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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爹妈穿七零—— by醉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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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入睡快他相信,但你刚刚没鼾声,这会儿打什么鼾?
装睡你也装像点!
苏长河不惯着他,直接上手拍了拍,“同志!醒了就起来,这是我们的位置!同志!”
男人装不下去了,悻悻地爬起来,还哼哼道:“小气!”
苏长河才懒得搭理他,拿出帕子擦了擦座椅,才让媳妇闺女进去坐。
对面大娘见儿子没占到便宜,阴阳怪气道:“可不是所有人都是江同志这样的好同志……大根,来,妈这儿还能挤出点位置,你来歇会!”
说着她一个劲儿往里边挤,江敏芝忍不住道:“大娘坐不下了,里面没地方了!”
“怎么没地方?一小毛孩坐什么?你给他抱起来不就完了,浪费地方……”
江敏芝脸色难看,就是因为大着肚子,没办法把儿子抱腿上,她才买了两张硬座。
“你们这些年轻媳妇就是娇贵,哪像我们以前,大着肚子洗衣做饭下地,样样都行。行了,孩子我来抱!”
大娘伸手从里面把张大宝抱出来,愣是给儿子腾出位置。男人两腿一叉,大喇喇坐下。大娘还一个劲儿问:“坐不坐得下?妈这儿还有空……”
两个人的位置,愣是挤下三个成年人,其中中年男人几乎占了一张座椅。小男孩被大娘勒着腰摁在腿上,姿势不舒服,挣扎起来,一只脚差点不小心踢到他妈肚子。
马蕙兰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她推了推苏长河,苏长河起身,冷冷看向中年男人:“起来!”
中年男人假装没听见,苏长河踢了踢他的脚,“是你位置吗,就坐?两大人欺负人孩子和孕妇?”
“别装没听见,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军属!军民一家亲,你一大男人就这样欺负人家军属!不起来是吧?我就叫乘警来……”
男人欺软怕硬,终于装不下去了,大娘却不干了,“干什么啊干什么?又不是你位置,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人江同志都乐意帮我们……”
苏长河不好对付一老太太,马蕙兰揪住大娘起来:“让什么让?还不赶紧起开?没看见孕妇不舒服?”
江敏芝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喘不上气似的。大娘见她这样,吓了一跳,赶忙起身,拉着儿子就往后躲开,“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马蕙兰冷哼一声,将张大宝抱到对面,和自家闺女坐一起,她扶着江敏芝坐好,一边抚摸她后背,一边引导:“呼,吸,呼,吸,没事别紧张……”
好一会儿,江敏芝才恢复如常,马蕙兰终于松了口气。
“带杯子了吗?喝点热水?”
江敏芝不好意思地翻出杯子,“谢谢,麻烦你们了……”
马蕙兰给她倒了点热水,又想起上车后一直没见她吃东西,又问:“吃晚饭了吗?”
“带了干粮。”
结果拿出来一看,冷了的饼子又干又硬。
“还、还有煮鸡蛋。”
煮鸡蛋凉了略微有些腥味,一般人能忍受,孕妇却不一定。
马蕙兰还是起身去了餐车,买了一份盒饭回来,扒了一些给小男孩,剩下的推到江敏芝面前,“不想吃也吃点,你现在身体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她发话,自己完全不敢反驳,江敏芝拿起筷子,乖乖吃饭。
躲开却忍不住偷偷观察这边的大娘母子看到马蕙兰竟然还买来盒饭,忍不住唾骂:“傻缺!冤大头!”
有钱怎么不给他们也买一份?
后半程一路无事,顺顺利利到达沪市。经过十二个小时的车程,从天色漆黑走到天光微亮。
车厢里气氛躁动,性子急的人已经拿好行李,等在过道,准备下车。
马蕙兰和苏长河除了拿自家行李,顺便把江敏芝母子俩的东西也拿上。
马蕙兰让江敏芝牵着她儿子,走在她和老苏中间,以免出站的时候被人撞上。
江敏芝领了她的情,一路上受到的照顾已经不多这一个,她内心感动不已,心里暗暗想,等下出去一定要留下他们的联系地址。
还没等出站,她突然停住脚步,脸色突变。
走在她后面的马蕙兰首先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肚、肚子……”
马蕙兰往下一看,好家伙,不用问了。
羊水破了!
