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香江当神算—— by易楠苏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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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星可不知道她这么小的年纪居然也想算卦,见她低下头,只当她在害羞,转身去后厨忙活去了。
接着有客人进来买吃食,阿珍负责收银,会按照数额给他们彩券。
刮完后,确定没有中奖,阿珍就笑着安慰他们,“下次再来,总有机会的。”
那客人也没在意,拿着打包好的奶茶走出冰室。
琳琳好奇凑到柜台前,指着刚刚的箱子,“这个奖券中奖可以找她算命吗?”
阿珍乐了,“是啊。你真聪明。”
琳琳抿了抿唇,“那多少钱可以领一张彩券?”
阿珍对待孩子很有耐心,温柔地解答她的问题,“四港币就有一张,中奖率大概是4000分之一。”
琳琳小大人似地点了点头。
苏念星将蔬菜称重后,拿了钱付给琳琳。
琳琳跟着福叔福婶一块走了。
苏念星回后厨帮忙择菜,阿香婆跟她一起,“现在都下午了,这么多菜可能卖不完。现在天气又热,晚上有可能烂了。咱们晚饭就吃香菇青菜吧?”
苏念星爽快答应。
正说着话,店里来了客人,阿珍在喊她,苏念星掀起帘子到前面,却发现是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对方说是张梦嫣的保镖,对方邀请她去家里算卦。
苏念星愕然,当了富婆,派头都变大了,不自己出门,直接请她登门,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她心里腹诽,面上却带笑,将店交给阿珍,她将算命工具收拾进包包,走出店门上了车。
到了李家豪宅,苏念星在卧室见到的张梦嫣,她此刻正躺在床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看到苏念星也只轻轻点了下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苏念星没有怪她的失礼,因为对方的脸色真的太差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张梦嫣抚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我没事。就是怀孕了。年纪大了,医生让我静卧保胎。”
苏念星瞠目结舌,如果之前那位靓女是无知,这个就等于蓄意谋杀了,她简直难以相信,“他让你怀的?你年纪都这么大了,他还让你生孩子,这不是拿你的命开玩笑吗?”
张梦嫣抚摸自己的肚子,“不是他,是我坚持要怀的。”
苏念星愕然,“为什么?你已经四十多岁了,高龄产妇可不得了。”
张梦嫣躺太久了,屁股有点不舒服,她欠了下身子调整下姿势,才继续开口,“我年纪不小,他比我还大十几岁。如果他走了,你觉得我和女儿能分到多少?”
苏念星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李家豪跟张梦嫣来往十几年,肯定也见过紫紫,但是紫紫对这位继父并没有多亲近,一旦李家豪去世,张梦嫣又没有孩子,肯定分不到多少财产。张梦嫣为自己打算也无可厚非。
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明明几月前,张梦嫣还在悼念前夫,可现在又为现任丈夫怀孕生子。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他一直都是传统思想,这么多年只有两个女儿,情妇无数,就是没人给她生儿子。”张梦嫣手撑着下巴,“我终于说服他做试管婴儿。他同意了。我不想错过这机会。”
苏念星定定看着她,以前那个重感情的张梦嫣好像死了,面前这人好像只有她的外表,内里早已换了个人。
张梦嫣见她盯着自己不说话,似乎猜到她所想,摸摸自己的脸,幽幽道,“我只是讨厌被他人支配命运,我要为自己赌一把。赌赢了,我未来一片光明。赌输了,也不会比现在更差。”
苏念星看着这张不再青春,却依旧优雅端庄的脸,她知道张梦嫣为什么嫁给李家豪。她前面十几年的人生被他人安排得明明白白,她就像一根提线木偶,任人摆布。可是她不甘心,她想掌控自己的命运。所以她要拥有李家豪同样的力量。但是苏念星错估张梦嫣的耐心,她不甘心等对方老去再掌握大权,她要提前生孩子,为自己多一份保障。
张梦嫣见苏念星睁着两只眼溜溜的眼睛不错眼盯着自己,有些好笑,摸了摸她脸颊,“你真可爱!”
这眼神这动作让苏念星浑身起鸡皮疙瘩,她不自觉往后退两步。虽然她挺佩服张梦嫣敢于反抗的勇气,但是她突然对她做这个动作是不是有点奇怪?
