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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名著同人)我在快穿世界优雅老去—— by森森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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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展昭却已然养成了独自安静地剑灵来信的习惯,并且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改变的想法。
不知不觉间,剑灵和展昭之间的信件交流就持续了几年的时光。
一开始,是在外游历的展昭在信中告诉剑灵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山川风景如何,市井人烟如何,他一路行来,遇见了什么奇闻异事,又目睹了多少悲欢离合。
后来,剑灵的回信从最初的简单询问和纯粹好奇,渐渐增加了一些她对人对事的看法与态度。
她会和展昭一起讨论某地的府县衙门发布的谕令是否合理,会分析展昭的某次行侠仗义是否真能彻底根除祸患。
再后来,剑灵还会主动提及“李仙姑”给人卜算问卦时遭遇的一些事情,会分析自己从各种人情往来、家长里短的琐碎中悟得的道理。当然,为了不泄露秘密,每次提起李仙姑处发生的大事小情时,剑灵都会尽量以旁观者的立场叙述起因经过。
作为李仙姑,剑灵的生活也并不总是一帆风顺的。
比如她最开始忽悠的那个郑春花,对方在经历了丈夫在外偷情和家中遭贼后,渐渐开始埋怨起李仙姑来。郑春花认为,如果不是李仙姑告诉她去天齐庙就可以发现丈夫的私房银子的话,就不会发生后面的诸多吵闹了。最后不仅伤了夫妻间的感情,还遭到了毛贼的惦记。
于是,为了修补夫妻关系,郑春花就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李仙姑的头上,并添油加醋地告诉她丈夫,是李仙姑“撺掇”她去抓奸的。
这样的话说过几次之后,郑春花的丈夫王大柱就恨上了多管闲事的李仙姑。
而那时候的李仙姑还没有多少名气,也没有打响铁嘴神断的仙人弟子名号,因而在王大柱眼中,那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瞎眼老婆子,于是就闹到了破窑前并讨要说法。
好在剑灵确实精通卜算之道,并不是那种故弄玄虚的骗子神棍,所以王大柱夫妇的这场大闹不仅没有讨要到补偿,还让剑灵借机扬名,彻底坐实了“铁嘴神断李仙姑”的名头。
而那之后,更让剑灵觉得奇妙的是,随着“李仙姑”的名气越来越大,郑春花忽然又不怨怪剑灵了。不是那种敢怒不敢言,而是真的没有心结了。反而不时地对身边人说,她和李仙姑缘分很深。因为李仙姑病好之后“指点”的第一个人,就是她郑春花。
对于剑灵来说,郑春花之事的结果是转危为安。但她事后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嘀咕一声人心复杂多变,同时在心里留下了颇深的印象。
在给展昭的某一封信函中,剑灵简单提及了“李仙姑”的这场经历。而展昭则在回信中告诉剑灵,郑春花这样的人,其实并不少。他四处游历之时,也遇到过好几个“郑春花”,他们中有男有女有穷有富有读书人也有山野村夫。有时候,人性中的那些共通之处,全然不受身份地位学识的限制……
不知从何时起,剑灵和展昭之间的通信内容就以讨论居多了。展昭渐渐减少了对某处某地的景物风光描述,经常简单地提一两句景致瑰奇或者风光明丽,之后就不再多加叙述。他说,等剑灵调养好身体后,可以亲自过来欣赏一番,绝对不虚此行。
他这样做,确实惹得剑灵生又出了好些好奇之意,恨不得立刻脱离李娘娘的身体恢复自由。
当然,剑灵这样渴望离开,一部分原因是被外面的美食美景诱惑;一部分是因为她每日给人卜算卦象接触了太多七情六欲,有些厌倦了;还有一部分缘由,是这李娘娘的身体终究是个体弱的凡人。是凡人,就会生病!
