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学美人,年代开挂—— by矣秋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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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极有可能。
庄蓝将小润润送到了大伯娘家,见杜元江还在等她,俩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中间拉开了段距离。
庄蓝知道杜元江是生怕有人看见说闲话。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走到转角处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杜元江突然落了一步,对庄蓝说道:“我猜应该是冲着那天那个英文翻译来的,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找,就找了你。”
庄蓝淡定的点头,没有说话。
杜元江复杂的看着庄蓝,见她没说什么,复而又大步向前和她拉开了距离。
当年庄蓝刚到知青点时,他对她也产生过好感,对她的遭遇他也很是愤恨,但又无能为力,他人在屋檐下自身也难保,他没有办法给到她庇护,这些年顾青山怎样对她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在那个看不到曙光的时刻,她嫁给顾青山,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她还当上了小学老师,不用下地干活。
眼前这个人很高很瘦,但背脊挺得很直,就像他给人的感觉,永远是乐观,积极向上,像打了鸡血。这个人后来成绩也不错,坐到了省教育领域的重要位置。
两人来到小学教室,教室外面没有人,都被安排散了去。
按理说这种上面来了人,都在公社或者大队办公室的,但那两个地方的办公室来往的人太多,私密性不好,不利于谈话,所以改到了小学教室里。
这会儿小学生放假,教室刚好空了下来。
教室外站着上次同公社主任陈砂一起来的年轻人,他见两人来了,友好的向两人点头示意。
年轻人叫徐涵,对庄蓝印象深刻,第一是长相,他陪陈主任走了十三个大队,58个小队,庄蓝的形象气质无疑是最出挑的,尤其是皮肤,在酷暑下还能白皙水嫩,实在是难得。第二是书写的速度,那也是排在第一位的。
徐涵将庄蓝迎了进去,杜元江自觉的离开没有打扰。
教室里坐着两个人,一个她认识,是公社主任陈砂,另一个是个戴着个眼镜的中年女人,身上有着浓厚的书卷气。
在她走近后,陈砂对着旁边的女人说:”余老师,这位就是庄知青。”
余老师微笑着向她点头,温和的眼神如湖水平静无波。
“庄知青,你坐,别紧张,今天请你来昵,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这儿还有点材料,请你帮忙翻译一下。”
陈砂脸上带着笑容,虽然他不知道上头为什么要折腾这个,但他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坏事,这次的摸底以来,涉及整个县二十个公社,上次的摸底卷子上交后,经上面在审核,准确达到96%及以上只有庄蓝一个,准确率在80-90%边缘的有6个。
这是第二轮的摸底,上头没说什么原因,他只管执行就是了。
庄蓝没有动笔,漆黑双眼透着冷静的光泽,她看着旁边中年女人,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
余静冉了然一笑,和煦的道:“姑娘,我不能说,但我可以告诉你,这对你没坏处,你相信我的话就把你最好的水平发挥出来。”
余静长得很面善,温和笑容中仿佛有股力量。
书外的庄蓝也算是阅人无数,她对这女人很有好感。
庄蓝专心落笔,很快洋洋洒洒的文字跃然于纸面,不管是中译英还是英译中,她落笔都很从容,中间没有半点的停顿和思考。
这次的卷子比上次的有难度,除了人文类的,还涉及了建筑业,农业、工业等一些专业的内容。
余静冉对庄蓝很有好感,最开始惊讶于她出色的长相,后来被她身上从容沉稳的气质所吸引,后来又被她提笔落笔间那种笃定而惊喜。
当她看到她交上的书稿时,心里大为称赞,但她并未形于表。
今天要走访的大队还有四个,她们得抓紧时间,所以当庄蓝交完稿后,这二人就匆匆离开了,并没有对庄蓝多说什么。
两人走后,有好奇的知青围了上来,一个长得幼态脸大眼睛的李知青问道:“庄知青,到底他们找你什么事?你们在里面做什么?”
对于庄蓝来说这也没啥好保密的,她还没有开口,杜元江就皱着眉喝止了她:“李知青,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知道不要知道,不该说的别说。”
“该让咱们知道的时候,上面会公布的。”
李知青被泼了一盆冷水,围着庄蓝那几人也瞬间哑了口。
庄蓝摇头叹息,这年代!
