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掰弯了男二—— by一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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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吃完这块藕片,他垂下了眼。
等谢似淮吃完饭后,楚含棠转手掏出一只桃子,又给了他,她想给他补充多点儿维生素。
柳之裴嚷嚷着她厚此薄彼,“楚公子,你真不仗义,把剩下的两只桃子分给了谢公子和池姑娘……”
谢似淮拿着桃子的手紧了紧。
他这才发现池尧瑶手里也拿着一只桃子,站在不远处看楚含棠和柳之裴两个人吵吵闹闹的。
池尧瑶脂粉不染,微微笑着,一身粉色衣裙,以蝴蝶结腰带收着腰,腰若约素。
还挽着一个简简单单的云髻,戴着几支发钗和簪子,耳朵坠着耳环,即使被人追杀着,在江湖颠簸,依然能看得出大家闺秀气质。
原来楚含棠喜欢这样的女子么。
楚含棠跟柳之裴吵闹完,她又去找池尧瑶了。
池尧瑶已经慢慢把小自己一岁的楚含棠当弟弟看了,就算她经常来找自己说话,也很乐意。
一般到了这个时候,白渊都会默默到别的地方待着。
谢似淮又情不自禁地抚摸上挂在腰间的小刀了,骨相极佳的手指轻轻地勾过刀尖。
刀尖磨过指腹。
听见她对池尧瑶说,“池姑娘,你戴着这支珊瑚簪子好好看。”
楚含棠真正的身份是女生,会留意好看的首饰很正常。
只是在别人听来就有另外一层意思了,柳之裴一脸忿忿地看着她,觉得她就是想靠油嘴滑舌来获得池尧瑶的芳心。
池尧瑶被夸后,羞涩一笑。
“以后你别一口一个池姑娘叫我了,叫我池姐姐吧,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含棠?”她以前也有一个弟弟,只不过病死了。
“池姐姐。”楚含棠立即改了。
柳之裴的白眼要翻上天了,很想插一脚进他们聊的话题里去,可发现自己对首饰什么的,没多少研究。
以前他都是直接给银子那些女子,想买什么首饰就买什么的。
万万没想到楚含棠为了讨池尧瑶欢心,还特意去了解一番女子的首饰,细心到这般田地,还不是喜欢她,喜欢到无可救药了?
谢似淮也看向了池尧瑶发上的那一支红色珊瑚簪子。
还有她那张脸。
等离开院子,谢似淮把楚含棠给他的那一只桃子扔了。
被摔烂的桃子躺在地上。
夜深人静之时,谢似淮坐在房间里的镜子前面,端详着自己的脸,少年的面容有一点儿阴柔,唇色淡红,鼻梁高挺,眼眸微狭长。
他抬手绕到后面,缓缓解下扎着高马尾的发带。
发带一松,三千青丝落下。
待长发尽散时,谢似淮又多了几分雌雄莫辩的感觉。
可只要一看他白皙脖颈上轮廓清晰的喉结便知是一名男的,女的就算会有那么一点儿喉结,也不可能像这么明显地凸起块骨头。
脑海里浮现池尧瑶那张脸。
楚含棠真的只喜欢那张脸么,谢似淮也不是不可以有。
他有些神经质地想,只要自己想要的猫儿喜欢,他可以去剥下池尧瑶的脸,再整日整夜地戴到自己的脸上,这样就行了。
不过就是一张脸么。
可楚含棠也不仅仅只是喜欢池尧瑶的脸,更是因为拥有这张脸的池尧瑶是女的,所以身为男的楚含棠才会喜欢她。
谢似淮独坐着,慢慢地想。
这一点似乎没办法改变。
就算是太监,那也不是女的,依然不能给到楚含棠想要的。
如果给不了她想要的,楚含棠就不会当他的猫儿。
谢似淮紧紧地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乌发披散的样子秀美,眼尾天生微微泛红,像是涂了胭脂一样。
却不是她想要的,无论是这张脸,还是……属于他的性别。
性别是改不了了,那就先想办法得到她喜欢的那张脸。
窗户外,夜色浓稠,房间内,只要轻轻一吹,烛火便熄灭,谢似淮的脸逐渐陷入黑暗之中。
第37章 误伤
夜晚的灯火看似星辰落入万家,风拂面而来,屋顶上端坐着一道纤瘦的身影,仰头看半空。
她像在想什么事情,脸上的表情时而甜蜜,时而伤感。
池尧瑶来到肃州的第一感觉就是它和自己的家乡很像,容易令人想起以前跟家里人在一起的日子。
池家灭门当天,池尧瑶整个人都是茫然无措的。
若不是白渊恰好在池家,把她强行地拉走,也许自己也会死在那一天,跟池家三十六口人死在同一天。
池尧瑶一开始也会不断抱怨,为何是他们家遭此横祸。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官府没几日便定案了。
说是山匪对池尧瑶父亲带兵攻山一事怀恨在心,在深夜里潜入他们家,将所有人都杀了。
她怎么可能相信。
当晚,池尧瑶也在场,亲眼见证那些潜入他们家的人行动有序,有条不紊,不像是没有纪律,只靠凶猛和蛮力取胜的山匪。
给池尧瑶的感觉更像训练有素,乔装打扮过后的士兵。
什么人才能调动士兵,在夜晚潜入朝廷命官的府邸,将三十六口人全杀死,还能干预官府查案,将此案草草了结?
