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美人—— by雪边

“因为你，昨天曹妍跑去找云心吵了一架，现在两个人正在闹别扭。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但是云心也没有什么恶意。你是她的朋友，应该也不想让她一直伤心下去吧？”
听到这话，林初蔓脸上的茫然更重了，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等等，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云心跟曹妍吵架了？为什么？”
柔弱美丽的面容无害的同时又透着一股脆弱，哪怕谢飞白都不由自主地相信她。
他狐疑地看着面前的女生问道，“你真的不知道？”然而问归问，心里其实已经有些相信她了。
林初蔓被这话问得再次颦蹙了下眉头，反问道，“我该知道什么？还有你是谁？”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终于反应过来，他还是个自己不认识的陌生人，退后了两步，警惕道。
谢飞白看到这里，不知道是该笑她反应慢还是什么，他要是个坏人的话，就这么点时间也足够做坏事了，哪还会跟她说那么多废话？不过想到方云心，他还是把那丝笑意压了下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我知道无论是她骗曹妍的事还是其它的事都跟你无关，但是她也只是有点虚荣心而已，本身并没有恶意和害人的心思，你能不能帮她在曹妍面前说一点好话？”谢飞白在说的时候也知道自己有点强人所难了，所以在对上她的眼睛时，有点不敢看。
不过没想到的是，林初蔓并没有想太久就答应了。
“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忙的，虽然她接近我是因为曹妍，但我是真心把她当好朋友的。”她看着谢飞白说道，眼里有丝知道真相后的失落。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勉强挤出了一抹笑，让人觉得她没有在伤心，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此刻的笑容有多勉强。
看到这里，谢飞白为自己一个大男生站在这里为难她一个女生感到愧疚，思索了一会儿道，“这件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来江城中学找我或者让曹妍联系我也行。”
林初蔓点了点头同意了，只是对这个人情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一点谢飞白看得十分明白，或许她接受这个说法只是想让他心里好受一点而已。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对她不公平。

第12章
只是人心到底是有所偏向的，相比于面前只见过这一次面的女生，他更偏向于自己认识了一年的人，所以也只能对不起她了。
而此时，距离他们一条街的路口，有辆黑色的豪车停在那儿，不知看了多久了。
车上，景睢看着不远处的那两人，哪怕不关注班上的事，可曹妍把事情闹得那么大，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一些。
看到谢飞白为了方云心找上当事人，他不由地轻笑了一声，嘲讽道，“这谢家二少爷还真是越活越糊涂了。明知道这件事跟她没什么关系，还要跑到她面前，倒还不如彻头彻底当一个坏人到底来得顺眼多。”
中年司机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只是安静地听着。
但有时候也在想，这里的坏人指的是谁？该不会是上次扔烧烤的女生吧？
虽然他觉得扔烧烤这件事不对，但也不至于定性成坏人这个高度吧？
中年司机当然不知道的是，这其实不是景睢第二次见到她了，应该说的是第三次。第一次的时候不是在垃圾桶旁看到她，而是在东城区那边。
他可是亲眼看见她坐在那个长椅上，上一秒还是好端端的一个人，下一秒看见另一个男生出来，就哭成泪人。
这种伎俩景睢从小到大见得非常多，只不过区别在于，她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但即使是这样，也不妨碍他对这种阴私伎俩的厌恶，所以在看到她扔烧烤的那一幕时，景睢才那么嫌恶。