庄蓝去接孩子的时候正是中午了,大伯娘让她吃了再回去,庄蓝给拒绝了,她知道这年代口粮紧张,做的饭菜都固定了量的,她和小润泽吃了,她家必定会有人少吃。
庄蓝抱着孩子回了家。
在屋边上摘了些青菜,炒了青菜和鸡蛋,就着早上有多余的粥给对付一顿。
庄蓝让小润泽自己去玩,她坐在堂屋的桌子上,奋笔写起来,这是篇散文,文章名叫:“梦想中的美好乡村。”
小润泽玩着玩着就跑到庄蓝的面前,趴在桌子上看着庄蓝认真书写,乌溜溜的大眼睛放着光,但他只是安静的看着,并没有打扰庄蓝。
一口气写了五千字,收完尾,庄蓝估算如果按最低津贴来的话应该可以拿到15块了。
想到此,她又轻笑了下,这稿子能不能过都不一定呢,从寄出到过稿到刊登还需要很长时间,她估摸着一个月能下来都是好事。
看样子还得多创作,多写,至少是每天一篇或两天一篇的量,这样陆续寄出去才会有收获。
庄蓝伸展四肢,发现小润泽一脸崇拜的大眼。
“妈妈,你能教我写字吗?”
是个求知欲强的好孩子,庄蓝微笑着说道:“好啊~”
这孩子聪慧,是到可以启蒙的时候了,庄蓝当即教了他写自己的名字,孩子学习力很强,虽然握笔的姿势还不熟练,很快就会写了。
“弟媳儿,弟媳儿,你在家吗?”院子外传来叫唤声。
“我妈妈在家。”小润泽一如既往的抢着跑出去开门,小家伙最喜欢有人到家里来了。
来人是顾青山大伯家的大儿媳妇,为人亲厚本份,人也和气。
庄蓝出去一看,不止她一个人,外面还站着一名穿着邮政绿制服的小伙子。
顾家大嫂笑道:“刚才在路上碰到送信的邮政小哥,刚好要给你送信,还要你亲自签收,于是我就带来了。”
“谢谢。”
小伙子看到庄蓝就道:“你是庄蓝本人吗?这儿有封你的信你签收一下。”
“你来得正好,我正好要寄封信。”庄蓝收过信,向邮递员要了个封信,快速去堂屋把刚刚写好的稿件装好,然后找了点米汤封口,添上地址才出来。
问邮递员买了邮票贴上去,付了1毛钱的邮费,就被邮递员收走了。
顾家大嫂见邮递员走了,也打了招呼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她是个不好管闲事的人,平日里做事稳重又能沉住气,对那封信也没有好奇。
庄蓝拿着信,来信地址是京城,谁给她寄的?
是看还是不看呢?
最后还是打开了。
是她高中时的老师给她寄的,大体内容是让她好好珍惜这次回城的机会,然后交待了一些回去找单位的办理流程。
庄蓝收起信纸,叹了一声真是有心啊。
正当她犹豫之际,一旁的顾润泽在一旁嚷嚷“妈妈,妈妈,我肚肚饿啦。”
庄蓝看了眼小润润,把信放到桌上,其实她也饿了,这没油水的饭菜吃了是不太顶饿。
晚饭庄蓝做的是鸡蛋炒青菜,因为没有肉,她就可着鸡蛋造。
屋外天色已经灰蒙蒙的了,她去院子外面望了望,没有见到顾青山的人影,心想着估计在哪里耽搁了吧。
吃完饭,将小润泽送到大伯娘看着,她戴上口罩去给陈国忠送饭。
顾佳在医院住院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今早顾青山前脚刚走,就被张强盯上了,有事无事就把目光投向顾家院子这边。
今天庄蓝去小教室他盯着,邮递员送信他盯着,这大半夜了顾青山没回来他也知道。
正瞅着找机会,没想到庄蓝单身一人出门了。
张强眼冒邪光的跟了上去……
以前顾青山守她守得紧,他三番四次都没有逮住机会。
张强是惯犯,村里的稍有姿色的小媳妇不知被他祸害了多少,只要落了单的,只要男人不家的,他都会趁虚而入,村里不少妇女都吃过他的暗亏。
只要戴上头套就没人知道他是谁,就算知道了是他,女人也不敢声张,怕名声被污,被村里村外的人说闲话,抬不起头做人,怕被人指指点点说闲话,更怕家里人因为自己被戳脊梁骨。
所以除了庄蓝之外,张强几乎都得逞了,而且胆子越来越大,有的还三翻四次的去骚扰,借此威胁,弄得被祸害过的女人见了他就躲。
张强享受这种强摘的快感,他甚至有时把这村里的女人直接当成了他家的后院,想翻谁的牌子就翻谁的牌子。
看着庄蓝的背影,他是越想越激动,恨不得立即把她扑倒在土坡上就地正法了。
张强戴上黑色的头套,悄摸着跟了上去。
干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他小心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要万无一失了才会下手。
当庄蓝对直走到牲口棚时,张强心生了疑心。
她平时一副高冷的样子,谁都不爱搭理,怎么会大晚上的来这闹不拉屎的地方?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想到此,张强更加来了兴致,如果能抓住庄蓝的把柄还怕她不就范?到时候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直到他玩腻为止,想想都觉得兴奋……