池尧瑶想起了父亲临死前跟她说过的话,让她去找的东西。
此事恐怕与当今圣上有关。
还没到达沛州之前,池尧瑶只是有所怀疑,那么到达沛州后得知与她父亲交好多年的朋友,也是当地太守一家同样被灭了门后。
池尧瑶彻底确认此事跟当今这位年轻的圣上有关了。
会是他么。
当今圣上秘密下令处理掉池家一门,还有沛州太守一家,为的就是那一个小匣子?
池尧瑶将小匣子从袖中取出来,缓缓地抚摸,凝视它良久。
这个小匣子的机关,她看着很眼熟,似乎小时候她的父亲曾教过她一次,可池尧瑶记不太清了,毕竟是很小很小时候的事了。
难道真的打不开小匣子了?
可所有秘密似乎都藏在这个小匣子里,她若想知道,必须得想办法打开它才行。
父亲让池尧瑶带着这个小匣子去京城找三王爷。
三王爷会不会解开这个小匣子的机关?池尧瑶忽然多了一丝希望,但偶尔又忍不住质疑自己的父亲。
当今圣上和三王爷是兄弟,三王爷真的会帮他们么?
不过皇家之间多的是弯弯绕绕,勾心斗角,亲情薄弱,或许父亲是想通过利用三王爷也想当皇帝的野心,然后……
池尧瑶还是选择相信她的父亲。
“池姐姐?”楚含棠也爬上了屋顶,正小心地踩着瓦片过来。
池尧瑶有些诧异,以为他们在这个时辰都休息了,没想到楚含棠还醒着,甚至跟自己一样上了屋顶。
楚含棠坐到池尧瑶身边,看着她手里拿着的小匣子。
小匣子不大不小,方便随身携带,池尧瑶留意到楚含棠的眼神后,也不好立刻藏起来,更何况这小匣子还是她拿回来给他们的。
以前用过上帝视角看小说的楚含棠怎么会不知道池尧瑶此刻在想什么,应该是想起她的家里人了。
楚含棠指了指池尧瑶手中的小匣子,“池姐姐你还没想到办法打开这个它?”
池尧瑶顺着她的手指,低头看着小匣子,点点头,“含棠,我很想打开这个小匣子,因为或许只有打开它,我才能知道一些事。”
无法跟书中的纸片人剧透的楚含棠双手抱膝。
不过,她还是说了句鼓励的话,“我相信池姐姐日后一定能打开这个小匣子的。”
池尧瑶勉强笑,“但愿如此。”
她没再看小匣子,又道:“只是我有点儿想我家里人了。”
“其实,你有些像我弟弟,我弟弟以前的性格跟你差不多,只是他生了一场大病就走了,如果还活着,年龄跟你一样。”
在八岁那年就走了,池尧瑶学医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弟弟。
这个原著倒是没提过,楚含棠耐心听着池尧瑶说心事。
等她说完,楚含棠才说一下自己的,“不瞒池姐姐,我也想我家里人了,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他们。”
池尧瑶黛眉微蹙,疑惑道:“你之前不是说过没有家里人了?”
原主的家人自然是没了的,但楚含棠的父母还是活生生地在现代生活着,就是不知现状如何而已。
她狡黠一笑,不急不慢圆回来,“有机会的,说不定他们现在在另外一个世界呢?”
