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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掰弯了男二—— by一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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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含棠从谢似淮的房间出去前,把装着葡萄的篮子留在桌子上,还把门关上了,才出去就遇到也拎着串葡萄吃的柳之裴。
他见她两手空空,把手里的葡萄递过去,“来一些?”
葡萄圆滚滚,纯紫色。
楚含棠看着它们,却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一个吻,顿时赧然,煞是不自在,葡萄推回去,摇头道:“不吃了,我吃过了,你吃吧。”
柳之裴没多想,“哦。”
他咽下口中的葡萄,望向池尧瑶房间的方向,有些困惑,事情不是办妥了么,为什么她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一回来,她就回自己房间了。
柳之裴琢磨不出来,他也是昨日才得知小匣子的事情,震惊之余也十分好奇小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过连皇帝也这般看重,里边定然是能引起轩然大波的玩意儿。
他问楚含棠怎么看。
楚含棠还能怎么看,作为一个大致看整本小说,现在还要时不时走剧情点的人,对京城这段剧情还算熟悉,却也不可能说与他听。
因此,她什么也没说。
只是池尧瑶在这一段剧情里确实会被虐,楚含棠也无法阻止,这是早就注定好的。
但过完这一段剧情就差不多大结局了,男女主能扛得住的。
她拿起放在院中的长剑,想练练剑,这具身体太弱了。
可药又不能停。
楚含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现在开始锻炼一下能不能对身体好一点儿。
希望有用吧。
柳之裴的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很不靠谱的样子,武功却还是不错的,蹲在屋檐底下指导楚含棠如何运剑、收力、放力。
握剑也是讲究技巧的。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当你用剑刺向别人或者砍到什么的时候,很有可能会震麻手腕,导致握不住剑。
每一个人握剑的方法都不一样,而关键就在此处,掌握握剑技巧后,能一定程度地减少冲击力,将对手腕的伤害降到最低。
柳之裴一边说着,一边吃葡萄。
楚含棠经常跟他斗嘴,但说到练剑的正经事,还是非常虚心受教的,毕竟学好点儿武功,有益无害。
遇事也能拖延时间,逃得快些。
论武功,柳之裴是比不上谢似淮的,可谢似淮这些天吃得少,睡得少,她一般无事都不想去打扰他,更何况柳之裴也能指点她武功。
此时,院中只有两人。
就是楚含棠和柳之裴,她聚精会神地握住长剑,将他说的话牢记在心,随后转动手腕,一剑挥出。
太阳还没下山。
细细碎碎的阳光洒下来,楚含棠的动作越来越灵活,就是使出来的剑没柳之裴所说的劲头。
她思索着他的意思,应该是想表达她用剑有所顾及,太柔了,容易被人躲开,或者被反杀,缺乏狠劲。
这可就为难楚含棠了。
备受社会主义思想熏陶,在现代也遵纪守法,讲究与人为善,善不了就不理或者直接找警察叔叔解决的她哪能有什么狠劲。
也不知柳之裴这小子是不是把平时跟她斗嘴,总是输了的气发泄到教人练剑这件事上了。
他说的话很欠揍。
“不是这样!你是不是没吃饱,握紧,直接朝那棵树刺下去,你迟疑什么?你迟疑那一瞬间,脑袋都要落地了!”
柳之裴吃完葡萄,坐在栏杆上。
他像是被楚含棠气得半死。
“你握剑的手势还是不太对,五指张开,拇指先往下压剑柄,其他手指还慢慢并拢,手腕用力,我说的是手腕,不是手臂啊!”
“我的天呢,你这是要气死我,想明年的清明节给我上香。”
楚含棠练得气喘吁吁。
她先停下来歇一会儿,靠着柿子树,摸了一把树皮,解释自己为什么落剑迟疑,“我不想刺这树嘛,我这几天都吃了它结的柿子。”
柳之裴竟无言以对。
这样似乎的确有点儿不厚道。
他好像也吃了不少柿子,干咳几声道:“好吧,不刺这棵树就不刺,你先把剑给我握好。”
“遵命!”