哪怕剑灵一直用心养护这具身体,可这几年里,她还是病了好几场。这让有记忆开始就是灵的剑灵彻底体验了一番人族的病苦与虚弱,导致她更加怀念修为和力量。
这一日,剑灵再次收到展昭的来信,随后便在展昭的信中“读”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原来展昭又遇见包拯了……”剑灵微微挑眉,心道展昭和这奎星星主的缘分委实不算浅。
她记得展昭之前就提过,包拯考中进士后,因为名次的关系,没能留在翰林院,而是得了凤阳府定远县知县的官职。
包拯赴任后,很是干脆利落地断了几件涉及人命的案子,渐渐就有了断事如神的官声。
展昭那次“离家出走”后没多久,便因事途径定远县,虽然为了赶时间而没有去包拯那里拜访,但在打尖休息的时候,他还是刻意打听了一些新任县太爷的事迹。
正巧当时包拯一连破获了两起人命官司,正是名声远扬之际,所以展昭一询问,那店里爱聊天说话的食客就绘声绘色地讲起来了案情。
展昭听过之后,皆一一记在心中,随后又都刻写在了寄给剑灵的信件里。
此时的剑灵再次从展昭来信中发现了包拯的名字,不禁想道:
“难道包拯在定远县那边又审理了哪桩大案?也不对呀,展昭上次来信说,他欲往开封方向访友,那和凤阳府是两个方向的……”
剑灵心中疑惑一闪而过,随即便凝神细“读”手中竹简上的内容,半晌,她面露恍然。
原来,南侠展昭是在一个叫做土龙岗的地方偶遇包拯主仆的。
当时的包拯已经被罢官了,因为自觉无颜回家面对父老亲人,便决定和包兴一起去京师探探前程。在去京师途中,主仆二人路过土龙岗时,不想竟被这里的土匪头子之一的四大王赵虎给绑了。
之后,展昭经过土龙岗时,也遇到了这伙土匪。那赵虎因打不过展昭,就去向兄弟王朝、马汉和张龙三人求助,没想到展昭和王朝乃是旧识。于是,南侠展昭便被王朝等人邀请上山做客。而这一去,可不就遇见了被绑在柱子上的包拯主仆二人。
展昭认出包拯后,王朝等人自然立刻赔罪放人。之后大家坐在一起喝酒闲聊,展昭才得知包拯被罢了官,此行是去京师开封谋个前程。待展昭细问包拯被罢官的缘由,包拯便细说了乌盆案始末,只听得众人感叹不已。
紧接着,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也说了他们落草为寇的始末,皆有些不得已的苦衷。展昭便建议这四人弃暗投明,为包拯效力。王朝等人已知晓包拯为官清明、刚正不阿,非是庞太师那种奸佞之流,因此一听到展昭的提议,他们便都纷纷答应,只待包拯哪日再次被朝廷擢用,他们就投效过去。
次日,展昭和包拯一起下山,之后又结伴走了好几里的路,双方才不舍分别。
不提包拯主仆此去京城后会有哪般境遇,单说南侠展爷。
他和一众朋友分开后,就在附近的镇上找了间客寓住下,然后便开始给剑灵写信。展昭希望能够尽快告诉剑灵昨日偶遇包拯之事,以及那件颇为曲折离奇的乌盆案。
而剑灵读到展昭的来信时,已经又过去一些时日了。
此刻坐在破窑内的剑灵缓缓放下手中竹简,有些出神。她心中生出一丝预兆,就是自己离开李娘娘身体的日子不远了。
“终于要离开了吗?”剑灵抬手抚了抚胸口,又摸了摸眼睛,暗忖道,“那近日就把手边的琐事整理好吧,‘李仙姑’这个身份也该妥当安排。这样一来,李娘娘回来后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当然,剑灵也没准备把收尾工作做得尽善尽美,要是她都办好了,那还要阴阳宝殿里的那些官吏们做什么?
“想来他们肯定知道怎么帮助李娘娘重新适应人间生活的,我就不操心了。”
这一日,远在京师的包拯被圣上亲口升为开封府府尹,又被加封为阴阳学士,而正在破窑外晒太阳的剑灵也再次听见了红黑二判的声音。
他们已然唤醒了李娘娘的魂魄,如今前来和剑灵交接这具皇帝生母的肉身了。
“那我的万年阴阳灵水呢?”
“吾等已为道友准备好了。”
“展昭这辈子的姻缘线牢固了吗?”