池尧瑶以为楚含棠说的另一个世界是死后的黄泉,也就没问了。
她们在屋顶上坐着,而在她们看不见的屋顶下面,白渊形单影只,他这段日子面对池尧瑶时,都会刻意避开家里人不谈。
却不曾想池尧瑶或许更想找一个人好好地说说心里话。
虽然池尧瑶一直表现得很坚强,事实上并不是的,只是形势所迫,只能把所有脆弱都藏起来罢了。
白渊来晚了一步,他刚想上屋顶,就看见楚含棠朝她过去了。
【恭喜宿主,女主对您的好感度加五,叠加过后为六十五。】系统的声音响在楚含棠耳边。
她转头看着池尧瑶,心情复杂。
这一次楚含棠倒不是抱着提升好感度的心思上屋顶找池尧瑶,顺便开解一下对方的,是真心地希望她能从往事里走出来。
这么善良的女鹅,原著作者是怎么狠下心在小说后面去虐她的!
而楚含棠用这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池尧瑶的画面碰巧地落到了另一个人眼里。
谢似淮把房间的窗户关上了。
三更天,琉璃灯盏内灯光迷离,太监总管在旁磨墨,模样俊秀的年轻皇帝仍然在批阅奏折。
忽然有一人直接走了进来,连门外的人也拦不住他。
太监总管赶紧放下手中东西,上前去,用尖细阴柔的嗓音喊道,“奴婢见过三王爷,陛下他……”
“给本王滚到一边去!”
皇帝平静如常,慢条斯理地合上奏折,再抬头看闯入殿内的三王爷,“三哥你怎么来了?”
三王爷嘴角抽搐了几下,“臣当不上陛下您的一句三哥。”
在皇帝的眼神示意下,所有侍卫、太监纷纷退下,守在殿外。
只见皇帝轻轻笑起,从容不迫地离开龙椅,“三哥何出此言,你在朝中的地位无人能及,朕也要礼让三分才可。”
说到此处,他缓慢踏下高台,眼神微冷,却藏得很好。
“你深夜进宫,知情的理解三哥是同朕手足情深,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不知情的恐怕会以为三哥你狼子野心,有逼宫之心!”
三王爷身子一僵,直视着他,“臣从未有过任何叛逆之心。”
皇帝刘秀安也目光落在三王爷那张刚毅俊朗的脸上,他的表情似看不出一丝作伪。
“朕自是知道三哥不会有这等心思,只是你今夜所为可能会落人话柄,朕不过是提醒你一句罢了。”
殿内,香炉的烟袅袅不绝。
三王爷刘段恒孑然而立,眼神却在蓦然之间暗下来,声音低沉,“臣只想问陛下一件事。”
刘秀安低下头,将龙袍上的腰封摆正,“三哥问便是了。”
“池县丞一家和沛州太守一家被灭门一事是否和陛下有关系?”刘段恒紧紧地盯着皇帝,想观察他的表情会不会有变化。
刘秀安却露出很疑问的神情。
他道:“池县丞一家不是因为得罪了山匪而被灭门的么?沛州太守一家被灭门虽仍有疑点,尚未查清,可怎么会与朕有关?”
刘段恒像是大失所望一样,“人在做,天在看,即使您是陛下,也不会有例外。”
刘秀安“唔”了一声,“朕也相信天自有公道。”
见他执迷不悟,刘段恒突然大步向前,站到刘秀安面前,垂眸看着比自己矮一点儿的皇帝,“陛下,还望切勿肆意妄为。”
“您是如何坐上这个皇位的,相信您比臣更清楚,若当年臣不肯退步,今日坐在这皇位的不会是您。”
刘秀安维持的平和终于破灭。
他眼神犀利道:“所以呢,三王爷这是想夺回这个皇位?”
三王爷往后退了一步,低头回,“臣不敢,只是希望陛下不要一错再错,纸是包不住火的,臣对您这几年所做的事也略有耳闻。”
“陛下,前朝是如何覆灭的,您难道忘了么?”
他叹气,“臣对皇位不感兴趣,只是想让陛下莫要再走前朝旧路,让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寒了心。”
刘秀安微眯了眯眼,“三哥你可有证据?若没有,朕还是奉劝你谨言慎行。”
“既然如此,那臣先行告退。”言罢,刘段恒直接转身离开。
等刘段恒一离开,皇帝便大发雷霆地将所有东西推翻在地,死死地瞪着殿门。
若……若不是兵权还在刘段恒手上,朝中大臣有一大半站在他那一边,今夜他必死无疑。
明明他刘秀安才是於朝的皇帝!
