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香江当神算—— by易楠苏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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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星颔首,突然想起一人,“张正博哪去了?”
“他升了见习督察,调到扫黄组了。”梁督察冲她笑笑,“大林现在是沙展。淑惠也升了警长。”
苏念星脸上浮现笑意,“全都升职了,真好。”
梁督察笑道,“之前工作一直很忙,我想请他们一起到半山BBQ。你有没有空?”
“可以啊,我两个月后会去漂亮国拍戏。你来定日子吧。”
“我先问问他们吧。他们刚接了一起重案,可能要等案子查完才能过来。”梁督察眉眼带了几分担忧。
苏念星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随口问,“最近香江太平吗?那个许少富找到了吗?”
“许少富一直没有犯案。警方一直在排查。不过最近出了好几起自杀案。”梁督察随口道,“刚刚那个死者估计也是自杀。”
之前就是大林他们组接的自杀案,案子一直没有查完。除非定为悬案,否则大林不可能接其他大案。这个死者跟之前的案子是一起的,所以才做并案处理。
苏念星看了眼外面,又开始飘雨,“刚刚那山很偏,千里迢迢跑到山上再跳下来自杀?死者死意很坚决啊。”
“之前的几桩都是跳楼,从很高的楼往下跳,死得血肉模糊,死意都很坚决。”梁督察又接着补充。
苏念星疑惑,“他们为什么跳楼?确定是自杀吗?”
“法证确定自杀无可疑。重案组也查过死者的背景,要么是欠了高利贷,要么是炒股赔光家底,要么是家境贫困。”
苏念星奇了,“既然是自杀,那为什么还会并案?不该是作为个案来查吗?”
梁督察朝她翘了个大拇指,赞她心思缜密,“一开始确实没有并案。但是后来查到死者写的遗书几乎是同一个模板,像是人为操控。”
苏念星恍然大悟,“这些人其实只是一时走投无路,才会被别人利用。这背后主谋一定是个冷血之人。以操纵他们自杀取乐。”
这种事情在三十年后并不少见。举个简单例子:有人一时想不开跳楼,有人就在下面起哄,“不跳不是人”,从而导致悲剧发生。
梁督察点点头,他张了张嘴,似乎欲言又止,苏念星疑惑,“怎么了?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你之前一直以季云的身份参与重案组的案子。这个案子你有兴趣吗?”
其实他私心里不想让阿星参与这起案子,倒不是他与魏俊聪有矛盾。而是魏俊聪眼睛很刁,阿星每次变成季云都是通过化妆。但是她这张脸已经具有知名度,稍微懂点化妆技巧,兴许就认出了她。毕竟当时淑惠就认出来了。
苏念星沉思两秒,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再当季云。那个魏俊聪一直盯着我看,恨不得把我头发丝都数得一清二楚。如果我跟他一块合作,我的马甲就漏了。他又不像你会替我保密。还是算了吧?”
梁督察见她想得明白,不禁松了口气,“那我明天跟一哥打申请,帮你推掉之前顾问的身份。”
苏念星颔首,“行。”
他们车子驶到半山脚下,梁督察必须全神贯注开车,快到拐弯时,后面的车突然超车,他吓了一跳,立刻往旁边躲闪。
“这什么人啊。这么弯曲的路还敢超车?”苏念星忍不住想骂娘!
梁督察一直跟着前面的车,直到车子停下,梁督察停在自家门口,侧头打量车里的人,居然是中介带着顾客来看房。
这么糟糕的天气来看房,苏念星也是无语了。
刚刚差点出事,梁督察不可能当不知道,立刻上前警告他们,“刚刚那路根本不适合变道,你们刚刚的做法违规!”
带他们看房的中介,也就是刚刚开车的司机,冲梁督察道歉,“刚刚是我们冲动了。对不起!”
他双手合十,显然不想将这事闹大。
苏念星打量他身后的那两人,眼睛眯了眯。
她看对方的时候,两人也在看着她,其中那个女人眼睛一亮,冲苏念星不确定地问,“你是苏念星苏大师吗?”
苏念星微愣,点了下头,“对!”
“我好喜欢你的节目,你算卦真的很灵。我能不能请你给我算一卦?!”
