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同人)我在快穿世界优雅老去—— by森森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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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遇见白玉堂,展昭含笑作揖,白玉堂亦斯文回礼。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展昭便提起之前和卢方记一起在茉花村丁家庄做客的经历,原本只是普通的客气交谈,不曾想却引起了白玉堂心中的不痛快。
这白玉堂心里本来就对展昭存着一股相争意气,总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一较高下,奈何一直未能如愿。
前些日子,他自外面返回陷空岛后,义兄卢方不问他在外面做了哪些行侠仗义之举,偏偏一直在他耳边夸奖展昭的人品秉性。四哥蒋平时常劝他不要因为一个“御猫”的绰号就斤斤计较,反而显得心胸狭窄不识天地。
这些话听在白玉堂耳中,便是卢方和蒋平觉得他白玉堂不如展雄飞。再加上其他两位义兄在见过展昭后,也颇为赞同卢方的话,皆认为白玉堂没必要和展昭做意气之争。对此,白玉堂总是暗自咬牙,气闷不已。
于是,返回陷空岛不到五日,白玉堂就又匆匆离开了,而后直奔京师天子脚下。
这次来京,他打算一定要寻个机会和展昭好好比试一番,看看到底孰强孰弱。也要让四位兄长好好瞧瞧自家兄弟的本事,免得日后一直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只是,还不等白玉堂琢磨出一个“好办法”来,他便在酒楼内意外遇到了展昭,随后又听展昭提起丁家庄做客之事,顿时就被勾出来了几分偏激愤慨来。
当然,白五爷自认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他要嘲讽讥笑南侠,也是有理有据的。因而此时讲的,就是当日庞太师诬陷裴湘一案的后续处置。
“白某以为,展兄这‘御猫’的绰号可以改成‘家猫’了,当真是驯服极了,温顺极了!呵,便是心上红颜被那般陷害,竟然也能无动于衷。
“啧,要知道——倘若那庞吉奸计得逞,裴女侠的罪名可就大了,不仅会惹来杀头的罪名,女子的清誉也毁了。可那庞吉仗着国戚身份,最后也不过是被罚俸禁足,当真是不公平至极呀,不公平至极。
“哎,小弟原本以为展兄在得知这个处罚结果后,会因着几分男儿血性而有所作为,却没料到展兄竟然什么都不做!呵,好在苍天有眼,让某个尚有一腔热血的义士亲自出手,稍稍教训了一回庞吉老贼。否则的话,如今人家依旧在太师府内抱着娇妾美婢,吃着山珍海味,睡着高床软枕……哎呀,真是好不快活。”
这番讽刺之言一说出来,当真把好脾气的展昭也气得面色铁青。可这番脾气,却不是针对白玉堂的。一来是又想起裴湘先前被冤枉之事,心情因旧事不快;二来,这番话也委实触动了展昭内心深处的挣扎与愧疚。
当初得知庞太师得到的那些惩罚后,展昭心中是极为不满的。
正如白玉堂所说,一旦陷害成功,裴湘便会名声全毁,同时还会成为朝廷通缉的重犯,被百姓唾骂,被世人嘲笑。而在这种可能发生的惨烈结局的对照下,庞太师得到的惩罚就太轻了。
也许好些人会觉得,庞太师是国戚,是老臣,又有天子和皇后的情面在,被轻罚也是可以理解的,谁让裴湘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江湖女子呢。
可是在展昭看来,便是裴湘不是他放在心上的姑娘,而是和他素不相识的女子,她的命和名声也不该被这般轻视。更何况,他已经对裴湘心存倾慕。
所以,在白玉堂出手教训庞吉之前,展昭已然数次记对仇人动了杀意。之所以一直犹豫着不动手,也是因为包大人对他的信任。他不愿意愧对包大人的知遇之情。
展昭知道,只要他一日是开封府展护卫,便一日不能做出私下报复的举动。可不报复的话,难道便一日日看着庞吉逍遥享受吗?难道要等庞吉禁足期满后,再眼睁睁地看他作威作福吗?
