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香江当神算—— by易楠苏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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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作为过来人,我得劝你,这种男人不可信,你一定要早点醒悟过来。先把孩子照顾好,等孩子稍大一点,就找份工作,挣钱养活自己。”阿甘婆说得隐晦,没有直接让对方离婚。她知道这个师奶对丈夫还有感情,肯定不想离婚。
果然她的话一出,阿雪就爆发了,“不可能!我老公不是这种人。他一定是被鬼上身或者被哪个狐狸精迷住了。”
她五官狰狞,逡巡一圈街坊,仿佛这些人都是拆散她幸福家庭的恶魔,疯狂摇头,“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说着,她推开冰室的门,飞快跑了出去。
“哇,这什么人啊?大师给她算卦,她不信也就罢了,居然不给钱?”明叔骂骂咧咧。
芸姐歉疚地红了脸,“老板,她的卦钱多少?我替她出吧?”
苏念星摆手,“她又不相信我的卦,相当于没算。不用付钱了。”
芸姐有些过意不去,“还是收点吧。”
苏念星没有收,还不忘提醒她,“阿雪精神不太对劲,你劝劝她丈夫多多关心她,你跟她说话一定要保持距离。”
芸姐微微一愣,显然没明白苏念星的潜台词。
明叔懂了,“你是说她有暴力倾向?”
“她可能是产后抑郁症。”苏念星不是医生,她只是根据卦象得出的判断,这个女人印堂发灰,不是个善茬,行为可能会过激。
这时候许多人对产后抑郁并不清楚,不过芸姐知道老板算卦很灵,点头表示记下了。
苏念星没见过,含糊地说, “可能吧。”
转眼到了翌日, 提前预约的客人过来, 告诉她一桩诡异的事情。
“我觉得我男朋友可能被鬼上身了。”
听到真有鬼上身, 街坊们好奇看过来,“为什么这么说?”
“他有点不正常。以前他说话很温柔, 和和气气。但是最近脾气很古怪, 我试探他, 工作没有遇到问题,家里也没有发生变故。”说到这里,靓女的语气变得鬼气森森, “之前答应陪我一块去潜水,他却怎么都不肯去后来在我的坚持下还是去游泳了,明明拿过游泳冠军,但是他那天差点被水淹死。你们说不是鬼上身是什么?”
安婶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鬼故事, 害怕地搓了搓胳膊, “以前会游泳, 现在却不会?这确实不正常啊。”
苏念星疑惑,难道像她一样穿越了?
靓女还告诉他们一件事, “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也能知道一些信息。我爱吃什么, 他也记得。但是我问他之前送过我什么礼物,他完全不记得。”
明叔拍着巴掌, “肯定就是鬼上身了。知道原主部分记忆,但是对你们之前的信息就很模糊。”
安叔也觉得像, “没想到这世上真有鬼上身。看来阿雪老公可能也是鬼上身。”
明叔见他质疑大师的算卦水平,立刻不高兴了,“大师都说了,她老公是装的,不是什么鬼上身。是那师奶不肯接受现实。你怎么听她胡扯。”
靓女见他们吵起来,扭头看向苏念星,“大师,你觉得呢?”
苏念星没有算过卦,还真不好判断。
“我给你算一卦吧。”
靓女颔首。
苏念星给她扔了六爻金钱卦,眉峰拧紧,“奇怪。根据你的卦象你男朋友没有问题。”
靓女更加疑惑了,不是鬼上身,为什么突然间就不会游泳了,他又没有出车祸撞伤脑袋,不可能失忆啊。
苏念星给她看手相,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她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鬼上身这种事。她穿来的又不是灵异世界。
“大师?到底怎么回事?”明叔见苏念星不说话,反倒盯着靓女,欲言又止的样子,率先憋不住问出口。
靓女还以为苏念星在算卦呢,没想到对方已经算出来了,也追问,“怎么样了?”
苏念星叹了口气,没再隐瞒,“你的感觉不错,你现在的男朋友确实不是以前的男朋友。”
安叔一听,惊恐地望过来,“这世上真有鬼上身?”
安婶忙不迭要去烧香拜佛。
“哇,我以前听说鬼上身,还以为是假的。原来这世上真有鬼上身。”
“我小时候村里有个老头说自己是天上下来的神仙,大家都以为他是疯子,有一天他不见了,难道他真的是神仙?”
