但是在周长遵看来,这几人虽然言语过激,但还是尽忠职守的。
更何况,还一把年纪了……
“就让他们去,他们的亲人子嗣还在京城,不管是为了儿孙的安危还是给儿孙搏个前程,朕相信他们会尽心尽力的。”
这就是不管他们本人的死活了。
周长遵知道再说多也无益,万乾帝素来爱以雷霆之威行震慑之力,这样的手段倒是让朝野上下比先帝在时安稳了不少,但谁知道这风平浪静的水面下究竟有没有暗流与惊涛呢。
“陛下,恕臣有一事不明,罪臣江文远与前朝余孽勾结,但依照之前查出的结果,其长女江若天似乎也与这些事脱不了干系,为何陛下仍将她留在后宫?”
他其实想说江家三个女子恐皆存歹意,但一想到万乾帝似乎对江家的小女儿很不一般,进宫后接连升位,恩赐不断,实在是前所未有,他怕踢到铁板,终究咽下了口中的话。
“朕先前以为江若天跟她爹一样,是在与前朝余孽勾搭,现在发现似乎并非如此。朝中仍有一股暗流,朕准备再仔细瞧瞧。”
“对了,周爱卿,你再替朕去办件事。”
周长遵凑过来听候万乾帝命令,万乾帝耳语几句,他应声称是。
“动静大些,既然有人在浑水摸鱼,咱们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浑水摸鱼。”
“是,臣这就去办。”
周长遵走后,万乾帝又射了会儿箭,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他叫来高复,“你说,朕如此滥杀无辜,可是会遭报应?”
高复赶忙道:“陛下英明神武,只是在为天下除蛀虫,怎么能叫滥杀无辜呢?群臣和百姓会知道陛下的苦心的。”
“哼,”万乾帝不屑道,“世人恨朕还来不及。”
他想,无妨,朕本就不需要他们的爱戴。朕乃天子,整个天下都是朕的,难道还能被这群蝼蚁掀翻了天?
杀伐罪孽,又有何惧?只要她……
罢了,她心中是没有朕的。
可惜,朕不会让她离开的,这辈子是生是死,她都要跟朕捆在一块儿了。
“陛下,”高复小声喊道,“陛下。”
“嗯?”万乾帝回神。
高复侧身,让出身后的暗卫,暗卫前来禀告,说兰妃娘娘似乎在宫中迷路。
“迷路?她出来没让人跟着?现在在何处?”万乾帝连声问,语气中甚至带了些急切。
暗卫说了位置,万乾帝当即带人前去。
“一群废物奴才,主子出门都不知道跟着!”万乾帝怒气冲冲地呵斥,“你们也是,现在才知道来报,她自己走多久了?”
暗卫忙道:“娘娘约莫半个时辰前从苓贵人处出来的,一直没让人跟着。”
万乾帝脚步顿了下,“哦?是吗?”
又在密谋何时?又安排她作甚?
迟早要把那两人砍了。
若不是看她还与那两人有几分亲近……
万乾帝脚步匆匆,赶了过去,直到看到那高墙下的倩影,一颗心才悄悄落了下去。
她昂着小脸,手指抵着下巴沉思,轻蹙着眉好像在苦恼着什么,模样实在招人怜爱。
万乾帝停下脚步,低沉的嗓音消磨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几个时辰不见就这么思念朕了吗?”
明茗一箭中靶,心情顿时无比愉悦,“再来再来!不对,你松开,我自己来!”
万乾帝满眼笑意地递给她一支箭,准备欣赏他爱妃的英姿。
他一松手,明茗就感觉到了沉重。
靠,不是吧……
箭尾抵住弓弦,欲像方才一样张开弓,谁料弓弦纹丝不动。
再拉,还是不动。
明茗:“……”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微微拉出些弧度。
万乾帝闷笑,赶紧在她力竭之前接管她的手,张起弓,将这支箭射了出去。
“当心闪着你的手,这弦若是弹到你身上,可不轻,得疼你好些天。”
明茗不满地撅嘴,万乾帝停下马,让人送来一把小弓,“用这把,你可以随意拉满弦。”
明茗玩嗨了,都没尝试定点射箭,起步就是骑射,俗称的还没学会走就开始跑,但是没关系,就算射不中她也玩得很乐呵。
万乾帝看她似乎真的只是在玩,完全没有在意旁的事情,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的胳膊,拽住缰绳,“好了,今天就到这吧。”
“干嘛?我还没玩够呢!”明茗直接一夹马肚子,让马继续走起来,万乾帝小心地掌控着方向,对她说:“你初次接触,今日若是玩太久,明日胳膊该抬不起来了。”
见明茗还是有些不乐意,万乾帝凑在她耳边,低声道:“或许用不到明天,今天晚上你这胳膊就酸得抓不住朕了……”
明茗瞬间炸毛,扭头瞪他。
万乾帝噙着笑,双手从她腰间穿过,拽住前面的缰绳,开始围着练武场绕圈。
“你在做什么?”明茗疑惑地问。
万乾帝朝远处指了指,“看见了吗?哪儿,从那个角度可以俯瞰整个练武场。”
明茗:?