近乎透明的液体润湿了裤子,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地上。
江敏芝低头看了一眼,浑身颤抖,“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马蕙兰真想骂娘,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眼看着到站了,还是出事了。
“叫乘警!孕妇要生了!!后面的人别挤了!前面人往前挪挪,要生了!!”马蕙兰一迭声疏散人群,不说严重点不行,大家都急着下车,再发生踩踏就糟了。
她扶着江敏芝慢慢坐下,让她身子平躺,靠着自己身上,对孕妇就得安慰为主,“别害怕,只是羊水破了,到生起码还有两小时。已经去叫乘警了,下了车就送你去医院,来得及!”
马蕙兰说得笃定,江敏芝抓着她胳膊,无意识地用力,仿佛抓着救命的稻草。
这时候的人还是很热心很乐于助人的,尤其是这样事关人命的大事。
当下就有人拦着,嚷嚷:“别挤别挤!女同志生孩子,男同志都转过脸!”
还有人一个接一个往前传话,“乘警,快找乘警!有人要在火车上生孩子了!”
乘警一听这情况,急匆匆赶来这节车厢,一人疏散人群,一人挤进来。年轻的男乘警不好意思多看要生的女同志,只能看向马蕙兰,“怎么样了?”
“需要尽快送医院。”
车上没有担架,年轻的男乘警身材瘦削,抱着孕妇,看着就让人担心。最后是一位高大壮硕的大哥挺身而出,“我来!”
江敏芝额头上已经一层汗,马蕙兰将外套盖在她下半.身,她抓着她的手不放,眼中充满担心害怕。
马蕙兰心里叹了一口气,送佛送到西吧,“你放心我在。”
江敏芝这才闭上眼。
在众多好心人的帮助下,孕妇终于被送上了警车,年轻乘警坐在副驾驶,“快!最近的医院!”
警车呼啸而过,一路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车上的江敏芝却不大好,她大汗淋漓,额头上被汗湿的头发一绺一绺地贴在脸上。
在车一个颠簸后,她再也忍不住,痛呼出声:“蕙兰同志,我肚子疼!疼……我是不是、是不是要生了啊!”
司机和副驾的年轻乘警听着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头皮发麻,“快到了!快到了,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了!”
危急关头,马蕙兰反而冷静下来,“来不及了。”
另一边,火车站,左右闺女,右手张大宝,浑身上下挂满行李的苏长河好不容易追出来,只看到车子远去的背影。
苏长河:“……”
蕙兰同志,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江同志,你家张大宝还在呢!
被亲妈吓到的张大宝眼里噙着泪水,苏月安慰小孩,“别哭,让我爸带我们去医院,你就能见到你妈了。”
苏长河……苏长河不想说话,他知道她们在哪个医院啊?

“乘警同志,乘警同志?”
医院走廊上,男乘警靠在墙上,双眼放空。这位乘警同志是个年轻小伙子,连对象都没有,更别说孩子了。第一次见识生孩子,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乘警同志?”
听到有人叫他,男乘警条件反射地站直身体,“啊在,同志你好!”
“你好你好,刚才和你们一起送孕妇过来的那位女同志呢?”
“在里面。”男乘警指指旁边的病房,苏长河带着两孩子进去,一进去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生了?!”
“生了,母女平安!”
新生命的降临总是让人感到高兴,马蕙兰脸上带着笑容,“是个急性子的小姑娘,等不及到医院就要出来。”
“是啊,这小丫头可真迫不及待。”江敏芝靠在床上,看着怀里的孩子,眼神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张大宝见到母亲,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妈!”
“大宝,”江敏芝抚摸他的头顶,“别怕别怕,妈没事了,你看,这是你妹妹,她叫路生。”
苏月好奇地看着刚出生、红彤彤皱巴巴的婴儿,“路生?”
江敏芝解释道:“马路的路,生命的生。他出生在路上,经历过意外还能平平安安的降生,也是一段有意义的经历。”
呃……一个小姑娘叫路生,好吧,挺有纪念意义,苏月只能为小路生庆幸,还好她没出生在火车上,要不然岂不是得叫火生、车生?
江敏芝的娘家就在沪市,乘警同志已经联系了她的家里人,苏家三人便功成身退。
从医院到沪市第一纺织厂,有公共汽车,三人乘车,历经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纺织厂。苏家的房子是单位分的房,就在纺织厂附近。
此时已经是早上八九点钟,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巷子里十分安静,只有一个大妈正拿着报纸引煤炉子。
苏长河一走进来,大妈拧着眉打量他,“长河?你是苏家老四吧?”
