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香江当神算—— by易楠苏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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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那晚雨下得太大,古惑仔用头盔击打何父的指纹早就被冲刷干净,就算可以证明摩托车是他的,但是细婆年纪大了,又老眼昏花,并没法确定打人者就是古惑仔,她的证词可信度有点低。
证据链断裂,原告要求休庭。
何灵芸疲惫地揉着额头,尤其看到古惑仔嚣张的挑衅表情,她恨得牙齿打颤,苏念星这个旁观者都恨得咬牙切齿,可是那晚大雨磅礴,找不到证据,更找不到有力证人。
除非何父想起来,能提供有效证据。可是他失忆了。
前期何父住在公立医院收费很低,后来公立医院让他们出院,只能回家休养。脑损伤有严重后遗症,对工作也有影响。他老板将他辞退,虽然发了补助,但是这点钱对这个穷困的家庭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正如苏念星想的那样,家庭的重担全压在何灵芸一人身上。
出了法院,她情绪失控,差点冲过去打古惑仔,好在被律师拦住。对方劝何灵芸,尽量再找其他线索。
转眼过去几日,何灵芸过来找苏念星,她的头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像粽子似的。
苏念星看到她的伤唬了一跳,“你的头怎么了?你跟古惑仔打架了?你怎么这么冲动啊。你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何灵芸见她激动,忙摆手说不是,“我没有招惹他,那天晚上我下班回家,在半道上被辆摩托车跟踪,我加快速度他也加快,我停他也停,我想走到人多的地方,但是他骑着摩托车,跑得比我快。最后他拿着头盔朝我来了一下,就骑着摩托车跑了。我敢肯定那人一定是他。”
这次居然连头盔都没摘。何灵芸揉了揉额头,“我报了警,但是头盔早就被对方半道扔了。没办法确定行凶者的身份。”
她捂脸痛哭,“他在警告我,如果我再跟他打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
苏念星见过的古惑仔也就是收收保护费,真的动刀动枪还是虎哥那次被杀。这也太嚣张了。
就算她给何灵芸算卦也没用,何灵芸可以认出那个古惑仔就是行凶人,但是她没有证据。
她给何父也算过卦,他是真失忆了。找到他的那天,苏念星还能看到他被人袭击的画面,后来再给他算卦,却连那天发生的视频都看不到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苏念星可以理解何灵芸的无助。对于无权无势的底层百姓来说,真就只能向恶势力低头。
何灵芸趴在她肩膀哭了一会儿,抹干眼泪,“我不告了。没有证据告了也是白告。我还是先壮大自身,等我有能力了,我一定要他跪在我面前忏悔!”
她虽然发着誓,但是就连苏念星这个外地人都明白,誓言只能是誓言,实现它的机会非常渺茫。
她哭得眼睛红肿,像小兔子。但是她却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到苏念星手里,强笑道,“你快打开看看!”
苏念星不明所以,打开信封却发现里面是两千港币,她满脸困惑,“这是什么?”
何灵芸见她什么都忘了,抽了抽嘴角,“是你的稿费呀。你不是把照片投到我们杂志社吗?主编决定录用了,他让我帮你送过来。下期就能刊登出来。”
事情过去一个多月,苏念星早就忘了这事,乍然看到钱,她才反应过来,她稀罕地看了又看,“没想到登在杂志上也能有稿费可拿。”
她前世那些照片都是放在网上,免费让大家下载,哎呀,她亏了一个亿啊。
何灵芸见她这么高兴,连日来的郁气也缓了几分,心情也稍稍变好。
很快再次迎来开庭,结果没有任何悬念,何父败诉了。
古惑仔走到何灵芸面前,打量何父好几眼,“老伯,想要多管闲事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何父一脸茫然,定定打量古惑仔好半晌,突然脑壳突突地疼,他抱住脑袋,痛苦地嚎叫,“好疼!好疼!”
何灵芸扶着父亲,“老豆,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苏念星站在旁边看着古惑仔的反应,刚刚他走过来时,说的话很有深意,眼神更像是审视和打量,像是在确定何父到底有没有失忆。现在看到对方眼里有几分惊慌,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何父被挨打真的是惹怒了对方。
仔细想想他说的话,“多管闲事”,何父是不是不小心管了不该管的事情?