楚含棠昨夜跟池尧瑶聊到很晚才回房休息,第二天起不来。
柳之裴敲门都来回敲了几次,最后一次听不到她的回应,以为又是像上次那样忽然晕倒,差点儿就要踢门而入了。
结果,门开了。
楚含棠眼睛只睁开一条缝,还不停地打哈欠,“你敲这么多次门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早上不吃东西,要睡到中午么?”
柳之裴看着她头发乱糟糟的样子,有些嫌弃,想了几秒问,“你什么时候说的?”
“你来敲我门的第二次。”楚含棠把眼睛睁大些,希望他能看到自己在瞪他。
敲门声音太大,回应的声音太小,柳之裴没听到。
他挠了挠头发,“没听见,你昨晚是去做贼了?以前你都是比我早起的,今天是怎么了?”
楚含棠又打了个哈欠,“偶尔睡个懒觉不行啊。”
他蹲了下来,弹了弹房门前被蜘蛛网缠住的虫子,头也不抬。
“行吧行吧,那楚公子你回去继续睡,再说了,我这不是担心你么,上次你一晕倒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含棠踹了一脚,柳之裴像是做梦一样,不敢相信她居然会踹自己一脚,“我哪里得罪你了,楚公子?”
楚含棠很不好意思地将他扶起。
谢似淮就站在不远处,她一看见便想让柳之裴立刻闭嘴,但明说又太蹊跷了,心急之下,脑子没反应过来,脚失控地伸出去了。
一脚下去,还挺见效的,柳之裴不再接着说下去了。
就是挺对不起他的。
楚含棠连声说抱歉,“我刚睡醒,脑子不清醒,本来我是想着虫子脏,想叫你别玩的。”
柳之裴脸色都黑掉了,“所以!这是你踹我一脚的理由?”
他站起来揉屁股,“你踹我一脚的理由是我玩虫子?你自己听听,这像话么?可能我看起来像个傻子,你才会拿这话糊弄我。”
谢似淮仿佛对他们的争吵没兴趣,听了几句便走了。
楚含棠这才敢松一口气,但也没打算跟柳之裴说踹他的真实原因是什么,不然他肯定会更生气,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就算让谢似淮知道她昏迷了几天又怎么样?
幸好柳之裴这个人不记仇,被踹了一脚后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经过刚才的事,她彻底不困了。
反而精神到不行,就像在现代读高中那样,上课时昏昏欲睡,被老师喊起来回答问题后,精神到好像能打死几只老虎一样。
楚含棠不困就饿了,问柳之裴,厨房还有没有留着她的饭菜。
柳之裴不记仇归不记仇,却还有点儿小生气。
他只是点头,但一声不吭。
楚含棠偷偷地跟柳之裴说了几句话,他又瞬间恢复如常了,还特别热情地将她送到厨房。
其实也没说什么,只说了一些池尧瑶喜欢什么的话。
厨房里有一张长板凳,楚含棠捧着碗面在那吃,柳之裴在默背着池尧瑶喜欢什么。
背到一半,他转头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楚含棠喝了一口面汤,擦擦嘴道:“我之前认识池姐姐的时候,你还在丰城被人控制着,神志不清呢,我自然知道得多。”
提到丰城被人控制这件事,柳之裴吊儿郎当的样子收敛起来了。
看着像想起了那一名控制过他的女人,果然,柳之裴下一秒就说:“是我对不起她,她的容貌被毁与我有关系。”
楚含棠一听便知有八卦,一边吃面,一边安静地听着。
柳家在丰城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柳之裴是柳家的独生子,自小备受宠爱。
他还是出了名的爱美人。
以前有过很多段情,那女子便是其中一段,也是最难缠的一段,可是柳之裴万万没想到女人妒忌起来会这么恐怖。
跟柳之裴有婚约的那家大小姐得知女人对他纠缠不休后,居然派人去毁掉了她的那张脸。
后面发生的事,他们都知道了。
女人不知从哪里学来控制人的办法,把他困在身边,还说柳之裴不是喜欢漂亮的脸么,她便去把人家的脸皮剥下来,戴上。
像疯了一样。
柳之裴对女人又是愧疚又是恐惧,直到被楚含棠他们救出来。
楚含棠听完整件事的过程,将空了的面碗放到一边,忍不住吐槽一句道:“真浪子,不过你说得对,你确实也有错。”
柳之裴虽听不懂她说的“真浪子”是什么意思,但后面那一句还是听得懂的,“这件事你不要跟池姑娘说,我怕她……”
楚含棠看了他一会儿,“你不是会算卦么,给自己算没算过?”