“是我,王大妈,您怎么这时候起炉子啊?”
有些人家为了省煤炭,晚上不用,就把煤炉灭了,大清早再起。不过大家早上要用热水,一般六七点炉子就烧起来了。
“还不是这批炭!真不禁用,忒耽误功夫……”王大妈抱怨两句,一双眼睛跟探照灯一样,“在苏月和马蕙兰身上上下扫视。
“这是……你媳妇孩子吧?”
“是,我媳妇马蕙兰,闺女苏月。惠兰,来我给你介绍,这是王大妈,就住我们家隔壁,小时候看着我长大的。”
马蕙兰叫了声王大妈,苏月也跟着叫了声,“王奶奶!”
“哎呦这乖囡囡长得可真俊!你奶奶今天在家,见了你呀,肯定高兴得找不着北!”王大妈说着边便先一步往苏家去,“苗翠花,苗翠花,你家老四回来了”
看起来比他们还激动。
苏月马蕙兰二脸懵逼。
苏月:?
马蕙兰:??
苏长河知道怎么回事,憋笑道:“王大妈和苏老太太不对付,没啥坏心思,就是属于那种‘给你添堵我就高兴’。”
苏老太太正在院子里公共水池洗衣服,突然听到老四回来,脸上难掩惊讶,不过她很快摆出热情慈爱的表情。
王婆子还在这儿呢,她和这婆子斗了二十多年,能叫她看自家笑话?
“老四回来啦?”苏老太太眼神儿都没给王大妈一个,直接迎上苏长河几人,“这孩子!回来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老四媳妇,这是月月吧?哎呦奶奶的乖孙女,快进屋坐!”
要不是听她爸妈说过,从小丫出生,苏家人从来没看过她,苏月差点真以为自己是她的乖乖孙女。
门一关,屋里气氛就尴尬起来。
苏老太太板着脸不说话,她既担心老四回来又要闹事,又想起上回他走的时候,说的那些扎心窝子的话。
都是她的孩子,哪一个她不心疼?这不是没办法吗?她和孩子他爸就这些本事,工作给了这个那个没有。老四年轻,老丈人又是生产队大队长,他在乡下,就算日子不好过,总饿不死他。
老二就不一样了,拖着三个孩子,媳妇又不顶用,腿脚还跛了!工作不给老二,老二一家怎么活?
生这么些孩子,一个个都是讨债鬼!
苏长河这次回来可不是讨债的,恰恰相反,人家还带了东西回来。
他拿过装特产的行李袋,往老太太脚边一放,一样一样往外掏东西。两条咸鱼,一只熏鸡,一兜干蘑菇红枣……
每掏一样,老太太的眼睛就瞪大一点,“你哪儿来的?”
“老丈人家给的啊!”苏长河坦坦荡荡,“这不是蕙兰第一次来……”上回不算,那就不是正式登门。
“……岳父家特地给淘换的,说蕙兰作为儿媳妇,这么多年没机会在跟前照顾您二老,难得来一次,带些东西孝敬您二老。”
他也不算说谎。
咸鱼和熏鸡确实是从老马家拿的,丈母娘的手艺。他这个丈母娘忒会过日子,家里倒腾鸡鸭鱼生意,这些不缺,有时候给老马家送点,丈母娘腌的腌,熏的熏,全给收起来了。
马老太太还计划着留到过年吃,苏长河当时听学文学武两孩子说时,差点没笑出来,这才六月初,到过年还有半年呢!
这次回苏家,咸鱼熏鸡倒是用上了。
走之前,苏长河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带点东西过来,不图别的,他现在是苏家老四,爹妈该孝敬还是得孝敬。
不过孝敬归孝敬,功劳还是得按在蕙兰头上。
一个优秀的男人,要会在婆媳之间打圆场。
苏老太太收了糖衣炮弹,对马蕙兰果然不像刚才当没看见。苏月适时地凑上前,仗着年纪小,壳子嫩,露出两酒窝,甜甜地喊道:“奶奶!”
“奶奶我爸和您长得真像,怪不得我爸长得好看,原来都是遗传您!”