街坊们议论纷纷,苏念星被整无语了,怪不得内地要禁迷信呢?她都还没说什么呢,这些人自己就会脑补了。
她抬头打断大家的异想天开,“不是鬼上身。我只是说她现在的男朋友不是之前的男朋友,没说鬼上身啊?”
街坊们糊涂了,“不是鬼上身怎么会突然之间就不会游泳了?”
“不是一个人?那就是……”安叔脑洞大开,“难道有人去韩国做手术把脸整成你男朋友的样子冒充他?”
靓女先是吓了一跳,可是紧接着又点头,“有可能啊。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改变。”
苏念星颔首,“安叔猜得有点接近了。不过他没有整容。他就长那样。两人是双胞胎,长得很像。”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恍然大悟。
“我怎么就没想到是双胞胎呢?”
“是啊!双胞胎长得一样,脾气不一样。这才符合常理啊。”
“双胞胎为什么要搞这一出?哥哥让弟弟替自己跟女友约会?这也太下流了吧?”
靓女双手捂住嘴,胃里一阵恶心,她付完卦金,飞快跑走了。
等她一走,街坊们议论纷纷,“怎么会有这种男人!没时间约会,就改天再约嘛。让弟弟冒充自己,太缺德了。”
“是啊。欺骗靓女感情。这种人太无耻。”
就在这时,何智伟带着老婆孩子到冰室,还拎了许多礼品。
“大师?多亏你!”何智伟将礼品放到桌上。
“要不是你告诉我们真相,我儿子真的无药可救。”师奶抚摸儿子的脑袋,脸上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街坊们听出来了,“你叔叔承认他是故意换了油漆?”
何智伟脸上写满沉重,“是啊。”
他早年自己创业成功,但是弟弟却没能赶上好时候,一直靠给人包工程过日子。由于弟弟不擅长与客户打交道,收入很少。嫉妒他这个哥哥,所以就想霸占财产。
“医院已经把他的骨髓和涛仔做了匹配,完全符合要求。他已经答应捐骨髓给涛仔。”
明叔心直口快,“他是害怕坐牢吧?”
何智伟苦笑,“报仇以后再说。我现在只想救涛仔。”
他再三向苏念星表达谢意。
与街坊们闲聊几句,一家三口就离开了冰室。
跟之前的身心俱疲相比,现在的他们对未来充满希望。
安叔忍不住赞道,“大师,你救了这一家三口。”
苏念星莞尔一笑,“如果我以后能救更多的人就好了。”
最怕的是错误已经铸成,来不及挽回。
转眼又过去一天,苏念星吃完早饭回了冰室,却发现阿元和许沛珊忙得脚不沾地。
阿元是刚来的,还不会收银,他只能负责擦桌子,收拾东西,忙得晕头转向。
苏念星在店里逡巡一圈,“咦?芸姐呢?她怎么没来?”
许沛珊一副“你别问的表情”,头也不抬回答,“不知道啊。今天早上就没见到她,阿元刚来,做事不够麻利。今天客人还多。后面的碗堆成山了,没功夫洗。”
自打玄学综艺火了之后,苏念星的冰室就没缺过人。尤其是小笼包,卖得最火。
苏念星接替她收银,许沛珊帮着阿元一起收拾桌子。
好不容易过了早高峰,客人变少,他们忙得过来,苏念星才有空问阿甘婆,“有没有见到芸姐?”
阿甘婆摇头说没看到,“她现在搬家了,不住在我那栋楼,我只在冰室能看到她。”
到了晌午,芸姐才姗姗来迟。
她吊着一条胳膊,街坊们唬了一跳,“这是怎么了?谁弄的?”
