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掰弯了男二—— by一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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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粥里面放了不少肉沫,闻起来还是香的。
池尧瑶虽也很饿了,但没有先吃,而是让楚含棠和谢似淮先吃。
白渊将粥菜递过去。
谢似淮扫过粥里面的肉沫,婉拒他们的好意,转身离开了。
他厌恶吃肉。
楚含棠倒是接过了粥,片刻钟不到就喝完了。
又见池尧瑶衣衫沾满脏污,楚含棠忙起身出了她的房间,让她先换衣服,说自己回自己房间坐就好。
池尧瑶同意了,让贴身侍女关门,然后在房间换衣裳。
而楚含棠回了一趟房间,又出来了,像是要把这家客栈逛一遍。
她现在还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感觉穿书这件事像一场梦一样,可又确实存在。
夜深了,客栈一楼没其他客人,只有掌柜与一个小二。
楚含棠站在一楼的客栈门口往外看,忽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回头看去,发现是池尧瑶。
她已经换好衣裳了,刚从二楼的房间出来,现在正在下楼。
池尧瑶下了楼梯后,直接朝楚含棠过来,问她为何不去休息,反而在客栈里乱动。
她身上的伤可不轻。
楚含棠自然不能直说她这是在适应一下古代的生活。
于是她道:“我有些口渴,房间没水了,我下来找水喝。”
池尧瑶信了。
跟在池尧瑶身后的侍女打量着楚含棠,这位小公子生得很是俊俏,之前也一直向她家小姐献殷勤。
她本以为楚含棠不过是像其他纨绔子弟一样。
只是贪图她家小姐的美貌,路上遇到便起了玩玩的心思而已,却不想此人会在黑衣人手下拼尽全力地护着她家小姐,倒是个良人。
说实话,楚含棠并不知道别人正在怎么想自己。
她只知道眼前的池尧瑶就是自己日后要攻略的人,从今日开始,她们的命运就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了。
楚含棠也是头一回穿书。
所以不是很懂攻略别人的技巧。
这些也只能等日后慢慢地一步一步来了,不过她看着池尧瑶还是觉得很神奇,小说里的纸片人现在就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面前。
“池姑娘。”楚含棠情不自禁地叫了她一声。
池尧瑶闻声抬起头看着她,温婉动人的脸带着担忧的表情,“楚公子身体可是还有不适?”
楚含棠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帕子,递了过去,“这是我之前捡到,现在还给池姑娘。”
事实上,这不是捡到的。
是原主以前从池尧瑶身上偷的。
然后每日携带在身上,满足自己的怪癖,可楚含棠又没那个癖好,现在记起来便找个借口还给人家。
她带在身上也觉得不自在。
池尧瑶的贴身侍女认得这张帕子,“这不是小姐你很久之前就不见了的帕子?”
她脱口而出问:“你之前为何不还给我家小姐,今日才归还?”
池尧瑶皱眉,转头呵斥道:“不得对楚公子无礼。”
楚含棠尴尬道:“之前捡到,帕子脏了,我就想洗干净了再还给池姑娘,只是后来忘记了,刚才进房翻找包袱才记起有这张帕子。”
侍女半信半疑。
池尧瑶则双手接她递来的帕子。
她和善道:“没事,我记性也不好,也时常忘记事情,还是要谢谢楚公子。”
楚含棠忙摆手,“不用谢。”
本来就是原主从她身上偷的,如今不过是归还罢了。
楼上,谢似淮垂下眼,目光扫池尧瑶手中的帕子,又看了一眼将帕子归还给她的楚含棠。
他以前亲眼看见楚含棠偷走了池尧瑶的帕子。
现在,她却以自己捡到的名义,还给池尧瑶……
谢似淮没再看,回房了。
晚上,月亮高挂,三更天了。
楚含棠睡不着,也不太敢睡得着,万万没想到谢似淮是跟她同一个房间的。
他们现在是六人行。
池尧瑶和她的贴身侍女,白渊和他的小厮,楚含棠和谢似淮。
晚上,她刚得知他们是住在同一个房间时,就赶紧去找掌柜了,想要多一个房间。
可是他说客满了。
目前是空不出房间,让她见谅。
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是他们这几天里一直住在同一个房间,突然换房间好像也不是很好。
换房间的事只能暂时搁置。
“咔吱”很轻的一道床榻晃动声,这是有人离开了自己的床。
窗户没关紧,月光撒进来落到楚含棠脸上,仔细一看还能看到柔软的细小绒毛。
她能感受到一道影子投下来,还带着淡淡香味。
是谢似淮?这是要趁夜深报仇?