上到八十岁,下到八岁,没有女人不喜欢人夸自己,尤其夸自己的还是一个小孩,小孩子说的当然都是真话。
“咱家乖囡囡可真是会说话!”苏老太太笑眯了眼。
她也确实长得好看,鹅蛋脸,大眼睛,双眼皮,眼角淡淡的细纹,笑起来慈眉善目。
老太太一高兴,中午特地给苏月蒸了一个鸡蛋,点上香油,香得扑鼻。
然而就一碗蒸鸡蛋,也惹出事来。
苏家人口多,老太太老爷子生了三儿一女,老大苏长江,老二苏长海,老三苏长丽,老四苏长河。
除了嫁出去的女儿,现在家里老大一家,老二一家,再加上回来的苏长河一家。孙子辈的孩子有七个,老大两儿一女,老二两女一儿,说起来也只有苏长河膝下一根独苗苗。
家里人一多,就容易闹矛盾,比如这一碗蒸鸡蛋。
老太太想的是,这个孙女第一次回来,怎么也得表示表示,老四媳妇带了咸鱼熏鸡来,今天桌上有肉,那就单独给这个孙女蒸碗鸡蛋。
所以上桌的时候,她就把蒸鸡蛋放在了苏月面前,特地说,“这是给小妹妹的。”
苏月当然是一迭声,“谢谢奶奶,奶奶你真好!”,然后愉快地笑纳了。
旁边的苏家宝却不乐意了。
苏家宝是苏长江和王芳的小儿子,今年五岁,和苏月一样大。苏月没来之前,他是家里最小的,很受苏老爷子苏老太太疼爱,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一般都是先给他。
这小子也养成了吃独食的习惯,见奶奶端上来的蒸鸡蛋不是给他,而是给一个没见过的丫头片子吃,当即便大喊大叫,“那是我的!”
苏月才不惯着他,要是好言好语,乖乖地问她,她还能分他一半,可要是熊孩子?
不好意思,给我的就是我的。
苏老太太哄小孙子,“妹妹第一次来,鸡蛋给妹妹吃,桌上还有肉,你看,都是妹妹带来的,家宝吃肉。”
老太太切了半只鸡,放了蘑菇土豆,炖了一大锅。
苏家宝喜欢吃肉,但就是护食。他认定家里独一份的蒸鸡蛋是他的,今天却给别人吃,他就是不肯。
苏家宝踩着凳子,伸手去抢。
苏家吃饭的桌子是苏老爷子自己做的折叠桌,平时不用收起来,吃饭的时候拉开,方便是方便,就是不够结实。
苏家宝长得虎头虎脑,小胖墩一个,他胳膊撑在桌边,另一只手往前伸,大半个身体都压在桌子上。
桌子不平衡,歪了歪,差点倒了。桌上的碗筷盘子发出一阵响动。
王芳中午下班,见小叔子一家回来了,心里本来就不痛快。这会饭桌上儿子还闹出动静,面上过不去,抓着筷子就抽在苏家宝手上,骂道:“吃吃吃,吃什么吃?没吃过鸡蛋啊?吃不死你!”
她教训儿子苏长河没意见,可指桑骂槐骂他闺女就不成了。
苏长河夹了一块肉给闺女,“我闺女还真没吃过家里的鸡蛋,不像家宝他们,从小生活在城里,吃鸡蛋喝牛奶,哎呦难怪家宝长得这么福气!我家月月就可怜了,瞧这瘦巴巴的样儿,难得回来一次,爸妈心疼月月,给单独蒸了碗鸡蛋。”
“大嫂你不会不高兴吧?你要是不高兴就直说,可千万别打孩子呀!”苏长河茶里茶气,“家宝才五岁,就是不懂事,好好教就是了。大嫂我说话直来直去,心是好心,要是哪里说的不对,你千万别跟我计较啊。”
王芳被噎得脸色难看,半晌才挤出笑,“怎么会?”
“那就好!”苏长河笑了笑,“我们还打算在家里多住几天,大嫂不会不高兴就好。”
“住几天?”
王芳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她忍了又忍,没忍住,“长河,咱家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你看看,屋里就这么大点地方,你们回来住哪儿?”