日落黄昏,天染红霞。
他们闹出来的动静有点儿大,房间里的白渊和池尧瑶都好奇地走出来看,见楚含棠在练剑,倒是觉得新鲜,不由看下去。
楚含棠的箭术在他们之上。
剑术就一言难尽了。
之前跟追杀他们的人打在一起,完全是毫无章法地打,就像是拿着一把好剑,看见人就乱劈一遭,总能被人躲开。
于是只能勉强自保,无法伤人,或者是打退人。
楚含棠今日穿了一件月牙白的衣袍,边缘有青色绣纹,腰也束着纯青色的腰封,腰细腿长,高马尾用谢似淮跟她交换的长发带扎着。
端的就是一副小公子模样。
不过须臾,她的动作逐渐利落。
来不及换上窄袖衣衫,挥剑时,宽袖盈风,拂过花草。
大概是被太多人看着了,想着不练好一点儿,觉得有些丢脸,楚含棠接下来便更加专注了。
池尧瑶和白渊也会指点一二。
练到中间,她越发感觉得心应手,余光不经意地扫向一侧,发现谢似淮不知何时醒了,此刻正倚靠在自己房门的门板上看过来。
楚含棠的手不觉一松,长剑失控地甩了出去,直愣愣地刺向他。
她吓了一跳,“小心!”
谢似淮眼睛倒映着剑飞过来的影子,却没有直接躲开,而是轻轻地歪了歪头,剑尖仿佛擦着他发丝过,“砰”地一声刺入了门板上。
见剑没有伤到人,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谢似淮平静地把长剑从门板上拿下来,扔回给楚含棠,抽出腰间的匕首,唇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来陪你练剑吧,不过……你用剑,我用匕首。”
“你看可好?”他说话的声音一向很轻,给人错觉会很温柔。
其实陪人练剑这种事平常到不能再平常了,毕竟总是自己练,也提升不到哪儿去。
池尧瑶、白渊几人自然是不会觉得有何不妥之处的,更何况,有武功高的人陪练,事半功倍。
楚含棠有一丝紧张,却也点头,他武功高,是个陪练的好手。
柳之裴本来也打算过一会儿就去陪她练剑的,考查一下楚含棠对运剑的知识掌握得怎么样,没想到谢似淮居然先提出陪她练剑。
别人不清楚情况,或许只是以为这是简简单单的练剑。
但在柳之裴眼里,就是带有一种暧……昧色彩?他赶紧摇了摇脑袋,把这个想法晃出去。
两名少年站在空旷的院中。
楚含棠看了一眼谢似淮手中的匕首,有几分迟疑,斟酌着问:“你真的只用匕首?不换一把剑?”
他转了下拿着匕首的手腕,“我习惯用匕首。”
“那好吧。”
话音刚落,就见谢似淮上前几步,匕首没有丝毫停顿地刺过来,楚含棠连忙弯腰一躲,拉开两人的距离,才迅速提剑反击。
长剑伸到半空,她的手腕被人用二指捏住骨头。
楚含棠一惊,谢似淮一个闪身到了她身旁,吐息落在她耳鬓上,带动碎发,扫得皮肤酥痒。
他苍白的手指修长有力,轻轻一捏,楚含棠差点儿就松开了握住长剑的手,而少年却没有继续用力,她也不是疼,而是一阵麻。
“若有人在打斗中,捏住了你的手腕,你会如何反击呢。”
楚含棠耳垂被谢似淮呼吸出来的热气烧得微灼,忍不住侧了侧头,却也不忘思考他问出来的问题。
数秒后,她抬起另一只手,反捏住他握住自己的手。
学着谢似淮捏自己手腕的办法,楚含棠反捏回去,他似无声地笑了笑,在她举剑刺过来前,绕到她身后,看了一眼绣着谢字的发带。
柳之裴也认真地看了起来。
楚含棠调整着呼吸,手肘往后抵,想撞开欲从后面袭击她的谢似淮,可还是被他灵敏地化解掉了。
谢似淮的掌心擦过楚含棠的手背,冰冰凉凉的。
好像在给她降温似的。
似有似无的触感。
楚含棠呼吸乱了一拍,如同做贼心虚地偷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看他们练剑的几人。
那几人只顾着分析谢似淮的招数,根本没留意到其他东西。
就连柳之裴也是如此。
因为匕首跟长剑相比,除了可以措不及防地突袭这个优点外,剩下的有不少是缺点,比如不适合远战,长度不够,被人的长剑挡下。