苏念星心念一动,装作关心何父,弯腰查看何父,手不小心碰到古惑仔的手,一个踉跄绊倒在地,像抓住救命稻草握住古惑仔的手,“哎呀!”
古惑仔正眯眼打量何父,想看看他是不是装病,突然手被人握住,刚想甩开,扭头发现是个靓女,色迷心窍的他不仅没有松开,反而伸手在她手背摩挲,“靓女好正点啊。你家住哪儿?”
苏念星没有搭理古惑仔,她整个心神都被视频中的画面震得说不出话,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被卡油。
突然视频中断,前方挡了一个人,她才不得不抬头。
有个高大身影挡在她面前,她侧头看向对方,就见门口站着重案A组几人正看着这里面的闹剧。
“再敢调戏她,见一次打一次,给我滚!”
古惑仔眼里闪过一丝恼怒,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自然不敢跟警官争执,玩味地打量苏念星一眼,退后两步,“行,督察吗?了不起!我走!”
他侧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何父,他此时已陷入昏迷,他的家人都围在他身边,他收回视线,转身离开法庭。
何灵芸从外面跑进来,她刚刚去打电话叫救护车。车已经来了,他们要把何父抬上车。
苏念星拉着梁督察到旁边,给他们让开道。
等人走了,苏念星才看向梁督察,“你怎么在这儿?”
梁督察随口回答,“之前有桩案子开庭审理。你怎么在这儿?还有那个古惑仔……”
突然他卡了壳,刚刚他透过敞开的门,看到染了一头黄毛,一看就流里流气的古惑仔色迷迷摩挲她的手,贴得那么近,他以为她被古惑仔欺负,所以他热血上头跑过来将对方拉开。现在他突然反应过来,她刚刚一直在看对方的手,莫不是在给那古惑仔算卦?那他岂不是坏了她的好事?
他尴尬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好半天才问,“我是不是打断了你?”
苏念星摆摆手,“没事儿。我已经算完了。”
重案A组其他组员也凑过来,“怎么了?那个古惑仔是谁啊?”
“你不会看上那种古惑仔吧?那种人不正经的,整天打打杀杀。你可别犯糊涂。”
听见这么多人关心自己,苏念星心里暖暖的,摇头说没事,“我就是不小心摔倒了,他扶了我一把。”
众人恍然,“原来如此。”
梁督察看向其他人,“你们先回去吧。我送她回家。”
说完不等组员拒绝,示意苏念星先走。
众位组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林有些无语了,“我们怎么回去?我们没车啊?梁sir为什么要送她回去?明明我们才是一路人。”
关淑惠觉得重点不是这个,她不理解的是,“她去的是百德新街,我们明明顺路啊。梁sir为什么把我们抛下。车明明够坐啊。”
张正博摸摸下巴,“我怎么觉得梁sir并不是对她无意呢?”
关淑惠撇了撇嘴,“你之前还说他俩不可能。现在又说梁sir对她有意,你比女人还善变。”
“你之前也同意我的说法了。你装什么装!”张正博不高兴了。
两人吵起来,大林忙打圆场,“行啦。让人看了笑话,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坐车回去吧。来!凑份子吧!”
另一边,苏念星上了车,寄好安全带后,梁督察开出十几米远,开口询问,“你是不是又牵扯到案子里了?为什么要给那个古惑仔算卦?”
苏念星把何父下雨天被那个古惑仔暴击头部的事说了,“何父失忆了,我没办法给他算卦,所以就算那个古惑仔。”
呲---
吉普车摩擦路面的声响,梁督察突然紧急刹车,苏念星唬了一跳,额头差点撞到前面,“你干嘛?”
梁督察一手撑着方向盘,侧身看着她,“你算出什么了?”