苏家的房子有四十多平,本来有两间屋子,苏老爷子苏老太太带着大孙子住一间,苏长江王芳带着女儿和小儿子住一间。
后来老二一家回来,接了老爷子的工作,二儿媳妇牛小丽没有工作,两人不可能分到房子,只能住在苏家。老爷子老太太的房间给了他们,老两口就在客厅搭了一张床睡。
王芳本来就嫌弃家里不够住,她大儿子都十四了,以前跟着公公婆婆住还好,现在一张床根本睡不下,不得不搭张小床,弄得房里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老四一家还要住几天,住哪儿?贴墙上啊?
“老四啊,你这好端端的又回来干什么?不是我说,咱家没门路活动,上回长丽倒是给你找了个机会……”
王芳说到这儿顿了顿,瞥了一眼老四媳妇,见她捧着碗一门心思吃饭,心道这也是个呆的,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老四上回差点和别人结婚。
一旁的牛小丽眼神闪了闪。
王芳继续说道:“上回是你自己不愿意的吧?还闹了一通,差点让人家看笑话。你自己说要回乡下,我们又没逼你,这才多久,你又携家带口过来……”
“咱家又不是领导干部家,家里有钱有粮,乡下来几个穷亲戚,想住就住,想吃就吃。咱家什么条件?老四你不能光想自己,不为别人想想。我跟你大哥已经够不容易了,爸妈都没有工作,老二才接班,工资低,家里十几张口等着吃饭。你们再回来……”
老二一家回来,王芳就憋了一肚子火。
本来家里就他们这一房,公公、长江和她三个工人,三个孩子上学,婆婆操持家务,日子过得绰绰有余。
结果老二一家突然回来,老二接了公公的班,工资花不到他们头上,还带回来几个拖油瓶。
老二媳妇儿没工作,她家的三个孩子跟着她走,都不是城里户口,每个月吃粮食都得花钱买。老二媳妇在家闲着,就糊点火柴盒,天天还丧着一张脸,说两句就掉眼泪,好像她这个大嫂欺负她一样。
现在老四一家还要回来,又多了三个吃白饭的。
没错,王芳根本不相信苏长河说的住几天的鬼话。小叔子怎么可能不想回城?上次要不是老二突然冒出来,接公公班的就是他。
什么“生产队有事过来出公差”,乡下的破生产队还有公事要到沪市来办?还有谁家公事出差还带着老婆孩子一起?
肯定是计划着说住几天,然后几天又几天,住着住着,就赖着不走了。
小叔子就是奸猾。
苏长河听着她话里话外的意思,突然想起一些往事。
他没回王芳,看向一直埋头吃饭、好像没听见他媳妇儿说话的苏长江,似笑非笑道:“大哥,要是我没记错,咱家房子是厂子里分给爸妈的吧?”
苏老爷子苏老太太是厂子里的老工人,当年两人在一起就是双职工,分房也是第一批分的。
苏长江和王芳就不一样了,他俩虽然也是双职工,但是,一个是后来找关系进去的,另一个接的是苏老太太的班。
纺织厂工人多,家家户户都有不少孩子,孩子大了要结婚,都等着分房。厂里又没有多余的地方,每次分房都是僧多粥少,苏长江和王芳的资历还不够。
“我也是爸妈的儿子,在家里住的资格还是有的吧?还是说这么多年,我和二哥下乡不在家,有人住着住着就把这房子当成自己的了?”
这话说的,苏长江和王芳脸色一变,苏长海和牛小丽却暗暗叫好。
没错,这房子是爸妈的,真说起来他们二房也有份,凭什么大哥大嫂表现得好像房子是大房的?自从他们回来,动不动就掉脸子,儿子多吃一口饭都要指桑骂槐。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这样吧?爸妈可还在呢!爸,妈你们受委屈了,房子是你们的,工作也是你们的,都给了别人,别人不记着你们的好,反而要当你们的家,这和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有什么区别?”
苏长河使劲拱火,他可不是什么好人,谁要是让他不痛快,他就让谁不痛快。
“现在你们还没老呢,等以后年纪大了,走不动路了,只能躺床上,还能指望人好好照顾、好好孝敬你们吗?”
一直贯彻“不聋不哑,不做家翁”精神,对老四和老大夫妻俩的之间的矛盾全当没听见的苏老爷子苏老太太脸色也变了。
老四说的话虽然有挑拨的嫌疑,但是他确实说中了。
以前老爷子有工作,他的工龄长,职级高,工资也多,在家里基本上是大家长的身份,发了话没人不听。这几个月,老两口在家里说话明显没有那么管用。
就像老四说的,现在都是这个态度,以后,他俩年纪大了,老大两口子能孝顺他们吗?