所以,张强并没半途向她发难,而是颇有兴致的尾随其后。
天上月亮圆透了,皎洁的光辉洒了下来,将大地染上浅浅的柔柔的光辉,庄蓝借着这点光线走在田坎上,她走得小心又专注,这种泥巴田坎还不太习惯,生怕一不小心就摔进地里。
而且,这夏天晚上正是蛇虫鼠蚁活动的高峰期,生怕一不小心就踩着条蛇。
这不,才有条蛇从她眼巴前的脚下梭走,吓得她小心肝乱跳,走着走着还有只青蛙跳到她的脚背上,吓得她心里一抽一抽的。
这一路走得庄蓝心惊胆颤,所以没有注意到远处有人跟着她,一会鬼鬼祟祟往前跟几步,一会儿又找个庄稼地猫着,远远看去就是一坨黑暗。
终于走到了牲口棚,庄蓝松了口气。
空气里仍是猪牛的粪便和体臭味,几间住着人的屋子都歇着灯,庄蓝按着昨晚的位置,敲着陈国忠的房子。
许久后才听到一阵咳嗽声和虚弱的回应“谁呀!”
庄蓝没有回话,而是推开虚掩着的门,小心的回应:“陈老师,是我,庄蓝,来给你送饭来了。”
陈国忠今天状态似乎好了一些,半撑着身子起来,摸索着下床。
“陈老师,有没有按时服药,有点效果吗?”庄蓝边问着边把铝制的饭盒里的稀粥倒进他的饭盒里。
他这身体还得补充些高蛋白的食物才行,除了鸡蛋还可以弄点鱼虾,小龙虾也是高蛋白的东西而且还不花钱,遍地都能捡,用虾尾煮在粥里肯定好吃。
“有效果,胸口没那么难受了,咳嗽症状也有所减轻。”陈国忠压着胸口上涌的气缓缓的道。
“这个药对第一次服用的人效果很好,你记得定时定量的服用,这样效果会更好,目前医院拿了15天药量,这些药足以减轻你三分之一的症状,吃完后我们再想办法。”
陈国忠心里感动,得了这个病他虽心有不甘,但也做好了随时死亡的准备,唯有放不下陈科那孩子,从三岁起就跟着他吃苦受罪,这些年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想起来都辛酸。
庄蓝将餐盒递给他,他双手接过捧着,并没有开吃,而是直直的着她,他能感受到他们俩口子的善意,但他也不想做糊涂人。
“陈科怎么了?你给我说实话吧,我受得住。”陈国忠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庄蓝一愣,就知道瞒不过他,如果陈国忠是这么简单又破绽百出的话可以忽悠的话,后面也就不可能做到那么高的位置上去了。
庄蓝轻轻的微笑,然后把那天早上遇见陈科,以及他受伤住院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当然是避重就轻,把陈科的病症不说得那么吓人。
陈国忠动容,脸部肌肉及嘴角都在轻轻颤抖,陈国忠深呼了一口气:“我还是那句话,大恩不言谢,你们俩口子对我父子的救命之感,我陈国忠记下了。”
庄蓝虽只说了只言片语,但他知道她们两口子冒了多大的风险,给他弄这点药有多难,出钱又出力……
庄蓝心情也挺沉重:“你有药了,陈科也得到了好的治疗,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在发展,你会痞极泰来的,熬过黎明前的黑暗,曙光就在眼前。”
陈国忠用力的点头,坚毅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微笑,声音平稳道:“你说得对,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说话间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的月光。
两人的对话一句不漏的落入了张强的耳朵里,他阴郁的眼里笑意渐浓。
庄蓝向他告了别。
陈国忠出神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心里有千万种情绪,最后全都变成了感激,他发誓如果他能东山再起,他一定要好好回报这二人。
庄蓝心情沉重往前走着,她不喜欢这个年代,太压抑了,让人喘不过气,可是没办法她改变不了什么,好在她知道,这个时代马上就要过去了。
她往回家的路上走着,正转过一个山坡时,忽然听到身后一阵细细碎碎的响声。
她心下一惊,回头。
只见一道黑影把一个布袋子一样的东西往另一个黑影头上一套,接着就是重重的拳打脚踢声和闷哼声。
庄蓝惊得悟住嘴,瞪大眼看着眼前的场景。
“走。”一个由语气发音冲她说,庄蓝没有犹豫转身就跑。
顾青山从县里回来,因陈科央求他给其父带句话,让他务必去看看陈国忠,于是他就过来了。
远远的就看见一道身影在陈国忠的屋子外面鬼鬼祟祟,向来机敏的顾青山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危险,是谁在盯陈国忠?
