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解锁规则怪谈—— by望月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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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然咬紧下唇,肌肉紧绷,一个箭步钻进了回廊里,也来不及回头细看了,抓住女生就跑!
二人顺着回廊直接回到了公寓。
一直到跑回自己房间所在的楼层,她才缓下脚步。
刚才再多一秒,她都定不住了。
“你没事吧?”见她气喘不停,女生过来压低了声音关心道。
李景然摇摇头,劫后余生让她没有精力再多费唇舌。
等打开了房间门,看到洞娘的刹那,李景然才真正松了心里紧绷的弦。
“姐姐你回…”洞娘听见开门的动静,兴冲冲地跑出来想要打招呼。
女生被从床底下钻出来的洞娘吓了一跳,下意识抓起李景然手腕,想往外跑。
李景然拍拍女生手背,“自己人。”
女生一怔。
“姐姐,你为什么带一个人回来啊?”洞娘露出那张能迷倒众生的脸。
李景然看了眼洞娘,没搭话,走到窗户边,将窗帘拉开一条缝朝楼下看。
她房间里窗户的位置勉强能看到中央花坛,此时楼下是一片漆黑寂静,哪里还有什么蜥蜴怪物、棺材之类的。
放下窗帘的同时,李景然冷哼道,“人算什么,我这一晚上看见的怪物,哪个不比这个人稀奇多了,都能做个怪物图鉴了。”
说完她脑海中灵光一闪。
好像真这么做也不错,还能够精准确定每种怪物的应对方法,对出逃计划是百利无一害的。
李景然坐在沙发上,下巴冲着女生抬了抬,示意对方也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
按照这个女生在面对一堆蜥蜴怪物时的表现,明显她不像是第一次看见那些东西。
她很清楚在面对那些玩意的时候要怎么做才能保证自身安全。
女生不明白李景然为什么要救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经历让她难以安定。
思来想去,她脸上带着一丝决然道,“我叫韩笑,谢谢你救了我。”
李景然默默卷起左手的衣袖,露出上面的数值。
韩笑看清楚她的san值后,略微有些难为情的别过脸,也给她看了自己的。
这可不见得是个友好san值。
韩笑长长叹了口气,缓缓道:“san值跌到60以下,我就失忆了,或者说我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直到你救了我的那一刻。”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要san值低于60,就会出现类似于意识昏乱的情况…”
意识和□□割离。
韩笑点点头。
如果没分析错的话,等到意识和□□彻底分离,韩笑的这具躯壳,要么沦为外面那些鬼怪的养料,要么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成为真正的数据。
韩笑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看向李景然,“虽然我不怕死,但是像以前那样没有意识的活着,更让人难以接受。”
她低下头,58的数值太危险了,如果精神再受到刺激,陷入无意识的状态怎么办。
李景然盯着她许久,才慢吞吞问出口,“那…你愿意成为我的同伴吗?我们一起想办法逃出去。”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她们还有洞娘呢。
洞娘眼睛亮亮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也看向韩笑。
此言一出,韩笑猛得抬起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san值只有58……”
李景然心里也清楚,理性上来说韩笑的san值太危险,并不是个合格的同伴,但是谁又能保证她下一次遇到的人san值比韩笑高?