芸姐这回是真的倒霉到家,她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
那天芸姐的邻居阿雪过来算卦,苏念星算出对方可能得了产后抑郁。并且告诉她,她老公可能不是个好人。
阿雪不信,坚称自己老公被鬼上身。
“我昨晚闻到屋里有股臭味儿,于是昨晚回了家,我就带着两个孩子把家里打扫一遍。但是打扫完,臭味还是没散。我就觉得奇怪。我们家现在有冰箱,吃不完的东西我都会放在冰箱,食物顶多两天。从来不会到第三天。”芸姐怎么都觉得不对劲,“等两个孩子睡着之后,我就翻箱倒柜找臭物源头,然后我发现不是我们家,是隔壁闻来臭味。”
芸姐刚开始也没多想,只以为阿雪这几天带着孩子,可能没时间丢垃圾,她就想着第二天上班时,顺带帮阿雪带一下垃圾。
早上送走三个孩子后,她就敲了隔壁的门,问阿雪要不要带垃圾。
“你们是没看到她的神情。当时就觉得她脸特别白,看人的眼神就跟鬼似的,让人毛骨悚然。”芸姐文化水平不高,她不太会形容,反正当时她就有点害怕,但是她当时没往别的方面想。
阿雪摇头说不用,她待会儿会扔垃圾。
芸姐怕她忘了,于是主动提出帮她扔垃圾,她可以帮忙看一会儿孩子。
说到这里,芸姐明显打了个寒颤,“然后她突然就发疯,说我要抢走她的孩子。”
芸姐吓得不轻,“我只是好意。我自己就有三个孩子,我抢她孩子干什么?”
街坊们点头附和,“是啊。然后她怎么样了?”
“她抱着孩子直往楼上跑。”芸姐当时也没多想,只以为阿雪担心她抢走她的孩子,那她就别追过去,免得对方误会。她正准备走,却闻到一股非常刺鼻的臭味。有许多蚊蝇嗡嗡叫,她轻轻推开门就发现阿雪老公躺在客厅,蚊蝇趴在尸体上方。
香江是亚热带气候,空气潮湿,哪怕冬天也有蚊蝇。
街坊们听到芸姐的形容,吓得哇哇大叫。
胆子小的当即就让她别说了。
胆大的让她继续说,“后来呢?”
芸姐不想再形容那恐怖画面,“我想到老板说她精神不对劲,担心她伤到孩子,于是也跟着跑上楼。我在天台找到她,她打算抱着孩子跳楼自杀。”
她抚了抚自己吊伤的胳膊,“为了救孩子,我上前阻止她自杀。但是她情绪太激动了,我只来得及救孩子,没拉住她。”
后来警察来了,她到警署做笔录,一直到现在。
“哇!得亏你没拉住她。要不然你跟她一块掉下去。”安叔学的是跌打功夫,对人的力道比较清楚。危机时刻拉住人,那是电视里才会演的戏码。真实情况是两人会一起坠楼身亡。
“阿雪杀了她老公?”有些街坊反应慢,这会儿才想到这个可怕猜测。
“肯定是啊。他们家只有三个人,肯定不是婴儿啊。那就只剩下阿雪了。她那天就古里古怪。大师都告诉她,她老公不是好人了。她却坚持说她老公鬼上身。她那时候就有些不对劲了。”安婶头一个反驳。
“宁愿相信自己老公鬼上身,也不相信自己所遇非人。这个女人真的是奇葩。”明叔连连摇头。
“照我说她应该是产后抑郁问题没能得到纾解,她本来就是产妇,身体处于虚弱当中,还要照顾Baby,还被老公埋怨嫌弃。她心理出了毛病。所以才会走极端。”苏念星叹了口气,“可惜她没有重视我的卦象,及时做出调整。”
“大师?你之前怎么不告诉她,她有血光之灾啊?”明叔好奇问。这个问题其他街坊也都好奇。
“不是所有血光之灾都能看出来的。尤其阿雪的血光之灾还是她自己引起的。这就更看不出来了。”苏念星失笑,“要不然钟德堂那么擅长相面,为什么发谶语时,他只算出一个人出事呢?就是因为变数太多。”
街坊们似懂非懂,“好像很有道理。”
安婶拍拍芸姐肩膀,“你这次救了个婴儿,肯定能当好市民奖啦。恭喜你啦!”
芸姐哪里奢望好市民奖,她只想把自己看到的画面从脑海赶出去,真的太吓人了。她怕晚上回去做噩梦。
“大师。我真的很爱我的女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父女重归于好?”
中午最忙的时候, 苏念星见到这位提前预约一个月的顾客。要不是对方肯花一万多来算卦,她真要以为这个男人在跟自己开玩笑。
她是算命大师,不是情感专家。父女不和找她有什么用?