张梦嫣不在意她的动作,抚了抚肚子问道,“你能不能给我算一卦。我想知道孩子能不能顺利出生。”
苏念星摇头,“我们卦师不能给孩子算卦,孩子的命运瞬息万变,只要你好好保胎,孩子就能平平安安生下来。”
张梦嫣松了口气,“那就好。”
苏念星刚想告辞离开,张梦嫣大概是待在房间太无聊,坚持留她下来。
苏念星感激对方介绍自己进入富婆圈,拉了不少生意,没有拒绝。
张梦嫣见她不似从前那么活泼,整个人木呆呆的,“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苏念星把自己前几天给人算卦,但是差点害对方跳楼的事说了,“我最近一直在反思自己,应该说得委婉一些。”
张梦嫣恍然,“你一个小姑娘确实该好好保护自己。你要是遇到麻烦,也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帮你。”
苏念星被她刚刚的动作吓到了,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真遇到事,她宁愿去找梁督察,虽然他们把绑匪案搞砸了,但是他们不会找她要酬劳。
张梦嫣见她不回答,主动询问她,“你算卦有没有遇到有趣的事情?”
苏念星没有说自己算卦的事情,倒是把何家大公子被绑架的事说了。
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毕竟报纸已经登出来了。张梦嫣要保护眼睛,所以没有看报纸,但是听八卦还是没问题的。
张梦嫣果然被吸引,“三亿赎金。真舍得啊。”她手抚着下巴,“何先生又不缺儿子,为什么肯花这么多钱?”
苏念星想了想,“大概是他大儿子最像他。其他儿子都没本事继承他的家业吧。”
张梦嫣恍然,“看来这绑匪事先踩过点,万一绑架的是其他儿子,他们白忙活一场。”
这角度也是相当犀利了,苏念星觉得以何先生那不缺儿子的架势,还真有做出牺牲其他儿子的可能。
也难怪何家为了争遗产闹得那么凶。
陪张梦嫣聊了一会儿,苏念星就告辞离开了。
回到冰室,苏念星听到街坊们又在八卦。
“隔壁那个姣婆珍,昨晚我又看到她跟个男人在巷子里鬼鬼祟祟,肯定又在勾搭男人呢?”
香江永远不缺八卦,非法侵入住宅客才过去几天,又有新一轮八卦,吃顿饭的功夫就有可能赶不上热乎的。
“姣婆珍, 你家怎么没开店啊?”
百德新街热闹的街头,除了苏神算冰室还有几家茶餐厅,卖着各式各样食品。其中有一家大成冰室卖的是菠萝包, 用料实在, 口感好, 街坊很喜欢去他家吃。
苏念星之前也吃过, 他家的菠萝包酥皮金黄香脆,口感软糯香甜, 但是对于她这种不爱吃甜点的人来说, 有点过于甜腻, 偶尔吃一回还行,天天拿它当早点吃,她不太习惯。
不过菠萝包是香港特色食品, 许多人还是更喜欢吃菠萝包,几乎没有被她家的小笼包影响生意。
大成冰室的老板叫大成,因为头生得大,人送外号大头成, 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 有点木讷, 平时待在后厨房做吃食,招揽生意的是他的老婆, 外号姣婆珍。
姣婆在广东话里,是说那些经常花枝招展处处风骚, 又或是喜欢勾勾搭搭,不成体统的女人。这个词一般用在一些不检点的女子身上, 带有轻蔑以及瞧不起的语气,而且多为女人议论另一个女人的时候出现这个词①。
她家店里经常有男客光顾, 姣婆珍与这些客人嬉笑怒骂,被街坊议论纷纷,之前有人看过她与一个男人在小巷子里靠得很近,这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大头成听到风声质问老婆,但是不善言辞的他被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姣婆珍骂得狗血淋头,最后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再之后姣婆珍对爱嚼舌根的街坊态度180度大转变,总是阴阳怪气,街坊很没面子,从此不再去她家买菠萝包。
往常大成冰室的门是开得最早的,大成是个勤快人,今天都快八点了,店门还没开,多少让人诧异。
姣婆珍面色煞白,头发凌乱,听到街坊问询,她突然崩溃大哭,“大成跟人跑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街坊立刻小跑凑近,七嘴八舌询问,“什么情况?大成跟谁跑了?”