他似乎压抑着愤怒,“那是个古惑仔,打架斗殴都算小事。你跟这样的人对上,你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我没有跟他对上。我只是偷偷给他算卦。再说了,我不正想跟你商量吗?如果你能抓住他,你就去抓。如果抓不住,你也别把我暴露出来。”苏念星想得很开。她确实想帮何灵芸,但她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就是个冰室老板,挣点钱还行。跟□□斗,她既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胆子。
梁督察终于松了口气,重新启动车,又前进十几米,他才问,“你算出什么了?”不等苏念星回答,他给她科普一条法规,“香江法律规定:任何人均不得因同一项罪行而再次面对承担罪责的风险。也就是说他以前就某项罪行判无罪或被定罪,禁止再以同一罪行控告。我刚刚看庭审已经结束了,就算你现在拿出铁证,也没办法再给他定罪。”
苏念星还真不知道这个,但是对方犯的法可比打人严重多了,“我算到他是蛇头。”
蛇头是专门组织非法偷渡的中间客。
呲---
梁督察再一次踩刹车,怔怔看着她,“蛇头?”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案子牵扯这么大。香江的蛇头一般是从内地拐卖妇女过来卖1淫,这是个完整的链条,绝不是古惑仔一人就能成事。
第69章
“你仔细跟我说说。”梁督察深吸一口气, 其实这事本不该归他管,毕竟他只负责重案,不涉及走私人口。但是明知道有个犯罪集团, 他装不知道, 怎么对得起他拿的高工资。
苏念星把情况一五一十说了。
何父是卡车司机, 那天下大雨他在停车场休息时, 听到后面车里有动净,担心惹祸上身, 他下车查看, 没想到车厢里藏着个女人, 对方求她救命,何父想到家里有个差不多的女儿,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身后有辆摩托车追过来, 他怕对方报复开车就逃,半道遇到积水,他只得跳车逃跑。
苏念星看何父的三分钟视频,因为他那时脑子受了伤, 只记得最痛苦的阶段, 就是惊慌失措时遇到积水, 他下车逃命被后头的摩托车追上,挨了对方的打。被打前和被打后都没有。
但是这个古惑仔脑子没受伤, 她从头至尾看得清清楚楚。古惑仔确定何父必死无疑后,将车厢里的女人带走。
因为下着大雨, 细婆看不清,只看到摩托车车主行凶, 随后她就吓得躲起来。并没有看到古惑仔还带走女人。
苏念星说完,侧头打量梁督察, 对方一直蹙眉沉思,似乎在想事情。
“这个案子很难查吧?那个古惑仔只是个马仔,因为有个女人逃跑了,他骑着摩托车过来追。后面肯定有大鱼。如果你顾忌他后头的势力,我也能理解你。”苏念星已经打算放弃了。原身之前跟阿丽偷渡时,也听阿丽跟她说过,千万不要坐船偷渡,那些偷渡客都是有主的,到了香江会被卖,再也没有自由,就连挣的钱也不属于她们。
当然坐船偷渡也有个好处,那就是没有生命危险。
而自己游泳很累,原身就因为撑不过去死了。事实上,死在那条河里的冤鬼何止她一个。
梁督察回神,摇了摇头,“我不是忌惮他后头的团伙。而是你提供的线索太少了。可能会查很久。你先别管了,这案子交给我来处理。”
苏念星颔首。
她原以为接下来就是等梁督察的结果,没想到转眼她就在冰室遇到了古惑仔。
正是午饭时分,店里聚拢许多街坊,他挤开前面队伍,插队到了跟前,“靓女,我们又见面了?”
苏念星冲他挤出个假笑,“麻烦你能排个队吗?我们不允许插队。”
古惑仔被下了面子,有些不高兴,可到底忍住了,乖乖排在后头。
阿珍看到这一幕,吓得躲在苏念星身后,“老板,你怎么会招惹这种人?”
现在的古惑仔已经不像五十年代那么嚣张了,有许多都在洗白。现在还这么嚣张,下场肯定很惨。阿珍只是爱看靓仔,并不愿招惹这样的人。
苏念星知道她害怕,也没当一回事,“放心吧。我来收银,你去后厨帮忙吧。”
阿珍点点头。
等古惑仔排到前面,点了几样菜,这才朝苏念星抬了抬下巴,“最近新出的电影,靓女,赏个脸吧?”
苏念星示意他看看后面的价格表,“我是个算命先生。最擅长算姻缘。你眉尾有痣、眼若桃花,桃花很旺,我找男朋友怎么也不可能找你呀。”
古惑仔就是看报纸发现了她,闻言笑了,“我桃花是旺,但是她们都不及你。”
苏念星可不觉得这是对自己的赞美,示意他往旁边让让,“这儿是铜锣湾,彪哥的地盘。我们有他照着,你不会不知道吧?”