怎么突然就扯到算卦上面来了,柳之裴想都没想,摇了头,“没有,算卦之人不给自己算卦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她不想他越陷越深,“其实我也会算卦,我之前给你算过。”
柳之裴半信半疑,“真的?”
楚含棠露出认真的表情,装模作样地点点手指头。
“真的,我算到你跟池姑娘有缘无分,到京城后恐怕还会有血光之灾,甚至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柳之裴安静了几秒,抄起一块木头就要打她。
“楚公子,你刚起床的时候踹我一脚也就算了,现在还说这些话来继续糊弄我。”
他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几声,“骗我说什么我跟池姑娘有缘无分,居然还诅咒我会尸骨无存,亏我还拿你当兄弟。”
柳之裴追着楚含棠跑出了厨房,“我算到你今日就有血光之灾!”
她大叫冤枉。
自己说的都是实话,还冒着被系统警告的风险提醒柳之裴,不相信就算了,还要追着她来打,楚含棠准备看着他自身自灭算了。
眼看那一块木头就要砸过来了,她随便找了个站在院中的人来挡,躲到对方身后。
柳之裴依然穷追不舍。
楚含棠便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不放,跟柳之裴绕圈,双手不知何时放到了挡在自己身前的人的腰身上,掌心像是在握着他的窄腰。
鼻尖闻到一股幽香,她失神了一下,想抬起头看是谁。
可柳之裴紧追不舍,楚含棠一抬头,那一块木头就想从上面砸下来,只好按兵不动,弯着腰,躲在人的身后,继续抓着他的腰。
待在房间里的人被院子外面的动静惊扰到了,探出头或走出来。
池尧瑶刚想开口阻止他们,就看到那一块木头从柳之裴手中脱落,误砸到谢似淮的额头上,见了血。
柳之裴愣住了。
楚含棠也愣住了,猛地站直,松开抓住谢似淮腰身的双手。
她绕到他前面,看着他白皙额头上的红色,直呼要完了,瞪了柳之裴一眼,后者心虚且愧疚地道歉。
柳之裴拿着块木头追楚含棠也不是真的要揍她一顿,只是装个样子而已,失手砸到谢似淮根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
池尧瑶快步过来,冷静道:“先别说了,先上药。”
谢似淮抬手碰了碰额头,指腹多了点儿血,歪着头看了柳之裴一眼,什么也没说,明明看着无辜纯良,却莫名令人毛骨悚然。
楚含棠认为自己也有错,拉着谢似淮往屋里走,“谢公子,我来给你上药。”
柳之裴也跟了进去。
池尧瑶紧随其后,还不忘问柳之裴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何会闹了起来,他也没如实说,不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像在背后说人坏话。
所以柳之裴只说就像平日里那样吵吵闹闹而已,只是这次一不小心弄出来的动静有点儿大。
也不知道池尧瑶信还是不信,没问下去,让素心去拿药过来。
白渊与孔常面面相觑,也跟了上去,平日里柳之裴和楚含棠是喜欢小打小闹,但从未见过血,这是头一次,受伤的还是谢似淮。
虽然是小伤,但见血了终归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知为何,今日白渊的心总是有些不安,总感觉会发生一些事。
他摇摇头,把这个想法压下去,有谢似淮在,就算有人追杀过来,胜算也大,白渊抬步跟了进屋。
屋里,楚含棠让谢似淮先坐下。
等素心拿药过来后,她站到他面前,弯下腰,先用帕子把额头上的血渍轻轻拭擦掉,再用手指沾上点儿透明的药膏,涂抹上去。
柳之裴紧张地守在一旁。
楚含棠知道在原著里谢似淮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她给他上药的同时,尝试为柳之裴和自己解释下,“不好意思,都是因为我,柳公子才会误伤你的。”
柳之裴忙道:“是的。”
由于靠得太近,楚含棠呼吸出来的气息总是能随着说话,不断地扫过谢似淮的脸。
他眼睫轻颤,抬眼看见的是她的脸,低眼看见的是她纤细的脖颈和……正在滚动着的喉结。
有些喜欢这种靠近,却还是有一丝丝本能地抵触男人的难堪。
哪怕前不久用那种只把她当猫儿的说法说服了自己。
谢似淮慢慢地垂下眼睫,楚含棠腰上的腰带垂了下来,此刻落在了他膝盖上,只要轻轻一拉,便能完完全全地落到他的手上。
他睫毛又是一动,却无端多了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
只见谢似淮衣袖一动,一股浓烈的香粉味道在屋内迅速散开,不到几秒,除了楚含棠,站在屋里的人眼神全部变得涣散。
他们不再动了。
楚含棠察觉到了不妥,呆愣愣地放下手中的药膏,迟疑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却不想谢似淮站了起来。
她回头看他,“谢公子?”