苏念星今天就没算过卦,既然有人主动送上门,她也没有拒绝,“好啊。不过我算卦很贵。一卦要两万多呢。”
女人惊讶张了张嘴,她扭头抱着男人的胳膊撒娇,想让对方出这笔钱。
男人打量苏念星一眼,眼神带了几分审视,最终他甩开女人的手,冲她不耐烦叫了一声,“你哪根筋不对。两万多算个卦?你哪里值这么多钱?”
女人被男人暴跳如雷的表情吓得六神无主,一个劲儿赔罪。
苏念星冲她一笑,“我今天心情好,这样吧,我免费给你算一卦。”
免费?女人眼睛一亮,刚要答应,男人看了苏念星一眼,扭住女人胳膊,冲中介道,“快走!不是说要看房吗?”
中介一再向梁督察道歉,而后三人走进前面的豪宅。
梁督察转身要离开,走了几步见苏念星不动,叫了她一声,“阿星?怎么了?”
苏念星收回视线,挽住梁督察的胳膊,“那个男人面相凶恶,面带横肉青筋突露,估计马上就会犯案,你可以派人盯着他。”
哪怕没有回头,梁督察也觉得如芒在背,拍拍她手背,“好,交给我!”
进了别墅, 房屋已经打扫干净,软装已经全部布置好。甚至屋内屋外摆了各式盆栽。
“什么时候住进来?”苏念星将楼上楼下参观一遍,实物比图纸更直观好看。
“刚刚装修完, 通风一年以上, 住进来比较好。”梁督察冲她一笑, “不过我们偶尔可以进来聚一聚。现在住的屋还是太小了, 不适合聚餐。”
苏念星点头,那边确实小了。
她走到别墅后面, 这边有游泳池, 现在已经打扫干净, 还没有放水。
梁督察笑道,“现在天气还不够热,你想游泳, 可以再等一个月。”
苏念星越看越满意,以后要是住在这儿,风景秀丽,每天都像度假, 太爽了。
梁督察走到厨房, 他提前买了菜放在冰箱, “饿了吧?我现在做给你吃。你看会儿电视。”
苏念星颔首。
这别墅空间很大,从厨房出来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客厅, 这边用的是视野宽广的落窗户,窗户一角可以推开进入院子, 下面就是山边,此时已经围起了玻璃栏杆, 房子建在半山腰,从下俯瞰, 可以看到香江的地貌。
如果夜晚俯瞰,只会更美。
她回了客厅,打开电视,上面正在播报又一起自杀案,正是之前他们路过的那座山。
死者是个学生,因为高考失利,被父母埋怨,精神压力太大选择轻生。
父母被警察拦着,哭得快要晕厥过去。苏念星叹了口气,既可怜他们,也恨他们给孩子太大压力。
这位死者是这个月以来第六起自杀案。
苏念星摸摸下巴,也就是她离开香江之前,自杀案就已经发生,只是那时候警方以为是单纯自杀,并没有当回事,直到发现遗嘱有问题,才被立案调查。
看着这些年轻人一个个失去生命,她心情格外复杂,上辈子她经常旅游,也曾经在景区看到过游客跳崖自杀,如果不是实在活不下去国,谁会想要自杀呢。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没有了。
“阿星,洗手吃饭吧?”
梁督察端菜出来,苏念星立刻关上电视,洗完手到餐桌前坐下。
桌上是四菜一汤,苏念星惊呆了,“怎么做这么快?”
“我提前处理好食材,直接下锅就行。”梁督察给她倒了杯果汁,“你在欧洲肯定喝了不少红酒,今天换成果汁吧?”
苏念星笑道,“好啊。果汁更健康。”
两人碰了一杯后开始吃菜。
夜幕降临时,两人站在阳台看着楼下的万家灯火,又回到二楼度过一个奇妙的夜晚。
翌日一早,苏念星醒来时,梁督察已经上班先走了,大刀几个在楼下等她。
将行李搬上车,苏念星谢绝大刀主动帮忙开车的建议,“我自己开。”
这可是她的新车,她要感受一下。
豪车开起来就是很舒服,甚至开到大路,其他车辆自动与她保持距离,生怕碰到她的车,免得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她一路疾驰到了百德新街,客人暂时还不知道她回来,所以苏念星先将店门打开,自己到冰室与街坊们闲聊。
街坊们正在聊最新的自杀案。
安叔最为同情孩子,得知刚死的那个学生才十七岁,心疼得不行,咒骂孩子父母无能,“他们自己都很平庸,为什么不能接受一个平庸的孩子。”
“谁说不是呢。硬生生把孩子逼死,他该多绝望。”
街坊们议论纷纷,苏念星站到收银台前查账,没有参与讨论。
不多时,有个师奶走进来,她精神似乎不太好,听到街坊骂人,她吓得浑身颤抖,苏念星抬头时刚好碰见这一幕,微微蹙眉,打量她,对方似有所觉,下意识躲开她视线。
“大师,大师!”就在这时,阿甘伯不知何时挤过来,“你能算出幕后凶手是谁吗?”