楚含棠闭着双眼,眼皮一颤,思考着是睁眼,还是继续装睡。
这种香气是谢似淮独有,所以靠过来的人只能是他了。
倘若有事再大喊吧。
池尧瑶或白渊的房间跟他们不过是隔了几间而已,夜晚安静没什么声音的时候大叫应是能听见的。
“楚公子……”
他没任何预兆地弯下了腰,明明是好听的嗓音在深夜听着却足以叫她毛骨悚然,“哗啦”一声,刀刃刺入床榻发出刺耳的声音。
房间内有别的人影闪过。
谢似淮身手尤其敏捷,迅速地侧身躲过了那一刀,看向那些人影,笑容盛放得越来越艳丽。
“又是来劫镖的么?”
楚含棠这才意识到刚才刀刃刺入床榻的声音不是谢似淮想刺死她,而是房间里闯入了新一波黑衣人。
他们手中仍持有锋利的长刀。
池尧瑶和白渊计划明日离开这家客栈的,认为刚解决掉一波黑衣人,对方应该不会再来。
最重要的是,现在是大半夜。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不好好休息一晚,赶夜路也是体力不支,伤口还易溃烂发炎。
不曾想黑衣人今夜还会来。
原著没写这一小段剧情,楚含棠也是不知,没有任何防备。
在她打量着黑衣人的时候,黑衣人注意都放在了谢似淮的身上。
来回几次的经验告诉劫镖的人必须要先解决掉眼前这个少年才有可能成功地带走池尧瑶。
所以今晚一定要杀了他,不是他死,就是他们亡。
月光从窗户里洒进来,谢似淮淡然地看着他们。
楚含棠反应很快,知道自己武功不精,所以立刻偷偷地从床上爬下来,滚进床榻下面,小命要紧。
不管怎么样,先躲起来再说。
她不躲起来,那些黑影以为自己跟谢似淮住在同一间房关系很好,用来威胁他怎么办?
一般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可拿她去威胁他?
楚含棠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谢似淮不会受威胁,甚至会因为能一次杀死她和他们而感到省事。
黑衣人的确不怎么在意楚含棠。
这一批黑衣人的目光紧锁着谢似淮,眼中含着忌惮。
谢似淮反应不大,偏开脸,没再看他们,看向房中间的木桌子。
木桌上还留着碗筷,之前忘记叫客栈的小二收下去了。
谢似淮这一次没有用匕首,而是随手拿起一根下细上粗的筷子。
他的夜视能力超乎常人,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的速度移到一个黑衣人身后,如一阵风掠过。
趴在床底的楚含棠只能看见在地板上快速移动的靴子。
在所有黑衣人愣住环视房间寻找谢似淮的时候,他带着笑,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一下站在中间前面的黑衣人的肩膀。
“我在这儿呢。”
这个黑衣人下意识地转头过去。
谢似淮将那一根筷子强行地插进了对方的脖子,黑衣人这下子连惨叫也叫不出来。
筷子被拔出,黑衣人脖子多了一个血淋淋的洞口。
紧接着谢似淮没怎么用力地推了他一下,人便径直倒向地面。
“啪嗒”一声。
谢似淮还拿着那一根曾插进过喉咙的筷子,血液流过掌心和手指,沿着指缝一滴一滴地滴下地板。
楚含棠看不见房间的全貌,但也能看到一二。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这家客栈的地板貌似是有点儿倾斜,那些血液流进了床底,把她压在地板的手掌也染上了。
楚含棠屏住呼吸。
她知道谢似淮是能搞定他们的。
用不着担心这件事,能让楚含棠担心的是他把他们都杀了后,下一个会轮到她。
房间里还剩下两个黑衣人了。
他们很谨慎地慢慢包围过去,谢似淮坐在木桌上,一手漫不经心地玩弄着内壁还沾着一粒米的瓷碗。
随后他们相视一眼,一冲而上。
“哐当”一声。
瓷碗砸在跑在偏后面的黑衣人的脑袋上,而带血的筷子反插进冲在前面的黑衣人的脖子里。
再以刚才相同的方式拔出来。
血管被筷子戳穿大动脉,血液喷溅出来,洒了一地。
而瓷碗一半砸碎。