“先生, 我只负责算卦, 不承接许愿业务。如果你想让你的女儿接纳你, 你找你女儿, 跟我说没用。”苏念星天天见到各式各样的人,这位先生西装革履, 看着也是精英人士, 没想到开口说的话那么奇葩。
“我也知道。”男人退而求其次, “不如你帮我算算我女儿什么时候可以原谅我。”
苏念星颔首,“这个可以算。不过你要等一会儿,我现在很忙。”
男人明白她的意思。
等午高峰过去后, 食客陆陆续续离开,只剩下街坊们在看电视。苏念星拿着工具坐到男人面前。
看到这动作,街坊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纷纷凑过来围观。
男人看了一眼周围, 想了想, 没有阻止他们旁听。
苏念星问男人, “你跟你女儿不和的原因是什么?”
男人把原因简单说了一遍,“我再婚, 她不同意,我们吵了一架, 她就离家出走了。”
“你女儿多大?”这是明叔的声音。他之前再婚的事,也跟儿子起了争执, 但是后来儿子还是选择祝福。
男人叹了口气,“她今年十九了。”
“十九岁, 也不小了。你好好哄几句,她刚开始可能接受不了。等你结婚后,依旧对她好,她就会明白你最爱的还是她。也就不再生气了。”明叔以过来人的口吻给男人支招。
但他的招数显然不适合男人,他摇了摇头,“我之前再婚时,她情绪也很激动,但后来还是接受了,这次却说什么都不肯原谅我。无论我怎么说好话,她都不肯理我。甚至连我的电话都不接。”
安婶是个女人,天然站在女性立场考虑问题,“一定是你这个老婆不合她心意。要不然她没理由同意之前那个,现在又不同意这个。”
安叔有些奇了,“再婚这个为什么离婚?”
“没有离婚,她生病没了,留下的儿子太小,我得再娶个老婆照顾他。”男人脸上是化不开的愁云。
众人倒是可以理解他,“你既要赚钱又要养家,确实没办法照顾孩子。可能你女儿不喜欢现在这个后妈吧。”
安婶问,“现在这个后妈是不是年纪很轻,她叫不出妈。”
“我也没让她叫妈,哪怕叫阿姨也行啊。”男人似乎不愿再提,眼巴巴追问苏念星,“大师,你能算出来吗?”
苏念星扔了六爻金钱卦,这卦象很奇怪,她完全不会解。她又看了面相,也是解不出来。
等她看了手相,一切恍然大悟。
她几乎是难以接受,猛地拍了下桌子,狠狠瞪了男人一眼,“你还有脸让你女儿接受?!正常人都无法接受吧?”
街坊们被她突然的动作唬了一跳,“怎么了?”
“他娶的再婚老婆是他上一个老婆的亲女儿。从小叫他爸爸,他女儿叫姐姐的。”
众街坊齐刷刷看向男人,嘴巴统一张成O型,男人被这么多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额头冷汗滴落,弱弱为自己辩解,“可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她是我前老婆跟前任丈夫生的。”
明叔想骂娘,亏他刚刚还替他出主意,“但是她毕竟叫了你多年爸爸。你这不是乱L吗?变态啊!”
“你是不是有那个癖好?!”安叔厌恶地瞥了他一眼。
阿甘婆敲了敲餐桌,“人跟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可以克制自己的欲望。你是个成年人,怎么能干这种事!”
简直离谱!怪不得他女儿没办法接受。正常人谁能接受。
“你儿子长大,到底是叫你姐夫,还是该叫你爸啊?你可笑至极!”
“我就说嘛,你女儿怎么可能这么不懂事。原来是有人年纪一大把不懂事!太荒谬了!”阿甘伯年纪大,思想较为传统。还真没办法接受这种事情。
男人被这么多人骂,承受不住压力,连苏念星的卦象都来不及听,挤开人群就往外跑。
苏念星也没有拦住对方,任由对方走了。
“太离谱了!”
“这什么人啊!跟这种人同一个性别是我的耻辱!”明叔骂骂咧咧。
香江人猎奇,却讲究伦理,哪怕法律没问题,但是道德有问题也很让人生厌。
就在这时,口水全从外面悄悄走进来。
“你上班时间怎么跑过来了?”苏念星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探头瞅了一眼,“明哥不在?”
口水全笑道,“不是!老板来了,让我过来订下午茶。”
苏念星给他打单子,口水全悄悄告诉她,“大师,我想请你帮我算一卦。有没有便宜的卦象?”