他嫌恶的不是那件事本身，而是她表面做的功夫跟现实的举动完全不一致。表里不一的人实在很难让人喜欢得起来。
更甚至，在知道曹妍和方云心吵架是因为她时，他不由想得更多，这件事她真的就是无辜的吗？还是说其中也有她的手笔在？
在他沉思的时候，这时候路口红灯转绿，后面的车辆见它一直不走，在那边不停地按喇叭，把许多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林初蔓和谢飞白也是其中的两个人。
看到那辆黑色的车，只不过一眼她就认出了是上次的那辆车，可能是改装过还是什么，她见过那么多辆车，能不用看车牌就能认出来的也就这辆了。
林初蔓看到后第一反应就是皱了下眉头，而身旁谢飞白的反应并不比她少上多少，脸上多出了一丝惊讶。
她转过头来看见他似乎认识那辆车的主人，不禁询问道，“你知道那辆车是谁的？”
容平市有钱人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并且都是在一个圈子里，就算他认识也并不奇怪。
林初蔓只是想看一下那个人对自己有没有威胁力而已。
因为对她存在愧疚，谢飞白听到后虽然疑惑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却有问必答道，“嗯，那辆车上的人是我班上的一个同学，不过他这个人不爱管闲事，只要事情别犯到他身上，他基本都当看不见。”所以就算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他也不会多嘴说出去。
林初蔓听到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并没有继续地问下去。
很快，两个人就分开了，在离开之前，谢飞白看了她一眼好心问道，“你要去哪里？需要我送你一程吗？”不过被林初蔓摇头拒绝了。
“不用了，谢谢。”
见此，谢飞白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在他走后，林初蔓目标准确地走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公交车站牌下等车。
事实上，她这次出来是想要去图书馆办理一张借书卡的，只是没想到的是中途会碰上方云心的忠实拥护者，说实话既意外，又有些晦气。
当事人自己不出现，倒是让狗腿子帮她出来说话了。林初蔓寻思着她的运气怎么次次都这么好？
不复先前在谢飞白面前表现得那般善良温柔，她眼中笑意不着眼底。
“方云心啊方云心，我就不信你每次运气都这么好。”
谢飞白想让她帮她说话，她帮是会帮，不过结果是什么样可就不关她的事了。
想到这儿，她心中轻笑了一声，只不过带着无数的算计。
公交车是五分钟后来的，林初蔓上了公交车等来到市图书馆的时候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
图书馆里，她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办好借书卡，就走进了借阅室里。
事实上，她之所以挑今天过来办借书卡也有几分碰运气的缘故。因为她听说梁越和陈明哲两个人会来这里借书。
诚然她问，他们也会告诉她具体时间，不过相比早就知道，她更喜欢让事情变成巧合。
只是今天她的运气似乎有点差，半个小时过去了，她手上多是多出了三本书，然而想要看到的人影一个都没看到。
见此，林初蔓也没有感到失望，能遇到是最好，不能遇到，她今天办了借书卡，还借了几本书回去也不算白来一趟。
想到这里，她把找两个人这件事抛到了脑后，继续找起了书。
不得不说市图书馆就是市图书馆，藏书非常的丰富，比她以前那个小县城的书多出了好多倍，而且封面还是全新的，看起来就很舒心。
林初蔓在里面又挑了两本后，正准备离开，这时，后方一道惊讶声传来，“林初蔓？”语气带着一丝怕认错人的不确定，这个声音不是梁越的又会是谁的？
听到声音，林初蔓转过身看了过去，看到是他，有些惊讶，是原先不抱期望却突然遇到惊喜的惊讶，而在梁越身旁这时候还站着一个人，那是陈明哲。
两个人看到她，走了过来。
林初蔓视线从他们手上拿着的书扫过后问道，“你们两个也是来借书的？”
跟梁越手上只拿了两本书不同的是，陈明哲手上倒是拿得满满的。光看他们手上的书就知道两个人平时谁学习更好了。
梁越听到后点了点头道，“嗯，不过我是陪他来的。”说着，他指了指身旁的陈明哲道。两个人从小学认识到现在，已经有很多年了，虽然不是亲兄弟，不过也差不多了。
林初蔓一猜就知道这样，并没有感到意外。