他又朝另一个方向指了指,“此处围墙的草丛里有一个垛子,若是加以掩藏,根本看不出破绽。”
紧接着,他又指出了几处似乎存在安全隐患的地方。
明茗一脑袋问号:“你跟我说干什么?跟你的宫人说啊,我又不能帮你修。”
万乾帝无奈地看着她。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明茗:“……”怎么就突然转移话题还人身攻击了呢?
“你才傻!”
万乾帝无奈道:“你没发现,朕是在教你吗?”
明茗茫然地看着他,“你不是在教我射箭吗?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你啊,怎么什么都不懂?”万乾帝摇了摇头,“朕是在教你,如何查找宫内各个角落里隐藏的可乘之机,她们让你在宫内闲逛,目的也是为了查探这些吧。”
明茗:哈???
“……你到底在脑补什么?”她一脸无语地看着他:“有病记得吃药!不要放弃治疗啊陛下!”
“说起药,”万乾帝突然搂紧了她,轻轻啄了啄她的耳垂,“爱妃什么时候能恩准朕不喝药了呢?”
“给朕生个太子吧。”
“不生!”明茗警惕地看着他,“我警告你,你要是让我怀孕了,我就先把你砍了,再一头撞死。”
万乾帝悻悻地“啧”了声,嘟囔道:“怎么还打打杀杀的。”
他试图挣扎一下,“生了孩子的话,朕就被你绑住了,到时候你想对朕做什么朕都不会反抗。”
就差明着暗示“你给朕生孩子的话,你们的阴谋就能顺利推进了哦。”
可惜两人始终像是两个图层的人,对话完全不兼容。
明茗坚定地认为他有病。
有大病!
万乾帝不无遗憾地叹息,心说朕都教她如何谋害朕了,怎么还不能让她对朕上点心呢?
明茗玩累了,觉得自己还是离这个人远一点,谁知道这人间歇性精神病似的会不会传染。万乾帝让人送她回去,又把太医招来。
太医诚惶诚恐地跪在他面前,万乾帝问:“你给朕开的避子汤功效是否可保万无一失?”
“请陛下放心,此药确可保万无一失。”
万乾帝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大概就是悲喜参半,又安心又遗憾吧。
“那便继续开。”万乾帝凉薄地说:“若是出了岔子,让朕的爱妃意外有了身孕,朕便砍了你一家老小的脑袋。”
“奴才不敢。”
太医安全地保住了性命,赶忙毕恭毕敬地退下去,走的时候还在心中不住嘀咕:“这万乾帝真是难伺候啊,身为皇帝不开枝散叶,居然上赶着不许有子嗣,男人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晚上,万乾帝抱着明茗,后者果然如他所言那般胳膊酸软无力,明茗哼哼唧唧不愿配合,万乾帝也不强求,在一旁给她捏胳膊揉肩膀,给她舒服得很快就睡着了。
是夜,电闪雷鸣,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暴雨,可惜雨尚未降临,京城远郊突然浓烟四起,骤而火光冲天,飞速蔓延扩散,若是从上方看,连起的火焰宛如在旷野中腾起一条巨龙。
一时间,哀鸿遍野,却无人问津。
作者有话说:
明茗:上一章是他的心跳,不是我的。
万乾帝:嗯,是的,朕不光心在跳,还有别的地方在跳……不信?来,摸摸就知道了。
明茗:滚啊啊啊别拽我手!我不摸!不摸!!!