如果对方是男性,那就更加危险,还不如尝试着和韩笑一起逃出去,而且她自己的san值也高不到哪去。
“这只是一个建议,你不愿意的话,我再想其他的办法。”李景然站起身,将洗漱用品放在韩笑身旁的桌子上,“好好洗个澡,适当放空下,我尊重你的决定。”
等到韩笑洗完澡出来,李景然也吃完宵夜了,递给她一套新睡衣,两个人身型差不多,韩笑犹豫片刻接过来,直接脱下浴巾来换上。
看得李景然和洞娘一愣。
韩笑穿好睡衣,笑眯眯看着她,伸出后手:“往后还请多多关照。经过多次循环,先说我总结出来的经验吧,然后看看我们是不是能理出些有用的头绪。”
李景然紧紧握住了她的右手,自从来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像是在没有太阳和月亮的夜里,不知道灯塔在哪,独自漂泊在海上,但求不会翻船。
没日没夜的一直漂泊下去。
或许对洞娘不公平,可洞娘终究不是人。
韩笑深知在这里,信任与人性是多么不堪一击,所以她选择先坦诚说出目前自己已知的线索,以此换取对方的信任,这样两个人才有可能达成合作并且逃出去的目的。
“其实龙湖小区现有的规则存在很多不为人知的隐藏条款。”韩笑胆大心细,在获得规则之后就进行了各种尝试。
那些明面上没写出来的规定,被她称为“隐藏条款”。
要是当初她最后一次行动能有李景然的加成,没准一早就出去了。想到这里,韩笑越发兴奋起来,把自己已知规则中的漏洞标记了出来。
“比如这一条,过往的小区活动中,曾经出过一个奖励品长笛。部份工作人员很喜欢听长笛的声音,关键时刻吹响能够让那些东西容忍我们犯一些‘小错误’。”
韩笑说得很细致,这个小错误的范畴是个不可控因素,不过在特殊情况下也是能够加以利用的。
至于那根长笛在哪里,韩笑也知道。
要是李景然想要,她也说能想点办法弄到手。
“还有这个,关于夜班物业工作人员的问题。夜班值班人数只有6人,要是我们想利用这些人做点什么,就必须要抢在所有人前面提前预约。因为一旦业主要求的人数超过了值班人数,能被得到满足的只有最先预约的人,其他人不会得到任何通知,哪怕出现危险也不在小区的违规范围之内…”
韩笑作为有实践经验的人,她的加入对李景然来说就是如虎添翼。
鉴于对方的坦诚,李景然露出欣喜的神色,正如韩笑所说,她也发现了规则中有隐藏以及误导的信息,随后拿出了那本对她来说很珍贵的笔记。
省略了那些惊心动魄的环节,她把自己从笔记中分析出来的关键信息告诉了韩笑。
韩笑如获至宝,可随着她深入浏览笔记内容,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这里笔记主人说他的邻居怀孕了,而且从身上掉下来肉块…”
说完,她转头看向李景然问,“入住提示中有一条,是提醒住户不要误食奇怪的东西,你还记得吗?”
被这么一提,李景然不由得眉头紧锁。
她们不约而同地想到,有人会利用这条规则,在他人的饭菜里混入这种从人身上掉下来的肉块。
洞娘也跟着揪心,秀气的眉头紧促,“那我们吃东西不是很危险?”
她是鬼倒不怕那些,李景然和韩笑就不行了。
每次分配物资的时候,住户都是在房间内等待物业工作人员把自己要的东西放到门口。
这其中能做多少手脚,谁也不知道。
“放心,每次我都守在门口拿的东西,不会给人可乘之机。只要不随便吃外面的东西,食品安全还是能够保证的。”
说完,李景然走到墙角,打开了摞着的纸箱,露出里面塞得满满的两箱压缩饼干。
这东西不好吃,在这个时候是最安全可靠的能量来源。
接着,李景然又对韩笑提议道,“明天下午也会有小区活动,到时候我们可以再借着帮忙打杂的功夫出去探路。”
打铁要趁热,两个人说的那些想法都需要一一实践。
在充分沟通的前提下,韩笑欣然同意这个想法。
确定了明天的行程之后,那副棺材的样子再度浮现在李景然的脑海之中。
棺材的突然出现透着一股诡异,李景然总觉得,那里面的东西也许不是偶然经过,而是冲着她来的。
“对了,我们在靠近中央花坛的位置时看到里面横着一副棺材,你之前有见过吗?”李景然同洞娘求证。
洞娘没办法离开公寓太远,如果那棺材是盘踞在这附近的鬼祟,那她之前应该见过。
“那棺材长什么样?”一听到棺材二字,洞娘略显迟疑。
棺材也是分种类的,基本通过材质和外观能够判断里面大概是什么人。
李景然和韩笑对视一眼,就见对方摇了摇头。
后者全程都被她拽着跑,对中央花坛的方向也是匆匆一瞥,并没有多大印象。
李景然道,“我记得那棺材是原木的颜色,大概有3-4米长的样子,样式就是殡仪馆那种普通棺材的样子。”
“是白棺材!”洞娘突然站了起来,又追问,“那你现在呢?还看得到吗?”