三个人一同走到借书台那边刷卡。
半途中，陈明哲突然出声问她道，“你借了什么书？”听到这句话，旁边，梁越这时候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想到自己用来凑数的那本书，林初蔓眨了下眼睛，面不改色道，“就普通的文言文阅读和作文书。”说着，心里难得有些后悔。
要是早知道他们在的话，她就不借这书了，怪丢人的。
陈明哲看着她含糊过去，猜到了什么，也没明说，只是道，“课外书看归看，不过不要看得太入迷了。”
林初蔓听到后，想解释但觉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所以最后也没解释了，乖巧道，“我知道了。”
看得梁越只觉得有些好笑。
在陈明哲往前走的时候，他特地落后两步，走在她身侧小声道，“你也别听他瞎说，几本课外书而已，哪里有那么容易让成绩下降？书读归读，但也别把自己变成书呆子。”
说着，他晃了晃自己手头的两本书，林初蔓仔细一看，都是小说。
前面，见两个人没有跟上来，陈明哲掉头回去把他拉走了，边说边不赞同道，“你自己学坏就学坏，别带坏人家好学生。”带着人家一起看小说，亏他做得出来。
梁越听到后看向林初蔓说道，“你来评评理，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学习固然重要，但也要松弛有度。每年因为学习压力过大，跳楼自杀的人那么多，要是能学学我，也不至于这样。”歪道理一大堆，不过也不无道理。
林初蔓其实挺想点头赞同的，不过看到陈明哲看过来的目光，还是第一时间闭上了嘴巴，给予爱莫能助的眼神。
梁越看到后，转头就开始指责起了身旁的人，“我说陈明哲，我怎么感觉你其它本事没有，吓人很有一手啊，看把我们初蔓妹妹吓成什么样了？”连实话都不敢说出来。
陈明哲听到后瞥了他一眼，又朝林初蔓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后目光也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有吗？”声音微凉问道，总感觉带着一丝威胁。
林初蔓：“……”我能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吗？

看得出来他在她面前并没有多加伪装，至少比起先前温和中带着疏离，真实了许多。
陈明哲见她不说话，也没有为难她，片刻后就收回了眼神。只不过梁越可没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在那边笑话他。毕竟林初蔓不说话，不就代表着默认了吗？
对此，陈明哲选择无视了他。
三个人刷完卡后就走出了图书馆，路上更多的是梁越在那边说着，其他两人在那边听着。
三个人走到了公交车站牌下等车。
虽然梁越家里有车，不过他和陈明哲两个人是坐公交车来的，跟林初蔓一样，所以回去的时候也是坐公交车回去。只是因为他们两个的家会比较近一点，所以他们两个会比较早下车而已。
公交车上，看到只剩下一个空位了，不用说，陈明哲和梁越就已经达成共识，把那个座位让给了三个人中唯一的一个女生坐，自己单手扶着头顶上方把手在旁边站着。
其它的不说，两个人长得挺高的，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龄，人已经有一米八多高了。
就是两个高个子男生围着一个女生站，引来了不少人的视线。
一群人偷瞄了一眼，收回眼神，又偷瞄了一眼。
其中，一些人觉得是两个哥哥带着妹妹出来玩。还有一些人的眼神就有点不对劲了，是那种想磕又不敢磕的样子。
毕竟三个人长得都好好看，而且两个男生都是不同类型的风格。当然，最最最让人注目的还是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女生，只是穿着最最普通宽松的t桖和牛仔裤都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注意到其他人望过来的目光，梁越皱了下眉头，往林初蔓方向一挡，让那一群大叔大妈的眼神收敛了许多。
别提，他和陈明哲以前坐这公交车都没这待遇。
想到这儿，他低头看向里头坐着的人问道，“你来的时候坐公交车也是这样的场景？”一群人跟看猴似的眼神，明明不带丝毫恶意，却让人看着生出不适。
林初蔓原先没听懂他的意思，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才犹疑地点了点头，“好像是，我也没太注意。”反正就是不知道从哪天起，那些人看她的目光就出其的怪。