苏念星摇头,“不行。我只能根据受害者亲人算出受害者。”
阿甘伯失望叹了口气,苏念星问旁边的师奶,“请问你要什么?”
“给我两屉……不,一屉小笼包就行。”
苏念星颔首,帮她打单子,又扭头示意后厨拿小笼包。
阿甘伯侧头看到师奶,与她打招呼,“严师奶,来买包子啊?”
严师奶侧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一声不吭。
“小笼包好了。”苏念星将袋子递过去。
严师奶接过,由于她手臂抬高,不可避免露出手腕上的一截皮肤,上面青紫交加,显见是受了虐待。
苏念星下意识问道,“你受伤了?”
严师奶唬了一跳,转身就走。
苏念星还想叫住对方,阿甘伯却道,“别叫了。那是被她老公打的。”
苏念星脑海瞬间蹦出“家暴”这个词,“她为什么不离婚?”
听到这边的交谈声,大家不再讨论自杀案,那个案子确实轰动,但是离他们很远,远不如严师奶更有讨论度。
阿甘婆叹了口气,“她拿什么离婚?她还有两个女儿,全靠她丈夫养。”
接下来阿甘婆把严师奶的情况一五一十全说了。原来她是内地人,嫁到香江。年初丈夫失业,又找不到好工作,就开始频频家暴严师奶,她也曾逃到社署庇护中心,但是丈夫几次三番给她打电话说好话,她选择相信丈夫,重新回了那个家,却没想到遭到更重的殴打。
她打了社署的电话,成功逃到社署庇护中心,工作人员联系了两个女儿的学校和警方一起商讨处理方案。
结果却是严先生没有家暴的意图,所谓的威胁和恐吓只是发脾气时说的气话。最终严师奶必须回到原来的家,与严先生继续生活。
之后她又陆续举报几次丈夫家暴,但是每次都选择原谅丈夫。
她或许也兴起过离婚的念头,但是香江的法律跟内地也没什么两样,没有经济能力,根本拿不到孩子的抚养权。而且香江离婚更为漫长。
在此期间,严师奶遭受更严重的家暴,相比以前的粗犷,严先生精进了自己的手法,打完人,他会处理现场,不给警察留把柄。而且严师奶报警后,他一再认错,于是警察将这起家暴案定为家庭纠纷。
苏念星忍不住咒骂这些警察无能,“明明就是家暴,还一再纵容,装作看不到。”
阿甘伯年纪大,看得比较远,“这也不能怪警察。她三番两次心软选择原谅丈夫,谁还敢给她主持公道?不怕被她出卖?”
明叔也觉得这个女人糊涂,“我以前的邻居也喜欢家暴,他前一个老婆就是被他打跑的,后来娶的老婆不是个善茬,结婚当晚被男人家暴,她直接报警,警察过来调解,谁说话都不管用,公公婆婆跪下来求她,要把他们名下的房子转给她,她都不同意,坚持要告丈夫。最后丈夫被判坐一年牢,她马不停蹄找律师打离婚关系,成功离了婚,之后移居国外。像这种性格软弱的女人,很容易背刺警察,一来二去,人家的心都凉了。”
阿甘婆见苏念星情绪低落,慈爱的眼神安抚她,“大师,你算卦确实灵,但是你帮不了她。”
苏念星只是物伤已类,觉得同为女人被家暴,她想帮助对方,可是正如阿甘婆所说,她帮不了对方。
晚上,苏念星将这件事告诉梁督察,他倒是没有多意外,“以前大林做军装警的时候,他有个同事工作积极性很高,也很有热忱,是位尽职尽责的好警察,有一次他去处理家暴案,女方被打得鼻青眼肿,他劝女方离婚,可是转眼那个女人被丈夫哄好,他被女人丈夫投诉,说他蓄意挑拨离间,破坏别人家庭关系。最终他被留档记案,升职没了指望,后来只能转行。”
苏念星难以置信,“总不能因为某个女人懦弱,就对所有女人的求助都视而不见,以劝和为主吧?”