这话问得奇怪。
怎么不问韩笑,独独问李景然。
韩笑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盯着一人一鬼。
李景然拧起了眉心,不答反问道:“棺材的颜色还有讲究?”
洞娘严肃道,“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乱不得,乱来死者往生都别想安生。弄错了一点,祸延三代都是轻的。”
言外之意,那白棺材里的东西应该很厉害。
再结合刚才蜥蜴怪物的表现,一切都很合理了。
是了,李景然从那只蜥蜴怪物身上看到了害怕的情绪。
见李景然不吭气,洞娘也知道这事不解释清楚,她是不会轻易开口说出心中想法的。
做白事一般有三种颜色的棺材。
红、黑、白。前两种颜色是最普通也常见的棺材。
红色棺材一般用于90岁以上的老人。老规矩认为,人能活到90岁已经是长寿了,因此是喜丧,对子孙后代都有好处的,便用红色木漆的棺材装殓。
黑色棺材则是已婚成年人到90岁之间的往生者使用的。
这两种棺材不论是什么造型,只要埋葬得宜死者安息,除非被人挖出来,否则是不会自己到处乱跑的。
白棺材则不同。
有道是白棺见光,万事皆丧。
它不仅指代刷了白色油漆的棺材,还有不刷漆的棺材也叫白棺材。
这一类的棺材是专门用来装殓未婚、早逝的人。
白色棺材代表了死亡,也代表了无尽的悲伤和折磨。
人活一世都有自己的圆满,未婚早
殃者往往就代表着不圆满,因此这一类死者怨气很大,不给棺材刷漆也是为了镇压死者的灵魂。
“我以前就见着过一次大白棺材,是我们寨子里一个老爷爷去山上翻土挖木耳的时候挖出来的。那棺材里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有人说是那个女人被坏人糟蹋了,家里人嫌弃她脏了身子,又害怕不葬进土里会生事作乱,就打了一口大白棺材把她埋到了荒郊野外…”
大白棺材挖出来没多久,女人的家里人,还有另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先后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人都说是大白棺材里的冤魂不散,故意引诱人把它挖出来复仇的。
她基本能确定,这白棺材就是冲着她来的了。
只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是个意外,与人往日无缘今日无仇,怎么会有一具白棺材缠上她?
眼见房间里的气氛渐渐压抑,洞娘又描补说,“当然了,这白棺材的确怨气冲天,畜生见了都要躲着走,不过向来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它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不相干的人面前。必定是有人故意摆了什么东西在中央花坛,把白棺材引过去的。”
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就算真知道楼下花坛里有人摆了东西,李景然也不会在这大半夜的出去犯这个险。
想要了解其中原委还是要等天明。
韩笑当晚跟李景然挤一张床上睡的。
她拍着胸脯跟李景然说,“咱们晚上都警醒些,前半夜我守,后半夜你守,还有洞娘在,不怕有东西找上门来。”
李景然当然知道韩笑说这些是为了安慰自己。
要真有什么找上来,怕是她们三个加一起也拦不住。
不过她的确累了,今晚一夜惊心动魄,经历的事情太多,裹着被子倒头就躺下了。
殊不知,有的东西是念叨不得的,越是念叨,就越是会跟着你。
韩笑失去意识那么久,本就不那么困,守前半夜对她而言本应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当时钟渐渐跨越零点,不知怎的,她上下眼皮忽然就打起了架。
“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困了?”话音刚落,韩笑就张大嘴打了个哈欠。
洞娘一直在床边的沙发上蹲着,见韩笑困得头都一点一点的,便劝道,“反正有我在,你安心睡吧,一会我会把姐姐叫起来的。”
“辛苦你…了…”话都没说完,韩笑便闭着眼睛躺在李景然身边沉沉睡去。
夜半,李景然睡着睡着就感觉身上阵阵发冷。
被冻醒的她勉力撑开眼皮抬手去拽腰间的被子。
结果这一拽不仅没把被子拽过来,身上原本搭着的那点被子也被卷走。
开始李景然还以为是韩笑睡相差,把她的被子卷走了。
她揉了揉眼睛便起床,想要去拿自己准备的睡袋来盖。
可刚一坐起身,睡眼惺忪的视线中便闯进了一个身影。
就见床尾正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黑发敷面的纤瘦女人!