明明她也没感觉自己跟以前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但不管是乔宁还是曹妍她们都觉得自己很好看。
一开始她是有些想不明白，但发现这样对自己只有利没有害时，就懒得再去想了。
她们眼睛瞎了觉得自己好看，总比她们眼睛好了觉得自己丑来得好吧？
要是让人知道林初蔓心里想的，怕是会怀疑人生，如果她这样算丑的话，那世上就真的没有一个好看的人了。
因为市图书馆更靠近东城区，见公交车都已经路过了他们家，两个人都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林初蔓不由提醒道，“你们是不是坐过头了？再过一点就是西城区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个的家的确是在东城区没错吧？
听到这个，梁越面不改色道，“没坐错，我们正打算去西城区办点事。”
陈明哲看着他睁眼说瞎话，不过看到林初蔓那张出水芙蓉的脸和周围人的目光后，到底还是没有反驳他。
说到底，她这张脸的确不太让人放心得下来。
尤其这几天市里不太安稳。陈明哲知道他也是跟自己一样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想着要送她回去的。
两人安全把她送到家楼下后，才重新等了一辆公交车掉头坐了回去。
路上，梁越看向身旁的人，轻渍了一声道，“你还说我呢，自己不也挺上心的？”他知道就算自己没说那句话，他也会在林初蔓面前说类似的话。
陈明哲听到后不可置否，“我认为只要是个人都会做出跟我同样的决定，这跟送的人是不是她并没有太大关系。”
这一点梁越还是相信他的。
说到这儿，陈明哲把刚才在图书馆没讲出来的话说了出来。
“你应该庆幸她没有提出要看你借的小说。”要不然就会知道那两本小说全是后宫流男频小说。
也不是说有什么问题，就是感觉怪怪的。就如刚才林初蔓不好意思把借的书名说出来一样。
梁越：“这也不能怪我，谁叫现在的修仙类小说就没有一个不开后宫的？况且是男主开，又不是我开。”天知道他在那一堆感情戏里找剧情有多难。
不过，他的确也有点好奇林初蔓到底借了什么书，女生喜欢看的小说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些，不过都无法和她联想起来。
两个人的聊天内容，林初蔓不知道，她现在已经到家了。可能是最近计划都进展得非常顺利，所以她心情还算不错，看见林初阳都给了几分好脸色。
只不过她还不如不笑了，看得他瘆得慌。
看见林初阳脸上惊恐的表情，林初蔓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这小屁孩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她笑还不高兴，非要她凶他才觉得正常？
吓得人立马跑走了。
见此，她收回了眼神，抱着那五本书走进了房间里。
其实她借的这本书说出去也不算太丢人，起码不是傻白甜的小说，而是挖心挖肝挖肾的虐文小说。而在这之前，她其实已经看过它一遍了，是从别的同学那边借来的。上次在梁越面前的哭戏全靠它。
要不然她又不是演员，哪里说哭就能哭得出来？
所以她借这本书也没其它意思，只是凑个数，因为一张借书卡最多也只能借五本书，不借也是浪费。
万一哪一天需要演戏，说不定还能用上它。
只不过林初蔓没想到的是，曹妍在知道自己借了本小说后，把它借了过去，并且在自己找上她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的。
本来她是想提方云心那件事的，被这一顿哭诉直接打乱了手脚。
“哎，你别哭啊。”见过熊孩子哭的，林初蔓还没见过同龄女生哭的，还哭得这么惨，顿时有点手忙脚乱的。
景睢在想，一个人真的可以装到这个地步吗？远处，他看着那两人，或许是太闲了，这时候还有心思想别人的事。
说来也巧，前面十七年他一次都没见过她，这短短几个月来，他已经不止一次见到她了。看着坐在石头椅子上哄着人的女生，有时候他也会在质疑自己会不会也是她算计中的一环。
不过景睢显然是想多了，林初蔓再怎么聪明也不会预知术，算出他今天会从这里经过。她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看见做坏事了。
但是这里也有一个好处是，她不认识他长什么样，所以当看见他时，更能用平常心对待他。
书店里，林初蔓刚想拿起一本书看，只不过指尖跟另一个人的手指碰上。