大成可是整条街最老实的男人,别说找小姐,他就是多看一眼靓女的胆子都没有。突然有一天说他跟别人跑了,宛如晴天霹雳。
姣婆珍捂脸痛哭,有些难以启齿,“昨天我们收店,他又提起那事儿,骂我让他没脸,我跟他吵了几句,他说他要去找小姐,摔门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我怎么摊上这么个男人。听风就是雨,连自己老婆都不相信。”
街坊有些尴尬,这些话可是他们传出去的,但是他们确实看到她与别的男人勾搭,并没有说谎。谁能想到大成三天两头就拿出来念叨,甚至还要报复姣婆珍呢。
有人见姣婆珍只知道哭,就劝她,“快把人找回来吧。以后还要过日子的。”
姣婆珍犯了倔,恨声道,“他有胆出去找女人,我才不稀罕他。大不了我跟他离婚。”
街坊劝她别计较,先把人找回来要紧,“大成那性子肯定不敢胡来。”
其他人也都跟着劝。
姣婆珍这才在街坊的劝诫下,开始到钵兰街夜总会找人。
街坊看着她焦急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大成也太不像话了。就算姣婆珍真的出轨,不是还没行动吗?他可倒好,先留把柄,他还想不想过日子了。”
“也不能怪他。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戴绿帽?”有男人将心比心。
大家各自说出自己的看法,当事人不在,刚聚拢的人群再次散开。
姣婆珍出轨的事传得沸沸扬扬,苏念星就吃过好几回瓜,但是问起男方是谁,大家都是一问三不知,有的说高个子,有的说胖子,苏念星都有些糊涂了。于是询问阿香婆,“这事是真的吗?姣婆珍真的有姘头?”
阿香婆迟疑半晌点了点头,“我以前确实见到她跟一个男人走得近。你也知道我每次收摊都是最迟的,见过好几次。最近倒是没碰到过。”
苏念星啧啧,“在眼皮子底下偷吃,她胆子够大的呀。”
阿香婆叹了口气,“姣婆珍性子泼辣,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奶茶王把她的事爆出来后,她见一次骂一次,你没看奶茶王刚刚都躲着她嘛。那人就是牛皮糖,粘不得。”
苏念星知道她在提点自己,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以后躲远点儿。咱们两家其实算是竞争关系,确实不宜走得近。”
阿香婆颔首,“就是这个理儿。你去看热闹,她还以为你在看她笑话。”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外面传来姣婆珍的惊呼声,苏念星走出店门口,就见街坊再次围过去,问她怎么回事?
姣婆珍又急又气,“大成不见了,我去钵兰街夜总会问过,他没去那儿。你们知道大成去哪了吗?冰室还指着他呢。这可怎么办哇!”
她急得直跺脚,街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询问有没有见过大成。
有个街坊走得晚,指了指旁边的巷子,“昨晚确实看到大成摔门出去,拐进那条巷子,但是我没有跟过去。兴许他回家了呢?”
姣婆珍摇头,“没有!我就是从家里过来的。”
众人纷纷猜测大头成的去处。十几年的街坊,大家也算了解彼此的情况,大头成在铜锣湾没有亲戚,他整天待在后厨也没什么朋友,有人道,“兴许跟别的女人回家了呢?大街上不是有揽客的吗?”
这人指的是站街女,在香江不违法。
姣婆珍气得骂人,“等他回来,我一定要他好看!”
众人再次分开。
没有大头成做吃食,姣婆珍在门口挂了歇业的牌子,一个人坐在店门口等人。
她等啊等,从早上一直等到夜幕降临,依旧没有大头成的下落,众人这才觉得事情不对,“是不是出事了?”
“大头成不是那种让人担心的性子。”
大头成平时准时准点到冰室,从来没有迟到休息过,他整整消失一整天,明显不正常。
正好有军装警路过,街坊直接将人叫住,把大头成失踪的事告诉对方。
军装警做好笔录,很快重案B组的人过来调查。
一连找了三天都没找到大头成的下落。
街坊议论纷纷,“大头成肯定出事了。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他该不会被人绑架了吧?”
“谁会绑架他啊?他又不是富二代?”
这时有个专门卖表的光头街坊,人送外号“光头表”恶意揣测起来,“有没有可能被人杀了?”