口水全的抠门,苏念星是领教过的,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可以啊。你想算什么?”
口水全脸颊通红,偷偷看了眼街坊,小声道,“算姻缘。我邻居给我介绍一位靓女,温柔贤惠,对我有好感。我想让你帮我算算,我们俩能不能成。”
苏念星懂了,这个不需要金手指,她自己就能算。
于是道,“别说我不关照自己人,39一卦。付得起吧?”
口水全狂点头,“当然付得起!回头我就带她过来。”
他拿着奶茶兴冲冲离开冰室。
口水全一走,街坊们正好聊起他。
安叔问明叔,“你也让阿明介绍靓女给他,口水全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确实抠门点儿,但是人品还是不错的。”
明叔失笑,“阿明帮他介绍过,他说有喜欢的靓女了,正在拍拖。”
街坊齐刷刷看过来,七嘴八舌追问,“口水全在拍拖?谁啊?”
“怎么没听他提过?”
“我也没见过。”明叔失笑,“放心吧,等他结婚,肯定会请我们的。”
安婶却不这么想,“他之前谈了两个全是骗子,我们也是担心他。”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是啊。他这么老实,我们当叔叔婶婶的,平时要多照看他。免得他上当受骗。他挣钱也不容易。”
虽说口水全是他们的街坊,但是他父母只留给他一套房,并没有商铺,所以他赚钱很辛苦的。
苏念星听到大家不放心,笑了笑,“没事儿,他待会儿会带女朋友过来让我算卦,你们也能看看。”
“那可太好了。”
等口水全带着女友过来,收获一双双或打量或好奇的目光。
口水全直奔收银台,冲女友道,“这就是之前我向你介绍的大师。她在玄学综艺大火。你看过这个节目吧?”
靓女年纪二十多岁,穿得有点土,闻言摇了摇头,“我住的地方没有电视。”
口水全冲苏念星点了下头,意思是让她算卦。
苏念星拿工具坐到两人对面,靓女微微一怔,不明白其意。
“我让她帮我们算一卦,看看我们能不能修成正果?”口水全见她脸色不好,“你别担心卦金我来出。不用你花钱。”
靓女挤出一丝笑脸,“我小时候遇到过跳大神,脸上画得五花八门,特别恐怖。我瞧着渗人。”
口水全哈哈大笑,“不会的。你们村那是装神弄鬼的神婆,我们这个是真大师。不准不要钱。”
靓女神色有些不自然,盯着苏念星的手,看着她摆弄那个乌龟壳。
苏念星扔了六次金钱卦,眉头蹙在一起。
她抬头看了眼口水全,又看向靓女,掐指算了半天,示意两人写个字。
看完后,口水全急切追问,“怎么样?”
苏念星招手示意口水全靠过来。
口水全微微一怔,倾着半边身子,苏念星附手在他耳边询问,“你有没有碰过她?”
口水全足足愣了好几秒,反应过来,大力摇头,“没有。”
苏念星懂了,放下手里的乌龟壳,看向靓女,“你怀孕两个月了,你打算怎么办?”
靓女双眼瞪得比牛铃还大,口水全猛地侧头看着靓女,“谁的?”
街坊们早在口水全带着靓女进来时,就盯着这边。怕靓女不自在,所以他们没有凑过来。此时听到口水全拔高声音,众人皆是一愣,齐齐看向靓女。
靓女吓得面色惨白,紧紧捏着衣摆,“我……”
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是我老公的。”
街坊们雷得好半天没有说话。明叔率先憋不住,眼睛一瞪,“你有老公,你还出来跟人相亲?你这不是骗婚吗?”