看着一桌子大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他爸挑拨的躁动,苏月和她妈默默对视一眼,暗暗为她爸的战斗力鼓掌。
苏长河继续洗脑,“我要是你们,当初就不会把工作给别人,就算要给也得收钱,外面一份工作起码得卖大几百。您二老想想,这世上有比钱更可靠的吗?只要手里有钱,还怕儿孙不孝顺?再说这房子,就算是亲儿子怎么了?亲儿子住也该给租金。”
“您二老养大儿子,给儿子娶了媳妇,现在还在带孙子,已经尽了做父母的责任。这当儿子的要是孝顺,就该主动为你们想想。”
苏长河意有所指,然后他这个孝顺儿子当场掏出钱来,塞给苏老爷子苏老太太,“这是我们一家三口住几天的租金,您二老收着,快收着!我离得远,有事也顾不上,你们手里有钱我才放心。”
“当然,大哥二哥都是孝顺的人,只不过以前没想到,让我拔了头筹,以后肯定会为你们想想的,是吧大哥二哥?”
苏长江、王芳、苏长海、牛小丽四脸呆滞。
不是……还真给啊?住几天都给租金,他们怎么办?
苏长河用本来就打算孝敬给苏老爷子苏老太太的钱,成功的表了一番孝心,顺带把大哥二哥架上去了。
就这样,苏长河一家住下了,并且因为出钱出物又为老两口说话,享受了一番贵宾待遇。
对此,苏长江夫妻俩很不满意。

吃完午饭,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连苏老太太都送小孙子去托儿所了。
屋里就剩下苏长河一家人,他们坐了一天一夜的车,一身臭汗,下午打算去洗个澡。
马蕙兰找三人的换洗衣物,想到刚才吃饭后半程古怪的气氛,不禁笑问,“你今天怎么跟吃了炸药似的?”
苏长河靠在墙上,拿着老太太的蒲扇扇风,“啧,还不是想起我们家那帮人了。”
苏长河小时候出生在农村,他爷就是一朴素勤劳的老农民,对孩子最大的期望就是好好种地,老实干活。
他爸是个变异种,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年轻时候一个人就敢扒火车到南边做生意,后来做着做着成了大老板。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话放到他爸身上一点没错。他爸有钱了就开始找小三小四,身边还带着年轻漂亮的秘书。
他妈哭过闹过,管不住他,后来想开,不要男人改要钱。反正她才是他老婆,他给小三小四花多少钱,就得给她双倍。
他妈死后,他爸的日子就更潇洒了,不管香的臭的全往家里带,明明没有赌王的命,还学人家弄什么三房四房,给他整出一堆弟弟妹妹。
他那群小妈和弟弟妹妹们也有毛病,干点啥不好,非得围着老爷子转,一帮人天天在家上演宫心计。
因着他妈的事,苏长河看不上他爸,也看不上他的家产,但架不住他那帮小妈和弟妹不信,一个个把苏长河这个唯一的婚生子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每回见面,这个冷嘲热讽,那个合纵连横,一句话里三个意思,恨不得让人做个阅读理解,生怕他回去争家产。
他们家那老爷子也有意思,又不是首富,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大清都灭了,还搞什么九龙夺嫡?
苏长河可烦死他们了。
他这次来苏家一开始抱着友好的态度,想着就住几天,不至于到沪市出差,还三过家门而不入。
所以能你好我好大家好,自然最好,谁知道老大夫妻一顿饭的功夫都忍不了。
那一副把苏家视为自己的东西,让他赶紧走,别回来占便宜的样子,成功让苏长河幻视他那群弟妹。
他以前对上一帮人就没落过下风,还斗不过老大夫妻?
于是乎,火力太猛,不仅一打二,还顺带捎上了老二。
经此一战,想必苏家老大老二短时间内不会再想不开撩拨苏长河了。
第二天,苏长河打算先去农校看看,还没出门,苏家老三苏长丽先回来了。
苏长丽遗传了苏老太太的一双大眼睛,她长着一张圆脸,嘴角不笑也微翘,皮肤又白,是在这年代很有福气的长相。
她打扮得也很时髦,身上一件的确良短袖衬衫,脚上踩着一双凉鞋,头发编成一根麻花辫放在一侧,辫梢绑的是一条丝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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