陈国忠平时和人并无来往,只有最近他和陈国忠稍有接触,而且都是避着人的,难道有人已经注意到他了?
根据他的观查这人体形很像张强,顾青山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当庄蓝从屋子里走出来时,顾青山的拳头捏紧,对张强的冷意更浓,这人打庄蓝主意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了,五年前就差点毁在他的手里,现在还……
在张强跟过去时,顾青山也跟了过去,找了块头布做了个头套。
这次一定要给他点教训。
闷袋打狗,打完就跑,谁也不知道谁是谁?
庄蓝匆匆跑回家,她悄悄站在屋子边的阴影下往回看,月光下各种影像朦胧看不真切。
虽然还心有余悸,但她感觉自己并不怎么害怕。
那一声气声“走”字,虽然听不出来是谁的声音,但可以断定并不想害她。
她平静了下心思就去接小润泽回家。
两人正在院子里洗漱的时候,院子外传来脚步声,顾青山回来了。
“爸爸,爸爸。”小润泽一见到他就跑过去要他抱抱。
“一会儿,我先洗洗手。”说完他就来到院子里的水缸前舀起水就往身上浇,透湿的单薄上衣紧贴在身上,勾勒着结实的胸膛及腰线阳刚的线条,湿身充满野性,身上散发着热气,满满荷尔蒙的味道。
庄蓝脸一热,她避开视线,退了一步,有些尴尬。
“润润,走,我们去睡觉觉了。”说完招呼着小润泽回了房间。
她走后顾青山才敢把视线放她背影上,直到她转过转角,他才又要舀起凉水继续清洗。
不久之后,张家院子就炸了锅,张强被人打了,被蒙着头黑揍的,这会儿是鼻青脸肿浑身都是淤青红肿。
张家院子吵嚷声一片,有人气愤,有人暗喜,有人垂泪,有人幸灾乐祸。
气愤的是张强的爹,暗喜的是张强的媳妇周琼,垂泪的是张强的母亲,幸灾乐祸的是张强的兄弟张勇及弟媳。
这两兄弟是表面和谐,但明里暗里悄悄的较着劲,各种向张富贵邀宠,都想他那个爹多帮衬些,或资源多倾斜些,分家时候好多分一些。
还有,张勇读到高中毕业,算是受过高等教育,多少看不起张强那种下流作派。
张强此刻坐在堂屋的条凳上,那是一脸的凶狠加气急败坏,有种知道是谁就冲出去剐了别人的狠劲。
“是谁干的?你看清他的长相没?”张强的爹二塘村的生产队长张富贵怒气冲冲的喊道,在他的地盘上揍了他家儿子,那完全是打他的老脸!
张强又是愤怒又是憋屈,拳头捏得青筋都暴起,这哑巴亏吃得他心里郁恨:“没有。”
“声音呢,身材呢?是不是本村的人?”张富贵继续喝道。
张强皱着眉回想,过程中唯一听到的是那声“走”还是用气音说的,那时候他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前面的庄蓝身上,哪里注意后面突然就套下来的麻袋,更别说是谁了。
张富贵怒不可遏,气得吹胡子瞪眼,被人这么打脸,让他觉得老脸都丢尽了。
张富贵阴郁的看着张强,眉头皱得老紧,面色极为难看,干瘪瘪的眼眶里精气外露的打量着儿子,这混帐东西平时干的糟心事可不少,他多少有些耳闻,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必是这东西又干了点啥不敢说?