李景然的瞌睡一下就醒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那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露出来的胳膊白得没有丝毫血色,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便足够让人心惊肉跳。
李景然咽了口唾沫,脑子宕机了几秒之后便想要把韩笑叫起来。
她伸手刚推了一下身边的人,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韩笑”的身子冷冰冰的,跟摸到了冰块一样拔凉!
她迅速抽手扭头,身边躺着的哪里是韩笑,分明就是那个站在床位的女人!
女人慢慢转过脑袋,长发披散在床上,只露出下半截脸,那殷红的嘴唇像是刚刚喝过鲜血,声音哀怨、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有没有看见我的脚。”
明明是身边的人在说话,李景然却感觉那个声音像是从脑袋后面传过来的。
她呼吸瞬间短促起来,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如果是现实,那韩笑和洞娘去哪了?
思考之中,那个女人慢慢爬了起来,身上的睡裙随着动作弯曲上卷,露出的位置从小腿往下都是空荡荡的。
女人就这么爬到了李景然面前,伸出一双指甲漆黑的手紧紧攥住了她的脚踝。
“我的脚!我的脚!”女人的声音忽然变得尖刻起来,抓住李景然双腿的力度,像是要硬生生将之拽下来!
李景然奋起反抗,双手挥舞试图推开女人。
然而她的双手触碰到女人的时候,就会从对方的身体中穿过去。
脚踝被生拉硬拽的疼痛让本还算冷静的李景然大叫了起来。
“不要!”
下一秒,李景然从床上弹了起来,气喘吁吁一身汗水淋漓。
她环顾四周,发现窗帘透着丝丝朦胧的日光。
身边侧躺着的人不是那个女人,而是韩笑。
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洞娘被喊声吸引,看了过来,“姐姐,你做恶梦了?”
韩笑也一并被惊醒。
李景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问,“天亮了?你们昨晚没叫醒我?”
韩笑看向洞娘,后者眨巴着漂亮的眼睛回答,“我叫你了呀,可是你看起来很困的样子,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想着我反正晚上不睡觉,就守着你们好了…”
李景然相信洞娘不会撒谎,那就真的是见鬼了。
看她脸色不太好,韩笑紧张地问,“你是不是梦到了什么?”
李景然将昨夜的梦境和盘托出。
洞娘面色一紧,随即道,“这怕是不好,那东西可能跟着你们回来了!”
这事细想不得,韩笑搓了一把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那我怎么没做梦?而且它在这里你也看不到吗?”不然怎么会让李景然发恶梦了才发现。
洞娘面露愧色,“我也只是个实力一般的鬼,碰见比我强大的,若是隐匿了气息藏在房间里,我…”
“好了,别说了。”李景然冷声打断二人的对话。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找到破解这个东西的办法。
“洞娘,你知道这东西除了晚上入梦以外,还会有别的症状吗?”
“它会缠着你,让你越来越慌张,越来越虚弱,直到…”话说到一半,洞娘收住了话头。
“直到我死。”李景然唇角勾起讥讽的笑意。
想想不就是一条命,她也不怕什么,况且昨晚上那场恶梦也没能让她掉san值。
既然知道这女鬼要什么,她自然要跟它斗一斗的。
等到中午,二人简单收拾一番,各自背着一个包就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李景然转身准备锁门的功夫,就听到身后韩笑嘀咕,“这什么?”
她顺着韩笑手指的位置看过去,就见靠近门侧的地上整齐地摆放着两根没烧过的白色蜡烛。
一对蜡烛中间还有一些黑色的痕迹。
韩笑伸手蹭了一些在指尖细嗅,“是烧纸的痕迹…”虽然灰烬被清理了,通过味道她还是辨别了出来。
李景然也来了火,“这儿一没墓碑、二没坟头,烧纸祭的是谁?谁干这缺德事!”