大家汗毛倒竖,浑身起鸡皮疙瘩,大伙责备对方乱说话,“你不要咒大头成。他是个好人。”
重案组B的人让姣婆珍给线索,同一个问题要问上好几遍,她有些不耐烦,跟阿sir吵起来,“你是不是审犯人呢?我老公丢了,你们不去帮我找人,反而一个劲儿追问我跟男人约会的事情?我都说了我没有。”
街坊也都体谅她,姣婆珍就算真的有姘头,但是她不可能放着这么好的日子不过,这些阿sir真是没用。出了事什么都指不上。
大家义愤填膺,纷纷上前劝姣婆珍,“大头成兴许没事呢。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苏神算冰室斜对面店主明哥突然福至心灵提议让苏念星帮忙算算,“她算卦可准了。兴许能帮你算出大头成的下落。”
街坊们也觉得这主意靠谱,“姣婆珍,你可以不相信她家的东西比你家好吃,但你一定要相信她算卦本领是真的灵。”
姣婆珍迟疑,“她算卦真的准吗?”
好歹是竞争对手,姣婆珍自然关注过苏神算冰室,但是她觉得苏念星算卦准都是街坊吹出来的,要不然她怎么算得那么准。
听到明哥提议,她有些心动,但是又有几分胆怯。
街坊忙给她举例,“卖鱼胜,你知道吧?他孙子差点娶了个男人当媳妇,就是她算出来的。还有……前阵子那个靓女家里藏了个女人,这事还上了报纸,你应该有印象吧?”
姣婆珍正迟疑着,街坊们却等不及推着姣婆珍来到苏神算冰室。
苏念星正在后厨洗菜,这会儿不是吃饭时间,是下午茶时间,店里卖的都是奶茶。她在后厨帮忙洗菜,听到阿珍喊自己,她立刻擦干净手走出来,就看到冰室挤满了街坊。
她疑惑地看着大家,“怎么了?”
明哥上前问,“大头成失踪了,这事你知道吧?”
苏念星颔首,“当然知道。”
明哥看了眼姣婆珍提议,“那你帮忙算一卦吧?都是街坊,大家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
苏念星看了眼姣婆珍,“行啊。一卦一千。”
姣婆珍瞪了她一眼,“我可是街坊。你居然还收费?”
苏念星笑道,“我这是冰室,街坊之间我请你吃顿饭,没问题。但是我一天只能给人算三卦,给你算,我就只能算两卦。我的损失谁来担?”
街坊有些尴尬,忙打圆场,“姣婆珍,还是让她算吧。找人要紧。”
众人也都知道苏念星算卦有多贵。再说了,现在是钱的事吗?大家七嘴八舌劝姣婆珍。
姣婆珍在街坊的催促下,忍着肉疼答应,“好,一千就一千。”
她从兜里掏出钱扔到收银台上。
苏念星将钱放好,示意她坐下来。其他街坊站在两人旁边,紧盯着她不放。
自打苏念星在这儿开店,他们几乎都到她家吃饭,顺便看她给人算卦,一举两得,这会儿看她算认识的街坊,就更刺激了。
苏念星先是进行一遍仪式,然后开始看手相,入眼却是漆黑一片,要不是不远处有灯光闪烁,她还以为自己的金手指消失了。
漆黑的小巷子里,大头成慢条斯理走着,身后有个黑影跟在他身后,他下意识加快脚步,却见前面巷子里又拐进一个黑影,一前一后两个黑影朝他而来,大头成心跳到嗓子眼,刚想放声大叫,两人比他动作更快,一个捂住他的嘴,一个已经拿起棍子敲晕他。
而后高大男人将大头成背起来,到了光影处,两人合力将大头成放进面包车,拐了几道弯到了小区。一个将管理员引开,一个将人搂起来走入电梯,好像在扶一个喝醉酒的兄弟,两人将大头成拖进屋内,合谋将人杀害,藏入冰柜之中。
苏念星悚然一惊,后背被冷汗浸湿,大头成居然死了。
“怎么样了?算出来了吗?”姣婆珍姣好的面容凑到她面前,苏念星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见对方蹙眉,她很快收敛住情绪,咽了口唾沫,艰涩开口,“我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不等姣婆珍发话,其余街坊立刻催促,“有什么话只管说。还有什么比人回来更要紧呢。大头成要是真的在外面鬼混,我替你骂他。”
其他街坊也点头附和。
姣婆珍冲大家挤出个机械的微笑,催促苏念星快说。
苏念星叹了口气,“我算出他寿命已尽。”
这话一出,街坊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那个乌鸦嘴真的说中了。众人纷纷看向光头表,眼神带着谴责。
光头表也很无辜,“我只是随口说说。”
姣婆珍张大嘴,不敢置信,双手紧握成拳,“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你能不能算出是谁杀的?”