“契机已然出现,请道友放心。”
听到只是出现了一个契机,而不是板上钉钉地牵好了红线,剑灵轻轻皱了皱眉头,但到底没说什么。因为当初这两位判官就已经说明,姻缘之事不可强求,能有一丝改变的机缘,便是幸运。
“算了,我也尽力了,既给他准备好了契机又帮他调理好了身体。他要是还娶不着媳妇的话,那就干脆单身吧,其实一个人逍遥自在也挺好的。”
听到剑灵的自言自语,两位判官互相对视一眼,皆闭口不言,坚决不在此问题上多透露一丝一毫的线索。
剑灵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破窑,而后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李娘娘的身体。
转眼间,她一身红衣凌空而立,乌发倾泻而下,双眸明灿有神。
紧接着,剑灵周身那股被压抑了许久的磅礴剑意顿时爆发四散,恣意纵横,凌厉深沉,如汹涌无边的海水卷起层叠巨浪,呼啸奔涌而去。剑气瞬间弥漫了整片天空,连阳光也被遮蔽。
再次感受到了力量和自由,这一刻的剑灵对过去几年做人时的酸甜苦辣有了更深的感悟。
与此同时,来自阴阳宝殿内蕴养了万年的阴阳灵水被巨阙剑吸收,这一泓无意间侵染了万千生灵喜怒哀乐的灵水让剑灵心中的感悟更加明晰透彻。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刹那,剑灵只觉得脑海中的那一团迷雾消散了一些。
至此,她终于记起了灵魂认定的名字,以及对于人族的归属感。
“原来,我是裴湘。”

第78章
名字的完整回归, 让裴湘周身激荡纵横的剑意更加纯粹凌厉,也更加凝练深沉。她没理会不远处两位判官的高声提醒,而是抬眸朝着巨阙剑所在的方位深深看了一眼。
纵然裴湘此时只是记起了自己的名字和对人族的认同感, 但并不妨碍她认清自己和巨阙剑之间的真实关系。
裴湘的直觉告诉她,先前一定发生了某种意外,让她不得不寄居在一柄宝剑之内。她并不是所谓的剑灵, 也不是依托巨阙剑而生。虽然经过千百年的共存,她和巨阙剑之间已然产生了紧密的联系, 但她的灵魂本源始终属于人族。
“道友!红衣道友!”
“道友, 莫要扰乱人间秩序, 快些收回剑意……”
黑红二判的声音终于传进裴湘的耳畔。
她侧首望去,就见两位判官各自手持着判官笔,皆一脸紧张警惕地瞪着她,仿佛她下一瞬就会变成屠戮人间的魔头。
“无需紧张, 二位大人,我只是有些激动罢了。”
裴湘展颜一笑,说话间翩然转身,从容而随意地尽数收拢了四周锋锐冷森的剑意,旋即又语气柔和地继续说道:
“还未恭喜二位大人唤醒李娘娘之魂魄,至此一切重回正轨。如今, 我与二位大人的交易也算是达成了。”
裴湘笑语嫣然, 比之前单纯作为剑灵时温婉和善了数倍。她款款走向两位判官,在身后重新变得明丽晴朗的湛蓝天空的映衬下,更是显得眉目如画,风姿绰约。
面对这般美人的缓缓靠近, 黑红二判却都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 眼中的警惕之色也更加浓郁。
这两位地府官吏同时暗道, 倘若之前的红衣女子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宝剑的话,那此时的她不仅是冷硬凶煞的利器,还是掌握了利器的人。
——当人与兵器合二为一不分你我时,其危险程度绝非只是翻了一倍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黑衣判官和红衣判官无奈地对视了一眼。两人怎么也没料到,只是让这位查无来历的异数魂魄当了几年的李娘娘,又让她稍稍吃了些苦,竟然就使得对方有了如此大的改变。
“同喜同喜。”红衣判官对着走近的裴湘客气一笑,一边暗自戒备一边寒暄道,“也恭喜道友修为更上一层楼。待我等忙完这‘狸猫换太子’一事,定然要请道友再去我阴阳宝殿做客。届时我等品茶论道,互相切磋,岂不是美事一桩?”
闻言,裴湘含笑点头,也跟着说了些寒暄客气话。
她倒是不太清楚黑红二判心中的震惊与疑惑,但她能察觉到两位判官如临大敌的紧张感。
对此,裴湘不解地眨了眨眼,心道他们不是早就知晓她的实力深浅吗?纵然此时的自己在境界上有了小小突破,也不至于被如此慎重对待吧?
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了。
裴湘回忆起名字的刹那,便自然而然地找回了她本性中更多属于人族的特质。也正是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特质使得两位判官下意识变得小心翼翼,莫名觉得此时的红衣女子更加难以对付了。
可对于裴湘本人来说,这些都是她本来就拥有的,再次显露出来便如同呼吸般自然,根本不会让她格外注意。
再者,她自认为自己做人时有诸多优点,总体而言算是个非常好的人,再具体些形容,就是她人美心善正直开朗。这样的她,怎么会什么都没做就引起旁人的忌惮与防备呢?