梁督察摇头,“不!我们警察多数会看,可以通过这些人的语言和神态判断她到底想不想离婚。如果对方执意要离婚,谁劝都不管用。我们也会尊重她的意见,帮她安排庇护所,为她作证。但是多数女人放不下孩子或是没有经济能力,如果劝她离婚,那警察的结局就会跟大林同事一样。”
这时候警察是份高薪职业,考警校也并不容易。在为市民解决问题前,首先要保护好自己。
苏念星心里有些沉重,却又不知该如何帮助对方。
“我在想要不要成立一个家暴互助小组。可以帮助这些被家暴的女人,让她们重拾信心。”她想做点什么。诚然严师奶怯懦,反复无常,可是她就活该被打死吗?不是的。
梁督察不太清楚她创办这个小组结果如何,不过她是好心,所以他没有泼冷水,“既然你想做那就做吧。人生在世总要有点追求。”
苏念星见他同意,问他成立这种公益组织,有没有什么限制。
“限制倒不会有。但是你在招募人员的时候,一定要考虑会这些女人的安全。”梁督察提醒她,“还有工作人员的安全。”
苏念星点头,“我知道了。”
她说干就干,开始选地址,安排一间办公室,然后再招募志愿者。再招些体型健硕的保镖保护这些志愿者和求助者的安全。
她忙得团团转,转眼却从阿甘伯口中得知一件事。
“严师奶跳楼自杀了。就在昨天,我亲眼所见。”
苏念星有些不敢相信,“不是家暴而死?”
阿甘伯摇头,“她跳楼前确实被丈夫家暴过,但是跳楼自杀并不是丈夫鼓动。她可能是想结束这种生活。”
“她老公呢?”
“已经被警察抓了。说他涉嫌虐待罪。”
阿甘婆还告诉她,被家暴后许多人都会有轻生的念头。她会自杀一点也不奇怪。
苏念星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如果她想自杀,为什么不把丈夫一块带走?难道她就不担心两个女儿在丈夫身边被虐待?
苏念星回神,“自杀案已经查清楚了?”
“没有。”梁督察叹了口气, “这案子太复杂, 幕后凶手太过隐秘, 一时半会很难抓到。他们之前一直加班, 好不容易放一天假。”
苏念星一想也是,总不能案子一直查不出来, 他们就一直不放假吧?
梁督察见她神色凝重, 刚刚他进来时, 她居然在发呆,仔细打量她面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念星摇头, “不是。严师奶死了,跳楼自杀死的。”
梁督察重重叹了口气,紧紧搂住她,“你千万别自责, 这世上每天都有人死亡。非人力可以改变。”
苏念星没有自责, 她只是觉得蹊跷, “我听说大林也去了,或许他们怀疑严师奶的死有可疑。”
梁督察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你想参与这起案子?”
苏念星没有否认,“我不用季云的身份, 就告诉大林几个就行。”
梁督察惊讶看着她,“你就这么告诉他们, 那就没有奖金了。”
“我现在也不缺钱。”苏念星不喜欢看到悲剧发生,尤其这些人并不作恶, 不该被恶人利用而死。
梁督察见她打定主意,“既然你自己乐意,那就去做吧。”
周六晚上,苏念星和梁督察在别墅准备食材。
梁督察已经提前将菜洗好,晾干水份,她要做的就是把菜用串串起来。
这活很简单,苏念星也不是什么活都不会干。
梁督察瞧见她动作迅速,毫不吝啬夸赞,“串得很好,不容易掉。”
梁雅静今天有空,也过来参与他们的聚会,听到大哥夸赞,有些哭笑不得。这种活就连小学生都能做,大哥居然夸得这么认真。大师还一脸得意的表情。这不是在撒狗粮吗?
她心里吐槽,两人丝毫不知避讳,听到外面门铃声响起,她立刻冲他们道,“我去开门!”