所以他的注意力渐渐被“谢似淮如何能在长剑占优势的情况下把楚含棠桎梏住”。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不厚道。
半晌后,这一场练剑以楚含棠将谢似淮手中的匕首打掉,再把人压到大树上结束。
她呼吸凌乱,额头也冒出汗珠。
长剑抵在谢似淮白皙的脖颈上,银色的剑身将接近无暇的皮肤衬得更脆弱,好像被楚含棠用剑抵住的人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柳之裴惊掉下巴。
这这这!放水也不是这样放的啊!而且他们这个姿势有点儿危险,上半身与上半身紧紧贴着,面对面,呼吸相交。
觉得姿势危险的人只有他罢了。
池尧瑶、白渊完全觉得没问题,练剑会产生肢体接触很常见。
更何况,在他们眼里,谢似淮和楚含棠都是男的,练剑时靠得近些又何妨?男子与男子还经常一起在河里沐浴呢,练个剑而已。
楚含棠也知道谢似淮是放了水。
不然以她的身手,不可能将他握着的匕首打落,再将人摁压到树上,不过两人也只是练练剑,谁输谁赢不太重要。
楚含棠刚想把长剑收回来,却见谢似淮将脖颈往前挪了一下。
锋利的剑刃把皮肤划破。
血珠微染红了剑刃。
楚含棠一见谢似淮出血,直接把剑扔到地上,“你!你怎么乱动,流血了!”
众人又被她的喊声吸引了过去。
谢似淮抬手,用指腹缓缓地拭过脖颈上很浅的一道剑伤,笑道:“是流血了,但不过是一点儿血罢了,无碍的。”
楚含棠问池尧瑶有没有伤药。
后者忙让素心回房间拿上好的药粉出来,然后理智道:“伤口不深,上药后,几日内便能结痂。”
谢似淮蓦然问:“会留疤么?”
池尧瑶显然是没料到他会问这个,迟钝几秒才道:“这个虽说是因人而异,但你只要好好地用我配的伤药就不会留疤的。”
楚含棠也跟着点头附和。
“没错,池姐姐的药很好用的,只要你连续用几日,等伤口结痂后自然脱落就不会留下疤痕了。”
她之前也被那些追杀他们的人用剑刺伤过,用了池尧瑶配的药粉,现在伤口愈合得很好,好像也没要留疤的样子。
谢似淮“唔”了一声。
寿宴结束后,刘段恒在房间里独坐良久,门窗紧闭,刚才在旁边伺候的人也被他叫退下了。
池尧瑶交到他手上的小匣子,此刻就摆在桌面上。
小匣子表面的雕纹很特殊。
刘段恒又坐了一会儿,才拿起小匣子,常年舞刀弄剑的手有一层薄茧,缓慢地摩挲着表面的雕纹。
尔后,在六面各按了一下。
第一层机关打开了,刘段恒面色不改,继续解下一个机关,小匣子一共有六层机关,但是对他来说只是要花费一点儿时间罢了。
池县丞跟刘段恒也算是忘年之交了,他当年在朝廷当官的时候也是风光一时。
后来得知对方的死,刘段恒当时也极痛心,可惜帮不上什么忙。
最后一层机关打开后,刘段恒迟迟没有查看小匣子里面的东西。
他大概也能猜到这些是什么,无非是刘秀安利用活人去学巫术,丝毫也不顾百姓安危,间接害死了多少人的证据。
刘秀安行事谨慎,却不想还是被池县丞收集到证据。
刘段恒不禁有些佩服他。
以前,刘段恒察觉到刘秀安走向歪道治国时,他就一直想找到她做那些事的证据,可始终找不到。
池县丞却找到了,令人意外。
刘段恒终究还是打开了小匣子,将里面的东西尽数拿出来,有一张牛皮纸上绘着图和写着标注,看着像是练巫术的办法。
还有一部分是信,其中有一封好像是池县丞池正所写的绝笔信。
红色字体,似是用血为墨写成。
他不再迟疑,将绝笔信拆开,细细地读了一遍上面的内容。
越看,表情越是震惊。
刘段恒不可置信地站起来,几张信纸从他掌心飘落,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原来自己只猜对了一半真相。
倘若真相是这样。
那他还应该去找池尧瑶,将小匣子的东西交换给她么。
刘段恒头疼欲裂,他现在忽然不知如何抉择了,站在原地片刻,又弯下腰把信纸全部捡起来,将所有东西放回到小匣子里。
下一秒,外面响起敲门声。
刘段恒一愣,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门外的倒影问:“何人?”