虽然彪哥没有收她的保护费,但是这片区域是彪哥管辖范围。这个古惑仔是个蛇头马仔,未必敢跟彪哥对上。她先扯彪哥这张虎皮挡挡。
果然听到彪哥的名字,古惑仔怔住,随即又失笑,“彪哥嘛,我听过。我只是来把妹,又不惹事。还是你的冰室不接待客人?”
苏念星颔首,示意他找个位置坐下,“饭菜马上送过去。”
古惑仔点点头,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耳边传来街坊们八卦她是个神算子,算中许多事情。
做他这行也有点迷信,古惑仔心中一动。
等他吃完饭,客人渐渐减少,古惑仔请苏念星算一卦。此举正合苏念星心意,上次她只看了一遍就被梁督察打断,如果多看几次,兴许能发现细节,将他身后的人一网打尽。
她拿着工具坐到他对面,先看他的手相,原以为她会看到上次的画面,没想到这次却变了。画面是一片荒野,蓝天白云,晴朗好天,看四周秀丽风景应该是乡下。
古惑仔走进一栋屋子,先是祭拜关公,随后被两个男人的搜身后见到了一位长者。
长者的外号叫蛇王勇,似乎是古惑仔的大哥。
对方要求古惑仔三日后去码头迎接一批货,到时候好处少不了。
古惑仔点头哈腰,多谢蛇王勇给他机会。
画面仅仅只有一分钟,但是信息量却不少。看样子古惑仔解决完何父的起诉,现下最关心的是接下来能不能完成老大交待的任务。
去码头接货?兴许是迎接从内地来的偷渡客。
苏念星收回手,确定看不出更多线索,这才看向古惑仔,“一千一卦,先付账后算卦。”
青仔哪里有这么多钱,他挣的钱不过夜就送到赌马场,手头只留吃饭钱,听到这么多卦钱,他下意识道,“能不能挂账,我过几日会有一笔入账。到时候再给你。”
苏念星抱着胳膊靠后,“当然不行。我们冰室概不赊欠。”
青仔见她不给面子,一拍桌子,指着苏念星就骂,“别给脸不要脸。老子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以为你是谁?!”
苏念星也跟着站起来,街坊们见这边吵起来,有些不知所措,有人想上前劝架,青仔瞪过去,一一指过去,“老家伙,不关你们的事,滚远点!”
街坊们哪里见过这种人,一个个吓得面色惨白。
苏念星木着一张脸,“你确定要在冰室生事?”
梁督察正好从外面走进来,朝着青仔亮出自己的证件,“你有什么事和我说?”
青仔见他再次出现,看了眼苏念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她是你的马子。你早说嘛!”
他满脸不屑,愤怒转身,大步离开。
等他走了,街坊们才重新聚拢过来,“这什么人,怎么那么凶。是不是古惑仔?”
“他是哪路的?”
“可能是东兴社的彪哥手下,百德新街不是属于彪哥地盘吗?”
有街坊质疑,“可我听说彪哥洗白了呀。”
街坊们议论纷纷,苏念星示意梁督察去外面说话。
“你怎么来了?”小巷子里,苏念星好奇问。
梁督察把最近跟踪青仔的事说了,“他这些天除了回乡下,就是去赌马,连钵兰街都没去过几回。你确定他真的是蛇头?”
苏念星颔首,把自己刚刚算到的卦象告诉他。
梁督察心中一凛,“放心吧。我一定将他人赃并获。”
“走私案应该不属于你们重案组的工作吧?”苏念星心中一动。
梁督察点头,“对。”
苏念星转了转眼珠,“那你一定不要把我暴露出来。如果对方问你是从哪得到的消息,你就说是线人给的。”
梁督察知道她在顾忌什么,“好。我一定会为你保密。”
送走梁督察,街坊们将苏念星团团围住,“苏神算,那个警官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你什么时候拍拖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苏念星有些无语,“我们没有拍拖。他只是经常来我们冰室吃饭而已。不是吧,那个烂仔的话,你们也信?你们不像那么蠢的人啊!”