洞娘被她们的说话声吸引了出来。
李景然索性问她,“你昨晚上有听见什么吗?”
而洞娘十分笃定地摇头,“昨天晚上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对了,除了你们睡得特别沉以外,真什么事都没有。”
连脚步声都没有。
听完,李景然沉着脸,“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想要破这事不难,”韩笑抱着胳膊抿唇道。
在她们门口烧纸定然有所图。
要这烧纸的人跟那女鬼是一路子,没取到她们想要的东西,那人定然不会罢休。
“今晚上早点回来蹲点,一定会有发现!”
现在好了,又牵扯进来一个半夜跑到她们门口烧纸燃烛的人。
虱子多了不怕痒,李景然不置可否,收敛表情背着包就走。
她们要先去物业还麻袋,有机会的话再顺便打听一下今天的活动是什么。
半路上遇见了同一栋公寓里热情好客的邻居大妈,正招呼公寓里的邻居们吃她做的菜。
李景然和韩笑也被拦了下来。
“都是我自己做的一些家常菜,你们尝尝吧。”邻居大妈端着一个浅口的磁碟递过去说。
碟子里是热气腾腾的,像是红烧肉一类的东西。
韩笑是戒备,又不知道该怎么婉拒才能不得罪人,脸
上露出迟疑的表情。
李景然径自将韩笑拦在身后拒绝得直截了当,“不了,谢谢。”
她说完就拉着人要离开,丝毫不顾及邻居大妈僵在脸上的笑容。
这时,一旁在享用美味的男人冲着二人的背影大声说:“人家好心好意做的菜,多热情啊,好话都不会说一句!算了算了,她们不吃我吃!也省得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二人自然听懂了这冷嘲热讽的话。
李景然扭过头直直看向邻居大妈的家。
对方请客吃饭,此时门户大开,公寓内所有的房间构造都是一样的,差异只在内饰不同而已,李景然一眼就能望到头。
正对着大门的就是餐桌,桌子上有几个碟子,李景然看得清楚,那些碟子里放的无一例外是元宝蜡烛!
那些吃东西的人却像是根本没发现,抱着碟子兀自啃得香。
良言难劝该死鬼,何况是这些人先招惹的自己,李景然冷冷扫了一眼那个邻居大妈,带着韩笑离去。
到了管理处,李景然留意到王德法不在,不知道是真的不出来了,还是要等到活动开始的时候。
昨晚上李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红灯笼压根就没捡几个,麻袋都是轻飘飘的,照着昨天的位置,给了那个交给自己麻袋的工作人员。
那工作人员接过也没说什么,把麻袋往桌子下一扔又坐回去了。
刚交完差,李景然就听到韩笑小声叫自己的声音。
韩笑站在门口的桌子上,对她招手。
她凑过去一看,发现这次门口桌上摆着的是下午活动的安排表。
包完饺子还要邀请全体业主一起享用。
至于奖品,则是从所有选手里选出包得最快最好的那一队进行赠予。
言外之意这是一场团体战,最少要有两个人参加比赛。
而真正吸引二人的,是本次活动的奖品——一个磁碟子。
凑巧的是,二人刚才过来的时候,才在邻居大妈家里见过磁碟。
韩笑没有当着物业工作人员的人跟李景然商量什么,反倒是走出去之后才拉着人道,“天底下没这么巧合的事情,我觉得这个磁碟肯定有什么重要作用!”
“那这比赛我们就不得不参加了…”李景然眉心紧锁。
不仅要参加,还要争取拿到第一。
韩笑脑筋活泛,即刻就有了点子,“我们没在安排表上看到具体的评判标准和活动细则,只说谁包得最好最快谁就赢,那这张纸上写的就是规则呀!”
李景然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下午的活动王德法会不会出现还是个未知数,要是他不在,没人对规则进行进一步解释,那一切都是以她们看到的那张安排表为准!