不能的。
那时的展昭,已然做好了辞官远隐的打算。而他辞官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让庞吉得到应有的教训。只是,不等展昭寻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向包大人提出辞官之事,白玉堂就率先出手了,并让庞吉至此生不如死。
这件事之后,展昭看似运气很好地避开了一道让他左右为难的选择题,可是他并不觉得自己幸运。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当初的那些为难与迟疑,以及最后的选择。
再有就是,无论如何,他到底慢了一步,没能够亲自动手替裴湘报仇。
而如今白玉堂亲自说破了这件事,还是当着裴湘的面说的,展昭一时之间既愧疚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更不知道是否该解释此事。
与此同时,裴湘见展昭当真因为白玉堂的这些话而情绪不稳,便有些不解。
她暗道,这白玉堂喜欢挑衅展昭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之前两人偶遇时,白玉堂也说过些阴阳怪气的话。
那时候,展昭倒是没怎么生气,反而是她心中不满,再加上她当时尚且不清楚自己和展昭之间有“心音”联系,便安慰展昭说他长得最好看,并且十分文艺地念了一句“郎艳独绝世无其二”。随后,她又说白玉堂虽然瞧上去也玉树临风的,但是一开口说话就在气质上输了……
“怎么这次反而如此生气?”裴湘通过心音询问展昭,“难道你还真被白玉堂的话带到沟里去了?”
“庞吉……”
“哎呀,展昭,你当时不会还想过辞官吧,然后再亲自动手教训庞吉?”
“……是,只是当时展某一直在为难该如何对包大人交代,便有所犹豫,之后白兄便动手了。”
“那这么说来,我也得感谢白玉堂了,不是感谢他教训庞吉,而是他动手的速度够快,才没有让你傻乎乎地辞官。
展昭,我们对彼此的这份感情,应该是让自己变得更加快乐,而不是一个人负担两个人的人生。你难道忘了我的本事能力了吗?倘若真要让庞吉付出代价,最应该出手的,难道不是我这个受害人吗?
“倘若我没有一身武功,又不具备为自己报仇的能力,那由你来做这件事,由你来为我遮风挡雨,这是应当的。可是在我可以轻松报复庞吉的前提下,你为什么要牺牲自己心中的义气呀?不必如此的,至少对我来说,我更喜欢一段没有牺牲和负担的平等感情。”
“但我想为你做些事情。有些事——你确实能轻易解决,可我还是想替你来完成。”展昭在心里对裴湘郑重说道,“我不愿你受委屈。”
展昭不希望裴湘受委屈, 裴湘也不乐意看见展昭闷闷不乐的。
于是在白玉堂离开后,她又开启了夸夸夸的模式,直把展昭夸奖得坐不安、站不稳,脸颊又微微泛红, 哪里还顾得上为难与愧疚。他此时一心忙着琢磨, 自己是不是当真像裴湘说得那么好, 亦或者如果没有那样好的话, 今后要如何改正……
总之, 当白玉堂临时转回酒楼拿取意外落下的扇子时,看到的就是一个眉目严肃、脸色微红并且不知在走神想些什么的展昭, 不禁心中惊疑地“哎呀”了一声。
白玉堂暗忖,这姓展的怎么是这副坐立难安的表情神态, 莫非他当真被自己刚刚那一番话给气到了?所以——这是在独自生闷气, 还把脸气红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 白玉堂便是心中一乐, 他先是有些得意, 随后忽而灵光一闪, 便自认为找到了激将展昭的好办法。
“原来姓展的心里也恨着庞老贼呢, 那他为何……是了, 肯定是顾忌那位包相爷。啧啧, 看来这展小猫还挺重视开封府的。既如此,我就再去给那庞吉老贼添些赌, 也让展昭看看, 他不能做、不敢做的事,我白玉堂全都做了。然后, 我还要去找开封府的麻烦!这样一来, 我就不信他展昭会不来和我白五爷较量比试!”
白玉堂有了主意, 也不出声打搅展昭“生闷气”,拿了扇子便兴冲冲地离开了福祥居。
之后又过了一刻钟左右,公孙策和王朝等人也到了酒楼。
展昭听见楼下传来赵虎的大嗓门,连忙暂时压下心中起伏思绪。他起身整了整仪容,随即便快步下楼去了……
这日聚餐之后,展昭又开始了作为开封府展护卫的日常生活,每日的作息时间与工作内容看起来同休假前没有太多变化。
唯有展昭自己最清楚,如今的日子其实是非常不一样的,因为裴湘一直在自己身边。虽然许多时候裴湘都是在修炼或者小睡休息,但是每当看到手中的巨阙剑,展昭的眼中就会浮现温暖笑意。
有一次,赵虎无意间瞥见展昭凝望巨阙剑时的柔和含笑表情,猛地打了个寒噤。而后便用一点儿也不小的声音对身旁的兄弟们“悄悄”嘀咕,听说有那种爱剑成痴的剑客,对待自己的佩剑就跟对待知己红颜一般,并且形影不离,一辈子就和剑过日子。赵虎觉得,展昭最近对待巨阙剑的态度,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赵虎这话让王朝等人忍俊不禁,觉得他又犯了愣。
不过,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家竟渐渐发现,也许“愣爷”赵虎这次还当真说对了。这展爷——是不是过于重视巨阙剑了?