另一半还在谢似淮手里,他趁被瓷碗砸到脑袋的黑衣人下意识地用手捂头的时候,将剩下的瓷碗碎片插入对方的眼睛里。
“啊!”黑衣人痛吟。
谢似淮将带血的手指抵到唇边。
他慢条斯理地做了个噤声动作,提醒道:“嘘,你叫这么大声,会吵到别人的。”
那根还没有断的筷子又进入了仅剩的黑衣人的脖子中。
趴在床底下的楚含棠听见他听似温柔的话和黑衣人短促的痛吟,不由得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楚含棠也清楚谢似淮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谢似淮,当然,也会杀了她。
楚含棠聚精会神地听着声响。
刚才动静还很大的房间瞬间恢复安静,仿佛连轻风在窗户外面吹的声音也能听到。
江湖上有一条心照不宣的规矩。
若所住客栈晚上有动静,住在里面的人一般不会多管闲事出来。
就连客栈掌柜也是,他们会待在房间里默默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等到第二日再来查看情况。
如果发现死人了就报官,没死人就当没事发生。
尤其是当今江湖上群雄并起,异常不太平,每日每夜都会有人无故死去,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在外。
身在江湖总得知道如何才能避开危险,安全地活下来。
所以今夜不会其他人管他们。
楚含棠听着自己完全不受控制的心跳声,想爬出去又不想爬出去。
还是出去吧。
虽然不知道谢似淮当时有没有分神看到她躲去哪儿了。
但万一他知道她是躲在了床底一直不出来,等得不耐烦后直接拿过那些黑衣人掉在地上的长剑,一剑从床上面刺下来就晚了。
楚含棠认为她不能处于被动状态。
整个房间散发着粘稠的血腥味,她像一只乌龟地爬了出来。
头发和衣服都是乱糟糟的。
衣摆与袖摆皆沾上星星点点的血渍,楚含棠缓慢地站起身,视线落到仍然坐在木桌上面的少年身上。
两个黑衣人的尸体倒在木板。
还有一具尸体此时保持着趴在木桌旁边的姿势。
谢似淮的衣服满是被溅到的血,差点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白皙的皮肤也是被红色染了大片,精致的五官被隐隐约约地掩藏在红色血液之下。
他指腹抚摸过筷子,抬起头。
少年勾起唇角,一滴血从下颌滑落,犹如一张白纸被红墨涂满了颜色,勾勒出一幅惊心动魄的美画。
“楚公子你总算出来了。”
楚含棠有意跟他保持距离,“嗯,谢公子没受伤吧?”
谢似淮盘膝而坐。
他手肘搁在大腿上,用满是血的手慵懒地撑着轮廓分明的下巴,半垂着眼帘看她,语气轻松到像刚吃完饭随意地谈论闲事。
“没有……楚公子为什么站那么远,是在怕我么?”
这是自然。
楚含棠不能说出心里话,小步小步地往他坐着的地方挪去。
“怎么会,要不是谢公子,我恐怕也会死在他们手下的,我这是在羡慕谢公子武功高。”
他笑了,“是么。”
她一鼓作气地直接到了谢似淮身边,“当然!”
楚含棠观察着他的表情,心里还是牵挂着自己的攻略对象池尧瑶,“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池姑娘他们?”
谢似淮看着她,“嗯”了声。
顿了一下,他又问:“楚公子要跟我一起去?”
楚含棠不明所以。
但她却又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没错,我们一起,我一人也不敢留在房间里,都是尸体……”
怪瘆人的。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他从木桌上起来,从腰封掏出一瓶东西,直接往几具尸体倒去。
不到一会儿,几具尸体纷纷化为一滩血水,连骨头渣也没留下。
楚含棠看得目瞪口呆。
谢似淮抬起眼跟她对视,眼神自然,“现在没有尸体了。”
他笑了笑,“楚公子敢了么?”