只听得一道银铃般的笑声。
接着便是推门而入,来人无所畏惧地踏进来,姑娘跟他对上目光,勾了勾唇道:“三哥,是我啊。”
他手指紧了紧,看着又作姑娘打扮的刘秀安,“你怎么……”
刘秀安笑道:“白日,我是以皇帝的身份来参加三王爷的寿宴,晚上,我是以妹妹的身份来祝贺三哥生辰快乐,怎么,不欢迎么?”
刘段恒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她,喉咙干涩,“臣何德何能,能让陛下跟臣道生辰快乐呢。”
一把匕首悄无声息地从刘秀安的衣袖中出来,压在他的胸膛上。
冰冷锋利的刀刃划过刘段恒的衣裳,抵上了脖颈的大动脉。
她抬头望着他,笑意不减。
“我的好三哥,你就告诉我吧,那小匣子是不是已经落到你手上了,把它交出来,否则我一刀下去,三哥就要永远地离我而去了。”
刘秀安无法对刘段恒种巫术。
因为他对她早有防备,特地让别人给他种下其他巫术,也不让她得逞,真是一个能对自己狠的人呢。
刘秀安轻飘飘地划破刘段恒喉咙附近的皮肤。
“三哥,你知道的。”
“我从小便最崇拜你了,你既不像大哥那么废物,又不像二哥那么一事无成,从前是战功赫赫的将军,现在是掌着兵权的三王爷。”
刘段恒握紧拳头。
他眼眶微红,哑声道:“大哥他喜欢琴棋书画,提笔作诗,不喜欢权力,便是你口中的……废物?”
“二哥他生性善良,时常用自己的私银去救助缺衣少粮的百姓,便是你口中的一事无成?”
刘秀安不以为然。
“没错,他们一个是废物,一个很懦弱,大哥喜欢舞文弄墨,对国事一窍不通,却因为他是嫡长子,所以注定以后会登上皇位?”
她淡淡道:“二哥他是善良。”
“可善良的人做皇帝,会在决策中举棋不定,面对文武百官会心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治理好大於!”
说到最后,刘秀安挑了挑眉,“死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你哪里来的权利夺走他们的性命?他们也不曾想和你争过皇位,你为何一定要他们死不可呢?”
刘段恒大声道。
“他们从来……”他哽咽了一下,“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当皇帝,只有你想!”
刘秀安却道:“他们不想又怎么样?有人会捧他们上位!”
刘段恒怒火中烧,“你……”
她打断他,“你当时整天顾着作战等事,自不会知道跟着爹的部下在想些什么,他们跟你不熟,但他们看好大哥和二哥。”
事到如今,刘秀安还是很冷静。
“只要他们一日不死,皇位就轮不到我来坐,恰好爹在打败前朝后,还没来得及登基就去世了,不然也许他可能会死在我手上。”
她笑了笑。
“天助我也,不是么?而且我这个皇帝当得也很好啊,对天下人来说,皇帝能治理好国家就行。”
刘段恒恨极了她无情的模样。
刘秀安的匕首下移,刺进了他的身体,看着他流血,又故意露出一副不忍心伤害手足的姿态,却言归正传道:“把小匣子交出来。”
“否则,我真会杀了你的。”匕首又没入一寸。
“三哥,不要逼我。”她叹了口气,“我也不想你死的。”
半刻钟后,刘秀安从刘段恒的房间里出来,有暗卫立刻上前。
她扭了下脖子,垂着眼,慢悠悠地拭擦掉匕首上的血。
刘秀安收好匕首,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地问:“调查得如何,我前几日在三王府门前见到的那一位公子是不是洛城楚家的独子?”