张富贵暗自怀疑。
“爹,这事咱们不能善了,得报公。咱张家的人不能吃了这么大的亏。”张强的兄弟在一旁的点火道,他也看出来了,张强不是个吃亏的人,但这次目光闪烁肯定是有所隐瞒。
“报公,报公有卵用,这黑漆麻乌的,一没看到人,二没证据,你让公安来查,查个球,倒把咱张家名声给坏了。”
“老大,你到底什么情况,你说!”张富贵将手上的旱烟在鞋底上一磕,发出不小的动静。
“你最近和谁结了梁子?你以前得罪的人哪些还在村里?村里今天有没有来外人,你都说一说,直接用排除法!还有蒙你头上这块布拿去挨家挨户的确认,看是谁家的。”张富贵头脑还算比较清醒。
张强大脑转了转,他跟踪庄蓝的事不能说,在牲口棚看到的事还得留着做为拿捏庄蓝的把柄也不能说,那是谁?他突然有个主意,不管是谁,都是顾青山。
张强咬牙切齿的道:“顾青山,平时就他和我不对付!”
“顾青山他要弄你早就弄了,不会等到现在,而且顾青山为人坦荡磊落,不像是会干这种偷袭的人。”张勇和顾青山是同学,以前多少有些交情。
“他最宝贝的就是他那媳妇,除非你对他媳妇做了什么,才会激起他这样下黑手。”张勇在老爹面前也不怕得罪亲哥。
他话声刚落,张富贵一烟杆就重重敲到他头上,骂道:“就你那双招子看见人就像粘人身上似的,就那点儿出息,迟早要祸死在女人身上!“
张强不怕说他老爹,只敢瞪张勇,他就知道他会落井下石,果然!张强没好气的对着张勇道:“你到底是姓顾还是姓张,只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张勇撇撇嘴,小声道:“我只是实事求事分析嘛,又没有乱讲。”
“爹,就是顾青山。”张强恨得牙痒痒。
“我断定就是他。”当时我听到有轻哼声,那声音就是他的。
现在的张强就如野狗咬人,不管是不是顾青山都要咬死他,他继续道:“爹,他不仅仅是针对我 ,我觉得他是针对咱们张家,这些年他一直在挣表现,和村里人关系都不错,加上他顾老头的关系,听说,他自己在县里市里关系,我觉得他必有所图!”
“这三年一次的村干部选举又要到了,他这段时间一直往县里跑,我看就是去走关系去了?“
张强深知想要说服老爹对付顾青山,那必须得威胁到他的利益及张家的利益,只有这样老爹才肯出手。
张富贵眸底闪过一丝凌历的光芒,张强的那点小心思他很清楚,不管是栽脏陷害还是挑拨离间,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这个生产队长的位置不能让别人坐了。
当时顾老头就抢了本该是他的村支书的位置,那是管着十三个生产队的权力,把自己挤到了现在这步田地……
张富贵狠吸了几口旱烟,深深吐了几口烟,在烟雾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你明天去医院验个伤,然后最好再找一两个人证出来,明天我先去公社一趟!”
“张勇,你明天啥也不要做了,盯着顾青山看他有什么动向。”
张强听到老爹这么说,低垂着头,掩下眼底的恶。
两人躺在床上,中间隔着小润泽,小润泽已经沉沉睡去。
窗外是昆虫和动物的交响曲,偶尔还能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哭叫,像婴儿在哭,听着怪吓人的。
庄蓝闭着眼就是那二道黑影,她睁开眼,透过蚊帐看到屋顶,轻轻的道:“刚才是你吗?”
顾青山知道她问什么,否认道:“不是。”
庄蓝确认了是他。
刚才接小润泽的时候,大伯娘看她神色不对,问她,她掩下没说。
“那人是谁?”庄蓝问。
“别问太多,睡觉。”顾青山道。
顾青山过了一会儿接着道:“以后陈国忠的饭都由我来送,你别去了。”
庄蓝是聪明人,那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他,又在她身后发生,另一个人肯定是跟着她的,如果顾青山不出来,那后果怕是……
庄蓝这才有些后悔,不管是谁,明天就知道了。
“嗯。”
“你姐和陈科,怎么样了?”