◎明茗:我果然是个天才!◎
“什么?七个据点全被烧毁了?”江若天大吃一惊, 一拍桌子站起来。
前来向她禀告的人面容惨淡,“是的,昨夜远郊大火, 宅邸商铺匠坊无一幸免, 我们的据点也跟着毁灭殆尽。”
江若天冷笑一声, “什么跟着毁灭殆尽,分明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很显然这暴君察觉到了除了江文远和前朝余孽之外的存在, 他在试探我们。”
“姑娘,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江若天说:“先以不变应万变,做好离开的准备。”
“是。”
明茗早上醒来的时候, 胳膊酸腿软的, 怀疑万乾帝那狗东西趁她睡觉的时候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系统, 昨天夜里你被关小黑屋了吗?”
系统非常无语,莫名开始怜爱男主, “你能不能想他点好?他虽然……好吧是有点精虫上脑的感觉,但也没这么坏吧?”
“天天砍人比吃饭还痛快,这还不叫坏?”明茗打了个哆嗦, “总有种感觉他哪天一个不高兴把我也砍了。怕怕。”
系统哼一声, “昨天晚上是出大事了,也就你睡得香。”
明茗大惊:“我就说吧, 他果然趁我睡着把我先‘哔——’之,后‘哔——’之, 再‘哔哔哔——’之了吧!”
“怪不得一起床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这个杀千刀的狗皇帝!”她悲痛万分:“我就说他昨天晚上怎么这么好说话,居然我说不要就不要了……”
系统:“……”
你丫“哔——”的姿势还蛮多, 是在期待什么吗?
“你清醒一点, 腰酸背痛腿抽筋那是因为你昨天骑马射箭好不好!”
明茗犹自狐疑:“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我骗你干嘛?”
她好奇地问:“那还能出什么大事, 居然比我的贞操危机还严重?”
“你有那玩意儿吗你!”系统无语问苍天,向她吐露实情,“万乾帝把江若天经营多年的据点给烧了。”
明茗呆滞了一秒,“啊?”
“字面意思。”
“我只是震惊于……江若天她真的好认真在搞事业,果然是大女主吧!是吧是吧?到头来女主还是她吧,可是大女主一般不都独美吗?”
明茗沉思:“但女主终究是她们二人中的一个呀,江茯苓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女主,如果江若天是女主的话……那她和万乾帝岂不就是相爱相杀?狗皇帝还烧了人家多年经营的据点……”
说到这,明茗突然恍悟,“靠,这不就是追妻火葬场吗?!”
她悄悄捂嘴:“哦莫好刺激,但是有种我会死得很惨的错觉……”
系统:“……”你开心就好。
明茗起床洗漱用了早膳,外面人来报,江茯苓上落雪阁找她了。
“稀客啊,她居然会上门来我这儿?”明茗纳罕。
江茯苓兴冲冲地走来,朝后面的宫人说:“快端上来。”身后宫人毕恭毕敬地端着个盒子跟着,明茗眼前一亮,心说这厮总算看出我有做大腿的潜质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认为她有眼光吧……等等,万一她还念着那狗皇帝吧,让我牵桥搭线我也不在行啊。
明茗赶忙站起来迎她,一把就要接过那盒子,“哎呀我的好姐姐,你看看你,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呀,真是太客气了……”
江茯苓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带什么东西?”她让宫人把盒子放在坐榻的茶桌上,取出来一个棋盘,另一个宫人上前把棋罐摆在棋盘两侧。
真是的……这人一身臭毛病,还在傲娇呢,送礼就送礼,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明茗眼含笑意地盯着那棋盘和棋子,企图看出些许端倪——究竟是古董还是出自当朝名家巧匠之手呢?
算了,这么多宫人呢,我再给她两分钟面子。
一切准备就绪,宫人悄悄退下,江茯苓兴致勃勃地朝她一扬下巴,“陪我下棋吧!”
“……?”明茗问:“你来就是为了找我下棋?下什么祺?”
不是送礼???
“当然是围棋啊,你还想下什么棋?”江茯苓心说要不是江若天不乐意陪她,她怎么会找她来下棋。
噫,真的不是送礼……
明茗怀疑地看着她,“你竟然会下围棋?”我心想你要下五子棋呢……
“身为嫡女,理应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很奇怪吗……哦忘了,你是庶女。”
真想锤爆她的狗头啊。
“算啦,”江茯苓开恩似的说,“我教你吧。”
明茗始终觉得围棋是一种装逼的竞技,因为她不会,她最多只会跳棋和五子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