众街坊:“……”
他们承认就代表他们蠢。那坚决不能承认。
于是大家纷纷改口,“我也觉得你们俩不搭。”
“他年纪应该很大吧?起码比你大五岁。”
“我看他穿得西装革履,说明他这人性格古板,这种人没有生活情趣的,挑男人一定要挑阳光点的。”
苏念星被他们打败了,任由他们八卦。
转眼过去一周,苏念星一直没有得到消息,直到这天早上大林跑过来买早点,她才知道梁督察受了重伤。
阿珍听到,第一时间叫出声,“啊?为什么会受伤?最近没听说有什么大案啊?”
街坊们也纷纷凑过来,“对哇,报纸上没登什么大案啊?”
大林尴尬挠头,这桩案子还没有查清,暂时没有登报,他自然也不好泄露,“不是。梁sir是不小心受了伤。跟案件没关系。”
街坊们失望不已,“原来不是大案啊。”
苏念星无语,“你们很想他受伤吗?”
街坊们尴尬,忙道,“不是。”又关心地问,“他没事吧?”
“没事儿。休息几天就好了。”
大林尴尬地笑笑。
走出冰室时,苏念星追出来,“我跟你一块去吧。毕竟认识一场,知道他生病了,我怎么也得去探望一下。”
大林还想找理由拒绝,却听苏念星道,“别编借口了。我知道他是出任务受了伤。你刚刚撒谎时脸都红了。你骗得过他们,可骗不过我。”
苏念星一本正经说谎,大林还真被她糊弄住了,也不好再隐瞒,他四下看了看,“千万别传出去。这桩案子牵扯很大,而且是跟O记一起合伙侦办,如果传出是我们这边泄密,我们要受处分的。”
他看向苏念星眨了眨眼,“要不是你跟梁sir关系好,我都不打算告诉你。”
他这表情怎么有点怪呢?苏念星猜想他肯定误会了什么。不过她也不打算解释。就让他误会吧,省得每次她还要现编理由,怪累的。
到了医院,走廊里有军装警守着。
A组的警员们全都守在病床前,向梁督察汇报进展,“O记那边已经把抓来的人都做了笔录。至于蛇王勇还在抓捕当中。”
大林和苏念星推门而入时,张正博停止汇报,看向两人。
梁督察胸口裹着纱带,胳膊也打着绷带,脸色惨白,斜靠在病床上,面无表情看过来,在看到苏念星,他坐直身体。
关淑惠等人很有眼力见,跟苏念星打完招呼后,示意其他人离开,给这两人独处机会,甚至还贴心地关上门。
出了门,张正博压低声音问,“我还要汇报工作呢?你让我们出来作什么?”
“汇报工作什么时候不行?梁sir现在躺在床上,有的是时间。但是苏神算难得来探望一次。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怪不得当了这么久警察你还只是个沙展。”
张正博无语了,“我好歹是沙展,你才是警探,好不好?我们到底谁没出息?”
大林见两人又吵起来,忙把人拉开,暧昧地笑,“你们不打算偷听吗?梁sir真的谈女朋友了?太稀奇了。”
张正博和关淑惠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休战,现在没有什么比听八卦更有趣。
三人猫着腰,在军装警的惊愕目光中,像做贼的小偷蹑手蹑脚靠近门,一个蹲在门口,另外两个一左一右趴在门边倾听。
房间内,苏念星将大林放在床头柜上的小笼包递给梁督察,又询问他的伤,“没事吧?”
梁督察失笑,“没事。没有打中要害。”
苏念星有些不好意思,“上次是我说话太重了。其实你们这行也不容易,很危险,拿高工资也是应该的。”
梁督察知道她在为上次绑匪事件道歉,他不是很在意,“之前你骂得确实对。如果我们早点向你请教,或许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当时他们可是排查了三天,最后实在没办法才找苏念星算卦。刚好遇上绑匪拿赎金的关键点。与绑匪撞个正着,最后功亏一篑。
苏念星笑笑,“你们不信任我是应该的。算卦确实太过玄幻。”
她不打算再谈这个话题,又把话题扯到现在,“这次你们抓了多少蛇头?”
“几乎一锅端了,那个青仔也被抓住了,只有蛇王勇跑了。”梁督察怕她担心,又安慰她,“不过你放心,O记一定会抓住他的。”
屋内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屋外三人却听得十分辛苦,这房门太隔音了,里面两人又刻意压低声音,依稀只能听到几个词。
就在他们把耳朵凑得更近时,突然面前有一道阴影,三人察觉不对,抬头一看,与梁雅静撞个正着。
“你们三个趴在门口干什么?为什么不进去?”