她们一边商量着下午活动的对策一边走,没一会就到了中央花坛。
这地方李景然来了不下一百遍,光每次的循环都会例行检查似的走一遭,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白天的中央花坛是鸟语花香的模样,丝毫没有昨夜的阴森诡谲。
昨夜白棺材出现的地方是中央花坛最中间的小平台上,比平底多生出两级台阶,旁边一圈是到小腿的灌木。
她们将这里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
“洞娘说肯定有人在这里放了什么东西才会把白棺材引来的,这里三圈外三圈都找遍了,什么都没见着啊。”韩笑奇怪道,她连花丛里都扒开看了,确实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李景然不泄气,站在昨夜棺材出现的位置环顾四周。
她从洞娘那里了解过一些摆阵的东西,这东西有点像古代兵书的排兵布阵。
有时候阵眼不一定是在核心位置,为了不被人轻易发现,或许会被布阵之人藏在隐匿处。
如此环视一圈,她突然发现了一个之前没有发现过的重要问题。
整个中央花坛从外面看的确是绿意盎然的景象,可是当站在最中心的时候就会看到,花坛的分布呈现出一个以中央向四周逐渐上升的阶梯形态。
四边的花坛不仅高出最中间这片高台一大截,且有围拢之势。
想象一下从高空往下看,这一片绿意就形成了一个“深坑”。
像极了墓葬设计的墓坑。
而李景然所处的位置,就是摆放棺椁的地方。
她想到曾经看过的一本杂记,里面记载了墓地入口该如何设计摆放。
韩笑没听到李景然答复自己,扭头看过去,就见人直直地朝着东南角的方向走去。
“李景然,你等等我。”她跟了上去。
只是二人走了没两步之后便停了下来。
中央花坛最外围有间隔地种着花果数,两条石子路以“x”形从东南、西南、东北、西北的方向通往最中央。
李景然居住的公寓对着花坛的西北方向,也就是说,她此时是背对着自己的公寓走的自己不常走的那条石子路。
就在路沿尽头,四五枚泥脚印引人注目。
这些泥脚印就像是凭空出现,一直延伸进东南角的花坛里。
“这…”韩笑见状拉住了还想往前的李景然,“不对劲!”
李景然当然知道不对劲,脚印若是人走出来的,那应该是从花坛往外延伸,且渐渐变浅。
如今这脚印明显鞋头是朝向花坛里走进去的,这就不符合常理!
但现在由不得她犹豫,外头本来就有个王德法没解决,如今多了一个白棺材,她就跟脑袋悬在裤腰带上过活似的,不解决这些问题,她也没办法安生逃出去。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如今被白棺材缠身,怎么也得试试。”李景然说完就闷头往前走。
刚走出没两步,她就感觉胳膊上一紧。
回头一看,发现是韩笑拉着她。
四目对视的一刻,韩笑说,“我跟你一起去。”眼神中是无比的坚定。
其实她没必要如此。
不过多个人多份力量,李景然没有拒绝韩笑的帮助。
二人并肩朝着那个泥脚印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整个世界像是突然被人关了灯一样,天蓦地黑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韩笑靠在李景然身边看向天空,她还是有点怕黑的,纤细秀气的手指头紧紧攥着对方的袖口。
李景然缓缓转过身,拉着韩笑说,“嘘,你看。”
只见身后原本空无一物的花坛正中央地上,此时摆上了一盏青铜灯。
灯盘里烛火莹莹,散发着绿色的光芒。
“这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吧?刚才那地方是入口!”分析的同时,韩笑也陷入了极度紧张中。
二人凑近观察那青铜灯,除了两个灯耳,灯身上没有任何花纹。
李景然皱了皱眉头,神使鬼差的伸手过去试了一下,确实能碰到那青铜灯,便打开电筒,想要仔细看个清楚有什么古怪,等回过神来她已经将那盏青铜灯塞进了背包里。
韩笑额头上顿时起了一层冷汗,跟李景然对视一眼,李景然则是摇摇头,这青铜灯如同薛定谔的猫,放在这和拿走会分别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谁都不知道。
青铜灯幽绿色光芒消失的同时,耳边传来有东西拖在地上的“沙沙”声,时断时续。
二人同时站起身,有东西在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