谢似淮抬手握住了楚含棠的肩,她还是一脸懵,直到被他握住肩膀,像摆弄着宠物一样,缓缓地向后转了个身,面对着池尧瑶。
他弯下了腰,声音响在楚含棠耳畔,“楚公子,你……不是喜欢她这张脸么?”
“我给你可好。”
楚含棠现在觉得脑子有点儿乱,不太能理解谢似淮说的话。
他这是在用别具一格的方法警告自己不要再接近池尧瑶?病娇都是杀敌一百,自损一千的?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还有别的可能性。
但楚含棠更加在意的是,他们为什么都一动不动了。
看着他们个个变得呆滞的眼神,她迟钝地反应过来,难道谢似淮也会使用巫术?
原著怎么没写。
“池姐姐她长得的确是好看,我也是喜欢她这张脸……但绝对不是谢公子你误会的那种喜欢,我之前也说过了。”
谢似淮的手还握着楚含棠单薄的双肩,偏冷硬的指骨仿佛能悄无声息地烙进她的皮肉里。
楚含棠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不是产生了什么旖旎的想法,她也不可能产生什么旖旎的想法。
只是担心谢似淮的手会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握上她的脖颈,上次楚含棠还是薛含棠身份的时候,就被他狠狠地掐过了脖子。
说到后面,楚含棠的声音都因紧张而微微颤抖了。
她咽了咽口水,“我楚含棠可以对天发誓,若是对池姐姐有任何的不轨之心,我便不得好死,还活不过二十岁。”
谢似淮看着楚含棠,“如果不喜欢池姑娘,你怎会亲她?”
这个问题,他之前也提到过。
楚含棠也认为这个很难解释得清楚,无论用什么理由都像是在狡辩,“可我以前也亲过你啊,我总不能也喜欢谢公子你吧。”
面对这个问题,实在没法解释了,她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
谢似淮闻言,再次垂下眼,视线缓缓地落在她微抿着的唇瓣上,没有涂任何的胭脂,唇色淡粉,却看似十分柔软。
端详半晌后,他那绮丽的容颜莫名多出了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病态诡异之感。
少年慢悠悠道。
“对啊,以前楚公子也曾亲过我,不过你我都是男儿身,你还是中了巫术,自是不会喜欢我的,可池姑娘不同,她是女儿身,不是么……”
他这个逻辑好像还挺对的。
楚含棠逐渐地被谢似淮的思维绕了进去,脑子一下子宕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说不是,似乎有哪里不对,说是,似乎在找死。
且慢,貌似还有哪里不对。
即使她真的喜欢池尧瑶,那跟自己想要对方的脸有什么关联么?
无论怎么看,都是谢似淮在威胁她,不准再喜欢池尧瑶了。
可有一点儿奇怪的地方,若是按照原著里的谢似淮性格,他根本不会行威胁人之事,看不惯的人,直接杀,挡路的人,直接杀。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谢似淮还想像原著那样慢慢地折磨她,只不过换了一种尚且不明的新方式?
楚含棠思忖半刻,说的话听着甚至有点儿像渣男语录,“就算池姑娘是女儿身,我还亲了她,这跟我喜欢她又有何关系呢?”
其实就是她的很没底气地狡辩。
接下来还有一些剧情点需要走,较多关于池尧瑶的,倘若那个时候再被他看到,那么离死就不远了。
以后走剧情点的时候一定要在事先避开谢似淮。
但有一个剧情点好像怎么也避不开他,就是原主以后会因为一些特殊的事情跟池尧瑶假成亲,当时,男主包括所有男配都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