“嘭嘭嘭”房门被敲响。
外面有烛火的倒影,白渊带着池尧瑶来到他们房门前。
她不确定地问:“楚公子、谢公子,你们怎么样?刚才是不是有人闯了进来?”
也有新一波黑衣人袭击他们了。
白渊护着池尧瑶,而他的小厮武功也很高,护着她的侍女。
其实池尧瑶也是有武功的。
今天她被抓走是因为恰好一个人走到客栈外面捡掉下去的东西,一不小心被人用了迷药。
这才会被那些人掳走的。
现在,白渊就住在池尧瑶隔壁房间,时刻警醒着,不会再那么轻易地让那些人得手。
他们解决对方后便赶过来了。
池尧瑶没听见声音又道:“楚公子?你们怎么样?”
楚含棠是想回应,脚都迈开了。
但看了一眼遍地狼籍的房间,有不少血,她有点儿叫不出口了。
反倒是谢似淮无所谓,在池尧瑶问第二遍的时候开口了。
“你们可以进来。”
“好。”
池尧瑶推门进来,走了几步感觉踩到水一样,湿哒哒,却有些粘稠,而味道似铁锈,缓缓地飘过来,然后瞬间充斥着鼻腔。
不是很好闻。
她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房间,忍不住后退一步。
尸体是没有了,但血还在。
似都能渗透木板往下滴。
幸好一楼只有两间房,还都是在最尽头,并不用担心会滴到无辜之人的房间,吓到他们。
滴到一楼大堂还好点儿。
明天跟掌柜的说一声再给些银子请他们处理便好。
掌柜也一定知道今晚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他们在江湖上做生意久了,都心照不宣。
池尧瑶不由得看了一圈房间。
她欲言又止,“这些血都是那些人的?你们有没有受伤?”
怎么不见黑衣人的尸体?
楚含棠决定不说话,静观其变。
谢似淮言简意赅,“死了,来了好几个,尸体被我用特殊的药水都处理掉了。”
池尧瑶恍惚了几秒,内疚道:“都怪我连累了你们。”
楚含棠抓住这个刷好感的机会。
她言语真诚道:“没有,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就怪那些对你穷追不舍的人。”
池尧瑶为何要前往京城的原因,她没向同行人提起过。
她爹找了谢似淮接下这个镖后也不曾透露一个字。
他接镖也是从不问前因后果的。
更是凭当时心情行事,想答应就答应了,一路上不会多问一丝一毫,虽然是懒得管那么多。
楚含棠也识相地不问。
谢似淮放下筷子,没多少正常人的感情,却浅笑,“我只是护送镖之人罢了,何谈连累不连累的。”
白渊不再沿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他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你们的房间全是血,今晚应该不能继续住下去了。”
房间还弥漫着血腥味。
白渊犹豫几秒,“不然你们先到我们的房间挤一挤?”
他们的房间还算干净。
因为他们杀黑衣人都是用寻常的剑法,不像谢似淮杀人那样会弄得对方流那么多血。
楚含棠求之不得。
反正都是女扮男装,在客栈没有多余房间的前提下必须得和男子共住,她的底线已经一压再压了。
一穿书进来就遇到那么多事的楚含棠想,只要有个地方能安心休息,她就满足了。
“我在树上面休息即可。”谢似淮扔下句话便抬脚走出去了。
楚含棠无意地看了看他走出去的背影,却也没空多想。
她现在对这个人的了解,仅限于他好像是喜欢池尧瑶,还是个病娇人设,在结局时,毫不留情地杀了也喜欢池尧瑶的四大男配。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楚含棠对他一点儿都不了解,一不小心或许就狗带了。
她单是想想都不寒而栗,以后还是尽量少惹此人。
楚含棠本来就是心比较大的人。
即使从白天到晚上经历一些惊心动魄的事,满身疲惫地躺到侧榻时不到一刻钟就入睡了。
可能是知道男主白渊和他的小厮睡在另一张床,感觉他的主角光环能暂时庇佑她,因此能安心休息。
睡到半夜,她感觉有鬼压床。
不是字面的鬼。
而是在睡梦中有些自我意识,似也能感知到周围正在发生的事,但无论如何就是睁不开眼和动不了。
附近一片黑暗。
有极轻极轻的脚步声。
楚含棠想出声,可发现喉咙居然连一个简单的音节也发不出。
房间里还有白渊和他的小厮,她这样安慰自己。
不过白渊听不见这一道脚步声?