“不会真让老四蒙对了吧?”某次聚会上,马汉语气犹豫地询问张龙。
张龙偷偷瞄了一眼将巨阙剑单独放在一张椅子上的展昭,沉默片刻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马汉顿时暗自抽了一口冷气,忽然觉得有些牙痛。
一旁的公孙策听见张龙和马汉的交谈后,轻轻摇头道:
“也许还有旁的缘故,你们忘了裴姑娘了吗?”
听到公孙先生提起裴湘,几名护卫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稍稍放了心。
——对呀,还有裴女侠呢。展爷对裴女侠的心意,那可不是玩笑胡闹。
“可是……”马汉尤在纠结,“咱们似乎已经很久没见过展爷和裴姑娘在一起了,他们,嗯,会不会吵架了?”
“别多想了。”一贯稳重的王朝拍了拍弟兄的肩膀,低声解释道,“我之前和松江府的老友通信,他和我提过,展爷之前和裴女侠同游松江,还一起去了丁氏双侠府上做客,后来更是结伴离开的。”
“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张龙挠头嘿嘿一笑,“嗐,差点儿被老四给拐带了,哈哈。”
一旁正在专心吃东西的赵虎忽然听到有人提起他,便抬头望了一眼,发现兄弟们说说笑笑表情轻松,并无大事,便又继续吃喝起来。至于展昭和巨阙剑之间的具体关系问题,他早就抛之脑后了。
开封府诸人只过了几天轻松日子,便又有了要紧的案子,这次还牵扯到了皇宫内院。
然而没过几天,众人便猜到了那个胆敢在皇宫忠义祠墙壁上题词,敢在宫内万代寿山前杀人,之后又在庞太师一派心腹官员的奏折内夹带字条并大闹庞府之人是谁了。不是旁人,正是他们人人都认识的“锦毛鼠”白玉堂。(1)
而这白玉堂为何要这般闹腾?随后赶来京师的卢方蒋平等人将此间缘由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开封府诸人。原来这一连串的事端,皆是因为白五爷不服气展昭的“御猫”绰号,兼之和自家几个兄弟置气,便想要和展昭一较高下。
且不细说开封府诸人和卢方等人如何寻找白玉堂下落。只说白玉堂在暗处见几位义兄也都偏帮展昭一方,心下便十分不忿,更觉得应该做些大事来证明自己的本事。
于是,在闹了皇宫和庞太师府后,白玉堂又盯上了开封府,并顺利将开封府三宝给偷走了。
偷走三宝不说,他还特意留下一张字柬儿,上面写了一首四句打油诗。
而包拯看过诗词内容后,便让人去请展昭过来。
展昭接过字柬儿后一看,就见上面写着:
“我今特来借三宝,暂且携归陷空岛。南侠若到卢家庄,管叫御猫跑不了。”(2)
骤然得知三宝被盗,又读了字柬儿上的打油诗,展昭忍不住在心中埋怨了一句白玉堂胡闹任性,旋即立刻向包拯请示,欲前往陷空岛取回三宝。
但随后赶来的卢方等人却不赞同展昭这个即刻去找白玉堂的打算。他们都担心白玉堂会借着陷空岛的地利之便提前设下埋伏,让地形不熟的展昭落入陷阱当中。
然而,展昭此时也被白玉堂激出了五六分火气,再加上确实心急找回开封府三宝,便在卢方等人离去后,再次向包拯请示,表示要尽快赶往陷空岛。
包拯其实最信任展昭。不论是展昭的能力还是人品,在包拯眼中那都是最好的,所以在展昭的坚持下,他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展昭的请求。
于是,次日黎明时分,展昭就一人一马一剑离开了京师汴梁,并一路晓行夜宿赶往松江府地界儿……
当展昭坐上前往陷空岛的小船时,忽然发现昨天还高兴地说可以离开巨阙剑的裴湘一直没有现身,不禁有些奇怪,也有些担心,于是立刻通过“心音”询问裴湘。
“我想了想,暂时不出来了。”巨阙剑内的裴湘懒洋洋地说道,“出来以后,我就得和你一起闯陷空岛了。哼,我才不想帮忙去救‘开封府三麻烦’呢。”