没一会儿,大林几个拎着礼物姗姗来迟。
既然来聚餐,就没有空手来的道理。有的带了元郎老婆饼,有的特地跑去深井买烧鹅。
张正博拎的是红酒,“我来得比较匆忙,没时间去买吃食,就买了红酒,大家别嫌弃。”
梁雅静接过来,“怎么会嫌弃呢。”看了眼商标,“哇,张sir,升职加薪,人也豪气了啊。居然买这么贵的红酒。”
大林不懂品酒,好奇问,“这个很贵吗?”
“很贵,一瓶要一万多。”
大林夸张大叫,冲着张正博挤眉弄眼,“不错啊。这么大方。”
“大家开心就好。”
笑闹一阵后,大家一块帮忙布置场地和搬饮料。当然不能只喝这一瓶红酒,还要喝啤酒和果汁。
靓女们负责串串。
大林搬了一箱啤酒,舔着脸凑到苏念星面前,“大师,我来帮你吧。”
苏念星让他负责烤,“我马上就好了。”
大林拿着她穿好的肉串放在架子上烘烤,烤好一盘后,他献宝似地端到苏念星面前,“大师,你快尝尝!”
梁督察去杂物间拿纸巾,梁雅静见他向苏念星献殷勤,冲他挤眉弄眼,“大林,你是不是想讨好大师,让她给你算卦啊。”
大林被戳中心思,倒也坦率,他苦着脸冲苏念星解释,“梁sir调到D品调查科当总督察,张正博也被调走了,我们组调来了新督察,最近接了自杀案,查了一周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我想让大师帮忙算个卦。”
关淑惠咬着唇走过来,也期待看着苏念星,显然她也想让苏念星帮忙。
梁雅静之前也看了报纸,这些自杀案大概率是因为被人挑唆,所以才会自杀。这种案子很难查的。人每天要接触那么多人,如果对方有意隐藏自己的身份,那就更不好查了。
张正博听着有些疑惑,“这些自杀的人要么是学生,要么是沉迷炒股,要么是家庭主妇,他们每天接触的人有限。你们把他们接触的人交叉问询,不可能找不到啊。”
这时候监控没有普及,尤其许多楼里都没有安装监控,只能走访调查。效率必定低很多。
“就是这么干的,但是我们走访调查后,发现他们之间没有交集。家人朋友也说他们平时不怎么接触外人。”大林叹了口气。
他倒不怕走访调查,可关键是腿都走细了,也没有结果,这案子查得就很憋屈。
关淑惠还补充,“尤其是那个学生,之前一直准备高考,他连门都没怎么出过。我们把他家邻居全部走访一遍,确定没有人可疑。”
梁督察拿着纸巾走到后院,见他们全围着阿星,多少猜到是因为案子。
他冲大林道,“你们那个督察是我以前的朋友,关系不怎么好。不能让他知道阿星是季云。”
大林和关淑惠都有些失望。
梁督察看了眼苏念星一眼,她笑了笑,“不过我可以免费给你算凶手,只要你们保密。”
居然还有峰回路转的时候,大林和关淑惠狂点头,“好,我们一定帮你保密。”
“你们想想那几个苦主,哪些人是真正查到真凶?”苏念星算命一定要找到求卦人。要不然只能用六爻金钱卦来算。
六爻金钱卦一般只能算二级管问题,要么是,要么不是。没办法算得太仔细。
关淑惠立刻排除掉刚死的严师奶,“她老公已经被捕,而且他并不关心自己的老婆。”
大林也跟着补充,“那个炒股死的,老婆知道这事跟他离婚,这人也不行。”
“欠高利贷的那个也不行。”
梁雅静见他们短短一分钟排除掉这么多人,瞠目结舌,顺嘴问一句,“那个学生父母呢?”
大林摇头,“这个也不行。他们恐怕更担心自己的未来,听说最近琢磨再生个孩子。”
梁督察叹了口气,“如果没有这种混账父母,孩子也不会被人鼓动几句就跳楼自杀。”
在他看来这对父母才是主因,那个幕后真凶只能算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两人排除一大批,最后只剩下那个家庭贫困的靓妹。
“这个靓妹的父母生了重病,需要她一个人照顾,身上担子太重,挣的钱还不够他们的医药费,压力太大才自杀。她的父母确实有几分真心。”
这算是瘸子里面选将军了。但是也比没有的好。
“就他们吧。”苏念星问他们什么时候有空带她过去。
大林道,“明早吧。”
明天是周末,不用特地请假。
这事就算敲定了。
“来!别聊工作,我们快点烤吧。”梁督察招呼大家继续烤。
苏念星不会烤,她站在边上看着大家,时不时从他们烤好的串里分走一两根。
其他人都在等梁督察手里的串,因为他的厨艺是公认的好。
等他烤完,很快被瓜分干净,每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
苏念星好奇问,“你们以前在家聚过餐吗?”