轻是轻,但楚含棠这样只有三脚猫武功底子的人也能听见,为何他没任何反应?难道他们不在房间了?
楚含棠猛地睁开眼。
一道轻柔的女声响在楚含棠耳边,她总算从鬼压床中出来了。
楚含棠坐起来,紧接着又看见榻边站了几个人,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紧紧地拉着池尧瑶的手上。
原来是梦么?
谢似淮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抱手臂心不在焉地往窗外看,压根没朝她这边看一眼。
晨光落在窗台上,他那副好看却具有欺骗性的面孔神情自若。
一把漂亮的匕首挂在他腰间。
楚含棠回过神来,暗叹自己真是倒霉,昨夜刚从黑衣人手下活下来,好不容易睡个觉还鬼压床了。
睡个觉都睡不踏实。
她赶紧松开池尧瑶的手。
见对方的手腕都被抓红了,楚含棠颇为不好意思地道:“抱歉,我是做噩梦了。”
池尧瑶顺口问一句,“楚公子做的是什么噩梦?”
到底是做什么噩梦才会拽着她的手腕不放,激动地喊救命。
天亮有一段时间了。
他们准备启程,但是池尧瑶见楚含棠还在睡就过来想叫醒她,结果发现对方正在做噩梦。
楚含棠道:“就是鬼压床。”
鬼压床就是休息不好导致。
池尧瑶颔首,“原来如此,到时我给你吃一些清心丸,我们今天启程继续前往京城,不过,不知道楚公子你的身体……”
楚含棠打断道:“我没事,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谢似淮这才看了她一眼。
从这里到京城马不停蹄也起码需要两个月左右。
这两个月恰恰也是她刷女主好感度的最佳时期,楚含棠一想起任务顿时满血复活。
暂且还是先不管身边还有谢似淮这个危险人物的存在。
刷女主的好感度比较重要。
想到这里,她回房间收拾东西。
昨晚那间被血染红的房间还留存着浓重的腥臭味。
楚含棠一推门进去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也不往血渍斑驳的地板看,直奔衣柜,翻找出自己的包袱。
她拿着包袱往外走。
镜子摆放在靠近衣柜附近的角落地方,所以没被血污染到。
楚含棠无心地往镜子看了一眼。
镜子里的人嘴角微微抿着,乌黑的发丝有些凌乱,五官秀美,雌雄莫辩,有种阴柔之美,皮肤白皙。
穿着合身的男装,有种赶考书生的感觉,斯斯文文的。
楚含棠睁大眼睛看着镜子。
这、这不就是她原来的长相么?
楚含棠的脸还是带点儿婴儿肥的,但原主不一样,五官偏深邃立体些,介于男女之间的那种朦胧的美。
反正就符合古代人乃至现代人的审美。
不过最后还是对女主池尧瑶爱而不得,死得很惨就是了。
楚含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样子,陷入了沉思,到时候走到要死的剧情点的时候,她会不会很疼?
这个时候,系统出来了。
【宿主请放心,我们到时候会把痛感给您转移的,您咽气的那一刻就是您彻底完成任务的时候。】
为什么听着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呢,她当作没听见。
【但宿主请务必注意,您只能在大结局章才可以死。】
楚含棠知道。
【若是提前死了,就是小说剧情线崩坏,即使您成功地攻略了女主,也会视为任务失败的。】
【也就是说,您不能早死,直到大结局之前。】
这是要她努力地苟命的意思。
【所以请宿主您珍爱生命,走好每一个剧情点,倘若您不走剧情点,就会接收到警报和痛苦的。】
听系统说了长长的一串话,楚含棠无语程度层层递增。
什么叫请她珍爱生命?她一直珍爱生命好不好。
楚含棠好奇地问:“那一些小剧情线呢,就是不影响主剧情线的,我能适当地偏离一下么?”