展昭一怔,随即记起了裴湘和三宝之间的“恩怨”,不禁莞尔。他温声道:
“你在剑中憋闷了这么久,好容易可以自由活动了,何必为了和三、嗯、三麻烦计较,就推迟自己离开巨阙剑的日子。湘湘,我现在就让渔郎把船划回去。你下船后先在松江府内游玩一两日,等我从陷空岛出来后,咱们再一同返回开封府。”
闻言,裴湘立刻摇头道:
“那也不行,我不放心你自己上岛。再说了,我其实也挺好奇陷空岛上的风景和白玉堂的计谋的,想看看这里到底是不是‘龙潭虎穴’。所以,我得一直跟着你,但是——肯定不会帮忙去找那三个麻烦精的。”
展昭见裴湘坚持,便
不再多劝什么。从本心上讲,他自然不乐意和裴湘分开,能两人一起上岛,不论是哪种形式,他都高兴。
却说这白玉堂知道展昭必然会来陷空岛,所以早早就设下了机关陷阱。
等到展昭进入卢家庄后,白玉堂便耍手段引着展昭到了东角门内一处五间相连的屋舍处。
而一路摸索行来的展昭见此处建筑灯火通明,门内的人影又好似白玉堂本人,便推门而入。只是,他刚刚走进五间相连屋子中的第一间,便见那人影竟急急忙忙朝着里面第二间屋子走去。只看背影,分明就是白玉堂。
展昭的第一反应是这白玉堂在躲他。
他抬腿欲追,旋即又反应过来这可能就是白玉堂设下的圈套,也不知那里面的几间轩子内,还有什么陷阱等着他。
猛然间反应过来之后,展昭霎时冷静下来,便开始细心打量周遭环境并寻查可疑的地方。虽然一时之间看不出什么异常来,但联想到自己之前一路走来观察到的地势地貌,心中也有了三四分猜测。
“湘湘,咱们一路都是在往上走,说明这里其实是建在山中高处的。倘若在此处设陷阱抓我,会是什么样的陷阱?”
“陷阱么,说不定就是要瓮中捉猫啦。你多留心脚下吧,这里是山腰之上,谁知道房子
展昭微微颔首,开始留意脚下和四周。
说起这机关陷阱之术,南侠早先是没什么研究的。但是在和裴湘书信往来的那几年里,展昭在这方面着实下了一番功夫。
至于原因,一方面是他遇到过一个和机关术有关的谋财害命案件,在和裴湘讨论的过程中有了兴趣;另一方面,是他希望能制作一些小巧便利的机关家具,来帮助裴湘更好地适应那几年的失明生活。
展昭的机关术学习颇有成效。先前帮裴湘保管那些御赐财物时,他就自制了一些小巧机关,以防有贼偷走裴湘的东西。
此时,展昭边走便谨慎检查。在安全通过了前两间轩子后,他一撩开软帘,便看到了一位身穿花氅之人正背对着他站立,而观此人身形,几乎和白玉堂一般无二。
“白五爷?”展昭并不上前,只是站在软帘前出声招呼。
对方没有应声,也没有回头。
见状,展昭扬了扬眉,再次凝神打量软帘对面的房间。
片刻后,展昭忽而意识到这房间内的灯火过于明亮光耀了,甚至有些晃眼睛,便隔空轻挥一掌,瞬间熄灭了附近的一排烛火。
待到房间内的亮度恢复正常了,展昭又闭目养神了十几息。直到眼睛重新适应了室内的光线亮度,他才再次认真打量起周遭的环境来。
这一次,总算让展昭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湘湘, 你看那里,就是那人脚下的位置……”
“嗯,我看到了。那里地面上铺设的木板缝隙稍大, 但是并不明显, 也可能是工匠做活的时候稍稍粗心了些。不过, 这件房间里, 除了那个背面而立的家伙,就地板那里有些可疑了。”
展昭又喊了一声“白五爷”, 房间另一端的那人依旧没有应答。见此, 展昭当即便一扬手, 自腕间射出一枚小巧锋利的袖箭来, 直奔那人的肩膀处。
只听“咣当”一声, 那中了袖箭的花氅背影竟然就这么直扑扑地俯身倒地了,并且这一倒,便被立刻暴露了那花氅之下乃是个假人的真相。
“咦?若是你刚刚着急上前喊人的话。”裴湘坐在巨阙剑内向外打量, 推断道,“你肯定要踩在假人附近的木板上的。所以——那里肯定有机关,就是不知是哪种类型的。”
展昭绕开铺设地板的区域走到假人近处,一边观察一边分析道:
“之前在庄子正门那里,我被这里的仆人随从奚落慢待, 估计就是想先激怒我, 再加上我急于取回三宝……倘若不是之前留心过各种机关术的话, 说不得我此时已经上当了。”
说着话, 展昭忽而用巨阙剑剑鞘往假人脚下的一块木板上狠狠一击, 而后迅速侧身避让。而就在展昭躲开的瞬间, 距离他脚尖不过三寸的地方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
显然, 这里设置了一个类似锁簧的奇巧装置。若是展昭刚刚直接冲过来和这假白玉堂理论,一定会踩到锁簧之上并登翻木板的。紧接着,他就会毫无准备地跌入木板之下的洞口内。
“那么都没说。
只要展昭没有遇到致命危险,她便坚决不主动出声提醒他。她才不愿意在找回“三麻烦”这件事上多出力呢。
“试试就知道了。”
展昭直接朝着洞口的下方挥出一剑,而后便听到“刺啦”一声,好似布料皮革断裂时的动静。
“应该是渔网皮兜之类的捉人设计。”展昭若有所思地猜测了一句,随即便毫不犹豫地跳入了那洞口当中。
只见他一手抛出百爪锁链钉在洞口边缘位置,一手挥舞长剑护住自身,并以攻代守,朝着洞内的各个方向刺出长剑。紧接着,又听得“噗噗”四声,随后便是什么东西落地的闷响。
不多时,展昭也平安踩在了地面上。他一低头,就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块颇大的皮子上,而这块皮子上还残留着巨阙剑的剑气。
皮子四角则连着绳索活套,显然,倘若展昭没有提前准备的话,骤然跌落下来后就会被这块皮兜接住。紧接着,这皮兜四面的绳索活套一拢一扣,就能把他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地兜困住了……
展昭利落地收拾了埋伏在这陷阱四周的卢家庄丁将们,不让他们逃出去给白玉堂报讯,而后又从这些人嘴里审出了白玉堂的下落,以及收藏三宝的地点。
“先去找三宝,再去会会白五爷。”展昭道。
“白玉堂肯定等着这些人给他报‘喜讯’呢,倘若这些人一直不传递消息回去,那边肯定要起疑的。”裴皱着眉头说道,“就是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通天窟是什么模样的,偏让那白玉堂选做关押你的地方。哎,展昭,一会儿拿回三个麻烦后,咱们也不用急着去找白玉堂,绕路去通天窟看看吧,看看那地方有什么特殊的。”
展昭含笑着点了点头,再不看四周横七竖八趴了一地的卢家丁将们,提着剑转身便走,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了。
之后找寻三宝的过程还算顺利,展昭很轻易地就寻到了包着三宝的包裹。
等到白玉堂觉得事情不对开始指挥所有人在卢家庄内寻找展昭时,展昭已经穿过一片松林来到了通天窟的大门外。
擒住了守卫通天窟的家丁后,不多时,展昭便打听清楚了通天窟内的情况。这通天窟是借着天然地势便利建成的,进去容易出来难。且大门只能从外面撑开,据说,被关在里面的人是如何也不能凭人力自行逃离的。
这时,裴湘终于愿意从巨阙剑内出来了,为的就是进入通天窟内瞧瞧新奇。她让展昭等在外面并给她撑门,自己则要进去转一圈。
展昭此时已经找回三宝,心中再无公事烦忧,也起了玩心,再有就是有些不确定通天窟内的真实情况,便提议道,他要先进去瞧瞧。
闻言,裴湘嫣然一笑,很高兴地接受了展昭这份要保护她的温柔心意。
于是,展昭便先进入了通天窟。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展昭一脸严肃地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形容憔悴的老汉。
“怎么了?这位老丈是何人?”