大林笑道,“梁sir刚调来重案组的时候,我们在他家聚过一回餐。”
关淑惠面露古怪,“只有那一次。那感受我至今无法忘怀。”
苏念星眨眨眼,这语气听着怎么不对劲呢。
张正博看了眼梁督察,忍俊不禁,只顾埋头闷笑。
其他人都给梁督察留面子,只有梁雅静不会,她毫不迟疑揭亲哥的短,“他们聚餐的时候,把沙发搞得特别脏。我大哥有洁癖就追在他们后面收拾。”
当领导的给他们收拾垃圾,尤其是新长官,还不怎么熟。大林当时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当然关淑惠的表现没比他好多少。
“后来我们再也没去过他家聚餐。说实话,这次要不是因为有你在,我们根本不敢来。”张正博说了句公道话。
苏念星奇了,“我还有这么大作用?”
她可没看出来梁督察的洁癖被她治好了。明明他在家依旧忙个不停,只要桌上有垃圾,不出一分钟,肯定会被他清走。
其他人意味深长交换眼神。
梁督察烤好递给苏念星分发。每人都分了几串,她自己也留了几串,放进嘴里,香得很。
嚼完后,她嘴上不可避免沾了调料,刚要找纸巾,梁督察已经侧头递给她。
其他人看着这一幕。
关淑惠挤挤眼睛,小声道,“看吧,只要有你在,他就顾不上我们了。”
苏念星咳个不停,行吧。
翌日一早,苏念星带着保镖与大林一起去了受害者刘静静家里。
这对夫妻生了病,一个瘫痪在床,一个虚弱地很,只能做些轻省的活计。
女儿死后,他们没了经济来源,有媒体报导他们家的事情,得了几万块钱的捐赠。但是也只够维持半年。
苏念星问过他们的病,都不是绝症,却能拖死人。
母亲叫洪小英,她打开门后,也没有招呼他们,径直坐在桌前,摩挲着女儿的照片,眼里全是悔恨,“早知如此,我不该苟活,应该带着老公去死,免得拖累孩子。”
她确然是伤心的,求活是每个人的本能。自杀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苏念星看得出来洪小英并不认识她。这也不奇怪,洪小英身体不好,连家门都出不去,又怎么可能听过她的名字。
不过她还是很顺利就算了卦,来的时候她带了些礼物,放到桌上,让她好好保重身体。“警方一定会找到凶手的。”
洪小英颔首,握住她的手,一再表示自己的感激。
收回手时,苏念星的眼里多了几分憎恶的情绪,原来如此!怪不得警察查不到幕后之人。
第274章
苏念星给大林使了个眼色, 意思是出去再说。两人正打算告辞离开,门铃响了,大林离门最近, 顺手开了门, 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魏俊聪。
苏念星听到大林喊“魏sir”, 回头看了一眼, 与魏俊聪四目相接,对方蹙眉走进来, “你怎么来了?”
他扭头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大林, “案子还在侦破当中, 你居然带外人前来,要是他们出了什么事,你负得起责任吗?”
大林低头不吭声, 苏念星不高兴了,“这不关他的事,是我看报纸,得知他们家里条件差, 所以让大林带我过来。我只是尽爱心, 你们警队都能接受社会捐赠, 凭什么有困难的市民不能接受其他人的捐赠?”
她蹙眉打量魏俊聪,“还是你认为我就是那个幕后真凶?”
魏俊聪被她一顿怼, 面上有些下不来,“案子还没查清之前, 任何人都有嫌疑。”
大林忙解释,“魏sir, 不可能的。她之前去欧洲,一直不在国内, 回来后才知道这些案子,这事跟她没关系。”
魏俊聪冷着脸,“下次如果有人想要捐赠,可以通过警署转交。不能带外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