“因此……问题一定不是出在我身上。”裴湘理所当然地想着,“莫不是他们两个对我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如此紧张?”
心底有了疑惑,裴湘的笑容就愈加温和无害。她眼波轻转,一边默不作声地打量着黑红两位判官,一边琢磨着双方往来产生的所有交集。
“我的命数不在阴阳宝殿的命数宝册上,所以他们动不了手脚。那么,是展昭那边的姻缘契机不对劲?”
就在裴湘思绪飞转之际,破窑里的李娘娘渐渐转醒了。她断断续续地咳嗽了几声,继而摸索着翻身坐起,脸上全是困惑神色。
这位李娘娘醒来的动静打断了裴湘和黑红两位判官之间的隐约僵持。
黑红两位判官虽然从裴湘那里感受到了更大的危机感,但说到底,这只是他们身为修行者的警觉。在对方并未表露出动武意图的前提下,他们也没必要凭白树敌。因而破窑里的李娘娘一清醒过来,他们就趁势收起了手中的武器,然后匆忙施礼离开了。
裴湘望着两位判官急匆匆奔向破窑的背影,黛眉微挑。
她暂时按下心头疑虑,暗道来日方长。
当务之急是,她需要尽快返回巨阙剑内并再次加固自身和巨阙剑的联系。尤其是在巨阙剑经受万年阴阳灵水淬炼与蕴养的过程中,她最好能做到不远离巨阙剑的剑身。这样的话,无论是对巨阙剑还是对她来说,都是非常有益处的。
裴湘返回巨阙剑内的小空间时,展昭已然返回常州府武进县的家中。
老管家展忠见自家少爷突然归家,且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便一路念叨道:
“官人这是从何处返回?家中且无急事呀,怎生如此奔波赶路?半月前收到官人书信,说是还要在外闲逛月余,不想今日又突然返回了。哎,官人的书房还未打理呢,晚些时候老仆便去取钥匙开门。官人,你总是这样四处游山玩水,也不在家理事,也不娶亲,哎,这将来可如何是好?”
对于老管家展忠的念叨啰嗦,展昭是一贯包容的。此时听老人家说了许多话,心知他也是为了展家好,便好脾气地笑了笑,接着简单解释了自己临时改主意的缘由。
原来,展昭之前接到裴湘信函,告知近日要闭关一段时间潜心练武。待她恢复如初之后,便会离开草州桥一带四处游玩。因此,裴湘在信中叮嘱展昭,此后无需再往李仙姑处寄信了,等她确定了新的通信地址后,就给展昭家中寄信并告知详情。
展昭读过裴湘的来信后,既为她即将康复而感到喜悦,又有些隐约担心两人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失去联络。
经过几年的信件往来,展昭已然习惯了和裴湘分享生活见闻和旅途乐事。此时猛然一中断,他竟颇有些无所适从之感,之后再按照原计划游山玩水,不知怎么就提不起精神来了。他在湖光山色间兴致缺缺地逗留了两日,便启程归家了。
此时的展昭自然不会对老管家仔细描述自己的心绪起伏,或者说,连他自己都没怎么闹清楚心情变化的真实原因。
他一边往内院走一边对展忠解释道,此番突然提前回来,是怕错过了友人的书信。
老管家听罢,又埋怨道:
“官人总是这样行踪不定,耽误了多少正事哩。好在官人武艺高强,外出行走也不至于被歹人伤了,否则老夫人在家中该多悬心……”
伴着展忠的念叨,展昭一路来到展母所在的院落。
到了此地,老管家总算不嘟哝了,让他耳边得了片刻清净。只是在见到展母后没多久,展母就提起了展昭的婚事问题,随后又委婉地询问了儿子的身体情况。
展昭:……
展昭只好再次解释了一遍当初的误会。
大多数情况下,展母其实是非常相信自家儿子的,但是此事委实有些特殊,她难免会多思多想,尤其是展昭这几年一直对婚事避而不谈。
展母了解自家儿子人品,心知他做不出耽误别人家无辜女孩儿终身的糊涂事。所以,只要展昭点头答应成亲,就能证明他确实是非常健康的。但偏偏他总是说自己心思未定,且常年在外游历,并不适合娶妻成家。
母子二人再次就展昭的婚事讨论了几句。展母见儿子还是拿之前的理由敷衍自己,不由得心生不快。可她又不想和刚刚归家的儿子置气,便干脆换了个话题,问展昭怎么提前返回了。
于是展昭又重复了一遍之前对老管家的解释。
而展母听见儿子提前回家的缘由是担心错过友人的书信,差点儿气笑了。她暗道,让他娶妻就推三阻四找借口说在家中待不住,可为了等朋友的一封书信就能急急忙忙赶回来,可见有些事并不是他不能做,而是不愿做。