三日后。
天色阴暗,像是有大雨要下。
楚含棠挑完最后一样菜,将银子给了老板娘,把胡萝卜放进跟她一起出来买菜的谢似淮拿着的菜篮里。
她看了一眼天空,嘴含着一颗糖果,“走吧,我们现在回去,待会儿可能就要下雨了。”
“好。”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楚含棠虽说着快要下雨了,要早点儿回去,但一路上看到小摊子上的新鲜玩意儿,又忍不住过去玩一下。
忽然不见谢似淮跟上来,她立刻疑惑地回头看。
发现他被两个小孩拉住了,一男一女,看起来都不足五岁。
谢似淮的声音是天生带着温柔气的,一开始他让那两个小孩松开手,对方始终不肯。
他们害怕地看着陌生的四周,单纯觉得这个好看的哥哥很安全,而谢似淮看着小孩子没多大感觉,或许当成一件会说话的物体。
到后面,他们还是死活不松开拉住他衣摆的手。
他想直接推开。
他还没抬起手,楚含棠就跑了回头,看着这两个长相粉雕玉琢的孩子,心都要化开了,“怎么了?”
两个小孩子还是会见风使舵的,扑向她怀里。
小女孩抽噎着道:“漂亮哥哥,我们找不到爹爹了。”
楚含棠明白了。
谢似淮望着这两个小东西,不是很喜欢他们抢占了她的注意力。
她见他们这么小就长得那么好看和可爱了,忍不住摸了把他们的小脸蛋,“那你们记不记得你们的家在哪儿呢,哥哥送你们回家。”
才刚说完这句话,楚含棠就看到了一个面容儒雅的年轻男子朝这边走了过来。
年轻男子本来面带焦灼的,发现自己一双儿女在街上不远处的时候,脸色才有好转,快步走过去。
两个孩子一见到自己父亲,就迈开小短腿,哭着小跑过去。
“爹爹。”
年轻男子没忘记站在旁边的楚含棠和谢似淮,猜他们应该是想帮助自己的小孩,连忙道了好几声谢。
那两个小孩走远了,依然回首朝楚含棠挥手。
她也抬起双手摆动着,谢似淮看着面带笑意的楚含棠,不受控制地抠了好几下指缝,又怕被抠烂的手指丑,于是忍住了。
还记得楚含棠之前分明说过的。
说她不喜欢小孩子。
可楚含棠这个样子根本不像是不喜欢小孩子,肯定是她也知道两个男的无法生下孩子,所以才会撒谎说不喜欢小孩子,先安抚住他。
如果楚含棠喜欢孩子。
但她跟他在一起,这辈子注定无法满足楚含棠喜欢孩子的愿望。
谢似淮脑海里响起了一道声音。
很扭曲怪异的语气。
“楚含棠就是在骗你的。”
“许愿带上写的也不是你的名字!而是池尧瑶!说不定她不能人道也是假的,她就是希望有一日跟池尧瑶生孩子,传宗接代!”
他最近的精神状态偶尔会处于随时都有可能崩溃掉的边缘。
忽然有一只手握了握谢似淮,他抬起细长的眼睫毛,看见楚含棠凑过来的脸。
她眨了眨眼,“你在这发什么呆呢,我们回去吧。”
谢似淮叫了声,“楚含棠。”
楚含棠轻轻地捏了下他没有什么温度的手,望着谢似淮看似很正常,甚至唇角含笑的表情,“你说。”
谢似淮没说话了。
当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见天彻底暗下来,乌云盖天了,只好跟他先回去。
他们一踏入院子就看到了在院中舞剑的池尧瑶。
池尧瑶等了三日也不见三王爷传消息过来,心情郁结,有时候会靠练剑,把自己练得很累,或者在练剑中思考事。
见他们回来,池尧瑶便收好剑了,不好的情绪尽数收敛起来。
楚含棠也知道池尧瑶今日心情不太好,所以朝她打声招呼后,便和谢似淮拎着买回来的菜放进厨房了。
素心和孔常正在厨房里等着新鲜的菜肉做饭。
“小姐还在练剑?”
素心问走进厨房里的楚含棠。
楚含棠“嗯”了声,咬了块黄瓜,道:“不过快下雨了,池姐姐应该不会再练下去了。”
谢似淮把菜篮子放下,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将楚含棠写着池尧瑶名字的许愿带拿出来,那晚,谢似淮使劲地撕也仅仅只是撕烂了一点点而已。
今日,他又拿出来。
谢似淮端详良久,瞳孔像是失焦了一般,表情古怪却又诡异。
过了不知道多久。
楚含棠到他房门前,叫谢似淮出去准备吃晚饭,还疑惑他为什么在房间里待那么久,又不像是在里面睡觉的样子。
谢似淮轻描淡写地带过。
楚含棠便也不多问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总不能干什么都要告诉她吧。
到吃晚饭时,果然下雨了。
所以他们不是在院子吃晚饭的,而是在屋里面。
等吃完晚饭,他们也没在屋里逗留,而是在沐浴过后各自回房。
房间只点燃了一盏灯,灯光很淡,楚含棠趴在床榻上,张嘴咬住被子,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脸色微红。
本来是练剑练得身体很是酸软,谢似淮给她按一下的,谁知道最后演变成……

他在吻着她身后。
楚含棠勉力地克制住谢似淮带给她的刺激,本来是趴在床上的,如今飞快地转了个身,微颤的手将他的头抬起来。
“这个不行……再说了,你真的能接受跟男子行房事么?”