看到这一幕，她收回手，朝身旁的人温和道，“没事，你先看吧。”说着，换了一个方向走，一边扫视有没有自己想要的书，一边看到自己感兴趣的书，停下来驻足，丝毫没有朝他这个方向看一眼。
景睢皱了下眉头，不仅是因为在这里见到了她，还因为她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如果不是他确定没有认错人，完全想象不出来她就是自己上次见到的那个心思深沉的人。

第14章
女生穿着云川二中的校服，一头如瀑的黑色长发用一根普通樱桃小皮筋绑起，看起来简洁大方。
只见她低头看完一页后，随手又翻到了下一页，手指葱白，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侧脸一半藏在阴影处，一半露了出来，不论是眉眼睫毛还是红润的嘴唇都十分的好看，说不出半点不好之处。
景睢不知不觉就看了她好一会儿，等回过神来，眉头不由皱了一下，看向不远处的人生出了一丝警觉。
她身上似乎有一种很奇怪的魔力，能让人放下警戒心，这一点在远处看她的时候不会感觉，但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就十分明显了。
那是一股无害，润物细无声的温和，就像温水煮青蛙一般，如果一开始没发现，到后面基本很难察觉得出来。
角落里，林初蔓没有注意到他那边是怎么想的，诚然景睢长得不错，可是她连自己都不觉得好看，又怎么会因为别人而惊艳？所以一直等到挑完书后，都没朝他那个方向看去。
不过因为他站的地方是她离开的必经之路，所以在路过他时，看到他朝自己看来，还是朝他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对待一个路人，能指望她有多热络？
而景睢在她看过来的时候也收回了眼神，落到了手头的书上，只是目光虽在，然而注意力却已经不在这书上面了。
理智告诉他，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都与自己无关，可好奇心催使着他想要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差。
在发现这一点后，景睢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讨厌一切不受控的东西，这里也包括引起这件事的人。但是反感归反感，他到底是不认为自己接下来还会遇到她。所以这时候并不把今天的意外碰面当做一回事。
而出了书店的门的林初蔓更不用说了，早把他忘到脑后了。
她这次买书不是给自己用的，而是送给曹妍的，到底是答应了谢飞白要帮方云心，表面上总得做到位，至于曹妍心里是怎么想的的就不关她的事了。
其实林初蔓隐隐有种感觉，她是特意不让自己提起这件事的。因为每次自己一提到这件事，曹妍总有各种事情打断她的话语。
若真的是如此，那可有意思了。
因为这个猜测，林初蔓在之后见到她时，也不委婉地说了，直奔主题，让她连避都没地方避。
“阿妍，对不起，我是来向方云心说情的，我知道她做的事不对，但是作为朋友，我不能不来。你……你能不能原谅她呀？”说到后面，她声音越说越小声，显然理不直气不壮，就连脸上也羞愧得红了，看起来好不可怜。
一开始曹妍很生气，看到这一幕就有些气笑了，明明她就是在为难自己，现在看起来倒像是自己欺负了她一样。
她也知道自己这句话有点为难人啊？
曹妍看着面前的人，实在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林初蔓的脸。
只是力道放轻，并没有让人感觉到疼。
说真的，要是曹妍是个男孩子的话，恐怕也会喜欢上她。因为当漂亮到极致的时候，人品好不好倒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更何况面前的人还长得既漂亮，又心善。
这可比方云心做了坏事，一直躲着不见人来得强许多。
听到她说的话，还有脸上怕被人拒绝的难堪表情，曹妍虽然不知道她究竟知道多少东西，不过这时候也乐得改口让她高兴一点，“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生她的气了。”非常简单地就松了口。
但事实真的是如此吗？未必吧。
在曹妍看来，自己生不生气有什么太大关系呢？
方云心到底还是没有明白两人的关系。她只是把她当跟班而已，一个跟班骗了自己，她恼怒的不是她欺骗了自己，而是自身的骄傲受到了挑衅。