展母有时候真恨不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展昭定下一门亲事。可当娘的哪能不了解自己的孩子!她知道展昭虽然性情温和宽厚,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好脾气,但只要他明确拒绝过的事情,就很难让他妥协。
当初第一次提出给展昭说亲时,展母原以为儿子不会多说什么并且会任由她来做主,毕竟小儿女的婚事自来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却未料到自己刚一提出来,展昭就一口拒绝了。
而展母在吃惊过后,倒是没有产生不顾儿子反对就给他张罗婚事的念头。在教养儿子方面,展母其实是难得的开明长辈,若不然也不会任由儿子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山玩水兼行侠仗义。
其实,如果不是当初的那个误会委实吓到了展母,她也不会这样时常催促儿子成婚的。
“昭儿,你跟为娘说句心里话,你到底中意什么样的小娘子?倘若不喜欢娘提议的那些世交家的女儿,那你就说说你的想法。”
“娘,儿子不……”
“行了,你别拿你之前的那些话搪塞我了。昭儿,娘今天最后问你一次,你想娶个什么样的姑娘?性情、模样,总得有些想法吧?”
展昭低头喝了一口茶,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想法。
展母瞪了一眼闷葫芦一样的高大儿子,继续缓声劝道:
“儿子,并不是你中意什么样的姑娘,娘就一定能给你张罗来的。今天呢,就是咱娘俩随意聊一聊。一来,我以后可以替你格外留意一下条件相仿的姑娘,二来也是为了应付那些上门来打探你婚事的媒人们。昭儿,咱们总得有个拒绝人家又不至于得罪人的理由,是不是?”
展昭很想说“不是”。但他瞧着自家娘亲眼中的坚持,心知自己今日大约是避不过去了,多少得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否则的话,之后母亲和老管家展忠联合起来,说不定又会如何折腾他了。
沉吟片刻后,做事一向从容有度的南侠皱着眉头费力吐出了半句话:“得是个女子,她……”
展母“嗯”了,等着儿子继续描述。
然而南侠张了张口,便没有下文了。
片刻后,展母终于没忍住翻了个不太优雅的白眼。
“行,为娘的记住了,得是个女的,呵,还得是个活的,是不是?”展母没好气地问道。
展昭尴尬地摸了摸鼻梁,继续苦思冥想,但是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妻子这个词,对南侠来说似乎有些遥远,也过于模糊。仔细去思索,他似乎已然有了恍惚印象,可细细一想,脑海中又是迷雾茫茫。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
展母见儿子当真在努力考虑自己的问题,可惜表情却越来越苦恼,不禁无声叹了一口气。
她轻声提示道:
“咱们一样一样说。先说外貌气质吧,你喜欢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要是说不清,咱们暂时以花喻人,你觉得梅花那样气质的姑娘动人,还是桃花那样的可人?亦或者荷花、芍药、丹桂、兰花、海棠……”
听到这里,一直皱眉思索的展昭忽然开口道:
“海棠好!儿子曾经见过极美的月下海棠,妩媚清艳,犹如云烟梦幻,见之忘俗。”
闻言,展母愣了一下,旋即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眼似乎有些走神的儿子,有些不确定这月下海棠是真海棠还是像海棠一样妩媚娇妍的女子。
于是她继续不动声色地问道:
“那脾气性情呢?也不一定是谈婚论嫁,只说你觉得自己和哪种性格的姑娘相处得来?”
展昭不假思索地答道:“聪明,灵动活泼,从容又自信,骄傲并且有自己的坚持。”
“就这些了?”展母试探着问道。
“这些并非全部,也许,嗯,还有温柔沉静,善解人意或者冷静坚韧等等……儿子也说不好,总觉得这样几个简单的词语,如何能完全诠释一个人的脾气性格?”
展母心里哼笑一声,琢磨着要是这么多好听的词汇还不够的话,你心里的那个是天仙吗?