展昭叹了一口气,对裴湘简单说了老丈郭彰的遭遇。
原来,这郭彰和女儿去瓜州投亲,途径此地时,竟被白玉堂手下一个叫做胡烈的小头领给强行绑来了陷空岛,为的是要把郭老丈的女儿许配给白玉堂。
郭家父女不从,胡烈便将郭姑娘送到他自己妻子身边,让妻子帮忙哄劝,然后又将郭老丈放在这通天窟内折磨,想软硬兼施威逼郭家父女服软妥协。
不想展昭和裴湘忽然来到这通天窟内“参观”,正好就撞见了这桩不平事。
裴湘见展昭眼中隐现失望,便知他其实一直挺欣赏白玉堂的为人和本事的,因而特别不能接受对方做这绿林强盗行径。
她歪头想了想,比较冷静地分析推测了几句,认为白玉堂知道此事的可能性极小,应该是他手下的那个胡烈自作主张。不过,这白玉堂终究是犯了识人不明的失察之错。
展昭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被裴湘语调温和的几句话安抚了心中起伏情绪。他原本也不太相信白玉堂会做如此恶行,但一想到白玉堂年轻气盛,难免行差踏错,再者知人知面不知心,便又有所怀疑。
不过,在得知裴湘也倾向于相信这强抢民女的恶事不是白玉堂指使的之后,展昭心里便有了底,暗道这白玉堂无辜的可能性极大。
裴湘暂时还不清楚自己的观点与建议在展昭那里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她见展昭不再皱眉,便挥手催促道:
“那你快些带郭老丈去见白玉堂吧,到时候再和他对峙一二,总能弄明白真相的。我先去看看通天窟,一会儿再去追你。”
“我离开了,你怎么从里面出……”展昭忽然住了口,他猛然反应过来,裴湘其实可以通过巨阙剑瞬间返回到他身边的。
裴湘意有所指地笑着说道:“可见什么事都是有利弊的。无论何时何地,我总能和你在一处。”
闻言,展昭总算露出了从通天窟内出来后的第一个微笑,他轻轻点了点头,眸色温柔。
“里面有些冷,你注意些,别停留太久。”
“好,别担心了,快去找白玉堂吧。还是早些救回郭姑娘为好。”
目送展昭和郭彰的背影消失后,裴湘也走入通天窟内。
一进去,裴湘便觉得迎面扑来一股寒气,随后,她便注意到通天窟内挂了一枚小小横匾,上面写着“气死猫”三个字。
见此,裴湘眸光微凉,想也不想就用剑气将那匾额搅成粉末,紧接着,她又以牙还牙地在这通天窟的墙壁上深深刻下了“气死锦毛鼠”五个大字。
刻完之后,她又把这通天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都探查了一番,发现如果自己一定要强硬闯出去的话,倒是也能做到。
“可实在没必要呀,那么累,还会毁了一处天然之地。”
又停留了片刻后,裴湘便觉得没意思了,随即身形一闪,就重新回到了巨阙剑内。
与此同时,正在五义堂内旁观白玉堂如何处置属下胡烈的展昭忽然微微一笑,他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巨阙剑的剑柄,心中格外安然。
待到白玉堂处理完胡烈又妥善安排好郭彰父女后,展昭就向白玉堂展示了他拿到手的开封府三宝。随后,他也不多说什么,更没有提让白玉堂去开封府之类的话,而是直接转身向外走去。
展昭知道,倘若白玉堂当真敢作敢当的话,日后肯定会亲自去开封府向包相爷请罪的,无需他另外多说多做什么。
而白玉堂也不挽留展昭,扬声吩咐随从们好生给展昭送行后,便郁闷地喝起酒来。他没料到自己会输的这样快,总觉得这样的比试一点儿都不尽兴。
不过,输了就是输了,他白五爷输得起!
展昭带着开封府三宝坐船离开了陷空岛。
为了方便裴湘从巨阙剑内出来,他没让陷空岛的人帮他撑船送行,而是选择自己独自划船离开。
小船驶入芦苇荡附近时,裴湘便出现了。甫一落入船内,她便挨着展昭坐了下来,并随手把展昭身旁那个装着三宝的包袱移到了稍远的位置。
落座后的裴湘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心情不错。她刚想和展昭聊天,忽而捕捉到了三道针对她的嫌弃情绪,不禁微微一怔。
旋即,她转头望向了不远处的青色包裹,脸上笑意稍淡。
因为数次成功相助了奎星包拯,这包裹中的三宝比之前更有灵性了。所以,哪怕此时他们三个皆不能言语,却已经能够让裴湘这般修为的灵体察觉到他们的丰富心声了。
比如此时:
古今盆正在抱怨裴湘的前世太过混乱,让他险些受到冲击,继而十分遗憾当初没有把水泼到裴湘身上;
游仙枕在一边附和说,当初藏在巨阙剑中的裴湘让他一到人间就办错了差事,险些被阴阳宝殿那边记上失职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