“我姐和陈科都恢复不错,我姐后天可以出院,但陈科最少得住15天的院。”
“陈国忠已经知道陈科的事了。”
“知道了也好。”
两人有一句无一句的聊着,还有些和谐,顾青山在想,他和庄蓝结婚以来,这怕是和他说话说最多的一次。
想着,顾青山心里一阵激动,他撑起身子试探性的将一只手搭在庄蓝的腰上。
庄蓝受惊一般推开他,拉起被子蒙住整个人,慌道:“不说了,睡觉。”
顾青山眼里再度失望,他看着她呼吸起伏后,再躺平。
次日,顾青山没去医院。
张强昨天被打的事,今天肯定会传开,怕庄蓝一个人在家会应付不来。
7月地里没啥活儿,社员们都闲在家不用上工,有闲不住的人会去山里打点野味,夏季很炎热,大家都选择在早上和晚上出来活动。
顾青山挑水的时候还挑人多的时候去,还专程路过妇人洗衣的溪边,可惜没有听到八卦。
另外,张家也是关门闭户的,平静无波。
这不像张强的作风。
张强不像是吃闷亏的人,而且他为人张扬跋扈,遇事总是乍乍乎乎的沉不住气。
这不太正常啊。
顾青山挑完水,发现庄蓝和孩子还没有起床,也没有叫她们,把早饭放到桌上,自己喝了碗粥就出去了,他得去大队转一转,看看情况。
张家的反应太不正常,顾青山一路转悠,碰到他的人都和他打招呼,顾青山人缘好,又肯帮忙,什么麻烦事叫到他都会应下,从来都不推却,所以大家都比较喜欢他。
大家关心的问着顾佳的情况,相互交流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但还是没有人提到张家。
顾青山也没有刻意的去问,而是和社员们说说笑笑往村办公室走去。
平时大家没事都爱在这里聚集,他去看看生产队长张富贵的反应,结果转了一圈还是没有见人。
后来听起别人说今天就没有来过,又听说张富贵和张强父子早晨天没亮就出去了。
顾青山有种不好的预感,莫不是那俩父子在使什么坏?
庄蓝带着小朋友起床,洗漱,堂屋的桌上摆好了早饭,当看到又是菜叶子粥时她是又饿又没胃口。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顾青山,以为他出去了。
想起昨晚的事,她牵着小润泽准备去村里走走,听听有没有什么八卦。
庄蓝在这村子里面大人缘没有,小孩缘倒是挺好的,一路过来几乎没人主动会给她打招呼,倒是遇上的小孩子都在招呼她,叫她庄老师。
她碰到张强的老婆周琼,几天不见这个人又见瘦了,她提着一桶衣服,嘴角上有些淤青,神态畏缩又阴郁,就像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中一样。
庄蓝拉着小润泽主动给她让路。
她抬起头看了庄蓝一眼,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凹陷的双眼里的怨毒没有半点掩藏,她佝偻着身子驼着背步伐很慢的从庄蓝面前经过。
庄蓝一阵脊背发冷。
这女人怎么回事?这眼神像和她有杀父之仇一样。
她努力回忆了下书里情节,得到的信息是,庄蓝没有任何对不起这个女人的地方,只有这个女人对不起她,当年就是这个女人给张强做内应,借知青聚会的时候,将她灌醉并将人交给那个二流子的。
这女人恶有恶报,嫁给张强后活得很悲惨,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就掉进河里淹死了。
可真相并没有那么简单,书上写张强当上生产队长后和肉联厂的厂长独生女儿打得火热,周琼的存在也就多余了……
庄蓝正在出神的时候,就见杜元江急匆匆的向她跑来了,满头大汗,他顾不得擦汗忙道:“庄知青,你快去一趟村办公室,县里公社都来人了,找你的。”
第二十章
庄蓝正在出神的时候,就见杜元江急匆匆的向她跑来了,满头大汗,他顾不得擦汗忙道:“庄知青,你快去一趟村办公室,县里公社都来人了,找你的。”
“什么事?”庄蓝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让我来叫你。”杜元江摇着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