“还有吗?也不拘于性情方面。昭儿,你希望将来能和自己的妻子一起做些什么呢?我儿文武双全,当迎娶一位知书达理的温柔贤妻,是不是?而后夫唱妇随,举案齐眉,也是一桩佳话。”
展昭微微摇了摇头,斟酌着说道:
“儿子觉得——并不是儿子希望和未来的妻子在一起做什么,而是要两个人都觉得正在做的事情有意思。然后能够互相陪伴,互相理解,相濡以沫。娘,说来说去,儿子还是觉得和朋友们相处起来要更加自由自在。”
展母现在已经不愿意听这个不开窍的傻儿子胡言乱语了,她意识到,儿子心里大约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子,但却不自知。并且,那名女子应当也不是深藏于闺阁中的柔顺姑娘,说不得就是有着一身好武艺的江湖女儿。
于是,她直接问道:“昭儿,你这几年行走江湖时,都结交了哪些朋友?他们都成家了吗?”
展昭以为展母想要了解他身边朋友的婚姻状况,当即便一五一十地说了自己近年来结交的友人姓名以及他们成家与否。
说到后来,南侠发现江湖中人——尤其是同他年龄相差不大的,大多数都还是单身,不由得底气更足。
展母忍着急躁听完了一群单身汉的姓名师承和家乡,发现其中并没有年龄相当的单身侠女,不禁心生疑惑。
她想了想,用打趣的口吻说道:
“依你所言,你的那些朋友们虽然各有各的秉性脾气,可都是响当当的好汉,也皆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乘龙快婿,这反倒让为娘心中忧虑更深。
“昭儿,你刚刚说你钦慕性格活泼灵动又聪慧骄傲的姑娘,可这样的姑娘不一定会愿意嫁给你。依为娘看,有那么多的好夫婿人选,人家小姑娘肯定更愿意找一个风趣幽默又温柔体贴的,而不是选择儿子你这样老成又沉闷的。”
这一番来自老母亲的打趣之言传进展昭耳中,不知为何让他胸口一闷。
其实以展昭一贯的平和性情,只会对这样的调侃之语淡然一笑,并不会真的放在心上计较,可今日——他却莫名在意。
展昭觉得莫名,但不久前回归巨阙剑的裴湘却和展母一样,从展昭的一连串反应中察觉到,这位南侠应该是心动而不自知了。
裴湘努力回想着展昭之前的那些来信,没能从里面寻找到他倾慕哪个女子的蛛丝马迹。不过她转而一想,自己在展昭那里大概还有着一层“湘姑姑”的长辈身份,所以他在字里行间谨慎些也是正常的。
随即,裴湘又想到了判官所说的那个关于姻缘的契机,顿时心中一松,觉得所谓的机缘契机就应在这里了。她想,看来之前的交易并不存在大问题。
这样想着的裴湘见展昭因为展母的话而面露紧张,偏偏眉目间还满是迷茫,甚至有着浅浅的委屈,一点儿都不像平时稳重又从容的南侠,不禁莞尔一笑,觉得这样的展昭挺有意思的。
不过,鉴于她和南侠之间的深厚友谊,裴湘觉得自己不能只顾着围观朋友的热闹,也得适度表现出一些友善与关怀来。
哪怕展昭根本什么都不清楚,既不知道她在乐呵呵地围观看热闹,也不知道她已经非常厚道地安慰过他了。但是,谁让她是他的好朋友呢。
况且安慰之后,她看热闹的心情肯定会更加心安理得的……
于是,正在应对展母各种问题的展昭忽而听见了一道隐含着笑意的女子声音。
那不知身在何处的女子温柔又坚定地说道:
“展昭,你娘的话也不全对。谁说活泼开朗的小娘子不喜欢你这样的呀?你看,你长得好,剑眉星目风度翩翩,笑起来更是犹如清风朗月。只看样貌,就胜过天下九成男子。再说了,找夫君又不是找玩伴,聪慧的小娘子肯定会发现你的优点的,稳重谦逊有担当,也不缺少温柔与细心,绝对是最佳夫君人选。”

陌生女子的声音在脑海内毫无预兆地响起, 展昭瞬间警觉。
他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却浑身戒备蓄势待发。
尤其是在发现展母并没有察觉到那道女子声音后,展昭当即便调动起自身的全部五感, 竭力寻找说话之人, 同时暗中分析着对方话语中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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