其他街坊也纷纷看着她。
苏念星当然算得出来,但是她不能告诉这些人。如果她算出谁是犯人,那她的麻烦只会比现在多。那些坏人在杀人之前会想方设法先干掉她。她不能赌。
她羞愧地低下头,“我才疏学浅,算不出凶手身份。只算得出他是被人砍死。其他实在算不出来了。”
众人唏嘘,不过大家也都没怪她学艺不精,“你算得已经很好了。比那些警察强多了。”
重案B组的警员也混在其中,听到苏念星算出大头成已经死了,面露不悦,“这怎么可能?你有什么证据?大头成的尸体在哪儿?你能说出来吗?”
苏念星哪有证据,“我不知道尸体在哪儿。我只是根据姣婆珍的手相算出她老公死了。这是我算出来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查。找尸体不该是你们警察的责任吗?”
警员被她怼得说不出话,他们不就是因为查不出,所以才想让她拿出证据吗?
警员趁热打铁询问街坊,“你们确定大头成没有跟其他人起争执吗?”
“没有。他那人很老实,每天都是待在后厨房做菠萝包,不可能跟人起争执。”街坊纷纷作证。
警员见问不出有用消息,只得退出苏神算冰室。
警员A问警员B,“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算一卦就能算出对方已经死了。这也太神了?”
警员B道,“听说她算卦很准的。街坊有事都找她算卦。你应该看过报纸吧?她在铜锣湾一带很有名。”
警员A确实听过苏念星的名声,但他以为那些是剧本,这次却是亲眼所见,尸体还没找到呢,她居然就说大头成已经死了,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警员A回头看了眼冰室,“有没有可能是那个神算下的手。要不然她怎么那么肯定人已经死了?”
警员B摇头,“动机呢?她很有名的,经常上报纸,多的是人找她算卦,你刚刚也听到了,她一天只能算三卦,没必要为了扬名就杀人。”
警员A摇头,“我是觉得她也是开冰室的,大头成也是开冰室的。如果大头成死了,她的冰室生意应该能更上一层楼。”
警员B觉得这猜测不靠谱,“之前街坊们也都说了,苏神算冰室的生意比大头成的好。她怎么可能会嫉妒比自己差的店?”
警员A仔细一想,也有道理。他立刻发散思维,“不是利益纠纷,有没有可能是陌生人杀人?”
警员B摇头,“街坊们说大头成是个老实性子,不太可能与人起争执。我还是倾向于姣婆珍杀夫。”
姣婆珍当日与死者争吵过,夫妻感情出现裂痕,起因是姣婆珍有婚外情,但是姣婆珍至今没向警方透露第三者的身份,行迹很可疑。
“咱们还是让卧底跟踪姣婆珍,她迟早会露馅。”
苏念星可不知道警员们在怀疑姣婆珍,她正在想办法把自己的算卦内容告诉别人。于是她想到了梁督察,对方嘴严,一定能帮她保守秘密。
苏念星到铜锣湾警署找梁督察,也如愿见到本人。
梁督察听到她的算卦结果,“你确定?”
“对。尸体就藏在丽星楼1206室。”苏念星记得清清楚楚。
梁督察让她先回去,“我会提醒B组的。你确定不暴露自己身份?如果你算得没错,再经媒体爆光出去,我敢说你的名声会比现在响亮三倍以上。”
苏念星嗤笑一声,“那我可能还没扬名,小命先不保了。记得嘴严一点,不许向任何人透露是我给你的消息。”
梁督察点头答应。
她转身出了督察办公室,梁督察到了隔壁办公室,将消息告诉B组督察。
对方看着梁督察给的地址,“你确定尸体在这里?”
“这是我的线人给的。不信的话,你可以不去。”梁督察伸手把纸条收回来。
B组督察忙收回手,“已经给了,怎么还能收回去?”
他弹了弹纸张,“没有证据就拿不到搜查证,该怎么才能进屋呢?”