靓女吓了一跳,疯狂摇头,“不是。我没骗婚。他死了。前段时间帮派械斗,他被人打死了。我一个人养不活孩子,也付不起房租,我就想找个男人结婚。我……”
她歉疚地看了眼口水全,“我想等我们感情好点,我再告诉你真相,我怕你现在没办法接受这个孩子。所以我才隐瞒的。”
苏念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这个靓女年纪真的很轻,看着连二十都没有。
安叔打量她一遍,“靓女,你这样可不对。你想给孩子找个老豆,这没什么。但是你不该瞒着口水全。这就是诈骗。”
靓女脸唰得变红了,坐在那里局促不安,期盼地看着口水全。
口水全在经过短暂的挣扎后,终究还是无法接受,“我可以接受你之前结过婚。但是我没办法接受这个孩子,我还是更想要自己的孩子。”
靓女眼泪夺眶而出,她想为自己辩解,但最终还是道,“我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
阿甘婆年纪大,对年纪轻轻就走上歧路的女孩格外宽容,“这世上没有几个男人能接受老婆怀着别的男人种。你年纪还这么小,连养活自己都困难。还不如趁着月份小,把它打掉。你不用担心医院不给打,可以让口水全带你去鹏城大医院打掉。那边医院正规,不会对身体有太大影响。千万别去黑诊所。”
大概从来没有人真心为靓女着想,她看着阿甘婆慈爱的眼神,充满关切的话语,眼泪像珠子簌簌落下,她上前握住阿甘婆的手,“阿婆,你是为我好,我知道。可是我没钱。他活着的时候,不让我出去工作,我没有一分钱。他每月只给我几百块生活费。我现在还在流浪。”
众人叹了口气。
口水全有些不忍心,“你跟你老公感情怎么样?”
“他总是打我骂我。”靓女想起以前的生活真的是生不如死,她擦擦眼泪,“我想打掉孩子,可是我没钱。公立医院也不给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父母呢?他们不管你吗?”阿元不知何时凑过来。
靓女苦笑,“我妈早就死了,我老豆娶了后娘,对我不好。要不然我也不会跟虎哥跑来大城市。我原以为虎哥会对我好,可他总是在外打架,命也没了。我没办法才想再找个男人。”
众街坊无不同情这位靓女,苏念星盯着她,“你今年多大了?”
“18。”靓女抹着眼泪低低抽泣。她长得有点黑,但是五官确实不错。人也老实。大概从小缺爱,所以才被虎哥用几句甜言蜜语骗走了。
口水全咬牙道,“我带你去鹏城打胎。”
靓女脸上浮现一抹惊喜,“真的?”
口水全颔首,“真的。”
街坊们见口水全似乎对靓女贼心不死,再加上她年纪是真的小,估计之前是被那个虎哥从乡下骗进城。对虎哥没有太留恋。
大家也跟着一块出主意,“去鹏城得□□件,口水全,你帮她跑一趟吧?她年纪小,虽说之前确实骗了你,但是她现在这个情况,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安婶从兜里掏出两百港币,“我这边有点钱,先借给你。等你有钱再还给我吧?”
靓女接过钱,心里暖暖的,泪水从眼眶流出,顺着眼睑滑落到嘴边,她擦了擦眼泪,轻声道了声谢。
其他人见此纷纷捐了点钱。数额比不上安婶,大多只是几十。但是这些钱足够她打胎了。
口水全比靓女大十岁,不好跟她计较,“我们俩的事以后再说吧。”
靓女知道他现在不相信自己,也没有纠缠,她看一圈四周,“等我打完胎,我就可以工作了。到时候我一定会把钱还给大家的。”
安婶叹了口气,“以后别再傻乎乎被人骗了。得亏你遇到的是口水全,要是换成别的男人,得知你骗婚,肯定会发火。你以后的日子才难过呢。”
靓女羞愧地低下头。
苏念星眼睁睁看到之前还是薄命相的靓女,命运在这一瞬间发生改变,又看了眼神预言的安婶,心想:其实她才是真大师吧?
第190章
“大师?我看你算姻缘这么多。有没有根据他们的情况总结一些经验?比如说年龄差, 属相,甚至是个性?”
这是苏念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主持人提出的问题。
苏念星当时给出的回答是,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不能因为别的情侣不幸福, 就以为自己也不幸福。就比如许多人认为男小女大的夫妻会不幸福。事实上我认识一位情侣, 他们就很恩爱。能不能走到一起,靠的是两人共同努力, 而非外人经验。”
明叔看着电视里侃侃而谈的苏念星, 忍不住赞叹, “大师,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
安叔笑道,“是人气越来越旺才对?现在有许多人慕名前来找大师签名。成名之后烦恼也不少吧?”
苏念星哭笑不得, “我还好吧?电视台也没刊登我在哪家冰室。我也不常出去,如果是出去玩,那就不一样了。”
街坊们羡慕得不行,“现在也是大明星了?”
街坊们笑闹着, 就在这时有人从外面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