比如原主在原著里跟谢似淮的关系非常的恶劣。
两人时常因池尧瑶争风吃醋。
楚含棠有心想缓和一下他们这样的关系,思忖着她尽量不跟病娇作对,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病娇爱上你,而是你是病娇的情敌。
系统沉默了几秒。
【要是没有收到警报,宿主自然是可以的。】
听完系统的话,楚含棠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镜子上。
她此时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很从容地抬手解开发带,重新给自己扎了一个高马尾。
整个人显得更清爽和有少年感。
刚扎完头发一抬起头来,楚含棠看到了倚靠在门板旁的谢似淮。
她微愣。
他的长发也是随意地用发带扎了起来,五官优越、昳丽,眼眸隐隐带着微妙的朦胧笑意。
就像他本人一样令人琢磨不透。
楚含棠拎起包袱朝门口走去。
经过谢似淮身边时被忽然抓住手,他歪着头看她,指着地上,“楚公子,你的东西掉了。”
楚含棠回头一看。
她发现是挂在自己腰间的荷包掉了,都染到血了,“不要了。”
谢似淮松开了她。
被他碰过的地方,就算隔着衣服,楚含棠也能感到一阵阵的冰凉,似泛着滑腻凉气的蛇皮。
她莫名地不自在。
谢似淮转身也进房间拿自己的包袱,越过了楚含棠。
她则立刻逃离这个窒息的地方。
到了池尧瑶身边,楚含棠才感觉到安全,找了地方坐下来。
他们买了两辆马车,除了谢似淮还没下来,其他人都站在马车旁,白渊将池尧瑶的包袱放进马车里。
附近花木相间,透过树缝隐约能看到远处的山峦。
楚含棠昨晚鬼压床,睡眠质量不好,站着的时候还在不停地打哈欠,眼底是一片淡青色。
困到极致站着也能睡着这句话真没错,她差点儿就睡着了。
见旁边有一口井,楚含棠便去打点水洗把脸。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谢似淮已经到马车前面了,身形清越。
楚含棠没多看。
她默默地走到池尧瑶附近。
男女各乘一辆马车,但池尧瑶和侍女两个是不会驱马的,白渊要去她们那辆马车充当车夫。
白渊的小厮则当楚含棠和谢似淮乘坐的这一辆马车的车夫。
她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逃不过跟谢似淮单独坐同一辆马车,也就意味着她接下来的路程,可能都需要提心吊胆。
要不还是出去跟小厮坐在前面?
楚含棠虽然不会驭马,但坐在旁边也不会碍事的,赶紧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便摒弃了这个念头。
只是掀开了一下帘子,外面的热气就蜂拥而来了。
当下就决定还是不出去了。
她现在无比敬佩在这种天气下还能坚持给他们驱马的小厮。
楚含棠装作不经意地看了正闭目养神的谢似淮一眼。
几秒后,她收回视线,托着腮想剧情,接下来有一个剧情点应该是需要走的,危险程度算是两颗星吧。
楚含棠自己打的危险程度星级。
下一个男配要出现了,他将会对池尧瑶一见钟情,然后不顾一切地要追随她,抛下了家业和未婚妻。
还奠定了他以后死得惨的基础。
白渊爱慕池尧瑶。
他对这个男配的存在是有些介意的,但他是光风霁月的男主,尽管介意也不曾有过半分的坏心思。
而谢似淮就不一样了,直接想杀了他一了百了。
似只要杀掉情敌就能解决问题。
可有一个谢似淮杀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是他即使杀了所有喜欢池尧瑶的男子,哪怕是白渊。
也得不到她属于爱情的喜欢。
喜欢谁这件事确实是强迫不了。
在玛丽苏文里,强制爱是行不通的,而且像谢似淮这种病娇,就算用上小黑屋又怎么样?
这不是救赎文。
池尧瑶不会吃这一套。
楚含棠穿书之前也觉得病娇什么带感,但是穿书进来之后呢?
敬而远之。
最重要的是,谢似淮杀这个男配的同时,他怀着顺便铲除楚含棠这个情敌的想法,把她也算计进去了。
这个男配可怜不可怜,她不知。
楚含棠只知自己也太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