谢似淮顿了一下。
那一顿显然就是最终答案,他却仍是弯起唇角,“我自然是能接受的,只要是你就好,那你呢,你是否能接受男子与男子行房事?”
楚含棠笃定道:“你撒谎。”
她抬起头直视着他,“谢似淮,其实你不必强迫自己去接受你无法接受的事,你分明是无法接受的。”
谢似淮安静了一会儿。
他忽而大笑,嘴角如裂开一般,笑得身子微颤,眼尾薄粉,“你说我无法接受,就算我无法接受那又如何,我们就是男的啊。”
“难不成,我不接受跟男子行房事,你就要去找女人么!”
尔后,谢似淮敛起外露的情绪。
他长指绕过楚含棠垂下来的发丝,仿佛没说过刚才那一番话,语气又是温温柔柔的,“不,你说错了,我是能接受的。”
“是你一直不肯跟我行房事的罢了。”谢似淮眼珠子虚虚一转,“也是你无法接受喜欢男子……”
她噎住了。
谢似淮如今是到了愿意自欺欺人的地步了,楚含棠根本不想他变成这个样子。
可有什么办法,能说什么呢。
良久,她动了动嘴,“谢似淮,其实你不必纠结于此事,我说过了会在我有生之年陪在你身边的。”
他轻笑,“即使和我在一起,永远无法碰女人,你也愿意?”
这个问题跟以前所问的大同小异,可是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谢似淮原是想给楚含棠想要的东西,偏偏这一点,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对了,还有孩子,他也无法孕育孩子。
即使谢似淮甘愿躺在她身下,也注定无法像女人那样生孩子,毕竟男子与女人的身体构造是不一样的。
他是不喜欢孩子的,可楚含棠喜欢,他能怎么办呢。
除了一张好看的皮囊,他是怎么也比不上女人了,如何保证楚含棠会永远选择他。
每当谢似淮想相信楚含棠的时候,都会看到一些她是喜欢女人的证据,牵池尧瑶的手,偷亲池尧瑶,许愿带写下池尧瑶的名字。
一桩一件,他都看在眼里,如何能当没发生过。
池尧瑶、池尧瑶、池尧瑶。
全是池尧瑶!
楚含棠总是欺骗于他。
谢似淮不止一次想杀了她,可只要靠近楚含棠,他又想跟她亲近,只要她留在他身边就好。
他厌恶这种感觉,却还是沉沦。
就像谢似淮以前行走江湖时见过的事——无法生育的女子整天整夜担心丈夫会不会出去找别的女人。
本来谢似淮也不一定要跟楚含棠行房事的,但她每一次都拒绝了,令他不得不心神不定。
不禁想,楚含棠是不是不喜欢他这具男子身体。
她喜欢女子身体的柔软。
楚含棠哪怕是答应跟他行一次房事,让他看看,她是否真心实意地接受了身为男子的他。
而不是用不能人道的借口来搪塞自己,谢似淮也不至于在这件事上纠结不休。
默然几秒,他凑过去如蜻蜓点水般吻了吻楚含棠嘴角。
“我是能接受的。”谢似淮仍然在欺骗自己,重复一遍自己能接受后问,“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是否能接受男子与男子行房事?”
他神色自然,眼尾一点粉。
在白皙的脸上尤其明显,仿佛哭过了一样,事实上,只是眼尾天生泛红,瞧着能令人心软。
得天独厚的长相。
谢似淮垂下眼睫又抬起,“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这个问题。”
这个其实不是她该纠结的问题,可是现在必须得给个说法。
楚含棠只好撒谎道:“不是我不能接受男子与男子行房事,而是我虽不能人道,却始终无法接受你在我之上,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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