梁督察嗤笑一声,“都说有线人了,你还弄不来搜查证?办案别太死板,要是真的全按规条办案,咱们铜锣湾重案组的侦破率估计得垫底。”
B组督察蹙眉打量他半晌,“稀奇啊,这居然是你梁督察说的话。”
梁督察不搭理他,转身出了B组办公室。
“你们说大头成到底得罪谁了呢?谁会杀他?”
“不知道啊。有没有可能是陌生人, 比如脾气暴躁的酒鬼?大头成运气不好,正好碰上了?”
正是饭点,苏神算冰室此时聚满了食客, 他们都在讨论大头成被杀的事情。虽然还没找到尸体, 但是苏念星算卦一向很准, 她说大头成死了, 就真的是死了。没人会提出质疑。如果新来的食客提出质疑,他们就立刻给他科普苏念星算卦有多神。
苏念星刚开始还有些心不在焉, 担心警察没把人抓住, 可是忙着忙着她就忘了。
直到晚上九点多, 外面传来响动,食客们纷纷涌出街道看热闹,正好看到重案B组的阿sir拿着银手铐将姣婆珍双手铐住, 并且说出那句耳熟能详的话,“我是铜锣湾警署重案B组陈督察,你涉嫌谋杀男子刘其成,现在不是事必要你说, 除非你想说, 但你所说的一切将会被记录下来, 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姣婆珍还在挣扎,大骂阿sir冤枉好人, 直到阿sir报出一个名字,姣婆珍就像突然哑了似的, 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
周围街坊熟知姣婆珍为人,这就是个没理也能搅三分的泼妇, 突然哑口,只有一个原因:她真的犯了罪。
街坊们纷纷炸开了锅, 交头接耳讨论起来,“该不会是姣婆珍杀了大头成吧?”
“应该是,刚刚阿sir不是说了姣婆珍涉嫌谋杀刘其成,刘其成不就是大头成吗?”
街坊们简直不敢相信姣婆珍会杀死自己的老公,“姣婆珍为什么要杀大头成啊?”
“还能为什么?嫌大头成不能让她吃香的喝辣的呗?她仗着有姿色就在外面勾三搭四,以前不是没看过。这条街那么多长得好看的女人,为什么别人没被人骂,只有她被人骂姣婆?还不是因为她自己不检点。”
香江冰室多数都是夫妻档,女人出来招揽生意不是少数。但是大多数女人都懂得掌握分寸,面对男客时也只是言语调笑几句,并不上手。要是客人敢上手,女人直接大耳刮子扇过去,还要找街坊们评理。这些师奶的战斗力都很强。姣婆珍嫁了个老实木讷的大头成,偏偏她享受男人吹捧的感觉,渐渐就有了相好,只是一直藏得深,街坊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并不知对方身份。
街坊们猜到姣婆珍不安份,已经出轨,但是她跟大头成依旧过下去,猜想她可能已经跟外头的男人断了来往。谁能想到她居然会联合情夫杀夫?
这女人下手真够狠的。
“哎哟,这几天看她那着急样儿,我还以为她是真的担心大头成。原来都是演戏。”
“这女人是把我们当傻子呢。”
“对啊,我早就觉得她不对劲了,让她出钱找小苏算一卦,她推三阻四,要不是我把她推进冰室,她都不可能同意。”
“是啊,我也看出来。”
街坊们七嘴八舌说着自己早就怀疑姣婆珍。
食客折回冰室继续吃饭,看到苏念星眼睛一亮,“事头婆,真被你说对了,大头成已经死了。凶手就是姣婆珍。”
感慨完苏念星算卦真的很准,大家为大头成不值。
苏念星挠了挠头,原来姣婆珍也是帮凶吗?那两个男人是谁?
过去几天,警方开了记者招待会,把大头成死亡案的审理结果公布大众,各大报纸也刊登这条新闻。
苏念星翻开晨报,这才知道大头成的死亡原因。原来姣婆珍在外面的姘头又来找姣婆珍,想跟她旧情复燃,姣婆珍不同意。但是他们两人在巷子里讲话的事情,被街坊们看到告诉了大头成,大头成跟姣婆珍大吵一架,他虽是个木讷性子,不善言辞,但是街坊们同情的目光让他很不是滋味,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走大街上,他过惯了这种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
所以他这次说什么都要离婚,冰室是他父母留给他的财产,这些年也挣了不少钱,离婚后他再娶个老实本份的女人当老婆。但是姣婆珍却不肯,她跟大头成发誓,她早就跟那男人断了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