大林三人伸手朝她“嘘”,示意她小声点,还没开口,里面传来梁督察威严的声音,“进来!”
三人哭丧着脸,梁雅静推门进来,发现苏念星也在,微微有些惊讶,“苏神算,这么好,居然来看我哥。”
大林三人尴尬得低下脑袋,偷听八卦被抓个正着,太丢脸了。
梁督察一脸正色,“我和苏神算清清白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们想听就大大方方进来听。为什么偷偷摸摸?”
大林嘴快,“你们真的没有拍拖吗?”
梁督察板着脸,“没有。”他正了面色,“你们不要乱说,万一传出去,坏了苏神算的名声,还有可能会给她带来危险。我们这行平时招惹不少仇家,一定要谨言慎行。”
苏念星微微一怔。
大林三人羞愧难当,他们只想着听八卦,还真没想到这些,不由肃然面色,冲苏念星道歉,“是我们想当然了。抱歉。”
苏念星忙摆手说不用,“误会解开就好了。”
梁雅静疑惑,“那你们刚刚在屋里说什么?”
梁督察面色一僵,随口说了句谎,“我是想让她帮我算一卦,什么时候能找到女朋友?”
众人纷纷瞪大眼睛,全都好奇看向苏念星,一脸八卦。
苏念星警铃大作,这让她怎么说?
梁督察轻咳两声,“这是我的私事,与公事无关。”他看向苏念星,“我还有一个月就能出院,到时候也可以出庭作证。你工作忙,不用过来看我了。多谢!”
苏念星点点头,离开了病房。
梁雅静追问哥哥,什么时候能给她娶个嫂子回来?
梁督察慢条斯理道,“刚刚问过,卦象不怎么好,未来三年都不可能了。”
梁雅静丝毫没想过自己的亲哥会欺骗自己,有些恨铁不成钢,“再过三年,你就三十一了。成老男人了,你怎么就一点也不急呢?每次爸妈打越洋电话都问我,我都被他们烦死了。”
梁督察面不改色,“那是你自找的。谁叫你回答他们了。”
这兄妹俩斗起嘴来,其他人听得津津有味,哇,梁督察未来还得再当三年寡佬。寡佬在粤语中就是单身汉的意思。
转眼过去一个月,蛇头案终于开庭审理,报纸第二日就刊登出来。
这些蛇头都有殴打、强1奸、虐待等罪行,数罪并罚,最低的蛇头被判十年,最高的蛇王勇经过O记多番搜捕,终于在港口被抓,被判终身□□。
何灵芸拿到报纸,第一时间跑过来向苏念星汇报这个好消息,“太棒了!这种烂仔就该一辈子把牢底坐穿!”
上次案子败诉,何家人自掏腰包,何灵芸把自己的家底都给掏空了。这次终于让他们付出代价,她可太开心了。
苏念星心中的大石落下。真的太解气。
送走何灵芸,梁督察给苏念星送线人费。
“这桩案子你功劳很大,但是这案子不属于我们重案组,我只能替你申请这些。你别嫌少。”梁督察的伤口已经长好了,但是一开口说话,胸口闷闷地疼。
苏念星看着支票上的数字,笑眯了眼,“十万已经不少了。我很满意。多谢你。”
梁督察见她露出财迷样,不禁也笑起来。
第70章
这是个难得的好天, 正是适合秋游的好时候,要是上辈子苏念星肯定在做旅游攻略了。可是这辈子要自己打拼,只能继续挣钱养活自己。
什么时候她才能买套房呢。她实在不想住那么小的劏房, 转个弯就有可能碰到腿, 太憋屈了。
“红月花园, 每尺两千。看看哇。”
苏念星还没走进冰室, 看到斜对面有位靓仔正在发宣传单,正是楼盘广告。她顺手要了一张。每尺一千, 10.76尺为一平方, 也就是说一平方是两万多, 这价格不是一般的贵啊。
这上面都是四百多尺,要八十多万,钱不够哇, 还是得继续挣钱,争取明年这个时候给自己买套房。
正暗自打气时,街道对面传来三婆的哭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