说得难听一点，她既不能给她带来利益，也不能给她带来颜值上的享受，只是抄作业而已。没有她，自己换一个人抄作业也是一样的，所以她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这后面的一个她自然指的是方云心。
不过林初蔓就没想那么多了，听到她说原谅，低着的头下意识抬起，眼里露出惊喜，仿佛在说“真的吗？”把一个天真善良的人诠释到极致。
曹妍一点也不心虚地点头了。
这时候两人达成了一个很好的默契。
不过当看到她身上穿的白t桖，牛仔裤时，曹妍就有些嫌弃了。
“我上次送了你那么多件衣服，为什么就没见过你一次穿过？”她长得这么好看，就应该打扮得美美的。这一身衣服实在是拉低了她的气质。
倒像童话故事被恶毒后母虐待的白雪公主了。
听到这句话，林初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犹疑道，“我觉得也还好吧。”因为从小到大十几年她都是这样穿的，所以她对这些也没太大讲究，对她来说，只要能穿就行。
但是曹妍就看不下去了，也不管身旁的人答不答应，直接把人拉到了一家造型室里，让人帮她搭配好一切。
偏偏上一刻，林初蔓刚承了她一个人情，所以这时候也不好意思驳了她的意。
造型室里，女造型师看到她，惊为天人，“你是上哪里找来这么漂亮的小姐姐的？”看语气熟稔程度，显然之前曹妍都是在这里做造型的。
听到这句话，林初蔓有些坐立难安，然而在她想说话时，身旁的人像是猜出了她想要说什么一样，这时候故意装可怜道，“你看你说的我都答应了，这时候你是不是也该满足一下我的愿望？”一下子把林初蔓到口的话又憋了回去。
她算是明白了，自己今天要是不换一身衣服和造型，她是不会让自己走了，所以接下来的能配合就尽量配合。
造型师也没有给她盘很复杂的发型，也就简单地弄了个淑女一点的发型，如瀑的长发即使一整天被皮筋绑着，放下后，也极其的丝滑和柔顺，省了许多事。
弄完造型后，她又拿来了一条裙子给她试。黑色的无袖吊带连衣裙既把人衬得高挑，又把姣好的身材展示出来，丝毫想象不到隐藏在那宽大t桖下还有这么好的身材，那皮肤白得让人见了都有些羡慕。
曹妍只不过看了一眼，语气就变得吃味起来，“我怎么感觉你吃得比我还好呢？”她目光从她胸口的那一条沟壑瞥过，看了一眼后，没忍住又看了一眼。这是对自己没有的东西的本能反应。
林初蔓没说话，只是默默伸手捂住了那道风光，脸上出现了一丝绯红，这倒不是装的，实在是她的眼神太直白了。
没等曹妍继续说话，她就想要转身走进更衣室里，把这身衣服换下。然而还没走两步，这时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妈，我就不进去了，你做完造型后直接打我电话吧。”梁越头疼地看着自己亲妈道，她每次做造型都要做几个小时，他一个男的进去干什么？
那意思就是明摆着要出去溜达一圈再回来。
听到这话，梁母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不就让你等我一会儿吗？有那么难吗？”她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
两个人就站在门口，林初蔓只不过一个转头就看到了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她熟得不能再熟了，不是梁越是谁？
在他身旁还站着一个女士，结合两个人说的话，明显就是母子关系。
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跟他们打招呼时，这时梁越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望了过来，和她对上，不用说都知道是看到了她。
那一瞬间，他眼中闪过了许多道神色，不过还没等林初蔓看清那些神色下藏的是什么，门口的人这时候有了动作。
一旁，梁母就看到自己刚才怎么说服都说服不了的人，脱下了身上的校服外套，大步朝里面走去，将外套披在了其中的一个女孩子身上。
见此，她愣了一会儿，视线落在了林初蔓的身上，突然也不觉得意外了。不就是披外套吗？要不是她没有，这时候压根就轮不到他献殷勤。
只见女生肤白貌美，一身黑裙更是衬得皮肤更白了，脸上刚才的绯红还没褪去，眉眼含羞带怯的，看起来实在惹人怜。
哪怕她吃了那么多年的饭，也说不出有人比这个女生还好看的话。梁母愣了一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上次自己儿子送的人也是她，要不然也不会左右而言其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